【爱欲经济学】超性别化——美学享乐的自给自足,但并非自恋

超性化,Over-sexuated
超性别化,Over-sexualization
【区分】
性化:有性vs前性化的(老妇人)
性别化:男vs女(男女都是性化的)
去性别化(desexualization)常常是男性面对致命小他者转身拥抱男权共同体伦理使命进入禁欲主义崇高,去性别化依然是性化的。
一、超性别化
超性别化:女性的表层(女性性在其表面)和男性的内在伦理(去性别化的崇高追求)。如,有宏图大业的东方不败。
超性别化的作用:超性别化可以把性差异维持为内部性,这意味着对于现行性秩序的不认同(直男的性秩序vs多元主义,二者镜像互补),以及对于其背后的政治/经济性的权力架构现实的不认同。也就是说,超性别化是自我审美的,自己生产审美符号自己消费(不是自恋,因为不是防御性的)。
超性别化的特点:审美本身维持其象征性、符号性的秩序性。
二、女性性的超性别化
所有女人严肃时都是超性别化的,只要她能和男权秩序拉开距离,意识到男人的本质就是丑女人(即不进行表象的审美的生产,或者说男性的自我审美就是反审美化)。男人的本质即嫉妒优美女体和女表。性别化了的个体都可叫女性,男人也是女人,男人也生产审美符号,只不过那个审美符号是搓的,男性把它摧毁掉,然后通过摧毁、主动瓦解、自我丑化来拟制/假装有一个很硬的、现成的、直接的伦理秩序在。
所以只要女人能和男人表象拉开距离;只要最终能醒悟到男性表象中的美感不是美而是秩序,一种干涉性的秩序、命令,一种暴力、摧毁、丑陋,一种不被符号性秩序所驯服的东西;只要能和男性表象中那种神圣气质拉开距离然后意识到男人表面装的神圣、尊严、庄重的那一套都是游戏,并认识到其背后内在的权力关系和理性算计,再把自己的女体/女表作为其支撑,那么这时女性就实现了其超性别化。超性别化的女性会把其女体、外貌、仪态、服装等当成工具,她不会爱上男人,一旦爱上男人,其超性别化就破功了,即只能沉浸于自己消费自己的表象和审美符号,而不能被男性表象俘获(这不是自恋,因为其体表轮廓不是想象性而是象征性的),如打扮得漂亮的武则天。
把性差异内在化,意味着能把性差异所衍生出来的性别矩阵的整个权力和爱欲关系都维持在其内部,这种内在性持续地能生成否定性,但这种否定性需借助父性话语,它是纯父性话语、家长性的话语,所以这种女性实际是男性,所以雌雄同体一定是外表女内在男,如果外表男内在女那其实是女性而不是雌雄同体。所以Gay is woman,gay不是超性别化的。Gay的外表是男/丑女人/混乱,其内在看上去是女性化,实际是道出了男性性的真相,即害怕自己的phallus作为主人能指,想要被别人顶替,这是阉割恐惧导致的,这种内在的女性性实际是所有男人的内核,所以所有男人其实都是女人。
([补充]男性和女性面对神圣秩序的差别:女性对于神圣秩序内在化即可,女性在外在可压根不理会神圣秩序[打扑克牌随便赖皮],但一旦女性把神圣秩序内在化[一旦开始冷酷严肃起来]女性就是彻底的男人,在这个意义上,女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而男性对于神圣秩序一定要把它外在化,变成忠孝、激情、道德体验,因为男性把神圣秩序投射为phallus,而phallus要外部化,男性更迷恋对神圣秩序的美学探索(三跪九拜、王冠、玉玺)且探索是去女体化的,所以男性的本质是追求无身体美学的女性,这个无身体的美学实际是神圣秩序的外显,或者说是phallus/主人能指的形状(不是penis的形状),这里去女体化是必须的。所以一般的男性都是追求无身体美学的女性,体现为突兀的几何图形、单调的颜色,将它们想象为phallus/神圣秩序的美感。这些都是想象性而不是象征性的,这种想象性体现为对于女体的否定,所以要平整、平整中要有刺突,实际是两个第一性征的差异被男性拿来作为对神圣秩序的想象,phallus的审美化是纯偶然,phallus的对应物更是纯偶然。
三、男性性的超性别化
男性抵达超性别化的方式,让其理性/决断具有某种神秘色彩,对内在进行审美化再将这一审美化给外部化。但男性的这种审美是无根的,而女性是有根的(根是其体表、姿色,对男权秩序下男性及其他女性的性诱惑/性嫉妒及引发的效应/现实基础),男性的超性别化是通过对内在性、内在的理性思考(哲学、共同体前途、政治决策)这些活动进行审美化,但这些活动是无根的,其根是自身而他自身是无,这时男性就实现了其无我性。其内在性是符号系统享乐的载体,要把它外部化,外部化意味着变成军事、政治、谋略、操守、学术等外部理性秩序的极点/不可能性。超性别化的男性具有内在的女体,即其内在性如女性体表一样神秘而优雅。内在性外部化为军事、政治等,这些行动本身无审美意义,有审美意义的是其内在性,但这个内在性看不见。
超性别化的男性是充盈享乐的,而不像去性别化的男性那样。去性别化在面对女体切近时的焦虑、痛苦是其创伤性享乐,但超性别化的男性在面对极致女性体表时不会那么兴奋,他不在乎,因为他不再把女体当成phallus的外在等价物,他把握到了phallus的外在化是不可能的,所以超性别化的男性也摆脱了对其自身的性优势、性符号的崇拜,他不在乎这些东西,其特点就是麻痹,但不是病理性的麻木,去性别化的男性久而久之会性麻木,而超性别化的男性的麻痹意味着他可以一直享乐,但享乐对他来说索然无味,其身体是舒服的,但内心不会特别兴奋、沮丧,也就是说,超性别化的男性在精神层面是一个自我审美自我消费的女性。在进行性活动时,其身体性/感官性享乐完全正常,而精神层面是平等的。
超性别化的男性其内在有象征性的审美的自我闭合的过程,其内在不停生产具有美感的秩序然后自己消费,其理性思考判断推断具有艺术性、辩证性,他们不担心不能erect,他们不在乎,所以其身体会处在自然的动物性的节律当中,在外人看来他们似乎是欲望过剩,其实不是。他们的欲望已经不在于纯粹的性享乐、对女性审美的剥削,因为其首要(创伤性)审美化方式是内在的,是其内在理性秩序的外在化,变成军事、政治、谋略、操守等,如李世民、王猛、诸葛亮。
四、总结
超性别化有两种:女性性的超性别化和男性性的超性别化。二者都既不在乎女性体表,也不在乎男性体表,二者都是在用现实逻辑玩,只不过女性性的享乐是从外到内,而男性性的是从内到外。其实二者是基本相同的,超性别化的男性也会把其外表形象变成博弈筹码,二者都是把性征、性化的审美符号学机制、性征化的意识形态宰制下的他人等等当作一个现实接受下来并进行博弈,这种人处在博弈状态,其在意的是自我享乐,所以说他们雌雄同体,他们在爱欲上、在表象审美上形成了自我循环。其爱欲不受性化的审美符号学机制控制,也就是说,他们都穿越了性表象、审美化的表象、性征、性差异、性活动的禁忌性、禁令性的关系等等,基本把这各种游戏象征化了,所以超性别化的个体都是过度象征性的。一言以蔽之,超性别化的个体是天生的政治动物,其爱欲模式不被体表性的和想象性的玩意所束缚。
超性别化不是一种性状态,而是一种政治状态。可以说,一切摆脱了性享乐意义上的、体表审美意义上的爱欲桎梏的政治人物都是超性别化的,因为对他们来说性活动太充盈以至于无聊,他们早穿越幻想了。
五、口号
无论是从外在到内在还是从内在到外在,哪一个能够生产出充沛的可供审美化的符号性机制的话,就去生产。
[口号]:生产可以进行自我审美的符号性秩序(男)或秩序性符号(女)。
女:生产秩序性符号(外在)。你对于自身体表的装点、操持是完全理性的,你就会比别人精致、漂亮,也就比别人更具符号学优势,但这时你不能容许外表形成一个想象性的自我防卫的壳,即要去想象化,要明确地撤回到内部,仅把外表作为一个纯粹的工具。女性更容易抵达超性别化,女性不太容易和其体表形成自恋关系,因为普遍来说女性体表不属于女性本身,而是男性视线所构成/刻画的,所以女性可以清醒地察觉到其体表外在的秩序性符号是一种异己的力量,因而女性容易拉开距离,不和秩序性符号自恋。
男:生产符号性秩序(内在)。通过大词、神圣性的符号、神圣性的传承/关联实现一种符号性秩序,但同样需要去想象化,即要把秩序/阶次变得可用,可以出来变成新的符号/象征起作用,作为外在化的引导力。这里的符号性秩序的符号性/象征性避免变成想象性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停地出去,不停地指导外部的军事博弈、政治投机、经济操纵,以“能”作为自我审美的呼应,如诸葛亮。若陷入自恋性外壳那就是自欺欺人,符号性秩序是有明显征兆的,是一拎就灵的。男性的超性别化更难,意味着他对于外在秩序要认识到,虽然它和自身男性秩序相同,但有一些异在之操作点,这些操作点是其他男性不知道而只有他知道的,这时就会发现其他男性(以男权视角)其实都是女人,只有他是真男人(男权视角),而实际这时他已成了女性(内在性的审美化)。超性别化的男性不在乎其符号性秩序出去后漂不漂亮,只要起效果就行了,是绝对理性、算计性的,体现在外表即求其效用,不在乎现行男权秩序对其操作的评价,因为他知道现行男权秩序的评价太丑/垃圾了。
要实现超性别化,必须要生产秩序性符号或符号性秩序。生产出来供自己消费:1)使从现行的、资产阶级的、体表的审美化符号的爱欲经济学中摆脱出来;2)穿越幻想,摆脱对于男性性和女性性的幻想/迷思。
六、超性化
超性别化即不求于人,即自爱(不是自恋),这种爱是超性别化的,但还不是超性化。超性化只应用于作为纯粹否定性的主体性,这个主体性有要变成康德主义或笛卡尔主义的问题,若实现了超性化,那么主体性就由前两者汇聚到黑格尔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