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成为妹妹
渣文笔轻喷(；′⌒`)
纯属虚构，审核求过 口丁乙 口丁乙 口丁乙
有的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和向一起被她爸妈收养了，那是不是说，我就算是她的妹妹了？
“不是——”双向牵起我的手。“他们问我，说，想不想和你一起生活。”
我抬起头，看着双向。
什么什么什么？
“他们说可以把你一起带走！可以的！”双向认真地看着我。
那也就是说……我们不用分开了？
真的吗……
我于是不流泪了，只是看着地上出神。
过了几天，吃午饭的时候，双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走！”
“去哪？”
“我跟你讲啊。”她凑到我耳边。“以后午饭的话，他们会跟我们一起吃。”
“那就……”我想了想。这家孤儿院里，如果有孩子要被收养的话，养父母会先和孩子磨合一段时间，再把他领走的。
而现在这个“一起吃饭”的话……好像就是这种磨合啊。
我看一眼那个男的，他也就冲我笑笑，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筷子动一下，又低下头接着吃饭了。
那个女的瞟过来，对他也是笑一下，又回过头去和双向说话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问双向：“我们被领走的几率有多大呢？”
“几率……100%，我觉得是100%。”
要是真的被领走就好了，那可是家啊。
我本来就不大喜欢蹦蹦跳跳的，在他们两个面前就更不大淘气了。你看，我很乖的。
双向很喜欢那个女的，天天和她黏在一起，像是她的女儿一样。
……过了一段时间，院长把我和双向叫过去。她说，那对夫妇已经决定了，同时把我们两个领养走，正准备办手续。院长问我们愿不愿意。
双向先点点头，我也点点头。
于是一切都很顺利了，没过多久，他们就拿着办好的领养证明，把双向和我接走了。
走之前，我看见院里的一个阿姨把一个信封给到那个男的——现在算是我的爸爸了——他的手里。
我和双向——不对，我的姐姐，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走向孤儿院的大门。我那个时候才六岁，但我也是感觉到了，大概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这里的生活并不好，但多少还是有一点留恋。
有点悲凉呵！走向大门的途中，旁边，其他没被收养的孩子就刹一下站住，凝住了空气，只是看着我和双向两个，脑袋像摄像头一样照着我们，转着，可脸上的肌肉却一点也没动。等看不见我们了，就又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我们到了新家，终于抛掉了孤儿的身份了。
刚开始还是很不习惯的。除了新的环境，新的父母之外，我还要开始管和我一起坐在孤儿院的台阶上看了三年多日落的双向叫姐姐了——一时间根本改不过来这个口。她也是这样子，“希叶”“希叶”地叫，改不过来口，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刚吐出一个“妹”字，突然地脸就红了，叫不出来第二个“妹”。好在爸爸妈妈不仅每天花大把时间和我们玩游戏，而且对于这种称呼的问题也并不在意，我和双向也就姐姐妹妹双向希叶地随便乱叫。而且时间一长，我们之间也不怎么需要叫对方了，只要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欸”，也就是了。
我们一起上了初中，毕业。上午毕业典礼结束后，我和向放了学，走出了学校。出校门的那一刻，我又知道，我再也不会回到这座初中了。
妈妈在校门口的人堆里，踮着脚，冲我们挥手。
我们过去。
“毕业啦。”她拍拍我们的肩膀。“叶？”
“嗯。”我应道。
“你爸在家里等你呢，他给你准备了什么——他说是什么惊喜之类的，神神秘秘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这样，你就先自己回去，我带着你姐在外面逛逛，成吧？”
我只是感觉有点奇怪——如果说是在外面玩的话，怎么不带我呢？如果说是准备什么惊喜的话，怎么又没有姐姐的呢？从小到大，爸妈给我们买什么东西，都是给我们两个人一起买，我们都有一样的东西的。结果今天就整出了个差异化，我有惊喜，她有逛街。倒不是觉得偏心什么的，爸妈不是那种人。我只是单纯觉得有点奇怪，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向大概也是这么感觉的，不过我们也没想那么多。于是她跟着妈妈走了，我自己回家去。
一进门，爸爸就从客厅里面走出来，递给我一个盒子：“来。”
我一看，哦，一个手机，新手机欸！
“不许玩物丧志啊。知道不？”爸爸笑着看着我笑着打开盒子。
我用力上下甩头。
打开手机后，我探索了一会，下了一点软件。之后我到冰箱里拿了一袋酸奶喝。这时爸爸过来，神神秘秘地冲我招招手，把我引到客厅里。他甚至还把客厅门给关上了，好像要密谋什么的架势。
“怎么了？”我咬着酸奶袋子，口齿不大清楚。
“你妈在带着你姐在外面呢，对吧？”
“嗯哼。”
“就，其实我们是故意的，故意把你和你姐两个分开，是想和你说个事。”爸爸看着我。
我顿时担心起来。
“不是你。”他说。“是你姐。”他从沙发底下掏出一个泛黄的信封给我。
我看了这封信。
“什么……玩意？”
“都是真的。”爸爸说。“你姐的亲生母亲呢，确实就是这个单边，杀了人的，被死刑了，所以你姐才会到孤儿院里。不过这倒也没什么，主要是——”爸爸指了指信上面，“情感放大症”三个字。“你姐有可能会有这种病。”
看这信里面的描述，这种病真是可怕极了……
“你们以前知道吗？”我问爸爸。
“知道。”
我想起来了，那个阿姨给爸爸的信封。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向随时可能杀掉所有人……当然，她还是爱我们，我们也还是爱她。
“肯定要检查的。”爸爸说。“不能放着不管。当初我和你妈就是说，就算她有病也要带走她的……你肯定是没事的，知道吧？”
“是。”我当然没这病，我和她又没有血缘关系。
“就是……先和你说一下。你们有什么，就是同学聚会之类的吗？”
“没有。”
“那要不然晚上你约几个朋友，去商场里头逛逛，吃点东西之类的，成吧？到时候我和你妈跟你姐说，你就先在外面别掺和了。”
“成。”
“我给你打点钱。”爸爸拿起手机。“到时候我来接你，如果你们吃完了我还没来的话，你就先在商场里面玩会，等我来找你，别自己走夜路。”
“好。”
“别和向说这事啊。”
我恍惚地回到房间里，倒在床上。
姐……
我打开ourchat，约了几个朋友，晚上出去吃。
过了一会，妈妈带着姐姐回来了。妈妈给姐姐买了件新衣服，白色连衣裙。
向进来，脸上犹挂着笑。她换上了连衣裙，把我拉起来：“你看看我好不好看？”
我点点头。
她的嘴角于是放下来了，盯着我看了一会，贴过来，小声地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没有。”我答道。
“真的假的？”
“假的。”
姐姐又盯了我半天，垂下眼睛，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晚上，我和那几个朋友在商场里面大吃大喝。我感觉我心头上的石头多少被化少了一些。
吃到一半，爸爸发来ourchat：“完了吗？”
“谁呀？”
“我爸。”我答道。
“没完呢。好了吗？”我问爸爸。
“好了。”
“这么快？”
“她挺冷静的，真的。”
我感觉好多了。
吃完后，爸爸接我回到家里。我进到房间里，向躺在床上，正玩着手机。她看了我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手机里了。
我也躺在自己的床上。
“没什么。”她仍看着手机。
“嗯。”
“肯定没事的，你看我像是有那种精神病吗？”
确实是不像……她一直都挺正常的。
于是我安心睡了。
后来去检查，她确实是有这病，但不是很严重，基本不会影响到正常生活。吃一些药，也就没事了。
“你看嘛，能有什么事？”她说。
后来上了高中，她有了一个男朋友，叫云雨的。我呢，一直没想谈恋爱，该怎么样怎么样了。
上了大学。向顶多就是喜欢舔舐云雨的脖子，也就没什么更多的了。
后来呢，他们结婚了。姐姐兴奋地把她的结婚证顶到我眼前，快意地笑着。
我还是没谈恋爱。爸妈从来没说过什么，他们只要我们开心就好。
如果我是向的妹妹的话。
但我不是啊。我并没有被分水和双声收养，而是在十岁时，2010年被完全不同的另一对夫妇收养了。
我和向当然还是朋友，不过不是姐妹了。
“第五？你满意吗？”爸爸的声音有点大。
我摇摇头。
“不满意还考这么低！”爸爸的声音直接爆炸了。
“就是……一不小心嘛……”
“不小心不小心，你还有多少时间能拿来不小心的？！啊？！”
他抓住我的手，打我的手心。
我瞥向妈妈，她无动于衷，静静地坐在那。
我回到房间里，独自躺在那张小床上。
好疼……
妈妈进来，拿着我的装满了水的水杯。“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考上好大学才成。到时候你一毕业就拿着一万的工资，现在咬咬牙又有什么嘛！”她把水杯放到桌子上。
嘶……
“这什么？”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根竹签。
“誓师大会的时候班主任送的。”那上面刻着我的名字，还有什么“前程似锦”之类的文字。
“一天天净整这些。”她把竹签收走。“我告诉你啊，我就看不得你这样懒绵绵的样子。现在，马上给我起来学习。三，二……”
我跳起来，跑到家门口，换上鞋就跑出了家门，把他们的吼叫扔在后面。
夏天很热的。我一秒也不想在外面多待，蹭蹭蹭地一口气跑到向的家门口。
出了一身汗，真的好热好难受，喘不过气来。
我按了门铃，于是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不是别人，就是向。她看见是我，就回过头往里面走回去了。不用多说什么，我就走进去，关上门，然后跟着向进到她的房间里了。她的妈妈从客厅里面探出头来，看见是我，笑笑，就又回去了。
一进到向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就是彻骨的冷。立刻，这种冷就被我吸到肺里，再攻到我的心脏，就从心脏开始，在我的身体里爆炸，遍及我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冷却下来。我又能喘气了，以至于全身也是通了气，心脏也凉下来，感觉舒爽多了。
向的电脑正开着，电脑里是她正在做的，年级下周要求交的百日目标的PPT。这个PPT我是拿手机做的，我爸妈从来不让我用电脑。于是我做出来的效果就很难看，每次都要被当做反面教材批评一番。
向是猜到我又来找她恢复心情了的，于是就把那PPT放在一边，坐在床上，里面。我也坐在床上，对面。
“还没装空调？”向问我。
“煞笔……哪天我中暑了他们就高兴了。”
“一年比一年热了……”
我们都没说话了，静静地吹着空调。
向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对面，放着眼睛，看着我。
有什么好说的呢？事就是那种事，没什么值得特别说的，我就是想让她陪我一会，而不是叽里呱啦地哭几个小时，毕竟哭也哭不出来。
我把全身都放下，瘫下去了。
一动都不想动，就想这么软绵绵地，永远这样子，什么事也不用想，死过去了……好凉快……
睡着了。
再醒过来，窗外的阳光明显变红了。我身上盖了一条毛巾毯。向也不在床上了，而是坐在桌边做着PPT。我轻轻地哼了一声，她就回过头来，看见我醒了，对我说：“我给你也做了一份。”
我觉着她的音调不大对，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揉揉眼睛。
她的脸更清楚了。我认出来了，她这种表情，绝对是有点发病了。
她的病相比起单边，算是很轻了，但也不很好，时常还是会觉得云雨瞟到其他女生0.5秒就是出轨了，于是就开始动刀子……
我爬起来，赶快用力地敲了敲门。
向眨一下眼，她的脸上就落下一粒泪来。
“你说你要是我的妹妹该多好啊，不用和他们两个天天斗了。”向坐得有些摇晃。
门外面有脚步声。
我感觉喉咙发酸。
“你说啊，你以后会怎么样呢？……你要是能的话，赶紧跑掉吧，总归好些……不能的话……来找我，我能帮你的，叶，嗯？”
向擦了擦眼泪。“就，看到你这么着真挺难过的……”
放大情感，就是哭得多。
我曾经是没有家的，他们好歹给了我一个家；但是是不够的，这个家是个火坑，好热好热的。我曾经是一个孤儿，所以我就不能要求养父母做一个合格的养父母了吗？
凭什么呢……
如果……
“我……我，先不走。向？”我抹抹眼角。“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但还是先这样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嗯……”向说。“要是想走的话，就来。”
“嗯。”我点点头，拉开了房门。双向她妈，分水就站在外面。
回到家里，又被骂一顿。我尽力扛着，不让自己产生走的想法。
学，学，学。
好不容易学完了，可以睡觉了，可是真的很热。
一年比一年热的夏天，又没有空调，因为心思要放到学习上。
头好晕……
没力气……
我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