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剧《螺栓》(The Bolt)
中文名称:螺栓
外文名称:The Bolt(英文);Болт(俄文)
剧本:弗拉基米尔•斯米尔诺夫(Vladimir Smirnov)
音乐:德米特里•肖斯塔科维奇(Dimitri Shostakovich)
编导:费奥多•瓦西利维奇•洛普霍夫(Fyodor Vasillievich Lopukhov)
布景和服装:塔蒂亚娜•布鲁尼(Tatiana Bruni)和乔治•科希科夫(Georgy Korshikov)
指挥:亚历山大•高克(Alexander Gauk)
首演时间:1931年4月8日
首演地点:列宁格勒歌剧和芭蕾剧院(Academic Theatre of Opera and Ballet, Leningrad)
演员表:
里昂卡•古尔巴(Lyonka Gulla)…………列昂尼德•列昂捷夫(Leonid Leontiev)
科泽尔科夫(Kozelkov)…………A.A.赫里斯坦森(A.A.Khristanson)
奥尔加(Olga)…………奥尔加•穆加洛娃(Olga Mungalova)(然后是塔蒂亚娜•维切斯洛娃(Tatiana Vecheslova)
鲍里斯(Boris)…………鲍里斯•瓦西里耶维奇•沙夫罗夫(Boris Vasilyevich Shavrov1900-1975)(然后是彼得•古雪夫(Petr Gusev)
戈沙卡(Goshka)…………纳德日达•帕夫洛夫娜•巴扎罗娃(Nadezhda Pavlovna Bazarova,1904年1月28日-1993年3月7日)(然后是安东尼娜•瓦西里耶娃(Antonina Vasilieva)
伊万•科克斯克鲁(Ivan Corkscrew)…………帕维尔•贡恰洛夫(Pavel Goncharov)
费多•皮瓦(Fedor Piva)…………尼古拉•奥萨索夫(Nikolay Iosafov)
高加索人…………费奥多•瓦西利维奇•洛普霍夫
乌兹别克人…………康斯坦丁•米哈伊洛维奇•谢尔盖耶夫(Konstantin Mikhailovich Sergeev)
酒鬼…………博沙洛夫•亚历山大•伊里奇(Alexander Ilyich Bocharov,1886年7月24日-1956年1月29日)
厂长…………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索良尼科夫(Nikolai Aleksandrovich Solyannikov,1873年10月6日(18)-1958年6月16日)
参与表演的舞蹈学校的学生瓦伦蒂娜·杜德科(Valentina Dudko),盖亚娜·阿纳诺娃(Garyane Ananova),加琳娜·基里洛娃(Galina Kirillova),薇拉·索博列娃(Vera Soboleva),马格达莱纳·加拉兹(Magdalena Galadzh),妮娜·斯特列佐娃(Nina Streltsova),基拉·佩特列列维奇(Kira Petrelevich)
一. 费奥多•瓦西利维奇•洛普霍夫的版本
1. 剧情简介:
人物表:
奥尔加(Olga)——共青团小组秘书
鲍里斯(Boris)——青年突击队负责人,工厂操作工
里昂卡•古尔巴(Lenka Gulla)——懒惰的工人
科泽尔科夫(Kozelkov)——工厂庸俗的办事员
查尔斯(Charles)——科泽尔科夫的朋友
斯通(Ston)——科泽尔科夫的朋友
普里斯波夫(Prispectov)——科泽尔科夫的朋友
戈沙卡(Goshka)——逃学的小男孩
伊万•科克斯克鲁(Ivan Corkscrew)——里昂卡•古尔巴的朋友
费多•皮瓦(Fedor Piva)——里昂卡•古尔巴的朋友
曼卡•法特(Manka Fart)——里昂卡•古尔巴的朋友
三幕七场芭蕾舞剧
第一幕
工厂的院子。
工厂的院子。做完早操后,工人们走进车间。里昂卡•古尔巴是最后一个。由于宿醉,他头疼,动作迟钝,难以忍受工作。
新车间正准备投产。厂长,工程师和操作工对新车间进行了最后检查。一切正常,一切准备就绪。在工厂院子里举行隆重的集会时,清洁工正在打扫车间……现在,成排的工人进入了新的车间。一起开始工作。
里昂卡•古尔巴与朋友伊万•科克斯克鲁和多•皮瓦一起偷偷喝醉并入睡。他们在机器前停止了工作。鲍里斯发现了这一点,并试图叫醒酒鬼。工人们对里昂卡•古尔巴和他的朋友们的行为感到愤慨,将他们赶出了工厂。
第二幕
示威。由奥尔加领导的先进者和共青团团员参加了示威活动。
奥尔加带领的先进者和共青团团员参加了游行。他们带着一个大娃娃,还有一张海报,面画着一个拳头,上面写着“用拳头打倒!”与他们一起的还有少数民族的代表乌兹别克,俄罗斯和高加索人跳起了有趣的舞蹈。共青团青年的乐趣感染了其他人:刚刚接受了神父的祝福,两名老妇人跳着古老的夏康舞,教堂司事拥抱着一个巨大的“拳头”娃娃开始跳舞。当时牧师正在小酒店的台阶上打瞌睡,被罪恶的思想所征服。钟声使他苏醒过来。牧师去教堂,后面跟着朝圣者。
秘书科泽尔科夫和他的朋友们查尔斯,斯通和普里斯波夫出现。他穿着时髦的西装。共青团团员取笑他。由里昂卡•古尔巴率领的一群醉汉冲出了酒吧。里昂卡•古尔巴想报仇他被驱逐出工厂。他说服他的同伙们在机器上插上螺栓,以造成一次事故来毁掉它。鲍里斯经过这里时听到了这一消息,并试图与阴谋者进行讲道理,鲍里斯却被用螺栓当头一击,倒下了失去了知觉。
牧师从教堂出来。他为一个黑人醉汉祝福。
科泽尔科夫和的朋友们一起来了酒吧。酒吧服务员急于将啤酒送给尊贵的顾客。
当科泽尔科夫喝醉了,看到奥尔加的时候,他开始对那个女孩大献殷勤骚扰并嘲笑她。
工厂前面的院子。鲍里斯被打了之后醒了,他头晕目眩,摇摇晃晃。他想阻止事故发生。工厂保安误以为鲍里斯喝醉了,把他带走了,这让科泽尔科夫和他的朋友们很高兴。
第三幕
工厂的车间。一天的工作结束了,工人们散去了。
里昂卡•古尔巴和他的朋友们派了个小男孩戈沙卡在机器上插上螺丝。
鲍里斯想起了阴谋并预见了罪恶,回到车间,看到小男孩戈沙卡正在机器上乱搞。他冲向他试图阻止他,但他成功完成了破坏任务并逃跑了。
戈沙卡告诉里昂卡•古尔巴发生了什么事。他锁住了车间的大门,将鲍里斯困在其中。螺栓使机器发生了故障。
工厂保卫跑来了。里昂卡•古尔巴诽谤鲍里斯,说他在犯罪时抓住了他。
鲍里斯被捕了。然后他们想起了前一天他喝醉了,他们拘留了他的。奥尔加对鲍里斯发生的事情感到惊讶:她如此相信的鲍里斯竟然是个无赖。里昂卡•古尔巴和他的朋友们取得了胜利。
戈沙卡感到内疚,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他打电话给工人,告诉他们全部真相。鲍里斯被释放,里昂卡•古尔巴被拘留。奥尔加请求鲍里斯因对他的不信任而向他道歉。戈沙卡表现出来的勇气,决定被接受他为先进者。
工厂的文化之家。工人们在这里与红军会合。通俗的娱乐,歌曲,集体舞。
2.舞蹈结构:
编号
幕
名称(中文)
序曲
第一幕
1
广播体操
2
工人退场
3
里昂卡•古尔巴的场景
4
安装机器的哑剧
5
总工程师,技术员和工人的哑剧
6
科泽尔科夫上场
7
清洁工人的模拟舞蹈(整理部门)
8
供应部门(进行曲)
9
破坏(插曲)
10
官僚主义者
11
锻工
12
共青团员和少先队上场
13
部门开始工作
14
无赖者的模拟舞蹈
15
无赖者和工人的哑剧(愤慨的工人们)
16
部门的工作
第二幕
1
前奏曲:神父,少年,衣衫褴褛的女人,牧师和少先队
2
牧师的哑剧和舞蹈
3
朝圣者上场
4
共青团员的舞蹈
5
科泽尔科夫的舞蹈
6
衣衫褴褛的女人的舞蹈
7
小伙子的舞蹈
8
共青团团员舞蹈,神父的舞蹈和场景
9
无懒的舞蹈
10
无懒的舞蹈与里昂卡和牧师场景
11
科泽尔科夫哑剧和鲍里斯和奥尔加哑剧
12
科泽尔科夫和他的朋友们的舞蹈
第三幕
1
引子
2
工人退场
3
螺栓的场景
4
进行曲
5
退役海军的会合
6
唯美女人之舞
7
调解人
8
纺织工人的舞蹈
9
卡特舞
10
当地居民的舞蹈
11
共青团少男和少女的舞蹈
12
愤怒地揭露(大地的故事)
13
红军的舞蹈
14
最后的舞蹈和欢乐的庆典
3. 创作过程:
列宁格勒州立艺术歌剧和芭蕾舞剧院的《螺栓》结束了列宁格勒芭蕾舞团的历史上一个惊人的时期,从20世纪20年代中期持续到1931年。在前玛丽娅剧院的舞台上,斯特拉文斯基芭蕾舞剧在乔治•巴兰齐瓦兹(Georges Balanchivadze)的带领下,在剧院的内部孕育了青年芭蕾舞团。我们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美好的黄金时代:剧团被革命和移民而流血,观众非常奢望观看演出,剧院里没有足够的木柴生火来正常取暖。然而,围绕着手风琴(当时被称为芭蕾舞团)形成的艺术群体,一种充满激情、有趣和笨拙的新艺术创作的气氛,对这种新艺术的真诚信仰是非凡的。只有在这种气氛下,肖斯塔科维奇的芭蕾音乐才能成长,他说:“芭蕾舞万岁!”它可能是一个有趣的、粗糙的“螺栓”,但只上演过一次,在“生命轻如鸿毛”的时候。(苏菲亚•帕诺克(Sofia Parnok))
我们有理由相信,关于《螺栓》的想法始于1925年左右。就在那时,报纸非常讽刺地嘲笑了在芭蕾舞中展示“沃尔科夫斯特罗” 城(Volkhovstroi)的想法,《螺栓》的最后一幕在“沃尔科夫斯特罗” 城的背景下展开。后来,新芭蕾舞剧想法转向了机械工厂的主题。这样的情节在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早期的苏联非常流行。20世纪20年代,汽车是主要的艺术偶像,工厂车间是最令人垂涎的戏剧空间。人们可以回想起谢尔盖•爱森斯坦(Sergei Eisenstein,1898年1月23日-1948年2月11日)在莫斯科天然气厂的戏剧《防毒面具》;亚历山大•莫索洛夫(Alexander Mosolov ,1900年8月11日-1973年7月12日)尚未实现的芭蕾舞剧《铸钢厂》(The Iron Foundry);和阿森尼•阿夫拉莫夫(Arseny Avraamov)作曲的《工厂警报器交响乐》(Symphonyof factory sirens);弗拉基米尔•米哈伊洛维奇•德谢沃夫(Vladimir Mikhaïlovitch Deshevov,1889年1月30日-1955年10月27日))的歌剧《冰与钢》的第二幕《冶金厂》; 在西方呼应的是佳吉列夫俄罗斯芭蕾舞团的《钢铁步伐》((Pas d'acier))。“向机器学习!”创作! 拜访超级流行的“机器舞”的发明者编舞家尼古拉•福雷格(Nikolay Foregger)。
肖斯塔科维奇收到了一份邀请,根据由莫斯科艺术剧院的导演维克托•斯米尔诺夫(Viktor Smirnov)的剧本创作一部芭蕾舞剧(当时剧本的名字有点像《新机器周围》(Around the new machine)。维克多•斯米尔诺夫是一名受过培训的经济学家,内战时期的一名师政委,到1931年,他已是联盟工厂的厂长,一位才华横溢的经理和勤奋的作家,对文学作品毫无经验。斯米尔诺夫自己承认,参观红色博加特耶尔(Krasny Bogatyr)工厂是鼓励他创作《螺栓》的原因。即将到来的工业化和工业破坏的威胁的主题在当时是相关的,逃学者、官僚、妥协者的类型在艺术和新闻中是非常流行的。所有这一切,《螺栓》是一个讽刺的故事,讲的是苏联工厂里一位懒惰的工人伦卡•古尔巴,在工作时的马马虎虎,讨厌工作,和一个当地的牧师和反苏联的策划者一起,他计划通过把一棵螺栓放进机器里,破坏了新车间的工作。他们的计划被青年突击队负责人鲍里斯挫败了,但他诬陷鲍里斯,后来被证明是荒谬和毫无用处的。
作曲家对主题和剧本都没有热情。肖斯塔科维奇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读到斯米尔诺夫同志他的剧本,这是非常典型的主题:有一台机器发生故障(材料疲劳问题),然后被修理(设备更新问题),同时他们又买了一台机器,然后,每个人都在新机器旁跳舞。”被修改了很多次,但并没有变得更丰富,正如每个人都可以在上面看到的那样。所有这一切需要三幕。
《螺栓》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部全本芭蕾舞剧,紧随他的第一部《黄金时代》之后。尽管肖斯塔科维奇曾发誓不会再接其它他觉得美学上无趣的作品,不过,他还是接受了创作《螺栓》这份工作。也许这位25岁的作曲家想解决几乎无法解决的形式问题的愿望起了作用,但最有可能的是,简单的日常考虑赢得了胜利:艺术剧院答应了一笔可观的费用。肖斯塔科维奇在1930-1931年之间所写,这部幽默讽刺的全本芭蕾舞剧分为三幕七场。虽然创作关于重工业和工业破坏的音乐并没有吸引到现代主义的肖斯塔科维奇,但他还是觉得当时的政治形势迫使他为《螺栓》创作音乐。然而,几乎每个酒吧的音乐他都明显缺乏激情。在大多数情况下,音乐由曲折的旋律和简单的和声伴奏组成。甚至连节奏都是四平八方而平淡的。
芭蕾舞团团长费奥多尔•洛普霍夫负责编舞导,因重新编排经典芭蕾舞剧而闻名,他是一位深刻的理论家,也是一位发明家,他的冒险在今天看来似乎有点疯狂:以贝多芬交响乐为创作的芭蕾舞剧,以猿人为主题的节目,以雪花姑娘为主题的《胡桃夹子》,以及以联觉精神为理念的设计等等。在这个时期最著名的是他的前卫作品《螺栓》,他在其中几乎想要将 “在帝国贵族芭蕾的美学之下埋下一个巨大的地雷”。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各种各样的方法都是合适的:在尼古拉•福雷格的精神为原型的多种形式的“机器舞”, 让舞者模仿机器的工作,杂技和马戏,有节奏的哑剧。
剧院宣布了一场布景和服装设计竞赛,年轻的艺术家塔蒂亚娜•布鲁尼(Tatiana Bruni)和乔治•科希科夫(Georgy Korshikov)赢得了比赛。塔蒂亚娜•布鲁尼对工厂内部华丽的设计更增加了这种效果。根据布鲁尼的回忆,科尔希科夫“的确聪明伶俐,但很懒,不喜欢画草图。”现在,在我看来,他应该是一名导演了。这部芭蕾舞剧的服装设计系列的灵感来自于编导:许多设计都预测了角色的舞蹈特点,并在场景中向他展示。有时,一套服装包含了一些道具,在极度破损的情况下,它本身就变成了一种装饰。 但问题是,《螺栓》和我来晚了迟到了。我们被洛普霍夫的表演海报毫无节制地吸引住了,没有注意到任何东西,而在那个时候艺术向现实主义倾斜……”。
列宁格勒歌剧和芭蕾舞剧院艺术总监谢尔盖•拉德洛夫(Sergei Radlov)当时指出:“与《螺栓》相比,《雷蒙达 》(Raymonda)或《葛佩莉娅》(Coppelia)的剧本更像是莎士比亚的戏剧。这部芭蕾舞剧的大部分内容都是对那些年负面人物的讽刺和评论,它们被穿插着大量的舞蹈和哑剧场景所取代。”
《螺栓》于1931年4月8日由列宁格勒国立艺术歌剧和芭蕾舞院上演,观众们嘲笑它,评论家们谴责它的非苏联意图。首演是唯一一次的表演;首演后已经宣布表演被《堂•吉诃德》所取代。两个星期后,也就是1931年4月21日,报纸报道说,由于剧院领导层的决定,《螺栓》被从保留剧目中删除(主要是不被前苏联领导人斯大林所认可),作曲家和编舞准备从根本上进行修改芭蕾。然而,没有人能解决这个问题。洛普霍夫被免去了前玛丽娅剧院的团长职务。作为补偿,他被要求在小歌剧院成立一个新的芭蕾舞团。
1933年,《螺栓》组曲首演。随着他的其它芭蕾舞剧《清澈的溪流》和《黄金时代》的上演,肖斯塔科维奇这部作品在1936年第一次遭到公开谴责后被当局禁止上演。随后,他又将其中的一部分加入到他的其他音乐作品中。30年后,当他早年的杰作《第四交响曲》(Symphony,No4),《鼻子》(The Nose)和《姆茨森克地区的麦克白夫人》(Lady Macbeth of the Mtsensk District)新创作时,肖斯塔科维奇阻止了《螺栓》重返舞台。
什么是《螺栓》现象?荒谬芭蕾舞剧的一个例子。它承载着破坏全面思想的观念,包括对芭蕾的传统观念的破坏:“毕竟,芭蕾应该被称为《睡美人》、《天鹅湖》、《希尔维娅》,这里是《螺栓》”。或者,恰恰相反,这是一种植根于传统的机智的芭蕾游戏: 洛普霍夫编导的“共青团四人舞”与伊万•弗谢沃洛日斯基(Ivan Vscvolojsky)的《睡美人》中的“四人舞”和红军所有的舞蹈与马里于斯•佩蒂帕(Marius Petipa)的《魔药》(Les Pilules magiques)中的“娱乐性插舞”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螺栓》被指责为娱乐,缺少完整的戏剧性动作。他们绝望地、一致地斥责芭蕾舞剧。不过,主要从“阶级立场”上看。然而,人们很容易认为肖斯塔科维奇和洛普霍夫在创作一种非叙事的大型形式前就停下了脚步,在这种形式中,异类的情节,有时缺乏任何逻辑,与傲慢的欢乐情节上演(这里是红军战士椅子上跳跃!)没有文学情节的帮助,它们并不是线性地联系在一起的,而是通过间接联系围绕传统给定的主题而出现。
一部大型的三幕芭蕾舞剧《螺栓》的上演,也是一部杰出的无产阶级的讽刺戏剧,和对机器的赞美诗,爱的宣言, 戏剧性和强烈的游戏元素,不是巧合,就像它的失败不是偶然的:1931年,当芭蕾舞登上舞台时,剧院工厂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用今天的眼光看《螺栓》,只能惊叹于1931年这样一个“工业主题”的芭蕾舞团是如何出现在这辉煌的舞台上的。同时,作者非常严肃地想要“把剧院融入到与那些反对国家工业化的斗争中来,把从来没有出现在芭蕾舞剧表演中的劳动人民展现在舞台上”等等。肖斯塔科维奇积极地与剧院合作。无论是自愿还是非自愿,表演都带有讽刺性,不仅仅是对消极角色的讽刺。前两幕是一种讽刺剧。一方面,谴责逃学者、懒惰的工人、妥协者,另一方面,集体舞和哑剧场景:“检查安装机器”,“新车间启动”。然而,在工人和红军士兵的集体舞中,却有不容置疑的成功,经常被后世的编舞家所使用。一些生产舞蹈也脱颖而出——“织布机舞蹈”、“纺织工人舞蹈”,在塑造上的独创性不亚于所谓的“机器舞”。
塔蒂亚娜•布鲁尼回忆道:“正如现在被官方承认的那样,这部芭蕾舞剧失败了,这不是真的。 随后,向普通观众开放。剧院里挤满了人。当大幕拉开时,当工厂布景移动时,掌声响起,鼓掌持续到演出结束……我对所有的圣人发誓,就是这样……”
虽然评论家们注意到洛普霍夫的独创性(《织布机的舞蹈》这个片段尤其令人印象深刻),但他也被指责诋毁了积极的正面人物:洛普霍夫太沉迷于展示新苏联生活的消极方面。“阶级权力组合已经被所有行动者的善与恶的简化划分所取代”。
尽管《真理报》没有像对待《明亮的小溪》那样,对这场演出的芭蕾舞剧发表毁灭性的评论,但这部芭蕾舞剧却得到了新闻界毁灭性的评论。新闻界的反应是立竿见影并消极的,即使是与30年代早期有关的情节,关于一个坏人把螺栓放进机器的情节的相关报道,也无助于对作曲家和编舞费奥多尔•洛普霍夫有任何帮助。人们仅从意识形态的角度考虑芭蕾舞剧。他创作的“机器舞”似乎是对劳动过程的一种嘲弄,积极的工人和共青团成员激起了“看起来不像”愤怒的斥责,对怪诞类型的讽刺评论似乎太过丰富:他们建设性的批评在哪里?
多布罗沃利斯卡雅•罗加琳娜•尼古拉耶夫娜(Galina Nikolaevna Dobrovolskaya)写道:“可以假设洛普霍夫许多讽刺场景都是成功的,因为媒体一致指责编导陶醉于肆无忌惮的狂欢之中,尽管在此过程中,人们注意到某些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一位评论家引用一个例子是官僚的舞蹈, 另一个是与妥协者的插曲。她引用了那些年的批评文章:“一个铁匠拿着两把锤子的惊人舞蹈就像是一种闹剧。……“红军舞(在椅子上的跳跃)是对红色骑兵的嘲弄,所有红军舞都是对红军的侮辱。”官僚和游手好闲的人被证明是过于浮华和迷人的,对于共青团成员和青年突击队工人没有如此丰富的塑造。难道在一部讽刺剧的表演中,一切都受制于滑稽的逻辑,完全的狂欢式笑声吗?
《螺栓》的音乐受到了赞扬。伊凡•索勒汀斯科伊(Ivan Sollertinskoy)将新表演的音乐与肖斯塔科维奇之前的作品(《黄金时代》)进行了比较,他写道:“《螺栓》的音乐在结构上更原始,更丰富多彩,更突出,更有张力。 它有更多的技巧,更有效的音效组合,更多的恶搞。”在这里肖斯塔科维奇以一个音乐小册子作者的形象出现,一个尖刻的情感主义者,一个邪恶而敏锐的讽刺作家。显然,这位作曲家显然在被击败的《螺栓》中很珍惜很多东西。许多音乐片段被他移植到他的下一部芭蕾舞剧《清澈的小溪》中。肖斯塔科维奇能猜到震耳欲聋的“批评”也会降临到他头上吗?
音乐学家和作曲家西蒙•莫里森(Simon Morrison)说:“肖斯塔科维奇的芭蕾音乐向我们证明,音乐和舞蹈不能被简化为口号形式。”作曲家和编舞家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个想法,不断地重复。他们的芭蕾被刻意表达为“坏”,因为它的本质是用修辞来表达的。这个拙劣的模仿者反对苏联的政策,苏联的政策宣称绝对真理。
杰拉德•麦克伯尼(Gerard McBurney)说:“尖锐而令人愉快的色彩丰富的音乐像一部儿童电影动画片一样,每一个音乐片段都充满了戏剧性和滑稽模仿,以及对各种严肃和流行音乐的精彩模仿。芭蕾舞剧最精彩的部分是开始的一幕:工人们上午聚集在一起做广播体操、然后去皮带传送带前上班,自负和固执己见的官员和官僚的出现,可笑的一个虔诚的教徒在中间的插曲,以及令人发指的破坏活动,阴谋几乎成功,直到最后一刻才被挫败。还有许多音乐片段模拟了现代工厂机械的旋转声和锤击声。”
肖斯塔科维奇在这部舞剧中写出令人“开心和满足的音乐”,同时又突出了漫画式的笔法,勾勒出各种反面人物的脸谱。为此他运用夸张的配器手法,以少见的乐器,俚俗的小调、甚至爵士的风格……将音乐写得生动、幽默、辛辣、刺激,妙趣横生,而又不落俗套。他曾把他的芭蕾舞想象成无产阶级戏剧的欢乐讽刺。他的意图是强调无产阶级经验与苏联先锋队所提供的代表之间存在的多变和含混不清的关系。但当时的苏联官方认为 “丑化苏维埃人”;“旋律贫乏,节奏、音色、和声的效果过分夸张,怪诞。”
二. 评论家对《螺栓》的评论
1. 多布罗沃利斯卡雅•罗加琳娜•尼古拉耶夫娜评论《螺栓》
我们有理由相信,《螺栓》的概念产生于1925年前后。就在那时,报纸非常尖刻地嘲笑了在芭蕾舞剧中展示“沃尔霍夫斯特罗伊”(Volkhovstroy)城的想法,而《螺栓》的最后一幕是在“沃尔霍夫斯特罗伊”城系列风光背景下展开的。但是,这并不是原始计划的唯一保留下来的内容。在《螺栓》的作品中,有可能从整体上反映出这两个场景之一的某些动机——“城市”和“村庄”。然而,这些变化也是戏剧性的,因为“城市”中提出的港口生活被《螺栓》中的工厂主题所取代。音乐的作者是一名1925年在列宁格勒音乐学院毕业生。
1931年4月8日首演的《《螺栓》》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部芭蕾舞剧。第一部是《黄金时代》 (1930年)。《黄金时代》评论被认为是一部将资产阶级世界的代表(故事发生在国外,在一个工业展览上)和苏联人(运动队的队员)的参与进行了对比的芭蕾舞剧。
新闻界一致谴责《螺栓》在舞台表演和音乐之间的矛盾。每个人都斥责这部作品的故事的情节。大家都称赞这部作品的音乐。当然,值得称赞。他们注意到它的舞蹈、戏剧性、旋律性、情感性、出色的配器等。但没有一篇文章指出肖斯塔科维奇的《《螺栓》》是一部讽刺芭蕾。作曲家以一种反讽意味的扭曲手法-轻歌剧,尤其是埃梅里希•卡尔曼(Emmerich Kalman)的音乐,流行和音乐厅的音乐,用“大众”的音乐揭示了芭蕾中的反面人物。这种反讽的态度,作为这一体裁完整性的必然结果,表现在正面人物的揭露上。熟悉的节奏、和声,有时还有几段旋律,肖斯塔科维奇有时会开玩笑,有时甚至完全赤裸裸的嘲笑,这些都有助于人们理解,但正如新闻材料所示的那样,即使是芭蕾评论家也不会被视为讽刺。总而言之,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还没有得到充分的理解。
与此同时,无论是制作还是剧本,尽管都有其弱点,但都只能被视为讽刺。剧本的冲突是极其天真的,舞蹈是无法传达的。她讲述了一个名叫里昂卡•古尔巴的懒汉和酒鬼被工厂开除的故事,他为了报复,用一个未成年人在机器上放了一个螺栓,毁坏了工厂的机器。巧合的是,对破坏的怀疑落在了突击队的工头鲍里斯身上。这样的不公不能容忍一个青少年的纯洁灵魂,他公开说出了真相。正义战胜了罪恶,罪恶受到惩罚。
《螺栓》的主题直接受到了当代现实的启发。例如,这里有一些1931年《消费者报》文章的标题和注释:“熟练的醉汉和逃学者是生产的破坏者”,“逃学者和游手好闲者”,“被流氓包围”。在一篇名为《流氓破坏文化工作》的文章指出:“没有流氓——‘血战的年轻人’,但是有一些人用普通的流氓行为掩盖阶级敌人的行为。”所有这些文章的语调都非常严肃,而肖斯塔科维奇和洛普霍夫构思了一部滑稽的芭蕾舞剧——讽刺与喜剧同时进行。
然而,以讽刺为主题的剧本并没有被重新定义。伊万·索勒丁斯基(Ivan Sollertinsky)在《螺栓》首映时发行的节目小册子文章“《螺栓》和苏联芭蕾” 中指出,与以往的现代主题的芭蕾舞剧(如《红色旋风》和《红罂粟花》)不同,所谓的“红色” 是机械地附着在残破的“古典”形式的芭蕾的表演形式上,《螺栓》中的作者则专注于“情节有意义的,主题生动的舞蹈剧” 。与此同时,几乎整个“剧情”都是在第三幕才展开。前两幕是一种阐述——一种对这些年来艺术特色的讽刺性人物的回顾:逃学者、机会主义者、官僚主义者、折中主义者、投机倒把者等等。讽刺的“肖像”穿插着集体舞和哑剧场景中,如“做体操”、“检查机器的安装”、“共青团团员的四人舞”、“车间启动”等。
它可以假设洛普霍夫许多讽刺的肖像成功了,因为媒体一致指责导演陶醉于醉酒和肆无忌惮的狂乱之中,尽管有人注意到这是一个好主意,一位评论家称这是官僚的舞蹈,另一位则说是妥协者的情节。
现在,多少年过去了,很难确定洛普霍夫在《螺栓》上的成功和失败。毫无疑问只有列昂尼德•雅科布森(Leonid Yakobson)编导的《臭虫》(Bedbug,1962)中劫持的别顿诺夫斯克(Budyonnovsk),暗示了出色的红军男人形象,而《螺栓》的负面人物则成为苏联芭蕾的许多缩影和场景的典范,特别是瓦西里•伊瓦诺维奇•瓦伊诺年(Vasily Ivanovich Vainonen)《游击队员》(Partisan Days,1937),同样的雅科布森的《臭虫》和《十二》(Twelve,1964年)等等。
所谓的工业舞蹈在《螺栓》中占有特殊的地位。对城市艺术的热情始于于20世纪30年代初的西方。许多艺术家向这种艺术致敬。弗尔南多•莱格(Fernand Leger)的《机械芭蕾》(Mechanical ballet, 1923年) 中,城市主义在芭蕾舞中的表现最为明显。在苏联三十年早期, “机器舞”的想法也得到了“发展”,属于尼古拉•福雷格(Nikolay Foregger)倡议发起的,每位《螺栓》的评论家都急于提醒洛普霍夫这一点。
尼古拉•福雷格再现了“机器舞”的形象;《螺栓》编导的舞蹈基本上都是按照同样的原理创作的。“吊车”、“拖拉机”、“织布机”等都是不同程度的别出心裁创作的。然而,其中之一——“织布机”——即使与尼古拉•福雷格的发现相比,也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片段大家都注意到了。莫西·奥西波维奇·扬科夫斯基(Moisey Osipovich Yankovsky)称之为“真正的发现”, “巧妙地摆好姿势”——B.罗德(B.Rod),等等。24名舞者排成两列,他们在前排的舞者面前跪下,然后站起来,几乎是站直了,双手移动,描绘了纺纱机的梭子和线的摇摆。
尼古拉•福雷格和洛普霍夫的发现的主要区别在于,“机器舞”在很大程度上是音乐会曲目,而《螺栓》中的“生产舞”是整个芭蕾舞剧的一部分。1931年,工业化的思想在苏联比在20世纪20年代初更受欢迎,因为尼古拉•福雷格反映艺术技术进步的目标仍然是洛普霍夫的目标。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愿望,即把创作过程作为一个整体,与那些表演这些过程的人一起展示出来。工业舞蹈是由同一位共青团团成员表演的,后者或多或少地跳过共青团的四人舞,与醉汉、朝圣者和其他人发生冲突。如果洛普霍夫没有发现主要人物的正面形象,那么情况与大众有所不同。尽管她多才多艺的角色塑造在《螺栓》中仍然没有出现:对于“正面角色,只有下蹲才合理,而共青团团员,红海军的男人和水手们著名的“特雷帕克舞”(Trepak)。水手的一些特色,已经在《红罂粟花》中进行了可塑性地概述开发并转移给《螺栓》中那些共青团团员,他们向苏联人民表达了乐观,活力和团结感。这可能就是《螺栓》最激烈的对手之一的原因。乔治•古斯塔夫维奇•布罗德森(Georgy Gustavovich Brodersen ,1903年11月23日-1942年3月)把共青团团员的舞蹈和他所认识的纺织工人的舞蹈,以及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相提并论。
1931年5月,根据针对《螺栓》提出的指责,提出了处理《螺栓》的问题。在这方面,担任列宁格勒歌剧和芭蕾舞剧院艺术总监的谢尔盖•拉德洛夫说:“到目前为止,更新芭蕾舞的方式是如此困难和痛苦,以至于应尽可能多地对待每一种经验,而不是用来涂抹失败,但权衡是否可能有机会保存并给观众传达芭蕾作品中最好的管弦乐部分。但是,《螺栓》再也没有出现在现场。
《螺栓》原来是洛普霍夫在1920年代和1930年代在歌剧院和芭蕾舞剧院的最后一部作品:他与该剧团的下一次会面是在1940年,以芭蕾舞剧《塔拉斯•布尔巴》(Taras Bulba)为标志。在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初,公众认为洛普霍夫的实验是正确的,但与时代的愿望是背道而驰的。
2. 尤里·伊索福维奇·斯洛尼姆斯基(Yuri Iosifovich Slonimsky, 1902年3月13日-1978年4月23日)评论《螺栓》
1931年,列宁格勒歌剧院和芭蕾舞剧院的领导安排观众观看了第一部“工业”题材的芭蕾舞剧《螺栓》。
剧院的作品集里还有其它几部类似的作品,如果《螺栓》获得成功,它们就会被进行上演。在那一刻,剧院的领导们显然确信他所描述的更新编舞的路线是正确的。
首演的宣传册上的介绍性文章对这部芭蕾舞剧进行了初步评论:“剧本讲述了日常的腐败,工人的酗酒,导致马虎,直接的破坏。业余芭蕾舞剧、舞台剧、政治插曲、舞蹈海报和广播”都被引入芭蕾舞剧中。在《螺栓》中,古典舞蹈的“替代品”再次呈现在观众面前。这里表演的“舞蹈”动作——一种“纺织舞”,一群表演者模仿纺纱机的动作。以同样的方式,再现了红军各兵种的军事演习和舞蹈。
苏联新闻界对芭蕾舞剧院的实验抱着善意的态度,苏联新闻界一致反对拟议中的演出的提议。她愤怒地说:“这是对我们现实的诽谤,是对苏联工人阶级的诽谤,他们代表所展示的是愚蠢的“机器人,赋予给消极角色的自然主义情节,给人留下了令人作呕的印象。对工人俱乐部活动的拙劣展示,理所当然地被视为一种拙劣的模仿。在椅子上,高加索地区人民舞蹈扭曲的再现,滑稽的飞行员舞蹈——所有这一切都证明了对现实中社会主义伟大的事件完全的误解。该剧以改编、庸俗和无知相结合,在表演中占主导地位。”
作者的意图是“鞭笞罪恶”,用“讽刺”打击落后的因素,与苏联的道德观念格格不入的工人个人的行为。但是剧中没有一个人,至少是部分地,具有革命工人群众的先进品质。因此,这出戏的邪恶思想注定要失败。
阿纳托利•卢纳恰尔斯基(Anatoly Lunacharsky)曾写过这类错误的性质:“他们会创造出什么样的艺术?”他们会为我们革命的后剧创造“艺术规约,艺术照片”,他们会像克里洛夫寓言里的猪一样,他们“挖遍了整个后院”,却没有发现任何好东西。在极其激烈的斗争中,在建设不完善的时刻,革命的后院被“现实”撕毁了……对于资产阶级现实主义者来说,这是一个感恩的时刻……一个不了解发展的人永远不会看到真理,因为真理……就是发展,真相是一场斗争。”他得出了正确的结论,“艺术规约”的真实性“这是不正确的,它是不真实的,是谎言,用死亡代替生活”。
后来《真理报》在《混乱代替音乐》(1936年1月28日)和《舞剧的虚伪》(1936年2月6日)两篇文章中严厉谴责了这部芭蕾舞剧的音乐——作曲家对作品的意识形态意义漠不关心,形式主义的诡辩,丑陋的怪诞和自然主义的效果。芭蕾的音乐语言,甚至比《黄金时代》还要多,结果却被堵塞了。只有偶尔出现的消极的人物才具有个人特征:官僚主义、女仆、年轻的小姐、逃学者等等。为了表明这些人物属于一个阶级异化的世界,作曲家通过其庸俗的音乐特征的语调内容“暴露”了这些人物。尼普曼(Nepman,是20世纪初期出现在俄罗斯的一个新名词,在新经济政策实施后产生的新兴小资产阶级,通常为企业主或商人,它指“能雇佣劳力,并能保留他们在经营中获得的利润的农民和新商人)街的动机转移到芭蕾舞剧中。这一切都让苏联观众感到厌烦,在戏剧中既没有发现真正的负面人物形象,也没有发现真正的正面人物形象,我们的观众听到了他非常邪恶的想法,因为在提供自己发明的旋律并忽略民间旋律的同时,这位作曲家无视俄国古典遗产的原则,在《螺栓》中,一切都是虚假的和欺骗性的,以至于工作人员一致认为这是资产阶级艺术,要求删除这部芭蕾舞剧。
三.《螺栓》如何改变了芭蕾的历史
斯大林残酷镇压任何与政权不一致的事物,改变了许多人的生活轨迹,包括一些芭蕾界最重要的人物
1930年的苏维埃俄罗斯,革命的文化力量-爵士乐,建构主义艺术,弗谢沃洛德•梅耶霍尔德(Vsevolod Meyerhold,苏联著名戏剧导演,1940年被斯大林处决)在剧院的实验-仍然活跃且充满活力。但是斯大林已经把革命变成了残酷的正统观念。随着他1928年的五年计划的推出以及随之而来的政治迫害,如果艺术家被认为违反了官方文化路线,他们就会面临严重的危险。这段严酷时期的早期牺牲品之一是《螺栓》。
由塔蒂阿娜•布鲁尼设计的服装,这些设计具有生动的活力。在明亮的色彩块、充满活力的图案和几何线条上,明显受到了“构成主义”和苏联海报艺术的影响,但也有一点“未来主义”,甚至可能与毕加索(Parade) (于1917年设计的“立体主义芭蕾”)有关,舞蹈演员穿着它代表“美国和日本海军”滑稽刻板的服装。
然而,对于一个迅速接受“社会主义现实主义”的伪传统主义的国家来说,这种混合已经太“前卫”了,而芭蕾舞剧作为一个整体也太嬉戏了。尽管它似乎完美地讲述了工厂破坏者被英勇的工厂工人击垮的故事,但它的创造者太想从坏人身上取乐。他们显然对体面的工人、当地共青团成员(年轻的共产主义联盟)的认真感到厌烦。
人们认为,《螺栓》在处理严重问题时表现出了危险的轻浮态度;肖斯塔科维奇“轻率”的配乐与西方舞曲过于接近,而洛普霍夫编舞的创新智慧则被谴责为“怪诞”。
《螺栓》在首演出后就被禁止了,洛普霍夫也从玛丽娅芭蕾舞团艺术总监的职位上被解雇了。然而,正如这部芭蕾舞剧证明的那样,洛普霍夫和肖斯塔科维奇在1935年试图再次合作——一部以集体农场为背景的喜剧芭蕾舞剧《清澈的小溪》在列宁格勒的小剧院的早期演出受到了好评,但当它被搬到莫斯科时,却受到了斯大林文化警察的严密监视。在《真理报》发表《舞剧的虚伪》谴责这部作品为“谎言的芭蕾”后,剧作家阿德里安•皮奥特洛夫斯基(Adrian Piotrovsky)被送进了古拉格监狱,而担惊受怕的肖斯塔科维奇也取消了他新创作的《第四交响曲》(Symphony No 4)的首演。
洛普霍夫本来有望成为莫斯科大剧院的院长,但他不得不迅速辞职,在接下来的八年里,他作为巡回芭蕾舞团的大师,远行到塔什干。尽管在战争年代,他短暂地重新掌管了玛丽娅芭蕾舞团,并继续在芭蕾舞团担任艺术总监,但他的编舞生涯基本上已经结束了。
苏联芭蕾舞史上最具质疑力的天才之一因此或多或少地成为了历史的一个脚注,他的大部分编舞也被遗失了——包括这两部令人不安的芭蕾舞剧,尽管最近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为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成功地重新创作了这两部芭蕾舞剧。
但与洛普霍夫的故事可能完全不同。他有一个妹妹,莉迪亚•洛波科娃(Lydia Lopokova),她在革命前很久就离开了俄罗斯,以明星的身份随佳吉列夫俄罗斯芭蕾舞团在世界各地巡演,最终在伦敦定居,嫁给了经济学家约翰•梅纳德•凯恩斯(John Maynard Keynes)。20世纪30年代早期,洛波科娃是卡马戈(Camargo)协会的主要成员之一,该协会由一群舞者和编舞(包括尼内特•德•瓦洛娃(Ninette de Valois)和弗雷德里克•阿什顿(Frederick Ashton))组成,他们为后来的皇家芭蕾舞团奠定了基础。
该协会缺少剧目,而洛波科娃渴望带她的哥哥到伦敦和他们一起工作。如果凯恩斯成设法功地操纵了必要的关系,如果洛普霍夫愿意放弃他仍然热爱的俄罗斯,这位编舞家可能已经开始了他职业生涯的一个新的、富有成果的阶段。
这些“如果”实在是太诱人了。因为如果洛普霍夫来了伦敦,改变的不仅仅是他的生活。他的知识、才华和个性的影响也可能影响了羽翼未丰的英国芭蕾的发展方向。阿什顿在舞台上会有一个更重要的编舞对手,而今天的舞者可能正在表演一个略微不同的剧目……
四. 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Alexei Ratmansky)版本
剧本:弗拉基米尔•斯米尔诺夫和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
音乐:德米特里•肖斯塔科维奇
编导: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
布景:谢苗•帕斯图赫(Semen Pastuh)
服装:加琳娜•索洛维娃(Galina Solovyeva)
指挥:亚历山大•高克(Alexander Gauk)
首演时间:2005年2月25日
首演地点:莫斯科大剧院
演员表:
娜斯蒂娅…………阿纳斯塔西娅•雅特珊科(Anastasia Yatsenko)Anastasia Yatsenko
扬…………安德雷维•梅库里埃夫(Andrew Merkuriev)
丹尼斯…………萨维恩(Denis Savin)
伊瓦什卡…………莫里希罗•伊维特(Morihiro Iwata)
科泽尔科夫…………根纳迪•亚宁(Gennady Yanin)
三名打字员…………叶卡捷琳娜•克雷萨诺娃(Ekaterina Krysanova),安娜•瑞贝茨卡娅(Anna Rebetskaya),维多利亚•奥西波娃(Victoria Osipova)
制图员…………埃戈尔•赫罗穆申(Egor Khromouchine)
操作技术员…………维亚切斯拉夫•洛帕汀(Vyacheslav Lopatin)
总工程师…………安德烈•梅拉宁(Andrei Melanin)
厂长…………弗拉基米尔•莫伊谢耶夫(Vladimir Moiseev)
列武雷…………娜塔莉亚•维斯库本科(Natalia Vyskubenko)
曼卡•法尔特…………娜塔莉亚•奥西波娃(Natalia Osipova)
费奥多尔•贝尔…………亚历山大•伏秋克Alexander Voytyuk
伊万•科克斯克鲁…………帕维尔•德米特里琴科(Pavel Dmitrichenko)
榕树…………加琳娜•马来亚(Galina Malaya)
广藿香…………叶夫根尼亚•沃洛奇科娃(Evgenia Volochkova)
1. 剧情简介:
人物表:
丹尼斯(Denis)——懒惰的工人
娜斯蒂娅(Nastya)——青年女工,丹尼斯的前女友
扬(Jan)——工厂青年突击手,娜斯蒂娅的男友
奥尔加(Olga)——共青团小组秘书
鲍里斯(Boris)——工厂工作人员
科泽尔科夫(Kozelkov)——生产部经理,官僚主义者
伊瓦什卡(Ivashka)——无家可归的孩子
曼卡•法尔特(Manka Fart)——游荡的女人
伊万•科克斯克鲁(Ivan Corkscrew)——游荡的男人
费奥多尔•贝尔(Foydor Beer)——游荡的男人
列武雷(Levure)——酒吧老板
第一幕
第一场
清晨,工厂的工人们开始在做广播体操。一个名叫丹尼斯的工人,在这这个时候不做广播体操,而陷入了胡思乱想之中,所有的想法都充满了他的脑子,因为他的女朋友娜斯蒂娅要和他分手,他们之间的关系相处得困难重重。
工人们正在为新车间的启用而做准备工作。设计师、修理技术员和操作者正在检查安装的机器是否正确以及一尘不染。在此之后,工厂经理,总工程师和官僚主义者科泽尔科夫他们最后一次正式检查工作。
在车间庄严的剪彩现场,清洁女工们正在车间打扫卫生。工厂经理,总工程师在剪彩宣布新车间的启用。
丹尼斯在机器前停下来,抽烟休息。青年突击手扬打电话给董事会报告了这个情况。他们开除了丹尼斯工作。娜斯蒂娅得到了开机器的工作,激动万分。
第二场
失落的丹尼斯来到酒巴喝酒,在哪里是富有的老板聚会的场所,其中有不在工厂上班、到处游荡的曼卡•法尔特,伊万•科克斯克鲁和费奥多尔•贝尔,因为丹尼斯与女朋友分手而情绪强烈不满,在此释放情绪。娜斯蒂娅和现在的男朋友扬也来到这里喝酒,在此遇到丹尼斯,她非常的尴尬,丹尼斯准备与娜斯蒂娅和现在年轻的男朋友好好对话,但丹尼斯说话方式粗鲁,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扬过来,希望他们之间采取一种“男子汉的方式”来进行对话,但他们最终还是在地板上打成一团。最后,丹尼斯感觉到自己无趣从而离开了。
不知不觉已到了深夜,丹尼斯增恨原来车间的工作,想把螺栓放到机器里,让机器停止工作。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无家可归的孩子伊瓦什卡,他是酒巴里的常客,非常高兴地欢迎这个想法。
第二幕
第三场
车间里的设备已安装完毕,工人们离开了车间。丹尼斯和伊瓦什卡他们偷偷来到工厂大门口。但他们俩人的破坏计划被在外的扬发觉。这时有个年轻的身影闪进了车间,瞬间机器停止了工作。丹尼斯造成了机器停止工作,反而污告是扬放置了螺栓,这时娜斯蒂娅跑进车间,混乱中人们拘捕了扬。她很茫然。
伊瓦什卡认识了自已的错误,从而使得事情发生了逆转,他站了出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人们带走了丹尼斯,娜斯蒂娅请求扬原谅对他的怀疑,现在伊瓦什卡在扬的指导下可以操作机器。他们开始了新生活。
第四场
接下来的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在梦幻中发生的,认为自己从破坏者手中拯救了海军舰队,人们欢聚一堂,其中包括水兵,红军和工人们。
2. 舞蹈结构
编号
幕/场
名称(中文)
第1幕
第1场
1
序曲
2
体操。广播体操场景
3
检查机器
4
绘图员,技术员和打字员的舞蹈
5
开工仪式和清洁工的舞蹈
6
新车间投产了
7
丹尼斯的场景
8
车间恢复运转
第2场
1
在酒吧
2
性格舞:
曼卡•法尔特
伊万•科克斯克鲁和费奥多尔•贝尔
科泽尔科夫(官僚)
3
娜斯蒂娅,丹尼斯和扬的场景
4
丹尼斯之舞
5
伊瓦什卡的出现和探戈
第2幕
第3场
1
幕间曲
2
离开工作岗位
3
场景和螺栓
4
“新家庭”-娜斯蒂娅,科泽尔科夫和伊瓦什卡的三人舞
第4场
1
海上会合
2
娜斯蒂娅的炫示部舞(审美家)
3
伊瓦什卡的炫示部舞(妥协者)
4
扬的炫示部舞(铁匠)
5
红军舞:防御援助协会人员,炮兵,步兵,红军和红海军男子,飞行员,布琼尼骑兵
6
6.欢乐的庆典
注:
布琼尼骑兵-由谢苗•米哈伊洛维奇•布琼尼(Semyon Mikhailovich Budyonny,1883年4月25日-1973年10月26日,出生于罗斯托夫州科久林村的贫农家庭,苏联军事将领,骑兵统帅)领导的骑兵
3.创作过程:
曾经的《螺栓》已经变成了一场幻影表演,激发了想象力,但不适合复活。从那以后,直到作曲家百年诞辰前夕,人们才决定再次转向这位作曲家的耻辱作品《螺栓》。2005年2月,时任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艺术总监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重新编排了这部芭蕾舞剧,改为2幕4场,并于同年2月25日在莫斯科大剧院上演。这是莫斯科大剧院唯一一次尝试接近《螺栓》的音乐,但没有取得太大成功。
拉特曼斯基如在《明亮的小溪》中一样,在新的演出中再次毫不畏惧地转向了原来的剧本。从一开始,这个剧本就被说成是“不可思议的白痴”,强调的是《螺栓》的剧本与《雷蒙达》和《葛蓓莉娅》的剧本相比,它是莎士比亚的剧本。但拉特曼斯基确信:既然肖斯塔科维奇毫不犹豫地为这种愚蠢的情节创作音乐,那么他尝试并不是一种罪过。
然而,在制作过程中有很大的困难。关于正面的青年突击队负责人鲍里斯的故事,他被不公平地怀疑破坏了工厂,以及最后社会主义合法性的胜利,都建立在对斯大林时代大众社会歇斯底里的真诚同情之上——猎杀害虫。今天,它能激励很少人。“官僚”和“妥协者”的舞蹈将继续留在芭蕾舞剧中,但酒鬼里昂卡•古尔巴和类似的人物消失了,已经从角色名单中删除了:对抗“宗教毒品”的斗争如今已不再流行。在新《螺栓》中,以前的消极人物里昂卡•古尔巴并不像那个时代以前的优秀的鲍里斯和他的他的未婚妻奥尔加共青团秘书那样糟糕。
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修改了情节。主角不是一个里昂卡•古尔巴酒鬼和逃学的人戈沙卡,而是一个被心爱的女孩抛弃的普通工人丹尼斯,其中还引入了一个三角恋: 丹尼斯和娜斯蒂娅有过一段恋情,但娜斯蒂娅一开始并不是没有关联的,她是丹尼斯的主要迫害者之一(主要是不思进取),因为工厂的青年突击队负责人扬是一个更有前途的新郎。她背叛了他和共青团以及工业化计划。整个情节与第一幕和第二幕相吻合——一场来自街头孩子伊瓦什卡梦想的“光明未来”的游行。整个故事以现代的方式剖析,就像人与机器之间的冲突。丹尼斯被不公平地赶出了工作岗位:正如舞蹈指导所说,当他在机器前停下休息和喝酒时,他被人夹在胳膊下。“破坏”行为被解释为一种绝望的姿态,一种由社会激起的不充分的激情反应。拉特曼斯基创作了一个关于个人主义者孤独地度过一般“劳动假日”的戏剧。
阿列克谢•拉特曼斯基的编舞发展成一个真正的奇迹,以一场巨型机器人芭蕾舞开场,以一场血红色的疯狂大游行结束。
这部芭蕾剧中有四个场景——车间,酒吧,工厂故障和一个红军的娱乐,这是在原剧本里的。鲍里斯和朋友们聚集在酒吧里,这些人不适应社会体制,是他无意中产生的不同政见者。拉特曼斯基希望在很大程度上消除原版本《螺栓》的“坏”角色所带来的赤裸裸的黑暗。即使是一个叫曼卡•法特的游荡的女人,他也不会炫耀自己的绰号,但拉特曼斯基声称,他只有一个名字:她的父母是幸运的。
编舞的主要思想很难用直白的讽刺音乐来实现。然而,拉特曼斯基承认,他喜欢在实践中克服的正是不可克服的困难。根据编舞家的说法,在20世纪20年代,艺术工作者不断地给自己设定难以承受的任务,这就是为什么在艺术中出现了如此多的形式发现,直到今天我们还在使用。
“建构主义”时代是在谢苗•帕斯图赫的布景中得以中得以展开。创造的车间透视法:这是一台由技术人员、操作者、工程师以及工人和工人组成的机器,是一种无尽的礼拜仪式。高大的无线电控制的巨型机器人焊工(4到8米高)在这里占主导地位和“跳舞”装饰品将出现在舞台上,在其它时候会与舞者同时移动。一些人在舞台上开车,另一些人坐在那里,像神话中的怪物一样睡着了。在它们的背景下的人看起来特别脆弱,也许不再需要了。在很多方面,明亮的音乐已经成为新的情节和表演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