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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郎家的典妻》【番外】外柔内刚秀才叽x心宽典妻羡,双儿文学,老妻少夫梗

2021-07-22 01:18 作者:奶叽上羡  | 我要投稿


自认心中能跑马&肚里能撑船·羡:我家作精相公今日又又又犯病了?


这是……番外比正文长的系列😂



        “蓝相公,今日心情如何?可平静些了?”被蓝曦臣赋予重大使命的赵老大夫知道蓝湛昨日主动出了一趟门后,过来例行探诊时便关心了下。心里却暗暗寻思:老朽从关州府陪他回来半个月,难得见他出一趟门,肯出门是好事啊,说明他愿意自我疏散了……

        “赵老今日可还习惯?”蓝湛彬彬有礼地问候过他才道:“挺好的,某今日不想放火,倒是想偷人。”

        “额……”老大夫收回了之前的侥幸,确定这位曾经的小神童、如今的秀才相公情况仍无好转,果真是难医治的心疾,对自己的医术挑战的确有点高。

        秉持着良好的医德(实际上是不想再为难自己),老大夫当作没听到蓝湛的话,只盯着他的手腕认真地听着脉。

        倒是蓝湛一反常态,有些兴致勃勃地与他聊起来:“赵老您不知,那个小媳妇儿挺漂亮,腰细屁股大,一看就好生养,难得的是他夫君远在府城,几年不着家,我估摸着挺好上手……

        赵老大夫听着简直快晕过去,再次叹自己命苦,怎就一时好心(贪财)跟这家签了契约呢?每日问诊都得防着病人的惊人之语…………

       叹完气,病还是得治,他颤颤巍巍地问:蓝相公今日突生这等怪(奇葩)念头,老朽估摸着定是哪味药对了症……(至少能让你对人家媳妇**感兴趣,虽然很挑战道德底线,但只从治病效果来看,比之前看到女人便想吐已经好多了,嗯,这样想没错……😣待会必须!不得不!通知蓝家护院把宅子守好了,绝!不!能!让这位已在大牢门口徘徊的秀才相公爬出去!还得再给蓝老爷寄封信,卖卖惨,早日把这病人脱手了)……不过可能喝多了,易产生幻觉,待会儿让老朽再把药方子改改(不管他能不能举了,先把他那恶念压下去再说,只能再加多几味静心的药材了),蓝相公再试试。

        “劳赵老操心,其实换不换都成,治了这半年多,药已吃了不少,可某实在无那方面需求。赵老不必因我叔父的话为难,这么多年了,某都习惯了。”

        赵老大夫看着蓝湛那云淡风轻(心如死灰)的脸,又突然生出些心疼,好歹也曾名震关州啊!当年走过长街也是意气风发的……如今被迫害至此,他得受过多少重创才能说出这么一番话?小小年纪便吃了不少虎狼之药,也是可怜!无论如何老朽也得想法子把那遗毒给清了。

       对蓝湛的怜惜之情骤起,便听那厮说道:“反正那家的小媳妇也是多年未育子,想来也不在意某能不能生,再不济某手段多的是,总能让他爽。”老太夫瞬间把那多余的怜悯之心掐断,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一把老骨头了还得听这些不甚得体的话,唉!

        “哦。蓝相公果然天赋异禀。是老朽多事了。”赵老干巴巴地挤出一句。(此子药不能停!!!)

        “赵老谬赞了。”蓝相公和和气气地一笑。

        赵老摸完脉,活像背后有鬼追似的跑了。蓝湛弹弹袖子,心平气和地看着他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又捧起茶饮了一口:“好茶,苹果。”

        ……属下在。”原名修齐,后来被主子改成现名的苹果立即走进来。

        “香蕉那边如何了?”蓝湛眼底浮起一层躁意,放下了茶盏。

        “治心……不是,香蕉还未传信回来。”苹果庆幸自己的新名儿至少比同伴的好一丢丢了。

        “没想到就离开五年,你们的能力竟退步这么多。”蓝湛很有些不满,罢了,自己当年亲选的心腹,如今也不好嫌弃,再下力重新调教便是了。“那便让橘子赶过去帮忙,务必把江家,尤其是江澄的情况给我查探清楚。”

       “是,属下这便去。”苹果正要离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转了回来,小心翼翼地问:少爷,橘子如今正盯着王家,要不属下去一趟?

       蓝湛道:王家如今正乱着,兄长那边盯着已尽够,少他一个无妨。倒是你走了,今晚谁替我引开那些护院?

        “啊?少爷,您真要去……偷人啊?不行不行,老爷大爷知道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苹果急道。

        “出息!”蓝湛看他怂头怂脚的样子非常嫌弃:“你若做不好,我先扒了你的皮!”

        该死的王家!瞧把我家好好的公子给作践成啥样了!呜呜呜……老爷、大少爷,奴才也不想答应啊,可不答应……主子要发起病来奴才拦不住哇!只能……“属下这便去安排,保管人不知鬼不觉地把江家小媳妇给偷出来!”

        蓝湛道:不必,你带我进去看看就行。

       还“就”……唉!苹果忧心忡忡地想:难度加大,要头秃……

        过了亥时,苹果带着蓝湛安全抵达了魏婴住的院落——魏婴毕竟是个双儿,虽被调到老太太身边侍奉,但在江家其他主子搬到府城去后,为了避嫌,她便在自己院子后边又辟了个小独院给魏婴住着,旁边还是小佛堂,有事没事便让他去捡佛豆静心养性,既免了闲话又能把人死死看住,省得某日闹出见不得人的阴司来。不过这难关以苹果的身手来说不算难事,所以很容易便带蓝湛进来了。

        看着自家少爷认真偷窥人家小媳妇的做派,在附近望风的苹果被夜风一吹,才惊觉自个儿出了一身冷汗,不禁抖着手擦去额边汗珠:我是知道了,帮主子偷人可比我自己偷人难太多了,哪哪都紧张😰

        就这么一分神,再转头却看到自家少爷已准备溜进江家小媳妇的屋里,苹果蒙了……赶紧冲过去对着主子快速地比比划划,要阻止他的疯狂

        蓝湛等他比划完,就要关门。苹果真急了,不管里边人听不听得到,低声快速劝道:少爷少爷,这不成!您是秀才相公,可不能犯这等低级错误,要进大牢的!况且您这般,会吓到人家的,咱再忍忍行不?谋定而后动……

        蓝湛耐性极佳地听完,才用正常声量道:我方才已吹了迷烟,他不会知道的。你放心,我有分寸。走远一点,别烦人。

        苹果:!!!

       青天大老爷欸~我家少爷真的成黑心包子了!该死的王家!

        等门在他面前紧紧关上,他一步三回头地挪远了继续望风,一边不解:少爷从哪搞来的迷烟?哪家奸商卖少爷这个的?让小爷知道定要拆了他店铺的门!

        蓝湛摸索着坐到了魏婴床边,今夜月色极好,柔和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蓝湛很清楚地看到魏婴别具特色的趴姿,他睡得昏天暗地,还打着小呼噜。

        蓝湛想:捡了一晚上佛豆,怕是累坏了。

        他难得生出点好心,想伸出手给他按按,又怕把人吵醒了,因为他根本没点什么迷烟……笑话,他又不是专做这行当的,哪会提前准备好那些行头?只是某婴睡得死,到现在都没发现屋里进了采花贼

        蓝湛也纳闷,自己为何会对这么一个已嫁作人妻的双儿移不开眼。但在文华寺里,他的确没有对其产生任何肉欲上的亵渎之心。是,魏婴确实长得好,明明一把年纪了(在古代二十五岁不算小了,按正常情况,他若有儿子,再过五六年可能儿媳妇,甚至孙子都有了),看起来却像个云英未嫁的少年郎,身姿纤纤,走路时却风风火火。可能最大的愁苦便是怕夫君过得太好或太坏会波及自身吧!他常年陪伴的那位老太太是个寡淡性子,或许是儿孙都不在身边的缘故,总是一脸隐丧,连敬香都是肃着脸。但蓝湛藏在角落看了,魏婴陪着她拜佛听经,眼睛亮亮的,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朝气,那种生机可以让人轻易忽略他在守活寡的事实。

       他不觉得苦吗?不能穿鲜艳花色的衣裳,不可佩戴晶亮的首饰,很多时候还得陪着江老太太一起茹素,以及除了每月十五出门上香,其他时候他都只能被关在这小小的一亩三分地里,甚至这种日子可能还要过一辈子……他不怕吗?蓝湛心里疑惑。

        “肘子……”魏婴嘀咕了一句。蓝湛听了,亲眼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满足,不由更憋闷:就一个肘子,还是做梦,瞧把你乐的!

       蓝湛就这样守着魏婴坐了大半夜,脸色平静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苹果忍不住第三次轻轻敲门,他才轻步离开。

        回去的路上,蓝湛没搭理苹果的碎碎念,只顾沉思。

        苹果用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及耳力,判断出自家少爷只是在房里呆坐了半晚,心里更乱了:完了完了,少爷都钻进江家小媳妇的房里去了,还是没成,看来药不能停!

       又是所有人为蓝相公不行而操心的一天,但蓝相公完全不care。他好像又找回了以前读书时那种刻苦钻研的精神:“苹果,今晚继续偷人去。”

        行叭!您高兴就好,反正您只能过过嘴瘾,也没那犯案工具,哦,说错了,有是有,就是没修好。那便好,省得咱这做属下的总害怕您偷偷把孙少爷塞进了别人家的小媳妇肚子里,呼~

        蓝湛便这样守了半个月,比江家少爷还积极地守着他的媳妇。魏婴便是睡得再死,心再大,也不可能一点儿察觉都没有。不过他握着从厨房顺来的刀子,装睡了好几个晚上,发现那个怪人什么也没干,只是安静地坐在床头盯着他睡觉。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怪贼?不偷钱也不偷人,就干坐着?让他想出刀的机会都没有!熬了几晚,魏婴实在熬不住,中途便睡了过去。他倒不是不想赶人,也不是不担心自己贞操……而是十分清楚,便是跟老太太求助了,为了江澄脸面,她也不会救他,反倒会直接灌他一碗药,把这祸根给了,省得带累了她亲孙子的名声。至于贞操,他已经穿了五条裤子,腰带也绑得死死的,若实在保不住……只能弃了!反正留着也是留给江澄,这么一想,倒不如给了这个怪人,为了江澄拼命,不值啊!如此他便心安理得地梦周公去了。

        蓝湛当然知道魏婴在装睡,他也不出声,就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做——是会哭哭啼啼地跟江老太太求助?还是直接跟自己拼命?不管哪一样,他都做了相应准备,只等着魏婴出招了。就是没有想到,魏婴会毫无反应,当他不存在一般继续睡觉,显然睡得还不错……有趣!太有趣了!蓝湛终于有了除报复王家之外的其他兴趣。

       他第一次伸手,抚了抚魏婴红润的脸,随即被睡梦中的某人随手拍开。看着他哼唧了一声翻身继续睡,蓝湛低低笑了一声。这次没再留下来干坐,直接离开了。

        回了蓝家,蓝湛便让苹果传了一封信给香蕉:【黔州(江澄所在府城)知府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因是寒门出身最是看重读书人品性,设法让他的幕僚知道江澄烂赌一事。记住,先鼓动赌场收账的人去府学闹一场。看过府学反应,再去江家要账,选江母一人在家时再上门,她性子冲动又做事不计后果,肯定不止让赌场吃闭门羹。之后以江家名义偷偷雇人去赌场闹回大的,赌场定不会善罢甘休,为了立威更会死死咬住江澄的赌账。到了那时,江澄这举人功名便留不住了。月底前,我要看到江家人回到定县。】

        把信鸽放飞时,苹果暗想:怪不得当年王氏女闹死闹活非要招赘少爷,而王知府既不阻止也不生气,原来是瞧上了我家主子这聪明的脑子!是了,难怪放少爷离开前还非得逼他立誓终生不再应试!定是怕我家少爷日后起来了与他家不死不休,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滑头鬼,呸!可惜呀~小瞧了我家少爷,他便是不参加科举、没有官身,照样能把你们收拾得干干净净,寸草不留!哼!

       更让苹果激动的是,他家少爷的病不治而愈了!刚把一脸想不通的赵老大夫送走,苹果实在没忍住便问了少爷,只得到一句:“想好,便好了。”那您之前把老爷和大夫们来来回回折腾得人仰马翻,究竟是为了啥?

        是啊,魏婴也搞不明白,那个怪人到底是图个啥?不过确定对方已接连多日未再出现,他也不由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必提心吊胆了。算了,不管对方是哪里不正常,只求他别再半夜出来吓人便好,保佑保佑~

        魏婴念完仍不是很踏实,又去小佛堂烧了几炷香。之后又留意了几日,方确定一切已回到正轨……这下彻底放下了心。可怜没过几日,他那糟心的夫君江澄一行灰溜溜地拍开了江家大门,带来了一个又一个噩耗……

        魏婴:嘤!想过点平静祥和的日子咋就那么难?前头的相公不着调,现在的相公……他有病病!

        “呜呜呜,爹爹,三三手好痛……呜哇哇……”蓝三抱住魏婴大腿哭得惨兮兮,还把红通通的手举给他看。

        “哎哟,爹爹的乖小三,这是怎么了?谁打的?”魏婴一脸心疼地蹲下来给他呼呼。不过问也是白问,不用说,肯定是孩子父亲、他那相公干的好事。

        果然。“是父父,好疼呀爹爹,我不喜欢父父了,呜呜……

        “乖孩子,别哭别哭,爹爹先给你呼呼,呼~~痛痛飞痛痛飞~”呼完了又给他抹掉眼泪:“好了,待会儿爹爹给你擦点药膏,就没那么痛啦。咱家小三是勇敢的孩子,不哭了。”

        “嗯~”蓝三打了个抽噎。

       “真是个小勇士。那你能不能告诉爹爹,父父为什么要打你小手?”魏婴把他抱起来边哄边往房里走去。

        “父父父父说,我不应该用左手帮阿言做课业……

        “那课业是夫子留给阿言的?”

        “嗯。”蓝三点头。

       魏婴想了想,“三三想帮朋友的忙是好心,可是课业是阿言的,得他自己完成,这样阿言父母和夫子才会高兴。对不对?”

        “嗯…………”蓝三想了想,又乖乖点头。

       “那父父罚你,是怕你做了这件事,惹夫子不高兴,才……

        “呜呜呜,才不是,父父说,三三蠢…………把左手会写字让阿言知道了,哇哇哇……三三才不蠢……呜呜……”蓝三三又想起他父亲用冰冰的眼睛看着自己,然后无情命令自己把手伸出来时的“凶恶”模样……好吓人呜呜呜!忍不住又飙出一泡泪。

        “好了好了,三三不蠢,三三最聪明了!咱们不理父父了,好不好?”魏婴听了这理由只觉头疼,蓝相公真的是无理取闹!

        好不容易把蓝三哄去午睡,魏婴气势汹汹便地往书房赶。一进门,便看到蓝湛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看书。听到他进去的声音也只是抬头瞄了一眼便继续看书去了。

        好生淡定!十足气人!魏婴勉强心平气和地站在他面前问:相公,你又把孩子弄哭做什么?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他又哭着去找你告状了?一个男孩子整日只会哭,没出息!”蓝湛语气有些冷淡。

       “他才六岁!”魏婴提高音量:“六岁的孩子受了委屈,自然要哭!”

       “既如此,六岁孩子不懂事,自然也要教导。”蓝湛翻开新的一页。

       “他帮朋友做作业固然不对,可你打他是为了啥?他怎么就不能用左手写字了?上次他多吃了两根糖葫芦,你也是打他!这怎么能行?”

       蓝湛把书房下来,抬头看着魏婴:“上回教育他,是因他不知节制;今日教育他,是因他不守我给他立过的规矩——要学会藏拙。”

        “规矩规矩!又是规矩,咱家又不是和尚庙,你整日只知道给他立规矩!他才多大?你就立了一大本规矩,如今让他看到你都怕了,你还不知错!”魏婴真生气了,这立规矩的毛病怎么就越来越严重了呢?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此事没得商量……魏婴!”

        便见魏婴几步走到书架上,直接翻出几本书往地上一扔,还在上面踩了好几脚。好好的书,瞬间七零八落。

        回头看蓝湛已站起来冷冷“瞪视”着自己,魏婴便拍拍手:你堂堂一个秀才相公,整日读些不正经的书,才是不守规矩!

        蓝湛还是那样盯着他不放。魏婴走过去也瞪他:哟~你好凶,我好怕怕!我决定了,今晚要跟三三睡!

        “夫人确定?”

        “对!”

       “既然是夫人先不遵守约定,那便怪不得相公也’毁约’了……

        魏婴看他已平静下来的眼神,冒着“凶光”似的……我才不怕!为了显示自己的气势,他左右看看,拖了一张矮方凳过来,踩上去“居高临下”地瞪着蓝湛:蓝规矩!你陪自己的规矩睡觉去吧!哼!

        骂完把凳子搬回去,看着上面的脚印又下意识地掏出帕子把它擦得干干净净……擦完他才恍然觉得好像方才的气势打了折扣,便在离开前又走回蓝湛面前叉着腰:tui!了一声才大力踏着步子离开书房,耳后只听到蓝湛留下冷冷一句:慈母多败儿!

       都已经走出了书房门,若再回去骂他又没那胆气了,魏婴只撇撇嘴,当那句是某人吵输的自我安慰。他才不怕他咧,再敢凶他就带着三三离家出走,去关州府投奔叔父!哼!

       晚上,魏婴抱着三三软乎乎的身子睡了个大好觉。起床伸懒腰时,他还记得昨晚做的那个美梦——蓝规矩头顶着十几本《规矩》跪在地上,大喊:“夫人,我错了!”

        而自己坐在虎皮凳上挥着鞭子,一脸高冷地问:“还给我和小三立规矩吗?”

       “不立了,立也是给我自己立规矩!要尊重夫人,疼爱三三……”巴拉巴拉……

        “哼,算你识相!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好嘞~这便来。”说完,小碎步地走过来给自己捏肩膀……

        嘻嘻嘻~好爽的梦啊!!魏婴傻笑。

        蓝三奇怪地看了双父好几眼:爹爹,您怎么了?饿坏了吗?

        “啊?”魏婴醒过神,立刻把手里的帕子放进水里搓拧几下,蹲下来给蓝三擦脸。

        “爹爹,我的脸方才您已经擦过了。”蓝三纠结。

        “哦哦,那擦手,擦手。”魏婴又拎起他的爪子擦了擦。

        ……手也擦过了……算了,爹爹总是时不时犯迷糊,我都习惯了。

        父子俩用过早膳,蓝三都被香蕉护送着去学堂了,蓝湛还不见踪影。魏婴有些烦躁又有些不安:不对啊要是以往,我这样他早就给我立规矩了,这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有古怪!

        魏婴犹豫了半天,特地等到午膳,还是没见人,便坐不住了。找来苹果吭吭哧哧地一问,苹果惊讶地说道:夫人,老爷昨晚便去关州了呀?您不知道吗?

        “什么?”魏婴立刻站起来,心里愤愤:我都还没离家出走呢!他倒是先干了……还不告诉我,坏相公!小气鬼!

        苹果看魏婴气得眼都红了,便有些担心:“夫人?要不属下去问问,可能老爷就快回来了……

        “不用!他爱离家出走便走!惯得他!我才不关心他何时回来,最好永远别回来!”

        说完他便生气地回房了。

        留下苹果愣愣地摸后脑勺:老爷不是离家出走啊,是王家的事,大老爷传信让他回去一趟……夫人这是误会了什么?

        魏婴回了房,果然被褥还是昨天的样子,一摸茶壶,也是冷的——平时下人极少进入内室,他是不习惯,而蓝湛是不喜欢,所以桌子上的热水基本都是蓝湛亲自煮好放着。今日他不在,茶壶里留下的都是昨日中午的凉水,魏婴心火难熄,倒出一杯咕噜咕噜地灌了下肚,放下空杯子道:没有你,我也渴不死,又不是没喝过冷茶。

        蓝湛晚膳前回到家,便听苹果忧心禀报:夫人已经一下午没出房门了,更没去院子踢毽子。午膳也没吃……

        蓝湛闻言冷下脸:那你不会让下人送些点心吗?

        苹果看他发脾气,惴惴不安:夫人反锁了房门,小的亲自敲门问了,夫人只让我们别吵……

        “那是何时的事了?”蓝湛急忙加快脚步,魏婴是个心宽的,从来不会这么久不出门,踢毽子还是坚持了好几年的习惯了,若一日不踢他便觉得不舒服,便是晚上都得在房里补回来……肯定是出事了。

        蓝湛来到房门口敲了两下门:“夫人?我回来了。”没听到回应,蓝湛直接一脚踹开门冲了进去。

       很快,苹果便听到他焦急地喊了一声:赶紧去请大夫!

        “是,属下亲自去!”苹果应完立刻跑了出去。

       “没事,贵夫人只是喝了冷的茶水,肠胃一时受不了刺激,才会反应那么大。受凉后有点发热,需要开两日药。”浑身大汗的大夫一边擦汗一边写药方。

        蓝湛让苹果跟着大夫去捡药,等人都退出去了,恰好三三下学回来,知道魏婴生病很是担心,蓝湛难得对他语气温柔了些,只让他先去用膳。

        蓝三看看正在昏睡的爹爹,又看看已经把眼神放在爹爹身上的父父,乖乖地应了:好。那孩儿用膳后再过来看爹爹,父亲……您也要按时用膳休息。

        “嗯,去吧!”

        一直到了蓝三就寝的时辰,魏婴都未醒来,蓝三只好依依不舍地回了自己院子。

       蓝湛用最快速度收拾好,回了房里,正要准备上床抱着魏婴睡觉,他就醒了。

        ……相公?”魏婴看着正在换亵衣的熟悉背影,愣愣唤道:“我在做梦吗?”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痛吗?”蓝湛在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热了。”

       “我怎么了?”魏婴还有点迷迷糊糊。

       “没事,只是有点着凉。”蓝湛道。又问:夫人一日没吃东西,应该饿了,我让厨娘把粥端过来,你起来喝一点。

        魏婴摸摸肚子,的确空空的,便在他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好。

        喝过两碗粥,又简单洗漱完,魏婴紧紧拥住蓝湛:相公……

        “嗯?”蓝湛握着他的手摩挲。

        “我知道错了。”魏婴很是爽快道:“相公别生气了,我不扔你书了。”你一生气就离家出走,比我还作,我既生气又害怕,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生气了,但不是这个原因。”蓝湛问:“你为什么觉得我在生气?”他还不至于因扔书这点小事便生魏婴的气,再说了,夫人偶尔撒撒小脾气,无伤大雅~

        “那你为什么离家……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担心。”魏婴想了想,就不用“离家出走”四个字了,整得我好像在跟他秋后算账一样。

        “兄长传了急信,昨晚你和孩子很早便睡了,不想把你吵醒,反正今日便能回来。”蓝湛解释道,往常他这样离家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便想着不需特地来说。就是没想到,魏婴会单方面认定他俩“刚吵完架”,然后那是蓝湛吵架后的“报复手段”……

        魏婴好像明白自己搞了个乌龙,但是又有些烦恼:那相公还生气吗?

        “自然是生气的。因为夫人又未守规矩。”

        魏婴这次没急着怼他,先想了想才问:因为我喝了冷茶水,对吗?

        “对。夫人可知,当我发现你晕在床上时,吓得心跳都快停了?”蓝湛说着把魏婴抱紧。魏婴好像天生缺根弦,他总担心什么地方没看顾好,让他受了伤。看来以后去哪都得带着……

       “我再也不敢了。相公,我下午肚子好疼,疼得我直哭,然后叫你又不在,我也好害怕,以为我要死了……”魏婴怎么也没想到一杯冷茶就把自己放倒了,他以前不也常这样喝吗?有时候灌两三大碗都没事呢!这次才一小杯……他早就忘了,喝冷掉的茶水是他在江家的事了。自从嫁给蓝湛后,因那条“不准喝凉水”的规矩,所以魏婴已经十年没碰过冷掉的茶水了,何况还是昨日的冷茶水……他年纪又来了,那胃哪里受得了这等委屈,可不得翻江倒海地报复他么!

        “夫人乖,相公给你揉一揉,以后得守规矩了,知道吗?”蓝湛一边轻轻揉他的肚子,一边开始讲他的“规矩之道”。

        魏婴吃了大教训,一时之间也不好意思反驳他,但是为了三三,还是低声据理力争:“我以后会乖乖听话,但是三三还小,相公不要给他太多压力。”

        蓝湛叹气:“夫人,三三虽然小,但他很聪明。且之前相公不愿夫人担心,便未告诉你——三三过两年得去京城书院念书了,故我得提前教他学会自保。”

        “什么?为什么?”魏婴急了,差点翻起身来,京城那么远,怎么那么突然?

        “不能不去吗?”魏婴带着哀求,蓝三毕竟是他快二十八才生下的,往日是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如何舍得他离开自己?

       “若是可以,我也不愿。但这件事不得不答应。”蓝湛道,“昨日兄长匆匆找我,便是与王家有关,那家的事牵涉甚广,我也很难一一说清楚,只能简单告诉你:当年我和蓝家为了摆脱王家,与人做了些交易。不只是你我的孩子,兄长家的思追也得去京城书院,此事算交易的一部分。”

        “相公……”魏婴囔囔。

        “阿婴,此事是为夫对不起你。当年……我并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也不觉得自己还能传宗接代,所以为了逃离王家、为了复仇,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些条件,因为我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便是自己的未来了。只是没想到,后来我遇上了你。夫人,于你,我心里很歉疚,但若再回到当初,我想,我仍会做下这个决定。”

        魏婴紧紧抱住身边的男人,闷闷道:相公,我明白了。你不用道歉,既然此事不得不做,那便做吧!我都支持你。三三随了相公的聪明,他才六岁,都知道帮人代写要用另一种笔迹呢!若是让他一直呆在定县这个小地方,岂不是埋没了他的天资?京城书院到底有多厉害,我不清楚,但那人这么安排,对三三来说是挑战,也是难得的机遇。你曾说过,危险总是与机遇并存的。相公,咱们搬家吧,搬去关州府,那里比定县更适合三三。

       蓝湛摸着魏婴的长发:好,都听夫人的。也无需过于担心,相信相公,两年后定让你安安心心地住进京城,我不会让你跟孩子分隔两地的。

        “好,我相信相公,你是文曲星下凡,最最厉害了!”

        “哦,江少爷不就是文曲星么?”

        “那都是吹的!他哪能跟相公比?如今只能跟着离姨娘,不是,是离仙子在醉花楼里讨生活呢!哪有我家相公本事大?”魏婴嘴巴跟沾了蜜糖似的,不停地夸——哎,他也不想这样,可只要一提起他前头那个,蓝相公便要开始犯病了。久而久之,魏婴已养成了见招拆招的习惯,反正,往泥里贬前头那个,往天上捧后面这个,总没错!

        “相公哪里本事大?夫人说来听听?”蓝湛笑了一下。

        蓝相公,你又为难我胖婴了!夫夫多年,何苦自己为难自己呢?魏婴咂咂嘴,在蓝湛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本钱大!”

        嗯,蓝相公果然瞬间消停了。整治完了他,魏婴开始心无旁骛地闭眼睡觉。

        蓝湛看他睡得没心没肺,憋得更难受了,不过一切都是自找的,只能自己把苦果咽了。

        吹灯前,某人还是没忍住,伸手捏了捏魏婴鼻子,看他摆了摆脑袋,又在他耳边低声发誓:等你好了,再一并算账。

        “相……”魏婴梦里咕哝了一句。

        “欸。睡吧,乖~

    


        真的完了~biu😘༄


《秀才郎家的典妻》【番外】外柔内刚秀才叽x心宽典妻羡,双儿文学,老妻少夫梗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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