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 比安卡篇——咫尺真理（42）
“回来啦？”短促的门铃声有规律地响起，指挥官有些忐忑地将经过昨夜之后格外放肆的头发压下去，十分主动地伸手拉开了门，当然他并没有忘了还要挂上一副和煦的微笑，“....唔...”
“....这是买的东西。”比安卡用大号的纸袋径直抵住那看起来讨好意味十足的笑容，随后径直从指挥官身边走过。
“....是是....”指挥官嘴上唯命是从，身体的动作也没有丝毫怠慢，他捧着纸袋打开冰箱，分门别类地将各色包装塞进去，“....我们今天早上吃些什么呢？”
“.....培根配土豆泥吧，你前几天不是一直说要吃这个么....”比安卡将昨晚仍摆放在厨房的碗具收拾干净，开始着手处理几颗表面坑坑洼洼的土豆，那一成不变的表情与其说云淡风轻倒不如说心事重重。
“...比安卡还记得吗....我都快忘了....”指挥官心中的负担似乎轻松了一些，至少某人暂且还没就昨晚的兴师问罪，“.....记得蔬菜别放太多....我怕浪费。”
“....那为什么某人就不能尝试着均衡饮食呢？”比安卡的手腕微微发力，案板传来清脆的声响，就算是看着她赏心悦目的背影，指挥官也能想象出某人蹙眉的可爱模样。
“....最后一次好吗？最爱你了。”指挥官将最后一个罐头放进冷冻室内，尽可能让这对自己而言都有些陌生的词汇自然地脱口而出。他偷偷扭过头，有些不安地观察着某人的反应。
“........你.......你刚才........”比安卡双手扶着案板转过身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与局促，微微扬起的眉宇似乎有些许喜悦夹杂其中。
“....额....需要我再说一遍么？”指挥官咽了口唾沫，尽量使自己的笑容不要太僵硬，如果效果理想，或许昨晚的事某人就既往不咎也说不定。
“....唔....不必了.....”比安卡用蘸取了水沫的手掌轻轻拍了拍泛红的脸颊，“......早餐做好了，快来端菜。”
“.....嗯，来咯。”指挥官径直走向厨房，一手端起一只白瓷盘，他注意到比安卡只是低垂眼帘，双手仍扶着案板，仿佛是在借此维持身体的重心，“...你好像...怪怪的....怎么了？”
“.....没事....可能身体稍微有些不舒服.....”比安卡轻轻摇头，显然并不想做过多解释。
“......是温度调节又出故障了吗？”指挥官放下餐盘，轻笑着试探伸手捂了捂比安卡的额头，“.....摸起来挺正常的啊....而且光滑又舒服....”
“......请把你的手拿开。”比安卡警示性地瞪了某人一眼，但手上却并没有做出反抗的动作，或许是此刻现在根本没有心神理会他的恶作剧，“....我的程序设置没有任何问题...我只是.....”
“....只是....？”比安卡只要开始欲言又止，那么就说明问题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指挥官对此早就了然于胸。
“.....双腿有些乏力罢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咳......”指挥官不禁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某人这么说...到底是在责怪他呢....还是夸奖他呢....又或者她根本不知道问题的根源出自哪里？稳妥起见，指挥官选择了第一种理解，“抱歉.....那我下次再温柔一点？”
“.....如果指挥官您还是这么不知廉耻的话，那就没有下次了。”比安卡撩起鬓发，清淡如水的眼眸中酝酿起点点火苗般的愠色，“....该吃早餐了，指挥官。”
“....遵命，比安卡小姐。”指挥官点头如捣蒜，眼疾手快地将餐盘放在桌上，又十分自觉地为某人拉开了常坐的椅子，“....要我扶你一下吗？”
“.....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比安卡略微调整坐姿，垂眉将土豆泥与蘸酱混合在一起，“.....不过..我其实本来打算今天做一个大扫除....”
“.....就请交给我吧....”指挥官并未错过表现自己的机会，“....保证里里外外整洁如新。”
“......是吗....那除了地板之外，家具也要全都擦一遍。”比安卡舀起一勺土豆泥，但却并没有食用的意思，“....扫完之后我会好好检查一遍的。”
“.....衣柜顶层也要？”
“当然。”
“..........”指挥官望着此刻已索然无味的盘中餐，看来自己的侥幸还是过于天真，某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既往不咎呢.....
“....要吃点吗？”比安卡微微侧身，从自己的盘中夹起一块培根，将塞得有些满当当的筷子呈在指挥官眼前。
“......当然.....”指挥官望着几乎凑在自己嘴边的培根，又观察了一眼某人眸中不易察觉的期待...这难道又是某种新奇的折磨方法么？
“.....你吃不吃？”比安卡看着指挥官踌躇的神色，
只是蹙眉犹豫着要不要把筷子缩回去。而指挥官在确认某人只是单纯地想要喂食之后，便十分主动地一口含住了筷子。
“....嗯，这样的话就好吃多了。”指挥官一边咀嚼，一遍含糊不清地说道。
“.....嗯....我只是想偶尔做一下你以前的这种行为...”比安卡的目光停留在指挥官的嘴角，脸上流露出些许满意的微笑，“....这样...才足够对等。”
“....那能....再来一次吗？”
“...好吧....毕竟吃饱了才有力气。”比安卡并未拒绝这一合理的诉求。
“....对的，有力气才能做正事。”指挥官再次在作死的边缘大鹏展翅。
“.....您的大脑里怎么全都是这种无聊的内容....”
“....怎么算无聊，你不觉得为全人类传续...唔...”指挥官的慷慨陈词被一勺土豆泥堵在嘴里。
“....真是吃都不能堵住你的嘴....”
..................
“......呼.....哈.....好累....”指挥官一屁股坐回沙发，生无可恋地瞥了一眼光洁如新的客厅，“....总算是......”
“....指挥官的体能看来并不好呢。”某人只是翻阅着一本装裱精致的纸质图书，头也不抬地发表了自己的评价。在指挥官忙里忙外的同时，比安卡只是像现在这般品茶看书，偶尔抬眉确认一眼某人是否在偷懒磨洋工。
“.....如果是寻常的打扫...那倒没什么.....”指挥官揉了揉有些发闷的胸口，“....可是....擦冰箱和衣柜的背面就太过分了吧？”
“......这点运动量还不如你们负重跑的一半。”比安卡轻轻合上书目，“....我有分寸的。”
“....您所言极是...比安卡教练....”指挥官端过桌上的茶杯将其一饮而尽，“.....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有你当教练的话，我当时说不定体能成绩会更好一些。”
“...你的奉承方式越来越奇怪了....”比安卡微微皱眉，但神色却并没有太过在意的样子，她重新翻阅记好的页码，目光停留在了特定的一页上。
“....你在看什么？”指挥官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就算好奇也无法一窥究竟。
“.....最近比较热门的女作家梶浦洋子的诗集.....”比安卡抬起头，像是十分欣慰指挥官注意到了一般，“.....我可以给你念一段，作为打扫的犒劳。”
“......可以换一个犒劳的方式吗.....”
“.....只有这一个选项。”
“....那....我还是洗耳恭听吧。”虽然感觉聊胜于无，但指挥官还是拖着腮帮垂下眉宇，等待比安卡开口。
“.....嗯...那我开始了....”比安卡将诗集摆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不自觉地端坐起来，“.......我被囹圄的思绪束缚，无法脱身。”
“......世界依旧飞速转动，时光却仍凝滞不前....”
“.....我试着所出所谓正确的选择....但恐惧却让我耗尽所有闪耀的勇气...”比安卡的声音清澈而明亮，让韵律感十足的诗句变成一颗颗沉郁于河床的鹅卵石，浸泡在情感的河流中。指挥官任思绪追随着她的诵念，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
“.....溃不成军.....但就算倾覆时光....我也会等待你来临的先兆....”
“.....因此....我愿爱着你....”比安卡俯身凑在指挥官耳边柔声细语道，那温润的呼吸在指挥官的脸颊停留片刻，便飞速地逃回原来的距离。
“.....嗯？”比安卡的声音很小，但却足够在指挥官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猛地睁开眼，心脏因为过快的血液流速而欢快地搏动着。指挥官抬起头，却发现某人只是强装镇定地凝视着诗行，似乎并未打算做过多解释。
“.....在海滨仲夏夜的傍晚....他如此对她说道....”比安卡抬起眉目，脸上的羞涩一闪而逝，“.....怎么了？”
“....你刚才.....”指挥官觉得自己的耳朵烧得厉害。
“.....我只是在念诗而已。”某人的诡辩看来是早已有所准备，她撩起鬓发，语气逐渐变得柔弱与可爱，“你很喜欢这样吧？出其不意地说这些话....”
“....唔....嗯.....”指挥官老实地点点头，这种被戏弄的感觉让他有些难以为情，但他又希望再来一次，“.....那我是不是也该礼尚往来才对呢？”
“.....这个.....也不是不行.....”
“.....嗯....”指挥官轻轻按住比安卡的双肩，将她缓缓搂抱在身下，专注地凝视着她澄澈的双眸，“...我也爱你，比安卡。”说罢，他还不忘不老实地蹭了蹭她的鼻尖。
“....嗯...能再说一次吗？”比安卡撇过脸颊，嘴角的弧度不禁明显了许多。
“.....唔...下次说就是五年之后了。”指挥官笃定地点点头。
“....嗯？为什么？”比安卡虽然被按在身下，但眉宇的气势却明显强横许多，她忍不住捏了一下指挥官的手臂以此表达不满。
“....因为我想保留一些惊喜感....而且...我希望这句话不是成为一句寒暄...而是作为一种见证。”指挥官温柔地微笑着，不过手臂的阵痛还是让这笑意有些勉强。
“.............”比安卡只是皱眉盯着他。
“.......所以说，要想继续听的话...就不要离开我吧，比安卡小姐。”
“......是吗.....那我下次说就是十年之后了.....”比安卡闭了闭眼，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好歹结婚纪念日再说一次吧.....”指挥官开始后悔这个话题的展开了。
“.....不必了，我怕某人会听腻。”
“....额...我......”
“...所以...你还打算继续钻牛角尖吗？”
“......不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