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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指挥官的时代(7):一颗子弹换来的和解

2020-07-11 20:56 作者:Supernova_Pulsar  | 我要投稿

写在前面:如果您想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那么请读up主@一人之寺 的专栏:

然后您会知道发生了什么的。

正片开始:

要说普拉萨尔对普莉希拉唯一的好的记忆,就是在作为男性的他死去之后给修了一座好一点的坟墓。除此之外,都是噩梦。

对于普拉萨尔来说,小时候对于家庭的唯一记忆就是在无尽的攀比:学习成绩,礼仪习惯甚至是睡觉的姿势。普莉希拉都完全碾压普拉萨尔,哪怕是在普拉萨尔最引以为豪的语言方面,也是如此。

用普拉萨尔和普莉希拉共同的父亲珀西瓦尔上将的话来说就是:“普拉萨尔你个死孩子,看看你姐姐!人家英语演讲比赛得了第一名说了什么?而你只是三等奖就沾沾自喜!”

而普拉萨尔没有告诉珀西瓦尔的是:演讲稿是他帮着普莉希拉写的。

而更过分的是,普莉希拉在演讲前一天把普拉萨尔的演讲稿换成了德语演讲稿。所以普拉萨尔在台上只能对着德语讲稿在逐词逐句的翻译回英语,最终,他在台上疯狂的咆哮起来:

“Ich weiß nicht was ich sagen soll!(德语: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Komm und sieh!Meine Rede wurde auf Deutsch geschrieben!(德语:来看看吧!我的演讲稿全是用德语写的!)”

最终,他在评委的奇异的目光之中跑下了台。

普拉萨尔不记得自己的父亲对自己有过一天好脸色。从他年轻时,一直到他变得白发苍苍。每次关于父亲的训斥时的恶语相向,他就那么哭着醒来,然后哭着遗忘。

普莉希拉的得意洋洋,珀西瓦尔的愤怒咆哮和母亲拉赛莉娅的轻声哭泣构成了普拉萨尔不忍卒读的童年。至于他第一次寻求自杀,那是在他初中毕业的时候,即将升入高中的那个暑假。当时珀西瓦尔因为他与普莉希拉一次小小的争吵,把他暴打了一顿。在这之后,他试图从阳台上翻下去,但没有成功。

拉赛莉娅正好来安慰普拉萨尔,看见他几乎成功。她一把扑过去将儿子搂在怀里,泣不成声。

在那之后,普拉萨尔愈发的颓废,直到一则碧蓝航线的征兵广告激发了他活下去的动力。因为他平生第一次看到了这些美若天仙却又威力无比的舰娘们。

最终支持着普拉萨尔走下去的竟然是男性的本能冲动,这简直也是可悲到了极点。

但是他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军事学院,但让他近乎崩溃的是,普莉希拉也选择了同一所学校。还好,听不到珀西瓦尔上将的唠叨,他和普莉希拉在军事学院里形同陌路。完全没有往日的卑微和隐忍,他和自己的好哥们儿无话不说,一起喝酒,一起唱,一起笑,但就是不提自己有一个姐姐。

当他知道自己和那个万恶的普莉希拉即将相隔万里时,简直就是高兴得要跳起来。当时他还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将会和那个该死的女人在自己的港区里相逢。

“普拉姐?您还在担心吗?”寺涟看着沉默不语,一脸阴沉的普拉萨尔,轻声问道。

“当然,我没有任何一个放心的理由。”普拉萨尔的语气中有着一种绝望,“还有,别离我那么近了。我相信,马上我们要经过的每一座瞭望塔上面的摄像头都对着咱们呢。”

“可是,那是你姐姐啊.......”,寺涟不解地问。

“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姐姐,在我看来她不过是一个强盗罢了。”普拉萨尔的语气又变得冰冷,“她只会夺走我的一切,明明不属于她的,甚至本该属于我的,她都会抢走。而且百分之百不会感到羞愧。”

“呃?”,看来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包括你在内。”普拉萨尔狠狠地吻住他,仿佛是在向她的姐姐做出无力的抗议。

随着军舰即将进入第一座瞭望塔的监视范围,普拉萨尔推开寺涟,不顾正在大口喘气的他。径直走进了舱室,随风还飘来一句警告:

“别来找我了,寺涟。普莉希拉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况且她的确有让所有指挥官都来追杀你的权力。祝你好运。”

当寺涟还在摸着自己的嘴唇,傻傻的发愣的时候,军舰已经驶入了港区瞭望塔的监视范围之内了。

我走下军舰的时候,立刻就看到了那张令我感到恐惧的脸。

尽管有很多人向我表示过羡慕,但我知道,她的这种可爱乖巧的外表不过是伪装而已。

“你好啊,我的妹妹。”她的手伸向了我。

我没有应声,只是机械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啊啦,别这么冷漠嘛,上校小姐。”普莉希拉的声音还是那么动听,但是带着任何人都感到厌恶的傲慢。

“我不好,谢谢你。”我冷冷的开口。

“抱歉啊,一直都没能改掉这种说话的习惯呢。”她听起来有些尴尬,然后她又像没话找话似的继续说:“你不是会一点调酒的吗,妹妹?”

“是的,那又怎么样。我记得你除了神风特攻什么都不喝,但现在不论是伏特加还是橙子口味的利口酒我都没有了。”

“那有什么库存吗?”

“龙舌兰酒和一点金酒,但是别想粉红佳人什么的,我不会给你调的。不过比较容易的是特基拉日出,我不知道你喝不喝。”

“请我一杯吧。”

“不敢当,”我冷冷的说,“少将小姐可过奖了。”

“普拉萨尔.......我.......妹妹.......”她停下步子,看着我。

“我想现在不是打感情牌的时候。”我头也不回的走向指挥官办公室。

量出50毫升龙舌兰酒,148毫升的橙汁,从架子上取下石榴糖浆。拿出高高的玻璃杯,将冰块装入杯子里。再把酒倒入杯子里,我采购的一般都是在橡木桶里存贮的过的Golden Tequlia,看着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冰块间的缝隙缓缓流泻到杯底,看上去也的确赏心悦目。再向杯子里注入橙汁。最后,打开石榴糖浆的盖子,小心的沿着杯壁注入到橙汁和龙舌兰酒的混合液中,很快深红色,橙红色,深黄色以及明黄色的分层就基本形成了,并且恰到好处的晕染开来。切下一片橙子,用刀开一个口,把橙子的切片固定在杯子的边缘上。

“您的特基拉日出,久等了。”我不自觉地换上了酒保的语气。

然后我又拿出了另一个玻璃杯,加了一点冰块,倒出了一杯白兰地。

“说吧,”我望着她,声音中的寒意愈发强烈,“您有什么打算?”

“宣誓主权?”我摇了摇杯中的冰块,抿了一口白兰地。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所以我已经把寺涟和你隔开了。”普莉希拉看起来,有些得意?

“我和他,的确有些恋爱的味道,不过不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吧?”我无奈的解释,“这么一副俨然一副占领军处置战俘的姿态,你可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普拉萨尔,这里虽然是你的港区,但是作为上校,你不是应该对你的姐姐和一位少将有些尊重吗?”普莉希拉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啊,我收回刚才那句话的最后一个部分。我应该说,你比之前更讨厌了。”

“呐,普拉萨尔,你就不能说些让我听起来不那么刺耳的话吗?”普莉希拉现在满头黑线。

“抱歉,不可能。”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从小到大你一直在欺负我。现在我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人,你还要来抢走我的什么?”

“如果我以前冒犯到了你,那么很抱歉。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对待我应该有基本的尊重。”

“尊重是互相给予的。如果你胡搅蛮缠,还指望着我会以德报怨,那么很抱歉。虽然我普拉萨尔的确对这个世界有着很深很深的善意,但是这绝不代表我没有脾气.......”我的发言被她突然的怒火所打断。

“普拉萨尔!爸爸小时候教给你的你都忘了吗?!”

“呵,我没忘啊。他不就是教了我在你面前要像一条狗一样卑躬屈膝吗?可惜啊,我的反抗精神不允许我这样做。所以,”我脱下了自己的军官制服,露出了即使是变成舰娘以后, 后背和肩上仍然清晰可辨的伤痕。“这就是珀西瓦尔的杰作,看到这些,你很高兴吧?”

“你!连不能直呼其名的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吗?”

“够了!如果你们当时知道这样会招致我的怨恨,那你们为什么还要那样做?!”我开始失控的咆哮起来。

“你给我过来!”普莉希拉揪住了我的衣领,把我拽进了一间空的储藏室,锁上了门。

“看来我不给你一点惩罚是不行了吗?!”普莉希拉怒吼道,随即一个耳光扇了过来。

我没有躲开,那一张结结实实的扇在了我的脸上,看来她用了全力。在那一瞬间,我感到耳边一阵鸣响,眼前的景物也开始重影。

接着她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疼痛和无力感确实真真实实的传达到了我的身体各处,接着她又一拳击中了我的胸口,这一下打得我直接跪了下来。一口血从嘴角溢出来,就像是3年之前的那天,我被企业射穿了心脏时一样。

她的惩罚还在继续,在剧烈的疼痛中,我忍住自己反击的冲动,渐渐失去了意识。

我从疼痛中醒来,自己面前的普莉希拉立刻愤怒的对我说:

“你现在不是这个港区的指挥官了!”

“让我给寺涟打个电话吧。”,我心中的绝望已经溢出来了。

“你没有这个权利。”她冷冷的回应我。

我的绝望和悲伤融合在一起,又变成了可以摧毁一切理智的怒火。

“我当然知道我没有权利这样做!”我咆哮着。“从小到大我有过什么权利?!那个老混蛋只会护着你!我呢?我在你看来不就是去替你受苦受难,去替你承担责任的工具吗?!”

“虽然您是我的妹妹,但是请您注意,您作为一名上校应该对少将有基本的尊重。不然我不介意再打你一次。”

“难道这么多年,我给的还不够吗?!”我几乎是在嘶吼了,“你还想要什么?!我该给的,不该给的都被你抢走了?!现在你还想要我的港区是吗?!”

“普拉萨尔,你不要以为自己当上了一位上校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现在马上就可以让你滚出这里!因为你已经不是这里的指挥官了。”

“那好啊!我马上就走啊!!”

“呵呵,你准备上哪儿去?!”

“回家!”

“你还有家吗?”她嘲讽似的反问,我竟一时间被噎住了,一股心酸涌了上来。

“回你家!行了吧?!我普拉萨尔终归还是要寄人篱下的不是吗?!”,我已经带着哭腔了。

“那你有能力就不要和我发生联系啊?!”普莉希拉使出了她的王炸,她可能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乖乖的结束与她的争吵。

“那么,”我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我就如你所愿。”

我掏出了自己的佩枪,那是一把M1911。就在她以为我将要射击她,准备躲进写字台后面的时候,我把枪口对准了自己,扣动了扳机。

子弹击中了我的右胸,鲜血溅了普莉希拉一身。

我无力地向后倒去。

“普拉萨尔!”她失声叫了出来。

“现在,你满意了吧?港区是你的了。还有我这一条对你来说一文不值的生命,也属于你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让我安安静静的去死吧,你给我出去。”我忍着剧烈的疼痛对她说。

我看到普莉希拉的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里面溢出来。

“不要!不要!普拉萨尔!”,普莉希拉的声音突然变成了绝望,“求求你了,普拉萨尔!”

“你的眼泪简直让我作呕,普莉希拉小姐。”我冷冷的讽刺道。

“那姐姐去陪你吧。”普莉希拉说着就去捡那把掉在地上的M1911。

我突然拼尽全力一下子把手枪打飞了出去,“你个混蛋,你给我好好活下去。我要让你看着我死在你眼前。哈哈......我可真他妈高兴!你普莉希拉还有这种时候!在我死之后,你就和你的混蛋老爸一起在我的港区为所欲为好了!”

“普拉萨尔!我不要你死啊!”

“得了吧,姐姐,那一年我死的时候,你除了流了几滴眼泪,给我建了一座新墓碑以外,还为上一个我做了什么?”

“我......”

“说不出来了?你编啊,继续啊?你们把我逼到这一步,我爸,珀西瓦尔那个老混账就满意了对不对!!!”

“普拉萨尔,我和爸爸真的不是......”

“你他妈回答我!对还是不对?!”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姐姐。姐姐可以马上就走,但是我马上给你叫医生!”

“回答我!!!”

“不.......不对......”普莉希拉跪在地上,大哭起来。

“怎么了?!”企业这时冲了进来,看到倒在地上胸前血淋淋的我,她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指挥官!指挥官!”她抱起我,“保持清醒,我会让你没事的!”

“企业......把枪带走。”我指指地上的手枪。

“好的,指挥官小姐。”

随着企业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指挥官室里只剩下普莉希拉一个人愣愣的跪在冰凉的地板上。

当我醒来的时候,普莉希拉正守候在我的病床前。

“妹妹,你醒了吗?”普莉希拉的语气中那种长久以来的傲慢消失了。

“你觉得呢?”我没好气的回应。

“我.......姐姐马上就走了,还有6个小时。”

“那可真是谢天谢地。”我扭过头去。

“普拉萨尔,爸爸也在来的路上。”

“哦,看在上帝的份上,让老人家回去吧。要是他倒在这座港区,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没用,他坚持要来。”普莉希拉正说着,敲门声响了起来。

还不等普莉希拉起身去开门,病房门就被粗暴地推开。

“普拉萨尔,你姑娘长本事了啊?”那个须发斑白的老头疾步向我的病床走来,“敢用手...手枪打自己了是吧?”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头竟然一下子哭出了声。

“爸.......我不是好好的吗?”我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老人。

“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他生怕漏过我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您终于愿意这样对我了,这就是我为之争取了十几年的要求。”我苦涩的笑着说。

“普拉萨尔,那个,我走了。对不起,我说的那些都是气话。至于打你的事,请别恨我啊,我会好好惩罚自己的。”普莉希拉想要转身离去。

“啪。”我拉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普拉萨尔?”她讶异地回过头来。

“谁让你离开的?把我逼到这一步还想转身就走?普莉希拉,这可不行哟?”

“普......普拉萨尔,那个表情,好可怕.......”

就在那个时刻,她平生第一次对我露出了那种温柔的表情。

与此同时,奥丁,寺涟和柴郡喵都站在门外看着,不过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微笑。

我能感觉得到,和寺涟一样,普莉希拉最近也在刻意躲着我。

直到有一天,贝法扶着面容憔悴的普莉希拉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主人,您的姐姐好像身体要垮了。”

“让我回研究中心吧,妹妹,我真的撑不住了。”还不等贝法解释具体情况,普莉希拉就开口说道。

“贝法,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先回避一下吧。”

等贝法把门带上,我开口道:“姐姐,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是不是你现在每天晚上都在失眠?”

“是的。”

“那好吧,再在这里住一晚再走吧。我会提出申请的。”

晚上,我打开了普莉希拉房间的门。爬上了她的床,温柔地搂住她:“姐姐,我在这里哦。”

“妹妹,你还会给我调那杯酒吗?”

“特基拉日出?”

“嗯.......”

“会的,好好睡吧。我在你身边呢。”

我伸出手,关掉了床头的灯。

-End...

附上随机舰娘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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