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博/追夫】被世界抛弃的他,来到失去他的世界(七)

你有权斥责,亲爱的。
你以为的温柔,不过是她们施以诡计的伪色。
把心封锁。
直到谁来扣动门扉。
……
……
“来吧,拔刀。
“向我施以颜色。”
“我不是欺凌者,我不为没有理由的事情拔刀。”
“理由么……理由很充分。
“你得证明,你能守护好他。”
利刃迎上剑锋。
滚烫的炙热对上炫目的耀光。
几乎要照映整片森林。
雷德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份无端的评测,挥刀斩向面前峻色的男人。
而他的锋刃同样坚砺。
瞬间交手的刀光剑影里,雷德发问了。
“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么?名誉天下的玛恩纳先生。为什么一位已经逝去的先生现在正被Guard抱着,流着泪,一言不发。
“而他,又为什么要来到整合运动。”
“……世界向他施压,又或是谁的诡计让他脆弱不堪,他亲临了一场悲痛绝寰的梦境,如今他的记忆支离破碎,对什么都畏惧,而整合运动,或许是他梦境里唯一的避风港,他向往那丛篝火,仅此而已。”
“这里并不安全。先不说我们面对的,即使是整合运动本身,也并非安全。九不一定会答应——虽然他已经赖在这里了。”
“这也是我所担忧的,与他而言,这里代表着安宁和短暂的幸福,这是他所自己追寻的,为了让他摆脱那个梦,整合运动或许该是个半途的驿站。”
雷德锋刃燃火,猛力一挥。
隔开了二人的距离。
“你凭什么确信我会保护他?Guard与他有旧,塔露拉和他有仇,感染者们也许压根不认识他,而我,也不过堪堪和他相打相识一场罢了。”
玛恩纳低下眉。
流光闪烁。
“他说……
“有一刃红刀,斩裂了夜幕深邃,给予他暂时的安宁,和避风的岛屿。
“或许在梦境里,你扮演的角色举足轻重,他对你满是依赖。
“所以,我代表罗德岛,代表临光家族,代表我们一行,以及代表我自己。
“想和你洽谈。”
“刀剑相向可不是谈判的好方式,不过幸好,我习惯了。”
雷德又背起了刀,并不执着于无谓的争斗,哪怕眼前的男人足够他酣畅淋漓地舞刀破空,哪怕他的血液已经滚烫而炙热。
“你所代表的整合运动需要什么,人尽皆知,但很可惜,我们没那个能力给予你们平等和足够的安居之处,但我想,医疗药品和饮食补给,大概也是为你们所需。
“这是罗德岛和整合运动的谈判,而你,可以提额外的要求,只要你能出于自身而主动保护博士,有的是人会想着满足你的要求。”
“……”
雷德带上面罩,侧方有因为锋芒略过而撕裂开的缺口。
他抱臂,对男人的话语细细思索。
或许只要他一言,泼天的富贵和权势都唾手可得,博士之于那些爱他的人,千金不换,哪怕仅仅是一次玩闹式的抚慰,也足够他们耗尽心神。
而他只要去进行虚无缥缈地护卫就好。
他们难道不知道,哪怕什么都不说,自己也有足够的理由去保卫他吗?
这份珍重让雷德开始正视这次本就诡异的会面。
毕竟……
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该谈的,应当是九和你们的小兔子去谈,我不过一介武夫。
“而你们也不必担心,他既然自发地要待在整合运动,我就没有让他受伤的道理。更何况,你们大可以安插人在这里暗地保护他。”
“不,我们不会。
“等你们离开,罗德岛官方会切断一切对他的跟踪,而我们也无权和他一起离开。
“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我虽无意于那些令人称羡的优越,我也很少去追求高等和华目,但……
“我确实很羡慕你。”
“我?仅仅因为他的梦里我保护了他?而他如今相信着我?”
“嗯。
“仅是如此。”
金发男人收了剑鞘。
身影在稀碎的叶丛中高大而凄淡。
雷德紧了紧眉。
“你们……有够奇怪,但或许你们不知道,他本就是个对我穷追不舍的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执着于让我去他手下办事,情真意切。
“虽然没那个义务……但我对他始终的热情总抱着歉意,哪怕什么报酬都没有,我也不会看着你们的博士在我眼皮底下受什么伤。
“我会保护他的。”
“……感谢您的慷慨。”
雷德看着这个男人转身。
有人似乎在身后的树丛里隐藏良久了。
他们间没有攀谈,也没有对结果的询问——仿佛他们并不相识一番。
饶是雷德眼神很好。
能透过密密丛丛的树干,看到有谁的眼泪落下。
他感到惊异。
为何哪怕坠泪,他们也不愿意去相随。
为何博士的干员如此深情而忠诚,那男人却还要来到这里。
雷德握紧自己的刀——那把陪伴他杀遍切城,杀进维多利亚,杀出红刀威名,也惹来一个几乎是恬不知耻的赖着自己的白发男人的刀。
保护他……?
自己为什么最后,还是要任了他干员的职?
命运的轨道似乎有分叉,但从不偏移。
不过……
自己并不排斥。
他上次说什么来着——
“如果你不能加入罗德岛——可不可以在我畏惧的时候保护我?”
“罗德岛的博士,如果你真的会去畏惧的话,我保护你就是了。”
“哈,那我去学。”
……
……
“博士……抱歉,我失态了。”
“……没事。”
眼前的男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勉强拧出一份笑意。
博士看着他,有些惘然。
“你,还活着……”
“博士……这是我该对你说的,你还活着——我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你就在我面前。
“我曾经想偷偷去你的坟前祭拜,但……但罗德岛的叛徒,大概没那个资格去看你吧。
“博士,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说你逝去了,为什么他们都悲哀万分,而为什么……你此刻就在我眼前。”
Guard并不知晓最近所发生的一切,被罗德岛有意隐藏的事实并不为整合运动所知。
他只知道,让自己曾经深怀愧意的男人就直直地站在自己面前,却似乎没他脑内曾经那么挺拔。
“我……我现在的记忆很错乱,我不知道我脑中咆哮的记忆和他人灌输给我的故事哪样才是真实的,我想,寻求真相。”
“真相……博士,我曾经不在乎真相,在整合运动,比真相重要的事情太多太多,但倘若是你的请求,我愿意向你坦白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那……
“你愿意,让我待在这里吗?”
博士捧住Guard的双手,言辞恳切。
他愣住,看着曾经视为标榜的男人微微佝起身子,和自己贴近距离。
眉角底下,眼神里满是恳求。
他愣住。
“博士……想待在这里?整合运动吗?和我们一起,会很危险……”
“我觉得,在这里,才最安全。我喜欢这里,我喜欢和你们一起游走。”
Guard很想把手背贴紧博士的额头,看看他是否被痢疾或是伤病伤了脑袋。
“博士,罗德岛……怎么你了?”
“……求你了,我什么都会做的。”
他没有回应。
只是反过来环住Guard的腰肢,脑袋靠在他的肩头。
Guard面目绯红不止,眼中是满满的震惊携着一丝犹豫。
感受着男人握紧了他右手拇指。
“博,博士……我会和九说的……我想……我们也没理由拒绝你这般杰出人士的加入……
“但……但我虽是叛徒,也还是想替罗德岛辩解……或许你们之间有些误会……”
“Guard……我会去探寻真相的,但现在,我需要一个让我安稳探寻的环境,我需要一个……能让我安心的地方。
“所以,我想,呆在这里……”
“!”
他不惊诧于博士的言语多么怯懦。
他只是心脏骤然砰动,看他露出舌尖,轻释媚意。
他几乎是瞬间扭过头去,话语和情绪一同磕磕绊绊。
“我会将您留在这,博士,我会的!”
“……谢谢你,Guard。
“谢谢你。”
博士立直身子,扶着Guard站起。
笑意自然而舒适地涌上他的嘴角。
博士眯了眯眼,挽紧他的手。
为自己的去留发自内心的愉悦。
……
……
篝火。
从星星点点的火苗,攀上微微干燥的树枝,蔓延在每个黑暗而幽深的地方。
燃起一大丛光。
一堆人围簇在篝火旁,抱着腿,或是站直身子。
临时会议这种东西在整合运动这种和泰拉搏生存的组织里实在是有点奢侈,并不什么事情都能和生命争辉。
但今天,整合运动道得上名字的人却凑在这里。
雷德靠着树干,离着稍微有些距离——虽然他答应了玛恩纳会保护好博士,但其他人的态度一样重要。
Guard咽了咽口水,和这些从世界各地来的同僚围聚在一起良久,此刻却突然有点紧张。
只有博士,不知为何,似乎有点难掩兴奋,手掌围在跳跃的火苗旁,如孩童般欣喜。
温暖的微笑在他的面庞上,看起来有些蠢。
他和塔露拉坐得很近。
“好——那么,虽然我很讨厌形式主义,但对于这件事多多少少还是要商量一番的。
“刚才,我接到了一位,我未曾料想的人的通话。
“塔露拉,猜猜是谁?”
“既然你都问我了,那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
九笑了笑,往篝火里添了一丛树枝。
“陈来找我了——她总是那样,越让她激动的事情,她越要掩饰得平静。
“她来和我商谈,大概是罗德岛的主意吧,或许也符合她的心意。
“那么,这位博士先生。
“你想要和我们一起么?”
九看向偻起身子,向火堆寻求暖意的博士。
明明他的穿着暖和得不像话才是。
博士对上她的眼神,罕见地勾起笑容。
“嗯,可以吗?”
“博士先生,你知道吗?罗德岛出手阔绰得不像话,他们本该没有挥霍的资本的,而我曾经的同僚,陈晖洁和诗怀雅,更是不留余力,散尽千金,只为博你一笑。”
熟悉的名字在夜里如火舌一般噼里啪啦,有些灼人。
博士缩了缩身子,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说,只要我能接纳你,保护你,我可以近乎无耻地去提要求。
“很诱人。
“但我拒绝了。”
试管在珀茜瓦尔手中停留。
Guard怔了怔,也抬起头来,有些震惊。
篝火旁多了一道影子,雷德坐了过来。
而博士低着头,一言不发,呼吸粗重。
“别激动,博士,我只是拒绝了他们的馈赠,而非你的加入。”
这份异动让九有些无奈。
罗德岛的博士,如此赫赫威名,刚才居然因为自己一言流露出一副快要坠泪的神情。
可怜地让自己有些想安慰他。
空气似乎也脱离了寂静。
博士的身子松软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塔露拉身上靠去。
这下各位依旧是震撼,只不过连带着九一同惊住了。
在众目睽睽下,在寂寥黑夜下。
罗德岛突然复活的博士没有缘由地往平日最不苟言笑的龙之后裔肩上靠过去。
Guard咬着唇,手臂轻颤。
雷德所幸带好了面罩,看不清面目,不过那份内心的触动似乎也比红刀更加锋利。
九扯了扯袖口,不是很敢继续话题。
整个场面安静地出奇,只有博士的呼吸慢慢安稳,和塔露拉的鼻息微微加重。
她目视火光,没有转头,也没有表情。
也没有对他的冒犯有丝毫回应。
就连最最无知的小孩也该诧异了。
博士从熟悉的温暖里睁开眼,看着众人的目光如炬。
眼睛眨巴眨巴。
“抱,抱歉……我……”
他想抬起头,向“现实里的塔露拉”道歉。
但一指清凉捧住他的面庞,轻轻按住他。
“如果你想要的见面礼是这个,那就继续。
“我欠你的,我欠罗德岛的。”
博士感受着塔露拉的温度。
她的血脉纯净,她拥有最为滚烫的烈焰。
她掌心的温度却低。
博士依在她的肩膀上,掌心虚握这陌生里的熟悉。
他坚信他不会错。
他看着火光中倒映着的,熟悉的面庞。
那存在于他记忆中,让他感到美好的刹那。
他真的很幸福。
想要把一切吞吐。
“塔露拉……”
“你想说什么就说,这次会议应该是你的主场。”
“我做了一个梦。”
大家噤声。
雷德坐下,把刀侧躺在一边。
“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无比真实的梦……
“实际上,我压根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梦。因为我记的太清楚了。
“每一刻,都……”
他喃喃。
“他们囚禁我,他们侮辱我,他们伤害我。
“他们在我身上倾泻欲望,他们以我的肢体作为取悦他人的礼物,他们以我的破损为最好的乐剧。
“在加入你们前,我只是少了一只眼睛,而我离开你们后,我就彻底失去了正常行走的能力,他们说这是惩罚。
“但我不后悔。
“我在你们这里,真的,感觉,我是个人了……”
他笑了,他想起什么一般,长发垂下。
塔露拉沉默。
感受到身侧男人微畏畏缩缩的身子迟疑着。
挣扎着。
于是她回忆起那个曾经。
回忆他玩笑一般的救赎。
直到他的逝去。
再无人会相信这个自己。
她本以为已经将感情和偶然的过往一同封印在心底。
毕竟仅仅因为他寥寥几语就心生依赖和爱意实在是不该属于自己的软弱。
但如今。
软弱的是他。
哈
奇妙。
宽恕罪人的他,立誓和自己斩灭长生的他。
此刻在幸福地害怕。
哈……
哈。
那份曾属于塔露拉的惴惴不安如今荡然无存。
心中满是机遇到来的喜悦。
她面无表情地搂住博士的肩膀,神色淡然。
从来没有想到。
他身侧的位置能属于自己——还是他的主动要求。
“你的梦里,我们接纳了你吗?”
开始哄孩子一样,对每次想象和梦境笑脸相迎。
和哄阿丽娜一样。
雷德目光狰起,嘴角颤动。
看着……
塔露拉脸上堪称温柔的笑容?
好吧,还以为见到死人复活已经是最大的奇迹了……
“昂。
“尤其是……你?所以我有点依赖你,抱歉,情不自禁就……”
博士闭着眼,嘴中絮絮叨叨。
全全没看见某人难压的嘴角。
但言语还是那么没有感情。
“无妨,这算不上迁就。
“我和你说过什么吗,让你就这么毫无顾忌地贴上来。”
她明明是在追求她梦中可能的甜蜜对话。
也不知道是谁在哄谁了。
塔露拉渴求着那份美好。
哪怕只是梦境里的,模糊的美好。
属于他们的美好。
如果真如他所言,自己是他悲惨世界中唯一的光……
“有啊,你天天和我说,只有你会喜欢我,我一事无成,很没用,所以才会被别人欺负,如果没有你,我只会被当成宠物驯养,我只该喜欢你,只要喜欢你,我就会很幸福……
“你说我没有能力,只能依赖你……绝对不能离开你……
“我也确实……很依赖你……”
他越说越高兴,越说越幸福。
睁开眼睛,满是星星点点。
却发觉曾经每天捧着脸给自己灌输爱意的女性愣神。
他贴了贴塔露拉的耳朵。
“怎么了……?塔露拉。
“我说的都是真的哦,我很听你的话……”
他搭了搭女子的玉指,含着期盼,想再一次让她牵起自己的手。
但她只是握紧了拳。
感觉温度都炙热。
“怎么了?别生气……我不说了……
“别不喜欢我,我很听你的话……我会在你身边……”
他又下意识回到了那些日子。
回到了那些,他以为是美好的日子里。
他开始恳求,开始希望她能和以前一样,对着自己咧起笑容。
他可怜巴巴,不像面对其他人一般任由宰割,而是尽可能地去祈求。
去做好,会讨主人开心的宠物。
哪怕主人的心情,阴阳不定。
试管从某人的手里坠落,碎裂在地。
九摇了摇头,抿着唇。
何等梦境。
连他所认为的美好,都是被控制的奴性。
真是……
“看着我。”
“好,我看着你……”
他闪动着眉眼,言听计从。
看着塔露拉抓紧自己的手腕。
“我亲过你?”
“亲过……”
“喜欢?”
“喜欢……”
“现在想要?”
“想要……”
“命令我。”
“嗯……?”
“命令我,亲你。”
她抵住他的额头。
“没有人可以命令你,我也不行,谁都不行。
“你属于你自己,你不必讨好任何人,你的言语不该有祈求,你是挥斥方遒的指挥者,你是,比肩神明的人。
“你不该被圈养……
“来,命令我。”
“可,可是……”
他仓皇无措,双手反撑在地,看着她的面庞咫尺距离。
“不必害怕,只是做那个本来的你而已。”
“我……我……”
“你在担心……
“我知道了。
“哪怕你没有任何祈求,哪怕你不听我的话,哪怕你仇视我每时每刻——
“我依旧爱你。”
她轻点他的唇。
“这次是我情不自禁。
“接下来,轮到你。”
“……
“塔露拉,吻我……”
他的尝试和她的送吻都大胆万分。
一个还沉沦在虚假的美好里,一个还在暗暗试探他嘴里的亲昵。
就直接到这一步了。
走得迅猛。
也不知道是否有效。
“知道了吗?想要吻,应该命令我,而非讨好我。
“对谁都一样。”
“嗯。”
“所以你……”
“吻我……”
“……好。”
他搂住女人的脖颈,继续索求着。
在大伙叫的上名字的人面前,大胆亲昵着。
有人闭上眼,有人止不住笑。
笑得塔露拉面庞微微红润。
吻却舌尖银丝,有点点羞恼。
“九——”
“塔露拉,亲……”
他忍受不了任何一秒不属于他的亲泽。
这是个难办的选择,对塔露拉而言。
这也是个不难纠缠的抉择。
因为是自己要将这只小狗野化成狼。
所以她只能假装无视九吃吃的笑,继续甜蜜自己的心。
“好了,适可而止一点……也不能……这么……”
他微微咬了咬唇。
就止了塔露拉的话头。
明明站起时自己都能靠在他的胸膛,结果却是自己走得笔直。
“休息先……跟我走?好吧……应该是,‘我要跟你一起’,而非‘我能不能跟着你’。
“我对你爱的限度足够你挥霍,我说过,我欠你的。
“好了,没事了。
“不用去在乎那个梦了。
“我即在这里。”
我以烈火。
燃尽孤寂。
照亮每一片夜空。
……
……
“睡着了?”
“嗯。”
“有够闹腾的……在切城也一样,为什么那些小情侣光亲就能亲那么久?”
“我很想回答,但我至今也是单身。”
“看来你在罗德岛时没那么受欢迎。”
博士到来后,罗德岛这个话题在Guard眼前提起也不是那么尴尬的事了。
雷德望着空中明月,并不想一刀给它切得多么圆润。
因为这个夜晚似乎已经够美好了。
“哈,博士才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呢。
“他是无所不能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个他似乎有些笨。”
“没事的,只要他在就够了,其余的,我不奢望。”
“啊……那便好。
“他毕竟是个标杆,我也相当钦佩他。
“九,你怎么想?”
被提及名字的美少女抱臂。
似乎回忆着什么。
“嗯……可能那个梦境把他吓成塔露拉最喜欢的傻白甜模样吧。
“当然,以我曾经对他的认知……
“他真的会做出如此举措么?因为一个梦?以他的智慧,他不先去揣度自己的处境,调整自己的状态,而是开始琢磨这个梦境是否虚假,乃至现实是否虚妄?
“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吧,我总感觉,这不像他。”
“可罗德岛说他如假包换,我想他们总该能证明吧?”
“嗯……
“不管怎样,他受了压迫,他被恐惧和威胁逼着走上我们的路,那我也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一位博士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拭目以待吧。
“或许是一只小德拉克?”
“哈……很有可能。”

我甚至在考虑是否真的要让这个博士有个港湾。
但既然都说要be了。
那还是彻底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