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18【筹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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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说到，吴耽找来李撷扇，以自己已经抓到上官雁作为要挟，逼迫李撷扇为自己做事。他给了李撷扇一种剧毒药物祭魂散，命他赴西域行刺朱再青。
“替你去兴国走一趟，又有何妨，”李撷扇一把拿过隆一大师手中的毒药“祭魂散”道，“这么点剂量，够毒死几个人？”
隆一笑道：“别瞧就这么一小瓶，足足杀得了三个内力深厚之人。”
“厉害！”李撷扇盯着这瓶毒药，心中已在盘算，该如何将之用到极致。
“李公子，你还想要幻心丹吗？看你的样子，像是已经从毒瘾中走了出来。”吴耽又道。
“并未好全。公公还是再给我一些吧。”李撷扇道。
“好说，好说。”吴耽点头道。
李撷扇道：“我这次身负重要使命，对公公来说，应当十分重要。”
“当然。你还想说什么？”吴耽不知他为何说出这么一句。
“为表诚意，我再送公公一件大礼，不知您肯不肯收？”李撷扇说罢，盯着吴耽。
“何物？”
李撷扇道：“也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一个人——天门剑神莫须名前辈的丫鬟。”
“我要这么一个丫鬟干什么？”吴耽不解道。
李撷扇从头道来：“这丫鬟名叫金婵，是林子诚的同窗。滕王阁大会之后，她留在天门山照顾莫须名。武昌之役前，她被我捉了去。莫须名就是为了救她，御气渡江，来到武昌城头，这才跟王爷打得昏天地暗。但后来燕兴两军交战，一片混乱之下，莫须名也没能找到这丫头。近日为了救她，莫须名在江南屡屡现身。为了不让他找到，我已经把金婵转移七八次了。但那个天门剑神始终不肯放弃，搞得我也是深受其害……我还是把她交给公公你吧。既然你能把上官雁藏匿妥当，一定也能藏好金婵。”
“可我为何要冒着惹怒天门剑神的危险，替你藏她的丫鬟啊？咱家难道活得不耐烦了，想被紫瑛剑穿心吗？！”吴耽玩笑道。
李撷扇道：“只要您的藏匿之所足够隐蔽，莫须名救不出来她，必然只能受公公所迫，听命于公公。若在下不幸，竭尽全力也未能杀掉王爷，公公还可以金婵要挟莫须名去刺杀他。莫须名这柄神剑的威力，您不会不想用一下吧？”
他的话吊起了吴耽的胃口。若能让莫须名为自己办事，那普天之下，一定没有吴耽得不到的东西。这么好的把柄，不抓白不抓呀！
“哼，你不过是自己深陷危难，不堪其扰，想让本公公给你擦屁股罢了。”吴耽故意道。
“是危也是机，公公好生掂量啊。”李撷扇笑道。
“行吧，咱家就卖你个人情，接了这小丫鬟。你可要心怀感激啊！要知道，当今皇上儿时拉完的龙屎，也是咱家给擦的。”吴耽拖着他长长的太监腔道。
“多谢公公。”李撷扇拱手道。
“那小丫头片子在哪呢？”
“我是带着她来的，把他藏在了城南外第一处驿站东面的树林里。请隆一大师随我走一趟，将她带给公公吧。”李撷扇道。
吴耽道：“隆一，你们去吧。”
“是。”
李撷扇把金婵交给隆一大师之后，如释重负。他总是怕莫须名找上门来救她，顺便把自己来个万剑穿心……这下把这个倒霉的包袱扔给吴耽，他爱怎么利用，随他去吧。
当晚，李撷扇悄悄潜入洛阳城内，来到龙鼎阁附近的一处民宅。
李撷扇用麒麟门人接头的特殊手法，敲了敲那家的窗户，轻道一声：“全堂主。”
“护法，是你吗？”屋内之人小声道。
“嗯。”
窗户开了，李撷扇麻利翻了进来。
这正是麒麟门炎麟堂副堂主全端的宅子。朱再青由江南回洛阳之前，李撷扇向他举荐了全端。全端来到龙鼎阁后，办事得力，已经当上了一个从五品的执事。
“护法深夜到访寒舍，有何指教？”全端沏上茶水道。
屋内还有一人，面色黝黑，身长甚伟却又瘦削，像根大甘蔗似的。
“啊，这人谁啊？”刚才灯色太暗，李撷扇没看清楚，突然看见那大甘蔗，心中不免一惊。
全端忙道：“护法莫惊，这是犬子冠一。冠一，还不快跟大护法行礼？”
“小人全冠一，见过大护法！”
“嗯。全堂主，你这儿子，长挺高啊！”李撷扇打量了全冠一一下，仰着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您谬赞了，谬赞了。”全端尴尬地笑道。
“我来，是要你随我去兴国一趟。”李撷扇道。
“去兴国？所谓何事？”全端问。
李撷扇道：“杨俑已死。圣上密旨，命我杀掉兴国辅政大臣林子诚。”他没有说是吴耽让他去杀朱再青，而说是燕帝让他去杀林子诚。李撷扇知道全端是个小人。许久不见，他不知全端现在是仍忠于自己，还是忠于朱再青，或者打着别的什么算盘。
“这事可难办得很。听说林子诚现在十分了得，您要怎么杀他？”全冠一忙问。
李撷扇拿出祭魂散，简单说了这毒药的用法，然后道：“要想下此毒，必须计划周密。我虽有智，但唯恐百密一疏，所以需要你这样的聪明人与我同行，做我的副手。”
“为护法赴汤蹈火，本是小人义不容辞的事。但王爷走之前，交待诸多阁中杂事以及向中原赈灾的事务，还设立了期限……离了小人，委实难办。”全端吭吭巴巴道。
“怎么，你还要推脱？！”李撷扇面露愠色。
全端摆手道：“不敢，不敢。小人有个意提议，不知护法能否同意。”
“快说。”
全端道：“我虽有心前往，但俗务缠身，实在难行。更何况我一只脚被人削去一半，走路骑马都不方便，难免耽误护法的大事。然而犬子冠一，正值盛年。他同样心思缜密，且曾与林子诚同窗，深知此人底细。犬子这两年跟在我身边，颇有让我刮目相看的时候。此事虽险，但为了护法，小人情愿让冠一为您鞍前马后。”
李撷扇盯着那根甘蔗道：“你肯随我去吗？”
“杀林子诚，我求之不得！”全冠一简直是咬牙切齿。
“你为何如此激愤？”李撷扇不解道。
全冠一愤然道：“他与我，有夺爱之痛！”他全然不将自己背叛穆璎在先的事记在心上，反而觉得是林子诚夺走了自己的所爱。
“夺爱之痛？”李撷扇一听这话，突然觉得全冠一与自己同病相怜，心生一股莫名的同病相怜之情。“好，若有人夺了你的东西，你就只能竭尽全力，让他痛苦。跟我走吧！”李撷扇慷慨道。
“是！小人定当全力帮助公子，让林子诚那厮死得十分难看！”全冠一道。
全端看看两人，预感到他们之间的合作定是十分愉快。他点了点头，笑道：“祝愿护法马到成功。”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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