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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小】于是吻那海风(愿二位两相执手,白头偕老)

2022-12-17 23:42 作者:难溺  | 我要投稿

于是吻那海风 CP:伽罗✘小心超人 mxcy你好自为之吧 *字数6k *一些深夜看海的XQL *我流不下去的一滴眼泪 Summary: 遵大路兮,掺执子之手兮。无我魗兮,不好也¹。 ——诗经《郑风·遵大路》 01. 失眠症候群的降临如透明质的翼,散着剔透的羽大雪纷飞,不分昼夜,没有先兆,也不讲究规律,只是梦多亦或情长,勾起失眠者无穷无尽的情思来。 便突如其来的,伽罗和他年轻的恋人一并失眠。说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默契总有刺嘲意味,而事实如此,伽罗第三次装睡失败时候仰头一看钟盘幽弱的微光指向凌晨三点半,刚好对上已经放弃努力的小心超人那双浮动着紫堇墨色冷雾的眸。 不约而同,他们都笑了,这也源自于上述深入骨髓的默契。忠诚的唯物主义者却深信着早有一种始于宿命也归于宿命的联结接通了他们的心。 海水在耳畔涨落。战神把年轻的超人往怀里轻轻带了带,脸从后埋进了他的肩窝。 “热。”少年的超人向后摸索他攀附在自己腰上的手,低着声轻轻嗔了一句。 两人双双出差北星星球去做了星星球国防科技大学开学的嘉宾,主办方给他们订了临海的度假酒店。冬季,小心超人畏寒,伽罗把空调的暖气开得很大,酒店的被子偏厚了些,险些捂出两人的汗来。 奈何上将的秉性是偏于固执的,脸颊反而埋得更深,温热的呼吸凝出小心超人颈上一层薄汗,手也趁势叠着超人的手,渐次扣满了他指隙。 小心超人轻嗔他一句“伽三岁”,重又如往常般默了声音。 临近冬日,气候温和的星星球的予大地一枚慵懒和煦的暖冬。飞雪并不是酷冷的严寒,而是西方油画里纷纷扬扬的背景,除了抛洒满怀浪漫的意绪以外并无多少实际降温的功用。和煦温暖的冬季无疑会使畏寒的超人好受得多,这并不是地星雪怪腹腔里那场风雪弥漫的永冬,而相反,他此刻微依着恋人的胸膛,隔着皮肉将心跳带进他的体腔,而上将温和的呼吸还吹拂在他颈窝,彼此的手还停留着紧扣。这幅安谧而温热的静物画仿佛有着呼吸脉搏,像村庄边歌唱的溪流,每一流淌的分秒都提醒着天性谨慎少能安心的小心超人:你的爱人,此刻正在爱你,也将永远持续着这个简单又复杂的时态。 想起冰骑士,那是有些久远的事情,但时至今日那一天彻骨的冬寒似乎还能穿梭过厚重的时间,把小心超人从躯壳到灵魂瞬间冻透。于是年轻的超人从回忆里赶紧撤出来,缩回了恋人的胸膛。 星星球有海的,那样一望无涯的海,一眼望过去,如同倾倒的星空融为液体,抵达世界末端,停在理想尽头。 凌晨三点半。落地窗的帘没有拉,只薄薄掩一层内里衬着的白纱,窗外浸泡在夜里的海被月光谱成朦胧诗。他们袒露在朦胧诗里,赤脚淌过月亮湖,飞往失眠国度。 不约而同,他们看着海,潮涨潮落的咏叹亲吻海岸湿润的沙砾。他们想起关于海的无数传说,海就在这些瑰丽又略显诡谲的传说背后,露出了深蓝色绚丽的千副面孔。小心超人和伽罗交换着两个星球关于海洋的奇说怪谈,在死亡边缘歌唱的塞壬海妖,在暮色和大海的夹缝里哀鸣的一千岁孤鲸,在心爱的人的婚礼上心如刀割舞如灵蝶的小公主…… 讲到最后,伽罗的声气稍软了,仿佛是一种刻意,赶着小心超人于话与话的缝隙间必有的应答低声道:“你知道吗?……” 满眼好奇的神色,小心超人应着他自觉松开的手,攀着那人的肩转身正对着伽罗,紫堇墨的眸在黑暗里碎着亮光。 伽罗揽一揽超人的腰身:“我小的时候,妈妈告诉我,海是会唱歌的。所有人都睡去的时候,大海就唱歌,每一个音符升起,就有一颗小小的、透明的星星亮起来。” “小时候,妈妈就是这么哄我睡觉的。”他的眼神迷离,似乎透过星星球月光如水的天空可以越过蛮荒晦暗的宇宙,抵达几万光年以外的阿德里星,尽管现在那里只是残破的废墟。 小心超人倾听入神,然后接着话说:“可是有时差,”他仰着脸颊,似乎很认真,“人们不会同时睡去。” 伽罗是真的笑了,伸手轻轻捏一把少年的脸颊:“就算大家都睡了,我们也要醒着,为他们站夜岗……对吧?” 小心超人以沉默应他,而伽罗在超人的眼里看到了格外坚决的肯定。 窗外的海潮缓缓吻过滩上发亮的白沙,远望过去如同一粒一粒晶莹的星星,交汇成银河系巨大的旋臂。在往海上方看,真正的星星默然无语,一个接一个坠落在宝石蓝的海面。如果突然有人从虚空中走来,向他们说,这扇门通向银河,谨慎寡言的超人和饱经风霜的上将当然会信。 “想不想出去走走?” 在静默中对视,他们两相无言,却并不尴尬。这片无声的黑暗或许能够掩盖伽罗偷偷的小动作,等到伽罗开口说这句话时,小心超人才来得及觉察自己的手被扣得满满搭在伽罗心口,整个身体也被环着腰,让伽罗抱了个满怀。体型差是个好东西,感谢种族差异,伽罗在抚过小心超人略有些升温的脸颊后鬼使神差地飘过这么一句。 不能怪自己失去超人应有的警觉,小心超人在起身去够衣架上的风衣时略有些恼地想道,是怪伽罗来的时间太长,自己的戒心已经土崩瓦解连飞灰都没有一缕了。他是向来绝对相信也绝对安心,不对伽罗设防的。 等到房间的门被伽罗拉开一条缝隙,小心超人举步往凌晨四点的海滩迈的时候脑海轰然一声巨响:这点出去不是神经病就是神经病,不会真的有人在深夜和男朋友一起看海然后慨叹人生如梦共哭岁月枯荣吧。 “我们走啊?”廊道里洒满柔光,伽罗回过头冲着他笑,轻轻握住小心超人的手,小拇指的指尖微微挠着他掌心的纹路。 小心超人也突然想起,伽罗也是如此无数次地这样回过头笑。在明朗和煦的春光里,云水蓝的长发随便地挣开发带,托付予往来的花香和风;在冬日纷飞的大雪里,深紫和姜黄条纹的围巾松垮凌乱垂在颈上,随着凛冽的风雪飞散成斑斓的云霞,围巾尾部轻柔的流苏滑过小心超人脸颊;也会在那一天蓝得讽刺的天空下,笑意仍旧温柔澄明,但抿着太多的苦楚。 好在大部分时候都是明快欢喜的笑,海蓝的眼里潮汐涨落,在度假酒店普通的一条廊道,小拇指轻轻探进少年掌心纹路,指甲盖在修剪时被小心超人特意留下一个圆润的尖尖保护指尖,因而猫猫的肉垫踏上来一般温软——“我们走吧。” 这四个字无疑具有独特的魅力。把这简明的四字细细拆开,这是个祈使句,却毫无祈求的意味;主语是“我们”,还附赠“吧”这么一个叹词,温和、清澈,包藏着炽烈丰厚快要沸腾的意愿,毫无疑问,它的意思是指,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起;我知道你会和我一起;我要你同我一起;我们一直一起。 小心超人的思绪一扫而空,小声应了一句“哎”,反握住了伽罗的手。 02. 从空调开满的酒店房间突然来风吹浪打的海边多少是不太适应的,饶是暖冬,自海面吹来的风也足够冻畏寒的小心超人一寒战。 伽罗环住小心超人肩膀,在坐下之后把年轻的超人扳在了怀里,扣着少年腰肢的双手轻松地叠在一起,伽罗再次感谢种族差异。 潮汐涌起。 长夜阑珊,趋于半透明的月光把海面照成一团深蓝的朦胧的琥珀,封着细碎的夜风和奔波的潮水酿成晶莹的夹心硬糖。如同一首雾岚迷漫的诗篇。 相依着的年轻恋人紧了紧彼此之间的距离。两人出门时没有戴一贯焊死在手上的战斗手套,那种通常和战争与流血联系在一起的事物于海月共生的氛围多少有所损伤。 潮涨,冲刷着岸边闪闪发亮的白色沙砾,它们在月光下看去宛若一地碎银。小心超人的一只手漫无目的地划着地面潮湿的沙,挑拣着其间黑色的卵石和乳白的贝壳,直到指甲缝隙里满是发亮的尘泥;另一只手静静卧在伽罗温暖而粗粝的掌心。 “你在干什么?” 沉默了好久上将才来得及想起少年的另一只手。做幼稚事情的年轻超人被当场抓包,多少还是不好意思;但上将似乎并不在乎。捧着年轻恋人的手,细细磨去指甲隙中的沙,伽罗的思绪随着海风和潮声漫无边界。双掌中捧起一团柔滑的温度真实可触,而他却想着——上一次的执手究竟是什么时候? 毫无疑问,手是人类最为灵活也最为温柔的部位,他想。区别于动物,人手是一个生物进化的显著标志,亦是人表情达意的重要工具。稚子蹒跚学步,母亲的手是一种如水温柔亦如山坚实的倚靠;恋人十指相扣,传递的何止是体温和心跳;老者白发苍苍,夕阳下轻轻勾着小指,那是忠贞不二的誓言,那是悄然无踪的岁月,那是天日可鉴的至死不渝。 也会问起这对年轻恋人上一次的执手在何期。对于伽罗和小心超人这一类不同于多数人的人士而言,牵手是互明心意最重要的明示之一;然而惭愧,在初遇时的熔岩烈火中小心超人就毫不犹豫地向他彼时的宿敌伸出了手,波澜壮阔的余生连同少年微凉的手指,递在了伽罗灼伤的掌心。 坦然而言,愿意在那时向伽罗伸出手的人不多——不说“压根没有”完全是因为小心超人的存在。母星葬于火海,父亲牺牲,阿卡斯不知所踪,灰心司令当他是杀器,大多数阿德里难民对失职的战神避之不及,而愿意施舍他一眼的少数人被大多数的冷眼痰唾一同,被一转头狠狠丢在了寒冷的碎片星。他们放弃他,直到他死后才想起来爱他,唯有小心超人,一意孤行地在烈火燎原的岩浆里把爱连同伸出的手信任地放进伽罗掌心。固执过了头又温柔得无可救药的年轻人给了被锁死在地狱里的人一点点光,命硬的罪人便抬头向着这一点微弱的光源,回握了小心超人的手。 然而小心超人只是凭着超人平凡的关于爱的本能去做下这些看似伟大的救赎,从年龄出发,他还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这个身份和超人排列在一起不太相称,他有理由对危险感到畏惧,也有想要逃避的权利。直面着扑面而来的凶险和绝望时小心超人的第二重身份不允许他逃走,而他尚浅薄的年岁却促使他握紧身边搭档的手。小心超人不会开口说话,但他的手会把伽罗的手攥出白痕,以这种方式畏怯地告诉搭档:是会害怕的,是想要逃避的,是需要你的,是不要你离开的。 平心而论这的确是幼稚的行为,但伽罗毫无理由也绝不忍心去把那只有些颤栗的微冷的手松开,所有情况下他都将紧紧反握住小心超人的手,坚实的脉搏和掌心的温热一并握入小心超人手中。他没有开口,但他说:没关系,我在。 随年月变迁他们愈发频繁地执手,性质不再止于出生入死时的彼此安慰,场所也不再被层出不穷的险境所限制。比如宅家二楼阳台的星空下紧扣的十指被星芒笼得微亮,比如枕畔被压服在头顶的手在生理性的欢愉感和痛觉下微颤,却下意识攥紧了上将自上而下扣来的手指。历尽风霜如伽罗,人生丰厚又坚韧得足以承载下破碎的母星和滔天的战火,却被彻底击破在年轻稚嫩的少年超人毫无踟蹰攥来的手下。 凯撒来的那一天他在枕边紧紧攥着小心超人的手,说小心,如果我走了怎么办。 他年轻的恋人把头抬起来看他,又信任地依回他肩窝,眸里是令他心碎的天真,困倦地呢喃道,睡吧,现在能去哪里? 只是要走一小会,小心超人梦呓一般,是吧……是吧。 苍老的战神笑了,当然是啊。 沉默之中一向习惯了相爱并幸福的两人猛然间陷入了一种面对死亡的空茫和悲哀之中,但这种悲伤并不深,至少没有困意深。这不太好,过于安详的氛围不利于小心超人预习生离死别的撕心裂肺。 要等到小心超人完全睡熟,星星球孤独而空旷的夜晚才会在万籁俱寂之中听到伽罗的声音。 ——小心,如果我做错了什么,对不起。 03. 悲感的事物令回忆颓然断裂。 伽罗的气息错了几拍,小心超人扣着他的手指紧了紧才能够让他惊醒。 “抱歉,”他带着噩梦惊醒的余悸,“走神了。” 年轻的恋人宽容地握紧了他的手:“你怎么了。” “我在想一些……呃,”伽罗的思维转过几转,当然无法把负面情绪汹涌的部分和盘托出,“在想你的手……很好看?” 尾音未落两个人都被逗笑,唯有相扣的手更紧几分。 “你能一直抓住我的手吗?” 咸腥的海风从比远方更远的地方渺远地吹来,风里有伽罗的呼吸。 小心超人尚未回神之际听到了恋人低沉的声音,带着渴望下一秒就得到回应的孩子般的急切和如海的温存与和顺。他第二秒就想起了希望得到摸摸头鼓励的大狗狗,但很快就打消这个离谱的喻体,他听见了伽罗声音明亮了许多的重复,改换成了坚定有力的陈述句,阿德里军人的做派一向如此。 伽罗的气息被辽远地吹向大海,爱在风里抬头。 “我想要一直握紧你的手。”他说。 “——一直。”还附加累赘一般的重复。 海风和浪潮被装入心跳一并摇荡,只有呼吸在起伏。小心超人的耳畔猛然出现了他自己的声音,也许源自于声带,但早已植根于灵魂。 “好。” 04. 小心超人时而会恢复少年的心性,他本人羞于承认也从未表达,但他的确喜欢伽罗的手。 毋庸置疑,手是人类最为重要的器官之一,对小心超人来说也是最为美丽的。从腕骨轮廓清晰的手腕,步过铜绿的血管,流淌着云山蓝色雄浑的能量线纹路,到平坦的掌心间游走着明晰的掌纹,神秘地延伸或纠缠,似乎昭示着宿命的走向;到略显粗糙的指节,到厚韧坚实的枪茧,一路抚上去,直到指尖修剪有度的指甲。 这双手沾过他摊开在身下的深紫色血泊,血肉模糊地扒开过压在他身前的巨石,搭过他从雪怪的外壳里冲出来炽热的灵魂那义无反顾又热烈至极渴求重逢的拳面;当然也蹭过他手作黄桃蛋挞的碎屑,轻轻剔除过他深紫发丝中的华发并为此心疼很久,被他捧在双手中细心地修剪指甲,耐着性子细细磨出圆润的尖尖,甚至在枕畔压着他的手举过头顶,落下连绵不绝灼热中带着节制的吻。 ——出于私心,在碰触伽罗掌纹的时候,偶尔小心超人会想,平行时空的伽罗也会遇到属于他的小心超人吗?也会有人在烈火中紧紧握住他的手,有人回应着他轻柔的晚安吻,有人陪他执手白头吗?这是未知的,而小心超人有底气深信无论哪一个宇宙,无论这个宇宙如何光怪陆离,伽罗将会选择小心超人,小心超人将会选择伽罗,互为最优解与首选项;是唯一,而绝非之一,无关他人,只有彼此。 与小心超人的年龄极度不符的是他几度历经过生与死的诀别。至今未能看淡生死的小心超人唯有爱上此刻,抓紧伽罗的手,呼吸风里属于他的缱绻。 05. 又是风。略显冰凉地蘸着海中咸腥,向着在风中对望的恋人冒了头。雾岚游徙,潮水被月光写成涨落的咏叹调。磷火在远处的海面上幽弱地发着不为人知的荧光。隐约之中小心超人闻见了伽罗自阿德里星携来的满身海风,热烈而温厚,强韧又柔软,伽罗带着海风拥抱了他年轻的恋人。 情愫此消彼长,他们吻向了彼此停驻着的无垠海风。 【The end】 ¹引自《诗经·郑风·遵大路》,意为:沿着大路走啊,我与君两相执手,不要嫌弃我貌丑,而忘记了过去的恩好。 不要问我为什么在Summary里用这么一条和整体文风不搭的句子。很讽刺,这篇的具体背景是关于小夫妻俩,男方绝情地转头就走,女方去扯他衣袖,哀伤地念出如上句子。原本全文是没有这么多关于“执手”的内心戏的。 官方出的这点事我根本不想提,原本《人造月球》那块我只是想淡圈,现在直接割断了我最后一点耐心。 开联是不是时代的眼泪,我不再置评。而感谢这个IP陪伴我的童年,并给我前行的勇气,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打住,两相自由吧。 我为这个IP付出小半个青春,也留下诸多拙作——这个按下不表,更消磨了大部分耐性。不过君子绝交,不出恶声,况且时至今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山水有相逢,难某人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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