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贝|贝贝珈|珈特琳】轻刀快马(27)

贝拉第二合特意没有退得太远,挑了一个砂石死角处,趁橘阿困还未坐稳,抢先催了阿草上前。那橘阿困当真身手过人,虽未坐正,却舞起两根钢鞭,靠着钢鞭自重上前,转防守入反攻;贝拉见势当机立断,不退反进,仗着橘阿困钢鞭未落、身形不稳,左手接了他未尽全力的右鞭,凶狠拽他一下。这空当叫贝拉抓住了,她右手提枪就刺,眼看着就要取橘阿困命门。
橘阿困急中生智,双腿一叩马腹借力腾空,趁着下落踩住贝拉长枪。贝拉哪里还敢优柔寡断,只听娇喝一声,“收”,那柄长枪就没了影儿,橘阿困也因着失了重心往前一跌。贝拉看他踉跄,向后勒紧阿草缰绳,阿草猛地一挑前蹄,若不是橘阿困反应迅捷,一定让阿草踢出两个脑袋来。
…
贝拉与橘阿困战得难解难分,灰阿哭三人太保此时在风沙外头也是提住了心脏。
“老三,快看看如何了!”
三、四太保更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上窜下跳,却没瞧着什么东西。
“二哥,此时风沙似乎又大了些,不大能看清了。”
“说什么胡话,我方才驱散了大半沙尘,怎么就看不清了?”
“三哥、四哥!冲进去带着大哥走!沙头子要来了!”
只剩突尔干一人晕了头,其余三人脸上皆沉了下来。灰阿哭果断把自己的马和突尔干的绑在一起,招呼三四太保进风沙里头抢人;灰阿哭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此刻突尔干却在他的脸上找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第二次的恐怖面容。
“抓紧你的马缰绳,我把你我的马连在一起已是仁至义尽,你若受不住沙行颠簸翻下去了,我可不会救你!”
…
“贝拉可伤着了?”
珈乐可没有三、四太保那窥眼神通,对风沙内部的缠斗是一无所知;见得贝拉出来便赶快迎上前去。
“倒没有伤,只是怪得很。那原是只猫妖,武艺高强得紧,我险些斗他不过。可不知怎的,他打到一半却不打了,叫另三只猫妖给截走了。对了,还跟着个人,看打扮是个桑人,估计就是杜向早的人了。”
珈乐思索了片刻,对贝拉说,
“那猫妖一定是异猫方士团的了。可贝拉你却只见三人,三人能成什么事儿呢?”
“干想也不是办法,我这里有乃琳交给我的法鸽,我先把情况传给让西关吧。”
贝拉从行囊中掏出一湛蓝色晶纸,刚要打开,脚下地面却剧烈晃动起来。
“不好,哭哭,快上马!”
没等珈乐上马,那沙地就裂成两半儿,从中飞出一遮天大口,生吞了珈乐那匹沙行马。贝拉赶忙催动阿草上前,一扥胳膊把珈乐拽上马来,二人一马飞驰而出。
“哭哭,可还无事?”
珈乐吐了一口黄沙,刚要答话,便看那大口从空中落下,直奔二人而来。珈乐一急,嗓子眼一紧就说不出话来,她赶快拍拍贝拉,示意贝拉紧催阿草两鞭。
那大口毕竟庞大,纵然阿草履沙地如平原,也没能完全躲过大口下砸。地面又被生生砸出一道裂隙,阿草载着二人,同着那地面流沙掉进这深谷中。
那大口这一入地就再没出来过,稀奇的是,那风沙居然也停了。
一白色狐骨在半空中阴笑了两声,随即钻入地中。
…
乃琳在贝拉珈乐出发前就先一步到了死人漠。她立在死人漠正中央上空,九条狐尾全部催动用以施法,一条都没有懈怠。她像那日一样把漫天光点撒进沙地中,展开了一张密集的大网,四处搜罗气动。
搜了些时候,乃琳发现情况异常:大漠中几个地方同时起了黄尘风暴,内中砂石之密甚至连她的术法都无法探查。她细细思量,这异象必有起因,可若以尾分身代为探查,根本打不进风暴内部,只能自己一个个排查;乃琳没有犹疑太久,毕竟牵扯到老妖婆,万一叫她钻了空子,那这人间只怕万劫不复。接着粉红色气雾,乃琳迅速行动,逐一前去点破尘暴。
…
让西关,入夜。
杜向晚在城主府内来回踱步,像是在等什么人。王嘉然悄悄推门进来,杜向晚浑然没有察觉,这不禁让嘉然有些小脾气了;她索性放开手脚走上去,轻轻踢了杜向晚一脚。
“什么时候还装正经,夜深了,该睡觉了!”
说罢,王嘉然轻盈一跳,跳进杜向晚怀里。向晚先是一愣,而后面露难色:
“然然,今夜就算了…”
嘉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质问道:
”那日你入魔后,我就觉得你不大对,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贝拉的魔血,扰你神智了?”
杜向晚赶快解释:
“怎么又扯到这个事儿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很好;如今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向晚有些恼了,所以口气难免生硬了些。
“好好好,那你便一人过你这英雄的瘾吧!”
嘉然两个闪身就没了影儿。向晚虽然意图挽留,此时却过于烦闷了,便没再追。她懊恼地捶了下院中石桌,脑子里全是她来让西关前面圣时的画面。
…
”宣柱国杜家长女,杜向晚觐见!”
杜向晚手持柱国面圣金符上殿。殿前,杜向晚刚要迈步进去,两旁金侍却拦她下来。
“进宫面圣,岂能剑履上堂?”
“可这柱国金符分明许我杜家入朝不趋、赞拜不名、剑履上殿。位如今为难,恐怕不合圣意吧?”
“圣上有旨,宣杜向晚上殿。”
两名金侍这才放行。杜向晚刚进了朝堂,那领路的太监便说:
“杜大小姐,你如今已与杜家无关,擅自调用柱国金符本是死罪;圣上念你父一心为国,这才免了你刑罚,可这符…”
杜向晚本想辩解,却见两旁分立文武,皆是注目于她,她便把符交了。她趁着交符,俯到太监耳边:
“公公若想多活些时日,就离我那兄弟远点儿。”
…
“桑人勾结你杜家叛党,意图颠覆我中土?”
杜向晚单膝跪在圣驾前,低头拱手。
“千真万确,若我中土再不组织力量介入,恐战火烧尽让西关!”
金座下文武一片哗然,不能停歇。
“可朕近来,未曾接报称桑人国有异动之图,反倒是频频听闻,杜家出了个妖女…”
杜向晚有些焦急,不自觉抬头:
“若圣上有所顾虑,可在排除让西关险情后将我打入牢狱候审。只求圣上速速发兵,否则我中土难保安宁!”
杜向晚双膝跪地,叩首殿前。
金座下文武按捺不住了,纷纷跳出来指责杜向晚妖言惑众;有心存歹意者,更把杜向晚与乐华山镇血案联系起来。
杜向晚起身回头,只愤懑一句:
“若再把精力耗在我杜向晚身上,只怕是坐视中土失落虎狼口中!”
圣上此时没再说话,只瞧这纷争愈演愈烈。杜向晚气不过,走下金阶:
“这岂不坐山观虎虎逞凶,隔岸看火火焰红?”
她气血上头,又回身怒视皇上:
“若圣上不肯发兵,杜向晚一人提领让西关兵将御敌。国破之时,希望圣上还能率领群臣伐我这妖女!”
“满朝文武,皆是朽木!我曾寄希望于你等巴结杜向早之辈,也是瞎了心!真真游鱼只道江波涌,战火弥天旱死龙!”
“大胆!你怎敢妄言圣上!”
正当金侍要上前拿她时,王嘉然从身旁闪出,蓝光一闪带着杜向晚消失了。
…
“帝师可在?传朕密旨,调集五百道灵卫,昼夜监视杜向早及其手下行踪;再派三千精骑,由教头牧北亲率,驻扎让西关以南百里内,若有战事,星夜驰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