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夜兰篇】龙舌兰25
盘踞在璃月许久、七星们的心头大患，愚人众的基地终于被捣毁，除了在废墟中找到的残余资料文件，其余的谋划和筹策都化烟散尽。
虽然没能抓住富人，甚至没有一睹真容，但由他亲手摧毁了本部，证明愚人众至少在短期内不会再对璃月有威胁。
为了这次行动而夙兴夜寐的玉京台也终于告一段落，大家都回到了平时相对轻松的工作节奏中，仿佛一切都随着璃月回归和平而尘埃落地。
可落地的尘埃，里面总包裹着那些本该成为雪花的冰晶。
“...以上，就是任务报告。”
刻晴罕见地没有将任务报告让秘书们转交给凝光，而是亲自来到她的办公室，当面读完了报告。
近乎大捷的战果，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如释重负，反倒像是背上了更沉重的担子。
“这样一来，”凝光看着办公室里的大家说。“这次任务就算是结束了。感谢大家经年累月来的付出，辛苦各位了，散会。”
片刻不约而同的静默后，第一个人打开了门，其余的人也接二连三地离开了办公室，最后离开的礼貌地关上了门。
“不走吗？”
凝光尚未转身，就向留下的刻晴和甘雨问道。
刻晴咬住了下嘴唇：“凝光...”
甘雨从后面走上来，接过刻晴手中的报告，放在了凝光桌上，看向刻晴：“刻晴...”
“这么做值得吗？”
“这么做是对的。”
凝光没在报告上多停留一眼，自顾自点燃了烟斗。
刻晴握紧拳头，颤抖着问：“我问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凝光看向她：“这么做，是对的。”
半晌刻晴说不出话，只是怒视着凝光的背影。
“没有其他事的话，你也可以走了。”
甘雨见气氛不对，想拉上刻晴手臂一起走，不料刻晴愤然一甩手径自离开，惊到了甘雨。
“凝光大人，那我也走了。”
“等等。”凝光叫住了她。“夜兰，怎么样了。”
甘雨犹豫了一下说：“夜兰小姐她，当时由于体力不支和精神衰弱晕过去了，被送回岩上茶室去了，据报并无大碍。”
“好，无碍就好。”
烟斗里的烟草消耗得比以往都快一些，烟从凝光那面不住地涌出。
“凝光大人，您真的...”
“够了。连你也要纠缠不休吗？”
甘雨不再追问，微鞠一躬便退下了。
璃月港下起了雨，雨点摔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格外响亮。撑起伞的甘雨回望一眼玉京台，缓缓走远。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啊。”
凝光知道，大家都很难接受这场胜利所付出的代价，但历史就是这样，不会因为谁的死去而多落些笔墨，更不会落下墨泪，那样只会染脏纸页，让后来人看不清。
只是这一次，轮到的是他。
桌上的文件写满了战功与战利品，满纸的笔迹有一段红色格外扎眼。
“任务人员空，于任务中随建筑崩塌坠崖，失联后经搜救，未果。”
岩上茶室。
“你醒了？”
夜兰有些吃力地睁开眼，自己正躺在床上，身边楚仪在照顾着自己。
“这里是...？”
“你先别动，躺着。”
楚仪在一旁的水盆里打湿了毛巾，拧干后擦了擦夜兰的脸。
“这里是尘歌壶，是派蒙带你和我进来的。本来想让你在茶室休息，但你住的地方太不方便，索性就把你安顿在这里了。”
“那派蒙呢？”
“她也累了好久，现在在休息。”
夜兰于是不再说什么，靠在床上，接过楚仪端来的粥勉强吃了几口。
“这粥，是你做的？”
楚仪点点头。夜兰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粥？谢谢你，感觉好些了。”
楚仪接过碗，回到厨房洗着碗。她没有告诉夜兰，自己本来并不会做这粥，是她在厨房里看到的菜谱，上面记录着许多打着星的菜式，这碗粥便是其中之一。
不用想也知道，这份菜谱出自谁的手，楚仪自然不会主动提起，只能看着曾经似乎无坚不摧的茶室主人，如今却虚弱得只能卧床不起。
夜兰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子靠在床板上而不至于滑落，毕竟她实在太累了。
她也不想躺在床上，疲倦地进入梦乡，因为在那里，她会回到那个不想回到的地方，却见到自己最想见的人。
每每到这里，自己都像是陷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那里有塞壬的歌声，让她不思返，但同时她也痛苦地庆幸着自己尚存理智，知道这只是梦，就像大脑用昏厥欺骗痛觉，梦境用缱绻诱拐目光。
抬手看看，指尖尽是当时留下的累累伤痕。她没想到，那道裂缝，那道自己怎么都撬不开的裂缝，给了他们最后的交流机会，也断绝了最后的希望。
她是那么相信他能全身而退，毕竟在她眼里，他是什么都能做到的完人，是永远能平安归来后对着自己傻笑的英雄。
像是想起了什么，夜兰看向身边的柜子，在抽屉中摸索几下，拿出了幽奇腕阑。它依然淡淡地闪着蓝光，听不懂主人的悲喜，只是随时准备好派上用场。
她小心地启动了手镯，尝试着连接通讯，就像当时失去意识前最后做的那样。
“嘟——嘟——”
从前她会觉得等待的时间太长，为此还几次责怪过对方，而对方总是认为明明没花多久。那时候她不去想到底是不愿意等待，还是不愿意意识到自己在等待，她只想快些听到对方的声音。
现在她不着急，也不催促，静静地等着声音响起又消失，再响起，等待着回应，即使那是空无一人的山谷，即使连自己的回音也听不到。
十分钟后，通讯被主动挂断了，手镯上多了几滴晶莹的泪。
“真是的，怎么还不接呢。”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