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内战记【2】

第十六章 内战记【2】
凯撒收起心中的情绪,微笑着对马可斯 尤尼乌斯 布鲁图斯伸出手:“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马可斯,和你一起在边境抵御高卢人的入侵的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要进去喝一杯吗?”凯撒对布鲁图斯作出了邀请。
布鲁图斯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突然觉得有一块蜂蜡突然黏住了他的喉咙,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和执政官谈谈,收回对西方军团的任命令。毕竟能在边境震慑住蛮族又对民众秋毫无犯的将军真的太罕见了。
凯撒拉着布鲁图斯的手有些无奈地说:“你不进去,我没办法完成交接啊。别磨蹭了。”
布鲁图斯就这样被带到了军营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布鲁图斯整个人都愣住了。正在瞭望塔上站岗的士兵在看到凯撒以后竟然主动和凯撒打起了招呼:“军团长好!”
凯撒也对士兵的问候作出了反应:“日安,科尼哈特,你不要吃太多干面包,不然你又得花钱去看医生了。”
科尼哈特有些憨厚地挠了挠头:“放心吧,军团长,最近几天俺和大伙儿都在莱茵河边钓鱼,煮鱼吃。干面包是干粮,总吃俺的牙都得崩掉了。”
凯撒点了点头,让他继续站岗去了。布鲁图斯有些好奇地问道:“儒略,你能记住所有士兵的名字?”
凯撒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只有记住每个士兵的习惯,姓名喜好,才能更好地有针对性地提升军团的战斗力,那个端着标枪投掷的是小哈尔斯。还有那个总是拿着个弹弓的事以前的角斗士昆斯坦丁。我在斗兽场看到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被狮子咬得没有一块好肉了……”
布鲁图斯静静地听着,凯撒越说,布鲁图斯就越想折返回去劝说执政官收回成命,但凯撒似乎一直没有看懂布鲁图斯的眼神暗示,这让布鲁图斯有些郁闷【难不成,凯撒没有接到罗马来的指令吗?】布鲁图斯想。
凯撒自然看懂了布鲁图斯对自己的暗示,但是,当他选择给予罗马最卑贱角斗士、奴隶公民权的那一刻起,作为贵族的他已经背叛了自己原本的阶级,庞培现在让布鲁图斯接替自己的职务,除了迫于压力向自己代表的利益集团拖鞋以外,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向共和派妥协,挽回他们曾经的关系。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庞培退出罗马,他们的关系才有可能缓和。于是他拍了拍布鲁图斯的肩对身旁的屋大维说:“亚努斯,把士兵们都召集起来吧。”
随着号角的吹响,营地周围的士兵们放下手中的伙计仅仅三分钟。一个军团四千短命士兵就齐刷刷地站到了军营的开阔地那整齐划一地向凯撒行礼齐声喊道:“军团长!”那声音直穿云霄让在一旁观摩的布鲁图斯大受震撼。其实,自从共和国不再需要大规模对外战争以后,作为主要兵源的罗马公民逐渐在和平的日子里丧失往日一往无前的勇气,所以罗马公民把自家奴隶塞到军队里代替自己服役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是,其他军团的奴隶兵布鲁图斯不是没见过,他们往往比较散漫,没有足够的奖赏是无法激发他们战斗的热情的,而且他们的军饷往往会被原主人贪墨了去,这也导致这些士兵经常会去节略占领区的平民,属于神憎鬼厌的一个群体。
但是,在西方军团这里,布鲁图斯从这些士兵身上看到了共和国之初那支无往不利的罗马军团的影子。
“儒略,这些士兵以前真的是奴隶或者角斗士吗?”布鲁图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凯撒反问:“现在的公民可没有这样的气势,他们不是在斗兽场里看人和猛兽的搏杀,要么就在浴场里待着,当然,也有可能流连于风月场所。他们在成为罗马公民以前,都是奴隶。看到那个图曼特斯了吗?他原本是审判长西塞罗侄子家里的奴仆,那小子和人打赌输了,正要把他卖到斗兽场去呢,是副帅把他带回来的,现在他已经是一个小队长了。”
布鲁图斯欲言又止,他知道凯撒的行为已经触及到了审判长和舅舅的底线,即使,凯撒这回向执政官妥协了,下回舅舅还是会找到新的理由的。
“你也不用劝我,马可斯,共和已经成了贵族私相授受的遮羞布,即使我服软了,他们也会找到新的针对我的理由,到时候,恐怕作为兄长的执政官也不会对她留情吧?毕竟,权力真的是一种很有趣的东西呢。”
布鲁图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低下了头。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凯撒也走向高台,注视着台下的士兵们,四千多双眼睛就这样与自己的长官对视着:“小伙子们,相信你们已经收到罗马那边的消息,今天以后,尤尼乌斯会接替我,成为西方军团的军团长。”
凯撒刚说完,台下的士兵就开始骚动起来:“不答应!”不知道谁起的头,“不答应”的声音顿时此起彼伏。“您在前线和蛮族拼杀,没有犯错,执政官凭什么换了您?”被凯撒告诫不要吃太多干面包蘸蜂蜜的小哈尔斯说。“而且,是您和副军团长把我们从哪些人手里救回来,这里的弟兄还有一些是您亲自下场和猛兽搏斗才捡回一条命,元老院和执政官凭什么换了您?”
“对啊,对啊……”小哈尔斯的话得到了不少士兵的附和,是凯撒让他们摆脱了毫无尊严可以随意买卖的奴隶、角斗士的身份,也是凯撒亲雅典和罗马的学者教她们读书写字,并且把他们的父母都接到了罗马来,这些士兵对凯撒十分忠诚。
“吵什么吵?你们是要是拿着武器去罗马讨说法吗?要造反?别忘了,你们的家人都在罗马。”一直在帐篷里听着士兵们挽留凯撒的海伦从帐篷里走出。这次她没有戴上狄奥多西的面具,这让除了盖乌斯 尤里乌斯凯撒 盖乌斯 菲利尤里乌斯 屋大维亚斯两个知情人以外的人都呆住了。
布鲁图斯喃喃道:“难怪儒略说执政官未必会放过自己妹妹,原来,西方军团的副军团长是她。”即使执政官有心想保下自己妹妹,元老院也会施压,因为淑女不为家族争取利益反倒和一群男人整天在前线打打杀杀,这对于很多元老院的人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
看着一身青铜铠甲,英姿飒爽的海伦,布鲁图斯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布洛妮娅,她是舅舅为了巩固和自己的关系,所以在一场舞会上安排他们认识的,其实从关系上来说布洛妮娅是自己的表姐,但是,她也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对元老院的政策也有自己的见解。
如果他能把他带出内宅到军营到看看,她也许能给自己带来更多帮助。
海伦看着目瞪口呆一众士兵,内心那些恶劣的小想法再次冒头。只见她脸上露出了被士兵们伤到了的神情:”平时对着狄奥多西这个假人副军团长喊得那么亲热,可是,现在我没有再用假身份和你们见面,你们却一个个成了木偶,你们这些小伙子实在是太让我伤心了。”海伦一副被伤透了心的模样,让布鲁图斯大受震撼。
小哈尔斯有些难以置信地向军团长寻求真相:“军团长。这位小姐真的不是您的情……”小哈尔斯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感觉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低了几分,那比自己还矮一个头金发少女突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张漂亮的小脸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海伦向他伸出了手:“把私藏的蜂蜜交出来吧,哈尔斯先生,你也不希望再去看医生吧?”
小哈尔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月去看了两次医生?”话一说出口,小哈尔斯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但说出去的话很显然已经收不回来了。
海伦漂亮的狐狸眼带着几分玩味,她摸了摸小哈尔斯的脸颊,那头遗传自她那位作为雅典公主的漂亮金色卷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光。她附在小哈尔斯耳边低语道:“你当然可以选择继续藏着那些蜂蜜,不过你的军团长可能就没法给你垫付看牙的钱了,三天禁闭和把蜂蜜交出来二选一。”
“我错了副军团长,我不应该贪嘴,我马上就把它们交出来给兄弟们加餐,千万不要关我禁闭!”说完小哈尔斯就如丧考妣地跑了。在短暂的震惊以后,士兵们纷纷相信了海伦的身份,因为除了两位长官,其他人别想从小哈尔斯那拿走他的零嘴。否则,他是会拼命的!
士兵们的遭冻结就这样稍稍平息了些。海伦来到三人中间,指了指布鲁图斯说:“这位是原本条顿地区的军团的指挥马可斯 尤尼乌斯 布鲁图斯,相信咱们大家都见过他过去带着五百轻骑绕道高卢人后方烧了人家粮草的就是他,他和凯撒也算是老朋友了,我也知道,你们对执政官和元老院的处理很不满,但是,别的军团我不管,你们第一天加入军团的时候,你们宣誓词是什么?”
士兵们顿时大吼道:“要将脚下的土地视作生命,因为身后就是我们的挚友亲朋,服从长官的命令,不做让居民困扰的事,将来犯之敌歼灭于罗马之外,我们是和两千万居民是一个整体,亲如一家,互帮互助,我们永远忠臣,永远勇敢,即使长官翻盘,我们也永远忠于这片土地!”
当喊完最后一句时,有许多士兵都红了眼眶,凯撒也将象征着军团长权力的镶嵌紫水晶裹着金丝的佩剑交到了布鲁图斯手里。
“现在,向你们的新军团长宣誓效忠,有缘再见了孩子们。”
凯撒话音刚落,士兵们将武器立在身旁。再次向凯撒行礼。一如当初他们完成训练进入军团时那般,脸布鲁图斯也受到感染,情不自禁地向凯撒行礼。凯撒认真地向士兵们回礼,并拥抱了一些士兵后。就和海伦,卡兹一道登上了前往埃及的船。
船上,海伦饶有兴趣地问凯撒:“曾经的宿敌都向你行礼了,你感觉怎么样?”
凯撒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容:“希望他舅舅别被他气死,这样倒也省事儿只要把我那大舅哥逼到埃及去就好了,至于德姆奇斯?这种小人只要用高官厚禄笼络住就蹦跶不起来,那些有名望的哥老人就让他们在图书馆那编撰共和国时期的史料给他们找点事做,他们就不会有力气反对我了。”
听了凯撒的话,海伦不禁哑然失笑:“你这是和永乐学的吧?”
凯撒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和谁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用,而且姐姐,还没回答我,我和卫大将军谁更好看。”凯撒再次变成了与乐正绫神似的棕发少女再次问出了刚才没有得到答案问题。
“汉代可不兴师生恋,而且我在他睡着以后进入他意识世界里教他的。你吃什么醋?长平侯的父母现在都还没影子呢,你吃空气的醋是吧?”
“姐姐的意思是说,如果汉朝风气允许师生恋,你就……”
为了避免这人再关注点清奇,海伦只能对凯撒以吻封口了:“到埃及再收拾你。喜欢磨镜是吧?”心电感应和凯撒交流。
卡兹一脸生无可恋地吐槽:“你还真不把我当外人。”对此十一万八千岁的科学家大受震撼。而凯撒第一次觉得船上的乘客们竟然是如此碍眼,并且已经开始暗暗期待在埃及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