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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神 第二章

2023-10-11 18:17 作者:linfeifri  | 我要投稿

整条船呻吟着,颤抖着,在冬季的狂风中颠簸着,仿佛在爱琴海最深处撞上了意想不到的浅滩。奎托斯张开双臂抱住雅典娜的雕像,那是他那艘破船的船头,嘴唇从牙齿上剥落,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在上方,在主桅上,船的最后一面方帆在狂风中轰隆作响,像附近的一个雷电爆炸。一大群肮脏、瘦弱的生物,像长着蝙蝠翅膀的丑陋女人,在桅杆上俯冲和盘旋,尖叫着对人类鲜血的愤怒和欲望。 一对带翼怪物的尖叫盖过了狂风的怒号,它们俯冲下来,用沾满鲜血的爪子猛砍船帆。船帆再一次发出隆隆声,然后它终于粉碎了,在甲板上抽打着鸟身女妖。一只消失在风暴的浪花里,另一只把恶毒的利爪缠在一个船夫的头发上,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身子。她拖着这个不幸的水手,尖叫着,挥舞着双手,向空中飞去。她扭动着身体,用尖牙咬住他的脖子,尽情享用他的鲜血,鲜血像一场血雨一样喷涌而下。 哈比看见奎托斯注视着她,尖叫着她那永恒的怒火。她扯下水手的脑袋扔向奎托斯,当他轻蔑地反手把这个可怕的东西甩出去时,她用力扔向水手的身体,足以杀死一个普通人。 然而,她的目标并不普通。 奎托斯滑到一边,抓住了被砍头的水手的绳索带,同时尸体垂直下落。一个野蛮的猛拉一下绳子,把尸体从栏杆上扔到翻腾的大海里。当鹰身女妖像猎鹰一样向他猛扑过来的时候,葵托斯估量着她俯冲的幅度,刀一样的利爪伸出要挖出他的眼睛。奎托斯本能地向后探去,他的手摸索着那两把巨大的,邪恶弯曲的,异常锋利的砍刀:他的标志性武器,混沌之刃,是由铁匠之神赫菲斯托斯在哈迪斯的熔炉中锻造的。他们手上的锁链缠绕着他的手腕,烧穿了他的肉,直到它们与他的骨头融合--但在最后一刻,他把那双武器留在了原来的地方。 鹰身女妖不值得画。他像鞭子一样把那个被杀的水手的皮带抽得劈啪作响。它旋转起来,以迎接竖琴的俯冲,并绕着她的脖子。他从雕像上跳到下面的甲板上,他突然的重量把这个生物从空中拽了下来。他用一只凉鞋把她钉在甲板上,同时用他全部力量的一小部分拉着绳子往上拉。这一小部分就足够了:鹰身女妖的头从她的身体里挣脱出来,抛向空中。他用他的自由之手抓起了头,摇了摇头,呼啸着上面的羊群,咆哮着,“再下来!看你能得到什么!”他以致命的准确性和难以置信的力量将那颗被砍下的头扔向离他最近的一个鹰身女妖。它正好打在她的脸上,像斧头劈开一样,把她的尖叫声打断了。当她从天而降,撞上风暴搅动的时候,她把屁股翻到了尖牙上,三次跨过港口扫荡。 奎托斯只是怒目而视。杀死那些卑鄙的生物一点都不好玩。 没有挑战。 奎托斯怒目而视,因为风暴让他瞥了一眼他一直在追赶的商船。那艘大船还扯着两张帆,正迎风行驶,扬帆起航。又过了一会儿,他明白了他的船为什么落后了。他的桨手们被鹰身女妖吓得缩成一团,挤在长凳下或桨丛的掩护下。随着一声无言的咆哮,奎托斯抓住一个惊慌失措的桨手的后颈,单手把他举过头顶。 “你唯一应该害怕的怪物就是我!”他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弹了一下,这懦夫就掉进了海浪里。“现在划!” 幸存下来的船员们拼命地划桨。奎托斯唯一比鸟身女妖更恨的就是一个懦夫。“还有你!” 他向舵手挥舞着一个巨大的拳头。“如果我必须回到那里驾驶,我会喂你到竖琴海里! “你看到那艘船了吗?”他粗声粗气的吼叫使舵手畏缩了。 “是吗?” “右舷船头四分之一里格,”舵手喊道。但他还有帆!我们永远抓不到他!“ “我们会抓住他的。” 奎托斯已经追上那艘商船好几天了。另一位船长是个精明能干的水手。他试过奎托斯所知道的每一个技巧,甚至是几个新的把戏,但每过一天,奎托斯圆滑的厨房就不可避免地把商船赶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船只的坟墓。 奎托斯知道他的猎物一定会来的。进入那条被诅咒的海峡是任何船长都不会犯的最后一个错误。 前面,在狭窄的海峡中,隐约出现了像锯齿状的岩石一样的破碎的船体,无数的船只,通过不幸或错误的估计,找到了进入坟墓的方式。谁也不知道会有多少条船——几百条,也许,或者几千条,在潮水和变幻莫测的逆流中,船身互相摩擦,直到最后不是碎裂成碎片,就是被足够的海水淹没而沉没。但即使这样,他们的危险还没有结束。如此繁多的残骸躺在下面的海床上,以至于他们在爱琴海的表面建造了人工礁,等待着撕开上面任何不幸船只的船体。这些暗礁永远无法绘制地图,因为没有一艘进入坟墓的船离开过它。许多水手在这里丧生,海水本身也散发出一股腐肉的恶臭。 当商人放下船帆,卸下船桨准备转弯时,奎托斯点了点头。在海上的任何一个地区,逃生的机会都很近,或者说本来是很近的。但这艘船已经离船墓太近了。就在商船开始掉头的时候,一个巨大的脑袋从深处冒了出来,重重地砸在甲板上,接着它那粗壮的脖子转过来,想把桅杆折断。 每当风停下来的时候,奎托斯都能清晰地听到商船船员们的尖叫和战斗的呐喊,他们疯狂地用短剑和火斧砍向九头蛇怪的脖子。更多的头从下面的深处向上卷着。奎托斯示意舵手径直朝他们开过去。等他们出来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正忙着和九头蛇战斗,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被拉进坟墓。四周漂浮着被遗弃、被摧毁的船只残骸,它们要么缺乏神的保护,要么承受着神的谴责。他们经过的最近的船只显然是在奎托斯和他的猎物之前不久到达的。十几个水手被一根巨大的长矛钉在桅杆上。鹰身女妖啄食尸体。大多数水手都变成了挂在血淋淋的骷髅上的肉块,但离桅杆最近的那个还活着。水手看见奎托斯,便开始无力地踢起脚来,伸出双手,默默地乞求宽恕。 奎托斯更感兴趣的是那支巨大的矛,它的出现暗示着一个独眼巨人可能就在附近。他走上前去挡住舵手看死亡之船的视线。“留意你的方向。” “阿瑞斯大人反对我们,”水手哽咽着说。竖琴--海德拉--现在是他自己的创造物了!你敢违抗战神吗?“ 奎托斯狠狠地给了舵手一拳,把他打倒在地。“那艘商船有淡水。我们必须在她沉没之前把她带走,否则我们都会死在海里。忘了阿瑞斯吧。担心波塞冬。” 他把那人拉了起来,让他去掌舵。“如果波塞冬没有让你担心的话,还有我。” 他们已经两天没有水喝了。他的嘴比迷失灵魂的沙漠还要干燥,他的舌头也肿了起来。奎托斯很乐意用这些水来交换,但是在交易完成之前,商船的船长瞥了他一眼,决定了一个更明智的选择就是逃跑,就好像所有哈迪斯的猎犬都在他的脚跟前狂吠。奎托斯会教这位船长这种智慧的后果。 他扯了扯短而尖的胡子,从胡子里梳理出厚厚的血凝块,不管是鹰身女妖还是人类,他都不知道,也不在乎。他检查了自己的伤口;在激烈的战斗中,一个人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受到致命的伤害。没有找到,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沿着红色的纹身扫过他的脸和剃光的头,然后沿着他的背部下降。 红色与他皮肤的骨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鲜血与死亡。那些是奎托斯的存货。 没有人见过他在战斗中,没有人谁甚至听说过他的传奇故事,可以把他误认为任何其他人。另一次撞击把奎托斯撞向了他的舵手。那艘船战战兢兢,吱吱作响,那刺耳的尖叫声还在继续。水手倒在甲板上,奎托斯抓住舵柄——但舵柄在他手中自由地摆动着。 “那船舵呢!”舵手喘着气。“舵断了!” 奎托斯松开无用的舵柄,向船尾望去。一条被遗弃的暗礁像一条鱼一样刺穿了他的桨帆船——一根和他身体一样粗的桅杆从船身里从下穿过船尾,把整个舵削掉了。 “右舷扫过!回水!就现在!” 奎托斯咆哮道。“想保住你们没用的命就检查港口!” 帆船里发出尖利的尖叫声,把石子撕开了.当它的船头向苦苦挣扎的商船倾斜时,奎托斯命令右舷扫地全速前进。他扭着身子,冲着舵手咆哮。“节拍。动作快点!” “可是,可是我们在往下沉啊!” “快动手吧!”奎托斯转身面对桨手们。“第一个松开手的懦夫就死在他坐的地方!” 船员们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仿佛他被神逼疯了似的。 “现在就拉!” 当船尾越来越低地沉进水中时,桨帆船在前面涌动。商人离这里只有几百步远,然后是一百五十步,然后一个巨大的浪头被“船冢”危险的横流冲得倾斜了一半——它没有恢复正常,而是撞到了一个腐烂的船体上,牢牢地卡住了。他的船除了沉下去,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跟着走,”奎托斯对他的船员们说。 如果他们做不到,他们就不值得被拯救。 他跳过栏杆,把猫脚踩在了一块有海泥的木板上。他沿着它滑行,转动双臂以保持平衡。海水在参差不齐的漂流木板间起着泡沫,每一个浪头都会使被遗弃的船壳像木头磨盘一样互相摩擦。 掉到水里必死无疑。 前方五十英尺处又有一艘船在颠簸。它的桅杆已经被砍掉了,从外壳上的藤壶和腐烂发黑的海藻看,这艘船已经在船只坟墓里被囚禁了很多年。 任何仍然浮在水面上的东西都比他自己的桨帆船强,他的帆船正在向大海投降,发出巨大的吮吸声和水手们的齐声尖叫,因为他们动作太慢,跳不开。 过了一会儿,唯一的声音是海浪的撞击声和风力减弱时发出的微弱的哨声。奎托斯快速的穿过那些被摧毁的船只残骸,走到那艘被遗弃的绿巨人身边。黏糊糊的船体曲线很高,即使对他来说,也不可能爬上去。 他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看有没有他的船员跟在后面。只有少数人避免被厨房吸下去--一只九头蛇的头从深处抬起,野蛮地折断,把更多的船员切成了血淋淋的半截。沉默中,奎托斯看着他们死去。 他已经习惯了孤独。 他用来平衡的那根圆木出乎意料地在他身下滚动。他毫不犹豫地跳了起来,手指在抓取着那条绿巨人包裹的锚链。藤壶划破了他的手指,但他只是更用力地咆哮和紧握。他的脚碰到了船身的曲线,他小心翼翼地沿着铁链爬上去。他纵身跳上甲板。 这艘船已经废弃多年了。桅杆断了,留下了锯齿状的碎片,现在被暴风雨和海浪弄钝了。他转过身去,回头看了看他的船在哪里。他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有钢铁灰色的切屑和泡沫,几乎和他灰白的皮肤一样白。黑色腐烂的恶臭是他的第一个警告。他的第二个例子是铁链上突然冒出的火辣辣的烫伤,与他手腕上的骨头融为一体。阿瑞斯是一个残忍的主人,奎托斯甚至连想起他都恨他,除了他的一个举动。阿瑞斯将混沌之刃紧紧地握在了他的手中。嵌在里面的锁链燃烧起来,仿佛悬挂在篝火里。火焰从他背上的刀刃上滴落下来,但他又一次懒得去画。他转过身来,摆出一副格斗的姿势,两手叉开,扭打撕开。当恶臭的源头爬进视野时,它的臭气就变得更臭了。 这个来源是三个阿瑞斯的士兵——腐烂的不死军团士兵的尸体。这些是战神现在唯一能指挥的士兵。他们的眼睛燃烧着冰冷的绿色火焰。腐烂的肉挂在他们的骨头上。他们一声不响地向他冲去。 尽管他们可能是不死的,但他们以惊人的速度移动。一个人用长矛刺向他的头,想逼他闪开,另一个人用一条铁链刺向他的腿。 他用双手抓住了矛柄,把它向下刺去,缠住了鞭子的链条,然后奎托斯松开了长矛,把他的手刺进了离他最近的军团士兵黏糊糊的内脏,他的手指撕开了腐烂的肉,从里面抓住了它的髋骨。奎托斯被非人的力量压住了;军团的髋关节骨折了,那个生物倒下了。奎托斯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进。 当那个带着铁链的军团战士再次挥动铁链的时候,奎托斯让铁链缠绕在他的手臂上。他并不担心,他有自己的锁链。 当亡灵向他扑来的时候,奎托斯把剑链的一个环套在了它的脖子上。他粗壮的手臂一抽动,就把军团士兵的头从肩膀上扯了下来。他用拳头轻而易举地击杀了第三个,打碎了它的头骨。 他寻找更多的生物去毁灭,但什么也没看到。他知道最好不要相信所有的怪物都消失了。奎托斯聪明地利用了他为自己争取到的时间,在残骸之间寻找一条可以带他走完最后五十步到达商船的通道。 远处一座浮动的木制雕像引起了他的注意。 “雅典娜!”他把她的雕像放在他的船的船头,作为对他过去十年来为众神所做的工作的致敬。他不确定这些无休止的探索是神派他来的,还是仅仅是运气使然。运气不好。祝你好运。什么都不重要。他有刀剑。 那座雕像不过是一大块拙劣的木头,并不比船冢中的任何一个残骸更有意义。至少他是这么想的。现在,木制的雅典娜号在波浪中上下起伏,然后升出水面四分之三,朝着一堆漂浮的横梁的方向倾斜。 身后潮湿的撞击声警告着奎托斯,雅典娜的雕像已经从水中的坟墓中挣脱了出来。他跳了起来,勉强抓住了一根漂浮的横梁。他用爪子爬了上去——一个冰凉光滑的东西顺着他的腿滑了下来。他咆哮着,使劲地拉,肚子在粗糙的木头上擦破了皮。他把脚伸到身下,就在这时,一只不死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用力一拉。 他重重地摔在横梁上,并利用不死生物对他腿的抓地力作为杠杆,同时他把自己拖过来跨坐在横梁上,然后他把他的手伸进了海里。烧红的铁链把水喷成蒸汽,烧灼着这个军团士兵,它疯狂地抽搐着,后退着,却没有把他拖下去摔死。 奎托斯重新站了起来。在不到十码远的地方,雅典娜的雕像还在波浪上起伏着。木制雕像几乎升离了水面,带着明显的紧迫感转动着,倾斜着,就像被商船牵引的一块磁石。 他不需要更多的暗示。他又蹦又跳,保持平衡,又滑又滑地穿过乱糟糟的漂浮横梁,朝一艘看起来相对完整的沉船走去。商船的一些船员一定是在那里避难,以躲避九头蛇的;停泊在商船栏杆上的登船板横跨在船与船之间的狭小缝隙中。如果他能到达那艘沉没的船,他就可以轻松地登上商船了——但在他到达栏杆之前,大海在他面前爆炸了。 从看不见的深处升起了一个巨大的爬虫头,它的眼睛就像火焰的盾牌,闪闪发光的剑作为牙齿。它的下巴可以从爱琴海上最强大的船只上咬下大块的肉;它多刺的耳朵摆动得比船上的船帆还要大;从它的鼻孔里涌出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的烟雾。它忽略了身后的船只,而是俯视着奎托斯。它那巨大的脖子弯了起来,它的眼睛冒着火焰,它向斯巴达的灵魂咆哮着,发出的声音大得不能称之为噪音。 巨大的雷鸣短暂地让奎托斯跪倒在地。奎托斯起身。终于有值得杀死的东西了。鹰身女妖今天死在他手上。下一个就是九头蛇带着严峻的满足感,他伸出手,拔出混沌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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