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rugal Wizard’s Handbook for Surviving Medieval England

廉价巫师手册——中世纪英格兰生存指南

by：Brandon Sanderson（布兰登·桑德森）

Part Four：No Refunds

第四部分：不退款

32.

钟声——在我进入警戒区后因被检测到纳米机器人而触发——在城镇的中心响起。听到声响后，瑞安的士兵们纷纷从马上掏出弓箭，塞法纹和托克则抛到一边，把头低下。他们假装是真正的难民，但已经准备好随时支援我们。伊尔斯坦抬起头，寻找要对战的敌人——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正局级在城墙上的敌方士兵身上。

弓兵。伊尔斯坦低声咒骂了几句，然后立刻跟着塞法纹和托克躲了起来。他要干什么？

我没时间想这个了。我拔出了手枪，站在瑞安的士兵身旁。也许我应该向敌人的弓箭手开枪，但该死的，这太不公平了。我只是扫描了这片区域。

在那里，我想着，看到有人正跑步穿过人群。詹尼斯·瓦尔特。她看到我后就停了下来，然后举起了枪。

我先开了枪。她喷了一口血，倒了下去。

该死。我以前参与过交火，但我从没有杀过任何相识的人。

杀了她我并没有感觉特别难过，因为我非常清楚她在乌里克的指派之下都做过什么事情，但这还是让我感到不安。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到我来不及反应。

动啊，我心里想着。去确认她还有没有战斗能力了。

我赶紧跑到尸体旁边，先毁了她的枪，然后又往她的胸口填了几颗子弹。我没有尸解弹——你可以把它们塞进尸体，炸毁纳米机器人，然后烧掉尸体——但把她的武器废掉已经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保护我了，即便她有某种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存活的增强能力的话。

我猜她没有。詹尼斯一直都是个低等的仆从。她甚至都没有完整的镀层。

我回头看了一眼瑞安的士兵。弓箭手们锁定了一些掩体，那是逃跑难民的丢弃物品。箭雨落在那些东西周围，这些箭——我注意到了——并没有转向我，尽管我正在移动。这些弓箭手看到了我的能力。他们似乎并不想引起我的注意。

我们中的一些士兵还在和门卫战斗，而其他人则向着乌里克的弓箭手开火（或者不管你怎么称呼用弓射箭吧）还击，大部分弓箭手分成了两队，一队在一侧城墙上，另一队在墙上的大型平台上。敌人有高度优势，同时又是从两个方向射击，而我们则暴露在泥土堆砌的广场中央。是的，瑞安的计划是以我们为诱饵，但是——

一股狂暴的旋风猛然冲向了其中一队敌方弓箭手，在人群中肆虐，肢体横飞，人丛跌落。伊尔斯坦找到了上墙的路。

我笑了。接着伊尔斯坦附近的一块石头爆炸了。他急忙蹲下，石屑在他四周飞溅。

该死。那肯定是有人开枪。我试图追踪声音来源，又一枪差点命中他，但消音的现代武器实在不好找。终于，我知道是从哪里开的枪了：在我左边的那栋建筑，有大窗户的那一座。

为了检验我的理论，我对着那扇窗户开火。我射歪了，一大块墙体被我射爆了。但对伊尔斯坦的射击停止了。

巨大的广场现在空空如也，只有士兵、弓箭和尸体。居民们消失的速度快到令人难以置信。我甚至都没看到塞法纹和托克。一群手持长矛的人从一侧的道路冲进广场，而我们中也有人把弓换成了斧子或剑。两组人数大概持平，因为伊尔斯坦已经解决了一个弓箭手瞭望台。

他已经站了起来，担心地凝视着城市的上空。我希望他不要这么暴露自己，那个射手还在附近。

我背靠着着附近的一栋建筑物，从詹尼斯的尸体旁离开，缓缓地向那个我自认为的射手藏身处行进。

“沿着你右边的路走，”一个像沙沙作响的树叶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那两座房子之间。朝这个方向往前走。”

“谢谢，”我低声说着，按照指示前行。很快，有人从这条小巷中出来。我把枪对准了他们的脑袋，扳机准备就绪。但我犹豫了。

是奎恩。

很多情绪在我内心深处挣扎，争抢着主导权。压迫的恐惧、得意的胜利、畏缩的耻辱。我现在还很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我还能想象出他站在我身边时脸上的笑容。胜利的笑容。各种意义上的胜利。

奎恩愣在了原地。“噢，呃，嘿，强尼。”

“把枪丢下，奎恩，”我说。

他把手枪扔在一边。

“还有你放在腿上皮套里那一把，”我说。

他一脸苦相，然后把枪拿出来，将其小心地放在地上。

“转个方向，奎恩，”我警告他。

他遵从了，把枪转了个方向，这样枪管就没有指向我了。我射向两把武器。枪里的反镀层弹药把它们瞬间蒸发——而且现代弹药受到冲击离职后依然可以保持稳定，所以它没有爆炸。

枪支可以响应语音指令，所以试图捡起敌人的武器绝对是个很蠢的想法。

奎恩举起双手。“你要干啥，强尼？要向我开枪吗？”

我只用了一点时间整理复杂的情绪，选出了最终的胜者。奎恩之前放过我一次。另外，他也是个拳击手。我们是一家人。

“我不会开枪的，”我说。“塔西会怎么说？见鬼，奎恩。你觉得我会让孩子们没有爸爸吗？”

奎恩明显放松下来了。“所以我能……”他冲着来时的路点点头。

“不能，”我说。“你，呃，你被捕了。”

他面无表情地瞪了我一眼。

“我是认真的，”我说。“我找到瑞安了。他会打倒乌里克。你会和他一起从传送门回去。”

“和警察一起？”奎恩说。“强尼，你想让我进监狱吗？”

“弗拉纳根会把你保出来的，”我说。“摆脱，奎恩。你只需要在里面呆几个月。”

“但是，”他说。“这依然是种羞辱。如果其他人发现我是被你抓住的。”她盯着我。“噢，无意冒犯。”

我叹了口气。我是要把他绑起来，还是怎样？乌里克的残余部队正沿着城墙低着头撤退。那个愚蠢的钟声还是很响，但是……

我们赢了吗？这么快？这计划不仅成功了；甚至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好。

我不该对此感到惊讶的，因为这是瑞安的计划。但我不确定。我们该撤退，还是冲进程城市，给他支援？只有两个携带现代武器的人来这了，我把他们都给废了。还有其他人吗？

伊尔斯坦正向我的方向跑来。也许他有什么好建议。同时，塞法纹也从奎恩出现的小巷中走来。

“符文师！”她说着，抓着我的胳膊。“出事了。”

“什么？”我问。

“我刚才跟着从广场上逃跑的士兵，”她面色严峻地说着。“他们正在靠海边的城墙上集结。是——”

伊尔斯坦此刻正好气喘吁吁地走到我们身边。

“霍达人，”他说。“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