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余韵之后
——自以为是的独特,其实很令人厌恶。
穿过漫长的荒野,步履蹒跚的来到这片世界的至高点,踉跄的登上顶峰,遥望着下面的景色,色泽、波纹没有半分不同。纵身跃下,闭上双眼感受引力定律,心脏随着身体进入不可控的加速中,感官变得冰冷与窒息,或许这是感受真理的必要方法,也许这也是逃避一切的最快途径。
百十斤的肉体在重力的引导下,拍击在质地不明的崖壁上,形成一团不可名状的遗骸,再读不出别的意思——无论好坏只剩生命逝去的凝重,可是没人悼哀,不管生命之花再怎么鲜艳,在这灰蒙蒙的画卷上,那仍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点而已,对『这』来说也是一样的吧?
光幕笼罩,梦该醒了。
已然清醒,但我还在回味梦中神形俱灭的瞬间,究竟是对处境的绝望?还是对未竟事业的留念?那种冰冷而看待一切通透的感觉,是否是一种思想的境界而非生命弥留之际所产生的共鸣呢?
当父亲看过上一篇文章后,非常担心我那混沌的状态与略微阴暗的文字,毕竟从初中以来我便是如此。
对此,我不能发出任何反驳,毕竟展现于世人面前便常是颓然而忧郁的模样,现在想想小时候我曾拿游戏里『忧郁的诗人』问父亲『忧郁』是什么意思,看来当时稍显稚嫩的『我』便为如今买下了“需要被担心”的祸源,不过『忧郁』呢,真的很有诗情画意。
该怎么说呢?
在排队做核酸时,发呆看着前面的女孩一面一蹦一跳想要摸帐篷的横栏,一面又得意的向家长提问,能够跃起数尺的她是不是已经长大了?我才明白:所谓熊孩子便是这样——希望通过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的成长,最后却发现所谓证明,其实毫无意义,还是一样的稚嫩。
嘴上说着热爱,不过只是想把得到赞赏的热切深埋心底,表面的淡然在无人问津时便会烟消云散,而受到诘问,则会恼羞成怒,如同现在受到“正义教育”的小女孩,这么一看我与她并无本质差别。看着那些天真的孩子,我知道:“历史”进入二十年代,我们这些九零后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老去,但我并不仅仅只是疼惜青春,即使没有那些可爱的后辈,时间逝去的脚步依然无法阻止,只是,可惜了那些被我用来思考的时间。
“人”总是在期望得到与想要更多中轮转,就如同我已经完全忘记那孤独的两年,而这距今也不过短短七个月。
可我还是需要辩解两句:无论我在想什么、说什么,那仅仅只是无数个平行世界的我——都属于我,却又并不能完全代表我,可以证明“他”曾经存在过,但并非是现在『我』的所思所想,或许“他”仅仅只是在宇宙间有着“我”般思考的某人,是的呢,有些画面也会凝固、褪色、模糊而『我』只是忠于职守将一切存在的痕迹记录下来。
或许人真正恐惧的不是生命的消逝呢,而是没有那与绚烂花朵相趁的伟业。
——二零二二年五月二十九日
于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