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酒
原作者:夜影枫月

“博士?你来啦?”令的方言总让我倍感亲切,她的身上也带着一股让我忍不住想要接近的味道。“是啊,等了很久吧?”我脱下厚厚的外套挂在衣架上,“毕竟咱们还在炎国边塞,我得多盯着点行进路线。”顺手扫掉头发上的雪,我坐在蓝发少女的对面,顺手就去拿酒葫芦,“今天是什么酒?好香啊!”习惯性的动作却遭到了以前没有的阻拦,一把檀木镇纸搭在我的手腕上。
“大博士,今个想喝酒,还得和我合一幅棋。”她的声音变得沉重干练,升腾起的气流甚至掀动竹帘在棋盘上撒下斑驳的影子。
“大学士!快走!”我趴在雪地里嘴里淌下鲜血,胸口空落落的,连经卷都握不住了,等我再抬头看向叫我的人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偌大的战场只剩下我一个活人——如果合成材料下面有肉就叫人的话。
“邪魔外道!杀我大炎北军三十万!这个仇我记下了!”伴随着怒吼我明明空空荡荡的胸膛和脑子里平白多出一种愤怒!甚至超越了我曾经看见凯尔希被人杀死。等等!凯尔希被杀?这都是什么东西!
“醒!”温暖而亲切的声音把我一把从发狂的边缘拉了回来,“再喝一杯?”温柔的女子单手递过酒葫芦,我拧开大口喝下,像是差点被烤熟的什么海洋生物一样。
“我喝多了吗?我好像喝断片了都。”被包裹在湿冷的衣服哪怕有暖气会发抖,“我们喝了多久了?”我哑着嗓子迷茫地想看窗外来确定时间,令却出声打断了我的张望:“你喝醉了也能下棋嘞!”我低头看向棋盘,错落有致的黑白棋子死死咬在一起,乍看势均力敌,但其实白棋两条大龙已经被抓住了七寸,根本无力回天。我看着棋盘忽然觉得很冷,明明应该是白天,但是棋盘只有恰好一半被光照亮,左半边纯粹的黑暗发出无数近似于呜咽的声音扎进耳朵,右半边的阳光中却传来正平和的琴声,抚摸着我的脸颊,我抬头看着她,她用右手食指抵在鲜红的嘴唇上,黑暗与阳光恰好在手指中线达成完美的对称:“大学士啊!娥到底是谁呢?”(娥,陕西方言,e三声,我。)我低头,身上绣着鹤补子的长衫沾满了半干不湿的泥巴。
“哈!”我像是要把肺里的气吐光一样声嘶力竭得哈着气,眼泪和口水一起滴在桌子上,打湿了来自喀兰贸易和雷神重工的新订单。一直坐在身边的女孩站起来温柔得抚摸我的头发:“博士,又做噩梦了吗?”她的体温给了我不少安全感,“不!我只是太累了而已!”我挣扎了一下,迅速低头想看什么东西,但是等我低下头却已经忘了。“阿米娅,我的日程表,接下来应该去干嘛?”我哑着嗓子问她,在我叫她的名字的时候我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好像听见了奇怪的事情一样,但是很快就和平时一样了,“接下来大学士应该去稷下学社去见令将军。”我点点头,撩起褂子拿起印章便向稷下学社走去。
“博士?你来啦?”令的方言还是我感觉如此亲切,她的身上也带着一股让我忍不住想要接近的味道。“是啊,等了很久吧?”我脱下厚厚的外套放在火炉边上,“毕竟咱们还在边塞,我得多盯着点这里的布防。”顺手扫掉头发上的雪,我坐在蓝发少女的对面,顺手就去拿酒葫芦,“你是知道我不放心这些小一辈的天师的。嗯?这是什么酒?好香啊!”习惯性的动作却遭到了以前没有的阻拦,一把鎏金长枪搭在我的手腕上。右边在阳光下的它流光溢彩甚至能闻到枪杆上上好木材的清香;扎进黑暗里的它却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枪杆也像是被腐蚀了一般斑驳。
“学士,今个想喝酒,还得嘶嘶嘶”她的声音前半段沉重干练,后半段只有风和雷撕破绸缎的声音,而升腾起的气流掀动竹帘在酒葫芦上撒下斑驳的影子。
长枪死死钉在男人胸口,“为什么要出卖我!”我的声音低到几乎没人听得见,“还有我三十万同袍!”我扭动长枪他却随着动作发出可怖的笑,我冷漠地站在京观的最高处,看着地平线上的黑烟,我的背后是最后一点点夕阳,“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学社时我一直以为这是极美的,现在我也这么想,太阳落下去的时候,就杀个痛快吧。
“醒!”温暖而缠绵的声音把我一把从决绝的边缘拉了回来,“再喝一杯?”温柔的女子单手递过酒葫芦,我拧开大口喝下,像是差点被烤熟的什么海洋生物一样。
“我喝多了吗?我应该喝断片了。”被包裹在单薄的长袍里哪怕有火炉会发抖,“我们喝了多久了?”我哑着嗓子迷茫地想看窗外来确定时间,令却出声打断了我的张望:“你喝醉了也嘶嘶嘶!”左右完全不同的光线反差硬生生压下了我的脖颈,鬼使神差地盯着面前的蓝发少女,她用右手食指抵在鲜红的嘴唇上,黑暗与阳光恰好在手指中线达成完美的对称:“大学士啊!娥到底是谁啊!”我低头,身上绣着虎补子的棉甲沾满了凝结的血块。
“哈!”我像是要把肺里的气吐光一样声嘶力竭得哈着气,鼻涕眼泪和口水一起喷在桌子上,打湿了准备交给雷神重工的武器订单。一直坐在身边的女孩站起来温柔得抚摸我的头发:“大博士,又做噩梦了吗?”她的体温给了我不少安全感,“不!我只是太累了而已!”我挣扎了一下,迅速低头想看什么东西,但是等我低下头却已经忘了。女孩抱了抱我的肩膀:“大士,你有心事对吗?”她确凿地语气和体温让我不停发抖。“阿米阿?嗯,阿梅?我的日程表,接下来应该去干嘛?”我哑着嗓子问她,在我叫她的名字的时候我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好像听见了奇怪的事情一样,但是很快就和平时一样了,“接下来大学士应该去将军岭去见嘶嘶嘶。”风雷和绸缎的声音又盖住了我的耳朵,我擦干冷汗,撩起褂子拿起缴诏便向将军岭走去。
“学士?你嘶嘶嘶嘶嘶嘶!”令还是让我倍感亲切,“是啊,等了很久吧?”我脱下厚厚的外套抱在怀里,“毕竟咱们还在,我得多盯着点。”顺手扫掉头发上的雪,我坐在蓝发少女的对面,顺手就去拿酒葫芦,“你知道我好久没喝到岭酿的酒了今天是什么酒?好香啊!”习惯性的动作却遭到了以前没有的阻拦,我看不清的什么东西搭在我的手腕上,湿滑绵密但是又轻飘飘的触感让我狠狠打了个冷颤。
“大学士,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升腾起的气流掀动腥风撒下斑驳的影子。
痛!痛彻心扉!有什么东西在进来?
“死!”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沉重复合装甲给予了我几乎无敌的力量,除了胸口被打碎只剩下一半的能量源,它简直是全新的。火红的动力锤上面沾满了黑色的肉块,“我的能源储备只剩下二十秒,罗德岛?啊?巴别塔?不!对!是王庭!王庭!该死的!你们的军队呢?”一边质问一边继续屠杀这些不明所以的东西。
我的内心爆发出强烈的不安,像什么被封禁的东西被拿了出来,它甚至可以摧毁我已经建立的所有秩序。
她用右手食指抵在鲜红的嘴唇上,黑暗与阳光恰好在手指中线达成完美的对称:“大学士啊!娥到底是谁!”我低头,胸口破碎的晶体发出无声的笑。
“嘶嘶嘶!”爆破一般的声音几乎让我跪倒在将军陵,面前的碑上刻着“xxx大学士,生年不详,岁半出仕辅佐皇,是年大破北方外道军三百万,报君于玉门关。”
“醒了?”令搂着我的肩膀,把酒壶递给我,我猛的仰头把酒倒在脸上,“你呀!这么浪费!这可是我诓来的御酒!”
“醒了!”我一边说一边挖开墓穴,里面连棺材都没有,只有满是鲜血的经书,一把被腐蚀地不成样子的长枪,还有一把形态复杂的钥匙。
“北方吗?”我沙哑地呢喃,“走吧,令。”
我走在前面,仰头饮酒,余光瞥见她用食指抵在鲜红的嘴唇,光线恰好在手指中间达成完美的和谐。挂在衣角的经书无风自动,手中长枪的木材清香慢慢变成腥臭,口袋里的能量源烫的可以让人闻到肉被烤熟的味道。
“走吧。”我低头甩开酒壶,“过去的事情留不住我了。”
“你想明白了,娥就放心嘞!”她慵懒地舒展身体,在阳光下美好而诱人。
——by latos
2022年11月22日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