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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福特推文《熟睡的竹马》

2023-04-04 18:29 作者:老福特推文LOFTER  | 我要投稿

偷亲熟睡的竹马,结果他突然睁眼...


我承认肖想顾清淮很久了,但我发誓那天我真的不是故意把他灌醉的。

心上人闭着眼睛躺在身边,真男人很难不做点什么。

正当我靠近时顾清淮却突然睁开眼睛,我被吓了一大跳,还没来得及搪塞他就不胜酒力又睡了。

还好还好,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现在我被气喘吁吁地压在顾清淮身下啃,这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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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拿箭射顾清淮的。

手握一万两千羽林卫的顾家小郎威风八面,披的是赤峰霄云甲,身后护的是九五之尊,我就算再看他不顺眼,也不敢当众逞凶啊!

可是我那脱了弓的箭矢又的的确确插在了他的发髻上,当真是百口莫辩。

顾阁老在旁见状,一撩袍子就跪到了萧楚河面前,“陛下明鉴。裴照此箭或非针对犬子,怕是意在陛下啊!”

顾启乃是内阁首辅,与我父亲镇远将军裴竞一文一武,本应同心同力共为朝廷肱骨。可两人却极为不对付,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是以这顾老头逮住机会就想将我往弑君谋逆的死路上推。

我刚打算张嘴辩驳,就听到身后老裴声如洪钟的怒吼:“顾启你少放屁!”

老裴出身行伍,行军打仗骁勇无匹,就是书读得少了些,说话难免粗俗。

这不,萧楚河就听不惯了,“裴将军,注意修养,修养……”

老裴抱拳一礼,“陛下圣明,犬子向来不学无术,于箭术上更是微末,方才之事只是意外,绝无造次之心。”

这几句话倒是说得有理有据,简洁流畅,我不由得在心里为老裴点了个赞。

萧楚河抓起一把瓜子,靠在龙椅上,边嗑边扬扬下巴示意我站起来,“裴照,你这箭术怎的越发不济了?”

我起身抖了抖袍子,“回陛下,全因今日风太大了,不宜射箭。”

“你放……你胡说,朕特意挑了这春分之日考校羽林卫的武艺,晴空万里哪来的风?还不说实话!”

我看了顾清淮一眼,我怎么说实话?说我看到羽林卫百步穿杨一时技痒想在这人面前卖弄一番,却忘了自己早已没了准头。

顾清淮感到我的视线,也斜斜睇过来一眼,那支箭已被他取下,捏在指尖摩挲。

我硬着头皮胡扯,“大约是昨日夜里在醉花阴同清霜小娘多喝了两杯,酒劲还没醒,有些手软……”

话没说完就闻“啪”的一声,顾清淮手中的箭折成了两截,他面色铁青,竟比那黢黑的箭头还冷上几分。

我心下一沉,顾清淮那晚果然没醉。

萧楚河闻言却勃然大怒,将手中的瓜子砸了我一身,“让你编两册话本子给朕解解闷你就说身体不适,喝花酒你倒有兴致了?裴将军,还不把你这逆子拉回去吊起来打?”

老裴还没称是,顾清淮倒先开了口,“陛下,裴将军年事已高,臣奏请代为动手。”

萧楚河看了看我摇到癫痫的脑袋,抬手拍拍顾清淮的肩膀,“清淮放心,裴将军打了十多年儿子,早已炉火纯青,必能让他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说完大手一挥,此事就算是过去了。顾启不甘心地翻了我两眼被老裴拧着眉毛瞪了回去。

在被拎着脖领子拽走之前,我忍不住又看了顾清淮一眼。他端端站着,目不斜视,整个人凌厉得像一把出鞘的剑,只是那剑气不偏不倚地都涌进了我心间,划得我淋漓一片。

老裴对于打我一事果然是驾轻就熟,不到一刻钟便歇了手。我被放下来时已经站不稳了,脊背上衣物混着鲜血黏糊糊的,撕心裂肺地疼。

我试着动了动肩膀,十二万分感谢我早逝的娘亲,因着她,老裴终究还是留了情。这伤只是看着唬人,实则筋骨全无大碍。

顾清淮进来时,我正小心翼翼地扭着身子够榻边小几上的茶杯。

“这次怎么换姿势了?”顾清淮将茶杯递给我,撩袍在床边坐了下来,“之前都是趴着,今日怎么侧着?”

我也没给他好脸色,直接伸手接过,一饮而尽,又递给他再倒一杯,“要不是令尊借题发挥,我连这姿势也是不需要的。”

顾清淮向来不愿与我废话,直接伸手掀开了我的里衣。大约是那狰狞的鞭痕太过丑陋,他只看了一下就迅速别开眼,连给我披衣的动作都轻了几分,眸中隐晦的心疼一闪即逝。

他自怀中掏出一支白瓷瓶,釉色极佳,瓶壁上隐约的金色云纹像是御赐之物,应当是陛下让他给我送药的。

“萧楚河还算有点良心。”

顾清淮厉声训斥我:“注意言辞,休要造次!”

我翻了个白眼,这人还真是时时刻刻古板无趣!

粗粝的指尖在我脊背上游走,滑开温润的凉意。只不过这明明是止血止痛的伤药,可在他指下竟渐渐火烧火燎起来。

我心下一阵烦躁,挥开他的手,“别弄了,没轻没重的,越弄我越疼。”

他停了手指,半晌,低叹一声:“还不如我亲自动手。”

“哈,你亲手打我?那我这条小命恐怕都得交代了。”

我不过信口开个玩笑,顾清淮却仿佛被点了死穴一般蓦然没了声息。

许久,起身离开,拉门的手指用力到惨白,“我何曾真的对你下过重手!”

我看着他拂袖而去,颓然地闭上眼。

顾清淮总是这般……玻璃心。

2

我初识顾清淮时,他已经给萧楚河做了一年的伴读了。

那时萧楚河还不是太子。他的生母筠贵嫔出身低微,累得他贵为皇长子,却不得荣封东宫。

可萧楚河自小便聪颖机敏,极得先帝喜爱。他十二岁那年偶然一日路过校场,看到了顾启家十岁的小郎正在练射箭,满弓如月气势磅礴,便向先帝开口讨要,先帝二话没说便应允了。

自那日起,顾清淮便成了萧楚河的伴读兼随从兼保镖兼好友,整日里形影不离。

我也是被萧楚河要进宫里去的。

那时我九岁,母亲病故,常年镇守边关的老裴特意申请调职去了京外驻军营地,虽仍旧驻扎城外,却可以日日回家了。

可这也没什么用。他一个大老粗,平素混在军营里,吹胡子瞪眼在行,做饭洗衣照顾孩子却一窍不通。家中仆人婆子也不少,可母亲从前照料我衣食吃穿从不假人手,现下她们做什么我都不称心,日日里哭闹着找母亲。

老裴气恼我娇气难缠,可又不敢真的收拾我,他怕我俩那本来就没二两重的父子亲情越发淡薄,便尽量顺着我的意。

我向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他既有心弥补这多年的疏远,我自然也不会太拿着架子。于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俩倒也有了些父慈子孝的模样。

我十二岁那年除夕,老裴接了入宫赴宴的旨意,便带着我蹭饭去了。

宴席迟迟未开,老裴又只顾着和同僚寒暄,我坐不住,便偷溜出去游逛。

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见两个少年正在对打,稍高一点的那个有些不敌,踉跄几下,倒在了地上。

另一少年占了上风,本应点到为止,却并不留手,几步又欺身过去。

小爷我眼见恃强凌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小跑着上前,一跃跳到了欺负人那小子背上,双腿使劲夹住他的腰,左手扣住右手腕,用力一收,勒住了他的脖子。

这便是顾清淮了。他被我缠住,怎么甩都甩不脱,十来岁的少年本就气盛,恼怒得发了狠,右手抬起来揪住我后领,竟就那样背着我翻了个跟头,狠狠地把我砸在了背下。

我猛地吃痛,觉得肋骨好像都断了两根,更加怒不可遏。我这三年跟着老裴习武练功,也是有几分狠劲的,眼下虽然被制,可勒着他脖子的手臂却没松下半分。

于是,在那个阖家欢乐的除夕之夜,弯月如钩,我躺在地上,顾清淮躺在我身上,谁也赢不了谁。

最后还是萧楚河从地上爬起来将我俩分开了,他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我,“你是谁家的小郎,面生得很。”

我第一次进宫,并不识得萧楚河身份,只看这两人华服玉冠便知出身不凡,且貌似相识,想着我大约是狗拿耗子了。

这样开罪人的事哪能报真名,于是便随口扯了个谎:“我是顾启家的小郎。”父亲整日里在我跟前念叨,他死对头家的儿子如何出色,我如何给他丢脸,现今便怨不得我趁机抹黑了。

只是话音一落,对面两人面色都极为怪异,刚跟我打了一架那个直接打算拔刀了。

萧楚河伸手一拦,随即拍掌大笑,“小公子着实有趣,本皇子要了。”

我这才知道他是皇长子萧楚河,那他旁边的就是真正的……顾家小郎了。

这样尴尬出天际的场景饶是我混迹多年也无法淡定自若,还是萧楚河直接拉着我进到大殿里求了先帝,第二日我便被召进了宫,做了他的另一名……伴读。

宫里的师傅极迂腐,规矩又多,可我却过得风生水起,因为我发现了一大乐事——逗顾清淮。

顾家乃世禄之家,向来高洁端方。连教出的后生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整日板着脸。尤其是对我,顾清淮几乎没有霁颜。

我之前只是有些纨绔,认识了顾清淮以后又多了几分轻浮。他越不搭理我,我越爱跟着他黏着他,日常言语挑衅,偶尔动手动脚,总之就是以看他那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出现一丝丝的裂痕为乐。

顾清淮躲过,避过,也漠视过,被我缠得不行的时候甚至还找老裴告过状,可我挨了打禁了足以后只会更变本加厉地膈应他。

他渐渐摸着了我的脾气,索性变得逆来顺受,我瞧着无趣了才算消停下来。

当时我以为,我不过是坏心眼地想看他不知所措又无可奈何的窘态。后来我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他总是无动于衷的样子,远得千山万水,好像我永远无法与他并肩。

不过顾清淮有一点没说错,他从不曾对我下过重手。那时我见天地惹是生非都不算,连我故意将他最宝贝的琉璃盏打碎了,他也只是不轻不重地踹了我两脚,后来还买了两本春宫图赔我。

如此遥远的从前,美好得让人不忍回顾。我执起酒杯一饮而尽,烈酒穿肠,灼得我苦不堪言。

“裴侍郎怎的心不在焉,可是今日这酒不够好?”

我回过神来,对面萧明河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他是先帝嫡子,比萧楚河小三岁,先皇后因病薨逝后便交由了当年的筠贵嫔抚养,兄弟两人感情还算亲厚,上学时也曾与我做过同窗。

“王爷多虑了。这醉花阴的秋茗酿确是我最爱,只是近日有伤在身,实在不宜多饮。”

萧明河替我倒酒的手一顿,语带惋惜,“皇兄也真是的,你不过无意失手罢了,他竟因那顾清淮如此重罚于你,未免厚此薄彼了。”

我自嘲一笑,“我怎能和顾统领相比呢?他文武双全,乃是陛下爱臣。不像我,草包一个,只能靠着跟陛下那点幼年情分,在枢密院混个管藏书的闲职。”

“侍郎何必妄自菲薄,你虽不精武艺,心思却玲珑机敏,做个文臣自然是游刃有余。”

我低头打量自己的右手,纤细修长,连那些旧茧都淡了许多,如今也只能握一握笔杆子了。

这一切还都是拜萧明河母亲所赐。我抬眸看了他一眼,或许裹挟了几许冷意。他怔了一瞬,不着痕迹地换了话题。

“今日入宫听太后说,皇兄为我皇妹汀兰公主择了良婿,正是顾清淮。不日就将下旨,年内就会完婚。”

我说呢,平日里与他并不多走动,今日他却登门探望,还非拉着我出来喝酒,原来是磨利了刀子往我心上捅啊,一刀一个,将我与萧楚河和顾清淮通通割离。

我笑着点点头,“公主金枝玉叶,顾统领品貌出众,两人堪为……良配。”

明明心痛如绞,却能言笑晏晏。呵……我果然是出息了!

雅间门猛地被推开,顾清淮站在门外,我刚放进口中的蜜饯来不及嚼就顺着喉头滑了下去,噎得我眼冒泪花。

3

顾清淮向萧明河行礼后,便坐到了我身侧,声音冷冽:“我说没说过,再敢来醉花阴吃酒就打断你的腿?”

我闻言一惊,仔细回忆,他确实……没说过啊!

再看他虽盯紧我,眼尾却有意无意地扫过萧明河,才知他这话是说给别人听的。

萧明河果然有些赧颜,“是本王疏忽了,只想着与裴侍郎把酒言欢,却忘了他有伤在身。”

我心中冷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疏忽得确实欢快。

顾清淮眉眼彻底冷了下来,我怕他真冲撞到萧明河,便抢先开了口:“顾统领好大的官威啊,连别人吃酒的主都要做了。”

他没料到我会如此阴阳怪气,脸色更难看了几分,“你今日又发的什么疯!”

我也不甘示弱,反唇相讥,“呵,我何时不疯了?高高在上如你,看我不过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顾清淮霍地站起,瞪了我半晌,终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去,连个招呼也没同萧明河打。

玄色的袍角翻飞,将我心划漏了一个血洞,他的背影穿过檐灯没入黑暗,似是将我深埋的憧憬都一并吞没了。

我曾以为,只要我足够会隐藏,就可以一辈子赖在他身边。可是我忘了,他终究是要娶妻生子的,这一切不过是个早就注定破碎的梦罢了。

不过抬头间,我又换上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与萧明河推杯换盏,笑得越发畅快,似乎这样就能真的开心起来。

门又被“咣当”一声踹开,顾清淮大步进来,二话不说抄起我就扛在了肩上,对着萧明河点了下头,“告辞。”

萧明河微微颔首,眼中讳莫如深的笑意被垂下的眼睑覆盖,再无迹可寻。

顾清淮扛着我走了十几米,似是想起了我的伤,便改成了背。我死命挣扎了几下却到底不是他对手,只能由得他去了。

似曾相识的画面涌上心头,我大概就是在顾清淮第一次背我的时候喜欢上他的。

彼时我十六岁,整日里陪着萧楚河上蹿下跳,终于把太子殿下玩到了御湖里。时值深秋,萧楚河被捞上来时已昏沉过去。

先帝得知后龙颜大怒,下令将我重打三十大板。我虽害怕,但也知自己活该,只是我自前两年便不再习武了,这三十板怕是得要去我大半条命。

出宫去买话本子的顾清淮那时恰好回来,看到我正被按趴在长凳上,跑过来拦下了行刑的太监,又跑到乾恩殿门外跪着,以擅自外出玩忽职守为由将罪名全部揽下,求先帝免我责罚。

他跪了许久,直到萧楚河醒来替我求情,先帝才松了口,将三十下改为了十下,却要连着顾清淮一起打。顾启听闻他遭了这无妄之灾,恼恨他护着我,第一次扇了他耳光。

可顾清淮却一言未发,沉默地领了罚,背起虚弱无力的我就走了。他背上的殷红洇湿了白衣,将我胸前的衣服都沾染了一片。

从小到大,我上树下河顽劣泼皮,老裴管教不了我就只会动手,我也生生受着从不讨饶。虽说男子汉挨两下打不算什么,可是终究还是会疼,除了母亲,再没有人护过我。

而今天,是顾清淮。

夕阳残照,我伏在他背上,心中低叹,裴照,你完蛋喽!白看了多年的春宫图,还没来得及实践就断了袖,要是让老裴知道,估计直接打死了事。

其实我一开始也拼命挣扎过,为了努力证明自己,我见天地逛花楼找姑娘,可总也提不起什么兴致。后来干脆破罐破摔地又找起了小倌,结果不等人靠过来就浑身难受落荒而逃。

那时我才知道,我不喜欢女人,更不喜欢男人,我只喜欢顾清淮。

一路上回忆缠缠绕绕,直到顾清淮将我放在榻上时,我才发现他背我回的是他家。这要是被顾老头发现了还不得气得上吊吗?

我挣扎着欲起身,却被他一把按住,三两下扒了我的上衣,又拿出那日的小瓶,一边替我上药一边警告我:“离萧明河远一点,他城府颇深又目的不明,不可亲近。”

我当然听得出萧明河今日那出挑拨离间,只是他用意未明,我便只能兜着顺着,以图后续。不像顾清淮,不知变通也不加伪装,从来不给萧明河好脸色。

思及席间所说的赐婚一事,我也有些冒火,“怎么?你能做驸马我就不能攀上个皇亲国戚吗?我裴照就当真不如你吗?”

顾清淮上药的手重重按了我一下,“那你打算怎么个攀法?”

我信口胡说:“你知道我素来百无禁忌的,听闻这明王是个断袖,必要时自荐枕席也不是不可以。”

白瓷瓶砸在地上崩裂出了飞溅的碎片,原来这药并非御赐,否则顾清淮绝不会摔了它的。

他狠狠瞪住我,双目微红,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裴将军怎么没把你给打死?!”

我嗤笑一声,转过头不再看他,他也沉默下来,一时间房内只有我俩气恼的粗喘此起彼伏。

良久,顾清淮才闷闷地开口:“我不会娶公主的,我谁都不会娶。”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砸得我那寂寥重重的心又活泛过来了,只是嘴上却不能输,“你娶谁不娶谁和我有甚关系,不必说与我听。”

顾清淮闻言却似乎开怀起来,不知又从哪里找出来一枚黑黢黢的药丸,说是能散淤止痛,非逼着我吃下去。我拼命抵抗,拉扯间翻身仰面朝上,他身子跟着一沉,面目离我已是咫尺之距了。

我呼吸登时一窒,手指骤然收紧,攥得掌心生疼才反应过来,不顾背后的伤口,大力推了他一把,“起开,压得小爷我背疼。”

顾清淮使劲制住我,喉结微动,忽然低头吻了下来,“这样就不疼了。”

我被他堵住嘴,只能在心里叫嚣,你当你是止痛剂啊!

后来我不得不承认,顾清淮对我来说……确实是。

4

正所谓,一个人轻浮时有多嚣张,真心时就有多怯懦。

我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恨不得长在顾清淮身边的我竟然会躲着他,就像他之前躲着我那般。

那晚的慌乱亲密中,不知是我俩谁碰倒了床头的翠玉瓶。清脆的声响仿佛踏入梦境中的铁蹄,金戈铁马骤歇,只余满室难堪的沉默。

顾清淮如梦初醒一般从我身上爬起,领口衣衫大敞,胸膛剧烈起伏,双目猩红。

我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本就没穿上衣,现下胸前肩侧几块红痕明显,隐约可见斑驳齿痕。

顾清淮顺着我的视线看见那些旖旎,面色十分精彩,不知该说是羞愤还是痛快。

他霍地站起,整张脸红得像熟虾,连衣服也没顾上拢紧,撂下一句话就跑:

“你就在这睡吧,我去书房。”

我哪里还顾得上他去哪,只觉满脑子都是炸雷。顾清淮刚才是亲我了吗?他这是干什么?报复性回吻吗?

大概三月前的去岁冬至,我因为饺子到底包什么馅的问题跟老裴进行了一场深入的交流,然后我就被揍了。这些年老裴越发的肆无忌惮了,连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动手。我当然不能忍,于是便离家出走了。

我抄着袖子在顾清淮家后墙叫了半炷香时辰,他才不情不愿地出了来,听闻我要他陪我去醉花阴吃酒,差点把腰侧的刀拔出来砍我。

顾清淮素来周正,从不踏足欢场,对那些风月艳事也无甚兴趣,整日里就是读书练武,像个苦行僧。

我以被赶出家门为由装可怜,软磨硬泡了许久,他才勉强同意。我高兴得跳起来揽住他肩膀,却被他冷着脸拽了下来。

可他似乎心情不错,竟陪着我喝了几杯,只是酒量实在太浅,我还没尽兴,他就醉倒过去了。

昏黄烛火摇晃过顾清淮阑珊的侧脸。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第一次能如此地肆无忌惮。他就在我身边,这样近,似乎一伸手就能将他拥进怀中,再也不用放开。

那平日里净是刻薄冷言的嘴唇此刻轻轻抿着,温柔得像一个魔咒,我被蛊惑着,满脑子都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念头,一点一点靠近,终于如愿以偿。

情动辗转间,顾清淮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直直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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