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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吸血鬼战争-冯卡斯坦因传》第二卷 第七章

2020-10-30 23:39 作者:Itoan  | 我要投稿

公司又有新项目了,这几天吼忙啊,后面应该还会这么忙

甚至还要忙到明年,呜呜呜

已经不能保证多少多少天一更了,只能尽量保证自己不太监8

快乐摸鱼time都在玩手机,下班只想睡觉打游戏



这一章真是又长又难啃

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Steven Savile

原文内容及图片版权全部为GameWorkshop所有

个人翻译,仅供学习交流,请勿用于商业用途

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第七章

吸血鬼宫廷

希尔瓦尼亚,邓肯霍夫城堡

帝国历2056年,夏


康拉德•冯•卡斯坦因周围都是谄媚者与傻瓜,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但他对陈词滥调的赞美的需要远超了他对直言不讳的需要。为此,他需要杰里克和他的Hamaya。除此之外,他也需要那些舌头分叉的傻瓜。

他清楚战争的本质,他清楚战争需要有智慧的顾问和真理的代言人。他清楚战争需要力量与狡猾,但最重要的是,他明白自己是孤独的,他不能信任任何人。

这是一种自然的秩序:狼群屠杀羊羔。过去一直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这是一种简单的哲学,但它的简单也使它更能说明问题。康拉德比大多数人都清楚,生与死的区别只在于一次心跳。他知道,如果其他人认为他只是一只羊羔,只要时机成熟,他们就会把他打倒。这是野兽的本性:只有最强壮的才能活下来,迫使弱者在他们面前卑躬屈膝。


当他在城堡的走廊里徘徊时,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惧的悸动。到处都是弗拉德的遗产,提醒着他是谁,提醒着他是什么。弗拉德和伊莎贝拉的肖像被人破坏,被刀子所划开,镀金的画框被折断。一些碎裂在地板上,另一些则静静地挂在墙上,一长串残破的画布仿佛在嘲笑着死者,这是一个嘲笑死者的画廊。他并不为自己是弗拉德的子嗣而感到骄傲。弗拉德失败了,他屈服于人类最基本的弱点:爱。这就是他失败的原因。康拉德不会失败,这是他对自己做出的唯一承诺,他不会失败的。


恐惧是个好东西,它给了拥有它的人力量,这是一个奇怪的真理。他经常听到别人把恐惧说成是弱点,当他每次听到这样的说法他都觉得那人一定是个傻瓜。缺乏恐惧就像傲慢一样具有潜在的致命性。恐惧会削弱一个战士的力量,会侵蚀战士的肌肉,而傲慢则会使战士粗心大意。不,不管他们说什么,恐惧并不可耻。

康拉德凝视着悬挂在一个破碎的框架上的被毁坏的祖先的脸。刀子在画布上划出一个狠毒的‘X’,它把他的脸分成了四颗破碎的钻石。出于虚荣心,弗拉德用自己的肖像围绕着自己,他需要用油画来提醒自己的存在,提醒他不是一只野兽。弗拉德把他那冷酷的傲慢像一件裹尸布似的裹在身上,但最后,当他面对一个凡人的嘲弄时,他屈服于愤怒,而这种傲慢就是他的败笔。

死去的伯爵已经忘记了恐惧这个简单的单词。只要他对敌人还有一丝恐惧,他就不会落入到大神官的手中。他最大的罪过是相信自己是不朽的,这是他的虚荣心在作祟,它让自己相信自己是特别的。

他忘记了真相:即使死人也会死去,而真正的死亡是值得恐惧的。

康拉德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个人,继续孤独地在古堡里徘徊。


这里有鬼魂,还有挥之不去的记忆痕迹。他仿佛听见弗拉德的仆人们的笑声从不止一间房屋里回响出来,但打开门却只看到一间空荡荡的房屋与灰尘——那么多的灰尘。当他关上门继续前进时,女人和男人发情的淫笑声渐渐地消失殆尽。

是的,他是孤独的。弗拉德的鬼魂们仍然住在这座古堡里,依附在他们称之为家的城堡里。当然,他身边也有许多人——仆人和马屁精,他们随时恭候他的摆布。

这是一个奇怪的想法。康拉德渴望有人陪伴他,但他们又让他感到孤立与孤独。


然后是牲畜和他们的小问题。他们像虱子一样从各地爬来,期待着他的拯救。

但他不是任何人的救世主。

因此,当他们乞求宽恕,请求他的智慧来解决有争议的土地与边境问题,或者为愚蠢的面包与牛奶的问题寻求救济时,他感到自己被慢慢地逼疯。他不关心他们,也不关心他们的问题。他们是牛,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被吃掉。

为什么弗拉德认为他们值得他花费时间,康拉德不知道答案。也许死去的伯爵觉得扮演领主和主人的身份很有趣?康拉德在其中没有找到这样的乐趣,至少在他扮演时没有。改变游戏规则只是因循守旧,而即兴创作才是真正的娱乐至死。许多请愿者被他所抛弃,他不关心他们是诬蔑小人还是被冤枉的冤大头。他们死的并不光彩,他们跪下哀求、哭泣、有几人甚至拼命反抗,但到最后他们的赤手空拳根本敌不过狼的牙齿。他留下了几个特殊的受害者,作为犒劳他的死灵法师的实验品。这将给其他人一个教训:不要用小事来打扰他。

康拉德享受着自己残忍伯爵的名声,甚至还加深了他的残忍:它让牛群记住自己的身份,并向他家族的其他人传递了一个明确的统治信息。


康拉德飞快地走下楼梯的大理石台阶,穿过挤满悔罪者的大厅,无视那些伸过来的恳求之手。他没有心情去闻这些没有被清洗过的牛的气味——他们散发着恶臭,他们使他的家充满体味的恶臭。他在大厅中间停了下来,想象着这个地方一片火光,牛群被烧得一干二净,化为乌有。

‘的确是需要一场净化的火焰,’他微笑着继续前进。

他要去的房间深埋在古堡的下方,在地窖和地牢的下面,甚至比地下墓穴还要深。这里曾经是一个收藏室,但现在却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画廊。30个处于不同腐烂状态的死人头颅被放在两边一层层的尖刺上。他认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这多年以来,他一直在收集那些曾伤害过他的人的头颅作为战利品。

他会定期访问这个房间,利用被俘虏的听众来讨论他的想法,寻找他推理中的缺陷。大声地说话会有所帮助,有听众会让谈话变得更加容易。

直到最近,他才听到他们的回复。

起初只是一两句话,少得足以使他怀疑自己是否听到了。然而,这些珍贵的寥寥数语很快就变成了完整的语句。他不再听到“谋杀犯”和“恶魔”的单词,他发现自己能听到在那些脑袋之间的背叛和叛徒的语句。


“还活着吗?”约翰尼斯•舍费尔( Johannes Schafer)的头颅问道。

“是的,”康拉德说着关上了门。

“对于这一点,我们感到很惊讶,”伯恩霍特•布莱希特(Bernholdt Brecht)的头骨嘲笑道。布莱希特是他们之中最年长的,他的皮肤伸展得像皮革一样光滑,而这正是夺走他生命的原因。“你知道吗?即使在这里,我们也能听到一些声音。”

“你把我们锁在黑暗中,但我们仍能听到那些私语。”

他们的声音是令人发狂的合唱,他们的话语互换着,他们的声音空洞而模糊,他们彼此模糊着。当他们变得更加活跃时,康拉德几乎无法分辨出他们。

“我们知道你周围人最黑暗的秘密。”

“你周围的人说着你想听的话,但他们却在你背后谋划、策划你的失败。”

“你太信任那些谄媚者,而不是选择给自己找一个好顾问。你喜欢那些阿谀奉承者,而忽略那些真正为你服务的人。这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你活不久的,死人。哦,不,你会像我们一样,被钉在钉子上,任其腐烂,莫尔会带走你的灵魂。”

“他已经带走我了,”康拉德说到,声音中没有一丝讽刺。

“不,它走在漫长的黑暗道路上寻求安息。它被锁在永恒的折磨中,被困在清醒与睡梦之间。你不能休息,对你这个杀手来说不能,对你这个男孩来说不能,对你这个男人来说也不能。你的灵魂在否认中枯萎,你曾经的男孩被烧死,你曾经的男人在燃烧,它永远都不会结束,永不止息。它吞噬了你曾经的一切和你本可以成为的一切。”这些声音如此急促,以至于他们的话语跌宕起伏。他们的声音穿过莫尔厚重的面纱,使他们的话语合唱成一首哀曲。

“你们不是真实的。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们只是我脑海里的臆想。”

“你也是我们所有人脑海里的臆想。”

“我们所有人。”

“是的。我们所有人。”

“如果我们是你脑海里的臆想,那我们的话语一定就是你所相信的事实。欢迎接受你的真相,康拉德。欢迎来到你的真理,一个被地狱之火所诅咒的灵魂。你不能休息,在他们送你上路之前,你不能休息。哦,不,在刀子在夜里挖出你腐烂的心脏并把它喂给你之前,你不能休息。不要相信任何人,即使是你最亲近的人。哦,不,在你们的国度里,谁又能看出这些无形的威胁?当你死了,化为尘土时,谁还会记得你?虽然他们围着你转,其实他们都在寻找你身上可以利用的弱点,他们最终会找到的。他们会的,因为你很软弱。”


“我并不软弱。”康拉德朝头颅发出猛击,他把头颅从头钉上打了下来,头颅滚在地板上。

其他头颅都笑了起来,那可怕的嘲弄声几乎要把他震聋。

他凶狠地把那人的头颅踢向潮湿的石墙,然后沿着过道走去,准备用手再次抽打再敢嘲笑他的头颅。

“他会是第一个,”最后一个头颅说到。

“谁?”

“金光闪闪的那个,最闪耀的那个。所有的光芒都是欺骗傻瓜的把戏。相信他就是死路一条。”

康拉德在小房间里踱来踱去,抓着脑袋,试图理清思路,清理头绪。头颅们以前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丛另一个方面来说,他们的委员会从来不会欺骗他。

“我怎么知道是谁?”

“照照镜子,看看镜子里映射出的谎言。”

康拉德苦涩地笑了起来。“我周围都是谎言与说谎者,但镜子从来不会投射出我们这类人的任何反光。‘无形’是我们这类人的诅咒。这就是你们的智慧?”

“无形的威胁是智者最害怕的。他们和你一样,他们也是软弱的,软弱驱使着他们。他们像蛇一样不可信任。蛇,是的。他们是不可靠的蛇。哦,是的。不值得信任。”

康拉德跪了下来,双手捧起那个头颅。他缓慢而故意地把它刺回在头钉上。

“这简直是疯了。”

“这就是你的思想,是不是?大声说出来,这就是你的智慧。没有人值得信任。这就是我们提供给你的智慧。听从它,你应该听从它。它可以拯救你的生命。”


声音都静了下来。

没什么可说的。

有人会背叛他,他最亲近的人。一个他认为是朋友的人:那个金色的人。

康拉德沿着一张张脸走过,仔细地端详着他们。

没有人说话。

他用手指戳着它们,催促着它们。他抓住它们下颚的两边,想逼它们说话,但它们什么也没说。

他们已经向他传授了自己的智慧。

他想否定他们所说的话,但他做不到。他们知道一些吸血鬼不知道的事情。他们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沉默地坐了一会,思考着他们所说的话,这一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有有权势的人身边都是野心勃勃、饥不择食的人。背叛是他们内心的一部分,争夺权力的人很少是纯洁的。说他周围都是垮台的种子?这些怀疑的种子只不过是他自己的偏执臆想。

然而,即使是最偏执的人也有充分的理由害怕他周围的人。

他并不是冯•卡斯坦因的唯一继承者,但就目前而言,他现在拥有足够的力量来抵挡其他人的威胁。

但情况可能并不会总是这样。如果他不考虑这一点,那他就是个十足的傻瓜。忠诚会变化,人可以被收买。

他在玩一个危险的长线游戏,他需要巩固自己的权力来成为吸血鬼国度不可否认的主人。

只要还有其他人,就一定会有被篡夺的威胁。他们很强壮,他们是弗拉德最强壮的亲戚之一。他们就是冯•卡斯坦因,弗拉德被诅咒的血液在他们的血管里流淌。讽刺的是,他需要他的人民来增强他的力量,但他的偏执也会让他挖出他们的心脏来保护自己。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杀了他。他知道,他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

然而,在游戏结束之前,他必须与他们合作。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决办法。


康拉德离开了头颅的房间,他在图书馆里找到了康斯坦丁。在他生前,这位吸血鬼是一个对旧世界历史有着不可思议了解的学者。

“情况如何?”

康斯坦丁一边说,一边用沾上墨水的手指搔着后脑勺,文件摊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康拉德在他面前的第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感到他和康斯坦丁之间有一种强烈的感情,就像是一种父子的天性,就像任何一位父亲一样——对儿子有很高的期望。他竖起手指,佯装对摊在面前的纸上写的潦草签名感兴趣。

新图书馆只是康拉德所继承的遗产的一小部分,但它也是至关重要的一部分。知识就是力量,康拉德希望在自己周围聚集起来自世界各地的知识,以获得更大的力量。当他想到他的父亲因愚蠢而失去的那些丰富知识时,他感到痛心。可恶的西格玛教徒烧毁了一切,纳加什的天才智慧也永远地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弗拉德只用一句咒语就从泥土中复活了一支不死军队。他,康拉德,能用他所掌握的力量做些什么呢?这是弗拉德的另一个罪过:他缺乏想象力,他不明白力量的存在就是为了释放。


“我看到你有所进展了。”康拉德指了指摊开的书目说到。

这位学者说:“为这本书编目几乎花了我两辈子的寿命。”然后他似乎突然想起他的世界已经改变了,他终于有足够的时间读完这个巨大图书馆里的所有书籍,甚至还能阅读更多书籍。“我想你对历史很感兴趣吧?”

在康斯坦丁的悉心照料下,康拉德的图书馆在魔法与古代知识的典籍上可以与世界上任何一座学术殿堂相媲美。这些史料是由康拉德自己亲自口述添加,在这位学者的帮助下,他的新生活被注入到了旧世界的历史中。这些书籍中的历史是否是由谎言所构成并不重要,只要有时间,它们就会成为真相。康拉德可以建立自己的王朝,将自己的血统追溯到第一位吸血鬼瓦沙纳什①。最终,一定会有足够多的人相信这些谎言;之后,这些谎言也将成为人们所接受的真相。这就是知识的奇妙之处:它是可塑的。

康拉德对帝国历史的研究就像被父亲、母亲与家庭所逼迫的贵族男孩一样研究——在同龄人中无知可是不行的。他知道瘟疫与战争,知道光明的胜利,也知道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的黑暗时期。日期与细节已经失去了清晰度,但这无关紧要,只要和康斯坦丁在一起,他就能慢慢地改写这个世界。

“那么……啊……还有别的事吗?”

康拉德对魔法没有任何天赋,但他发现自己完全被它所迷住。他试图从像康斯坦丁这样的人那里学习这一切,因为他们天生就懂得这一点。但是他们解释得越多,他就越不明白。

“只要有任何与魔法相关的书籍,它们都会被送到艾莫利亚•菲尔那里。她非常感谢您的支持,我的主人,她希望能在某一天回报您的信任。”

这个词又出现了:信任。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免费给予的,康斯坦丁。她知道我希望我的慷慨能有所回报,而我总有一天会收取我的回报,无论它是什么。我们的关系中没有信任,我已主人的口吻命令她,我们只是主人与仆人的关系。告诉我,康斯坦丁,我们之间有信任吗?”

“吾主?”

“你相信我吗?更重要的是,我相信你吗?”


学者思考了一下。康拉德很高兴这一点,这不是一个条件反射,他不是在向他的主人叩拜。他正在权衡他们关系的各个方面,如果这不是信任的象征,那它是什么?

“不,我的主人。我担心我们之间几乎没有信任。就我而言,我生活在恐惧中,我害怕自己会让您感到不高兴,因此遭受许多人所经受的命运。你把我带进了这种生活,除了血瘾,这种生活并不是那么糟糕。但这里没有信任,只有恐惧。就你而言,我怀疑你觊觎的是你所没有的东西,就像知识。你研究着这些书籍,你讨厌它们对你毫无意义的事实;你讨厌自己身上凸显出来的弱点。这意味着尽管你有力量,但在某一方面你弱于他人。所以,你想榨干你所能榨取的。待你把我榨干后,再把我榨碎。这里没有信任,只有苦涩。”

"你真是个敏锐的人,康斯坦丁。"

“因为这对我有好处,我的主人。”

“啊,但您看,我们的关系还很健康,不是吗?我们尊重彼此,也许这一切是建立在恐惧的基础上,但这也是一种相互尊重。我们需要彼此。”

“总有一天我的用处会消失,”康斯坦丁说着,拿起他的羽毛笔,蘸着翻开的书旁的墨水瓶,“那就是我死去的那一天。”

“那就要靠你自己证明自己的价值了,不是吗?”

“我努力,吾主。”

“我需要你写一首歌谣,一首英雄的颂歌。让游吟诗人歌颂我的胜利,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吗?”

“是的,”康斯坦丁说。“你的传奇将在这片土地上被歌颂。”

“你是个好人,康斯坦丁。我希望你永远对我有用。”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主人。”


康拉德把椅子向后推去,站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停顿了一下,仿佛有了一个即兴的想法。

他自顾自地点了点头。"在今晚的宴会上,我想让你坐在主宾席上。"

“这是我的荣幸,吾主。”

"如果你不方便,我还有别的人选。"

“如您所愿,我的主人,尽管这可能有点……啊……匆忙。”

“我对你有信心,康斯坦丁。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这位学者开始匆匆地在他面前的那页纸上划去,却把他所写的一行划掉。康拉德离开了他让他安静地工作。


宴会本身是一件乏味的事情,不像他生前所享受过的宴会。Hamaya挑选出十名幸运的忏悔者摆在盛宴的中心。他们被剥去衣服,慢慢地流着血液,他们浓稠的血色被滗入高脚杯中,带着余温在桌前的生物之间传递。就如杂耍者玩弄的变戏法一般,但这一切却又如此的乏味。康拉德对这一切感到厌烦,他懒洋洋地挥了挥手,表演者们被拉下了舞台,加入到美味佳肴的行列中。吸血鬼伯爵对他们的死报以微笑。

“总算有点乐子了。”他说着,俯身转向彼得。

他的弟弟哼了一声。

“你的笑点永远都是那么低。”

彼得在德拉肯瓦尔德(巨龙森林)的生活彻底改变了他。他们都变了,但彼得比起其他人更甚如此。他的行为举止几乎充满着兽性,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像每顿饭都是他最后一顿似的。

他在森林里玩弄着权术,挑战杰里克带他们到安全地带的权利。狼打败了挑战,这有效地削弱了彼得的权力。他现在是他们当中最弱小的一个,沦落到只能在黑暗中偷偷摸摸地寻找猎物,就像低贱的猎手、雪貂或白鼬,或者是一些其他习惯于生活在人类污秽之中的类似动物一样。

彼得的妻子艾曼纽(Emmanuelle)则是一个完全与他不同的怪物。他明白为什么彼得要选择她。不是因为她的美貌;她的有趣多过吸引。不,彼得是为了曾经的那个女人而选择的她。即使是现在,她凡世的光芒依然会使仙尘黯然失色。她的嘴唇被鲜血所染红,她的眼睛里流淌着迷惘的灵魂。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个女人在生前一定非常迷人。即使在死后,她依然带着明眸皓齿。

站在她身旁的汉斯看上去一点也不高兴。在他们所有人中,他可能是最像他父亲的那个人。他身上有一种疏离感,但在他那恶劣的脾气之下,这种高冷的疏离很容易就破裂开来。

杰里克躲在暗处,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他也从来不会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中。汉斯不喜欢这只狼,他毫不掩饰他对弗拉德用像杰里克这样的畜生玷污家族血统的厌恶。在假装的尊重下,杰里克选择在任何时候都尽可能地接近汉斯,对他的臭脾气火上加油。他会在宴会上充当汉斯的贴身保镖,因为他知道这样做会激怒汉斯。康拉德确信,他不会威胁到自己在弗拉德的继承上的争斗。汉斯就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他充满着孩子气,如果事情不按照他的意愿行事他就会发起疯来。

弗里茨,兄弟中最小的那一位。他坐在康斯坦丁旁边;他与汉斯就如月亮与太阳一般。汉斯郁郁寡欢,喜欢沉思默想;而弗里茨则热情洋溢、滔滔不绝。他周围围绕着七位美丽的女士,她们在他身上爬来爬去,互相缠绵,用于满足他的凡世欲望。他生前是个享乐者,死后他满足于填补自己的各种欲望,不论这些欲望有多么极端。

较为弱小的吸血鬼则坐在墙边的长凳上,吃着一些当地的牲畜来满足自己的肌饿。


“把姑娘们带上来。”弗里茨拍着手说到。他的七位佳人被送到舞台的中央,在丝绸的面纱下起舞,她们的动作柔韧而性感,因为她们在为她们的‘死亡之父’而舞动。弗里茨双手交叉在腹部,坐着欣赏她们的表演。

康拉德盯着那些女人,她们的挑逗使他感到不适。他看着她们的舞动,拿出弯刀,放在她们的舞步下,给她们性感的舞动带来危险的边缘。

康拉德看着从剑刃上反射出的躯体,流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在不知不觉间,舞蹈结束了,七位女士在弗里茨热烈的掌声中倒在地上。当女士们站起身来,其他人也加入到了他的掌声中,很快礼堂里就充满了赞赏的掌声。康拉德站起身来,放下手示意大家安静。

“我想现在我们该去品尝另一种喜悦了,我们已经用鲜肉塞满了我们的嘴,这些年轻的姑娘们也满足了我们的眼睛,是时候展望未来了。在那之后,我相信年轻的康斯坦丁会邀请我们听一首他自己创作的歌谣。不过首先,有请我们的占卜师。”

两位康拉德的Hamaya押着他们中间的一个肮脏的小个子男人走上前来。那个男人用绳子牵着一只山羊来到桌前,僵硬地鞠了一躬。那只山羊瘦得如皮包骨头一般,而它的主人看上去也并不健壮。

彼得忍住了笑意。

汉斯厌恶地摇了摇头。

弗里茨则高兴地鼓起掌来,而坐在桌子尽头的康斯坦丁则显得很不自在。

艾曼纽看着康拉德,而没有把注意力转向那个小个子男人和他的山羊。她发现自己无法把目光移开,她觊觎他兄弟的继承是错的吗?答案的确是这样,但话说回来,生活中许多美好的事物都是错的。这无法阻止她想要得到它们。


“我的黑暗领主,”占卜者喃喃地说到,试图索取康拉德的注意力。“说出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们会帮您咨询的。”他从系在腰间的绳索中抽出一把镶满宝石的仪式匕首。他把它放到唇边,亲吻着匕刃的边缘。“是什么呢,吾主?是什么问题在你心中燃烧?”

“燃烧”这个词在康拉德的脑海里回响着,今天的这件事似乎一直在困扰着他。他转身打量着那个小个子男人,他的皮肤黝黑,头发稀疏,胡须也很邋遢。

“我想知道冯•卡斯坦因家族的未来,算命先生。跟我说说吧,伙计。你让我们大家都提心吊胆的,诸神的智慧是什么?”


康拉德的两位Hamaya把山羊抬到桌子上,用手遮住它的眼睛,直到它平静下来。这只动物的胆怯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聆听我们的话语,不详之神,纷争之神,让我们看看命运为这个伟大的家族准备了些什么。剥开黑暗的阴影,照亮智慧的道路,让我们看看潜藏在失败的裂缝。我们请求你们,告诉我们。”说完,小个子男人就把仪式匕首深深地刺进了山羊的腹部,用力划开,直到山羊的内脏从桌子上撒了出来。内脏黑乎乎的带着血液,血液滑过用餐者和他们的食物,散落在地板上。山羊在他的怀里抽搐着,蹄子朝臭气熏天的内脏处踢打着。当野兽的死亡之痛平息后,占卜者把它的尸体扔在地上,跪下来研究桌子上仍然抹满了它的内脏所提供的预兆。

占卜者抬起头来,丑陋的脸上流露出恐惧。“预兆不妙,吾主。”

“不妙?”康拉德扬起眉毛说到。“说来听听”。

小个子男人咽了口唾沫,站起身来。即使他站起来也不是吸血鬼的对手。“内脏都烂了,吾主。这野兽的肉体已经腐烂,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的确,我们面前还有一个内脏腐烂的人类牲畜,你也许可以从中洞察到一些神秘的见解。”

“这真可笑,”汉斯反对道。“我们一定要坐视这种诡计?我想我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坐下来,”康拉德平静地说到。

汉斯依然站着。

“我说 你 坐 下 来,”康拉德重复道,当他起身直视着汉斯时,声音变得尖利起来。

“我可不会这样做的。”

“兄弟们,兄弟们,让我们还是好好欣赏这场演出吧,好吗?听着,他们把一只羊带过来当着我们的面开膛破肚,这真的很有趣。我们这位被吓坏的小预言家期待预测出一个光明的未来来保住他的皮囊。”弗里茨站在两人中间说到。“这真的没有必要,让我们学会礼貌。”

汉斯咕哝着座回座位上。他把手套从每一根手指上脱落,用刀尖清洗着指甲,不悦地看着占卜师的演出。

腐烂的确很严重。

小个子显然被吓坏了,他抬头看了看面前坐在桌前的一排吸血鬼。他的舌头紧贴着上颚,挣扎着要说出他从溢出的内脏中读出的厄运。


“背叛潜伏在每个角落中。背叛会让你们垮台。朋友是不能信任的。”


“把你的刀给我,伙计,”康拉德走过来说到。

他伸出手来。

“现在”。

小个子男人把他的匕首递给了吸血鬼,他的眼睛警惕地闪烁着恐惧。康拉德把刀尖刺进了占卜者的身体,享受着那股力量瞬间穿过他身体的快感。就在占卜者尖叫着试图抓住从他手指间溢出肠子时,他把那人踢倒在地。

“虽然我不是法师,但我从中看到了这里的预兆,冯•卡斯坦因家族的未来是充满光明的,而且非常明亮。”他踢了那个死人一脚。“我同样相信,如果他能说话,我们的占卜师朋友也会同意这一点的。唉,看来他预测的是自己。”

“哦,这真的是太荒谬了,”汉斯厌恶地说到。他站起来,从桌上拿起他的皮手套。“你是我们家族的耻辱,你身上的一切都充满着卑鄙。你就是个疯子,你趾高气扬地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你表现得就好像你是他。但我要告诉你,兄弟,你不是他。你配不上他的姓氏。你就是我们家族的耻辱,将来、永远也都是如此。占卜师说得对,如果我们跟着你,我们就会心甘情愿地走向自己的末日!”

“你怎敢?”康拉德说。

其他人都没动,汉斯走过来用一只手套扇了康拉德一记耳光。

“决斗!”弗里茨高兴地叫道。

没有人说话。

康拉德仍然握着那把血淋淋的匕首,冷笑着把锋利的匕刃紧贴在汉斯的脸颊上。"我现在就可以把你的内脏割开,"他粗声地说到。康拉德舔了舔匕刃,品尝着占卜者的血。他的微笑充满着狡诈。

“你可以试试,”汉斯冷冷地说到。

“我们的兄弟说得对,我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你那该死的荣誉感将在黎明前的最后几分钟得到满足,我们会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的,兄弟。我会给你几个小时的时间来后悔你鲁莽的行为,然后我会在决斗大厅里与你见面,在那里,你可以看到我把你的心给挖出来。现在,滚出我的视线。”

拱火是弗里茨的主意。


他们在决斗大厅的两侧堆起了木材,并浇上了火油。当决斗者对峙时,他们会在木头上点起火来,让事情变得更加有趣。

"这一切真是太幼稚了,"艾曼纽坐在长廊里说到。尽管她不赞成这种行为,但她还是非常乐意享受这个过程。

“正相反,”康斯坦丁探过身来轻声地说到。声音传播的方式在决斗大厅里很奇怪,言语有一种比预期传播得更远、更响亮的方式。“为荣誉的决斗是文明的最后堡垒,夫人。虽然它是由人类所发明,但它的确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战斗的公平性而设计的。汉斯或康拉德都有可能在片刻之后就会死去,而他们的死将证明胜利者的胜利。学者们称其为法律的最后手段。这真是一个令人享受的过程。”

“这真野蛮”。

“表面上,也许是的,”康斯坦丁承认到,“和所有形式的战争一样,在表面之下,它是非常有教养的。品味一下这句短语“throw down the gauntlet(下战书)”。这句话充满着仪式感。当一个人拿起护手或手套来接受挑战时,当然,还有许多其他的选择可以带来同样的满足感。‘第一滴血’,这意味着第一个流血的人会输掉这场决斗,但鉴于我们的本性,很显然不适用于我们,我相信你也会同意这一点。例如汉斯,他一定会选择索要最终的代价,在另一方受到致命伤害之前,他的索取无法满足。当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失去能力战斗时,他也有权力终止这场决斗,即使没有人死亡。"

“对于一个把自己日夜锁在书房的书呆子来说,你很懂战斗。”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夫人。每本书里都有一些有趣的小知识。例如,“决斗”这个词很可能来源于古代帝国中表示战争的单词“duellum”;但它同样也可能起源于单词“duo”,这个单词给一对一的战斗赋予了新的含义。我个人最喜欢的单词其实要古老得多,他来自瑞克语的“teona”意为“to burn”,“to destroy”。在角斗场上铺满火焰是一个有趣的增加观赏性的补充,这无疑给双方都增加了危险的元素。只有我们最强壮的人才能抵抗火焰,许多迷信的农民仍然相信消灭吸血鬼的方法是使用火焰。”


角斗场上的康拉德转过身来盯着走廊里的这对吸血鬼。康斯坦丁陷入到沉默中,以为他喋喋不休的谈话打扰到了他的陛下的准备工作。

弗里茨咧嘴一笑,从他们身后探进身子。“你知道吗,康斯坦丁,你真的需要多出去走走,我可以让我的几个女儿去你的图书馆里帮你暂时忘记你的那些书,如果你愿意的话。她们肯定能暂时为你提供一种独特的学习途径。”

“你真无可救药,弗里茨。现在,不要再试图腐蚀我们年轻的康斯坦丁了。”

“好的,我的姐姐。但你知道吗?你一点生活乐趣都没有。”

康拉德在地板上做完了一系列的伸展运动,他双手紧握着护剑,他的动作就像一个天生的舞蹈家一般优雅。在从一个姿势到另一个姿势的转换中,他的动作柔韧而又轻盈。他的平衡配合着他的优雅,他的热身如舞蹈般优美,他流畅的舞步带着一丝残忍的傲慢。他拿起一块绸布,把它抛向空中,挥舞着剑矢在绸布下旋转。剑刃将绸布分成两片,从空中落下,康拉德配合着落下的绸布将剑刃收入鞘中。

当汉斯走进决斗大厅时,他抬起头来。

“我还以为你已经恢复了理智,兄弟。但我很高兴我发现我错了,我会给你一些时间做准备,我是个很公平的人”。

汉斯耸了耸肩膀,然后转向观众席鞠了一躬。

他回头对康拉德说:“你真的很啰嗦,康拉德,是时候让你闭嘴了”。

“啊,可是你能做到吗,兄弟?”康拉德冷笑道。“我个人认为你做不到,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你是否能做到。把火点起来。”

康拉德的两位Hamaya把火把触碰在浸过火油的木头上,一条火隧被点燃起来。

如此的炽热。

在决斗大厅的两边,各有一个死灵法师轻吟着魔法之风,引导着火焰以确保它不会失控。他们只需一句轻语就会使火焰在进一步蔓延到城堡之前将其浇灭。

康拉德拔出剑刃,踏入进火隧的中央。

在剑的另一端,汉斯的剑刃与它伴舞。他的剑是他家乡所独有的纤细弯刀,他将剑碰触在唇边,然后踏入进火焰之中。


决斗并不优雅。

汉斯鲁莽地向前冲去,火焰的炽热灼痛着他的肩膀。康拉德很轻松地就避开了这一击,并反手将他护剑的剑柄砸在他的身上,带着不屑的嘲笑,试图激怒起他的弟弟。

这招的确奏效了。

康拉德又闪开了他弟弟的两次攻击,每一次的闪避都让他的嘲笑更加灿烂。

在决斗大厅里只有剑刃的碰撞声,以及燃烧的火焰所带来的劈啪作响声.

康拉德向汉斯施舍了片刻的喘息时间,他的攻击带着敷衍,他的闪避带着优雅。汉斯在反应与剑术上都不是康拉德的对手,他要在这场死亡决斗中羞辱他,撕碎他的尊严。他要让长廊里的吸血鬼们看到他的真面目:他强于他们。

他向前走了三步,带着汉斯没有预料到的致命一刺,将恶魔般的刀锋深深地刺入进他的手臂。这使汉斯失去了对自己刀刃的把握,弯刀从他手指间如花落一般滑落下来。在那一刻,汉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康拉德毫无怜悯之心。

康拉德没有因舔舐在他脚边的火焰而退缩,他走近汉斯,把汉斯拉进他的致命怀抱中。

“你已经死了,”他温柔的说道,然后将敌人推了出去。他在跌跌撞撞中试图保持自己的平衡,但康拉德带着令人嗔目结舌的速度把护剑甩出一记致命的弧线。

这一刀将汉斯的头颅从肩膀上扫开。

康拉德并没有就此罢手。

他把倒下的兄弟切成碎片,将一块一块的肉块投喂到火焰中,在其他人的注视下做着这一切。

“最闪耀的那个......”康拉德笑着说到。“金光闪闪的那个。”火焰在他周围熊熊燃烧,康拉德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在观众席上,弗里茨站起身鼓起掌来。

“看啊,我的朋友们,这才是真正的冯•卡斯坦因”。

“哼,”艾曼纽说,“你这个白痴,这只是被证明他是一只真正的怪物”。

“一样,亲爱的,一样。”

“你的无知真令人感到惊讶,弗里茨。别告诉我你没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汉斯是个傻瓜。他的任性把他卷入进一场必败的决斗中”。

“而下一个可能就是你,或者是彼得,或者是我,或者是任何一个被我们亲爱的康拉德认为会对他的统治构成威胁的人”。

“我可不是傻瓜,我亲爱的姐姐”。

“哦,我想你已经证明了你就是如此,弗里茨”。


中古战锤小说个人翻译《吸血鬼战争-冯卡斯坦因传》第二卷 第七章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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