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骑士短篇故事69

气氛让人有窒息的感觉，如果意志稍微薄弱一点，可能已经因紧张而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弥漫着的血腥味让莉莉丝感到乏味，她的头微低，似乎在看自己的鞋，也可能是地上的血迹，周围的恶魔安安静静的蹲伏着，不去啃咬尸体，也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莉莉丝喜欢灾难，她自己策划的灾难，或者说在其它灾难中作为一个投机的旁观者。可这次一次，漫天的共生体巨龙，就像一个个巨大的污点，让她的计划变得支离破碎。

窗外能听到呼呼的声音，那不是风声，不时交错出现的巨大阴影暗示，这些巨龙无处不在。它们的出现明显影响了那些恶魔，他们变得躁动，攻击欲望越发的明显。

莉莉丝抬起头，阴冷的双眼扫过，然后这些恶魔就如同乖巧的小狗，因为做错了事而发着抖。

“让我静一静。”她说。

纳尔这个混蛋，因为他，竟然因为他。莉莉丝为了实现目标策划了很久，一切都那么顺利，她联合了贝拉斯科，令他下决心使腐蚀之灵依附新的宿主，丹尼·凯屈的身上，并趁着强尼不在，颠覆了地狱部分的统治权，服从她呼应的恶魔数不胜数，短短那一瞬间，她仿佛已经成为了地狱的女王，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那些奉她的命令浩浩荡荡开向地狱的大军，每一秒都如烟花般璀璨。

可这一切也如烟花般转瞬即逝，大军不复存在了，强尼，愚昧的肉质玩具，这个脑袋已经被地狱火烧焦了的白痴，竟然会放弃王位，这一切让莉莉丝觉得可笑，强尼之前战斗了无数个世纪，为了什么，他狂热的根除墨菲斯托的影响，巩固自己的实力，难道就是为了这样随随便便把王位还给墨菲斯托！

莉莉丝不是没考虑过意外的可能，却没有料到这个。再一次，她深深的觉得，自己被强尼羞辱了。当初你拒绝了我的柔情，现在你又把本属于我的王位给了墨菲斯托。

她回不到地狱了，墨菲斯托知道了一切，他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也同样。不同的是，墨菲斯托拿回了权力，而自己一无所有，她的计划甚至才起步，就不得不面临破产。

“莉莉丝，我们该怎么办。”权力交接之快让维德拉心惊胆战，她害怕墨菲斯托或者布雷兹有一天会找上来，而莉莉丝不会管自己，她已经帮莉莉丝找到了线索，维德拉很想就此和她告别，但又不敢明说，惹恼现在的莉莉丝同样不会有好下场，她会被丢给莉林撕成碎片，她很后悔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待在地狱，非要经不住诱惑跟莉莉丝卷入这件事，这里任何一方势力她都惹不起，“墨菲斯托不会……”

莉莉丝做了一个手势让她安静，这老巫婆能给她提供帮助，可就是胆小怕事，总是没完没了的唠叨自己的忧虑，她现在不想听别人的恐惧，莉莉丝必须尽快做出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们，你们既然完成了目的，能不能放了我，我只是……呃……”眼球觉得自己找到了插嘴的机会，他的眼球或者说脑袋要被榨干了，他可不是其他人的免费观望镜。他现在只有哀求，可起不到任何作用，围观者心中没有怜悯这种概念，莉莉丝喝着酒，而其它怪物看他的神态，就像等待喂食的野兽。

“闭嘴，”维德拉重重的拍了眼球一下，她生怕眼球的唐突惹恼现在的莉莉丝，而牵连到自己，“你要再不闭嘴，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了。”维德拉小声警告说，尽管以眼球的外观，很难让人相信他也有舌头这样的器官，但维德拉自信如果给她足够的时间，她能找得到。

眼球似乎体会不到维德拉的担忧，他还在说话，“我好心的提醒你们一下，他们正在接近。”

这句话的效果很明显，因为莉莉丝本来决定给眼球点惨重的教训，但被迫停住了。这么快就要对决了是吗，这一天到来的比想象中快，只是以现在她的手段，要直面一个恶灵骑士和一个死亡骑士，真的没有胜算。

必须冷静下来，该怎么办，现在去找贝拉斯科，那得到的一定是屈辱与嘲笑，她会失去这个不稳定的盟友，全盘皆输，她不能退，必须做出点成绩，让其他人看一看，她是莉莉丝，恶魔之母，她会不遗余力的回击那些冒犯与羞辱。

“该死，贝拉斯科的计划似乎都比我执行的要好，至少他得到了一个足够讨价还价的筹码。”莉莉丝低声说。

“莉莉丝，”维德拉小心翼翼的说，“我刚刚看到，瓦德拉与赫薇拉已经得到了你要的，正在返回，如果幸运，她们会比两个骑士提前一点到。而且玛拉也联系了几个你会感兴趣的人，如果有机会，他们会乐意为杀死你的敌人而出力。”在她看来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一群恶魔加上三个莉林，不过是让恶灵骑士与死亡骑士多收割几个人头，区别在于，你是想被烧死，还是被砍死跟着腐蚀掉。

莉莉丝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意，一点点，对她来说这勉强算是个好消息，关键看她能不能利用好。

不走了，她决定了，要等在这，与即将找上来的敌人，来一场较量，或者说游戏。

她怎么可以这么从容，刚才那一幕应该是永生难忘的，她的生命被恶魔掌握，离死亡就差一点点，可现在这个女酒保正冷静地收拾着混乱的酒吧，就好像只是经历了一次普通的酒吧斗殴。

艾玛看出了萨拉对于自己反应的惊讶，她用一种很老练的口吻说：“我是个土生土长的纽约人。”她将被黑心之前蹲着的桌子扶正，“我至少5次见过汽车被打飞，有一次是石头人用来砸某个家伙，那次导致我当时工作的地点变成了废墟。我还见过外星人，绿皮肤尖耳朵的。我还见过惩罚者把一个蓝皮怪物，是什么精灵的脑浆打出来……经历这么多事，对于人的心理素质是种很强的历练，丹是第一个给我上牙医保险的，我觉得我没有离开的必要，所以，”她把一个墩布递给萨拉，“不管你是谁，介意搭把手吗。”

没有躲过一劫的提心吊胆以及对于工作环境恶劣的愤怒并不辞而别，有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对待不幸所能做出的最坚强的回应，萨拉钦佩这一点，“好吧。”她是个修女，尽管不是普通修女，她从小被锻炼学些各种格斗技术，后来有涉及魔法，可她愿意现在放下武器，接过对方的墩布。如果是丹的要求，那想都别想。

“不知道恶魔光顾过的酒吧能不能吸引更多有猎奇心理的顾客。”艾玛在考虑要不要把这段经历当做一种广告。除此以外，她还有一个想法，这可能就是斯泰西与丹分手的理由，至少她自己这样认为。“他今天什么时候回来，你可别告诉我他又醉倒在外面了。”

“他……”该不该说他们已经查出了莉莉丝的位置，正在赶过去，短暂的思考过后，萨拉说，“处理一点私事，牵扯到一些恩怨。”

艾玛点了点头，“明白了。”不多问，现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尽快收拾好酒吧，等待明天顾客的光临。

可是这种想法目前看是种奢望，就在打扫的时候，她就听到从城市上空传来的，那种密集的，飞翔与咆哮声，纳尔的共生体巨龙，正在将新一波的恐惧带给全世界。

“哎，”艾玛叹了口气，她觉得工作可能真要白做了，这家酒吧躲过了一次危机，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第二次，“算了，不打扫了。”她看着有点疲倦，坐在吧台前，拿出一瓶保存完好的酒，像是有点舍不得，“这才刚买了没几天。”

萨拉放下了墩布，跟着稍微扶了一下帽子，尽管那顶帽子并不歪，可她还是不自觉地做了这个动作，这给了她一种心理上的鼓励，在旁人看来多余的象征现在是必须的，如果你想战胜恶魔，力量与意志都不可或缺。

“你就背过身去喝酒吧，不论听到什么，都别管，也别往外看，因为接下的事，很暴力。”萨拉说。

看着她左手持枪，右手持剑，艾玛心中生出了更多的疑问，丹到底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

当她将子弹射入共生体巨龙的眼睛，将刀刃刺入漆黑的皮肤时，萨拉就知道，这一夜，注定不会平静。

多久没有像这样兄弟俩并排前行了，只不过这次拥有全新力量的丹也相应的换了座驾，平心而论，那真是一批威风又帅气的战马。强尼忘不了那种力量，几乎置他于死地的力量，那种压倒性的破坏力，复仇之灵的自愈力与作为地狱之王的力量全然不能发挥作用，令他觉得之前展现的强大就像一个泡沫，被轻易地戳碎了，如果不是奇异博士，自己现在会怎么样……

“别分心，强尼。”丹刚刚将一头共生体巨龙身首异处，骑着的战马因为兴奋，扬起了前蹄，丹一只手握紧缰绳，一只手舞着剑，那姿势充满了力量，令强尼忍不住赞叹。

“这些巨龙无穷无尽。”强尼说，“他们是纳尔的战士。”凭借在地狱时得到的消息，强尼多少还是清楚当下的情况，对于地球，这是最危险的时刻。

这些只是挡道的，不是他们兄弟该关心的，这是丹的看法，他们要去找莉莉丝，考虑到她和贝拉斯科联手，他想要借此机会顺便给贝拉斯科一个警告，我可不会成为你的傀儡。

战马与摩托在公路上狂奔，不分先后，那一瞬间，兄弟俩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竞速才能带来的刺激。

肯塔基州，怀尔德

这家店面看着一点都不起眼，就算在正面贴着一个丑陋的恶魔头像，是那种一看就透着一股廉价气息的地方。现在已经很晚了，道路上基本看不到多余的人影，从屋里向外传出血腥味，错不了，就是这里。

“赶紧解决完她，我还想回去睡个好觉那。”丹说，他数不清一路上与多少巨龙发生过战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必须打败莉莉丝，让她明白，自己那点阴谋在任何世界都没有发展空间。

“是啊，我都快忘了正常睡个觉是什么感觉了。”在地狱里，可没有时间给强尼去休息，他永远在战斗，永远在燃烧，永远在听那些装模作样屈服在他面前的恶魔，说着蹩脚的奉承话。

丹下了马，强尼离开了摩托，他们走过去，丹一脚踹开门，不出所料，死亡与狼藉的现场就是莉莉丝给他们的开场白。

“哇！”强尼看着被作为俘虏的眼球，他曾经的敌人中属这个家伙最滑稽，“你看上去真惨。”

“救救我！”眼球在向他求救，此刻见到恶灵骑士，对他来说简直是喜讯，他们未必会救自己，可一定不会帮莉莉丝。

维德拉从背后猛地一击打晕了眼球，然后再没有进一步动作，她是这里的大块头，可她却想尽最大可能让人别注意到自己，但她做不到，她的身躯，那如蜘蛛一样的下半身使她在屋内变得异常显眼，她唯一能奢求的就是莉莉丝真的有办法应对这两个不速之客。

“你就是靠这个女巫以及那个蠢货监视我们的对不对。”强尼说。

莉莉丝靠在椅子上，脸上还残留着因为计划受挫而带来的不忿，“你们竟然没有干掉彼此，真是遗憾。”

下一秒她看到枯萎之刃的剑尖指着自己，这把剑有多锋利不需要丹复述，今天已经有太多人实际体验过，丹不是来这与她展开对话的，他是来赶她回去的。

“如果我一剑砍了她，那孩子应该还会来拜访我吧。”在路上，丹曾这样问强尼。

这是一个强尼无法回避的问题，莉莉丝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相当程度有扎坦弥亚的因素，当她在自己面前跪着说蛊惑的话语时，强尼可是控制着相当大的力度，才没有一口地狱火直接把她烧死，“莉莉丝的童子军你随便杀，至于莉莉丝，还是交给我吧。”

莉莉丝毫不畏惧面前的枯萎之刃，她喝口酒，“好吧，好吧，开始吧。”

那些恶魔，跟着就扑了出去。

战斗很短促，从扑起来到落地只有几毫秒，可是这些恶魔不再完整，被砍断后迅速腐蚀掉，或者变成一地焦炭。莉莉丝从没指望这些只能虐杀平民的家伙能给两个骑士带去什么实质威胁，对这个结果，她表情淡漠。

这只是第一波，在短暂的轻松后，情况变得复杂了。

那是一段带刺的铁丝，突然出现，紧紧地勒住了强尼，操纵铁丝的赫维拉用一种恶毒的口吻说，“你这失去宝座的伪王，对我妈妈尊重点。”

就在铁丝捆住强尼的同时，另一个莉林也出现，她的指尖上立着一把匕首，随着她指尖上挑，匕首如子弹般弹射出去，刺进了强尼的下巴，从他的后脑探了出来。

“失去王位的你没资格嚣张。”万德拉说。

莉林终于出现，丹期待着此刻，那次不是这样，他们与其说是挑战莉莉丝，不如说是挑战那些数之不尽的莉林，不靠数量抢占上风这些家伙就像不会战斗，可这一次，前来迎战的对手在人数上可没过去夸张。

他劈出了剑，随后是金属被切开的声音，一辆看着有点小巧的摩托车，被一带着头盔的莉林双手拿起来，作为武器砸向自己。跟你的摩托说再见吧，丹在破坏掉摩托后，第二剑就冲玛拉的头砍了过去。

玛拉的墨镜镜片上映着劈下来的剑锋，她反应迅速，立刻用变成两半的摩托残骸夹住剑身，丹能感觉到这一剑砍下去的吃力，对方表现出了与体格不相符的力量，他把剑抽了出来，玛拉在这时丢掉残骸，冲向他，跟着一个后仰，一脚踢中了丹的喉咙。

“啊！”得手的玛拉却发出了惊叫，在落地后她看到自己的鞋被腐蚀掉了一部分，露出了脚趾。尽管她之前暗中观察过丹的战斗，可还是没想到，仅是短暂的接触都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丹的反应很平常，这一脚的威力远不如金刚狼的爪子，他现在对于这种只能做出普通攻击的莉林是碰不得的存在，他到希望对方一直跟自己打近身战，这样就能用最短时间解决对手。

屋内的温度在变高，强尼的地狱火将铁丝与匕首烧红，跟着融化，滴落在地板上，“你们这些太妹的小把戏可够无聊的。”他甩出锁链，捆住了万德拉与赫维拉，两个莉林尝试躲避或者摧毁锁链，可都没用，瓦德拉的手腕被锁住，而赫维拉被捆得更结实，就像之前的墨菲斯托，只有脑袋露了出来，现在杀她们轻而易举，恐惧的表情在一瞬间浮现在她们脸上。

就算没有了地狱的王座，没有了那些力量，恶灵骑士依旧是不容小觑的对手。她们直到此刻才真正理解这件事。

杀死她们，跟着就是莉莉丝，强尼会用锁链捆着她，就像对待墨菲斯托那样亲自把她押回暗影位面，“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别浪费我们时间了。”

“如你所愿。”莉莉丝说。

莉莉丝站了起来，像是要加入战团，她的手指优雅的舞动着，在空中留下的魔法光芒以精细的纹路向四周扩展，在众人面前形成一个长方形的平面，宽度大约等同豪宅的大门，而在这个长方形中央，能看到两种图腾，代表着天使与恶魔。

“这是……门。”丹诧异的说。

还以为她能有什么新颖的手段，强尼推测门后就是暗影位面，而一大波莉林正蓄势待发，他可不会允许莉莉丝把她那些肮脏的儿女大批大批的带过来，在门形成的一瞬间，强尼就将地狱火打了出去。

火焰的巨大能量掩盖了莉莉丝的神色，“成了。”她小声说。只有这样的力量，才能协助她，在对面制造出足够的噱头，引人注意。

随后有爆炸，有火光，但没有更具威力的毁灭，尽管这里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可所有破坏依然是之前造成的，场中只剩下维德拉与眼球，强尼、丹、莉莉丝与她的三个女儿，都不见了。

“他们进去了。”维德拉激动的说，不是因为成功而兴奋，而是感到害怕，因为她明白，接下来那些人的任何一个举动，都可能会造成未来不可预料的后果，而这正是莉莉丝极力渴望的。

眼球在这时慢悠悠的晃动着脑袋，“既然结束了，能放了我吗，拜托，不管是什么，你们都得偿所愿了。”

“你不明白他们去了什么地方，在无数岁月，那里都被天堂和地狱默认为中立区域，不是因为没人尝试争取或征服，而是所有意图用武力逼迫他们妥协的实力，都被击退了。”维德拉因为不知所措，居然对眼球说起了自己的担忧。

“那又如何，莉莉丝根本不在乎，在她眼中，只有没价值的荒地或者值得垂涎的新大陆，从来不存在中立。既然她现在不在，而你又那么害怕，为什么不逃跑，你在等什么。”眼球说。

“我，我……”维德拉犹豫了片刻，作出了不像是恶魔的举动，她放了眼球，然后就是远远地逃离此地，跑到一个墨菲斯托、莉莉丝、恶灵骑士，乃至于一切她畏惧的家伙都找不到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卷入任何阴谋，成为牺牲品了。

这是什么地方，强尼惊愕的看着四周，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处古香古色的街道，带有19世纪早期的风格，前方是条斜坡，两侧是高低不等的建筑，一些穿着带有维多利亚特色的当地居民正面面相窥的看着他和莉莉丝，而这些居民绝不是普通人，他们有些外表如常人，背后却有洁白的翅膀，有些则面目狰狞，长着角与蹄子。天使与恶魔，本该处在对立两个种族，却在这里互为邻里，而且看样子过得很融洽，自己的现身反而打乱了他们的生活。

“她们那？”强尼的身边，只有莉莉丝，而两个莉林已经不见了，地上有断掉的锁链，看样子在穿过传送门的时刻，她们挣脱了。至于莉莉丝为什么不跑，似乎不是不能，而是她故意留下来的。

“哇哇哇，看看我们来了什么地方。”莉莉丝在大笑，像是看到一幕期待已久的景象，“一个避难所，给心理上倦怠的人。一个祥和之地，如果作为的居所，我可能会因枯燥而……”

强尼没等她说完就猛地挥舞锁链，莉莉丝被捆住并因受到拉扯，身体倾向另一侧差点跌倒，她半跪在原地，却没有慌张，仍旧显得兴趣盎然，“别急，听我说完答案，这里是驱力维度！”

强尼渴求的不只是名字，他焦急的四处张望，没有发现莉林以及丹的踪影，他们被分开了。反倒是越来越多的天使与恶魔，甚至看着像是他们的混血儿出现，聚集的目光让强尼内心十分厌烦，他不喜欢被围观，尤其在这个时候。

莉莉丝却根本不担心自己的下场，她还在用一种轻蔑的态度去讲述对这里的了解，不论是天堂还是地狱，对于驱力维度都有一种微妙的态度，天堂将驱力维度视为一个聚集着懒汉，不务正业的废物的难民营，而地狱则将驱力维度视为逃兵集散之地。“用人类的话来说，中立区形容这更合适，只不过没人真喜欢这个中立区，但也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驱力维度的主人叫奴斯，是上帝的造物却又有别于天使，很早之前就从黄金圣城脱离，来到这个独立维度做了主人，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一直众说纷纭，可始终没有人能下明确的定论，上帝对此只说是尊重个人的选择。

原本默默无名的世界在奴斯的经营下最终变成了专门接纳天堂与地狱的居民特殊场所，两者的战斗跨越无数岁月，反反复复的博弈中难免有些人会因各种理由放弃曾经的理想或者欲望，他们会找机会逃离各自的阵营。这时，驱力维度就会接纳他们，因为来到这寻求庇护的多数是底层的天使或者恶魔，所以努斯来者不拒，但他也制定了相应的规定，禁止将之前天堂与地狱之间的恩怨带到这里，违反者将会被驱逐。来到这的都是对前途感到绝望，至少也是不抱任何奢求的人，他们渴望一个全新的生活，因此在这里，每个人都放弃了从前的对立情绪，驱力维度成了一片难得的乌托邦，尽管努斯不喜欢这种称呼。

驱力维度成立至今，收容了大量居民，天使自然来自天堂，而恶魔一方则比较杂，分别来自墨菲斯托、路西法、阿斯莫蒂尔斯、撒旦尼什、托戈、马尔杜克的领域。在相处的过程中，双方彼此影响，一些住得久的居民在外貌上会略微有变化。

因为奴斯刻意回避着发生冲突的可能，驱力维度得以躲过大部分额外维度间的争端。年复一年中，总会有新的加入者来到，也有老的住户因固态复苏而离开，重新投入到原有的阵容。但不论是谁，只要还居住在这里，就会全力以赴维持当地的稳定。

“你，你在干什么，还有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一个女性恶魔有点紧张的说，看她的表情，像是下一秒就会大喊警察的样子。

“这里好像并不欢迎我们。”强尼根本没有感觉到莉莉丝所说的那种氛围，一方面是因为他不相信莉莉丝的话，天使与恶魔不可能和平共处，除了利益双方什么也没有。另一方面是路过的人正在聚拢，可是每张面孔上的表情都显出潜在的排斥性。

“那是因为我们没有通过正规渠道进来。”莉莉丝意味深长的说。

“莉莉丝！”那个女恶魔尖叫了起来，“你不是应该在地狱或者暗影位面吗。”

“啊，洛比托，很高兴能在这和你见面，我不小心和这个恶灵骑士发生了点摩擦，因意外来到了这。”莉莉丝说。

强尼真想一脚踹向莉莉丝那满口胡言的嘴，他们来这绝对不是意外，莉莉丝是故意将自己带到这的。可是这里又不像是陷阱，先不说这些天使，至少围观的恶魔中，没有人产生明显的攻击意图。

莉莉丝继续对那个女恶魔说，“你还在怀念勒马尔尚吗。”然后，她不等对方回答，就开始讲述刚刚说的事，洛比托曾是墨菲斯托的手下，在18世纪时奉命去欧洲取一个人的灵魂，一个阉割过的男高音，然而洛比托被他的歌声迷住了，她爱上了男高音，为此不惜违背墨菲斯托的指令，想利用自己作为恶魔的能力帮勒马尔尚恢复有缺陷的身体，她用了当地监狱12个囚犯的灵魂去与墨菲斯托交易，墨菲斯托表面答应，却用诡计让勒马尔尚爱上了另一位女歌手，最终二人因为意外遇害，灵魂还是落到了墨菲斯托手里，无法接受这一切的洛比托试图复仇，却因为与墨菲斯托的实力过于悬殊，最后只能逃走，辗转来到驱力维度，时隔多年，莉莉丝突然当众旧事重提，显然不是出于关心目的，她想要让对方痛苦，并因痛苦而做出失控的行为

“该死，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有个天使察觉到妙，怒斥说，“立刻给我离开。”

“对了，洛比托，我得向你坦白。”莉莉丝换上了一副真诚的姿态说，“当年去杀勒马尔尚和他情人的人，实际是我的孩子，墨菲斯托拜托我的，我和他都不认为你对勒马尔尚的感情是真的，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你竟然是真情，哈哈。”

眼看洛比托的情绪将出现巨大的起伏，人群中一个天使站了出来，大声说，“闭上你的嘴，立刻给我滚出去。”

莉莉丝仔细地端详着他，像是在核实身份，“这位，应该是塔德奥兹对吧，我记得几年前你无意间在地球上中了彩票，那笔钱花完了吗。”

塔德奥兹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他是个守护天使，可在见证了漫长的无果的战争以及人类世界的各种悲剧后对于自身的职责产生了怀疑，一次偶然，纯粹是为了感受下人类的生活，他买了注彩票，却中了大奖，他没有把奖金捐给慈善机构，而是学着人类在地球上挥霍，当最后一笔钱花光，他意识到过去的生活充满了荒谬，人类挥霍金钱，而天使与恶魔却在有意无意挥霍着这个世界，两者并无本质区别，他放弃了自己的使命，离开了天堂，最终来到了驱力维度。他不再买彩票，每天只是做做裁缝一类的工作，帮其他人修修衣服。

“你到底想干什么。”强尼说，他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莉莉丝没有使用力量，也没有魔法，仅是凭借一张嘴，看似在叙述这些恶魔或天使的生平，可每一句都隐含着煽动的意味，有意无意的将内心中阴暗的一面鼓动起来，她甚至不需要用嘴，只是靠眼神，一瞥之间就能将千言万语传递出去，言语有时比纯粹的刀剑造成的破坏还要大。

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多了，一些天使与恶魔也把目光投向了强尼。

“他是个恶灵骑士，活生生的恶灵骑士。”

“他是怎么找到驱力维度的大门的。”

“强尼·布雷兹！”

“曾在天堂率领全体恶灵骑士击败然德基尔的。”

“他不是在镇守地狱吗，报纸上是这么说的。”

这里竟然也有报纸，看来驱力维度中天使与恶魔的生活已经世俗化很久了。强尼没想到自己会上其他维度的报纸，可他现在无心关注内容的描述。他还有三个莉林与丹要去找，他们可能也在这个世界，并且也引起了与目前类似的情况，只是不知道在那，该死，莉莉丝还是不肯透露目的，强尼恨不得立刻用武力逼迫她坦白。

眼前的骚动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这里的人对于他们的到来从最初的惊讶、抵触，再到莉莉丝用几句话已经向着赤裸裸的敌意转变，人群中有很多呵斥声，要求他们马上消失，驱力维度不欢迎他们。

“我不能走！”强尼的话引来了轩然大波，正当他想要解释原因，并询问是否有人看到三个打扮时尚的女性莉林以及一个拿着剑的兄弟时，莉莉丝的挑衅，彻底点燃到了导火索。

“你们如果想要回地狱或者天堂，也许这个恶灵骑士能帮你，求他吧。”莉莉丝说。

“去他妈的。”洛比托尖叫着，跟着就朝莉莉丝伸出了尖锐的爪子。她要杀了莉莉丝，这是个机会，本已被遗忘的复仇被唤醒了，她决定抓住。洛比托没有其他恶魔的野心，只想让这家伙为曾经对自己的伤害付出代价。

强尼可以放任他们去攻击莉莉丝，可莉莉丝却在这时转头向他说，“你觉得如果她知道你这么对我，会再来找你吗。”

扎坦弥亚在强尼的心中的重要不言而喻，所以，他被迫出手保护这个恨之入骨的家伙。

“啊啊啊，我的脸！”停电在惨叫，因为他感到脸部肌肤一部分像是被泼了硫酸，导致这一切的原因是丹将右手摁在了他的脸上。

光芒过后丹就发现置身在一处陌生的地方，看周围依然是城市，而他在一栋建筑的顶部，他没有急着确定这是那里，而是寻找潜藏的敌人。他没费多大劲，对方就主动出现了，而且都是熟悉的面孔。停电、死亡监视者、稻草人。

对于停电的到来，丹多少是有所期待的，只要是和莉莉丝产生冲突，他大概率就会出现，在丹所有的敌人中，他不是最强大的，但确是带给自己痛苦最深的一个，自己的姐姐就是死在他手里，所以一看到他，丹就刻意忽略另外两个人，先对他发动了攻击。

“你很走运。”丹说，他原本打算将整只手按在停电的嘴上，彻底废掉他的嘴和一口牙，但停电在最后时刻偏了偏头，只是脸部受伤。

你管这叫幸运！停电的痛苦中积攒着怨恨，他与丹是多年的老对手，只要有机会，他不会放过一切能伤害丹的机会，于是当玛拉来找到他，他立刻答应了，为了保险，还叫了两个有过几回合做的同伴。可没想到交战刚开始，第一个受伤就是他。

就在丹给停电造成伤害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则在设法伤害他。

稻草人的叉子刺入了丹的肋部，而死亡监视者双手各有一把武士刀，在夜色的中闪着寒光，砍向丹的肩膀与脊背。

对于丹的新造型，他们都有点意外，他们习惯了与燃烧的骷髅头战斗，可这次对方却变成了身披斗篷手持巨剑的剑客。这并没有削弱他们对于给丹带去伤害与恐惧的想法，他们等待这个时刻太久了。不同时期，这些人都曾挑战过恶灵骑士，收获了不同的惨败。这次他们自认为得到了莉莉丝的协助，想要把过去的债全都讨回来。

现实用一种冷酷的结果回击他们的想法，攻击尽管命中了，他们却诧异的看到自己的武器刺入或者砍中丹的身体后，有伤口，可是伤口溅出的不是血，而是某种腐蚀性极强的液体，这种液体沾到他们的衣服上，即刻就会造成破损。

“天哪，我的……”稻草人看着自己的叉子，像是被丢弃了几十年，被风雨吹打锈得不成样子的残次品。武器已经报废了，他抡起残余的部分，砸向丹的头部。

丹已经收回了摁着停电脸的手，顺势抓住那截破烂，轻易的将其腐蚀掉，他这次顺应了体内腐蚀之灵的诱导，露出一个凶狠的表情，然后一剑砍出，他要眼前的杂草彻底变成枯萎的烂草。

稻草人虽然失去了武器，但他的攻击手段不止一种，几十只乌鸦从夜空中飞了出来，它们围着丹的头盔，用喙与爪子去攻击他，想要扰乱他的行动，“等它们死光就是你。”

这家伙变成了什么，死亡监视者因丹的能力感到极度震惊，丹不再是恶灵骑士了，可是新的能力在他看来也更为恶心，更不好对付了，与对方打贴身肉搏简直是去送命，震惊之余死亡监视者的心中也产生了强烈的疑惑，从丹的身上他能察觉出一种不同以往的感觉，潜藏着暴戾，比他们更可怕。

他的双刀是用特殊合金制作的，足以切开坦克装甲，尽管也受到了腐蚀，但没有完全坏掉，仍旧能用来战斗，只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死亡监视者的身体没有受伤，心中却生出了胆怯的想法，这究竟是一次对丹的围剿，还是送死，他心里没底。

可他只能战斗下去，因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这时逃跑，丹可不会放过他们，他们现在更多地是在为生存而战。

停电觉得自己的脸在疼痛中被慢慢溶解，丹的手虽然离开了触摸的部位，但停电并没有立刻发动反击。他躺在地上，捂着痛处，面目狰狞，急于报复的歇斯底里还是其次，更多的是是对于再次毁容的惶恐，这是他第几次面部遭受重伤了，之前一次也是丹，将一截锁链像刀一样插进了脸部。伤口很疼，甚至残余的腐蚀能力还在他捂着的手上留下了一定的伤害，他不敢照镜子，生怕会受不了现在的样子。

“你这混蛋。”停电大骂，几分钟前他还想着有机会再次用尖牙咬穿对方的脖子，吸干血液，这次伤害让他只觉得后怕，如果当时直接咬上去，他的嘴肯定会烂掉。

可这不代表停电丧失了战斗意志，他看到丹受到乌鸦的骚扰，这些乌鸦可不会一直发挥作用，丹挥舞着一把巨大的有点夸张的剑，这些剑划过半空，乌鸦哀叫着落下，在没有彻底落地前就腐蚀没了，他得小心应对。

“强尼在那。”丹对他们大喊，他一边战斗一边观察，这里不像是纽约，远处的天空能看到巨龙的身影，周围都是公寓楼，可他找不到强尼和莉莉丝以及那三个女性莉林。

停电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他只确定在别的地方战斗一定也在激烈的展开，他相信等莉莉丝再出现时会带着让他高兴的消息，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与丹战斗，寻找胜利的机会，让丹的下场比自己这张脸还惨。

随手将身旁的晾衣杆拿过来当作武器，“看看你对我干了什么。”他怒吼着，吸引丹的注意力，并用晾衣杆向着丹的脖子戳了过去。

对于给停电造成伤害，丹只会嫌太少，永远不会觉得多。

最后一只乌鸦干掉了，丹的剑砍断了晾衣杆，接下来就该是停电本人，但是丹的攻击却遇到了阻碍，稻草人从后边抓住了他的披风，“你杀了我的乌鸦。”他用嘶哑的声音喊着。

停电的手全力打在了丹的头盔上，力度很大，足够将人的脖子当场打断，丹的头歪向一边，稻草人也在使劲像后来拉，丹不肯倒地，死亡监视者从旁边包抄过来，一脚踢中了丹的胸口。

这该死的斗篷，丹在行动受限时，头一次对目前的装束产生了抱怨。

这见鬼的局面，对于强尼来说，场面已经失控了，虽然不是针对他，可是随着那个恶魔一声怒吼，彻底激起了所有人对于他们的敌意，莉莉丝制造了混乱的漩涡，不论是天使或者恶魔，都有各种理由去收拾她，也许他们并不关心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博弈会以谁的胜利告终，他们仅是不喜欢莉莉丝，可强尼得替她惹的事承担后果。

“你给我住手。”强尼一拳打倒了洛比托，尽管在地狱他狂揍各种恶魔，可这次他使得力道稍微控制了下。洛比托趴在地上，翅膀展开，想要飞起来，强尼用锁链捆住她，跟着扔到了附近的建筑内。

原本隔着窗户观看的恶魔赶紧跑开，有人在嚷，有人在骂，街很大一部分围观者加入了战斗，有些则喊着要去找更多人来驱逐两个闯入者。

难道就不能听我说完嘛，强尼想要大声的告诉他们，他不是来这惹事的，他有一个兄弟和几个莉林要寻找，他不想干涉这些背离自己阵营的天使或恶魔现在的生活，可没人听，莉莉丝却彻底放松了心情，用懒散的态度看着他与他们的冲突。

越是这种时候，误解也越深。一只戴着戒指的手从身后勒住他的脖子，是个天使，强尼抓住这只手的同时感觉到了这个天使的内心，他对于人类社会中的珠宝发生了兴趣，作为天使是不合格的，但作为鉴宝师确很优秀，这让他离开了天堂，来到了这，经营起了一家首饰店。

强尼想要将他摔出去，伸出的手却被一个恶魔抓住，他是刚才的围观者之一，强尼扔出洛比托砸坏了他家的窗户，让本来只是观望的他怒不可遏。

“你不知道那扇玻璃是我上周才换的吗。”这个恶魔叫道。

强尼空着的手挥舞锁链，“希望你给窗户买了保险。”锁链捆住这个恶魔，将他砸到了附近的树上，他挂在那，因为翅膀被树枝缠住又挣不开而发狂的大叫。

天使与恶魔攻击的频率几乎一刻不停，看来平静的生活并没有彻底让他们失去斗志。这里面有些想要干掉莉莉丝，有些想要先制住恶灵骑士，强尼燃烧的拳头不停的挥出再收回，锁链也在鞭打冲过来的人，不时的就会有人捂着缺了牙的嘴退出战斗，也有人因为头发烧着而大喊要叫消防车。

如果可以，莉莉丝会鼓掌的。为这场由她引起的精彩真人秀大声喝彩，她现在是最安全的，除了身上绑着锁链，失去自由。这些各个看着恨不得想要把她拆碎的家伙们无论如何都伤不了她，而她对强尼的回报就是尽最大能力去推动混乱，“驱力维度，从成立到现在已经很久了，但这应该是我所知第一次出现大规模战斗，看来努斯一定会气坏的，话说他在那，你不带我去逛逛，见见这个家伙。”

尚未出现的努斯会怎么样强尼猜不出来，但他确实气坏了，莉莉丝挑衅能力一流，这些天使与恶魔正在逐渐把攻击从莉莉丝转向自己，他们已经认准强尼是莉莉丝的守护者，虽然他确实做的是这种事。

“你们想知道我怎么对待来酒吧闹事的蠢货吗。”丹的愤怒爆发了，刚刚又挨了停电一下，身体转了一圈，借着这个势头枯萎之刃向着稻草人的腰砍了过去。

稻草人立刻撒手躲避，丹跟着用剑逼退了死亡监视者，随后双臂用力挥动，枯萎之刃从上至下砍向停电，停电在生死存亡的时刻选择了猛扑出去，撞上了丹，两个人一块从建筑物顶掉到了楼下。

稻草人和死亡监视者站在楼的边缘犹豫了片刻，该不该追下去同时在二人心掀起了激烈的争论，这场战斗中他们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丹的攻击所造成的伤害绝对是致命的，他们畏惧那把剑，如果有更强大的同伴在，他们还会有勇气去打，可现在没有人有实力保障他们的安全。

“那家伙掉下去了。”稻草人说，看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在询问队友的看法。

死亡监视者当然看见了，他不关心停电的生死，这反而让他看到了避免与丹继续打下去的机会，“就让他去和那疯子解决原本的恩怨吧。”

人数并不能弥补实力，死亡监视者有点怀念在红兜帽手下任事的经历，至少人数足够，而且真有几个强大的家伙。他和稻草人放弃了战斗，分头逃跑了，就算停电未来追究，他们也可以解释，在心中他们已经接受了停电会死的假设，他们三打一还死了一个，能活着已经很侥幸了。他们需要积蓄力量，等待更合适的时机。

也许这个时机只会在梦里，而永远不会发生在现实中。

停电躺在一个垃圾桶里，在坠落的瞬间，丹踢开了他。身下都是垃圾散发的恶臭，但至少摔在这上面受到的冲击要小很多，他翻身跳出垃圾箱，凶狠的寻找着丹的踪影，因为这个举动，脸部的伤口又开始疼，“啊！”他愤恨的想要用手去捂，可又不敢，怕更疼。

“看来你的情况可不是用创口贴能治愈的。”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在停电听来不像是关心，更像是在嘲讽他。

停电回身就是一爪，他可不管对方是谁，既然你出现，而我心情又不好，就用你的血来安慰我受伤的脸吧。可是他却抓空了，对方以灵敏的身手轻松躲过他的攻击。

“你是……”

他看着对方，那个年轻的女子戴着黄色头盔，身着橘红色露脐运动上衣，下身是蓝色运动裤以及红色的靴子，正是之前来找他的莉林，“玛拉。”

玛拉摘下了墨镜说，“你的脸伤得很严重，但别大呼小叫，那白痴就在附近，你要做的就是回到妈妈身边，这点小伤轻易立刻就会治好。”

停电依旧不肯善罢甘休，“你就在暗处看着对不对。”他尽管冲动，却没有忘记原本的战术，本来应该是他们一群人对丹与强尼进行围攻，可最后却是自己受了重伤，玛拉现身的时机很微妙，看来从刚才她就一直在旁观，目睹自己被痛打，如果他被一剑杀了，是不是这个该死的同类只会在暗中耸耸肩，然后回去复命。想到这，他很想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当武器去碰一碰丹的那把剑。

感觉到停电的恶意，玛拉戴回眼睛，用略带警告的口吻说：“要么你就留下跟贝拉斯科的玩具耗下去，我反正要走了。”她真的走了，不知从那弄来了一辆全新的小摩托，慢悠悠的开着。

停电朝楼上看了看，两个同伴没有跟来，他们逃跑了，一群懦夫，停电觉得似乎今晚所有人都在与他做对，他狠狠跺了几下脚，最后只能跟在玛拉身后，尽管家人也靠不住，但情况由不得他选。

“刚才的战斗，你为什么不加入。”停电问。

“我在寻找更合适的时机。”玛拉说。

停电当然不信，他感觉在这场阴谋中，他只是被支配的棋子，最底层的一环，玛拉是害怕丹的剑，她根本就是想看自己与同伙是否能跟丹拼个两败俱伤，她好趁机捡便宜。

“冷静一点。”玛拉继续说，“因为权力更迭，母亲原来的计划已经破产了，可不代表结束了。只要另一边进行顺利。丹尼·凯屈未来还会发挥作用，看着吧，看守者终究会后悔为什么要让他成为了死灵骑士。”

听到她这么说，停电才稍微控制住心情，“希望这种后悔带来的代价足够惨。”

“绝对够惨。”玛拉的话只说了一半，接下来就要看事情的发展，如果莉莉丝的设想未来能被贯彻，那迎来的惨况将是天堂都无法承载的。

这是件刚洗好，在阳光下晾晒了有一段的衣服，可惜主人再也没有机会去穿，一团火降了下来，将这件衣服彻底焚毁。而像这样的情况仅是整个战场其中一处发生的，无足轻重的小事。

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对于驱力维度来说。他们抛弃了原有的信念或欲望，怀着受伤的心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告别过去，可该死的战斗还是来了，而且带来战斗的又是异常强大的家伙。

有两只脚踩在强尼的肩膀上，下坠的重量险些让他趴在地上，攻击他的是个身着警服的天使，还有更多类似服装的天使与恶魔代替平民加入了战斗，他们能抡着燃烧着地狱火的警棍，对着他的就是一顿乱打。粗暴的程度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警察都过分，强尼的脑袋、双臂、后背，经受着一轮又一轮重击，他也还击，打掉某个恶魔的帽子，或用锁链抽折一个天使的翅膀。

对方数量众多，渐渐形成了包围，强尼决定发挥作为恶灵骑士机动性，就算在驱力维度，他仍可以召唤出摩托。拉着莉莉丝，他一边尝试摆脱战斗，一边还在寻找着那些人的踪影。

这可真是难得一见，虽然被拖在摩托后面，莉莉丝用嘲弄的笑容看着沿途追赶摩托的那些人。尽管强尼并没有沉浸在战斗中，可驱力维度被破坏已是不可改变的事实，而她要做的就是在被赶出去前集中精力去享受每个细节。

树木与建筑在锁链下沦为碎片，摩托在咆哮中制造着一起起爆炸，扭曲的武器，燃烧的街道，倒在地上呻吟的伤员随处可见，这情景让强尼一度找回了在地狱时的感觉，“你们这些家伙，如果想要凭借人数优势，我告诉你们，别做……”

从人群的后方一道能量脱颖而出，命中了强尼，这是第一个有分量的攻击，而做出攻击的，是人类。

怎么那都有这个家伙，亚当对于恶灵骑士来到驱力维度和其它人一样诧异，自从遇到夏娃，为了躲避莉莉丝，并与爱人展开新的生活，他们便一块离开了地球，来到了这个领域。亚当很早就听说过努斯以及他管理的世界，可过去的他非常鄙视这个收容所，他觉得会来这的都是些失去了信念，无所事事的流浪汉。现在他的想法变了，在尔虞我诈你死我活的暴风中，如果真有一个能让人去反思过去的地方，那就是驱力维度了，他相信以奴斯的为人，不会拒绝他们夫妇的移民。

亚当和夏娃很轻松的获得了这里的居住权，起初确实不适应，随处可见的恶魔总是让他们心生阴影，而恶魔与天使对他们也有点隔阂，因为天堂与地狱的争斗大部分都围绕人类展开，现在有人类，还是人类中最重要的两个竟然来到了这里，谁都不免担心会不会再次引发新的纷争。

来到一个新环境，与邻居和风土人情打交道是门学问，但在奴斯的关照以及其他友善的天使帮助下亚当与夏娃还是很快习惯并融入其中，并且各自找到了新的工作，亚当在一家报社当编辑，专门撰写关于人类世界的文章，尽管这里的居民不想卷入纷争，可不代表他们不会对地球的各种情况产生好奇，亚当负责的版面至今很抢手。

夏娃则是在一家电影院工作，这家电影院的主人是个恶魔，专门搜集并播放20世纪90年代前的老电影，他会定期前往世界各地，去买高清复刻的电影带回来，播给大伙观赏。

在这种平静的生活中，夫妻俩缺失的感情得到了很好地弥补，在新朋友的建议下夏娃还有了换份工作的想法，她决定未来某一天离开电影院，去开一家独立的洗衣店。就在强尼和莉莉丝闯入时，她正和亚当在挑选合适的地方，刚刚看上一栋建筑，正在与房主商谈价格，却被极速驶过的摩托抛出的火焰烧毁了。

为了维护这里的秩序，亚当和夏娃未经多想便贡献出自己的力量，强尼的实力绝非靠他们就能压制得住，可他们有一个其他人没有的优势，他们依然可以从天堂召唤力量。

强尼与驱力维度中追逐他的居民被亚当用力量隔开了，亚当一边用力量限制强尼，一边质问：“你疯了吗，竟然把这个家伙带到这来。”质问之余，他也产生了警惕，强尼不是在地狱当王吗，为什么他会出现，莉莉丝又是怎么回事，敏锐他的察觉到背后有着无数重大新闻等待挖掘，可在投稿前，得先把混乱的局面平息。

“我不能离开……”强尼说。

莉莉丝也说，“对，不能离开，这次旅行还没完那。”

“够了！”亚当说，见到莉莉丝就让他恼火，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她继续待在这里。

亚当与夏娃心意已决，借助召唤，让更多从天堂的能量流入他们的身体，巨大的力量从空中倾斜下来，形成的景象甚为壮观，不论是天使或者恶魔都停手了，对于这力量，每个人心中都有不同的想法，有人担心这会让天堂有更多的权利去干涉驱力维度的事，有些则是兴奋，觉得终于能给两个不速之客一点教训了，有人则顾虑这么大的力量一口气使出会造成更大范围的破坏，有这种想法都是很老住户，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让他们再找个家，太烦麻了。

能量的狂暴来得突然，结束得也很突然，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去查看结果的人没有看到明确的胜利者，因为那里空无一人。

“这俩混蛋被赶出去了。”

“来几个人，灭火！”

“谁来帮帮我，那蠢货的摩托撞穿了墙，我的朋友被压在下面。”

“那是我的墙，我才决定重新粉刷的。”

赶走闯入者根本就不能令他们开心，每个人都必须面对自己的损失，而且还要考虑，当奴斯回来的时候，该怎么解释。

强尼发现又一次被莉莉丝耍了，被锁链捆着只是一尊泥塑的假人，真正的莉莉丝可能就没有出现，他用脚狠踢已经破碎的假人，并向亚当请求让他带自己回到驱力维度。

看着屋内那些残缺尸体，夏娃别过脸去，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闻过这么浓的血腥味了，不出意外这都是莉莉丝的杰作。

亚当拒绝了他的要求：“你知不知道你几乎把整个驱力维度都得罪了。奴斯外出了，如果他在，看到你这么闹……”他猛然想到，也许莉莉丝是希望强尼与奴斯发生激战，据他所知奴斯的战斗极具风格，是靠歌声作为武器。

“地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夏娃看着在远处天空翱翔的巨龙，“我离开前地球可不是这样的。”

“我必须回去，还有三个莉林和我弟弟可能在那边。”强尼说。

“你弟弟现在就在离这不到10公里的位置。”角落里突然有人提供了线索，那是眼球，如果不是他主动出现，强尼甚至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自由了。

眼球很后悔，为什么要多那句嘴，好不容易获救的他又被强尼用锁链捆了起来，“那婊子用你的眼睛看了什么，另外三个莉林在那。”

“我不知道。”眼球说，“真的，她利用了我的眼睛，可是为了不暴露，他对我也做了手脚，他只是用我的能力去看，却不让我知道，我只记得她在监视你的战斗，以及那个蜘蛛一样的恶魔碎碎念说找什么东西。”

强尼决定不问了，而是直接用一记审判之眼去找答案，可在这时夏娃走了进来说：“她找的应该是门，从地球通往驱力维度的门。”驱力维度在地球上有个门，但这个门不是固定的，位置总在移动，会随机出现在任何地方，正常进入的人会直接出现在海关。因此当强尼和莉莉丝出现在街道上引来了当地人的诧异。

“这不对劲。”亚当却说，“依照规律，这个时间段门的位置应该是纽约，怎么会在怀尔德。”

“既然门是活的。”夏娃说，“莉莉丝必定是用魔法将门带到了这里。”

“该死！”强尼双拳猛的砸在身边台球桌上，莉莉丝不会无缘无故去驱力维度，一定有使她感兴趣的东西，“那三个莉林在那。”他问眼球。

眼球摇着头，“我真不知道。”他被利用近乎虚脱了，现在只想躺着什么都不做，“我才是最大受害者，求你了，放我走吧。”

“我得回驱力维度，那里可能还藏着莉林。”强尼再次说。

“我不能，”亚当说，语气很强硬，他知道如果冒然带强尼回去，他们夫妻就别想在驱力维度住下去了。

“强尼，你的行为惹怒了所有人。”夏娃说，“让我们去查，我们立刻回去，发动所有朋友，三个莉林，很好找的。至于你，你得处理这的事。”她用眼角扫了一下天空。

“好吧，但请快点，另外，关注下地球乃至其他领域的情况吧，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危险还在后头。”强尼说完，放掉了眼球，在问清丹的位置后，向着大致方向驶去。

不久之后 某处

那个懦弱的巫婆竟然敢跑，如果不是因为实力锐减，莉莉丝绝不会放过维德拉，目前她身边只有玛拉、万德拉、赫维拉，以及因毁容而不断抱怨的停电。

为了能安静一点，玛拉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撕开停电的喉咙，她一路都在忍受这个不争气的兄长的怨言，就算戴着头盔，还是无法阻断这些话进入耳朵里。

看来不帮他治好脸，他是不会安静下来，“好了。”莉莉丝把他叫过来，用手覆盖在伤口上，一股凉爽感从头到脚散发到停电全身，“去看看吧。”

洗手间里，停电兴奋的看着自己的脸，一点伤都没有了。

“这家伙难道也会自恋。”玛拉看着停电的背影，他还在对着镜子查看，似乎在寻找是否有细微的没有被修复到部位。

莉莉丝不关心这些，停电能老实下来她就可以继续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预想的方案因为墨菲斯托的归位已经没有实施可能，但这不代表她出局了，万德拉与赫维拉已经得手，她手里还有筹码。

“我们赶在奴斯回归前拿到了东西。”赫维拉说。

万德拉还记得，在撤离前，大规模的排查就开始了，就算她们能应付那些低级别的天使与恶魔，亚当和夏娃，以及奴斯的歌声都将让这次行动失败。可是，运气在那一刻终究倾向了她们，“以奴斯的为人应该不会与暗影位面直接开战。”

战争，那是莉莉丝是想要的，可不是现在。战争也许会被推迟，但终将到来，只是还有很多准备工作要落实，这不仅是她，也需要贝拉斯科出力，事情还没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