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魂录

每一个大千世界都会有一本“万魂录” 何谓“万魂录”? 此物蕴含世界的大智慧,囊括大千世界所有生灵的哀思,也是一些负面情绪的源泉,但不要因此认为此物乃魔物恶类。天下万般情感集合方才能形成有血有肉的人类。这世间万般情感都是其哀思所决定的,人或者其他也罢,情感是武器,是能团结群体的一大力量。这哀思所聚合的物件“万魂录”里面所汇聚的,莫不是故友离去之悲,莫不是亲人反目之痛,不若是有情人牵绊之挂念,莫若世上万般苦,此“万魂录”独占八成八。 每一个世界都是海洋中的泡沫,起起伏伏,随时便要被浪拍碎啊,只有此物所绽放些许微光是隔绝的内外界,使之相触却不相融。这些许微光散发的啊,是其代表人性的光辉。是啊,谁说只有希望能带来力量呢? 痛苦与哀伤也是鞭策,也是另一种向上的激流。此书也非书,大千世界的痛又岂是一本书能道尽的呢?它也是蜡烛、它也形似杯光,像是旧时的灯盏,未燃尽的哀思是油,正在闪烁的是光。燃尽后变成了希望,亦或者灰烬。这引人注目的光啊,不要认为便一定是希望啊,或许这片海洋中的巨物专是喜爱微光,专是喜爱希望。
现在,哪怕是哀思都已经快要灭尽的大千世界啊,谁能终止这即将破灭的光亮,点燃希望呢?漂泊沦丧,每一个都是浪人,每一天都是新生,每一次都是新的体悟。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真是由衷的感受到生活的美好与残酷。当然,这是后话。我们的故事还是要从初出茅庐的单春秋说起……
正在21世纪的家中酣睡的 单春秋 却突遭横祸,二层的预制地板“砂砂”的抖动,刹那间仿佛天地的伟力轰然而至……
时间还要向前两个小时。此时已是夜间19时了,外面轰隆隆的雷声伴随着雨点毫不留情的打击在玻璃窗上。一阵阵刮的风让门口栽种的两兜白杨树都是快要连根拔起。劲俊挺拔的树干上的叶子早已是所剩无几。幸而屋内还是一片祥和。暖色的灯光下却印衬着一张苦瓜脸
“烦死了,明天这批文件就要交给隔壁文主任看了,偏偏现在大暴雨网也断了。”
男人说罢狠狠地砸了键盘,“哐当”的声响后,手掌却更是生疼。单春秋气不打一处来。但是猛然间,他气一下泄了。到底已是成年人,不似少年。现在他只得委曲求全向平时不对付的先借一份草草修改暂且先交上去。拨通手机打电话之后已是一个小时。家中又断网实在是无事可做,伴着窗外若隐若现的闪电,单春秋进入了梦乡。
二层的预制地板开始抖动,可能是劳累或者其他单春秋还没有醒,直到那一道天地伟力袭来,房子垮塌,人生最后的记忆便是冰冷的雨丝和唇边的血液……绝望的眼神好像能够穿透黑夜在黑寂里最后望到一只若有若无的瞳孔。
清晨的雨露滴在单春秋的眸子上,他现在唯一弄明白的就是他好像穿越了。还是潮湿的雨夜,只是已不再下雨,目力所及都是一片野地,单春秋尚未明白发生什么便是听闻周遭似有狼呜咽,
“狼皆是群居,如今我身上满是伤口,怕是要引得狼群袭击,不如先走在做考虑。”
就连他都没注意到的是他的思维变快了,不像是四十几岁的脑筋。不做等待,他先取了下方的干树叶子又取了柔韧的草皮摩挲后为绳绑在伤口防止扩大。
“另外这血可能会引来狼群”
如此说来缓慢但是单春秋做出此举其实在3分钟内便好。现在他搞不清楚狼群位置,只得缓慢移动,待的天亮在做考虑,但是又睡不得觉防止狼群晚上袭击。就这样在这穿越的第一晚单春秋便是枕着草皮,盖着潮湿的宽叶,侧卧着蜷缩,用耳朵紧贴地面半睁眼睛的度过了。一夜未眠的他此时却不得休息,幸而前世去山林当过一年护林员,学过了爬树的能力,昨晚怕意外,今早天亮便是天不亮便攀到树上,望向四周,可惜攀到一半便是发现此地树木丛生,剧是百米巨木,为今之计只有在做打算。
“我不能坐以待毙,昨晚一夜未睡并不是坏事,现在我已知这里晚上小型生物颇多,我估计能抓一两只补充体力,野果虽易采却不能辨明毒性,若是错用更加危险”。
如此一来单春秋便是先跑到了一簇小泉捧了把水喝并洗了脸,他决定先捕猎决定吃食并侦察一下,待到中午,竟是发现了一条小路。
“这绝对是人走的”他大喜过望。
现在虽然单春秋身着的都是受潮的衣物,但是异常的兴奋
“跟着这条路走就不怕找不到人烟啊”。
长吐一口浊气,单春秋带着一上午找寻到的一具死兔尸体就随着这条路走了。他是大步迈的昂扬又哼歌一步步走,一步步的笑,好像被他找到了出路。大片遮天绿幕终于出现破漏,树木变得稀疏起来,路也是越来越开阔,这让单春秋的脸色又一喜。发现前方的视野终于开阔,于是便在这平原与树林的分界点边上搭好了棚子准备在稍住一晚,毕竟夜晚的荒野游走着狼群、蟒蛇、或是毒物,单春秋可赌不起。有了昨晚的经验如今又是时间充裕,他便早早的搭起了一个挂在要五人合抱粗的大树的根瘤处,因为雨林里你远离了地面便是远离了大部分的危害。之后单春秋更是在平原寻到了干燥木柴钻取到了火星,如此一来他半天里寻到的死兔也是能吃了,无需鱼翅鲍鱼,原始的脂肪与热量便能让一个人的阴霾一扫而空。今天晚上他守到深夜便安心睡了。
第二日春光明媚,但是一醒来却是狼的嘶吼声响彻单春秋的耳膜,此时单春秋心下一惊,连道不妙“前日狼群未寻到我估计是刚下过雨,空气尚未流动,如今已是一日过去,再加上昨夜烤肉的味道我未加掩饰,这狼群恐怕便是寻味而来,如此倒是不好处理。”那狼迫于视野受阻,只能大致感到=上方有香气却没看到单春秋,所以群狼还是只围到树边徘徊思考去路,要是看到了单春秋估计此时他已是狼群下的一具枯骨了。
“那狼好像尚未发现我,为今之计便是一动不动待到狼群自行离去了”
单春秋叹了一口气,还是感叹时运不济,要是有更大的力量就好了。果然不出单春秋所料:没有头领的野狼群,不成气候,见获取无望,一会儿作鸟兽散了。待到狼群都稍稍离去,地下都是狼爪搓的泥槽。这时单春秋才重重吐出浊气,不料这糟了的木头竟是直接垮塌下来,一阵木支折断的声音在林子里响起。单春秋心里忍着疼痛暗叫不好,爬起来便是飞奔,单是单春秋本就有伤危在旦夕,再者狼鼻、耳皆是灵敏,不足五秒便是有狼反应过来,看到了单春秋,像是看到一串肥肉。单春秋也管不得其他,眼尖见着前面不远处有人高的芦苇丛,便是向前奔去……
跟的最近是头病狼,因平日狼群食物并不充裕而它又染病不好斗狠,便是最后徘徊在单春秋树下妄图找点残羹冷炙,如今它领先所有狼心中定是一喜,见单春秋入了芦苇丛他便想也不想也跟了进去,不想狼躯低矮,见不了前路,它正极力探了头,还未定睛细看,这单春秋便借人高的芦苇丛掩盖身体,找寻了人头大的硬石正向这病狼头袭去。“哐当”一声正是迎头痛击,病狼当即嗷呜一声魂归故里了。未带单春秋松气,突然意想不到的,微弱白光竟是从死狼躯中爆出,进入单春秋体内。当即好像是沙漠中的植被突然的被灌注了甘露,单春秋也是一惊,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神奇之事。他随手一薅便是一大把芦苇丛,却是未见光球析出“可见那光雾要较高等级的生物才有咯?”一念至此,心生一计。他行事干脆利落,当即是决定跑路,开玩笑,这次只是偷袭一只侥幸一击毙命,但凡没毙命,与之纠缠,它后面的群狼也不是能应付的,贪婪可是要人命的。
一片茂密的芦苇丛中有个17、8岁的少年在穿行,毫无疑问这便是单春秋,待他吸收白雾后令他感到惊异的第二件事便是他好像变年轻了,思维是那样的灵敏,手脚是那样的轻快,没有中年人那股死气沉沉的样子。要知道前世单春秋年轻时可是跑百米的狠角色,要不是一次事故导致双腿不便,他才不去公司里当文员呢。就这样他又三步并作两步,双手用力向前薅动这芦苇丛。赤着脚丫,他大步走在泥泞。他向剑一般插入这片地里,想要渡到对岸去。对岸有个村庄,便是这一点就足够吸引他了。话说回来原本就不远的村庄现在已经是近在咫尺。看向身后 狼群终于是不在追击。如此大的动作早在狼群嗷呜的时候便被村里人知晓,要不是单春秋一直吊着一口气,早被群狼瓜分完毕了。现在暂时安全,他直接昏死过去。
待到一切作罢,单春秋从草榻悠悠转醒,此时他的筋骨因为之前的剧烈运动还有些隐隐作痛,忍着疼,扶墙起身,看到这个土砖砌的房屋和木质的门扉,他刚走到门口想左手推门,这门突然拉开,一缕阳光照到单春秋脸上。
门外站着一个端着土棕色陶碗的小女孩,里面应该是盛着药。她显然没料到那个“死人”复活了,愣在那里随后一转身便是跑去另一个方向,单春秋见此已是了然,目前看来是这个村里人救了自己。既然如此他便又返回卧榻之处静静地等着了。
棕色土砖混着茅草一股脑的垒成了墙,墙身倒是糊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灰,但是大部分也是斑驳脱落了,內蓄的毛草埂突出来,在空气中摇曳,又是净显消颓破败之色。这时他看到自己床边又同样一只小碗,只不过是空的。他正想着,便端起这土碗循循看。屋外来了一位老妇人,头上裹着纱巾叫人看不出模样,只看得她走路稍显着热切,稍显着热忱。
她就是这样的,走到单春秋床边,就是亲切问道:“好了?”直走进便是招呼后面的女孩“彩蝶,药拿来”,妇人接住药碗,便是要喂。单春秋前世哪受过陌生人如此热情,便是直说我来罢,我来罢。妇人脸上仍是消解不掉笑意,但是还是又似愠怒,一边吹着热的药汤,一边说“药要医人,你是病人,莫要犟”单春秋眼见形势比人强,稍作推辞只得张开口,喝下这苦涩的药物。待汤入喉,这妇人便是放下了碗又重展了笑颜看向了单春秋说道“你是哪路人家?为何被狼群追至此啊?”少年灵机一动,满是苦涩的说道“家里乡亲皆是远方东方山坳处的几户人家,本是相互帮衬,可偏几日雨夜积上了水,原本也不是没有过雨,单偏群狼又是来袭,家里乡亲,具是被咬死,唯我伶仃一人了”说着单春秋双目留下泪来,仿佛天底下所有哀思到他所,所有霉运他独承。嚎啕大哭啊,顺势扑到了妇人身上,忙是说“大娘,如今我已是无依,不见大娘嫌弃反而救我性命,我可认大娘为亲娘啊” 一旁的少女却是冷哼,说着“不过是一流浪山野之人,救你已是本分,此何其贪多?”
听闻此话单春秋立马是连道草莽了,草莽了。泪水还没有擦干,不过老妇人却是微笑的更胜了。不待单春秋多做拒绝,她扶住了少年的背“孩子,如今你为伶仃,但我与我孙女也当是孤寡啊,你有此意大娘我也是高兴还来不及,来来来,好心肝”她抱住了单春秋又是连连轻拍他的背。一旁的孙女还没反应过来,老妇人便是一手牵着彩蝶,一手牵着单春秋,对着双方说“彩蝶,如今你真是好福,得了个舅舅呢?”眼看少女要发作,她又是对春秋说“没问你名字,不知是何?”单春秋此时也摸不准这老妇的脾气只得说自己叫春秋。
“呵呵。春去夏来又是秋啊,春秋这个是好名字,如今你两人是舅侄,不知可好啊”单春秋见如此,知道不敢不敢,只与其同辈便好。但是老妇人却是不允,直说“舅侄舅侄”又重新对两人说:“春秋,彩蝶你两人为异姓亲当是比自家人还要亲啊”春秋是谢过,彩蝶却是生气的冲出门外,他如今只有7岁,却是父母都已不在,如今祖孙两人在村中的地位也是不高。,奶奶骗她说父母远游了,她就每天趴在村口的草垛上期盼着出现父母的身影,实际二人却是早早丧命狼口。到了黄昏,红色的云拖着金黄的落日。
单春秋想打好关系,便是溜到草垛旁,看着云“好看,日头还有一层红边”话传到彩蝶耳中,并没有引起涟漪。“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啊”单春秋说罢,作势要跳下草垛。但是一直沉闷的彩蝶从嘴中蹦了一句“喂,你,哪学的?”
“哈,天赋才情哪有?荒郊野岭无处学,只是眼见日落西山,想到我家亲具是死于狼口,思啊。”女孩又问“你想他们吗?”她又望了望云间穿行的大雁,一时头脑放空了。所思所念他早已碎断肠,虽然前段家亲之死乃是他的杜撰,但是他穿越而来,父母亲朋都已不在,他又怎么能不哀思,怎么能不断肠呢?
“斯人已逝,在世者当要自立啊”
单春秋望着天幕渐黑,直望着那天地交接的一线,望着渐少的大雁,内心也是落泪。苦涩也是人一世,何不凭栏吴钩觅长生。少女好像是看穿了少年内心的寂寥,早时那份忸怩与不安少些了。或许是少女和少年的感同身受,夜里,他们望着星星,看到天空一片璀璨,黑的幕布嵌着明珠……
第二日,晨晓便起,单春秋先是拜望了大娘离开家准备探查这个村子,顶着周遭人不善的目光,单春秋终于是搞懂了,这个不大的村子。此村为百家村,也是当年几家逃难的人一起聚在一起形成的,这里的人不晓修行,只是知道天空有时可见仙人御剑百丈高从上方穿过。几家唯一的武道高手便是居住在中间的愁家人,既是家主又是族长的愁千度,据说他原本乃仙家外门子弟,却犯了忌讳被逐出宗门。单春秋回到家坐于中堂刚想了解这愁千度,外面大门一开大娘便是走进来说着“孩子,愁族长听闻你,想见你一面”单春秋还不明白其立场便装作的忸怩不安,大娘见状便是笑道:“放心吧,愁家族长不是坏人,他是想问你情况而已,你好生回答他必然不为难你,况且他此番相识也是让你更能生活下去。”“那既然如此,大娘,我便先去了”说罢双手抱拳,自家门后,彩蝶有丝担忧。单春秋随着村民指引到了愁家门前。门前一男子轻车熟路引他进门,待到门内便是一样的白灰土砖,一样是土瓦,一样是糟木的桌子。一人端坐于桌前正品茶,见有人进立抛杯离座,嘴里说道“请喝茶”,右手却是屈握,反手将茶碗直飞到单春秋面门。单春秋心中却是早有准备,立马是向前跨步。左手前屈稳接住杯,一饮而尽不忘说一句——“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