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矮人7月 血鸦短篇《鸦之血》
自大裂隙撕裂银河以来，阿塔克斯和他手下疲惫的战士一直挣扎在存亡边缘。卡勒姆·戴维斯的短篇小说中，帝国为他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礼物。
by Callum Davis
阿塔克斯大步赶向舰桥。注意到主人经过的战团仆役们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撤步致意，七连长无视了他们，战靴在甲板上发出叮当的响声，迦塔拉战场的洗礼还未从战甲上褪去。
“‘白银号’的禁军与我们取得了联系。”这些话不断在他脑海中重现，自星炬熄灭后，他们尝试联系过帝国多次，但无一不以失败告终。帝国如今突然向他们伸出援手，这些禁军欲意何为？
血鸦们知道“禁军”代表着什么——他们是帝皇旨意无情而高效的执行者。这次接触让他心生疑惑。
舰队已经在这个区域挣扎了太久。为了遏制从裂隙涌出的黑暗，阿塔克斯的手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鸦矛”号的气体与冷却剂正在不断外泄，整条船已经失去了亚空间航行能力，其他舰支也半斤八两；弹药储备严重不足；大部分的凡人船员只能靠药物维持工作状态；血鸦战士非死即伤………该死的增援遥遥无期。
典籍官早已持杖等候，什么都逃不过智库瓦莱斯蒂斯的眼睛。
仆役与机仆为修补工作忙碌着，橙色的火星如雨点般溅落；军官大声的指挥下属将数据传达给舰队的其他单位。他们是经过阿斯塔特修会训练的舰员，每一个人都历经考验，但访客的到来使他们紧张。船员们注意道了连长的到来，喧闹的舰桥立即归于平静，只剩下数据流与伺服器的嗡响。
“连长兄弟，”智库微微一笑，“以帝皇的名义，这绝对是个好消息。所有无关人员，离开舰桥。”
随着最后一名凡人的离开，阿塔克斯坐上了指挥座。当手指对合到座位上的通讯开关时，连长体会到了一丝庄严。终于联系上了，他如是想到。但打开通讯频道时，连长几乎犹豫了——与帝国隔绝赋予了他们独特的优势，但面前的通讯他无法拒绝。
“‘白银号’，这里是血鸦战团第7连连长阿塔克斯，请表明你的身份。”
“盾卫连长阿珀琉斯·珀蒂纳克斯，帝国特使，‘他’的神圣禁军。我从大裂隙另一端带来了帝国总指挥罗保特·基利曼大人的命令。安杰洛斯战团长现在何处？”
‘罗保特基里曼？他还活着？这不可能。’这则消息使他惊讶。连长将目光转向智库，而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安杰洛斯战团长现在何处？”
阿塔克斯皱起眉头，“战团长辗转于数个星系，他正在痛击帝皇之敌。我，阿塔克斯，血鸦第7连连长，有权代表我的战团。”他击中了精神，“那么你们是如何跨过裂隙的？要知道我们此前的所有尝试皆以失败告终。”
“给我登舰的权限，我将向你们传达原体的命令。”
+ 连长，你最好同意。+ 智库的声音从大脑中传来。+ 这是理清局势的机会。+
+ 他们的语气就好像我只是个战团仆役，我可是堂堂的阿斯塔特。 +
+ 他们是禁军，你还指望他们跟你客客气气的吗？我们别无选择，兄弟。+
阿塔克斯咬紧了牙关。“如你所愿，盾卫连长。”
禁军的俄里翁炮艇抵达了。阿塔克斯从未见过这样的飞船，金色的镀层与无瑕的深红色镶板让他赞叹，连长思索着飞船上奇特的武器。20名战斗兄弟与40名战团仆役持械欢迎，虽然他们没有时间更换自己破损的装甲，但位于荣誉卫队后方的连长仍为他们感到自豪——每一位战士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这样的装束的确不适合这样的场合。”典籍官说到。
“让他们看看我们真实的样子，这就是我们的勇士，这就是我们所做出的牺牲。”
五名禁军走出飞艇，金光闪闪，全副武装。头顶的翎羽与左侧的肩章是鲜血的颜色，身上的长袍如古昔兰尼的极地寒冰，为首的战士拿着一个与他们服饰格格不入的盒子。访客们扫视着机库的每一处细节。
“他们在评估这个地方，就好像在为帝皇的到来清扫一切。” 阿塔克斯通过内部频道抱怨道，“我们已经按照他们的要求跟他们保持了距离。”
“这即是他们存在的意义，”智库回应道，“如果他们想干掉我们早就能动手了。”
瓦莱斯蒂斯笑了笑：“兄弟，要有信心。我们会得到答案的，现在我感兴趣的是那个盒子。”
没有答谢，也没有致意，禁军就这样径直穿过荣誉卫队来到连长与智库面前。血鸦军官的视线越过双方保持的距离落到禁军手中的盒子上——阿塔克斯不认识上面装饰的复杂符号与印记，但战团的徽章赫然在目。
“阿塔克斯连长。”禁军说道。
血鸦微微颔首，“欢迎来到卡尔德里斯之耀。”
“带我们去一处安全的房间。”
阿塔克斯朝着禁军头盔的缝隙盯了几秒，禁军的直白并不让他意外。
“跟我来。”船长转身离开。
+ 现在我越来越想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了+
阿塔克斯选择的简报室足已容纳半个连队的星际战士，禁军们始终于星际战士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直到阿斯塔特们走过半场，他们才进入密室。
双方都没有坐下，阿塔克斯怀疑这些访客压根就不打算放松警惕，而荣耀驱使血鸦们保持站姿。
盾卫连长将盒子放到了密室中的圆桌上，“帝国总司令罗保特基里曼向你们致以诚挚的问候，他嘱托我转述他的命令。一万年的静滞后，他重回帝国怀抱。时光流逝，万物更替，唯有为人类而战的信念不曾改变。一万年以前，原体与机械教大贤者贝利撒留考尔共同研究着一种改良阿斯塔特的方法。如今，这个计划已经实现，数以万计的‘原铸战士’为帝国而战。基里曼大人将向你提供铸造这些战士的方法以及取自火星的战团基因种子。”
禁军指了指盒子，“为了协助转接工作，十数名机械修会的贤者连同两百名医护人员、机仆以及伺服器将编入血鸦旗下。会议结束后，这些人以及相应的设备都会转移到卡尔德里斯之耀。”
两名血鸦领袖沉默无言。
基因种子？来自火星的？阿塔克斯思索着。
+ 这能告诉我们一切。+ 智库兴奋的声音在连长脑海中响起。
“如果原体已经归来，知道我们受困于此，并且有能力派你们穿越裂隙，那他为何不直接派遣援军？” 阿塔克斯恳求道，“我们的部队已经处于崩溃边缘，世界接连沦陷，盟友相继遇袭，这区区几百个机仆可不足以扭转局势。”
“你们只需要服从命令，”禁军说到，“你们将接受贤者、奴工以及所属的装备。”
“盾卫连长，如果你能跟我们进一步解释一下什么是‘原铸战士’我们将无比感激。我们已经被隔绝了太久。”
“他们是星际战士，新一代的阿斯塔特，白银号将协助你们建造自己的原铸战士。”禁军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个概念的愤怒。
“我不同意。”血鸦冷笑着。
“我不在乎。这不是商议，也不是谈判。这是帝国总司令的命令，或者说是帝皇本人的命令。命令不容拒绝。”
“血鸦已经存续了数千年，我们绝不容许别人这样同我们对话。现在，在这个密室中，我有60名部下而你只有5人；而在船舱外，我有五艘战舰而你只有一艘。或许我们该谈谈你是如何穿越裂隙的。”
+ 别逼他们，兄弟。我们需要基因种子。我们得弄清那些疑惑。+
“你们的无理取闹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们是‘他’选择的卫士。” 珀蒂纳克斯指了指自己的手下，一名卫士拿着一块纹石走上前来。“看好了，血鸦。这次，我容忍你的小小放肆。”
阿塔克斯捡起了石头，上面描绘着一群灰甲战士，他们装备着同星际战士相似的装甲与武器，细看却又有所不同。
这些家伙不可能是星际战士，阿塔克斯思索着。
瓦莱斯蒂斯默默的看着。
灰甲战士们正在进行训练：火力机动、登舰作战、城市破袭、静态防御——这些人无可挑剔。其中一名战士轻松地砸穿了厚厚的钢筋混凝土墙壁。
连长与智库仔细地捕捉着每一处细节：从站位、到行军轨迹、再到瞄准与再装填，再到手榴弹的投掷——他们分析评估着最细微的弱点。
+ 他们跟星际战士惊人的相似。+ 智库惊叹道。
完美的执行了圣典，阿塔克斯如是想到。如果他没有与禁军接触，那他一定会认为这些战士就是阿斯塔特。
过了一会儿，灰甲战士完成了操练，整齐列队，五名战士的爆弹枪紧紧的贴在胸前。
接下来的画面让血鸦们面面相觑。
一位星际战士连长走向灰甲队列，这名军官身穿Mk8动力甲，蓝白区分的涂装显示他属于新星战士。但是，这位连长比那群灰甲战士整整矮了一头，肩膀和腰围也更加窄小。阿塔克斯与瓦莱斯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这是因为突变还是混沌影响！？+
+ 我认为这和突变与混沌无关，连长兄弟，新星战士忠诚如旧。+
+ 某种机械教实验的失败品？那些家伙早就背离了帝皇的光芒，他们一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也不认为他们是失败品。连长，禁军不会把次品带给我们，我们得相信并妥善接受这些东西。更况且我们没有选择。+
矛柄顿地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思维的交流，“血鸦。”禁军打破沉默。
“这些就是‘原铸’战士吗？”
“是的。”
“我们将接受原体的礼物。但如果他们仅仅只是对抗混沌的武器，那他们即便能击败你们，也毫无意义，”
+你还好奇这些新东西吗，智库兄弟？+ 阿塔克斯问道。
典籍官没有回答。
伴随着沉闷的吟唱，披着火星长袍的贤者们带着实验设备穿过船舱来到战团的药剂师面前。伺服头骨在他们之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说着毫无意义的独白和技术数据。跟随他们之后的是同样身披红袍的改造机仆，他们身上纹有相同的印记——头骨与齿轮。
连长与智库观察着这支奇怪的队伍。
“药剂师得到的基因种子安全吗，瓦莱斯蒂？”
“没有问题，连长兄弟。这些基因种子足够供给上百名新兵，这将极大的改善我们的困境。”
“很好。你、药剂师与牧师需要继续全力审查这些设备，我不容许有任何杂质混入我们的基因库。”
“必将如此，连长。或许我们还能从中了解到战团的起源。”
“但愿如此。同样，我会好好询问我们这些新来者，并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我相信你的能力足以解开他们脑中的信息，智库兄弟。”
“如你所愿。”
“还有一点。”
“连长兄弟？”
“在谜团解开前，不要通知战团长。”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