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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大叛乱】终末之时:马库拉格合战 第一章 荣耀之路(上)

2021-03-24 22:30 作者:Necora261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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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里乌斯•盖奇

我知悉你尚在苟活。

从始至终我都知悉明了。你真以为我不会吗?我们被束缚在一起,你我被你为我们创造的命运所绑缚。你扭曲了命运的浪潮,创造出这个囚禁我们所有人的梦魇桎梏。如是,我知晓你忍受着,枯坐在你那谎言王座上被困于生死之间。我感知到你的凝视,窥视从帷幕之外而来,无视距离和时间。我感知到你的魔爪在银河的阴影中推动着自己的棋子。我感知到你的话语回响在我弟兄们的思想里,当你操纵他们的时候,全然不在乎这么做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更甚以往。但是话说回来,你也从来未曾,很久,很久没有关心过他们了。


还是说你已经忘了对我们的所作所为?


我们都曾为王,传递着破坏旧有的锁链并提升整个人类物种的真理。我们被应许如此荣耀,而你也曾起誓要引我们众人到这荣耀之处。我们曾相信你。我们与你同见了相同的黑暗与恐怖。而当你向我们宣告,你将带领我们走上一条永远终结它们的道路,一条将引领我们的物种登上永恒的荣誉霸权之位的道路时。我们相信了你。我们愚蠢至极。


因为当诸神在你耳畔低语,允诺给你个人以更强大的力量时,你毫无犹豫地背叛了我们,毫无疑问地证明了我们只不过被你当成了个人野心的工具。在那以后,你再未把我们视作子嗣,但我们彼此之间仍是弟兄。接着,我的兄弟们成千成千地死去,成了你图谋夺取至高之力的筹码,在你点起的殉葬堆上活活燃烧。至于我…..


你背叛了我,遗弃了我,把我留给死亡,一切都拜你那扭曲的野心所赐。我忍受了你和你的主子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不仅如此,我还在这个我们都栖身其中的天杀的诅咒王国里茁壮成长。我适应了这个我们都被你失败的后果淹没的新事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未忘记自己的复仇。现在,是时候去完成它了。


我将迷失之人与流亡者聚集在我身边,因为我们共享着对你的仇恨。所有你辜负的人,所有你背叛的人,所有被你顽固地拒绝让他们继续前进而阻止的人,都聚集在我旗下。他们各有各的目标、动机和抱负,而不是你所希望的那些顺服的卒子。我花了很多年,终于把他们团结起来,纵使他们彼此仇恨,纵使他们有着相悖的目标和意图。这就是我们对你那仇恨的力量,父亲。


我用他们铸成了一把利刃,一把我会亲手插进你冰冷心脏,捅进我那先祖在你身上留下的伤口的利刃。我要把你碎尸万段然后丢去喂狗 ,我会在你回归以前终结它发生的可能。最重要的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永远不会再做你的奴隶。我以自己的残魂起誓。


我乃弃子。


我已归来。

                   马库拉格合战
                       第一部分
                       荣耀之路

在毁灭风暴深处,极限战士们忍受着被他们父亲最大的罪孽之一与银河系的其他部分所隔绝的现实。数千年来,他们沉湎在五百世界的废墟中,在过往的尸骨上建立一个个微型王国,为赢取那些因其基因原体的失败而诅咒他们的诸神的垂青而战。然而在第十三军团愈发沉沦之时,在它的子孙中仍有一些人表现出那些同样让基里曼如此危险的天赋。在黑暗野心的驱使下,他们努力将极限战士分散的军力聚集在自己的旗帜下——这一点上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弃子”马里乌斯·盖奇,最强大也是最臭名昭著的极限战士军阀。被对基因之父的古老仇恨所吞噬,盖奇花费了万载密谋彻底摧毁基里曼的遗产。随着终末之时的到来,他最后也是最伟大的一步揭开了面纱:一场目标直指马库拉格本身的黑色远征……


在伊斯塔万III上基里曼宣布举起反旗之后不久,荷鲁斯·卢佩卡尔就把怀言者和吞世者两个军团派往极限星域去粉碎掉首逆的基本盘。但基里曼已经预料到了这一招,并且把他自己的王国变成了用来困住十二和十七军团的陷阱。在考斯世界上,他把他的副手马里乌斯·盖奇,极限战士的一连长留下,作为引诱洛迦和安格朗前来对峙的诱饵。在那里,他的思维被亚空间的恐怖所粉碎,马里乌斯献祭了自己来召唤恶魔领主萨默斯,并释放了毁灭风暴困住了两个忠诚军团。但盖奇的故事并未结束。


直至今日,无论是他在毁灭风暴中的对手还是那些熟知极限战士相关知识的恶魔审判庭学者都说不清他是怎么在成为萨默斯的活祭以后生还的。按理说他的灵魂应该被湮灭,作为强大恶魔显现时的燃料所消耗。与之相反,在大叛乱结束以后他回归了,以一名无分混沌的恶魔大君之身重生,发誓要向把自己送往酷烈死亡的原体复仇。他第一次摧毁基里曼尸身的企图失败了,但这彻底挫败了复仇之子的继承人们在泰拉战败后意图保持军团团结的努力。


此后的无数个世纪里,他在考斯星系的要塞里沉思和密谋着,聚拢着盟友,收集着武器。之后,当泰拉泰里昂在撒托雷尔的黑色远征袭击下摇摇欲坠,秘教意图创造新神的计划成真时,遭弃之子终于开始了他的行动。他的舰队从考斯起发,带着由数百名混沌星际战士、数万名召唤兵,以及数以百万计的迷失之人与被诅咒者构成的战帮。召唤兵,简化版本的阿斯塔特,在上个世纪中被聚集起来。因为盖奇发起了一场横跨毁灭风暴的战役,占领了创造他们所需要的设施。


虽然比不上真正的星际战士,召唤兵仍然是盖奇的黑色远征中的超人类辅助军,他们纯粹的数量以及完全的炮灰本质弥补了其中泛滥的疯狂和堕落。击破马库拉格的高墙需要付出代价,而召唤兵就是盖奇规避自己的损失并失去失去盟友忠诚的风险的方法。因为这场黑色远征的目标既非围绕着毁灭风暴的钢铁囚笼,也非盖奇的任何一个对手。遭弃之子想要在他万载以前失败之地获得成功:他企图把马库拉格焚灭殆尽,毁掉基里曼那保存完好的尸身。他身边有着强大的盟友,各自有自己的理由去终结复仇之子的遗产。一些人想把第十三军团从过去的枷锁中解放出来,而另一些人寻求着征服极限战士最大堡垒的荣耀,而他们战斗的原因对与那些邪教徒大群和混沌崇拜者的军队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想为黑暗诸神而流血。盖奇对他部队的动机毫不关心,只要他们愿意加入他,听从他的命令,直到黑色远征的目标实现即可。


如是,遭弃之子的黑色远征抵达了马库拉格,有关它目的的消息如同号角般被亚空间本身承载着,早在它本身到来以前就已经传播开来。在毁灭风暴中,先祖曾是人类的灵能者和堕落生物感知到了马里乌斯的推进,并警告自己的主子们有关他的意图。那些仍旧忠于罗伯特·基里曼的回忆的人冲向了马库拉格星系。但盖奇舰队周围的亚空间流速被巫术与牺牲所加速,很少有战帮能在他以前抵达马库拉格。


尽管敌军增援的威胁将在黑色远征全程笼罩在遭弃之子头上。领导黑色远征军的是盖奇的个人旗舰“马库拉格之叛”,以嘲弄第十三军团自己的荣光女王级战列舰“马库拉格之耀”而命名,后者在军团逃离泰拉后早已消失在毁灭风暴的潮汐中。马库拉格之叛是在考斯的黑暗机械教造船厂里,经过了现实时间的几个世纪和毁灭风暴中那时间错乱的无数个世代而建成的。它是虚空之中的巨兽,几乎和传说中大远征时期的军团旗舰一般大小。其中充斥着黑暗机械神教所拥有的每一种隐秘而禁忌的技术。建造这艘船的黑暗机械神教神甫低语道,这艘船是活着的,拥有知觉且满怀恶意——只有盖奇自己的不屈意志才能控制住它,把它恐怖的力量对准遭弃之子的敌人。


当马里乌斯的舰队穿越了毁灭风暴的激流,现身在马库拉格星系的边缘时,它发现了一支完全不同的舰队挡在自己面前,由混沌黑暗之主最狂热的信徒所组成,这些人甘愿通过最危险的路径以赶在他以前抵达马库拉格。他们由混沌领主拉泽洛•提比略斯所领导,他在攻击钢铁囚笼时因其狡诈而无情的战术而声名狼藉——尽管他从未成功地突破过。提比略斯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超凡的个人魅力和无情摧毁了一艘舰长拒绝服从其权威的船只,成功地控制了舰队。


他们死了。


基里曼的忠诚之子们打得很好,尽管双方的人数比是100比1。他们当中没有人投降或试图逃跑。当他们的舰船在身畔爆炸时,他们呼唤着基因之父。当登舰者的刀剑刺进他们的心脏,把他们的鲜血泼洒在无光的甲板上时,他们仍在临死喉鸣中向毁灭之力低声祈祷。他们以足以传承给第十三军团后代、光耀后世的勇气和荣誉而战并倒下。他们有着在数千年的久远战争中行走在危险的毁灭之路而得来的经验。


但他们还是死了。


在魂之黯影号的舰桥上。拉泽洛•提比略斯只身一人独自面对着十二个终结者,他拿下了其中的三人,然后被另外九个撕成碎片。战斗全程他一直在咒骂着叛徒们,没有因撕裂他身体的剧痛而发出半点痛哼。他的遗言援引了黑暗之主对逆子的怒火,是一句针对马里乌斯·盖奇的诅咒。魂之黯影号周遭的亚空间随着他的死亡而猛烈沸腾,他死亡诅咒的力量击中了马库拉格之叛的多层防护,撼动着整艘船的船壳。


但他还是死了。


战斗只持续了大约四十分钟,这就是人数上的压倒性优势。当临时拼凑的防御舰队中最后一艘战舰被摧毁的时候,一千四百九十二个极限战士的灵魂——军团士兵与召唤兵皆有——连同成千上万的凡人船员一起被抛入了至高天。后者被萦绕在马库拉格星系中的未降者蜂拥而上并吞噬殆尽,但前者在恶魔得以接近它们之前就已经消隐无踪。


如果未降者的魔爪先抓住他们,他们的命运本该更好一些。


黑色远征的第一个障碍被击败了,但通往马库拉格的道路尚未肃清。奥特拉玛王国的首都自从被毁灭风暴吞没以来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场风暴由栖身于此的,数以十亿计的,被混沌所触碰的灵魂的情感与信念所塑造。数千年来人们对基里曼沉默尸首的祈祷,已经把这个星系重塑成某种在亚空间风暴之外永远不可能存在的东西。在毁灭风暴被释放之前,马库拉格星系共有六个世界:军团的家园世界马库拉格本身、拉皮斯、 阿迪厄姆、铥、新星铥和莫坦达。如今所有这些行星都变成了恶魔世界,其中四个已经落入一尊特定的黑暗之神所支配之下。这四个世界合在一起,就是在毁灭风暴中为人所知的荣耀之路。每一个世界都拥有一项自己的考验,它们共同构成了一连串的挑战。这是任何一名混沌冠军证明他的价值、踏上马库拉格的受咒圣地的唯一途径。只有来自马库拉格的战帮,在马钮斯·卡尔加的领导下,才能随心所欲地穿行其间,只是他们偶尔需要抵御一群怒魔和其他不太容易归类的恶魔的袭击。


“诸神的忠仆聚集于斯,
 向静默的宝座祷告。
 用色孽的低语腐蚀他们的心。
 用奸奇的秘密扭曲他们的灵。
 用纳垢的瘟疫腐蚀他们的肉。
 用恐虐的力量泼洒他们的血。
 你们要如是向真神证明自己的价值,
 你们要如是这般经过圣门,
 看哪,在祂们选民的国中,
 有何等的奇事。”
 摘自《混沌圣典》第八章第九节(未删节版)



拜毁灭风暴中流荡的现实所赐,不经荣耀之路而直达马库拉格是不可能的。有时,恶魔世界似乎离试图规避挑战的舰长的船只而远去,另一些时候,由骸骨与尖啸灵魂构成的巨大高墙出现并封锁了去路。此外,充斥于整‍‍个星系当中的怒魔(每一个都曾是一名混沌信徒的灵魂,他们太优柔寡断,既不追随黑暗诸神当中的某一尊,也太狭隘而未能接受作为一个整体的原初真理)似乎会被这样的规避尝试所吸引,它们的巨大数量甚至可以战胜最强大的盖勒力场。


虽然这些障碍是在他上次到访马库拉格之后形成的,但盖奇已经从他的特工那里了解到这些障碍的存在,并筹划起如何应对它们。他的黑色远征将参与到毁灭之力的这场游戏中,并通过他们的考验。遭弃之子的特工们目睹过其他人是如何经历考验的,他知道自己只需要在每一次考验中各让一名追随者通过,就可以让整个舰队进入下一个阶段——过去那些军阀们能够带着他们的战帮一起通过。每一次考验具体细节从来都不一样,但只有那些充斥着混沌诸神黑暗信念的人才有望成功——这就是为什么数千年来很少有人能通过考验的原因。即使是在那些以基里曼为榜样,从各方面都已经拥抱诸神的极限战士当中,也很少有混沌领主能宣称自己已经有服务于无分混沌的各方各面的必要热情。


但马里乌斯想到了另一件事:他不必亲自通过考验。相反,自己军中的四名混沌领主将会通过它们,每一名都是相关毁灭之力的忠实信徒。这样马里乌斯就可以证明,他可以团结不同的混沌信徒,在诸神眼中为他的黑色远征赢取通往马库拉格的道路。


看到舰队逼近,每个世界的主宰都做好了战备。他们知道,纵使遭弃之子愿意遵守《混沌圣典》的规定,他也不可能不抓住这个削弱第十三军团的核心世界的机会。


在众神的心血来潮之下,黑色远征征途上的第一个世界是拉皮斯,一个献身于纵欲之主的恶魔世界。

拉皮斯,被玷污的乐土


有关在马库拉格星系被毁灭风暴吞没之前的档案所剩无几。这些记述大多聚焦于第十三军团基因原体的家园世界,拉皮斯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个注脚。根据那些稀少的传闻,拉皮斯是一个天堂世界,一个原始的花园。在这里,五百世界的贵族们能暂时从他们的重担下解脱。


然而,在被毁灭风暴吞没之后,这颗行星堕入色孽的影响,并按黑暗王子的意愿重塑。守密者与其他色孽的恶魔领主腐化了它的人民、建造起巨大的宫殿,它们在整个星球范围内裂土分疆,在由它们的凡人或非人弄臣组成的宫廷里尽情放浪形骸。无数代的选择性繁殖和亚空间催生的突变使得当地居民都有着非人的美丽,除了那些偶尔因近亲繁殖而造成的畸形。后者要么被迅速地献祭掉,要么就会逃离并被放逐到地下。


拉皮斯的宫殿彼此被广阔而美丽的田野分隔开,田野里盛开着食肉的花朵和森林,野花与林木闪烁着彩虹般的光芒,任何凝视它们枝叶太久的人都会被夺取灵魂;巨大的野兽在田间游荡,它们的血肉令人陶醉,让它们想要捕猎的人听凭幼兽的摆布;而在森林里,小鹿般的恶魔和迷路的流浪者玩着残忍的游戏,用超自然的美丽和甜蜜的低语把他们拖进越来越深的森林。


拉皮斯的考验很简单:登陆这颗行星并在上面活下来。但从混沌领主踏足这个恶魔世界的地表那一刻开始,他的心神就被无数种方式攻击着,这比任何物理上的危险都要更加微妙得多。虽然在战斗中,拉皮斯的领主们是非常危险的对手,但它们对那些想要到达马库拉格的人构成的真正威胁却更加隐蔽。每一个前来恶魔世界意图通过其考验的混沌领主都会得到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以及铺天盖地的溢美之词。他们被邀请去参加表面上为其举行的盛大欢迎宴会。周围的每个人都告诉他们,他们的价值是如此明显,在最幼之神眼中是如此受青睐,以至于他们根本不需要通过任何考验。但,即使他们不需要战斗或杀戮,在继续其旅程之前,他们也应该好好享受拉皮斯上的乐趣。毕竟,他们为争取自己的位置奋斗了这么久,理应为自己对色孽的奉献得到应有的回报。很快,一旦混沌领主如期所料地陶醉于禁忌欢愉之中,拉皮斯的领主们就会对他下手,用他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而精美的壁画中就会多出另一具失败者的骸骨。


当盖奇的舰队撕裂环绕拉皮斯轨道上的的几艘飞船时——登船捕获或彻底击沉,这取决于离得最近的舰长的心情——一艘飞船将自己置于星球的同步轨道上,正对着星球首都的上空。这艘船曾在过去属于帝国海军,在同极限战士与海盗的战斗中中赢取诸多荣誉。但时间和背叛使她堕入了她曾与之战斗过的入侵者的行列。毁灭风暴里的几个世纪把她扭曲成了由光滑的珍珠白与多刺的粉色肉质金属所构成的锯齿长矛。她被称为掠夺者之愿,是色孽混沌领主、艾斯潘多的战士王,卡托·西卡流斯的旗舰。


盖奇花了很长时间才说服这位傲慢专横的战士王离开他的领地,甚至还得花更多的时间才能让他暂时向遭弃之子屈膝。最后为了获得他的助力,盖奇不得不向堕落的剑士保证他将被允许饱餐基里曼的尸体。西卡留斯深信这顿食人大餐将让自己获得复仇之子的力量,并确保自己作为色孽最伟大冠军的地位。

西卡留斯,艾斯潘多的战士王

西卡留斯的舰船降落在拉皮斯最富丽堂皇的宫殿旁,一座由金塔和色彩斑斓的拱门组成的宏伟建筑。它归属于被其凡人信徒奉为神明的守密者,黄金之阿姆纳伊赫。


这位战士王孤身一人走出他的载具。他身穿华丽的动力盔甲,腰带上挂着武器——一把扭曲的恶魔剑刃和等离子手枪——径直穿过宫殿的大门。从装满秘药和香料的火盆中升起的浓烟弥漫在空气当中,数以千计的凡人发出的呻吟和祈祷声不断回响在金碧辉煌的高墙下。西卡留斯毫无畏缩地穿过了阿姆纳伊赫宫殿中的堕落景象,成群的崇拜者目光呆滞,盯着他那盛饰的盔甲,在他面前分开并为他让出一条道路。他们当中没有人在这宫殿里住满一年以上,但他们的灵魂之火已经在摇曳不定。他们的力量已经因供养那尊他们崇拜的尊神而耗尽,假以时日他们就会死去。他们的肉体将被亵渎,就像他们在守密者腹中燃尽的灵魂一样。


艾斯潘多的战士王寻觅着在正殿里等候的大魔的灵能踪迹大步向前,全然无视来自周遭邪教徒的低语与诱人的提议——美食、甘饮、秘药和其他甚至就连他这样的纵欲狂徒此前都前所未闻的欢愉。但他毫不在意他们的试探,一心只在意眼前的大奖。


在人山人海的大厅里走了几个小时之后,一扇大门在西卡里奥斯面前打开,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阿姆纳伊赫的面前。这位守密者名副其实。它的紫色皮肤上有数以百计的穿刺饰物,每个都是用它一名仆人在把自己的配偶献祭给它之后用结婚首饰而制成。它的眼睛闪烁着如同永夜时代之后的明阳般的金光,向任何愿意接纳这光芒的人允诺以和平和永恒的欢乐。大魔从容不迫地安居在它的宝座上,被由它的奴隶和最值得它忠诚的人奉献的最伟大的祭品所环绕。当西卡留斯继续靠近时,它放声大笑起来。

“甜美的幼王呵,”它说,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让邪教徒们欣喜若狂。“汝竟至此,吾等待汝久矣。何不就坐?汝踏上命运之途前,吾等尚有要事共议。”


阿姆纳伊赫的话语随着一股扑鼻而来的麝香气息,二者的混合冲破了西卡留斯的意志防御,使他陷入了极大的危险之中。但当精神和感官的攻击能伤害到战士王以前,他的盔甲闪耀起深红色的符文,消除了阿姆纳伊赫的影响。


这些符文是马里乌斯•盖奇送给卡托·西卡留斯的第一件礼物,它们在遭弃之子的命令下由他最强大的巫师所铭刻。但是,尽管它们能保护西卡里奥斯不受外界影响,但对黑暗王子的仆从公然违抗并非毫无代价。为了避免触怒他的主保神,西卡留斯不得不献出他最珍视的东西:符文的第一步是用卡娅•萨隆巴的生命之血涂在他的盔甲上的。她是辅佐西卡留斯成为艾斯潘多至高领主并从那以后一直与他同在的海盗女王,战士王亲手杀了她。在随后恶魔世界上爆发的血腥内战结束后,作为结果,胜利一方遗弃了恶魔世界,加入了黑色远征。


“何哉?”西卡留斯大步流星地继续前行时,阿姆纳伊赫惊讶但并不慌张地发问道。“幼王,尔欲于吾座下玩弄哪般奇技淫巧?”


西卡留斯继续向前踏步,以流畅的动作拔出他的恶魔之剑。阿姆纳伊赫终于意识到了:在这里,自己的权力中心,它是有可能遭到威胁的。守密者从它的宝座上站了起来,凭借意念将它的邪恶长剑唤入掌中。


就在这把剑被大魔的意志从以太中召唤并显现出来的那一刻,西卡留斯猛然加速。阿姆纳伊赫将将来不及举剑抵住混沌领主的第一击,二人的放对仅仅持续了几秒钟,但对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邪教徒们震惊的感官来说,他们的动作迅如疾风。阿姆纳伊赫更加高大强壮,但从决斗一开始它就被打乱阵脚。西卡留斯的攻击无情尤甚,不给它留下哪怕一丝喘息之机。此外,他盔甲上的鲜血符文此刻正熊熊燃烧,它们的接近就像冰霜尖牙般深深咬入了守密者的本质,扰乱了组成其化身的能量。即使是阿姆纳伊赫的硕大利爪无法穿透他的盔甲,这便是巫师们从海盗女王的生命和灵魂中编织而成的祝福之力。


最终,西卡留斯一剑贯穿了大魔,二人在一阵诡异的暧昧图景中僵持了数秒。

“此非……考验……”当金银交加的鲜血从它口中涌出时,阿姆纳伊赫哽咽道。


“吾乃莎莉士之亲选。”西卡留斯说,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盖过邪教徒们惊恐的喊叫,让他们不再鼓噪。“黑暗王子期待于吾,远非重蹈前人之辙。”


尽管它的胸膛被剑锋贯穿,阿姆纳伊赫还是大笑起来,整座宫殿的水晶窗户都被笑声震得粉碎,碎片刺入了信徒们的身体。


“尔等凡夫俗子,焉知何人乃莎莉士之亲选?。汝将知悉…于光之终末。”


在他的头盔下,西卡留斯的表情因恶魔对他宣言的嘲弄而产生的怒火扭曲起来。他把手伸进大魔的胸膛,撕开了伤口。他掏出守秘者的黑心,把那具巨大尸体的其余部分都扔在地上。战士王举起那血腥的脏器,头盔上的通讯格栅向两侧裂开,露出两排锋利的尖牙。混沌领主用尖牙从心脏上一块块撕下恶魔的血肉,鼓噪地吞吃起阿姆纳伊赫的精华直到将其吃干抹净。 


他的使命完成了。这位战士王回到自己的旗舰,身边环绕着一群新的奉承者——阿姆纳伊赫的前崇拜者,他们现在把自己的忠诚转向了他。他们会加入他战帮中其他邪教徒的行列,将自己的生死交由黑暗王子的心血来潮。只要有更多的人来赞美他,西卡留斯对他们并不上心。守密者的力量现在在他身上涌流着,大魔的精髓试图在西卡留斯的灵魂中吞吃出一条通路,就像西卡留斯吞噬它一样,并通过他的血肉重新显形。但色孽冠军的思想却因其自身的反常扭曲而强大无比。他那可怕的骄傲和对自我的痴迷使这失去形体的恶魔的努力陷入困境,很快,它的意识几乎完全溶解在战士王的心灵里,创造它的情感回响迷失在自恋的海洋中。没人知道一个大魔的力量会对西卡留斯产生怎样的长期影响,但盖奇对此毫不在意。


随着第一场考验的完成,黑色远征开始向荣耀之路的下一步推进。亚空间的潮汐随着色孽的意愿而扭动着,通往下一个恶魔世界的道路被打开了。在灵魂之海的潮汐中, 阿迪厄姆那闪亮的球形轮廓显露了出来。


阿迪厄姆,阴谋之尖塔


在毁灭风暴中的人们常说,阿迪厄姆是无数阴谋、秘密组织和圈子的大本营,他们为控制恶魔世界和赢取奸奇的青睐而进行着一场秘密战争。但如果说现实和它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这句话低估了发生在这座被大变异者标为己有的世界之城中的阴谋的实际范围。阿迪厄姆广阔的城市中居住了数以十亿计的变种人。除了极少数例外,所有变种人都属于至少一个通过计划着自己的背叛和图谋来获得成功的群体——许多变种人同时属于多个这样的群体。


从表面上看。阿迪厄姆有一个非常和平和文明的社会,拥有蓬勃发展的工业和复杂的贸易体系,使这个特大城市的每个地区都能得到基本生活必需品的供应。然而,仅仅观察阿迪厄姆就足以揭示这个星球远不仅于此。阿迪厄姆的结构不遵循欧几里德几何。街道自行回环、塔楼高得不可思议,居民们在那些受亚空间影响最严重的区域遇到过去或未来的自己也已见怪不怪。


在他们的尖塔穹顶上,阿迪厄姆的领主们策划并密谋了一系列阴谋,以确保它们继续统治着遍及整个恶魔世界表面的邪教、秘密组织和金字塔计划。阴谋、贿赂、巫术,以及私人军队之间偶尔爆发的城市级战争,阿迪厄姆里没有一处地方缺少背叛。


然而,尽管这个星球在各个方面都被奸奇的力量所浸透,对于阿迪厄姆的无数巫师们来说,召唤命运构筑者的未降者子嗣却是异常困难的。在毁灭风暴中,在阿迪厄姆召唤奸奇恶魔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加困难,而那些通灵者能察觉到那些在阿迪厄姆上显现的恶魔心中出现了某种类似于紧张甚至恐惧的东西。除了最精通此道的大师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种情况背后的真正原因。


它深藏在恶魔世界的基石之下。当奸奇在罗伯特大反乱之后宣称拥有这颗行星时,万变之主在行星的核心附近种下了九颗来自地狱的孽种。数千年来,这些恶魔以地表生物的偏执和背叛为食,它们的力量不断增强,并煽动居民们进行更大的阴谋和背叛壮举,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造就了银河系中一些最伟大的暗算者和操纵者。正是对这些存在的恐惧让其他恶魔远离了阿迪厄姆,因为它们强大的力量足以让那些低等的未降者被拉入深渊并遭到终结,它们的本质将被溶解,力量则被融汇至地下的大魔之中。



那些发现所谓“沉睡之王”存在的人只有三个选择:发疯并开始崇拜沉眠于他们脚下的骇人恐怖、想办法逃离这个星球永不回头,或者结束自己的生命。在阿迪厄姆的凡人领主中,只有少数人知晓沉睡之王的存在。他们把自己的存在奉献给它们,通过确保持续不断地喂养适当的情绪致力于使其保持沉睡,以免饥饿使其苏醒给世界带来毁灭。相反,一些阿迪厄姆的邪教徒们积极地试图唤醒沉睡之王,他们相信如此将造成的破坏乃是奸奇的意志,那些帮助实现这一意愿的人将得到万变之主的奖赏。


在一个由大欺诈者所统治的世界里,阿迪厄姆的考验看似很是简单。任何混沌冠军,如果想要到达马库拉格就必须揭开“阿迪厄姆的最大秘密”而后活着逃离这个星球,并且保持他们思想和灵魂的完整。这个秘密当然就是沉睡之王们的存在,而阿迪厄姆的领主们会尽一切努力确保它秘而不宣,这就使得考验更加困难。有些人在阿迪厄姆被困了数年、数十年、甚至数百年的时间,拼命地寻找真相——当那些成功者回到他们的船上时,他们发现,自从自己离开以后,时间对于他们的战帮来说根本没有流动。


盖奇早已知晓了阿迪厄姆的秘密,作为对黑色远征的准备的一部分,他从一个被自己捕获并审问过的混沌领主那里了解到了它。但他也知道,仅仅是将其告知自己所选择的混沌领主是不够的——不仅仅是因为奸奇可能会对这种公然违反规则的行为触怒,就像祂有可能会轻笑着赞同它一样。


与拉皮斯不同的是,阿迪厄姆是一个繁荣的世界,有着蓬勃发展的工业和一支能在轨道上航行的舰队——这些战舰由阿迪厄姆的领主们以道途变化者的秘密技术建造而成,组成了数支小型舰队,在无休止的霸权争夺战中互相制衡。这些舰船加在一起就能组成了一支值得称道的舰队。虽然远远不能同盖奇的舰队相提并论,但如果它选择进攻的话,仍然能够造成巨大的伤亡。遭弃之子想把这个潜在的威胁从棋盘上移除——他有完美的工具来做到这一点。


马里乌斯花了几千年的时间,准备再次进攻马库拉格,在这几千年里,他一直在搜索着那些极限战士的过去,企图从中找出他所能寻得的任何有利条件。在谣言和被遗忘的传说中,他发现了一些线索。这些线索似乎表明,奥西里斯灵能种,这个在大远征期间几乎摧毁了第十三军团的强大异形物种的一个成员,在罗伯特·基里曼对这个物种的大清洗中幸存了下来。盖奇比大多数人更有理由憎恨这些生物,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它们所能造成的破坏——在异形杀死了前任之后,他才被提升为军团长——但出于同样的原因,他对它们拥有的灵能力量一清二楚。此外,这个幸存者当年是通过与奸奇协议从而设法逃脱,祂不愿让这样一个甚有前途甚至帮助播下了基里曼最终堕落的种子的物种完全消失。


线索中除了恶魔的低语和神话的碎片外再无他物,盖奇花了好几个世纪的时间才找到了最后一个奥西里斯灵能种。这个生物已经远远逃出了毁灭风暴的边界之外,甚至跑到了帝国的疆界外,逃进了光环星域之中。盖奇派了一群他最信任的特工:一群混沌星际战士和人类邪教徒,去寻找最后一个奥西里斯灵能种并获得其帮助。这些特工都不属于第十三军团,因为盖奇正确地认为,异形一见到第十三军团的战士就会消灭他们。


这群人寻找了多年,终于找到了最后一个奥西里斯灵能种,它统治着一个早已被人类遗忘的世界。从远古的废墟中,他们猜测星球上的人们一定在最后一个奥西里斯灵能种到来之前享受过相对较高的技术水平,但他们现在被异形的意志所奴役,活得如同原始人一般。这个生物把自己塑造成一尊可怕的神明,迫使他们牺牲自己来满足它对大脑的非人饥渴——这是它生理学中为数不多的几件没有改变的事情之一。它残酷地戏弄着奴隶们,进一步强化了对精神控制的掌握能力,并通过对奴隶的实验来参透奸奇的奥秘。使节们不得不拜倒在自封的神面前。


尽管与低等生物结盟的想法令它反感,但他们对报复组织对奥西里斯灵能种的灭绝的基因原体的提议吸引了这个生物,联盟成立了。最后一个奥西里斯灵能种则秘密地来到了毁灭风暴中,通过强大的巫术对盖奇的其他盟友隐藏它的存在——遭弃之子知道,即使是他也无法控制住其他盟友对异形的仇恨,他不希望他的舰队在到达马库拉格之前就四分五裂。


如是,一个被混沌和帝国的仆人都认为早已灭绝的远古异形威胁被再次释放到人类头上,即使他们已经如此堕落。在毁灭风暴的激流中,一艘战舰现身了。构成它的材料是由金属和亚空间之物对半形成的,它形似像一个扭曲的沙漏,无视欧几里得几何学环回了自己。阿迪厄姆的轨道防御试图锁定它,但失败了。他们的仪器除了错误什么也没回馈,他们的战斗伺服器在大脑过热并爆裂时喷射出疯狂的胡言乱语。


战舰在离星球几百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一颗深红色的彗星从中现身,径直飞向阿迪厄姆的大气层。它在半个星球的天空中闪耀,明亮燃烧得足以穿透云层,当它变得越来越近、越来越亮时,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注视着它。甚至那些不能直视的人也能感觉到:那些在星球另一侧的人看到了被远处的光芒染上颜色的天空,而那些看不到天空的人仍能感觉到一个巨大的存在正冲刷着他们。


最后,彗星停止下降,悬停在天空中,一个身影从深红色的光芒里现身。高大黝黑,有着四条细长的肢体。在那可怕的一刻,阿迪厄姆上所有的灵魂都陷入了共同的恐惧之中。塔尖上的人们忘记了他们的计划、怨恨和阴谋,开始怀疑起他们的世界是否即将终结。在深渊中的沉睡之物也被惊醒,他们的地狱之梦也被扰乱,数千年来滋养他们的背叛和野心的流动第一次被打断。


然后,深红色光芒中的四臂之形说了一个简单的词,这个词燃烧进了整个星球上所有生物的头脑,并回响进了那些远古恶魔的地下巢穴:

“起来吧。”


大地开始震动,尖塔轰然倒塌在地。恐慌的呼喊声随之就接踵而来,因为凡人之眼永不能得见之物向上挖掘并显露在了地表。然后,沉睡之物的灵能存在打撼动了阿迪厄姆的人民,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几分钟之内,数百万人被大魔的无声尖啸所逼疯,他们的精神崩溃、肉体随着恶魔力量荡漾的涟漪变形成全新的恐怖形式。在轨道上,飞船和轨道阵列在火焰中坠落,船员们变成了淌着口水的怪物,用滴着酸液的爪子和尖牙撕裂着精密的机械。撞击给这个庞大的城市带来了新的震动,引发了又一波破坏。


人类和其祖先曾经是人类的生物沐浴在这些觉醒之神的力量之下并开始崇拜他们,向其献上血与灵的贡品并为他们修建纪念碑和寺庙。新的邪教围绕着那些心灵足够强大到足以承受沉睡之物的一些力量的人而形成,他们从阴谋诡计的大师被改造成崇拜不断上升之物的教主。这些巫师反复念诵着阿迪厄姆领主数千年来一直试图压制的名字:Ar-Cazder,Urllamerion,Ityxelec,以及无数其他通过凡人头脑对恶魔真名的解释。


然后当沉睡之物互相对抗时,战争爆发了。它们诡异的、异形的思维意识到它们的同伴是潜在的威胁和争夺同样食物来源的对手。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充满谎言、阴谋和背叛的文明就彻底崩溃了。取而代之的是疯狂、变异和天启般的虔诚。在这座尖叫着的城市上空,最后一个奥西里斯灵能种俯视着它的工作,并认为它是好的。


随着阿迪厄姆的威胁得到解决与奸奇考验的通过——因为现在所有的马库拉格人都知道了塔尖之城的秘密——黑色远征继续向前推进。奥西里斯灵能种的末裔和它的异形飞船被抛在了后方,而异形则陶醉于它所造成的破坏。盖奇与他异形盟友之间的一次灵能交流以奥西里斯灵能种的末裔的承诺而告终,即当战斗达到高潮,联盟即将最终消灭基里曼时,它将回到盖奇的身边——永远消灭基里曼对第十三军团的死亡控制。


接下来是纳垢的考验,考验将在瑟里姆世界上进行,在那里,在慈父温暖而慈爱的目光下,毁灭风暴中的不息亡者们忍受着永恒的缓慢腐烂。黑色远征的舰队不愿冒着被感染的风险,他们远离了星球本身。再一次,只有一艘船脱离了舰队,接近了恶魔世界并进入轨道,然后将一艘炮艇送上了星球腐烂的表面。

瑟里姆,腐朽泥坑


根据古代帝国的记载,瑟里姆这个世界曾经是一个死亡世界,被充满各种掠食者的致命丛林所覆盖。但在这颗行星被毁灭风暴吞没之后,它就落入了瘟疫和腐朽之神纳垢的统治之下,并按他怪诞的形象重塑。树木在原地腐烂,肥沃的土壤变成了泥潭,动物要么死去,要么进化成了更讨慈父喜欢的新形态。瑟里姆上的每一个生命都患有某种疾病,通过血液或汁液携带着纳垢的慷慨恩赐。


尽管如此,瑟里姆上仍有智慧生命的存在:堕落的人类与变种人的部落,彼此毫无偏见的联合起来,共同献身于瘟疫之神——他们对血肉共享的渴望是毁灭风暴之中最坚固的存在之一。这些部落是由星球上的原始定居者以及那些在星球上爆发的最后一场战争中前来作战的混沌军队们的后裔所组成的。这场战争是黑暗诸神彼此之间的争夺,旨在决出谁将宣称世界的主权。是役后,再无一个幸存者离开此地。


与通往荣耀之路的其他世界不同,瑟里姆仅有一名毫无争议的主宰:被称为守墓人的远古纳垢恶魔尊主。这个存在自从早在诸神之间的争斗和荣耀之路形成以前很久时,当它第一次出现在恶魔世界时就从未离开过瑟里姆。那时它带领瘟疫军团为纳垢夺取了瑟里姆,而时至今日,整个银河系的瘟疫信徒们仍被它在他们狂热的梦境中发动战争的画面所困扰。尽管它强大如是,但自从那场战争结束以后,守墓人就再未战斗过。它的战争史已经过去了,守墓人现在在它的墓室里书写着所有死于毁灭风暴当中之人的名字,它的工作从未停止过。它的仆人乘着巨大的运输船在毁灭风暴中四处游荡,索取死者的遗体,根据古老的契约,没有人可以干涉他们。那些企图这样做的人很快就会被他们的同伴摧毁,以免触动那些恐怖的契约执行者。他们的愤怒无比可畏,他们从不留下活口,只剩下空荡荡的城市和死寂的幽灵船——为最离奇的故事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这些仆人——曾是机械神教成员的阴影寿衣,依他们主人的形象被重塑——而后把尸体交给瑟里姆,把它们数以百万计地投进沼泽里。在那里,它们成了数以十亿计在尸体上挖洞和筑巢的昆虫的宿主,每只昆虫都携带着大量源于亚空间的恶疾。这些毒虫被某种蜂巢思维操纵着,它们可以如同操纵傀儡般控制它们作为宿主的尸体,让尸体站起来攻击那些搅扰沼泽的人。在某些时候,当尸体足够新鲜、亚空间的风向正合时宜时,死者的灵魂甚至会被拖回到身体里,被迫品味自己正被吞噬的触感。这些不幸的灵魂总是在他们的躯体被完全吞噬成一具白骨前就彻底疯了。 (这一过程在瑟里姆上可能需要很多年时间,就好像这些昆虫在故意拖延一样)。


对于一个在纳垢庇护之下的世界而言,瑟里姆的考验是直截了当的,这很适合这个世界。混沌冠军必须首先登陆瑟里姆——这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因为整个星球都被沼泽覆盖了。然后,他必须找到守墓人,战胜一整个世界的恶疾和其他危险,说服守墓人让他通过。


对于那些知晓考验内情的人来说,这最后的部分仅仅是流于形式,因为从未有任何成功到达墓地的人被拒绝通过——尽管这仅仅是因为所有能走到这一步的人已经毫无疑问地证明了他们得到了纳垢的祝福。那些见过守墓人的人总是拒绝谈论他们的遭遇,而那些有足够洞察力的人则能看出,一旦话题被打破,这些被诅咒者们的强大领主们实际上似乎很是不安。


战舰上有一名谁也不会否认他最适合通过纳垢考验的混沌军阀。他是战舰上唯一的阿斯塔特,他的船员包括了变种人、恶魔,以及一整个修道院的战斗修女们被奴役的灵魂。在第41个千年,帝国在钢铁囚笼上进行的最黑暗的一场战斗中,他独自一人屠杀了这整个修道院。他就是卡斯图斯,恶魔尊主巴门尼德的仆人,他渴望面见守墓人。马里乌斯·盖奇说服了卡斯图斯加入黑色远征,他指出,把基里曼的尸体放在静滞力场中整整一万年,是对纳垢的亵渎,是将他们挚爱的精神领袖从死亡和腐烂的自然循环中拒之门外。


卡斯图斯,恶臭之容器



有很多关于瘟疫领主卡斯图斯的故事。他的名字传遍了整个毁灭风暴甚至是更遥远的地方,伴随他名字的几乎只有交织在一起的仇恨和恐惧。公认的事实是:卡斯图斯是第十三军团的一员,他献身于纳垢,是恶魔尊主巴门尼德的获选冠军与传令官。后者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在亚空间的等级中,它只比纳垢本尊低一级。


一些故事说,卡斯图斯倒在战场上奄奄一息时被巴门尼德送入了恶魔领域。而另一些人宣称他曾是一个忠诚军团的成员,拥抱了对纳垢的崇拜并把自己的盔甲涂成了极限战士的钴蓝色。还有一些人说卡斯图斯压根不存在,这个军阀只不过是巴门尼德的一个构造体,是恶魔尊主用来和卑微的凡人互动并在毁灭风暴中推进自己目的的面具。但卡斯图斯起源的真相甚至比最疯狂的谣言还要离奇古怪。


数千年前,(如果说时间在毁灭风暴中有任何意义的话),一群与自己战帮分离的极限战士的战舰在穿行于由敌对战团掀起的无数战争之一时,来到了一片古老的战场。这片战场上仍然充斥着双方巫师互相对抗时释放的,瓦解现实的法术的腐朽残余——他们成了其中之一的牺牲品,被从毁灭风暴中撕裂并扔进了至高天。亚空间粉碎了十六名基里曼的孽种,并把这些碎片重铸成一体,最终形成了一个自称卡斯图斯的缝合怪战士。他的思想是用制成他的原材料们的生命构成的燃烧拼凑。当他们的大部分灵魂都在亚空间中燃烧殆尽时,这些聚集在一起的碎片仍就形成了一枚强韧的灵魂——这立刻引起了几尊强大恶魔的注意。


任何意图进入物质宇宙的恶魔都需要宏大的献祭。而其中被称为大魔和恶魔大君的实体是银河众生所知晓的最强者,但它们远远不是其同类当中的顶尖——仅仅是最后一种不必粉碎现实本身就能显形的实体。恶魔尊主(这只不过是用来称呼这种骇人恐怖的诸多名字中的一个)不能完全进入物质界,但它们可以将自己的力量灌注入凡人的孔窍之中,并通过他们行动。


然而,这种占据很快就会毁坏掉宿主。强而有力的身躯对于延长宿主的寿命很是重要,但灵魂的力量更是如此。当卡斯图斯出现在亚空间时,毁灭风暴的恶魔尊主们将他视作完美的容器,他的血肉因十六名极限战士的生命力的融合而变得强壮无比,而他的灵魂已经无可置疑地证明了它的韧性。几名恶魔尊主开始密谋夺取他,但最终,巴门尼德获胜并夺取了这份奖品。卡斯图斯在一个恶魔世界向它的化身屈膝,它腐烂的形体几乎覆盖了整个星球表面。在大竞技中战斗了许久以后,卡斯图斯变得非常庞大,他的身体因其主保神的赐福而膨胀得甚至比混沌终结者还要更加高大。他挥舞着一根滴落着剧毒脓液的巨杖,只消几秒钟就能使得受害者变成一滩腐烂的碎尸,成为超自然疾病的温床。他会被击伤,但从来没有遭到过真正的伤害。因为他的肉体体要么再生了,要么就适应了每一次伤害。


从帝国的冠军到黑暗诸神宠幸的竞争者,几个世纪以来,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试着杀死他,但只不过是让他变得更加强韧。尽管拥有如此的力量,卡斯图斯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变得越来越像是巴门尼德的纯粹走卒。他的灵魂已经被服务于巴门尼德的永恒岁月所削弱。瘟疫领主的思维游移和停摆的时间越来越长,迫使恶魔尊主暂时接管其仆人的身体。恶魔尊主依靠对卡斯图斯的长期支配和读取军阀的记忆保持他的形象——这并不算难事,毕竟纳垢的追随者在人们眼中总是古怪的。当卡斯图斯从麻木中醒来时,他总是感到困惑,发现自己陷入了自己压根不记得参与进去的处境。但他主人在脑子里的声音总是能让他很快的跟上节奏(正如同对纳垢造物的一般印象,巴门尼德对于他选中的传令官的疏忽相当宽容)。


即使是巴门尼德自己也不知道盖奇是否意识到了自己对卡斯图斯的支配,以及他是否在乎自己在黑色远征中最强的盟友之一是一个操纵他兄弟之一的恶魔。卡斯图斯乘坐空降舱降落在瑟里姆上,空降舱的撞击掀起了一轮污秽的浪潮,扰动了周围数公里的泥沼。从瘟疫领主离开迅速沉没的空降舱那一刻起,他就立即受到了攻击。


无论他是否得到了纳垢的垂青,卡斯图斯都必须证明自己值得通过铥的考验。一群行尸聚集在他的所在,意图把他拖到泥里并剥去他的盔甲,把他的血肉和力量埋葬进恶魔世界里。卡斯图斯轻松地撕碎了这些复仇者,但铥察觉到了他的力量,并在他前进的道路上派出了更大的障碍。浑浊的水下形成无形的坑洼,迫使他依赖于那些幸好在肉体的退化时保留下来的本能反射。成群的昆虫甚至染黑了从腐烂林木中透出的微光。它们砸在他的盔甲上,试图通过纯粹的消耗战来阻止他的前进。尽管这些自杀式袭击每秒都会引起数千只昆虫死去,但这具容器照样继续向前推进着。它冲破了在当年的袭击时可能是一堵坚固高墙的东西。


一些在铥的扭曲食物链上更高一级的小型爬行动物聚集在卡斯图斯身边,吞噬着自杀式袭击的虫群的残骸。最终,这些昆虫们让步了,尽管那只是因为瑟里姆的蜂巢意识在召唤另一种更大的威胁来取代它们的位置。有那么一会儿,卡斯图斯的前进仅仅是遭到星球地表的阻碍。因为恶魔之力的卷须正蔓延向地表下的一具特殊的躯体中。自从它被丢进恶魔世界以后,包裹它的厚重精金层曾保护了它几个世纪免遭铥的蹂躏,但时间和纳垢的意志最终会蚀透一切。


卡斯图斯看到了他的目的地,那是一座小山边上一扇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木门。此时一个庞然大物突然从深处猛然冒出,受污染的水从它身上倾泻而出。它甚至比瘟疫领主肿胀的身体还要高大。构成它的金属几乎被腐蚀到完全溶解的地步,但它的轮廓对任何军团战士而言都是绝对不可能认错的:一台无畏,用来埋葬伤势太重无法恢复又不至于死去的星际战士英雄的战争机器。这台无畏上带着第四军团的褪色标记,它被俘获于一次对钢铁囚笼的突袭。为此,佩图拉伯之子们发誓要让基里曼的崽子为这一罪行血债血偿。


无畏的动作随着它动力的聚集由慢到快,它接近了卡斯图斯,举起它在瑟里姆的沼泽里的那些时日中被扭曲到几乎无法辨认的武器。当它冲锋时,生锈的扬声器发出恐怖的嚎叫。卡斯图斯挑战地吼叫着,双手高举沉重的权杖向前冲锋。两股不可阻挡的力量相撞时激起的震荡波足有卡斯图斯的空降舱造成冲击的数倍。有那么几秒钟,两名战士锁死在了原地,相互角力——然后,无畏慢慢地向后倒下,它的躯干被卡斯图斯的一击重击砸穿。他的对手倒下了。


卡斯图斯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木门,冒险进入纳垢在前奥特拉玛王国中另一位最伟大仆从的巢穴。尽管整个瑟里姆都是闷热而潮湿的,守墓人的巢穴中却干燥而清凉——这是保存那些摆在墙上书架里的书籍的最佳条件,这些书架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天花板。室内唯一的光源是从内部发出生物荧光的小小荚体。


卡斯图斯伸手取下头盔,污秽的液体随着咯咯声从头盔和盔甲之间的连接处倾泻而下。在豆荚苍白的光辉映照下,他的脸像灰烬一般苍白,皮肤被因膨胀的脂肪而卷起,其中钻行着无数小型的寄生物。卡斯图斯身上只有那双一蓝一绿的异色瞳尚且没有受到纳垢的祝福,仍然保持着自从卡斯图斯在他的重铸后从至高天里现身并望向宇宙那一刻起就拥有的、生于疯狂的清晰。他把头盔夹在左臂弯里,望向屋子的主人。守墓人俯身站在一张石桌前,用一根由英雄的股骨制成的羽毛笔在一本摊开的古老魔典上有力地刻着字。按卡斯图斯的所知而言,壶中的墨水和魔典本身所用的材料都很普通。但他刚这么一想,主人那遥远的笑声就开始在耳畔响起。因而更有可能的实际情况应该是:尽管巴门尼德的力量强化了他的感知,但他仍然无法看穿密室的真实面貌。


他那仍为凡人的头脑正在把其感官所感知到的东西调节成某种对它而言足可理喻的东西,就像它在感知守墓人时所做的那样。在卡斯图斯的眼中,这个恶魔看起来像一个高大(甚至比他自己还高)、瘦削的人形剪影,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连帽斗篷,斗篷的袖子完全遮住了它的手。卡斯图斯等了几分钟,但没有任何迹象表明守墓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尽管瘟疫领主毫不怀疑它早已察觉。


最后,他开口道:“守墓人大人,吾乃卡斯图斯,纳垢的冠军、您的血亲恶臭者巴门尼德的一介仆从。吾来此恳求您允许吾谨代表吾之盟友,即第十三军团所称之马里乌斯·盖奇,继续于荣耀之路上前进。”


刮擦声并没有停下来,但守墓人抬起头,从头巾下阴影中望向卡斯图斯。当它开口时,干涩刺耳的声音好似由一具行将饥渴而死的躯体所发出。

“卡斯图斯,”它说道,“侄儿,亲眼得见汝令吾心甚慰,汝令吾之死簿中增添诸多名号,汝为纳垢效劳之功甚佳。”


“侄儿?”卡斯图斯困惑地问。恶魔咯咯地笑了起来,这声音就像一块经过几个世纪的侵蚀终于分崩离析的古老墓碑。

“汝岂非巴门尼德之爱子?吾与其共为吾等纳垢慈父所爱之弟兄,依凡人之见,吾岂非汝之叔父乎?”

“吾…….吾深感赞同。”卡斯图斯答道。“此前吾未尝考虑过如此措辞。”


“然也,汝应当如此,孩子。知悉家族之价值甚是重要,于那些艰苦岁月时尤甚。汝言欲来此寻觅许可?然,汝大可畅行无阻,率汝之友人直奔马库拉格,大行汝等对此地蓄谋已久的毁坏。吾业尚未毕功…….”


“感激不尽,守墓人”卡斯图斯回答道,尽可能地鞠了个躬。守墓人毫无反应,它再次沉浸入了写作当中。卡斯图斯转身返回,当他穿过门槛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舰桥上。船员们都纷纷转过头来望向他,那些仍能表达情感的人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震惊。当他转身回头时,看见的只有被几块厚重的金属板锁死的舰桥入口。他摇晃着脑袋,惊奇于守墓者的真正力量,随即令一名军官建立起同马里乌斯的通讯。


现在在黑色远征能到达马库拉格的路上只剩下血神的考验了。最终的挑战将发生在名为新星瑟里姆的世界上,而盖奇已经选好去执行它的冠军是第十三军团的一名后裔,其他极限战士称之为泰图斯,而对于未降者而言,他名为恐虐之怒。

【罗伯特大叛乱】终末之时:马库拉格合战 第一章 荣耀之路(上)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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