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往事·番外】: Bet on me(冥君组的日常+“红与黑”组的牌局)
(认真)请各位在现实和虚拟世界中都远离赌博,别让一时的贪念毁了自己的后半生。

(正文)
“要不要和我赌一把?”黑衣少女将一副扑克牌递到他眼前,“就玩卡门发明的那种牌局,‘红与黑’。”
他无力地抬头看了对方一眼,“卡门”这个名字让他再次想起对方当着自己的面做过的那件事,一丝怒火将他的深蓝色双瞳点亮。
“赌注是什么?”
“我知道一些关于卡门的重要事情,这些事他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你。”她很清楚卡门在他心里的地位,“想知道吗?赢了我就给你看。”
“好,我跟你赌。”
他没有犹豫就欣然接受了这个赌注。从第一天认识到现在半个多月了,他多数时间都是被强迫跪在地上很少能起来走动,但这次也只是走了三四步后就被按在椅子上,下半身熟悉的僵硬感接踵而至。
这次的裁判由那位身着黑衣的高瘦男子担任,把红桃一到十与黑桃一到十拿出来,然后把二十张牌洗好后在桌面上打开成扇形。
坐着桌子另一边的黑衣少女起身随便挑了三张,看到点数后微微一笑。他则是面无表情地抽了三张,这游戏的规则他太熟悉了。
“谢团长跟我说,你和他也赌过。是吗?”
“是。我和他赌过两次,一次在他的生日,一次在他的死期。”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生日那天,我和他玩的就是‘红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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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吉洛的回忆)
赤历3048年9月30日下午两点,他带着卡门和几位A区的看守来到B区二楼的29号牢房。只见那位平时会按时等他的团长正躺在床上闭眼安睡,牢房门打开的声音似乎并没有把他完全叫醒。
“谢团长,醒醒。”
卡门上前轻轻拍了拍熟睡的谢团长,对方终于清醒过来,用手挪动着从床上坐起。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昏昏欲睡的谢知常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嗯?不对,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这家伙今天这么闲吗?”
看到对方懵懵懂懂的反应,他突然想笑:“谢团长,你这大白天的怎么在睡觉?”
“拜你所赐,我晚上疼得睡不着,当然只能白天睡觉。”谢团长有些不以为意地拢了拢头发,“你这家伙这么早来找我准没好事,今天又想怎么折磨我?”
“今天不玩那些事。”他拉过牢房里唯一的椅子坐在了床头边那张桌子的另一侧,“谢团长,我看过您的资料,今天是您的生日吧?”
对方的眼神转为震惊,但只持续了几秒钟就又变回了敌意。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保持着自己最常用的假笑说道:“看来您今天没吃午饭。”
“这种东西你要是想吃的话 我可以全部送给你。” 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谢知常慢慢脱掉了自己的灰色J装外套,“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是,我今天想和你赌一把。”他将准备好的二十张扑克牌以及装着一颗药丸的透明药瓶放在床头边的桌子上,“谁输了就把这个吃下去。怎么样?敢赌吗?”
“玩牌?量你也不敢跟我玩我们卢森族的‘死亡轮盘’。”谢团长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厌恶和鄙视。
二人谈话间,卡门已经下令让那几位A区的看守把桌子收拾干净。二十张扑克牌在卡门的手中洗好展开,靠在床头与桌子形成的夹角上的谢知常还是紧皱着眉头。
“这二十张扑克牌是红桃一到红桃十加上黑桃一到黑桃十。卡门今天给我们当裁判,每局会把牌随机混在一起。 开始后我和你各从这二十张里抽三张,每轮出一张比大小。一局里分三轮,这三轮按照三局两胜。一共三大局,也是三局两胜。数字不同那就数字大的获胜,数字相同花色不同就默认红桃大于黑桃。”
“就是类似于猜拳?还要分成三个大局九个小局,真麻烦。” 谢知常一边表达不满一边将目光转向那个透明药瓶,“这药真的有毒?”
“这个用量确实有可能致死。”
“有可能?‘可能’是概率多高?”
“反正不低,至少大于百分之五十。”
“斯吉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谢知常抬眼用一种锐利的目光凝视着他,“这是在你管的对方,这里全都是你的人。如果我赢了,你可以直接反悔不吃药。如果我输了,我却没有选择的余地。而且不管我赢不赢,你都可以直接让人敲碎我的牙把药灌下去。所以我赢不赢有区别吗?”
“但是这东西确实有可能致死,你难道不想早点结束这种给我当玩具的日子吗?”
他精准地把握着对方的心理变化,谢知常开始如他所料陷入思考。
“想好了吗?”
“行,我跟你赌。但是我还有两个问题。我要是吃完这个药之后死了,这里的看守有没有连带责任?他们会不会被罚?”
“当然不会。这药是我给你的,和他们没关系。” 他意识到谢团长的话有问题,眼疾手快把药拿了回来,“好了,卡门你洗牌吧,准备开始。”
二十张扑克牌洗好打开成扇形,各自抽出三张开始比大小。第一轮谢团长的红桃七大于他的黑桃六,第二轮是一张黑桃十大于他的红桃八。他宣布弃牌,直接进入下一局。
黑桃七与黑桃九,红桃八与黑桃五,红桃七与黑桃八,他扳回一局。
决胜局对面率先用一张红桃五压住了他的黑桃五,紧接着他拿出一张黑桃九压住了对方的红桃四。
“谢团长,你相信玄学吗?”
他突然问出了这么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谢知常没有回答他,只是把最后一张牌扔到桌子上,是黑桃十。
“不好意思,这个游戏,我就没输过。”
他把自己的牌推到谢知常面前翻开,是最大的红桃十,他赢了。
“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他看着对方接过药瓶毫不犹豫地把那颗药吃了下去,并且在几秒钟后就陷入了昏睡。
“斯吉洛上校,您给谢团长......吃了什么?”
“三唑仑。”
“三唑仑?这种剂量......谢团长会死吗?”
“我算过。如果是健康的正常人,这个剂量大概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致死。按照谢团长现在的身体状况,致死率应该不低于百分之八十五。”
“...............”
“走吧,我们回A区把东西给他准备好。” 他望着谢知常沉睡的瘦削脸庞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要是能醒过来,那就是礼品,他要是醒不过来,那可就是贡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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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暂时切换到谢团长这边)
“谢团长......醒醒......快醒醒......”
迷迷糊糊间好像有熟悉的声音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他很想睁开眼但是实在没有力气。
“您别吓我!快醒醒!”
那个声音喊了他很久,他终于有了力气睁开眼:“嗯......亚伦......”
“您终于醒了!”亚伦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您怎么了?为什么一直叫不醒?!”
“赌输了,吃了那家伙给的药......”
他尽力想坐起来但是没有力气,只能依靠亚伦帮他调整动作。他这才发现好像哪里不对劲,自己明明是靠着床头和桌子的夹角睡着了,醒来时却是好好地躺在床上。那身被他视若珍宝的灰色J装被人细心地叠好放在了枕边,左腿的伤口也被人用新绷带重新包扎过了。
“亚伦,这些是你做的吗?”
“不是。我一进来就看到您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还以为您......”
“斯吉洛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转头看了一眼桌子,才发现桌上摆着一块红丝绒蛋糕,旁边还有一张纸条:
“尊敬的谢团长,祝您生日快乐。这是我自己做的蛋糕,请赏脸品尝一下。蛋糕真的没有毒,我可以用自己的人品保证。 斯吉洛·德亚沃尔 敬上 ”
“还敢用自己的人品保证,他的人品是什么鬼样子他自己就没点数吗......”
“看起来好好吃......” 亚伦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我好像有十年没吃过生日蛋糕了。”
“算了,姑且相信他一次。亚伦你要不要先吃一口?”
“额......不用了,谢谢。”
他明白亚伦一直想保命,所以他还是决定自己以身试毒。甜而不腻的味道熟悉又陌生,他想起来这好像是自己来到B区后第一次吃这种正常的食物。
“谢团长,您有许什么生日愿望吗?”
“我的愿望......要是明年的今天就能实现我的愿望该多好......可惜我肯定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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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
“我当年和他玩的其实是一个局中局。第一层赌牌,我赢了;第二层赌命,他赢了。所以是平局,我们俩都没赢。”
“好好出你的牌吧,你已经输了一局了。”
“我亲自给他做了蛋糕,帮他包扎好伤口,又叠好了他的衣服。” 他神情自若地翻开一张黑桃九压住了对方的红桃六,这局他赢了,“那天我甚至为了他特意一天没做实验。”
“但也只有一天吧?”
此时已经到了决胜局。
黑桃六与红桃六,黑桃五与红桃三。她把最后一张翻开推到他面前,那是一张黑桃十。他像是没看见一样,自顾自地翻开自己的牌,是那张最大的红桃十。
“怎么会......”
“为了卡门,我绝不会输给你。”
话音刚落,一只不知何时飞到殿内的血红色蝴蝶翩然起舞,最后停在了那张红桃十上。他轻轻伸出手,蝴蝶像是感应到一样飞起落在他的指尖。
“卡门......是你吗......”
这只血灵蝶没有回应他,茫然地飞回桌上收起翅膀一动不动。
“Г,你可别告诉我你堂堂冥君会输不起。”
“好吧,我也愿赌服输。”
“到底有什么关于卡门的事是我不知道的?”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用沉重的语气说道:“我看过卡门的命簿。卡门的母亲曾经是在沪州城上学的一个大学生,被一个渣男用甜言蜜语哄上了床,怀上了卡门。后来那个渣男跑了,卡门的母亲既不敢告诉家里人又无法堕胎,最后只能去医院里把卡门生了下来。但是她没有勇气把孩子公开,才会把卡门遗弃在医院的长椅上,出于愧疚留了一张纸条期待有一天孩子长大后去找他,再后来......你应该都知道了,他肯定告诉过你。”
“竟然是这样?”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个故事但是又清楚对方绝对没有和他开玩笑,“以前在柯尔研究所里时卡门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了我,我也多次问卡门要不要去找他的生母。这么多年了,卡门一直没有去找,他曾说只要能陪着我就够了......”
“很魔幻但是又很真实。” 她发出一声长叹,“唉,卡门的生母塞布兰妮因为抛弃了自己的孩子患上了严重的产后抑郁,无法再进行学业,大学总共只上了两年就退学了。”
场上的三人一起陷入了沉默,那只血红色的蝴蝶却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忽然展开翅膀从窗户飞走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