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最后一天 7-4
“你说...什么？”
彼得不解地看着女子，后者的表情复杂，她蓝色的瞳中闪过一丝失落，她走上前，伸出手，吃力地将彼得从地上拉起身。
“那些士兵很快就要来了，你快走，把血清带去其他的国家，请求他们的帮助，肯定有别的政府利用卫星发现了纽约的暴乱，所以你的话会有一定的根据...”加百列虚弱地说，她的意识再一次变得模糊，视野也明暗不清，“这个时候不离开，就没有机会了。”
“那至少我也会带你一起走，”彼得抓住女子的手腕，“加百列，我一定能够带你出去，相信我，我可是特种部队啊。”
沉默，女子甩开那人的手，她极快地捡起手枪，指着彼得，可后者根本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手枪里没有子弹，你自己也说时间不够了，所以别再胡闹了，”彼得不解地盯着女子，“快跟我走！”
彼得一下子冲上前，想要采取一些强制措施。可当他逼近女子之时，他发现后者并没有任何反应。加百列只是静静地举着手枪，她咬着嘴唇，全身略微有一丝颤抖，这一切都表明女子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而她所戒备的对象根本就不是彼得。
男人迅速地转过身，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去，他的目光落在楼梯口上，却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
“你...”
男人本想问下去，但是加百列那惊惧中透着绝望的眼神让他不禁有些悚然，在面对之前那种钢铁怪物时都没有退缩的女子，这时候却被自己所看不见的东西所震慑。
“您是士兵，最懂得‘服从’的意义，”女子带着哭腔悄声说道，“我相信，您会回来拯救我的，对么？”
沉默。
“难道我什么都做不了了？！”彼得痛恨地低声吼道，他不知道女子行事的目的，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难道说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么？！”
就在彼得愤怒的那一刻，女子冷笑了一声，男人则愣了愣，惊悚地看着她。
“你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地方，彼得·普罗维登斯·沃金希尔斯，便是交出血清，”突然，加百列猛然用一种可怕的目光看着楼梯口，用一种根本不属于她的语气威胁着彼得，“然后我便赐予你信仰的解脱...”
说完这一句话，一阵军队的震动从远处隐约传来，而女子则暂时摆脱了‘牠’的控制，她痛苦地喘着气，用她那幻想家一般悲伤的目光乞求彼得离开。彼得明白，这一切都已无法挽回了，女子的转变已经开始，现在只能保存实力，不然就会功亏一篑。
于是男人充满敬意地做了一个‘祝你好运’的军用手势，此刻，一滴泪水从他的眼中掉落。接着，彼得攥紧拳头，他知道那血清盒正安全地放置在自己的胸前，男人走向楼梯，朝着他看不见的‘那人’的脸上使劲地挥了一拳，以表不屑——如果那拳头打中钢铁，想必后者也会被击穿吧。
“再见，加百列·雅威博士，”彼得说，没有回头，眼泪滴在他的面前，“保护好自己，然后...在这里等我。”
随着这句话，男人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间的黑暗中。不得不让人惊叹，这连接天堂、凡间与地狱的天梯，到底见证了多少骇人听闻的故事呢？
不过...我们还是收起我们的好奇心，将舞台的灯光聚焦在那银色的女子处。此刻，不同于之前在彼得面前的痛苦，女子镇定地直起身，她虽然心存恐惧，但也不再颤抖——那是牠所赐予她的权，这样，人不必再为黑夜而生恐怖，也不必为死亡而生惧怕，只因主已经为人承担一切苦痛了。
灯光反射在女子银色的发上，将她的盔甲擦的发亮，她缓缓地抬起头，再次将目光聚集在楼梯口，她稳住呼吸，左手紧握着那把没有子弹的手枪。
死寂。
“真是的，他还真是幼稚呢，”那人无奈地微笑着说，“...加百列，你何必要伪装成那样，你何必要用‘欺骗’来强迫他离开呢？他的作用已经完成，”男子优雅地整理着自己的银发，“你却还要逼迫他受苦么？”
与女子几乎一模一样的那人站在楼梯口旁，他靠着门，用他温柔的紫瞳看着女子，他的声音是米迦勒的声音，外貌却是加百列的外貌。
“说实话，加百列的演技真是不错呢，怪不得在那天晚上之前，我竟没有发觉你那背叛的心跳，”那人顿了顿，故作姿态地用整理头发的食指轻点了点自己太阳穴，“真是失态。”
“明明一直都是你在背叛我们，米迦勒，”加百列冷酷地看着那人，“正如那苏联人所说，我们都是伪善的人...”女子顿了顿，她的蓝瞳中流溢着沉静，这和她之前的形象完全不同，“而米迦勒的话，应该是我们之中最出色的那一位吧。”
沉默，米迦勒突然感到一丝紧张，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子的变化，他与她已经越来越接近对方，这代表人类最高顶点的两人，如同一套双星系统，舞蹈着，周旋着，最终，他们必将合为一体，而那一瞬间的光亮，将会照耀人类的过去、现在与未来。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呢，我的爱？”米迦勒抬起手，鉴赏着自己的女子的纤细而白皙的手指，“你是要求饶呢？还是要再次离开我么？不对...如果你这个时候离开我，那当初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事情？”男子的紫瞳中闪过一丝哀伤，“销毁科学院样本的人应该是你，杀死我的人也是你，你却仅仅为了见我一面，主动注射了VB-13...可惜你遗漏了冰箱里的剩余，不然我的计划就很可能会失败。”男子放下手，他抬起头，用一种带着疑问的眼光看向女子，“既然你爱我，你不会因为对抗我后悔么，加百列？”
“不会，但我会为‘爱上你’而后悔，”加百列惨淡地笑了笑，“我在此是为了赎我的罪，而诱导我犯下这罪的你，我将要亲手消灭。”
“是么？”
米迦勒本来也想微笑，但他看见了女子的笑容——为了不被认为是刻意模仿这让人痴醉的美丽表情，米迦勒只能故作严肃地绷着脸。
“彼得。”
男子拍了拍手，朝着身后唤了一声，而随着那人的声，壮硕的男人从楼梯间的黑暗中走出，他在看见女子时表现出了一丝讶异，而女子在看见他时则涌上一股憎恶与悲伤。
这就是真正的...加百列么？
没想到...居然...
“上次是迈克尔和阿列西奥，这次是彼得...米迦勒，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们？！为什么要将他们带到我面前？！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形象面对我？！”
女子有些失态，但她很快稳住了情绪。
“这一切，都是加百列自己的选择呢。由于你爱他们，或者和他们熟悉，那他们就必然在此出现，也必然要伤害你——即使他们无意，痛苦也会降临，”米迦勒像诗人一样抬起手，接着又无力地放下，“爱就像是在毒蜂巢中寻甘蜜，纵使那蜜如同滴垂的黄金，一不小心便会遭报应...”男子的声音有一丝无法察觉的颤抖，“难道我们不正是如此么，加百列？”
沉默，男子挥了挥手，让彼得向后退，彼得在照做的同时朝着加百列眨了眨眼，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他捏紧拳头，随时可以从背后偷袭那人。
可让彼得没想到的是，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暂且不要这么做。
“我带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捣乱的，彼得，”那人叹了口气，微微侧过身，甩给那人一个温和的眼神，“等我和加百列小姐的对话结束后再开始，可以么？”
寂静，男人默默地叹了口气，他明白那人的力量，而他要等待的只有一个合适的时机，必须要在那时他们才有击败米迦勒的机会。
“你知道那苏联人是谁么，米迦勒？”
“不清楚呢，只知道是大天使指示的杀手，”米迦勒思索地摸了摸下颌，“而关于他所具有的力量，我的确没有头绪...”男子抬起头，“那真是可怕的力量，不是么？如果我和他正面对上的话，应该后脑勺会被砸碎吧...”
说完，米迦勒迷人地笑了笑，一阵凉意窜过彼得的脊椎，而女子更是有些中伤般地皱了皱眉。
“如果你真是如此想的话，就应该逃走才对，”加百列死撑着冰冷地说，“在刚刚的战斗中，我已经掌握战胜你的方法了。”
“啊，没想到一向讨厌冲突的加百列也会说出这种话，真是让我有些惊讶。是在与那人的战斗中体会到了冲突的乐趣么？还是为了你所谓的正义，而强撑着挤出的话语？”米迦勒故作姿态地问道，接着他摇了摇食指，“都不是，因为加百列并没有说谎呢...”他略显无趣地张开双臂，“不过，虽然不是说谎，又有谁能够保证这句话是对的呢？”
沉默，彼得并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些什么，他的武器也早被那人丢弃，当然他自身也算是武器的一种，只要看准时机就会击出。
加百列举起那没有子弹的枪，她瞄准了和她一模一样的那人的头部，那人依旧那样无防备地站着，让人不禁对他们二人的身份感到疑惑。
突然，女子不合时宜地闭上了眼，将她蓝宝石般的瞳保护在肉体的盾下，这一幕让彼得相当不解，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如果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他会直接攻击。可这是最不理想的情况，因为他不能保证杀死那人，而那人却能轻易地消灭他，这样，他就会失去唯一的机会。
男人将目光移回女子身上，后者依旧闭着眼，举着枪。
而就在我们阅读这段文字的时间，女子突然开枪了。
一刹那，米迦勒向右边闪开一段距离，但那子弹似乎是预判了那人的行动，仅以分毫只差擦破了男子肩部的西服——如果再准几公分，便能击穿他的颈部。
这是...？
接着，没给米迦勒更多的反应时间，第二颗子弹从那没有弹夹的枪中射出，女子闭着眼，朝着黑暗开枪，枪击声如同随着朝霞一同而来的海潮般穿过整个走廊。
加百列并不是在胡乱瞄准，相反，她保持了一个相对慢却稳定的射击频率，每次射击也保证了标准的姿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要向哪里射击，这在实战中几乎无法实现。
“该死...”
米迦勒想要避开子弹，他将手按在走廊的墙上，想要抽出一串纤维，但当他拿开手掌时，并没有任何物质转变发生，这让他瞳孔猛地一缩，不安如同空气一般包裹了他。
糟糕...我居然在这点上疏忽了...
即便事情不遂所愿，男子依旧保持了冷静，他闪身躲开了彼得来自身后的敲击，那种猛烈攻击所带的风压似乎让米迦勒有些摇晃，但他还是利用闪身的空挡抓住彼得的手，使用自己最擅长的摔技，让彼得重重地坠地。
也就在这时，第三颗子弹击穿了男子的右肩，这让他一瞬间失去重心。米迦勒利用身旁的墙面，才勉强没有摔倒。男子慌忙掏出腰间的手枪，瞄准，而他正要朝着加百列射击时，下一发子弹便击中了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击个粉碎。
米迦勒不顾这疼痛，他踢开手枪，阻止了彼得的动作，接着他低下身子，向着走廊的另一边跃去，他知道，如果加百列仅是靠猜测来知道他的位置的话，这么大距离的移动，应该无法被猜中。
可就在男子落地的一瞬间，子弹再一次击中他的腹部，接着女子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将剩下的两颗子弹一同倾泻在他的身体上，分别又击中了侧腹与右肩。
照理来说，男子本该有躲开部分子弹的能力，可是他的动作完全被女子看穿，呃，也许不能说是‘看’穿吧。
不管怎样，等加百列丢开没有子弹的手枪，再次睁开双眼时，彼得已经将那人的双手折断，后者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血从弹孔与断肢出汩汩流出，而那人则一言不发地躺着。
手枪摔在地上，瞬间变为两把不同的枪支，一把是之前与俄罗斯人对抗时所用的黑色手枪，而另一把则是‘伪迈克尔’的左轮，之前女子将两把枪支重叠在一起以掩人耳目，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必要了。
DU IM HERZ VEREINT.
你已合二为一。
“他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加百列，”彼得自来熟地说，“现在怎么办？”
加百列走上前，默默地看着男子，她端坐下，用食指柔和地点了点那人的额。
无言，男子仍在挣扎着，可彼得正按着他的伤口，从理论上来说，他已经无法再反抗了。
“米迦勒...你...能够理解这力量么？”
女子挥挥手，让彼得放开男子，那人没有说话，他偏过头，不愿以这种低劣的姿态示人，他似乎想要起身，但女子用食指的力道便按住了他的动作。
“这样起身，腹部会撕裂，”加百列沉静地说，“但我预料到你不会放弃，对么，米迦勒？”
说罢，她放开手，而米迦勒也的确粗暴地坐起身，但正如女子所说的那样，在那一瞬间，他的腹肌便断裂了，那人再次不甘地倒下，倒在女子的怀中。
“凭什么...你为什么...我的动作...”
沉默，女子无奈地笑了笑，她挥了挥手，示意彼得让开一步，彼得便照做了。
“想了想，我还是回答米迦勒的问题好了，”加百列轻声地说，“毕竟每次伤害我之后，米迦勒也总是会花时间对我解释呢。”
女子用手遮住男子的双眼，以免走廊顶的强光刺伤他的眼睛，男子扭动着身子，疼痛感却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想米迦勒也能看见才对，按照你的理论，我们已经到达最接近对方的时刻了，”女子如同恋人一般地说，恋人仅仅是因为她战胜了米迦勒，她便能够在那人死之前给他最后的渴求，“那么我所见的也是你的所见——这是由你的理论所推导的结论，但实践证明，我们总还是有差别吧。”
那人深喘了一口气，接着吐出来一口血沫，女子轻抚着他的额，让他咳了一会，以免体液将气管堵塞了。
“之前和苏联人对抗的时候，我就能看见一些奇妙的幻觉，那种幻觉似乎是另一群我，另一群彼得，另一群俄罗斯人，他们与我们共处一室，和我们一样争斗着，我却无法触及，”女子有些憧憬地描述着，“后来我逐渐发现，如果将我、彼得和苏联人看做一个系统，那么每个系统都有独立的结果产生，我趁着彼得战斗的时候，尽量观察着这些幻觉，我发现在大部分系统中，我和彼得都死去了，而当我死去的时候，那个系统便消失了。”
沉默，男子的呼吸不太稳定，彼得也只能静静地在一旁聆听——反正他也理解不了这些奇怪的话。
“不过，我终究还是发现了一些例外，似乎存在让我和彼得同时生还的可能性，某些加百列可以完美避开那人的拳击，某些彼得可以成功逃出那火化室，”加百列笑了笑，为自己的表述感到有些奇妙，这让我们不得不认为那微生物的效力正在消退，将女子自己的感情还给她本人，“所以我就贴合最完美的幻象行动，便能够在事情发生前便了解其结果。”
“所以...刚刚那些子弹...”
“不要说话哟，米迦勒，”女子笑着，“我知道米迦勒想要问什么，让我就好了回答，”她顿了顿，笑了笑，“我的确预测了你的位置，不然怎么能击中米迦勒呢？”女子轻松地说，“当然，闭上眼睛是了展示这种能力——同时也让我的注意力更集中而已。”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朝着他的头开枪，非要这样绕来绕去的么...？”
彼得不耐烦地说，他正警戒着那人，生怕他突然跳起来。
“本来我也是这样期望的，不过之前的预测就出了偏差，其实我本没有想过会被苏联人击中，但在真实的情况下，我还是受了伤，”女子的右臂完全骨折，右侧腹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而刚刚那些枪击，按照我的预测，本来全都应该朝向头部和颈部。”
说完，女子如同恋人——却又像是母亲一般缕着那人的发丝，来自天花板的灯为二人洒下纯净的圣光——正如在那人死后，使徒看着圣母擦拭着那人的遗体那幅场景。
那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反抗了，他大喘着气，试图逃离女子的怀抱，但那都是徒劳。
“米迦勒，难道你要用我的形象死去么？”加百列弯下腰，靠近那人，她抬起遮住男子双眼的左手，看着他紫色的双瞳，同时她捏住男子的颈部，悄悄地说，“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米迦勒还找的回原来的自己么？”
沉默，米迦勒的伤势越来越严重，而彼得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加百列依旧将她的笑容挂在脸上，但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掉在那人的面庞上。
“加百列，”彼得说，等待了许久的他上前一步，站在女子的身前，“结束了么？”
也就在这时，彼得的右臂突然不受控制地朝向加百列，还没等前者反应过来，那手臂便化为白色的长枪，向着女子刺去，而女子却早已预料到了。她不慌不忙地闪开了那打击，于是白色的长枪钉在地面上，彼得则慌忙用另一只手扭断了自己的胳膊，将长枪折断。
“这是怎么回事？”
彼得关闭了情感开关，所以他并不显得怎么吃惊，但实际上他也被这事情吓了一跳。
“还...差一点...”米迦勒喃喃道，他抬起手，想要触碰女子的面庞，他的体态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真可惜...本来这世界...将会那么完美...”
这时，女子带着泪眼，掐断了男子的颈椎，她专门等待着这个时刻——当米迦勒的一切手段都用尽了，却又不至于过度绝望的时刻，她就要将他亲手杀死，也许这就是她名为天使的仁慈与爱吧。
死寂。
“这一次，我就不说对不起了，”女子轻轻将那人的头放下，站起身，抬起头，默默地叹了口气，“我想，应该是结束了。”
女子转过身，目光扫过彼得的脸，她带着眼泪笑了笑，逐渐在彼得的视野中消失。
居然...就这样结束了么...
彼得也舒缓地叹了口气，他将那人的尸体放进火化室，关上门，等待着他的死亡确认。
真是...一位奇妙的女子啊...
加百列则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走廊，走上楼梯，从杀死那人的那一刻起，牠就为自己所用。
接下来，只要让我来仔细地研究血清就行了，她想，在此期间希望所有公民满足自己的基本生活需求，等待血清的制成。
军队停下，所有人都像变了个人似的定住，接着整齐划一的回到原本的工作岗位，那些祈祷着的、行进着的也都停下，一瞬间，全国又回到了圣诞前的那一夜。
“这是...怎么回事？”在逃跑途中的彼得感到一丝不对劲，“难不成...她打败米迦勒了？”
女子一点点地走上楼梯，她来到那天堂的最高层，打开被锁死的门，确认了邓肯的死亡。
于是，加百列·雅威灿烂地笑了笑，顿时，世界的一切都为这笑容灰暗了，她本是上帝所选定的天使之一，要向人类降下上帝的天火，可在最后她却挺身而出，为人类创造了第二次机会，从这一点上看，即使她犯了不少错误，她也着实是守护人类的英雄了。
可从理性的角度，难道加百列为人类所追求的【自由】就是正确的么？单从她一个人便为整个族群做了决定这一点来看，这便是对自由的破坏。其次，人类的生存方式到底该是如何，不该是如何，这一点又有谁知道呢？难道所有人都怀揣同一种思想这种世界不能成立么？
这个答案，也许人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亦或许，马上就知晓了呢...
对么，加百列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