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E & FLAME （Ⅰ） HERMES

天空之城 哥伦比亚

莱茵生命分城区 实验分部 40号高级实验楼 201B室

莱茵生命中级研究员 阿尔弗雷德·琼斯

哦不，现在应该是高级研究员了

谁也不知道，为何那位躲在幕后，神秘兮兮的莱茵生命总裁，会亲自下达命令，把一个名不见经传，研究方向甚至有些触碰道德禁忌线的普通中级研究员提拔到这么高的位置，还专门拨了一层高级实验楼，嘱咐任何人不要去打扰他的研究

但我们可怜的阿尔弗雷德先生，此刻整个瘦削的身躯都缩进了那过于宽大的真皮座椅，苍白的面庞拧作一团，淡淡的眉下丝毫没有那种洋洋自得的升迁之喜

他只是颤抖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指，宛若触碰一块烧红的烙铁那样，颤颤巍巍地伸向脖子上那毫不起眼的暗黑项圈

谁也不知道，但他知道

他瞪大了密布血丝的双眼，颤动的浅绿瞳孔机械般扫过眼前闪烁的，由远方那只怪物传感器传回的清晰影像

无意间，他那枯柴般的手指仅仅是稍稍触碰到了那哑光项圈的表面，那原本黯淡的红灯就发了疯似地闪烁起来，伴随着几乎能撕破耳膜的锐利警报，回荡在漆成纯白的空荡实验室内，惹得人汗毛倒竖，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厉声尖叫起来

但那张宽大的真皮座椅却静得可怕，或者说，坐在里面的人就像死了一样没有半点声响

但阿尔弗雷德并非是什么生死看淡，刀尖舔血的铁血男儿

透过半透明的全息屏望去，他张大了嘴，气管里宛若回音般传出断断续续的梗咽声，但仿佛是被压缩在那干瘪开裂的嘴唇里似的，竟是半点传不出来。本就干涩的眼珠进一步缩紧，瞳孔里满是恐惧的无神感，一双手颤抖着，几乎是惊慌失措地抽离了脖子附近，可那抖成筛糠的手指连桌上的无线鼠标都握不住

若是你脖子上带着个不知道啥时候会爆炸的，成天有点风吹草动就嘎嘎作响，警报声大作的该死玩意，你也会精神衰竭成这种样子的

原本的阿尔弗雷德虽说不是什么精神小伙，至少还没被折磨成现在这种形容枯槁、油尽灯枯的丧尸青年

他好不容易回过气来，可那刺耳的警报声像只肆无忌惮的疯兔子似的，还在他的脑袋里激荡着，砰砰撞击他的后脑勺。他咬了咬牙，用颤抖的手指开始敲打起键盘

“HERMES战斗记录，序号049，实战。观测到的作战对象····一名菲林女性，从外貌推测是罗德岛领导人之一，凯尔希，战斗数据未知；一名···未知男性，从外貌···衣着推断是罗德岛领导人之一，真名未知，俗称”博士“，战斗数据未知，首次发现该人员具有作战能力，手持枪械型号无法辨认····推测是某种自行生产的霰弹枪，但初步判断其技术水平超过莱茵生命目前研究进程·····”

阿尔弗雷德当然不可能认得电话会议，或者说这片土地上，基本不会有人认得这把HYPERION的传奇分裂弹片霰弹枪

或许奥巴斯汀该庆幸JACK没有把蜜蜂盾一起带过来，否则我们的故事就要讲不下去了

他微微开合着颤抖的手指，尝试着从温热的鼻腔里挤出一股发酸的气流，带着咸味的喉腔深处咳出隔夜饭菜般的难闻味道

“现在开始进行相关记录·······”

闪烁着惨白灯光的走廊尽头，传来悦耳的一声“叮”，像是身披羽衣的小天使敲响天堂门口的作古铜铃

但阿尔弗雷德的瘦弱身躯猛地一震，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一双枯槁的手受电击般晃动着，不知道何处安放

有权限来到这层实验楼的，记录上只有他一人，可情况并非如此

那天籁般的提示音，在他耳中却与地狱里恶魔扯动烧得通红锁链的叮当声无异

“阿尔弗雷德！战斗数据！”隔着长长的走廊，伴随着缓慢而沉重的踏步声，奥巴斯汀那充满威压，不容拒绝的声线远远传来

“是···是的奥巴斯汀先生。”黄绿发色的黎博利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声音都开始结结巴巴起来，“关于您之前要我撰写的报道消息，已···已经投稿给相关新闻机构了，似····似乎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和反响···公众都把这当成普通实验事故看待···”

光是想起那些在培养槽里翻腾的，腐烂畸形的异种生物，都让他胃里酸水止不住地一阵阵翻腾

相比之下，被脖子上的微型塑胶炸药扎得血肉模糊都算是仁慈的死法了

开玩笑的，无论怎样他都不想死

“这是HERMES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所有的战斗数据都要如实记录，不能有半点偏差！”高大的瓦伊凡男人身披洁白的实验袍，怀抱着厚厚的一沓文件资料，缓缓踱步到实验台前

“是···是！”阿尔弗雷德紧张得手指都开始痉挛起来，微微悬在键盘上颤抖，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按下哪个按键

“我看过你的档案···”奥巴斯汀从怀抱的文件中抽出一份，冷峻的脸庞带着冰山般的深不可测，“你有一个被取消的实验项目：战地恐惧神经毒气。”

“是····”阿尔弗雷德的嘴唇有些发青，看起来倒和他那乱蓬蓬的黄绿头发有些搭配，“高层管理人员给出的批复是这样的研究容易触动地面城邦联合会的紧绷神经，引起对莱茵生命内部的调查。”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青筋暴起，“我连基本可用的实验品都制作出来了····居然被他们当垃圾处置····”

“这玩意？”奥巴斯汀从实验袍外兜里摸出一小瓶翻腾的绿色气体，沿着桌面叮叮当当地滚向阿尔弗雷德，“你在开玩笑吗，这玩意连个死囚都唬不死···我试验过了，你把这叫可用实验品？”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枯槁的中年男子一把就用鸡爪般的手握住了那滚动的绿色小瓶，那憔悴的脸上罕见地焕发出某种称之为“容光”的色彩

“它们连动物实验都不予批准，我要怎么进行下一步调试。”他恶狠狠地攥紧了钢化玻璃瓶，“要是有更多的资金和时间，以及实验样本，它怎么可能是这么一个可笑的玩意···”

“那你的梦想成真了，废物。”奥巴斯汀随手将怀抱的文件摊开在桌面上，“你的那些被封锁的研究数据，项目资金，实验样本接收时间地点，都在这里····啊···”他耸了耸肩，“那些实验样本用完丢到垃圾车里打包运往下城区就好了，没人在意这些社会渣滓的生死的。”

阿尔弗雷德侧过头来，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似乎一时间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但下周！”奥巴斯汀冷冷地剜了他一眼，“下周我要看到你这个白痴的实验成果！明白吗！要能让一个身经百战的佣兵吓到抓破自己脸皮的那种！”

不等一时间被震在原地的阿尔弗雷德回答，奥巴斯汀不由分说地扭过了投影装置，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屏幕上传回的影像

他舔舔嘴唇，咧开一个诡异阴森的笑容

“放手干吧，宝贝。”

“让世人见识一下，你那令人胆寒的嘶嚎。”

JACK眨了眨眼

“AX4506-01”HYPERION冰冷的机械女声在他的脑海里想起，尽管墓园之星上的那台诡异的伊瑞德机器修好了他失明的右眼，可原本眼眶里的ECHO电子眼似乎并没有被排挤出去，而是以一种诡异的融合态和新生的右眼共存在了一起

“AX4506-01。”他狠狠地用左拳敲了敲电话会议的左侧机括，那硕大的弹匣便顺滑地弹出，“莱茵生命的矿石病医疗物资···或者说它本应该是医疗物资，由龙门物资中转站打包转运，原定卸货时间是两天后的15:45.”丢掉打空的弹匣，他从腰际摸出沉重的黑色模块，手腕轻轻一送，新的弹匣仿佛被磁力吸引般推入了空插槽中

“莱茵生命···”怀抱研究文件的凯尔希抓着mon3tr那半液态的利爪，在光洁如镜的物流处地板上溜冰似的滑行，险而又险地闪过那毒蛇吐信般的触手挥击，“考虑到他们之前做出的那些事····这倒也不奇怪····”

“之前？”清脆的枪响如雨点般此起彼伏，比起那把动辄震耳欲聋的老式左轮，这把HYPERION传奇霰弹枪倒更像是温文儒雅的读书人用的武器，只不过威力不逞多让罢了，“接触了白面鸮和赫默她们后，我还以为莱茵生命是家遵纪守法好公司呢。”

“你居然都没调查过吗？”墨绿的菲林优雅地躬身，躲过自头顶掠过的腐蚀榴弹，临起身还不忘捋捋略显纷乱的发际，“CYDOW和CLOCKWORK事件，可是让莱茵生命在国际上的声誉地位受到了严重动摇，那事件的负责人···”她皱起了柳叶般的眉梢，“齐林·金朵希···对，齐林·金朵希，就像是急着被灭口似的被匆匆处决了···严格限制杀伤力的CYDOW倒是还在被用作哥伦比亚治安维护，CLOCKWORK那种危险的杀人机器据说是被全部销毁了。”

“而且你也应该最清楚。”咆哮的mon3tr挥动利爪，嘴角流淌着墨绿的涎水，生生格开了藤鞭般挥舞的机械触手，“没有什么公司企业是一清二白的····”她的眸子里闪动着辉光，“哪怕罗德岛也是如此。”

“好啦好啦，你那s·w·e·e·p小队干的那些龌龊事我也不想追究，况且要我干的话可能还更过分。”分裂的弹片深深扎进那怪物的躯体，却不见他有半分痛感，也不见有哪怕一滴鲜血流出，好像面前的这活生生的异物是个被抽干了血液的尸体标本，但裹在厚重胶带下的沉重呼吸又证明着“他”是不折不扣的活物，“再不快点的话，我们的克里斯汀小姐·····”

“罗德岛，初级医疗干员，克里斯汀，干员代码19301050106，确认死亡。”不带感情似的，从那冰冷的唇间吐露出更为冰冷的话语，“你已经知道她没救了，对吧，你的ECHO信息比我快得多。”

男人沉默了，漆黑的面罩反射出物流处层层叠叠的集装箱，在惨白的灯光下有些渗人

“那我们就直奔主题吧。”

原本还握在男人手中的电话会议，此刻正如同冰球那般颠簸着滑行在地面上

“喂！JACK！”凯尔希难以置信地一个急停，在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快回来，我们对他还不了解···就这么冲上去也·····”

男人不回答，只是伏低身子向前疾驰而去。流水般波动的宽大工作服下，那只稳定的右手已经握住了打刀的刀柄，粗糙的手指轻抚着纹刻花纹的刀镡。隔着反光的面罩，没人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又或许他什么都不在想

出刀，斩切，比对手更快，这是赫拉格唯一教给他的东西

“啧！”凯尔希狠狠啐了一口，“疯子！蛮荒之地教出来的疯子。”

话虽这么说着，她身边张牙舞爪的mon3tr却也在一瞬间坍塌，融化成那蹬着方头小皮鞋的漂亮脚踝下，沸腾的黑色液体，翻腾着冒着气泡，裹挟着她向前疾驰

那非人的怪物像是终于注意到了疾驰而来的黑色身影，僵硬地，像是年久失修的老式机械那样喀拉喀拉地转动着粗壮的脖颈，层层胶带包裹下的传感器闪动着一丝猩红的凶光，饶是JACK这样在潘多拉废土纵横多年的标准老混蛋，也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寒颤

就好像赤红的恶魔，在那闪动着诡异光芒的摄像头另一侧，舔着干裂的嘴唇，贪婪地打量着你鲜嫩的灵魂

由机械触手带起的，锐利的破风声从斜左上方直直袭来；而视角上方，翻腾着的深绿色腐蚀榴弹像是女巫熬煮的药剂那般咕嘟咕嘟冒着泡，裹挟着令人胃酸翻腾的异味

“凯尔希！”狭长的刀身闪电般掣出刀鞘，伊瑞德科技打造的刀身在钢铁的鞘口处磨出闪动的火星，“能否劳驾处理一些·····化学废料之类的玩意，这不是研究人员的职责吗？”

“现在就不叫我臭婆娘了？”女人疾驰的虚影宛若踩下刹车那般死死刹住，方头小皮鞋在地面上划出难听的摩擦声。凯尔希伏低了曼妙的身姿降低重心，避免被巨大的惯性拽倒在地上摔个狗···猞猁吃屎

不过猞猁应该不会喜欢吃屎的

原本裹挟着凯尔希脚踝极速滑行的mon3tr，不知何时却已嘶吼着纵身跃起，只留下一根淡薄的，肉眼难见的液状丝线连接着她后颈的寄生装置

男人反手捏住刀背，侧身架刀于脊柱的EXO骨架处，原本就伏低的身形此刻像是要贴着地面滑行，滑行的势头丝毫不减，裹挟着那几乎要溢满的腾腾杀气地迫近那头戴宽大牛仔帽的怪物

但怪物是不会害怕的，他只懂杀戮

粗壮的机械触手附着足以把人敲碎的巨大动能，狠狠地敲击在看似脆弱的刀口上，依照武士刀的坚韧度，它应该在一瞬间折断破碎，碎片会附着在那冰冷的触手上，搅合进男人的血肉里，直到他变成一坨无法辨认的肉泥

但伊瑞德铸造的刀身，显然不能用常理判断

尽管骨架的结构发出了难听的吱呀声，握着刀背的左手手指也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几乎要把刀身撕碎的震颤，但这柄由“前博士”铸造的刀刃，终究是艰难地扛下了这足以拍碎常规盾牌的重击

再怎样高深的技术，在体量规格的差距面前，终究是堪堪摸到了尽头

可话虽如此，尽管险之又险地挡住了这轮野兽般暴力的拍击，但哪怕有着EXO骨架的液压减震系统分担冲击，JACK也应该像一块破布那样被横扫而飞才对

且不提这边这块破抹布的命运如何，mon3tr那边，那翻腾的腐蚀性榴弹，却已是近在咫尺

凯尔希深吸一口气

“说实话，我讨厌这种感觉。”

那漆黑的怪物膨胀开来，表皮上闪动着墨绿的翡翠样光芒，宛若天狗食月那般，硬生生地包裹住了那团危险的腐蚀性榴弹

mon3tr嘶吼着，可以看到腐蚀性的深绿色液体在它半透明的体内如血液般横行，却逐渐被那翡翠绿的光芒同化，吸收成自己身体构造的一部分

万幸的是，mon3tr在被制造时，就是带有部分腐蚀特性，或者说，对腐蚀元素具有高抗性的秘藏怪兽

“唔！”凯尔希支撑不住，单膝跪地，洁白的前额冒出细密的冷汗

尽管并不能对她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链接的精神联系，让她似乎能切身地体会到那种腐蚀性液体在身躯血管内游走的窒息感，仿佛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头都浸泡在强酸池里，受着翻腾的融解酷刑

“谢了！凯尔希医生！”难得的，JACK正经地叫了次凯尔希的全名

“下次加班请你吃木天蓼。”

好吧，好像还是没那么正经

而就在那横向的巨大力道几近要将他甩飞前，男人的手指猛地把刀背向下一拉，斜斜地引导着触手砸向地面

流动之水才强大，此事在苇名众····我是说，在持刀者中早已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

不可以硬碰硬，应如流水般以柔克刚

话虽如此，可那怪物眼中红芒闪动，左拳猛地握紧，原本被引导得斜向下的机械触手再度绷紧，作势要往JACK脆弱的腰部袭去

便携型EXO可没有针对侧面腰腹部的防护设计，哪怕以刀背相隔，巨大的冲击力也足以将内脏震碎

可就在此时，男人的左手，却转而松开了刀背，转而伸开五指撑向地面，随后便以其为轴，JACK的整个身形旋转着腾空而起，渗人的沉重触手将将扫过他下垂的衣角，却未能沾到其身躯分毫

寄鹰斩。旋转着飞身跳上前，发动劈斩的流派招式，可从远距离瞬间缩短与敌人的间距，出敌不意，自上而下地切开敌人的身躯

此本是东国忍者的斩击招式，凭借手中大手里剑的重量生出旋转的力道，腾身而起躲避下段攻击，借力斩向敌人缺乏防卫的上方。而沉重的伊瑞德假臂，同样具有作为旋转轴的分量

他旋身，跃起，手中的打刀刀锋在白炽灯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那山一般雄伟的巨人，像是第一次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微微地昂起头来，猩红的传感器闪动着，肌肉扎结的身躯首次绷紧

而穿过密集的电子数据流，屏幕的另一侧，奥巴斯汀不由得也屏住了呼吸，脑袋两侧鲜红的龙角止不住地微微颤抖，双拳不知何时也已攥得死死的

在这一刻，透过HERMES为载体，仿佛不是男人与怪物的战斗，而是两个有着相似道路的男人被撕扯的灵魂，面对面地嘶吼着，用本能最深处的兽性扭打在一起，互相对彼此的选择嗤之以鼻，恨不得捅穿对方的心脏，哪怕二者纠缠着一同坠入地狱的深渊也在所不惜

HERMES右臂的榴弹发射器连带着强效冷冻装置缩回风衣之下，而后探出的，是一只粗壮到恐怖的巨手

他抬手，带起赫赫风雷，巨掌闪电般抓向男人滞空的小腿

难以想象这样的庞然巨物，还能爆发出如此迅捷的可怕速度

“凯尔希！”顶着“博士”名号的男人，几乎是爆发式地嘶吼着

墨绿的菲林喘着粗气，半跪着扶着玉石般圆润洁白的膝盖，就好像对男人的呼喊充耳不闻

但那堪堪消化完腐蚀榴弹的mon3tr，已然激射而出

不够快

再怎么说，mon3tr的速度只能勉强够到身处半空的博士，连发力拉回都做不到，更何谈阻挠那只充满死亡气息的危险巨手

哪怕凯尔希咬紧了牙关，嘴角几近溢出鲜血来，也只赶在最后一刻，让mon3tr探出一只半液态的利爪

但男人反手握住了那只利爪，以其为轴，反向旋转！

寄鹰斩·反向回旋

寄鹰斩为正向旋转迫近，亦可反向旋转离开，通过正向与反向的旋转，形成攻防一体的招式

忍者的招式，正如流水一般灵活多变，岂是如此固守陈规之物

迫近，袭击，飞身离去

这便是冠以忍者之名的战斗

借由旋转的力道，JACK翻转身躯，刀刃由自上而下的斩击，自然而然地过度到自下而上的撩斩，那只可怖的巨手从身下掠过，像是扑了个空的猛禽

刀光闪动，纷飞的胶带如同林中被开山刀斩破的荆棘那般碎裂开来

破开的胶带间，哪里还有什么脸的概念

挤成一团的血肉包裹着那闪烁着红光的传感器，脸部特征几乎被彻底剥夺。仔细看去，可以看到发青的毛细血管浮起在血肉的表面，粗大的血管纠结在一起跳动舒张，像是丛林中盘旋缠绕在一起的纸条，唯一还保留的“人”性特征，恐怕只有那裂开到耳际的血盆大口罢了

而低沉的野兽嘶吼，正从其中震荡着传出

“Ifrit···”

而后男人借着上挑的力道，背手一刀，斩在身后毒蛇般潜藏着袭来的机械触手上，哪怕以此刀的锋利，借着上挑势头，也方才堪堪砍进一半，将将地破坏了其中的传动机括

“伊芙利特！这玩意来这是为了伊芙利特！”JACK大吼着，反手松开了刀刃，以此借力，已经二度变换的身形再一次激射而出，引擎满载的伊瑞德假臂蓄势待发，照着这怪物防御的空门，直奔其头颅而去

几乎是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凯尔希就滑动了手臂上的便携ECHO手环，而后才猛然意识到这个疯子在脱离险境之后，居然想再度袭击

“喂！别这样，太鲁莽了，稍微等一等，她们马上就·······”

然而男人蓄满力道的铁拳，已然结结实实地，直击在那一团血肉之间！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像是神明或者恶魔，蔑视那些胆敢抄起原始时代的石器，向自己叫嚣的低等人类那样。HERMES那埋藏在一团血肉间的传感器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自己右“脸”的重拳，虽无言语，但那份狂妄与高傲尽在其中

“喔·····”面罩下传来JACK的惊异声

“好吧······”听起来男人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我可没想到会是这样····”

“呃啊啊啊啊，哥，哥，轻点，修这假臂很麻烦的。”再转眼间，他就已经被举着左臂高高拎起，以这怪物的巨型身高，哪怕是平举，他的脚尖也完全触碰不到地面，只能像是被拎着脖子的鸡那样死命蹬腿

“我和你说过的臭婆娘····”男人挣扎着用手去敲打那铁铸般的臂膀，只可惜伊瑞德刀刃的刀口被捏住，短刀无法弹出，“就应该让我在罗德岛内部穿着全覆盖EXO，不就费点源石吗至于吗，现在好了吧·····”

那边JACK还在兀自喋喋不休，凯尔希却仿佛毫不关心似的，眯起眼望向两边手动降下的隔离铁门

她什么都没做，既没有逃跑，也没有试图去帮助兔子似死命蹬腿的博士

她只是在心底倒数

“5,4,3,2·····”

而后，她猛地按下了ECHO手环上的开关，两侧的隔离铁门骤然升起

医疗部的一侧，一道棕褐色的身影挎着尚未收拾整齐的医疗随身包，急匆匆地赶来

但当她的眼神望向空中的那道身影时，她的脚步却随之一滞，脸上的表情一阵青一阵白，几乎想要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但“伊芙利特”这个名字出现在她的ECHO上时，她就知道，她一定要来

她也一样

从战斗训练室那边升起的隔离铁门，矫健的身姿高高掠起，那面盾牌上的硕大X型标记已然撑开立起，呈现出激活完毕的状态

简练的作战服上挂满了挎包，各式各样的药物在其中叮当作响

左臂紧握的注射枪中，强效麻醉药物已然装填完毕，而那肌肉分明的臂膀上，还绑缚着一瓶平时绝不会用到的，氰化物剧毒药剂

而那头侧的龙角，虽不如当年炎魔事件时的锐利，可在披散舞动的白发之中，它们坚如磐石

风暴中，唯保守者屹立不倒

而这位保守者，此刻正呐喊着一个名字

那个一切事情的起点与元凶

她咬紧了牙关，眦目欲裂，以那面莱茵充能护盾为掩护，狠狠地坠向那魔鬼般的怪物

一如多年以前那样

她呐喊

“Obastine！！！”

这篇玩了点只狼梗，寄鹰斩与寄鹰斩·反向回旋

因为自己想招式动作很累嘛（笑），想写点古龙风格却又画虎不成反类犬，又不是什么硬核打斗写手，一切场景都没有严格的推导计算，仅仅是在我脑中过一遍而已

奥巴斯汀这个角色，虽然是由他人创造，但我也对其进行了一定的再加工，总的来说，有些原版HANDSOMEJACK那味，甚至比他还要冷酷无情，毕竟原版HANDSOMEJACK，尽管畸形，但仍深爱着自己的女儿ANGEL。而奥巴斯汀，恐怕只有一点朦胧稀薄的情感罢了

用其创造者的感觉说，大概有点像迪亚波罗吧，十足的屑人，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之后他的篇章也会用到《The Court Of The Crimson King》

之后就是咕，就硬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