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32【回首向来·玄门之争】下

致新读者： 

您现在看到的是原创系列小说《青玉梦》第一部《破碎山河》的连载。

这部小说讲述了一个在架空世界中发生的传奇故事。如果您也喜欢天马行空的脑洞想象和家国天下的侠义情怀，请一定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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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您在故事的星辰大海中自在遨游~  

上期说到，“我”发觉世人叙述传说的能力非常突出。随着“我”对世人一步步的引导，燧人、神农、黄帝、“伏羲”皆成为人文初祖，“我”认为世人已步入正轨，有了隐退之意……

我去师弟在洛水之畔的隐居地找他，师弟给我沏了壶茶，道：“师兄，你现在已被人们称作‘万世师祖’了。”

“罢了罢了，你别这么说我。我已决定退隐，再也不干涉世事了。”

师弟听了这话倒是高兴：“那你想好在哪隐居了吗？”

“听你这话，似是有了主意？”

“不错，我云游之时，曾经发现一个好去处。此去东南数百里，有座无名之山，山上有颗硕大的菩提树，集天地之精华灵气，所结之果类似人形。那山间毓秀钟灵，师兄一定喜欢。”

“甚好。我可以将此地隔绝于世外，开院设坛。我正打算闭门教授世间悟性最高的极个别人。师弟不愿同去吗？”

“我在这里的几间草房住得舒服，又能与俗世贴近，我时常装作常人，混入城镇乡间，与人攀谈，也是极大的乐趣。”

师弟果然还是秉持着他的那一套。其实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们两人的异越发多，同越发少，恐怕是很难长期同处了。我并不强求，只身寻到了那颗菩提树，将那整座无名高山都幻化作世外之境。这座山至今也没个名字，且唤作无名山好了。没过多久，我又为这里赋予了令我感到舒适的时间规则。自此后，这里便与世隔绝，一日等同于外界的一年了。

百年之内，我陆续寻得三位悟性极高的凡人弟子，带他们上了无名山，在山顶共同建起一座“菩提院”，并将这三人收作自己的嫡传弟子。当他们问及师门名号时，我想，我所传授的高深之道，对于世人来说必定是玄而又玄的。

“且唤作‘玄门’吧。”

那个时候，我完全不知道玄门在日后会被这三人发展成人数众多的一脉，更不知他们得道之后，竟然和我犯下同样的错误——教唆他们的弟子大肆干涉人间事务，甚至亲身干涉。

这三人，后被世人尊称为“三清”，其中大弟子唤作太上老君，二弟子唤作元始天尊，三弟子唤作通天教主。在一代代的传说中，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被世人曲解、误读、编造、以讹传讹。我所知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

这三位弟子跟随我修习多年，各自离开菩提院，为玄门开散谱系。

大弟子太上老君开创道教，其后更是自身入凡，化为老子，亲身传道。期间，他多次赴洛水之畔拜访他的师叔伏羲，受伏羲的影响颇多，逐渐形成无为之念，并将此道传授给自己的弟子。

后面的两位就没那么超脱了，他们两人跟着我的时候，素有在我看来不值一提的嫌隙。出师之后，二人一个去了西域昆仑山，另一个去了东海金鳌岛。即使是分处华夏的东、西两侧的尽头，也不能消除二人之间的隔阂。为了争胜，他们的弟子越收越多，攀比势力，而后竟然通过扶持世间不同的世俗力量来角逐。玄门弟子就是从那时起走下仙山、步入庙堂。在世俗的商周之际，爆发了一场玄门干涉世事的重大风波——通天教主和元始天尊的众多弟子分别支持了商、周两大阵营，打了一场旷世之战，结局便是武王伐纣、周胜商衰，这是华夏儿女人尽皆知的传说。

鲜为人知的是，武王伐纣一战之后，伏羲师弟怒不可遏地来到菩提院，冲着我一通痛斥。他担忧的不是一时的成败得失，而是世人和整个文明的命运。

“师兄，我以为你我早有约定，今后不再涉世了。你怎能变本加厉，允许门人做出这般事来？！”

当时我的三位弟子也都在场。对此事，我当然也是惭愧不已。但还没等我开口，元始天尊先道：“伏羲师叔，纣王无道，人尽皆知。我门下弟子助周伐纣，顺应天理，已被世人传为佳话。你为何因此不悦？”

伏羲没理他，不断用敦实的腿脚跺着地面道：“何为对错，本不该由你我辨别。你们越是插手人间之事，他们就越是只能发展成我们这般，再也没别的希望了！”

“师父，师叔此言何意？”道祖太上老君不解。

我自知理亏，低声道：“你可知，我与你伏羲师叔，是世外的来客？”

老君道：“当然，若没有师父您，世人此时恐怕还在浑浑噩噩之中，尚不能对抗走兽，心智恐也未启。”

“你们虽然知道我们是世外来客，却不知我们为何而来。我俩之所以来此，是因为我们原本的世界，已经到了‘至臻之境’，再无法向前一步。”伏羲道。

通天教主因武王伐纣之事吃了大亏，最近一直不敢在我们面前自讨没趣。但甫一听到此处，他眼神突然一亮——他那灵机一动的眼神，我曾多次见过，每次出现，定是他心里又生出了什么鬼主意。“师父，何为至臻之境？”他迫切问道。

我瞬间想起了那个一潭死水般的世界：“哎……至臻既是至穷，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了。那个世界，看似完美，却缺少了前进的意志，缺少了勃勃生机。”是啊，几十万年过去了，我竟然从未怀念过那里，即使那是养育我的地方。

伏羲也叹道：“那个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无一样新鲜事物、再无一种标新立异之说。你们试想，一个人终其一生之力，也只能习得前人成果，再也无法推陈出新，那是何等的可悲？我们师兄弟正是不忍于此，不甘心认定生命的尽头只是到达那样的境界，才断然决定离开家乡，去寻找新的可能。我们在太虚之中观察过一百多个世界，最终选择了这里，认为这里的人最有可能超越我们的‘至臻之境’。”

“但当时世人并未开化，我只得不断教导，期望人们能走得快些，早日超越我们的家乡。师弟，我虽然与你有约在先，但很久之前，我发现了一件事，一件让我不得已继续干预人间、加速世人演化的事。我知道如此一来，世人会更有可能向着我们当年的方向走，但为兄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这件事我原本不愿让师弟知道，因为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打击。他知道之后，一定没心情着急跳脚了……

伏羲看到了我的一脸苦相，小心问道：“何事啊师兄？”

“其实，你我都只剩下不足万年的寿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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