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嘉心糖(2-3)
“嘟嘟嘟嘟——”
零跑某款汽车安稳行驶在路上。
“你确定这车是你的?”
嘉然还是没忍住,转身对嘉心糖问到。
“我特么说一万遍了!”
嘉心糖也有些恼火。
可是……
嘉然也不是想怀疑,但是嘉心糖刚刚才劫了个出租车,然后又把人带车丢到了一边,在人家口袋里塞了几张富兰克林。
嘴里说着什么“这批警察没有监控就是两眼一抹黑”,什么“懒得办的案子都要单独租个仓库放”,说着就跑到了另一辆车面前。
嘉然差点以为要暴力开门,谁曾想嘉心糖从兜里摸出来了车钥匙。
但嘉然还是怀疑。
从刚才司机口袋里拿的?
“……”
嘉心糖鼻孔朝天,显然是懒得根嘉然解释。
“上车!”嘉心糖一招手。
“干嘛去?”
“去下一家!”嘉心糖叹口气,熬了一夜神情都有些恍惚。
见嘉然系好安全带,嘉心糖一脚踹油门上,嘉然大惊攥紧安全带!
“你给我稳一点!”
嘉然表示怕怕。
“开飙!”
嘉心糖吹着风,神采飞扬。
两人在枝江左拐右拐一路行驶,在嘉然脸色苍白之前停下了车。
“在这等我!”
说完,嘉心糖下了车,直奔不远处的书店而去。
“可还没吃早点……”
嘉然看到不远处有卖炸鸡的。
“……”嘉心糖头也不回的进了书店。
等了半晌没听见回答,转头去看嘉心糖的时候,只剩下一个背影。
嘉然微微嘟起了嘴巴。
低头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精致的小手袋,“咔哒”一声打开卡扣,嘉然开始整理自己还剩多少钱。
忽然嘉心糖又直奔汽车,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
“啊!”
嘉然一脸惊喜。
“我们先去吃早点,然后再去工……”
嘉心糖从后备箱里拿出两瓶酒,又风风火火直奔去了图书馆。
“……”
嘉然沉默。手里攥着钱,看看图书馆,又看看炸鸡店,再看看图书馆,推开车门去马路对面吃炸鸡去了。
嘉心糖进入到图书馆直接左转,提着两瓶酒用屁股顶开一个暗门,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个比白驼那里装修程度有过之无不及的酒吧。
是的,这里也有个speakeasy bar,此刻人还不少,有几个一看就是喝了个通宵的。
酒保立刻迎了上来,大概是少见这种自带酒水的。
走近一看,酒保便立时换了副表情,显然是认出来了嘉心糖。
“老板在吗?”
嘉心糖也不客气。
“在的。”酒保欠身,然后手掌向一个方向轻托,“我带您去。”
两人绕过空中花园,走上侧面一个有着木制扶手的楼梯,扶手摸上去光溜溜的,看样是精心上过蜡。
一路上了三楼,这里是图书馆的顶层。
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谁也没想到这里还藏有个堂皇的酒吧,酒吧的主人还住在图书馆的顶层。
脚下是贵重的地毯,暖气哄得充足,踩在地面上只感觉一片柔软。
嘉心糖在一个会议室见到了一只驼。
一只黑红双色驼。
一看就很凶很凶。
与其他驼不同的是,这只驼会说话。大概是由于没有原型不怕人设破坏的缘故吧。(划掉)
黑红驼看着嘉心糖进来把两瓶酒放在桌上,眉头一挑。
“两瓶?”
好听的女声,但又夹杂着明显的狠辣。
嘉心糖落座,没有立刻回答。解开外衣的扣子,西装从中间打开,露出里面纯白的衬衫。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嘉心糖比个手势,示意了一下桌上两瓶酒,“这是好消息。”
黑驼不置可否,没有去看桌上的两瓶酒。
“坏的呢?”
“坏消息是……”嘉心糖似乎有些紧张的搓了搓手,直奔主题,“原本的货被劫了。”
黑红驼眯起眼睛。
嘉心糖等了一会儿,但黑红驼并没有吱声,只是安静等待嘉心糖的下一句话。
“所以……”嘉心糖耸耸肩,“原本说好的酒,可能要晚点到了。”
“也就是说……”黑红驼看着桌上的两瓶酒,又看看嘉心糖,缓缓开了口,“这两瓶酒就是我本应该收到的?”
“船在半路被劫了。”嘉心糖解释道。
“我在你那里定了一百瓶白兰地、一百平威士忌、一百瓶荷兰琴、一百瓶伏特加、一百瓶朗姆酒……”
黑红驼报贯口一般讲出了自己的订单,然后陡然拔高了声线:
“我定了近两千瓶但我现在只有两瓶!”
“两瓶!”
“嘉心糖!”黑红驼突然怒斥。
“两千瓶变两瓶!你怎么办的事!”黑红驼仿佛怒火中烧,“两瓶酒就把我打发了?”
“我底下那么大个酒吧怎么办!关门?我的损失你来赔啊!”
嘉心糖冷眼听着。
如果不是ta知道这里的地下室还有整个塞满各种酒的地窖,可能还真的会慌一慌。
嘉心糖从黑红驼眼中看到的根本不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而是仿佛没有尽头的贪婪和渴望。
黑红驼从嘉心糖这里拿到的的酒根本就超过了酒吧的最高需求——黑红驼是在囤货,以黑红驼储存的所有酒压根就不害怕嘉心糖这一次迟到。
只是想借题发挥罢了,那无穷无尽贪婪让黑红驼在嘉心糖解释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那目光看着嘉心糖就仿佛草原上凶狠残忍的鬣狗,只等下一刻扑上去将目标狠狠吞进肚子里去。
而就在这一刻,黑红驼进攻了!
“你打算怎么赔我?”
黑红驼看着嘉心糖的眼睛,却看到后者不紧不慢伸出手指了指桌上的酒。
是的,桌上的两瓶酒。
然后一道不急不徐的声音响起。
“那不是?”
黑红驼一愣。
也许是因为每一次他定的酒都非常非常多,所以嘉心糖每次来都会额外带一瓶好酒来。
这次嘉心糖提着两瓶进来的时候,黑红驼就已经隐约猜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但没想到这就是嘉心糖的歉意。
“你觉得,够吗?”黑红驼一瞬间感觉非常的荒唐。
“不够也没有办法了。”
嘉心糖翘起二郎腿。
“嘉心糖!”
黑红驼又一次拔高了声音厉斥道,会议室门外安静等候的酒保被吓得一个激灵。
“注意你的态度!这是你犯的错!是你丢掉的货!是你害我没有酒可以卖!难道你不要负责我的损失吗?”
“我们抱歉……”嘉心糖发扬躬匠精神立刻红豆泥私密马赛,认错态度绝对完美但中心思想就一句话:赔?压根别想!
“现在的货被收回到了警署那里,我实在没有办法。下一批货我已经联系好,已经在路上了,今天晚上就可以……”
其实他压根就没有联系。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只顾着四处乱跑解释了,眼前这是最后一家,也是最不好糊弄的一家,他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黑红驼并不像其他人那样,他不仅不用认错甚至还敢反手告他一个叛徒……
嘉心糖甚至有点想白驼了。
哦,瞧瞧,多么可爱的傻白甜!
上帝来了都要赞美你!
“不是你等会儿!”黑红驼眉头一跳,坐正了身子,“你刚说什么?警署?”
“我他妈以为你是被其他分区的人截胡了!你他妈的竟敢去惹警察!你不想活了!”
“啊!”
“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
黑红驼气的吹胡子瞪眼,虽然ta没有胡子。
但确实真的慌了。
黑红驼原本以为是其他去的人偷偷截胡的,但是万万没想到拦下货的人竟然是警察!
枝江很大,非常大。
按照区来划分,总共有十几个区。
每个区都有专门负责的人贩卖私酒。
自禁酒令发布以来三年的时间,各地从一开始打得头破血流到现在早就划分好了地盘,这使得每个区都有了自己独立的负责人。
一般是不会僭越去别的地区卖酒的,但是黑红驼早就突发奇想,幻想着可以半路截其他区的货。
这让他刚才一瞬间听到货被劫了,下意识地以为是被其他区的人动的手,这半天还在感叹自己还是胆子小呢。
但现在发现居然是警察!
嘉心糖也有些懵。
难道提到被拦下第一时间不就该想到是警察吗?
就算是第二时间也不可能有第二选项啊。
还有别的选择吗?
总不可能是别的区干的吧!
那不得被其他区联手打爆?
没有人喜欢破坏规矩的人,尤其是在规矩已经立下来,利益划分好以后。
谁这样干不是自掘坟墓吗??
大家虽然都蔫坏蔫坏的,但是这种偷偷挖自家人墙角的行为怎么可能被允许。
何况是这种灰色行为。
大家不死死抱团取暖就已经够荒唐了,怎么可能会去干这种事?
所以除了警察还会有谁呢?
嘉心糖眉头一皱,盯着黑红驼。
这都没想到?那想哪儿去啦?
“嘉心糖!How dare you!!!”
黑红驼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伸出蹄子狠狠指着嘉心糖!
“你去惹警察干什么!你疯了吗?不要命了!”
黑红驼感到难以置信。
“你最好向我保证你的运输船上没有泄露我的任何信息!”
“不然你今天别想离开这里!”
卖私酒犯法啊!
他敢卖,他也知道他正在犯罪!
但他只是想挣钱,仅此而已。
他绝对没有想过要碰上警察。
他已经向某些人交过钱了,只要他不自己搞事,是不可能遇到警察上门的。
可现在嘉心糖竟然把警察惹了过来,这不能不让他感到惊恐。
“当然。”
嘉心糖爽快地点头,向黑红驼做出了保证。
黑红驼等了一会嘉心糖,又慢慢坐了下来。
嘉心糖轻咳两声,再次开口。
“我觉得你也不必如此担心,这件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严重,我可以……”
“你可以什么?”
黑红驼毫不客气打断了嘉心糖。
嘉心糖被噎住,沉默着把剩下的话吞回肚子里。
“我告诉你嘉心糖!”黑红驼说着眯起了双眼,“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要换一家供货商。”
“你的行为已经远远越过了我能接受的底线!”
“我绝对无法忍受我的供货商会做这样的事情。”
黑红驼狠狠说道。
嘉心糖眼皮猛地一跳,然后死死盯住了黑红驼。
他忽然确认了。
这货就是个傻子。
他不会真以为他可以从别的区手里拿到酒吧?
如果嘉心糖没听错的话,黑红驼是想换人?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越过我从别的区拿到东西?”
嘉心糖往后一靠,伸手从腰后摸出来一个东西。
黑红驼看到那东西模样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把枪。
泛着漆黑的冷光。他见过这把枪。
不止一次的见过。
但记忆中枪孔一次都不曾指向过自己。难道这次……
“哼!你不会以为……”
“生死狙击2 ×A-SOUL联动定制枪械,Glock18c自动手枪!”
嘉心糖忽然站了起来拿枪指向黑红驼,冷笑一声——
“别避开,我的目光锁定你了!”
“你有病吧!”
“这个时候打广告?”
黑红驼吐槽来得很快。
“而且你应该拿的是这把枪吗!你二百五吧!”
你的M4A1呢?
卡宾被你吃了?
“啊?”
嘉心糖低头审视自己。
“可我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一把突击步枪是不是不太妙?”
“你特么都拿格洛克……算了。”
黑红驼表示能吐槽的太多,自己甚至吐槽不过来了。
“这……”
嘉心糖念完词儿重新坐下,一秒入戏。
黑红驼整理下坐姿,舔了舔嘴角,立刻开口了。
但是嘉心糖的动作却立刻打断了他。
只见嘉心糖朝着桌子方向扬了扬下巴,黑红驼看去——
还是拿两瓶酒。
“看看。”
嘉心糖漫不经心的把枪放在了桌子上。
黑红驼飞速评估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短短的蹄子,放下了心中的想法。
还是决定暂时先安稳一点好。
然后看向了那瓶酒。包装精美,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但他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记忆里嘉心糖每一次来拿的都不是凡品。
黑红驼看看嘉心糖,收回视线,伸出了手拿起被精心包装过的酒。
看了一会后,又看看糖,又低下头。
“不认识?”
嘉心糖并不意外。
黑红驼沉默着没有说话。
“某地某牌新酒,外面很难见到。”嘉心糖笑笑,“好不容易拿到了几瓶。”
“所以?”黑红驼无所谓的放下了酒。
很贵?
那又怎样。
嘉心糖低头,从怀里摸出来个东西。
也不看驼,继续开口道。
“而连你,一个没了酒就活不下去的、渴望收藏所有好酒的你,甚至也不知道有它。”
“猜猜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黑红驼看向嘉心糖手里的的东西。
一个警徽。
“什么意思?”黑红驼不接,但本能的呼吸急促几分。
他隐约明白了嘉心糖在说什么。
枝江最厉害的人是谁?
又或者说,最厉害的人有哪些?
嘉心糖伸手一弹,朝黑红驼把警徽扔过去。
黑红驼抓住警徽,迫不及待甚至略有几分颤抖的把警徽翻到背面。
——一个金色盾牌。
黑红驼瞬间觉得毛发炸开,全部倒竖起来!
作为一个职业资本家、商业老油条子,他太清楚这个盾牌代表着什么了!
俗话说大道至简。
连那个漂亮至极的警长,她的警徽背后也是杂七杂八各种标志,比如枪支子弹什么的列了一堆。
枝江能够在警徽背后使用单单一面盾牌作标识的,每个区只有一位!
“警署署长。”嘉心糖点头,“是他的。他亲手给我的。”
黑红驼张张嘴,半晌才重新笑了出来。
“不、不可能。不可能是ta。”
“如果是他的话,你们的货怎么可能会被警察劫了呢?”
黑红驼想到一个可能,释然地笑了出来。
如果整个警署都在帮嘉心糖的话,那他刚才对嘉心糖的的行为,还真是在自寻死路。
“警署长知道,但下面的人,比如那个漂亮警长,他们不知道啊。”
黑红驼想了想,随后理解。
署长偷偷带头违法。底下人不知情。
但他很快又找到了漏洞。
毕竟被警察劫了是真的。
“你别告诉我警署署长是这么帮你的?把酒运到警署?”
嘉心糖也点头。
“是啊。我也疑惑,按理说署长应该和以前一样,将那个区域的警力全部调离才对。为什么这次会有那么多人呢?”
黑红驼茫然。
我怎么知道。
“记得你上次推荐我了一种新酒。”嘉心糖摩挲着枪,缓缓开口,“我联系上后,你一口气要了两百瓶。”
“就在昨天早上才包装好开始往各地发货,所以我也是昨天才开始运酒。这你应该知道。”
是啊!
黑红驼心里点头。
说这干什么?
“而我通知的是今天白天交给你酒,你说——”
嘉心糖专心摆弄枪,然后咔哒一声给抢上了膛,抬起头来看着黑红驼。
“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想到了某种可能,黑红驼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到:
“你不可能是在怀疑我吧!”
黑红驼再再一次拔高了声音——
“我怎么可能回去做那种事!我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黑红驼觉得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我呢?”
嘉心糖眨眨眼没说话。
黑红驼忽然冷笑。
“你不会是为了想要糊弄过去这一次的事情,才这样说的吧?”
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
如果是的话,那就可以解释了。
“你又怎样证明自己的清白呢?”嘉心糖波澜不惊。
“嘉心糖。”黑红驼气笑了,“你是正儿八经凭实力打上来的,也经营这么多年了,我还真不信,你会蠢到怀疑我!”
“我还是那句话。”嘉心糖语气平静,带着淡淡地疏离,“你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
会议室一时安静了下来
黑红驼捏紧了蹄子,忽然把脸庞凑了上来。
“明天,是我给你的最后期限。明天见不到我订的酒,你最好别期待我不会做些什么。”
黑红驼不蠢。
他也怕。
他明白那枚警徽代表什么。
虽说他一直就知道从议员到所有高层在私下的宴会中从来没有少过酒。
但他一直以为是之前囤的。
现在明白了。
这就代表嘉心糖若是愿意,当然可以向署长报告说,他找到了一个私自贩卖酒精的。
黑红驼有办法吗?
没有。
他甚至不能反咬一口。
因为很明显,嘉心糖是背靠着署长的人。
但嘉心糖能举报吗?
他能吗?
就不害怕其他人酒吧的老板联合起来反对他吗?
毕竟这件事开了头,他又拿什么去获得其他人的信任,信任他不会出卖自己。
所以他能吗?
他不能。
他不能。
他当然不能。
嘉心糖盯着驼黝黑的眼睛。
那眼睛好像哪里深不见底的一汪泉水。
深色的瞳孔宛如一个漩涡,深深吸引并搅动人的注意力。
但嘉心糖想要看的深一点。
深入一点。
更深入一点,他想要看清那泉水之下深深掩埋的东西。
终于,他看到了,他看到了眼睛里深深埋藏的东西。
那东西是……
恐惧。
嘉心糖笑了。
“好。”
嘉心糖起身,系上了西装前面的扣子。
“慢着。”
黑红驼忽然出声。
嘉心糖望去。驼又坐了回去,整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里,抬头看着他。
黑红驼看了看桌上的酒。
“这可不够。”
嘉心糖一愣。
自己已经多拿了一瓶……
他反应过来了。黑红驼想多要。
“下次来多拿一瓶吧。”
“已经够了!”嘉心糖心里嗤笑一声。
SB!
他才不会给呢!
黑红驼眯起眼。
“你刚才说,货已经在路上了?”
“货我不要了。”
黑红驼扬起下巴,然后再重复了一遍。
“我、不、要、了。”
嘉心糖看向黑红驼。
他再一次狠狠盯住了黑红驼的眼睛。
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想再寻找什么。
两人无声对视起来。
良久。
嘉心糖嘴角忽然一弯。
“好,给你三瓶。”
黑红驼也跟着笑了,晃悠着蹄子站了起来。
“刚刚开玩笑的哥,货我怎么会不……哎你干什么!”
嘉心糖把桌上的酒抱在怀里,闻言疑惑的皱眉:“你不是不要吗?”
“谁说我不要了?”黑红驼觉得今天总是在做无用的解释,“我是让你下一次来的时候把第三……”
“啪!!!”
一声沉闷的脆响砸碎了黑红驼想说的后半截。
他懵了。
嘉心糖握住仅剩的完好无损的酒瓶瓶颈,但接着又随手丢到了地上。
桌上,黑红驼刚刚拆开的酒已经裂成了碎片,暗红的散发着浓浓香味的酒液四溅的到处都是,顺着桌沿尽数流淌到了地上。
酒瓶是磕在桌沿粉碎的。
嘉心糖动的手。
瓶颈口的软木塞还仍旧严严实实堵在瓶口,酒却洒了一地,木塞失去了它存在的所有意义。
黑红驼震惊的说不出话。
只是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嘉心糖理理衣服朝外走去。
“嘉心糖!!!!”
黑红驼咆哮起来。
“你怎么敢……”
嘉心糖抬手就是一枪。
“砰!”
“啪!”
黑红驼咆哮还没停就又像刚才宛如被抓住了脖颈一般没了声。
另一瓶酒也碎了。
碎的比刚才那瓶还要彻底
嘉心糖抱歉的笑笑。
“不好意思,忘了枪已经上膛了。”
“你知道的,就这样把它装回来,很危险的。”
然后黑红驼就看见那漆黑的枪口转向了自己。
黑红驼一瞬间涨红了脸,虽然我们并不知道黑红就是怎么个调色法,但总是就是涨红了脸。
他在一瞬间感到的恐惧又立刻转化为愤怒,但恐惧仿佛无穷无尽。
因为枪口一直没有挪开。
“嘉心糖!!!”
黑红驼语气带着颤抖,但又似乎已经是他努力镇定的结果。
他感觉自己一天叫过的嘉心糖比他过去加起来都要多。
“警徽。”
嘉心糖开口。
然后继续说着什么。
黑红驼没听见,仔细看去才知道嘉心糖压根没发声。
只是在动嘴巴。
黑红驼下意识看向嘉心糖,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巴。
他说的是……
“署长的,警徽。”
嘉心糖淡淡笑着。
黑红驼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扭曲极了、臭极了。
“嘉心糖!!!”
嘉心糖淡淡一笑,一把抓住扔过来的警徽,头也不回地走了。
嘉心糖离开后,门口的酒保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馆长?”
“滚!”
“好嘞!”
酒保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看见了一地的狼藉。
他明白刚才的枪声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
还行。
只要没死人就行。
酒保庆幸的想着。
毕竟刚才那个人,可是真正见过血,差点死了好几次的人。
馆长没事就好。
酒保再一次感叹着。
可犯不着和这帮人玩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