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条当麻的新生活（十一）
“不……好久不见，土御门。”念出熟悉的姓氏，上条感觉呼唤的并不是眼前的女孩。
“哦。”舞夏也许潜意识对面前的白井黑子有所怀疑，却不知道不相信什么。
一旁婚后轮流望向两人，大概并不知道两人的关系。舞夏瞥了她一眼，神色踟蹰，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算了，等有空的时候再跟你说吧。反正现在说也迟了。”舞夏垂下黯淡的眼眸，有些哀伤和不甘。
“哦，嗯。”上条没有追问，他虽然迟钝，但不傻。舞夏顾忌婚后光子在身边，大概率不是好事。而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是我吧。
舞夏点点头，让上条别忘了回头来找她。
“我知道了。”
“这里交给我，你走吧。”
“唔。”
上条尚未从繁杂的思绪中脱身，下意识回答舞夏。直到她收拾好碗筷离开，还愣愣地凝望她的背影。
“你没事吧，小黑。”一边面露担忧的婚后小心翼翼地问。
上条赫然回神，眨了眨眼，木木地回应，“嗯，嗯，我们走吧。”
“哦……好。”
婚后也看了看舞夏离开的方向，纠结了几秒要不要询问上条（白井），不过她觉得如果他（她）想说的话，可能不需要特意追问。
“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哦。”
上条凝视婚后，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用力点头。
“谢谢你，小光。”
婚后见上条（白井）的表情不再茫然凝重，悄悄松了口气。
“不客气。”
她试探着伸手牵住上条（白井）稍显冰冷的手掌，柔声呢喃，“我们走吧。”
上条没有抗拒，或许他希望此刻有个人能将他从冰冷的黑暗中牵出。
舞夏欲言又止，约他再见的话始终盘旋在脑袋里。自醒过来起，他忙着接受各种新事物，习惯新的视角……忙着藏起和抛弃旧有的自己。尽管没有特意思考过，但其实他早就发现自己没怎么考虑过回到从前，原因也许来自白井黑子设下的心理保护机制，不过更有可能是上条自身的恐慌。
他没有刻意去打听，可是住院时期的主治医生恰好是那位经常照顾他的冥土追魂。某次他在上条面前很可惜地自言自语了几句，上条根据听到的词语脑补了全句，应该是“惋惜总是大难不死的少年”。按照时间推算，他的肉身恐怕早就交给他的父母处理了。
换句话说，如果上条真的能找回白井黑子的灵魂，他就必须要在两人之间由谁活下去做出抉择。不，作为上条当麻，他绝不会犹豫。
那个时刻，他必须归还属于白井黑子的人生。
尽管无数次擦身而过，却从未成为现实的死亡……果然令人害怕呢。
上条深吸一口气，身侧的风景往后流淌。婚后走在前面，笔直地看着前方，滔滔不绝的讲着有关红茶的历史。
她是怕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寂寞吧。
上条回握婚后紧紧抓着他的手，心里对着不知在何处的白井感慨；白井，你身边都是温柔的人，真是太好了。
“对了，小黑，要不然今晚你就住在我那边吧。”
婚后感觉到上条（白井）弯曲手指，回应她的温暖。停下脚步，等上条（白井）与她并肩，愉快地对她笑道。
“啊？”上条诧异地凝望婚后，忘记了眨眼。“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不会啦，叶卡特琳娜一定会欢迎你。”
“叶卡特琳娜？”
婚后的舍友是外国人吗？上条一瞬间想到了交流的问题，不过脑袋里自动罗列起俄语的常用词。
看来不成问题，但为什么有种用不上的预感。
上条猛地回头看去，有人跟他说话那种奇特感觉再度出现。
身后当然没有……不对，有人。
“御坂……学姐？”
上条惊愕地看到御坂美琴站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珊瑚色的柔软唇瓣轻启，许是正打算开口叫住他们。
“唔，真巧啊。”御坂试着从疲倦的脸上挤出开朗，“你好啊，婚后同学。”
“哇啊，御坂同学，你好。”婚后慌忙松开抓着上条（白井）手，展开手里的扇子，故作镇定。
御坂犹豫了一下，艰涩绽开笑容。
“抱歉，我准备跟上你们再打招呼的，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没事没事，我和小黑……白井同学只是随便聊聊。”
婚后见御坂低下头，连忙摆手解释。
“其实，那个，你邀请黑子去宿舍过夜是需要提前申请的，不然晚上查寝会……遇到麻烦。”
“啊啦，是这样吗？”婚后望向上条（白井），似乎是向他求证。
上条摇摇头，用眼神诉说自己现在是失忆状态。
“那只能喝一会儿茶了，御坂同学也一起来吧。”
御坂不假思索地婉拒，“我就不了。”说罢看向上条（白井）的眼神仿佛夹杂些许不快。
难道是食蜂惹到她了吗？上条揣测，不过御坂近期情绪状况不稳定，或许不愉快才是常态。
御坂又冲上条（白井）挑了挑眉，上条忽然领悟了她要表达的内容——要他跟着一起回去。
“我还有点事，黑子要来帮我，是吧？”
“啊？哦，呃，嗯。”上条遽然回忆起曾经没读懂御坂的暗示，差点内脏被撞出来。赶紧拼命点头，“啊，瞧我这记性，都忘了要帮御坂学姐的忙了。抱歉，小光，改天我再去你那边喝茶吧。”
“哦，好吧。”
虽然表露出失落，但婚后并未强硬挽留，也许她认为失忆的上条（白井）跟御坂在一起更好。
“那等有机会，再和我一起聊天吧。”
“好。”
婚后很快调整好情绪，和上条握了握手，笑着转身离开。
上条和御坂目送她，直到背影消失，才缓缓视线交汇。
上条歪歪头，用疑惑的表情问御坂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要留下他。
御坂难为情地挠了挠脸颊，明亮的眼眸望向斜侧方鹅黄色的灯光。
“叶卡特琳娜是婚后同学的宠物，你失忆了所以不记得，我们都挺怕她的那条宠物。”
“宠物有什么好怕……那条？不会是蜥蜴之类的吧？要是隔着玻璃柜也不是不能接受。话说蜥蜴的量词是条吗？”
“叶卡特琳娜是一条蟒蛇。”御坂皱起眉头，用郑重的声音向他说明。“婚后同学有时候会让她缠在身上。”
“缠在身上？！”上条倒抽了一口冷气，霎时后怕得手脚冰冷。
若不是偶然遇上御坂，他这会儿说不定会呆若木鸡，甚至失去意识。
“而且婚后同学还收集了许多人偶，摆放在房间的柜子上，在她房间里关了灯根本没法睡觉。”御坂一边说，一边做出讲鬼故事般的吓唬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