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托邦堡垒(五到八篇)
第五篇 远门
“侠客们并不是宗教组织,他们没有完善的宗教理论和信仰内容,这个源自于民间暴乱的组织仍然保持着他们的价值观和行事观,这使得他们与红垒常常处于对立面,他们总是代表正义的那一方,并且不计代价的维护正义,手段恐怕无法令人完全认同,像是早期的刺客,藏匿着行侠仗义。” ——塔瑞尔《光明游记》 大家只知道行政官丢了一只鸟,他大发雷霆,紧接着又伤心欲绝,宫殿旁的人只听到他家彻夜传来争吵声和哭声。第二日,屋里安静了,人们只听说养鸟官被流放了,至于到何处却不知。大家早见怪不怪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雾精神大大恢复,甚至有些过剩,常在城外瞎逛。冈弥尔也与云海熟络了起来。云海仔细一问才知,冈弥尔的父母就是红梭,早年离了家,不常回来,赠了她这个吊坠好留作念想,云海对红梭很感兴趣,便缠着冈弥尔询问,冈弥尔也饶有兴致,自是得意欣喜,两人常常聚在一起。 终于,长夜以来,红垒迎来了第一场雨,雨滴密密麻麻的落下,给整个城市蒙了层纱,岩滩上聚起了泥浆,人群密密麻麻的挤在屋檐下,今天的作业还是得照旧。 “上头追的越来越紧了”爷说“以后你们怕是不给请假,还要加工时。”此时,天刚黑,雨未停,林雾和冈弥尔跑来云海家里吃饭,可巧爷觉着两个娃娃常来光顾,干脆在自家屋外的平台上,支起了遮阳伞,又围了个小园子,众人便在里面聊天。 雨仍没有停止,那厚实的岩滩,竟也聚起了水流,只是污浊不堪。 三人聊在兴头上,冈弥尔说到:“明日无雨,几个红梭正在试他们的新穿梭机,我们也去试个一试。”云海尚在琢磨,那林雾早就兴奋地蹦了起来:“就等这一天啦!” 第二日,红垒的城墙外,三人小心的绕过几个岩滩,来到一块搭好的平台上,那有几名蒙面的红梭,正驾着穿梭机,穿过岩滩,扬起一阵尘。只听后面一阵轰隆声,再接着尖啸,众人向后望去,两名红垒士兵背着背包驾着穿梭机飞驰过去。这时全面走来一个与云海年龄相仿的少年,头发深黑,一双柔和坚毅的眼睛下披着面罩。却也披着深黑色轻甲,甲上面印了两个骷髅头。腰间别着把量子刃和激光枪,他走到众人面前,停下脚步,腰间物品晃了晃,轻甲也规律撞击,发出悦耳的敲击声,风尘吹过,少年只闭了闭眼,抬着头望着众人,虽有面罩,但也让人想象出他的笑容,他愉快地说:“欢迎你们。”冈弥尔上前与之拥抱。 少年叫张盛。他的哥哥张兴更加健壮,快比林雾高过一个头,正弯着身子捣鼓着穿梭机的引擎:“这群该死的双面派,口口声声给我们限高,自己却卡着飞行线飞车。”他显然在咒骂着两个飞离的红垒士兵。 张盛叫了一声,张兴只转过来,黑色的头发长长的披在肩上,还系了两根辫子,高高的胸脯上披着红色软甲,十个骷髅头在阳光照耀下十分显眼,穿着行军裤,但即使这样宽,这样厚的裤子也掩盖不住他那健硕的双腿,惊讶之余,云海觉着张盛的大腿怕是要比自己两个大腿还要粗。 张兴的话略有调侃意味:“岩滩不好玩?来干脏活了?”张盛:“你且别说,冈弥尔和朋友只是来试车。”张兴:“坐了车,还不干活?”众人笑笑也罢,开始在穿梭机上试着。 云海轻巧地骑上穿梭机,虽是第一次,却也还熟练,他很感激干这行需要动脑子。贾门三星大部是荒地,是星际逃犯的好庇护所,红梭则负责抓住他们,领取奖金。 启动引擎,云海心中砰砰直跳,却看那林雾驾着穿梭机快速冲出去,想要刹车又慌了手,慌乱间一个急刹,不禁滚落在地,众人都笑了,林雾满身灰尘,不禁急得直捶地面。 云海将头扭回,紧盯着前方,霎时冲出去,一个急转弯,向远处直冲,巨大的风冲击脸庞,要不是带了护目镜,他怕是丝毫睁不开眼,耳边只听风啸,脸被死劲后压,他努力稳住车身,只觉车身抖动。 众人哪见过如此的初学者,早惊呆了,那云海一圈圈绕过平台,只听得那穿梭机子弹一样飞过,发出轰鸣,扬起高高的尘,张盛笑着对张兴说:“怕是你又要有个得力健将咯。骑的比你好多了。”张兴:“胡说八道。”两人说笑着,也无他话。 几人常跟着红梭混,爷却也不多管,只是叫注意安全。 白天越来越长,天气炎热,红垒开始向其他根据地运送物资,却也都叫红梭负责,恰有一批物资人手短缺,张兄弟便叫上云海三人一同前往。 首次出远门,云海很兴奋,但也很忐忑,爷却说放心去,爷:“这样子挣个工钱也是好的,比整日带岩滩里好多了。”简单收拾。众人乘着运输船里出发,这个大块头仍然在飞行线下运行,贴着地面快速行进。 三人窝在运输船最后头,也无事干,四遍风景却也无看头,不是山就是岩滩。不觉间,三人趁着颠簸睡着了。 张盛回头看到三个人,也放心,转过来找哥哥,张盛说:“在干完这一年,我们就离了这地罢。”张兴:“可以是可以,但以我们的钱财,又到哪安家呢?”张盛说:“实在不行,我就去当兵,哥,当兵有赏钱,还有房住,还养不活咱俩吗?”张兴笑着:“就算去当兵,那也是我替你去,哪有弟弟参军这个理。”张盛说:“你成家了,我孤身一人,你要万一出事儿了,嫂子怎么办?”张兴盯着前方:“我出事儿了,你就替我照顾着她。”张盛欲言又止,好在张兴没有反应,张盛坐下,拍了拍货物,这次要好好赚一笔了,哥哥还不知道,自己要有孩子了。 昨夜,嫂子拉住张盛:“盛儿,你还帮嫂子保密,等他这次平安回来了,我给她个惊喜。”张盛:“你就放心,他要是知道了,我跳岩滩为礁岩兽去。”嫂子恼了,拍了拍张盛的头:“好小子,尽知说些不吉利的。” 张盛回忆着,不禁笑出声,往窗外望去,莽莽大漠上,似有一颗明珠,发出亮光,那是什么?张盛正欲叫哥,却发现那亮光更亮些,急喊:“不好,有匪!”下一秒,运输船后尾狠狠一震,整个头朝下翻下去,在泥沙里滑了好一阵子,零件散了一地。 那云海正无梦,只觉疼痛难忍,迷迷糊糊,恍然睁眼,只发现自己面朝下躺在沙地上,周围是零件,起身,感觉脑袋一阵晕眩,艰难翻过来,自觉并无大碍,忙起身寻找同伴,却几阵激光射来,打穿地面,本不知发生什么的,此时到时清楚了。 云海慌忙扑在沙里,只听那激光束嗡嗡飞过,几人喊叫,还有引力场被击中的声音,他一边爬着,眼前黑黑来了个人,定睛一看竟是张兴,他拿着激光枪对着原处射击,一边向云海靠过来,抛给云海一个手环:“快带上,引力场!”云海刚带上,后面射来一道激光,瞬间被无形的力弹开了,云海吓了一跳,两人连滚带爬,跳进一个小坑,一边找着其他人,一边向敌人反击,此时形势渐明朗,有敌人从两边夹击护卫队,几个成年的红梭正在反抗,只是冈弥尔,林雾和张盛不见踪影。 两人接着爬,终于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林雾,冈弥尔不见踪影,云海努力摇着林雾,却发现他额头上流血,怕是昏迷过去了,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云海被吓得一颤,转头过去,只瞧见一个极其强壮牛似的劫匪一脚将反应不急的张兴踢到坡上,张兴拔枪射击,却全被劫匪的引力场挡住,劫匪从腰间掏出一把量子刃,干净利落的切掉了张兴的引力场手环,一边扯起他,愤怒地扔到一边,云海无法多想,忙冲上去抵住劫匪,却也被引力场挡住,劫匪愤怒地挥臂,将云海挡开,往张兴走去,手刚要伸过去,只见张兴一个闪身,从后拔出量子刃向着他狠狠刺去,量子刃卡在了引力场中,发成嗡嗡声,劫匪动弹不得。张兴一起身再滑铲将那牛似的劫匪撞到,拔出量子刃一划刮开对方的手环,将身一扭,躲过那匪一重击,再将量子刃横插入他的腰内,接着躺地上捡起激光枪两枪射穿了那个怪物,劫匪重重倒下,腿仍抽搐。 却说三人不觉间,那劫匪数十个早已提着武器靠近了来,原处看去,哪还有什么友军,横七竖八的几个红梭全部倒在了地上。张兴没了引力场,只能边打边躲,一边找弟弟。躲在一个箱子后,却见那张盛早被两个绑匪绞着不得动弹,他朝哥哥大喊:“哥,快走!”张兴咬咬牙,几个激光束却又将他逼了回来,且说那云海见林雾没了意识,忙捡起一把刀拼死护着林雾,几个劫匪围了上来,云海使力,那刀却也只是磕了磕对方的引力场,云海见一个劫匪往那张兴背后摸过去,他连忙冲上去,一边提醒张兴,另几个劫匪一甩棍,云海被绊,压倒在地,他大吼着,那张兴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闻到弟弟歇斯底里的吼声,一时慌了阵脚,却没看到一个劫匪从隐蔽处一枪击中了他,之觉被顶了一下,没了意识,只看那脖子早已被击穿,轻飘飘倒地上,张盛顿时一愣,接着崩溃地大喊,咒骂着劫匪,努力挣脱,然而下一刻就被一个劫匪击晕,云海被压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张兴倒下的方向,感觉胸前突然一震,还未做反抗,只觉手一阵响声,心想:坏了,引力场没了,脑袋传来阵痛,失去了意识。 第六篇 三笔巨款
“世界像一棵树枝,正确的思想存在于树根,要做的是将周围的树皮去除,露出本身拥有的正义。” ——《侠客语录》 云海清醒过来,眼前却漆黑一片,外出是轰隆声。他需要救自己,立刻。 很快,冷静盖过了恐惧,他发现自己双手被锁住,双脚仍可以动弹,将头埋在腿里,他确定自己没有被绑上眼罩,一个很黑的地方。 轻声呼唤,突然旁边有了回应,是林雾,两人商量着摸黑爬走,可是现在一切都不明朗,不知该如何应对,云海小声嘀咕着,还是等着为妙。 接着是一片寂静,云海心中期待着奇迹的出现,也许现在天已黑了,不出多久,就会有红垒的士兵发现他们出事了,然后抓住这几个绑匪。 即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云海仍然在颤抖,冈弥尔始终不知所踪,而张兴在大家的面前死去,脑海里一幕幕闪现着他死去的场景,还有那些红梭,不可思议,那些活生生的人在前一秒还在自己的面前说说笑笑,没想到现在就再也无法相见。云海尤其担心张盛,却不知他在何处,甚至生死未卜,以及冈弥尔。 云海等待着敌人的出现,在心中演变过无数的可能,他似乎已做好了准备,可惜等了很长时间,仍然是黑暗,失落之后是更加紧绷的神经,他越来越焦虑,明知危险的到来,却不知危险何时降临,接着,他开始感到饥饿和口渴,以及疲惫。 林雾趴在地上,通过听声音基本猜出他们是在某个运输船上,这并不是个好消息,他们正在移动,这无疑给搜救人员带来了困难。 又过去了不知多久,两人实在撑不住了,云海让林雾先歇息,自己观察着。又过了好一段时间,时间非常难熬,云海想了许多事儿,最后发觉不过徒增焦虑。 睁眼和闭眼并没有什么区别,云海实在支撑不住,拍了拍林雾,还没等到回应,就倒下了。 运输船队稳步前进,在峡谷里掀起大尘,两个穿梭机从中驶出,开到一个山坡上。两个蒙面人翻下车,一个走上前,一边示意另一个人停下,一边提着激光枪走到坡边,下面是个悬崖,他掏出信号标,点燃后丢下悬崖,接着下面传来一声敲击,蒙面人回头,另一个人点点头,蒙面人从腰间掏出了一个袋子,从涯间丢了下去,又传来三声敲击声,接着传来一声号声,过了有几十刻,蒙面人向崖间探头,见没了动静,掏出了个绳索,帮着穿梭机就跳了下去,不一会儿,背着个昏迷的男孩上来了,上面的接应说到:“好运气,得到了个红梭”两人三下五除二把张盛身上的软甲取下,再捆到穿梭机上,两人开回去追上船队。 舱门打开时,林雾和云海被刺眼的阳光闪得一阵晕眩。两名劫匪将昏迷的张盛丢下来,趁着光,林云两人忙赶上去将张盛扶到一边,几个劫匪朝他们看了眼,说笑着离开,关上大门,珍贵的亮光消失,车厢又陷入一片黑暗,只听那劫匪远去,只听见他们笑道:“三笔巨款。” 的确,在现在,人口交易已经几乎断绝,因此会有不法分子挺而走险,不过云海却将悬着的心房下了一半,至少短时间内他们是安全的,直到被交易,但也会到达人口聚居地,除非是什么住在人烟稀少的怪人,这个想法不禁使他一颤。 且说那张盛终于醒来,一醒就摸着黑大骂,乱打乱踢,两人不得近身,而后张盛问到两人原是同伴,便安静下来,接着开始痛哭。林雾守在他身边,云海开始在这个黑房子里摸索起来,方才借着灯光,他大致看清了这个舱室的模样,便开始寻找出口,摸到了一块方形的凸起,猜那边是进来的舱门,拽拉一通,又尝试顶,总觉不动。又低下来找通风口,只觉一处有冷风,一摸,却是细细一条缝,哪有什么逃跑的可能。众人试了半天,也无所获。 红垒城边,三名红垒士兵正威严的战争,戴着厚实的头盔,披着碳纤维的肩甲和胸甲,大风丝毫无法吹动这三名卫兵分毫。领头的队长抬起手腕,拍了拍头盔,头盔内的视网膜映出了标准时间。他的声音经过厚实的头盔显得模糊,沙哑,但是颇具威严:“他迟到了。” 远处扬起沙尘,此时一个穿梭机向着三人驶来,一名士兵抓紧了手里的激光枪,队长注意到了这个动作:“放松,我知道你讨厌红梭,我们都讨厌,但是我们并不是敌人。”后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默念:况且他们只在乎钱。柯西从穿梭机走下,一步步向着三名士兵走去,一边丢出一个硬物,队长伸手接住,递给旁边的士兵,将那接口接入电子屏后,一个名单显现在众人之间,刚好将柯西与他们分开来,队长看着名单,上面正是那些劫匪惯犯,无一例外,他们的名字后头都添了个“已清理”,他便说道:“你会得到应有的报偿。”柯西仍站着,面具掩盖着他的面部,让人捉摸不透,队长没好气的重复了一遍:“你会得到应有的报偿。”柯西说话了:“运输船的遇难尸体并不全,有四个人没找到。他们应该被劫走了。” 旁边的士兵打开接口中另一份遇难名单,说到:“云海,林雾,冈弥尔和张盛四个小孩” 柯西不觉心里一震,他回想起那天晚上,他说到:“我去找他们。”正要回转身子。队长不紧不慢低声说:“不用了,我们来。”柯西转过来:“我认识他们。”队长冷冷说:“红梭只负责抓,不负责救,你们别越界了。”柯西感到不可思议,转过身来:“你们别太过分了!”队长仍不动:“我们给予你抓捕犯人和处决犯人的权利,这就够了,你们不过是政府的看门狗,别太看高自己。”柯西靠着穿梭机,不禁笑出来:“我们是看门狗,你们是什么,吉祥物?”一个士兵提起枪对着柯西,柯西纹丝不动。队长说:“我们可以冻结你所有的财产,所以你想做什么尽管做。”他慢悠悠走到柯西跟前,贴在耳根旁,一字一字吐出:“大家都是为了钱,别把自己看得太干净。”三人走回堡垒,柯西仍在后头补了一句:“如果我硬要去呢。”队长头也没回,说的很小声:“那我们就去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穿梭机开到一边,柯西从后座将一个浑身被绑的人丢出来,那是一个本该被认为死去的劫匪,这是柯西一贯的作风,做事留一手,本想着将这个活口留作加价的筹码,但是当他听说失踪的是云海时,他改变了想法。他将独自审问犯人。 他不紧不慢的摘下面具,露出那满脸的沧桑,金丝的头发丝遮在脸前,眼睛像鹰一样深邃,他轻声说:“不巧了,好生忍着。”那劫匪刚醒便被一阵打。那劫匪只像是被打懵了,愣的,柯西托起劫匪,头狠狠一撞,之间那劫匪的鼻梁早被打塌,血不住流出来,柯西将他甩到一块石头上,接着掏出刀,却将那人绳子割开,一边把刀递上:“来,你杀了我就放你走。”那劫匪又一愣,却缓过神来就是向前一刺,柯西侧身躲开,只一拳送上去,那劫匪支撑不住又靠石头上,再缓过劲,拿刀一滑,却见柯西伸手缠住,锁住他胳膊,一扭,那手便松了刀,劫匪只痛着叫。柯西再补个几拳,看那劫匪脸已不成样子,说:“那几个孩子去哪了?”劫匪朝着柯西笑,眼看着那脸早已肿,两个眼睛也睁不开,鼻子曲着,鼻涕和血和沙子混在一起,说:“红梭还管这事儿?”柯西也不说话,接着就往劫匪肚子打,一拳一拳抡得像锤似的,只听重重几声,那人哪还站的起来,倒在地上呕吐,缓了会儿想要搬柯西的脚,那柯西半退一步,狠狠一脚踹上去:“最后一次,孩子在哪,说完我放你走。”那劫匪招架不住:“给了南面的兔子(对人贩子一类的昵称)应该往…往白垒去了。”柯西捡起刀,拍了拍尘:“快滚,趁我后悔前。”那劫匪像是疯了连滚带爬往前走,太急了又摔,就这样狼狈的下了坡,突然后面一把飞刃扎入小腿,只觉使不上力,然后是钻心的疼。 劫匪疯了似地往后喊:“你不讲信用!”柯西慢慢跟过来,提着刀:“我守信用,只是我先跟其他人说你死了,那你说,我难道放了你,毁了先立的约吗?”他拽住劫匪头发,低声咬牙说:“你们杀平民,你应得的。”劫匪大叫,柯西只一刀插入他脖子里。 猩红的血溢出,顺着山坡,流进岩滩里。 第七篇 回家路
“坚韧是一个人应该尽可能有的品质,哪怕面对着极大困难,极大的逆境,也无法打败的,无法清除的人会是强大的,也是最令人畏惧的。” ——《侠客语录》 黑暗中辨不清黑夜,只觉跨越千里,寂静挑战着生命的极限,不知危险何时到来,像一把高悬的刀,时刻准备落下。 云海已不知道他们过了多久,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刻,再次迎来光亮。 几个蒙面人将他们带走,押在穿梭机上,进了间屋子,云海推测数个补给点。几个劫匪交代着:“这群该死的查那么紧。”“没办法,运输船出了事儿肯定查的紧。”这时,一个人揪着三人:“你们嘴巴给我紧点,敢逃走或求救你们就完蛋了。”接着让一个人留在三人身边。此时三人早已奄奄一息。哪有什么精神。 那看守的卢布看他们实在可怜,便带他们店里吃饭。碰到久违的水和面糊,大家早已狼吞虎咽起来,云海润了润干裂的嘴唇。一边观察四周,可惜后面的卢布跟得紧。 且说那劫匪头儿安芬是个风流人物。穿着一套沙地服,带着众人回到车队,红垒的士兵正在仔细排查。安芬走上前去,幸灾乐祸的说:“我们,很干净吧”士兵也不理睬,原是素日里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店里,一个姑娘突然走出来,当着凶神恶煞的卢布的徐徐走出,云海只看着,却是年纪相仿,举止雅雅,虽穿着朴素的衬衫,一袭及地的仿布裙,但是头发束的整齐,生得十分秀丽,轻柔的眼睛十分灵敏,牵动着青黑色的发丝和小巧微抿的嘴唇,鼻子轻巧似玉,行至众人间,又似飘过无痕,像鸟儿一样轻盈快捷,肤色却被晒得黝黑,并不柔弱,而是韧性的,云海这样想到,她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听清,整个环境好像突然安静起来:“几位先生,还需要什么吃食尽管吩咐。”卢布粗鲁地说:“没事了,你别管。”招着手,她微颔示意,便欲退下,却又走到云海身边,将他为食完的饭碗取走,云海刚想拦住,那姑娘却用眼神示意,匆匆退下。他低头,那却是一支飞镖和一小页纸条,上写着:若果你们遇到危险了,就往那人身上扔,再往后室寻我。他回头看卢布,那卢布却没发觉,还盯着三人,倒是忠于职守。 云海转过看另外两人,也用眼神示意,两人还未反应,他拿起飞镖就丢中卢布,卢布顿时没了意识,趴到在地上,云海拉着其他人往后厨跑。 正是那姑娘,她对众人说:“你们果然是这样,快走这爬出去,离了这补给点,往白垒去,准保没事。”一边将通风管道打开,三人爬进去,那云海正诧异间,欲有千言万语要说,奈何时局紧迫,便爬了过去。 爬了没一会儿。众人来到一个小巷,正要逃走,却不想几个劫匪忽地出现将众人抓住。 众人再次被丢进了车厢内。 云海心中万般无奈,林雾觉得是那姑娘耍了他们,云海也不觉着无可能,只是又担心大家的前途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外面突然一阵混乱,舱门忽然打开,一个蒙面的人跳进来,说到:“快走,我是来就你们的。”来不及分辨,随着他爬出车厢。却只看外面车队劫匪都倒着,他们算是被救出来了。 后又跳出两个劫匪。那蒙面人腰间拔出两把刀与他们缠斗在一起。互相打着。林雾刚欲赶上去帮忙,看那蒙面人一后仰,一刀刺破有一人的引力场,再翻身抱住前一个,一拳拳轮上去,即使有引力场,那匪还是被撂倒,他向后一踢打晕后人,再拿着刀猛刺,引力场一破,干净利落的了解了两人姓名,接着转过来,说到:“你们安全了。”一边晃了晃手中的手环,合金的手环虽然是黑色,但是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富有光泽。 秦阳是名侠客,领着众人去了周边的补给点换了衣服,好好的修整了几天,他们早已身心俱疲,无力询问,不在话下。 清晨,众人收拾妥当,云海才开始询问侠客是如何找到他们的,秦阳却说是风青告诉他的。一问才知,先前那个姑娘就是风青。云海脑中,那仙女似的模样又浮现了,又注意到两人名字似是有缘,但又不好说出,又想到冈弥尔,便向秦阳问其下落,他却说不曾见过,怕是自己躲过劫匪安全回去了。众人开始往最近的白垒去行进。秦阳说这样妥当。 傍晚,众人漫步走过丘陵,避让着岩滩,远处几个稀疏的补给点正冒着烟,苍茫的大地间,他们回家路开始了。 第八篇 白垒
“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侠客的根本命脉就来自广大群众,在群众呼声最高的时刻,他们顺势出现,侠客以后的发展,也要时刻依靠与平民的联系和利益一致。” ——德古拉 “当侠客很自由吧。”云海问到,一边看着秦阳手上的护环,几人坐在山丘上正修整,秦阳回答:“自由,但是很无力。”云海不解,看着这个沧桑的侠客,一股神秘感扑面而来,他说:“你认为侠客是什么?”云海不知如何回答,秦阳接着说:“侠客不是一个组织,是一种信仰。”一切更不解,秦阳长叹一口:“我们要建立一个大家的世界,你还不明白,就当我们要维护一种自己心中的秩序,但是现在这个秩序愈加不可能了。”云海似懂非懂。 众人又走了一晚,天将要亮,都疲惫不堪的大家准备去最近的补给点,正寻找着,不想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云海转过身,看那平平的岩滩上似隆起了一片,然后那个隆包越来越近,大家都意识到这是个什么。 “快跑”秦阳喊着,大家慌忙远离,秦阳从背后掏出双刃,准备殿后,那隆包突然停住,闪出一个尾巴扫倒了他,接着,一只狰狞的礁岩兽从岩滩中冲出。 这只巨兽咆哮着向众人冲去。 夜将亮,柯西一人依靠在穿梭机旁,享受着可口的早餐,日出很美,但他无心欣赏,眼前正是个奄奄一息的卢布,卢布说:“他们逃走了,我们遭到了袭击,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我跟你说过了。”一边急着哭了出来。 柯西身后走出个苗条的女孩,是冈弥尔,她在路途上碰上了柯西。她歪了歪头:“不像是假的。”柯西只好作罢。 另一边,那秦阳正与礁岩兽打斗,三人迅速跑向一个高地,哪知又窜出一只礁岩兽来,三人全被扑倒,怪物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腥臭扑面而来,林雾挥拳推开它,那怪物退过去一口咬住他的裤子往后扯,张盛跃起来拉着林雾,云海鼓起勇气朝着怪物眼睛打,怪物一下挥掌爪掀翻云海,却也疼痛难忍,退到一边,被两把飞刃刺中,是秦阳赶来了,他高高跃起,顺着怪物的须跳到它头上,张盛飞扑过去将云海扯开,却挨了那怪物一击。 那怪物被捅瞎了眼,四处乱抓,秦阳趁机对着它的后颈拔枪射击,只见其没了动静,众人看着两具巨大的尸体,不禁战栗。 几人正欲赶路,却见张盛躺在地上不动,一看却是身子被刮了一道极大极深的口子。 平原上一块大洞,那其中就是白垒,星球上水源最丰富的地方,几人来到洞口,背着昏迷的张盛往下,只见开口处渗出许多清水来,倒是惊奇。 潮湿的岩壁上有许多屋子,终于,众人艰难地到了一片小林子里,中却有一片园子和方宅,里面迎出来几个人,将张盛送进去,云海身上沾满了张盛的血,此刻紧张万分,只怕张盛有什么闪失。 恍然间发现那几个人中,风青正站其中,此刻她换了衣服,淡青色的丝绸,在雨下更加空灵,云海只看呆了,那风青看了一眼云海,似笑非笑,只低头进屋去了。 屋子里正忙乱,张盛的伤口太过唬人,所有人都手忙脚乱的。 到夜里,他才稳定下来,上了药,进了疗养舱。云海松了口气,本想找风青,却见她细心呵护着张盛,寸步不离,心中不是滋味。便走出了屋。 林雾也跟出来:“你换件衣服吧,全是血。”云海说:“我们还是尽快跟家人联系先。”借了频道,终于打通给了爷,两人喜极而泣,答应着尽快回去。 不久,柯西又来了消息,大家才知冈弥尔也安全了,柯西决定来找众人。秦阳又来找众人聊回去的事儿。 就这样忙着,云海也不及换衣,随便披上了一个风衣。 夜晚,林间结露,灯光闪烁,清冷十分。云海拨开林子,一路走着,却看见另一间小屋,周围遍植岩竹,还有小流淌过,只觉着意境非常,看过房子里,却十分捡漏,大面显示屏,一张床,和一张合金的桌子,没有什么物件。云海退出来,坐在一块湿漉漉的石头上。品赏着意趣。 这时,只觉后头一阵风,一转头,风青走来,双袖挽起:“你不换个衣服?”一边递出一套衬衫。云海倒也镇定,将血凝了的衣服脱下,换上一套,突然觉得腹间刺痛,低头一看,才知也被那怪物刮了一刀,还在并无大碍,只是使不上力,方才精神紧绷,竟没发觉。 云海遮掩着伤口换好衣服,此时风青伸手说到:“你受伤了。”云海不想过多交缠:“没事,我马上走了。”风青却惊了:“你才刚来,为什么又走了?”看云海坚定,她说:“只是你们那伙伴伤重,该留个伴陪着,好了再回去。”云海说:“林雾留着便够了。我还是回去。”说罢他望着风青的眼睛,两人对视着,风青也知晓,便不挽留,说着:“那是我家,下次来看看。”云海才知这边是风青的家:“那刚才那间屋那是。”风青说:“是王铭的屋子,受伤的侠客常去那,我工作完就去那帮着他们治疗,最近人手紧缺,就单叫我负责。”后一句刻意地说的重,好似话里有话,云海似懂非懂,风青又掏出一丝袋:“给你,放信号器用的。”云海忙说:“只是备给我一个人的?”风青笑了,转过身去:“想什么,客人们都有。”云海只好作罢。 他回大屋子收拾着准备回去,王铭来送人,他十分高大,也很热情,是一名侠客,一边露出他的护腕,他在大房子里款待了大家。 第二天一早,柯西便带着冈弥尔来到了白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