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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小说翻译] 圣吉列斯不朽 第十三(叛徒的终演)

2023-03-08 17:29 作者:记录员A  | 我要投稿


一切著作权归Game workshop所有

第十三章

让墨菲斯顿感到奇怪的是,时间的流逝在冲突的阵痛中变得模糊了。他用魂剑维塔鲁斯迅速刺穿了一个怀言者和他身后的奴隶兵,力场剑在一阵蓝火中将他们焚毁。他把尸体抛开,皱起眉头。他战斗了多久?轰隆的雷声在头顶咆哮,预示着薄板照明的闪光照亮了广场上扭动的战士。雨淋在所有事物上,冲走了敌人和盟友的鲜血,把地上的砖灰和泥土搅成泥泞的棕色泥潭。智库很难确切地知道这场战斗持续了多久:每一次剑击和格挡似乎都在泡沫里消失,在肆意杀戮的巨大噪音中流逝。几分钟,几小时…也可能是几天,他并不关心。他在这里得心应手,他是由最神圣的事业推动的毁灭引擎。

他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尖叫,突然被撕扯血肉的声音打断。

墨菲斯顿转过身,看到一个圣血天使荣誉护卫的金盔——他是阿基奥的追随者之一 ——被一位老兵士官一拳击退。战士踉踉跄跄地退了回来,甩开堵住链锯剑的血。他看到了墨菲斯顿的目光,对他冷漠地点了点头。

智库不需要使用灵能就能读懂圣血天使的思想。被迫拿起武器对付战斗兄弟,实在是一件令人遗憾、沮丧的事情。

死亡之主对他和其他人所做的一切感到厌恶,他诅咒促成这一切的阿基奥和斯特雷。这些人本足以清除银河中的叛徒,但面对这些心甘情愿背弃对但丁和巴尔的誓言,转而支持某个冒名顶替的孩子的人,墨菲斯顿只感到厌倦和憎恨。每杀死一个误入邪路的圣血天使,灵能者都会对黄金王座念上一段简短的祈祷。他并没有原谅这些人的错误判断,相反,他将这些恶行归罪于雷米斯·斯特雷,他是这场疯狂的策划者。无论命运如何,在这一天,墨菲斯顿发誓,这个该死的审判庭贱人绝不会活着离开萨比恩。

士官往后退了十几步,重新装上弹药,然后再次向愤怒的狂热者开枪。“呸!”他啐了一口,精确打爆了三个人的脑袋。“这些蠢货不知道‘撤退’这个词的意思吗?我们把他们像小麦一样砍倒,结果他们还在往前冲。”

墨菲斯顿大步向前,维塔鲁斯用明亮的力量终结生命。“小麦不敢反抗镰刀。”每有一个重生战士被踩在泥土里,又会冒出来两个,不顾一切地以他们的弥赛亚之名追求死亡的荣耀。他不时看到排成紧密队形的怀言者,他听见了那些肮脏的煽动者们在向大漩涡吟唱着亵渎的赞诗和挽歌。混沌战士将愤怒宣泄在圣血天使身上,袭击墨菲斯顿的战士和阿基奥的效忠者,无视了奴隶,除非那些凡人愚蠢到阻挡他们的火力线。

“红色的敌军,红色的盟友。”老兵厉声说。“谁才是这里的敌人,大人?”

“所有人,”灵能者回答,用他那尖啸的等离子手枪焚灭了十余人。“这不是战斗,这是混乱。”

墨菲斯顿的技术军士在死亡和垂死的泥沼中奋力前行,跌跌撞撞地踩进了脚踝深的泥池中。他杀死了一个手持锋利扳手的奴隶,刺穿了他的胸腔,然后把尸体扔到一边。“大人!”他走近时叫道。“墨菲斯顿大人。”爆弹枪谨慎地、有针对性地从敌人的人群中间向他们扫射,而怀言者们正在那里集结部队。智库释放了惩击,一场灵能风暴横扫广场,将敌人肢解。

技术军士眨着眼睛,驱散爆炸的余光,猛地鞠了一躬。“大人,我们只剩下两架雷鹰了,两架都不能起飞。怀言者派了六支小队去袭击它们。我在他们的队伍中发现了浩劫部队,尽管他们还没有试图摧毁运输船。”

“他们想要这些船。轨道上有什么消息?”枪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三人都向一群拿着民用狩猎激光枪的奴隶开火还击。“即使在最好的情况下,交流也是断断续续的。”圣血天使继续说。“电离层中的高水平辐射阻止了清晰的通讯传输。”

“辐射?”士官吼道。“从哪来的?”

“贝勒斯号被击毁了,大人。”技术军士平静地说。“欧罗巴传来的零散通讯似乎证实,效忠者的船在我们的驳船和免戒号的交火中被击毁了。”

墨菲斯顿愤怒地摇头。“如此浪费。如此愚蠢而毫无意义的浪费。”他抬起手,复杂的数据标记和警告符文在面板上流动。“我们在地面上寡不敌众。阿基奥的部队很薄弱,但他们在怀言者的增援下胜过了我们。”令他们吃惊的是,死亡之主带着平淡的微笑接受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他对传感器的占卜结果毫不在意。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了。

“贝勒斯号没了,我们就不用再呼叫欧罗巴号的预备队了。”士官咕哝道,一边抖掉头盔上的雨水。“他们会忙着打击混沌战舰,甚至无法冒险给我们运送更多人。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一如既往。”墨菲斯补充道。“那就这样吧。”灵能者打开了他高耸的灵能头箍上的一个控制装置,对着装饰在他盔甲咽喉处的一个骨白色颅骨说话,那里隐藏着一个通讯装置。“圣血天使,集合!”他厉声说,这个命令从“欧罗巴号”传到每个人的耳珠里。“你们之前得到的命令不再适用。加入战斗,不留活口。”

“明白!”频道里传来这样的回答。

墨菲斯顿投身于人群中,将尸堆抛在身后,淌过敌人的血泊。他亮出尖牙炽目,死亡如骤雨般降临,赤色洪流在空中飞溅。

“泰拉和神皇在上。”老兵一边看着智库撕碎敌人,一边轻声说道。“他不是人,他简直就是剑刃风暴。”


在沼泽的其他地方,混战像病毒一般蔓延,吞噬那些不随军而来的人,杀死那些反抗调动的人。提洛斯穿过一片愤怒的面孔和哭泣的伤员,所有人都融合成一支苍白的幽灵乐队,眼睛仰望着灰暗的天空,向他们的受祝者哭泣。牧师在他们之间走过,他是一个黑亮的影子,长着一个咧嘴骷髅。当他在面前挥舞权杖时,他们退散了,有些人下意识地向圣吉列斯的圣像下跪,另一些人痛苦地发出嘶吼,好像看到它就灼伤了他们的眼睛。

他头上一阵轻微的嘎嘎声,表明一只金属伺服颅骨正在经过,迪洛斯知道他就在附近。在那里,就在不远处,审判官斯特雷站在一个下沉的石台顶上。他裹着一件湿漉漉、缠着席子的斗篷,浑身发抖,他的思虑机僧前后摇晃着,不停地用成千上万种帝国语言吐出一串没完没了的单词。当风向改变时,提洛斯听到了他的一些话。

——德诺斯,达纳维克,多瑞斯,德伦兹,多康,恶魔,德尼克斯,戴尼卡斯——(demnos, dannavik, dorius, delenz, dorcon, daemon, dethenex, dynikas)”审判官的伺服颅骨不停在他周围盘旋,偶尔停下来用激光枪射击它们认为对斯特雷构成威胁的目标。那个女人也在那里,离他不过一臂之遥,她的脸藏在一顶宽大的兜帽下。她穿的那件衣服剪裁得像个星语者,但她从来都不是那种人。提洛斯没有灵能者的亚空间视野,但他可以在女孩身上闻到九天的气息。他把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从头盔中甩开。奇怪的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她。

提洛斯紧紧抓住他的奥秘权杖,强迫自己走上石台,他的骷髅头盔上的嘲笑表情与斯特雷脸上的如出一辙。“审判官。”他质问道。“以受祝者之名,我要求你解释自己的行为。”

斯特雷扬起眉毛。“牧师……提洛斯,对吧?”他擦去秃顶上的一层雨水。“离我远点。我必须准备——”

“为了什么?”提洛斯用超乎自己预料的嗓门吼道。“告诉我,我的眼睛欺骗了我,斯特雷!告诉我,这不过是墨菲斯顿的心灵巫术!”

“你在说些什么啊?”斯特雷的注意力在别处。他瞥了乌兰一眼。“男孩,那个男孩!他在哪儿?”

女巫摇了摇头,她的脑海充满了锐痛。“很难……”

“我看见你和怀言者站在一起。”在一眨眼的闪电中,提洛斯看到有什么东西遮住了斯特雷的脸:不是幽灵,也不是鬼魂,而是一道道交错的线条。排成一圈的八支箭头。“这是真的,”提洛斯说,“你与堕落之人为伍!”

斯特雷摆出一副苦相,瞪了他一眼。“先是萨基尔,现在又是你?这场战争给我的负担太重了。他要从缝隙里溜走了——”

“叛徒!”提洛斯大吼一声,举起权杖挥向审判官。

“总比当傻子好。”斯特雷举起一只手,一股压力直冲提洛斯的胸口,把他往后推,把他手中的动力武器打落。他周围的空气变得又干又腻,雨水嘶嘶作响。无形的灵能触须缠绕在牧师身上,穿过他盔甲上的缝隙,触碰到他裸露的皮肤。

“扭曲之路。”斯特雷说,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圣血天使。“走上那条路吧,提洛斯。接受它。”

他的思想被剥开了,提洛斯尖叫着,抓着他的头盔,把它从头上扯下来。牧师看到他周围的世界分崩离析:当他撕下对帝皇的忠诚(我绝不会做这种事!),当他杀死但丁,焚烧巴尔(不!不!这不是真的!)他狂笑着落入混沌的怀抱(不!)

斯特雷停止了灵能攻击,朝抽搐的牧师吐了口唾沫。“永远不要质问我。”他咆哮道。审判官抓住乌兰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我不会再问了,阿基奥在哪儿?”

“死了。”她嚎叫着把这个词吐了出来。

审判官气得脸都紫了。他的下巴在颤动,但却说不出话来。愤怒夺去了他的声音,于是他反手给了灵能奴仆一拳。

乌兰绊了一跤,跪倒在地,头上的兜帽垂到了肩膀上。她那苍白无毛的头,带着暗淡无光的眼窝。头顶上,银色颅骨发出了微弱的爆炸声。

斯特雷语无伦次的咆哮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那个毫无价值的蠢货。只接受我给他的馈赠还远远不够,他必须让自己沉浸在这个角色中。”他扯着脸上的皮肤,几乎无法抑制内心颤抖的愤怒。“这一切都被那个可悲的家伙毁了。我的计划现在化为灰烬,我最伟大的表演被他的傲慢毁掉了!”

“但……但这就是你选择他的原因……”乌兰吐出血和一颗碎牙。“你想让他成为圣吉列斯——”

“我想要一个有名无实的领袖,”斯特雷咆哮道,“一个华而不实的救世主,而不是一具尸体。”

乌兰颤抖着站了起来。“也许他反而给了你一个殉道者……”

“殉道者……”这个词从审判官的嘴里低声说出来,这是一种祝福,冷却了他燃烧的怒火。“我不会失败,明白吗?”他咆哮道。“不是现在,不是在我最伟大的时刻。我已经设计好了把这些阿斯塔带入变化的旗帜,我绝不会被否认!”

斯特雷脱下那件粗皮战袍,把它摔在地上,从隐藏的枪套里掏出他那支华丽的激光手枪。“计划必须加快,”他说。“转变不能再等了!它必须就在此时此地完成!”

“但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他无视乌兰的警告,把枪口压在另一只手的手掌上。“女巫,向怨恶君主放开精神。把他带来。现在就把他带来!”斯特雷扣动扳机,手枪在他的肉上炸出一个燃烧的洞,蒸发了他的三个手指,点燃了他的袖口。审判官尖叫着,紧紧抓住他那只残破的手,迫使鲜血从断掉的血管里喷涌而出,以他熟悉的神圣仪式在周围滴下。亵渎法阵在他画的时候就已经融合到了一起。

乌兰犹豫了。斯特雷教过她打开通往马尔法拉克斯领域的道路的仪式,但如今轮到她真正去做时,她发现自己害怕了。她从出生起就是奴隶,在那之前是实验室的实验品,服从是她的组成部分,然而她仍然对这个最危险的命令犹豫了。斯特雷看着她,看到了她眼中的犹豫。审判官咆哮着,抓住她的长袍,把她拖到自己身边。他用那只血淋淋的手勒住了她的脖子。她感到温暖的液体在皮肤上流动。

“大人,不……”她拒绝了。

“打开道路。”斯特雷吼道,他的手臂猛地一推,撕裂的手指陷进乌兰衣领后的肉里。苍白的皮肤像水一样泛起涟漪,斯特雷将他的手指融合进她的骨骼中。女人拒绝了,这将是她生命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审判官用残存的手指摁住她的脸颊,用指尖刮去隐藏着灵能感应触点的伪装伤疤。乌兰不能尖叫:她无法呼吸;她只能坚持住,勉强支撑生命。斯特雷将她当作自己灵能天赋的透镜,扩张他的黑色意志,在恐惧之眼的扭曲核心中打开一条道路。


在虚无领域中,马尔法拉克斯一直在等待着,漂浮着,绕着斯特雷盘旋,就像海洋捕食者嗅到了猎物的痛苦。物质世界的居民无法看见一直围绕着他们的亚空间领域,一层非真之物覆盖在肮脏粗糙的物质世界上。这些形式——被称为混沌的生命——以它们有限的微小方式感知宇宙,在这无限心灵和情感洋流中涌出,成长。恶魔随着斯特雷移动。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猎物的哀嚎达到顶峰的那一刻。只有到那时,它才会出击,吞噬它那绝对完美的恐惧,然后将它撕成灵魂碎片。

现在猎物在召唤他。他的乐器斯特雷呼号着,召唤着马尔法拉克斯。亚空间恶魔期待着转变:这个容器是如此罕见,足以容纳它的精华超过几个小时。在另一个现实中,大多数肉体都是脆弱得像游丝那般的构造。只要马尔法拉克斯向它们投入哪怕一丁点的能量,它们就会燃烧、膨胀或爆炸——但它为这一天做了艰苦的准备。

马尔法拉克斯,怨恶君主,万变先知,厌倦了片面的表现,厌倦了让那些无脑的凡人保留自己的骇人潜力。它想自由地踏入人类的纬度,施展最血腥的恐怖。马尔法拉克斯怀念面纱之后的感觉:是时候回去了。


乌兰发出的尖叫是人类喉咙以前从未发出过的声音。它响彻城市广场,当它经过时,萨比恩死气沉沉的天空变得更加凝重,将一股寒冷的恐惧刺进每一个听到回响的生命中。斯特雷从女巫颤抖的身体中退出,从他残破的手上渗出的血像一只红手套一样包裹着他的前臂。

他心里爆发出癫狂的笑声。“他来了!”审判官喊道,胸中充满了狂喜和极度恐惧的疯狂混合。斯特雷张开双臂表示欢迎,法阵内溅出的鲜血和泥土翻滚着。“到我这儿来,虚空之子!显形吧,聆听我。”

他脚下的黑棕色污泥掀起了涟漪,堆积起来,形成了一个庞大身影。它长出了一张像脸的东西,朝向斯特雷,铜色的热气从孔洞里喷出。“仆——人。”

乌兰看不到头骨上黄铜插头流出的血,也看不到耳朵、鼻子和眼睛里流出的血,但她知道这个怪物在哪。那颗新星般的炽热力量在燃烧她的精神感官。乌兰挣扎着后退,她在逃离的原始欲望中失去了理智。

“来吧,恶魔。”斯特雷向那泥人喊道。“请与我一同见证这场胜利。释放变化之路。圣血天使们将会拥抱奸奇的荣耀,他们会像我一直以来的那样了解并尊敬他。”他用受伤的手指向颤抖的女人。“填满这个容器,显现吧!”

乌兰跌进泥沼里。她虚弱地摇头,表示拒绝。

不。”那声音就像冰冷岩石上的黏液,泥水在潮湿的洪流中向前冲去,但不是向着乌兰。它在斯特雷的腿上升起,把他定在原地,缠绕着他,包裹着他。

审判官试图尖叫,但当他张开嘴时,大量鲜血涌进了他的口腔,他淹没在厚重的软泥中。你的奖赏现在来了,马尔法拉克斯说,每一个字都是对心灵的重击,不是对这些人畜的统治,也不是许诺的财富与权力。你必将知晓我的荣耀。你将携带我的精华,成为我的坐骑和血肉代理……

乌兰感受到斯特雷骇人的灵能尖啸,恶魔正在强行进入审判官体内,把这个人转变成它膨胀的精神物质的容器。尽管她痛恨这个狠毒的恶棍,但她仍对这个男人产生了一丝怜悯,因为他已经被他的恶魔领主吞噬了。背叛与愤怒,慌乱和恐惧是那么甜蜜,它们的味道倒流着,堵塞了她的喉咙:情感从扭曲的皮肤中涌出。这个怪物剥夺了他的傀儡在死时表达情感的机会,从斯特雷的大脑中夺走了思想。他现在只是行尸了:他的计划也是马尔法拉克斯的计划,而他的宏伟阴谋不过是万变先知在娱乐中的小谜题罢了。

只有乌兰真正见证了审判官雷米斯·斯特雷的死亡,肉体和筋骨的死亡,思想和灵魂的死亡。她听到它在虚空中撕裂,在锋利的尾迹中抓住了她。

那个女巫语无伦次地哭着,她会因为太过靠近而被摧毁。

恶魔伸展着它周围的肉,缓慢而有目的的运动,在它的新外壳中释放异变。马尔法拉克斯吐出了暂时遏制它的死泥,采用了他所有的同胞都带有的不洁面容,作为他们忠于八重之路的标志。斯特雷的骨头像腻子一样移动着,中空又膨胀。苍白的人肉绽放出缤纷色彩,当阳光洒下时闪烁着彩虹。那张脸向前堆积着,变成了一只鹰钩嘴,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毁灭之火。纤薄的羽毛从残余的审判庭制服中迸出来,伤痕累累的庞大翅膀从皮肤的牢笼中挣脱。它懒洋洋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万变之主从新的物质躯壳中凝视着人类世界,瞥见畏缩的乌兰,觉得自己饿了。带刺的黑爪牢牢抓住灵能者,把她带到嘴里,一个扭曲的声音在呼唤新鲜的血液。

马尔法拉克斯结束了用餐,研究着周围的疯狂战争,考虑它该从哪儿开始。

提洛斯惊恐地看着。起初,牧师以为这更可能是斯特雷对他耍的巫术,但弥漫的恶臭,扭曲的野兽告诉他的感官,这个怪物就像敲打的雨水和冰冷的泥浆一样真实。他的权杖不见了,丢了,断了,但他还有爆弹枪和战斗刀。提洛斯将两把武器握在手里,用手指抚摸着镌刻在刀柄上的祷文。他摸到最后一处蚀刻,他在那里刻下了对阿基奥的誓言。

“现在这全是谎言了?”他问头顶上汹涌的天空。“我诅咒了自己吗?”从今以后,提洛斯就没有什么可刻的了。牧师眨了眨眼里的雨水,高呼原体之名,扑向恶魔。

马尔法拉克斯以一种奇怪的姿态歪着头,转过身来,闪现在黑甲身影面前。

它站在某个潮湿易碎的东西上,滚烫的液体在它带爪的脚下喷涌而出。恶魔向下扫了一眼,抖掉了鲜血和器官。斯特雷的思虑机僧动作太慢,没能让开,刚才还絮絮叨叨的奴隶成了泥里的一团骨头和金属。

提洛斯的子弹打在野兽的皮里,马尔法拉克斯像吞下稀有糖果一样吞下了子弹的痛苦。恶魔向牧师伸出一根爪状的手指,念了一句充满亵渎之力的咒语。一道裂口在他面前裂开,就像染血的伤口,玫瑰色的火焰喷涌而出,吞没了提洛斯。

牧师哀号着,亚空间巫火包围了他,烧穿了他的黑色动力甲。万变之主让他在泥地里尖叫着死去,然后大步走开,寻找更多的猎物。马尔法拉克斯把手伸到胸膛上的一个吸吮空隙里,握住一把剑柄,恶魔缓慢而小心地抽出了一把用死人遗骨和坚实幻觉制成的带刃武器。

人类给这种剑起了个名字——他们称其为亚空间之刃,一种存在于九天的虚实中,用原始的思想漏斗编织成的杀戮利刃。

马尔法拉克斯握着混沌武器测试了一下,感受它的重量,判断它的长度。它满意地举起剑,刺向一群逃跑的奴隶士兵,用它的速度溶解了他们的身体。剑刃荡漾着,兴奋地颤抖。


“帝皇保佑我们。”军士嘶声地说。“光是看到它,我就觉得恶心……”

“那是什么东西?”技术军士补充道。

“奸奇邪魔。”墨菲斯顿回答。灵能者感觉到亚空间之刃投射出的痛苦边缘,但他的眼睛无法聚焦在模糊的剑形上,他的视线从它那邪恶的轮廓上滑落。“一个万变之主。”他敲了敲喉咙上的骷髅勋章,发出一道命令。“重组。集中火力攻击那个怪物——”

圣血天使的命令被来自敌军的一声尖叫打断了。恶魔领主在空中画出奥术符文,并在广场上释放了一股冰冷的火焰。被困在白火中心的人立刻化为了蒸汽,消失在灰烬中。那些在爆炸边缘的人浑身起火,跌跌撞撞,双目失明,堕入疯狂:那些人被突变的余波诅咒,长出了新的肢体,从他们的战争装备中迸发出来。墨菲斯顿看到有几个人宁可举起武器自杀,也不愿接受他们悸动肉体的改变。

星际战士们死在怪物十米长的剑锋上,将他们的血色增添到齐脚深的血池中。亚空间之刃在所到之处留下了短暂的裂缝,某种东西从裂缝里钻出,饥渴地叫嚷着。碟形的、滴着有毒纤毛的扭曲怪物像秃鹫一样落在伤者与垂死之人身上。

在新盟友的鼓舞下,怀言者们蜂拥向前,推开或杀死那些愣住的奴隶。墨菲斯顿举着高歌死亡的维塔鲁斯迎战他们,他的等离子手枪发出炽热的轰鸣。众多叛徒死于剑下,但自从他踏上萨比恩以来,死亡之主第一次后退了一步,因为敌人的压力像钳子一样收紧了。


“飓风之眼,”图西奥喃喃地说,“我们被困在这场风暴里了。”他再次向一群从一架闷烧的雷鹰残骸上向他们狙击的怀言者开火,从那些似乎没有注意到交叉火力的奴隶士兵身边射击。他闪身去装弹,科尔乌斯兄弟取代了他的位置。“我发誓……这真是场混战……我们在这儿干什么?”

“求生。”科尔乌斯回道,一发爆头杀死了一个怀言者。“我们死了就一文不值了。”

“但是受祝者……他在哪儿?阿基奥抛弃我们了吗?”

“不!”科尔乌斯狠狠地反驳了他的战斗兄弟,但事实上,同样的恐惧也充斥着他的脑海。“他……他一定在别处战斗。”

“在哪?”图西奥问道,他又一次走上前来加入战斗。“这一天太疯狂了。大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恶魔凭空出现……阿基奥也失踪了,我们还要和一切会动的东西战斗。”他抓住科尔乌斯的胳膊,看着他的脸。“我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圣血天使?受祝者的战士?叛徒还是忠诚者?这里只有死亡,没有答案——”

混沌防线上的爆弹火力打掉了他们的一大块掩体,两名战士都被激光炮击退。图西奥在泥地上打滚,发现自己盯着天空,无尽的灰色雨幕打在他们身上。疑虑笼罩着他的头脑。突然间,似乎自从赛比列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受到了质疑。“圣吉列斯保佑,我们的命运将会如何? ”

“看。”科尔乌斯指着一座早已倒塌的大教堂的受损塔楼,这是仅有的几个仍矗立在地面上的建筑之一。有一个人站在破碎的石檐上。灯光给了他形状和颜色—— 一位圣血天使,他怀里抱着某个金色的形体,有着苍白的皮肤和灰暗的羽毛。

“圣血天使!”那个人喊道。“巴尔之子们,请听我说。谎言已被驱散,扭曲的命运已被终结。兄弟们,你们必须得知此事。我们被背叛了!”

冲突仍在继续,但拉芬的声音仍然传到了战斗的每个角落,甚至连奴隶和敌人都转过身来倾听他。“我们所有人体内都流淌着圣吉列斯之血。”拉芬喊道。“我们每个人在他的灵魂碎片中都是至纯者……但我们的原体,我们的君主和先祖……他早已死去!”这句话如雷鸣般划过天空。

“圣吉列斯已成灰烬,千万年过去了,没有遗骨,没有心脏,唯有血液留存!圣吉列斯死于可憎的荷鲁斯之手,死于混沌之刃!”愤怒的嚎叫从所有圣血天使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他们都被拉芬陈述的赤裸真相激怒了。

“现在,大敌试图策反我们所有人,用一个虚假的偶像把我们拖向他们的亵渎……”他高举阿基奥的尸体。“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我的血亲,被一个叛徒的手扭曲了……”拉芬的声音因激动而哽咽。“他们让他相信自己是至纯者转世……他们让我们相信。但他堕落了,被斯特雷毒害了!这是行走在你们中间的恶魔所为,它想让我们盲目地追随,走入深渊。”

一阵否认的声音在风中向拉芬涌来,这些人痛苦地拒绝,他们现在看清了曾经效忠的谎言。

“见证真相!”拉芬高呼。“见证我兄弟的陨落。”他把阿基奥的尸体从石台上扔了下去,让重力把他的尸体带走。在可怕的寂静中,死者翻了过来,残破的翅膀扑扇着,落在大教堂的台阶上,折断了。

图西奥爬到尸体旁,把阿基奥的脸转向他。他吓得往后直退。

“你看到了什么?”科尔乌斯问,他的心紧绷着。

“毁灭”。图西奥死气沉沉地说。“毁灭和诅咒。我们的充满了谎言,兄弟……拉芬没有说谎。”

“阿基奥死了!”塔上传来喊声。“我的兄弟因这个谎言而死,它也会随着他一同死去!”拉芬举起忒勒斯托之矛,让武器的金色光挥笼罩周围的天空。“以圣枪之名,拒绝你对阿基奥的效忠,铭记我们真正的主人,圣吉列斯。”他把武器对准混乱的人群,感受到它在心甘情愿的力量下变得炽热。“认清你们中的敌人,毁灭他们。”

在台阶上,图西奥站在后面,对着天空大喊。“是啊。我放弃重生者。我是圣血天使!”他的战斗兄弟从碎裂的石头上跳下,置身于奴隶和叛徒。“为了帝皇和圣吉列斯!”

科尔乌斯喊着同样的誓言,跟着他穿过广场,阿基奥的追随者抛弃了他们误入歧途的忠诚,长矛的燃烧之力撕裂了混沌蛊惑的裹尸布。


马尔法拉克斯的愤怒像一支炽热的箭一样刺穿了战帅的心,他们之间的心灵交流之线如此强烈,以至于杀死了巫师王子身旁的两名较弱的怀言者。

“加兰!那个人渣的可笑诡计已经凉透了!你答应过我这个精心设计的游戏会成功的!”

怀言者的指挥官朝战场另一头蹒跚前行的万变之主的方向瞥了一眼,鞠了一躬。“斯特雷就是个蠢货。我试图控制他的阴谋,但虚荣毁灭了他。”

“我霸占了他的肉体。”马尔法拉克斯说。“我知道他的目标。我们仍有可能赢得这一天,我们仍有可能转化圣血天使来取悦我们的主人。”

“请原谅我,大人,可是该怎么做?那个男孩死了,这些血崽不会再跟着我们进入黑暗了。”

超自然的笑声折磨着他的感官。“你看到的只是即将到来的战斗,加兰。还有别的办法。”

主意涌上了战帅心头。“缺陷。巴尔人的基因诅咒。”

“没错——,”恶魔喃喃地说。“我在赛比列上通过被束缚的精神奴隶尝到了。我们将从这些愚蠢之人那里召唤出它,让它吞噬他们——当他们深陷黑怒中时,我将把他们带到一口他们永远无法逃脱的血井,直到大漩涡中心。”

加兰点了点头,对这种勇气感到敬畏。“以您的荣光,马尔法拉克斯大人。”


当拉芬从大教堂内部走到阿基奥的遗体所在的地方时,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在他带甲的拳头里,长矛散发着光晕,就像那天在“贝勒斯号”上一样,原体之光照亮了每一个灵魂。他轻轻地用折断的羽翼裹住兄弟的尸体,而墨菲斯顿的手下则在一旁沉默地注视。

拉芬站起来,发现首席智库站在他身边。死亡之主手里拿着一个玻璃注射器。“你伤得很重,兄弟,”墨菲斯顿说。“拿着吧。这是科布罗亲自给我的。它会带给你原体之力。”拉芬拿起释血者(exsanguinator),在手指间转过来。厚重的血液在里面闪闪发光,是从圣血天使的至高圣血祭司那里抽取的。一旦这血与拉芬的血混合,圣吉列斯的精华就会在他的血管里涌动得更加强烈。

墨菲斯顿向死者点点头。“现在是时候为他复仇了。”

“是的,”拉芬同意道,他把针扎进胸膛,将血液注射进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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