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遖宿（下）
庚辰带着暗卫混进了遖宿军队中，谣言就在片刻间传遍了整个军队。军心紊乱是行军大忌，可是现在毓埥连自己周围亲信的情绪都稳定不了，更何况整整三万大军。时间的流逝原本很快，但短短半日却让毓埥心如刀绞，慢慢的黑夜笼罩了整个城池，黑暗的夜让毓埥更加难捱，就在毓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时候火光点亮了整个瑶光城池。
蹇宾和齐之侃本欲趁乱混进瑶光王府直接除去毓埥，毕竟擒贼先擒王，如果毓埥被杀那本就军心不稳的三万大军就不堪一击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长期辛苦征战让遖宿士兵早已情绪焦躁，那些将士见唯一的救命粮草都化为乌有都感到了深深的绝望，他们从未有一刻比现在更崩溃过。
曾经作为将军的齐之侃看到如今情形自是心有不忍但时间宝贵在下人的催促下齐之侃只好和蹇宾带人到了瑶光王府。也许是粮草被烧的消息传的太快，齐之侃一行人一路上并未受到任何阻扰十分顺利的到达了王府。
和街面上情形相似王府也已无人看守，齐之侃和蹇宾很快就找到了在花园中的毓埥。
“故人相见何不来上一杯。”毓埥看了一眼来人，见是齐之侃和蹇宾时他也并没有太多惊讶，他边说着边给齐之侃和蹇宾倒了酒。
“怎么不给寡人面子？”毓埥看到齐之侃和蹇宾并没有动作不禁觉得好笑。“也对，当时寡人让你天玑国主受尽了屈辱，你又怎会愿意与寡人共饮。”
毓埥的话重新勾回了蹇宾的回忆，失去齐之侃让蹇宾不得不亲自带兵，可是早已被国师挖空的天玑怎敌早已知晓天玑一切的毓埥，被擒那日蹇宾本想自尽，可是毓埥无论如何都不让他死，甚至还向反对的将领说要纳自己为姬妾，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虽然蹇宾觉得这只是毓埥不想让自己死的借口，但这其中所含的侮辱却让蹇宾在地牢里受尽精神折磨，看守他的士卒总以此来侮辱他，这之后他虽从未对齐之侃说过而且过了这么久他也忘记了那些事，但如今见到毓埥那些羞辱的言辞排山倒海般向自己袭来，蹇宾再怎么坚强也有些受不住了，他紧紧握着拳，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可是他竟丝毫不觉得疼。
“君上？”蹇宾的不对劲引起了齐之侃的注意。
“看来天玑国主想起了什么呀。”毓埥自斟自饮着，好像并不惧怕面前的人。
“闭嘴！”蹇宾突然发怒拿着剑就向毓埥刺去。
“怎么生气了，寡人有没有对你说过你生气的时候其实更好看。”毓埥一直警惕着周围，自然握住了蹇宾的剑。
“你闭嘴。”蹇宾想抽回剑却发现剑刃被毓埥握的很紧，鲜血也顺着剑刃慢慢滴到了地上。
“君上，属下知道你因天玑恨遖宿王入骨，可是报仇这种事还是属下来吧。”齐之侃扶住蹇宾因怒而微颤的肩并温声安慰着自己激动的爱人。
“齐将军有所不知呀，天玑国主气的可不仅仅是灭国之仇呢，怎么他没告诉你吗？”毓埥玩的自是攻心计，看到蹇宾的反应毓埥自是满意极了。
“都说了让你闭嘴。”蹇宾想直接刺下去，却怎么也挣脱不掉抱着自己的齐之侃。
“看来天玑国主并没告诉我们齐将军呀，那就由寡人来说吧。”毓埥放开了蹇宾的剑向后稍退了几步，接着说道“当时寡人不仅囚禁了天玑国主，其实寡人还想纳天玑国主为妾呢。”
“你！”蹇宾没想到毓埥真的会说出来，除了惊讶和愤怒蹇宾不知道自己还应该有什么感觉。
“怎么，天玑国主如今依旧以为寡人是为了侮辱你。”毓埥突然发声大笑了几声。“如果寡人仅仅想羞辱你，那寡人何苦费尽心思的除掉他齐之侃，何苦求他慕容离即使不杀齐之侃也要让齐之侃远离你。蹇宾呀蹇宾，寡人当时说的是寡人的真心呀。”
毓埥的话让蹇宾和齐之侃都不知道作何反应是好，他们只是看着毓埥并无其他动作。
“早些时候为笼络国师，寡人曾偷偷潜入过天玑，也是因为那次寡人见到了神采奕奕的你。其实寡人自认见过无数美貌之人，就连那慕容离都比你更加俊美，但偏偏寡人自那日后怎么也忘不了你。寡人想娶你是真心的，寡人不杀你也不单单是因为那是和慕容离商量好威胁齐之侃的筹码。寡人本想把你软禁在寝宫，如今看来幸好长史当时拦住了寡人，不然如今你对寡人的恨就更加深了。”
毓埥突然地告白让蹇宾感到混乱了，他不知道是否该相信毓埥，他回头看向齐之侃，在得到齐之侃宠溺又充满信任的眼神后竟然释怀了。
“遖宿王的厚爱就是让君上成为国破家亡的罪人吗？”齐之侃铿锵有力的声音让毓埥不自觉的与之对视。“遖宿王可知君上在那之后是怎样熬过来的吗？他受了多少心灵上的折磨你又知道吗？这些都是你赐予他的，这就是你所谓的爱着君上吗？”齐之侃的话一字一句的敲打着毓埥的心同时也一点一滴的温暖着蹇宾。
“是啊，寡人让他失去了他曾看重的一切，寡人又有何颜面说寡人爱着他呢。”毓埥慢慢拿起来放在一旁的剑。“寡人知道寡人即出不了这瑶光也等不到救兵，但是寡人不想死在你们手里，所以寡人亲自将寡人的命送给你。”毓埥面向蹇宾说出来他最想对蹇宾说的话。“蹇宾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剑光闪现后毓埥也已变成了一具尸体，蹇宾心里的恨也终于得以烟消云散。在齐之侃的陪伴下蹇宾打开了瑶光的城门，引进了执明和慕容离带领的天权大军。
“蹇大哥你都知道了？”慕容离从见到蹇宾的时候就察觉到蹇宾有些不太对劲。
“什么？”
“毓埥他，他其实一直都爱慕着你，所以在我提议不要杀你的时候他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嗯，知道了。”蹇宾轻轻笑了笑继续说道“阿离我的心里乱乱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齐。”
“蹇大哥从未背叛过齐大哥，仅仅凭毓埥几句话蹇大哥就不相信自己的心了吗？毓埥的爱从未让你得到过什么，反而让你失去了很多，他在死之前才对你深情告白，就是想在你心里留下些痕迹罢了，可是这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你我都难以知晓，既然所有与天玑、遖宿相关的事都尘归尘土归土了，你又何苦苦恼呢，说不定这样正是中了毓埥下怀呢。”
“是啊，我都放下这国破家亡的过去了，又何苦执着于毓埥的几句话呢。”蹇宾觉得自己越来越喜爱慕容离这个朋友了，难怪当时齐之侃会对慕容离敬佩不已呢。“对了，阿离我知道你和执明想招纳小齐，我会帮你的，你们就放心交给我吧。”
“那就多谢蹇大哥了。”慕容离看蹇宾不再执着于毓埥的话也就稍稍放心了，之后慕容离又和蹇宾畅聊了好久，久到齐之侃和执明都有些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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