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花迷人眼16（ABO/伪GK）
蓝湛在灵堂门前看见了一个令他意外的人，聂怀桑。聂怀桑坐在蓝曦臣身边，蓝曦臣守在灵柩前，面如死灰，眼中失去了光芒，聂怀桑很是担忧地看着他，同他小声说着话，只是蓝曦臣一直目光涣散地看着远处，也没有回应他。
“兄长，聂公子。”蓝湛上前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蓝曦臣似乎从沉寂中醒过神来，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把香蜡纸钱递了过去，“忘机，你来啦。”
蓝湛双手接过，给亡嫂上香。
“蓝二公子。”聂怀桑等他上完香后，上前与他说话，“我在清河听说了云深的事，有些担忧，就回来了。”
蓝湛对他点点头，“聂公子有心了。”
聂怀桑摇摇头，担忧地看了一眼蓝曦臣，又回过头来对蓝湛继续道：“现在流言对魏兄不利，我回来也是想为魏兄做个证人，至少江姑娘中毒那日，我一直都在。”
许是因为两人在聊投毒的事情，蓝曦臣也走了过来，他问聂怀桑道：“聂公子说你一直都在是什么意思？”
聂怀桑于是解释了一下，那日江厌离来了以后，他也一直在旁边躲着看热闹，后来魏婴也派人送来了烤鱼，他还挺乐呵地把鱼都吃了，完全没有中毒。
“所以除了忘机，还有聂公子可以作证。不可能是阿羡不小心没控制住身体里的毒，让江姑娘中毒了……”蓝曦臣眼睛闪烁，他喃喃道，“同理，后面的王灵娇和绵绵姑娘，也可能是别人陷害阿羡的……”
“魏兄身体里的毒？”聂怀桑迅速发现了蓝曦臣语言中不小心透露的信息。蓝曦臣后知后觉瞪大眼，略带惊慌地看向蓝湛。蓝湛知道魏婴胎毒的事情藏不住了，只好告诉了聂怀桑魏婴体质，“所以我们才一直把阿婴养在曼陀山庄，但这些年，阿羡已经可以控制住了，这才把他接回了云深。此事怕引起外人恐慌，还请聂公子保密。”
聂怀桑十分震惊，片刻后还是点点头道：“我知道了，我和魏兄相处过那么久，也不是好好的嘛。这事我一定不会往外说的！说完还举起手指发誓。
蓝湛十分感激地看向聂怀桑。蓝曦臣则十分歉意地对蓝湛说道：“我近日真是……言多必失，是对阿羡恶言相向，今天又是……忘机，兄长愈发糊涂了，忘机你要帮兄长找到真凶！”
蓝湛看着蓝曦臣发青的眼圈，郑重点头。
这时，灵堂外面传来了吵吵嚷嚷的声音。金子勋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进来后四处张望了一圈，没见到想见的人，于是恶狠狠地问道：“魏无羡呢？”
蓝曦臣上前一步拦住金子勋的脚步，语气十分客气冷淡地问道：“金公子何事？”
“哼，”金子勋用鼻子喷气道，“我们已经找到了证人证明魏无羡就是下毒之人！”
“这不可能。”蓝湛上前。
“可不可能，让魏无羡出来让证人一辨既可！”金子勋显得十分有把握道。
蓝湛略一沉吟道：“阿婴在闭关，我先随你去看看。”
金子勋不服，想要揪出魏婴，但蓝湛冰冷的目光吓住了他，咽了口口水，只好答应。
蓝曦臣站在灵堂门前目送蓝湛随着金子勋离开，眉头紧蹙，片刻后，他对聂怀桑道：“怀桑……还请你替我留守此处，我去通知阿羡。”
聂怀桑点点头，蓝曦臣便离开了。
金子勋找到的是在当地挺有名的一位自称百晓生的老头子。老头子绘声绘色地描述了那日他在仙乐居外街头见到一名黑衣公子尾随金氏奴仆，出于好奇，他自己也跟了去，看见黑衣公子趁金氏奴仆不备，往装点心的篮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蓝湛皱眉，“这就是你说的证人？”
百晓生摸着胡子道：“老生擅长丹青，可将这二人的容貌绘出，以供各位评判。”
蓝湛心道魏婴在云深外都是面具示人，此人必然未曾见过魏婴，于是点头同意。
出乎蓝湛意料，这个百晓生竟然真的画出了金氏采买的奴仆和魏婴面带面具的模样。
金子勋脸色不虞，金子勋看得分明，画像上的魏婴穿着打扮与他回云深路上穿的一样。他拿着画像质问蓝湛：“蓝二公子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蓝湛静静地看着画像，沉吟片刻后，问百晓生道：“你是在市集上看见的？”
“没错，”百晓生十分自信地再次重复了刚刚他看见的经过。
“很好，”蓝湛点头，下令让蓝氏弟子把山下镇里的百姓全部请来，“尤其是去了集市的，还有仙乐居附近的，注意礼貌些。”
金子勋等人很是诧异，蓝湛平静地看向他们道：“一个人的证词不足为信，我需要其他人来佐证。”
蓝湛这一手镇住了金子勋，这时他突然意识到即便再雅正为训，蓝氏也是仙门第一宗，如今这是终于露出它霸道的一面了。
乌泱泱的百姓聚集在云深前，放大的金氏奴仆画像被投放到空中，让百姓辨认是否见过。金氏奴仆虽然在金氏只是一个普通下人，但放到百姓中那也是仙气飘飘的仙人，立刻就有很多人认了出来，并说出了当天所见之事。紧接着，魏婴戴面具的画像被换上，让百姓辨认。魏婴相较金氏奴仆更是气度不凡，但却没人认出来。
金子勋皱起眉头，揪起离他最近的一个百姓，指着魏婴的画像恶狠狠道：“你见过没？”
那百姓吓得连忙摇头，金子勋又去抓了好几个，一个个地问，都说没见过。
“我记得，我记得！”突然人群里有人叫道，金子勋眼睛一亮，走了过去，“你见过？”
许是金子勋现在表情惊喜，那人也没害怕，说道：“见过，之前蓝氏回来的大马车上，这位公子掀开过车帘往外看。”
“哦哦哦，对对对，那天我也见着呢！”立刻有人附和。
金子勋脸顿时黑了，“那在市集上呢，看到他跟之前那个人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看到。”所有人都否认了。先前认出金氏奴仆的也说没见过，“这样让人过目难忘的公子，看过我们肯定记得。”
蓝湛冷着脸，淡淡吩咐道：“把百晓生关押起来拷问，其余百姓都送回去吧。”
金子勋也知道百晓生有问题了，被人当刀使了让他很是不高兴，怒气冲冲地跟着蓝氏弟子去审讯了。
经此闹剧，反而显得魏婴无辜，仙门弟子都开始认同蓝氏的观点，有人在诬陷魏无羡。
蓝湛先去了更近的灵堂，想先告诉蓝曦臣，结果却只见到了聂怀桑，他很是吃惊。聂怀桑连忙解释了蓝曦臣去找魏婴了。
蓝湛隐隐觉得不安，皱着眉去了蕤室。蕤室门口，蓝宁还蹲在那里，但蓝湛心里却并没有放松半点。
“二公子，你来啦！”蓝宁见到他立刻上前道，“大公子刚刚来说仙门闹上来了，带着三公子躲出去了。”
“你为何没有跟上？”蓝湛心中一惊。
“大公子让我留在这里给你留信，大公子说今天是蓝氏一月一次例会，蓝氏长老们都在后山，他就和三公子去了后山，长老们都在，更安全。”蓝宁压低声音小声道。
蓝湛不及细想就往后山赶去，但却没有发现蓝曦臣和魏婴。
“曦臣带着无羡躲过来了？”青蘅君道，“可是我们在此并没有见到他们。”
蓝湛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浓烈。
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从远处传来，青蘅君脸色一变，向波动来源飞去，“禁地那边！”
蓝湛和长老们也立即跟上。
禁地结界被破，蓝曦臣一人倒在禁地中，生死不知。青蘅君赶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身负重伤，立即开始给他输送灵力。
其他人赶到后，刚刚开始戒备，又是一阵灵力涌动，一个诡秘的红色阵法在所有人的脚下浮现。
“这是……”长老们大惊失色，端详着脚底的阵法，“诛血噬魂阵！”
“没错，不愧是蓝氏的长老们，好眼力，就是诛血噬魂阵，以一人的血肉灵魂为献祭，诛杀阵法内他所有的血脉亲人。”温晁笑吟吟地从阴影走出，带着一大帮温氏弟子。
“是曦臣！”长老们顿时看向蓝曦臣，纷纷上前向蓝曦臣输送灵力，力求保住他的性命，以免完全激发阵法。
众人耗费了大量灵力，蓝曦臣终于悠悠转醒，长老们这才原地坐下调息。但阵法并未消失。
温晁歪着嘴“嘿嘿”一笑，“长老们天真了，我怎么可能把献祭的祭品放在你们眼皮子地下。”
“是魏婴！”蓝湛中大惊。
温晁指了指蓝湛，赞赏道：“要我说还是蓝二聪明。那聪明的蓝二，你猜猜我把你的小魏婴藏哪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