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现实向)心病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老郭选出来三身大褂。
一身是蓝布的,他刚到北京说相声的时候穿的。
一身是绸缎的,他去天津省亲那次穿的。
一身是绣花的,决定要做绣花大褂时候的喜悦和犹疑,至今记忆犹新。
整理着大褂,回忆过旧事,老郭又盘算起眼下。
三天了,没见那俩孩子过来吃饭。
跟小辫儿的人说,那天小辫儿和翔子录完《花花万物》,没出大厅就恼了。俩人一路冷着脸,看那样子,进门就要干架。
莫非是翔子脸上又挂了幌子,所以不敢过来?
这对不省事的小冤家!
老郭把三身大褂叠好,放回衣柜抽屉。
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要给,就找个机会明明白白地给,别让人以为是杨九郎自己从他衣柜里拿的。
大褂意味着什么,说相声的人都懂,轻慢不得。
今年年初郭麒麟录《花花万物》,小S和蔡康永全程扣住德云社少班主、郭德纲的财产这个话题不放,整一期都在研究他的家产。
德云社越来越成了个巨无霸,也越来越成了个香饽饽。
规模大既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当初,他想的是人多了规模大了,别人欺负他的时候,总得掂量掂量。
现在,他担忧的是人多了规模大了,如果有一天,他控不住这么大盘子怎么办?或者他能控住,但下一任班主控不住怎么办?
没有永世的基业,没有不散的筵席。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唯有趁他还清醒的时候,让能出去的孩子们都出去,把德云社做成松散的联盟,而不一直是紧密的班社。
老郭闭上眼,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花点。
小岳已经出去了,他能养活了自己。
陶阳另有安置。
唱戏挣不了多少钱,唱一年的钱,都不见得够添件蟒。
如今他活着,能给麒麟剧社烧钱;以后他没了,有打小一块儿长起来的情分,大林也能给麒麟剧社花钱,不会亏了陶阳。
再一个出去能养活了自己的,就是小辫儿。
想到张云雷,老郭的面色沉了沉。
两难。
不让孩子们出去,怕他死了后,孩子们失了护佑,哗啦啦树倒猢狲散。
让孩子们出去,落在别人嘴里,倒像是急着赶孩子出门,要和孩子划清界限。
人心脏着呢。
连大林出去历练,都有人说是王惠容不下前窝的孩子,更何况是小辫儿?
只不过,不管蝲蝲蛄怎么叫,庄稼该种还得种。
很多事情在做的时候,并不知道优劣对错,他只是朝着那个自己觉得正确的方向,坚持不懈地前行。
走着走着,走出了德云社的灯彩佳话,带出了德云社的百万雄兵。
他可以,孩子们也可以。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思谋定,老郭出门。
出门前,老郭没忘了和王惠说,把前儿那羊绒裤给小辫儿拿过去两条:“那兔崽子就差从我身上往下扒了!”
王惠还没说什么,跟王惠的人都笑了。
那俩小家伙儿,以前住在这边各种蹭,没吃的就翻冰箱,想要衣服就翻衣柜,一纸一草哪用他俩操心?
现在搬出去了,才晓得柴米油盐不仅仅是柴米油盐。
那么大房子,房贷水电且不论,光今年一冬的采暖费就够他俩心疼老半天。
能怎么办呢?当老家儿的贴呗。
几条羊绒裤送过来,冷战了两天的张云雷和杨九郎又打了起来。
杨九郎说降温了,你给我穿上!
张云雷二话不说,拿起羊绒裤推倒杨九郎就给他往腿上套。
杨九郎往下撕吧:“我说的是给你穿!”
张云雷:“王八蛋刚说的给他穿上!老子伺候你还伺候出毛病了?”
杨九郎小声愤愤:“也不知道我是王八蛋,你又是什么东西?”
张云雷:“你说什么?”
杨九郎:“我说你是我老子!爸爸,您把这裤子穿上行吗?”
“不!行!”
听听窗外呼啸的北风,杨九郎无奈极了。
火归火气归气,怎么也不能让这祖宗穿条破洞牛仔裤出门吧?那腿不要了?
杨九郎:“我错了。”
张云雷硬邦邦地看也不看他:“错哪了?”
“我不该跟您生气,不该给您脸色看,我,今天我拖地,行吗?我洗衣服,您把这裤子穿上,外头冷!”
“我受过冻!我知道什么是冷!没我,你吃屁去吧你!没我们当初在庙会一嘴一嘴地说,你还想入德云社?有没有德云社还两说呢!”
“是是是,您说的对,您是元老,您是师哥!”杨九郎满嘴胡说八道,“我这不是心疼你吗?你要是冻坏了,就更生不出儿子了!啊,媳妇儿?”
打躬作揖下跪告饶,杨九郎使出浑身解数,最后只求得张云雷同意了不穿有破洞的牛仔裤,至于羊绒裤什么的,想都别想!
张云雷一边骂杨九郎,一边拣出条厚牛仔裤。杨九郎嘟着嘴上去要帮着张云雷穿,张云雷骂:“死一边儿去!”
那他就死一边儿吧。杨九郎站在一边泫然欲泣,试图激起张云雷的怜悯。
张云雷却一脸严霜,夹都不带夹杨九郎一眼。
“你,给我把该落实的落实了,该找谁你找谁!问清楚,跟谁联唱,唱什么,哪派哪段,资料给我找齐!找不着的问陶阳!今天回来我要是还看不到资料,哼哼……”
杨九郎:“你待如何?”
张云雷:“我就让你回忆回忆往事。”
张云雷冷酷无情地走了,临走还没忘了嘱咐一句:“别我一走你就把暖气温度打低!”
坐在沙发上,杨九郎低着头,差点把自己的脑花抓出来:钱的事儿也是事儿啊大哥!
翻开日程本,年底这俩月排得密密麻麻。
张云雷已经连着几夜没睡好了,天天回来脚肿得不成样,一落地就疼。
一直说去医院检查检查,死活抽不出时间来。还说不得,一说就是“我没事”“我不疼”“你少拦我!”
杨九郎给经纪人发消息,问春晚的具体事宜。
回复一条一条地跳出。
杨九郎扔掉手机,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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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五一好无趣啊,没有话剧,没有封箱,没有小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