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这几日大概过得太舒服了，内心陷入了一种深深的平静。母亲打来电话，开玩笑说冰箱里留了一块咸肉，等我回去吃。父亲在楼下安了新的空调，说开到二十八度还是觉得冷。手机上的天气这几天一直显示高温，这样的日子偷点懒也是顺应自然吧，焦虑也不来打扰了。

 

       在等一场雨。可是天光忽明忽暗，跟人嬉闹似的。谁有那心思呢，心里忿忿然，一急躁就是一身汗。蔫蔫的人群，造物不再让你思考，只需体察活着的幽微。有人把踌躇满志说成人生的另一种悲剧。的确。但那必须是另一种不易察觉的视角，还要有一颗冷情的心。哪有那么多真的槛外人。

 

       今天吃完了家里的最后一个桃子，不用担心它的毛飘到衣服或者皮肤上了。心里默默发誓，这个夏天再也不买它了，下次看见它的好颜色，一定要忍住。吃太多东西，歪在床上没看几行字，脑袋便昏昏沉沉的，又想睡了。

       恍惚想到许久未关注艺术了，心里便开始粗粗地捋着一些脉络：从文艺复兴到风格主义，再到巴洛克风格以及荷兰现实主义，接下来是洛可可风格到新古典主义，然后是浪漫主义到现实主义，印象主义到后印象主义，最后是现代主义到波普艺术。……

 

        第一次听那首歌，激动了好一阵，想着要不要写点什么，关于里面提到的艺术家，介绍什么的。酝酿了一些时日 ，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涉及某种专业，或者某种宽泛，就会觉得无从下手，心里那股郑重其事的劲儿真是要命，连表达都找不到合适的口吻。

 

      喜欢常玉的人像素描。那些线条太美了。大概其他几位于我而言并不陌生，所以对常玉会格外感兴趣一些。他们都鼎鼎大名，从印象派大师莫奈到后印象梵高，睡莲的优雅绮丽，星空，向日葵的童真热烈；超现实主义马格利特以及怪诞天才达利，青苹果礼帽绅士和怪胡子叔叔；蒙克的呐喊，马蒂斯的狂野，常玉的隐僻。在想，这些都是Zhou最爱的艺术家吧，浩瀚如海，如何就选择了他们。沿着时间节点往前追溯，大概已经超出了喜欢的范畴，某种神性令人止步。你无法说，我喜欢达芬奇或者米开朗基罗。

 

      他们就在那。无所谓一切。喜欢轻飘飘的，最后消隐了。

      ……

      七夕那天买的头花很喜欢，上面的图案是淡紫色花朵和绿色枝叶。下次有机会写写李煜吧。

 

       原来不止有“春花秋月何时了” 、 “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的精义，还有“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的柔腻暧昧，以及他的“金错刀” 。据记他生于七夕亦死于七夕，某种梦幻的宿命让人沉迷。

 

       记得很小的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就是关于李煜和大周后、小周后以及赵匡胤四人之间爱恨纠葛的故事。不知为何当时极度迷恋李煜这个角色。某种破碎感吸引着我，也不知那种诗意的脆弱如何就在心里生了根，以致在某个漫长的午后，用火钳在厨房的石灰墙上划出了“虚空”二字。后来想想也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