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传说》第五章:无奈的Sans
“很显然,这里完全是一片荒凉的废墟,什么活物也看不到。”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谜题机关之后,Ron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回顾自己用摄像机记录的各种画面。而在队伍最前头的Machar依然充满活力。
Sayori拉住男友的手说:“Machar,大家都累了,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我……”Machar有点犹豫。
“嘿!”Natsuki指着拐弯处的另一边,“你们看看这是什么?一棵大树,还有一栋房子!”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都来了劲,果不其然,在这死寂之地居然坐落了和地上世界相差无几的别墅。
Machar敲了敲门,结果门被敲开了,房子的主人却不知去向。
“Frisk有可能在这里。”Yuri说。
于是大家分头寻找,Natsuki在厨房里找到了一块只被切了一片的肉桂奶油派,下水道里堵塞了一团羊毛,Yuri在书架上找到了一些关于地下王国的历史书。
Machar和Sayori进入第一个卧室,发现这是专门为孩子准备的,箱子里有不少布娃娃玩偶,被子被掀开了,看来这个床上的人刚离开不久,Machar仔细地观察枕头,发现上面居然有人类的毛发。
“难不成Frisk真的住在这里?”Machar感到惊喜。
Monika在第二个卧室里发现桌面上有一本书,上面写着一句话:
为什么骷髅想要交朋友?因为他们正感到“骨”独。
笑话的水平并不高,不过一想到“骷髅交朋友”,Monika就觉得寒意冷到骨子里了。这可真是个“冷”笑话。Monika想。
Ron在第三个卧室门口碰了壁——上面写着“装修中”,把手锁着,打不开,他刚好没带到开锁工具,只好在旁边的镜子面前找找有什么线索,然而——并没有发现价值的东西。
大家在客厅集中,汇报了情况,最终得出“Frisk来过这里但已经离开”的结论。
“话说回来,”Yuri眉头一紧,“我们一路上发现了不少尘埃,这很奇怪。”
“年久失修,这不是很正常吗?”Natsuki有点不理解。
“不不不,”Yuri说,“这个屋子的主人应该离开不久,而且,我好像记得,怪物死亡之后,身体就会化为尘埃。”
“你的意思是——”Sayori感觉事情不对劲。
“是的,说明有可怕的东西在这里猎杀怪物,然后其他怪物害怕就躲起来了,也许是这样。”Yuri说出个惊人的推论。
“天啊,那这么说,Frisk岂不是很危险?”Sayori有点慌。
“我在第一个卧室的床上发现了人类的毛发,这段时间除了Frisk没人会来这里,我想她应该是安全来到了这里。”Machar试图做最好打算。
“那如果是前几个失踪的孩子留的呢?”Ron问。
“这里可没有值得他们一直待着的地方,我想他们应该早去别处了。”
“行吧,”Monika说,“第二个卧室的床很大,可以填满四个人睡,这个屋子的主人可能是一个体型庞大的怪物。”
“哇,要是这样……”Natsuki害怕起来,“它要是回来了,我们不就完蛋了吗?我在厨房里发现了好多羊毛,不会真的是传说中高大的羊形怪物吧?”
“别这样想,Natsuki,”Yuri安慰道,“我想不是所有的怪物都抱有敌意的。”
“所以……我们接下来就去地下一层看看吧,这栋屋子只有这条出路了。”Machar夺回话语主导权。
“好,不过先等我把室内情况记录一下。”Ron掏出摄像机说。
众人来到地下通道,发现这条通道异常的长拐了好几个弯后,他们终于看到了一扇大门。
“很不对劲,”Yuri撮起一些尘粒,“这个地方也死了一个怪物,所以留下了这么堆尘埃。”
Machar为Frisk的处境捏了一把汗,他示意大家继续前进。
出了遗迹,便是白色的世界,一排排光秃秃的树木夹出一条路来,雪下得很大,即使Frisk从这里走过,足迹也很快会被掩盖。迷路一般的探索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小镇。
“这简直跟闹了黑死病似的,一个人都没有,我们怎么问人啊?”Natsuki抱怨道。
Machar敲了好几个门,都没有回应。
“雪镇……果然是雪镇,除了雪在落以外什么动静都没有。”Ron拿着摄像机挖苦道。
“的确很不寻常,”Yuri沉思了一会儿,“之前的哨站也是无人看守,而且我也注意到了,有一些尘埃沾到了树上,估计还有不少被雪掩埋了。”
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Machar的内心充满矛盾,一方面是急切地想找回Frisk,另一方面又害怕看到她横尸路边。
他们向东走出了雪镇,雪渐渐小了,在瀑布地带的入口,又是一堆尘埃在等着访客。
见Machar已不能冷静思考,Sayori在身后轻轻抱住了他。
“Sayori?”
她把头凑到他耳边,说:“乌云终将被抹去,一切都是有希望的,你曾经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听了Sayori的话,Machar稍稍平复了心情,对她笑了笑。
这样的景色是地上世界的居民无法想象的:永远的夜空,群星繁烁,淡蓝色的水体发着光,照出了水域的幽静美,寒气扑面而来,一朵朵美丽的回音花绽放着,增添了一番诗的意境。
“回音花会重复倾诉者的话,可是,为什么这些花都不发声?”Yuri十分疑惑。
“谁知道呢?”Ron继续摄影,“你说那孩子会不会躲在这里?”
“尘埃尘埃,一路上的尘埃,照Yuri的说法,怪物这是要灭绝了?”Natsuki对这一收获很不满。
“都是人去楼空啊……”Sayori失落地说。
“大家继续前进吧,”Monika给大家鼓气,“地下世界分为遗迹、雪镇、瀑布、热域、城堡五个区域,只要一直追寻到城堡,把国王给找出来,所有的谜团都能水落石出。”
“前面好像有个洞。”Yuri说。
“又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Natsuki一想到之前莫名其妙摆死路口上的钢琴就感觉诡异。
Machar低头进入了这个洞。
“呵!又来了人类!”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
Machar定睛一看,竟看到了他进入地下世界以来的第一个遇到的活物。
“您好!”他打了一个招呼,后面的伙伴们也陆续进来。
坐在柜台另一边的是一个年老的乌龟,他叼着烟斗,不屑地瞟了他们一眼,看来他对人类抱有深深的恶意。
“我可先说好了,”老乌龟放下手里的放大镜,“如果你们想杀我,那么我这把老骨头奉陪到底。”
“啊这……”Machar有点不知所以。
“请问——”Sayori身体前倾,十分恭敬,“这位老伯伯,您能告诉我们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到处都见不到人呢?”
“哦?”老乌龟稍微放松了戒心,“你们不是一伙的?”
“当然不是,我们怎么可能干坏事呢?”Natsuki接话道。
“唉——”老乌龟叹了一口气,“你们可以叫我‘正义之锤’,我活了一把年纪了,也见过那么几个人类,可我没见过如此凶残至极的家伙。”
“发生什么了?”Machar感觉问题很严重。
“就在最近,有一个人类,穿着红蓝条纹衫,到处在猎杀怪物,见一个杀一个,没见着就找,吓得居民们都逃去热域了,最后连镇守雪镇的Papyrus也被杀了,我老得都快变灰尘了,还会怕她?结果她还真来了,不过没有动武,倒是买去了些海茶,天知道这个疯子又会到哪做坏事,希望皇家护卫队的Undyne能阻止她。”
“你刚刚说……一个穿红蓝条纹衫的人类?”Machar问,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是的,留着蘑菇头,差不多和这个粉红色头发的姑娘一样高。”正义之锤指了指Natsuki。
“她是不是……叫Frisk?”
“有一朵花告诉我,她叫Chara。”
“这……”Machar更疑惑了,难不成两个人外貌一样,连衣服都一样?
“如果你们是来追回那个孩子的话,最好快点,她可能往热域去了,不介意的话,这里有地图,免费的,应该可以帮到你们。”
“非常感谢!”Machar接下地图,双手几乎在颤抖。
Machar是那样的急迫,因为他发现平日里可爱温顺的孩子可能是一个要将地底屠戮殆尽的恶魔,他似乎并不在意跑过木板桥时脚底踩到的白色尘泥。前方的实验室闭锁着,他根据地图指挥大家直接上电梯,穿过蜘蛛洞穴后,来到了MTT大酒店。
很显然,酒店也是空的,只有喷泉和Metatton的海报展现着曾经的繁华。
利用酒店里被放弃的食物恢复体力后,一行人前往核心,这里灯光十分绚丽,Ron一路走一路拍,不过其他人可没这个心情,穿过留有一个破烂机器人的舞台之后,他们乘上了通往城堡的电梯。
“第八十一次……小鬼,”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骷髅站在长廊里,光线透过窗户照在他怒目圆睁的的脸上——尽管他没有眼皮,他的眼神散发着坚毅,“看来你很有决心呢,不过不巧,我也是。”
在他的对面是一个穿着红蓝条纹衫的人类,瞳孔是红色的,握着发着红光的刀,嘴角扬起,轻蔑地笑着向他走来。
“继续,Sans先生!”
“哦我的上帝!”在Natsuki面前呈现的是和遗迹里遇到的几乎一模一样的房子。
“这栋屋子,需要搜查吗?”Yuri问。
“当然!”Machar的手抖得连地图都快抓不住了,他回想起核心的过道里一大片的尘埃,几乎难以接受可能到来的结局。
“放松,Machar。”Sayori拥抱了他,他颤抖的身体渐渐缓和下来。
“这样吧,”Monika建议道,“你们俩先在外面休息一下,我和Yuri他们先进去看看,到时候通知你们。”
“好。”Sayori说完扶着男友坐到树底下,靠着他的肩,试图让他恢复心情。
Monika带领大家直冲第一个卧室,和遗迹里不同的是,这个卧室东西各有一张小床,被子叠得很整齐,没有长期使用过的痕迹,但上面并没有落灰,看来是有定期打扫。
Yuri拿起一个相框,相片里是羊形怪物的一家人,有父亲,有母亲,有儿子,有……
“竟然有这种事?”Yuri不禁叫出来。
“怎么了?”Natsuki问。
“怪物的家庭里……有人类的小孩。”她指着相片中的孩子,她和旁边的羊羔一样穿着黄绿条纹衫,不过羊羔的是三杠,她的是单杠。
“这孩子挺像Frisk的,不仅发型一样,身材一样,连穿衣品味也一样。”Natsuki吐槽道。
“这实在是不可思议,可是这样的话,其他失踪的孩子又在哪?”Yuri说。
Ron把相片拍下来,就像刑警记录物证一样。
“该不会……”Monika决定不多想,在检视了整个屋子之后,她去告诉Machar有价值的线索。
此时的Machar,枕在女友的大腿上睡得正香。地下无法了解地上的昼夜变化,带来的手表也失效了,他不知为找到Frisk付出了多大的精力,现在是肾上腺激素退效的时候,他实在太累了,Sayori配合地跪坐着,充满温情地凝视着他,尽管有点不甘,但Monika还是不忍打扰。
骨头将Frisk自下而上刺穿,不巧的是,这一击没刺中要害,而是把她像烤鸡一样串了起来,被穿透的痛苦折磨着这个孩子,但她似乎对疼痛不再敏感,她依然轻蔑地看着对手,挥动着手里的刀。
“还是这样好,”Sans对她无休止的复活感到厌倦,他让龙骨炮滞留空中,并不开火,“很不舒服对吧,只要你重置时间线,一切都能重来。”
Frisk没有接受,而是用刀割断了自己的喉咙,灵魂破碎之后,她再次满血复活。
“Ron。”Yuri对她的“同志”说。
“有什么发现吗?”Ron感觉到疲劳,将眼镜取下来,握在手里。
“那时你给我的卷宗,我大概能猜出点眉目来了。”
“嗯,我也是,不过,这未免……”
“是啊,你说那孩子真能干出这事?”
“不能理解的事情有很多,”他瞄了眼Yuri的眉心,“就像你一样。”
“什么?”
“嘿!大金毛,别靠Yuri那么近!”Natsuki生气地警告。
Ron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吧,既然你的好朋友不愿意让我再讲,那我……”
“Natsuki!”Yuri对她的表现很不满意,“人家Ron和我只是志趣相投,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Natsuki听了这话,十分失望,赌气跑走了,隐约还能听到她的哭声。
“唉——这家伙。”Yuri心里也不是滋味。
“那个,我们还是去里面谈吧。”Ron说。
于是Yuri和他到第一个卧室的床上坐下,Ron重新戴上眼镜,从兜里掏出一根试管并打开管塞,里面装着红色的血液。
见到血,Yuri顿时觉得身体里的力量犹如脱缰的野马要突破出来,很快,她的眉心处浮现了一只血红色的眼睛。
“果然没错的,对吧?”
“你……为什么知道?”
“这点你不需要关心,你知道你这只眼睛有多强大吗?”
“啊?我……”
Ron故意凑到她耳边说道:“一股未知的力量在你身上,你可要学会好好掌握它。”
Yuri的身体正在发热,Ron把血液涂抹在自己手上,他用手指轻抚女孩的脸颊,并逐渐控制了她的理智。
Ron让她舔舐自己涂着血的手指,并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胸口:“很好,你只需要这样慢慢缓下劲来,感觉力量在自己心中聚集,就能更好地使用它。”
整个仪式持续了一分钟,Ron清理好血迹,便询问Yuri她的状况。
“嗯,像你所说,我已经能较好地控制力量了。”她说着用灵力在右手上召唤了一团紫火。
“小心点,别把房子点着了!”
“啊,对不起,虽然有点奇怪,但,还是感谢你为我做的事。”Yuri收起了火苗。
“好了,我现在想问你一个问题。”
“请说。”
“你可以做我的妻子吗?”
“啊?”Yuri有点措手不及。
“经过刚刚的仪式,我们可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了,为了更好地搭档,这个要求能接受吧!”看来试管里的血正是来自这个有点神秘的男孩。
“我……我怕Natsuki她……”
“这理由未免太荒诞了,一个女生难道可以干涉另一个女生的大事吗?”
“只是觉得……能否,给我一个心理准备?突然求婚什么的,有点太意料不到了。”
“可以,至少等到出了这地下,我会一直期待你的回复的。”Ron说着离开了卧室。
每一次的复活,让这个屠夫对Sans的招数更加了如指掌。每次战斗的时间在逐渐延长,让这个向来不爱运动的骷髅感到疲惫。
又是一大圈龙骨炮,一个接一个地发射,光波冲击着长廊的每一个角落,但Frisk对这些已经烂熟于心,很自然地躲开了攻击。
骨头如弩箭般射来,Frisk连续好几个跳跃,再次完美闪避。她乘攻击间隙向Sans奔来,用手里的“真刀”砍去,然而,就像前九十次一样,狡猾的骷髅又躲过了。
“你还是太嫩了呢,小鬼。”Sans对
Frisk使用了“重力控制”,将她重重地摔在墙上,接着用细骨刀把她的四肢刺穿,这样她就没法通过自杀来满血复活了。
尽管被钉在墙上,她也没有停止眼神上的攻击,这个被“LOVE”吞噬了良知的孩子,依然恶狠狠地看着对手,丝毫没有屈服的意思。
Sans将一个龙骨炮悬在Frisk上空以防意外,依然不忘对她说:“重置一切,只在你一念之间,如果你想让我饶恕你,就这样做吧,被花式吊打的滋味,想必也不好受吧。”然后就带着极度的倦意倚靠在柱子旁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Sans看到了自己的弟弟Papyrus,那个高大活泼的骷髅还是那么精力旺盛。
“Sans!”Papyrus大声喊道,“快收拾好你的袜子,它们现在又到处都是了!”
以往Sans会觉得烦人,并用各种骚操作捉弄他,但是现在,这句话是这样的亲切,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骷髅会用什么造他的房梁?”
“不知道”
“他的脊梁骨。”
“噗嗤——”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脸,也不知道对方有多高,但能有这么一个知心朋友是Sans莫大的快乐。
“Sans,你能驾驭住这些龙骨炮吗?”一条戴着眼镜的龙问。
“当然,Alphys博士,毕竟,Gaster博士和我有那么点关系,如果怪物王国真的到了极度危难的时刻,我这堆懒骨头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一切宛如昨天,猛然睁开眼,所有的美好化为泡影。Frisk依然被钉在墙上,只不过她原先高昂的头颅已经低下,整个人一动不动。
“去死吧!”龙骨炮的光波将她的身体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