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雨天，有点冷

2.5k+ 雨天 命运和生活 高斯第一人称视角 雨天。商场关门，放着悠长的提琴曲，雨借着旋律，添了几分优雅。 我的心情也是，虽然我站在可怜的车站下，四周都是要冲死人一样的暴雨。 那车闪着大灯从路边驶过。 “我回浦东区，顺路吗，捎你一段！” 其实他家根本不在浦东区，在杨浦区，我后来问他怎么骗我的，他说看我等的那站是往浦东区去的，但我也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也没问他为什么会来这边。 “谢谢。” “没事，这雨也太突然了，见不着停的时候。你住哪个小区？” 我呃了一声，回答了，又不知道再说什么。 “我这想起来我上次，也是下雨，然后大晚上死活搭不上车。太难受了，最后摆烂了，淋着雨回去的，差点死半路上。” 我先笑了一声。“那还真是……您这是淋过雨的人就要给别人撑伞啊。” “是吧。” “你是，大学生？” “对……哦不是，我刚毕业，还没收拾利索，回头还得回去……”我说完就皱眉了，这么详细的事情有什么可说的。可能是太紧张，又或者心情悬着不上不下的，说话不过脑子。“就，到大学放假的时候了，基本上都各回各家。” “哦，你哪个大学的？” “上海电力。” “你是本地人？” “不是，我是贵阳的，贵州贵阳。” 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我当时只当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故而一笑而过。 我也就往后倚了一下——这时候我才发现刚刚我紧张的像是倾听和回答问题一样前倾身子。可当我靠到靠背就又后悔了。 “不好意思，我好像给你这后边弄湿了。” “…………啊？没事没事，害，这车上，有点水自己就晾干了。你身上湿的多吗？用不用开暖气。” 说实话我确实有点冷。 我一个大学朋友就说我没有脂肪，一点热乎气没有，夏天里在空调房或者有风的阴凉地方，一摸我手指尖总是凉的。 ……切，明明他自己也很瘦。 “呃还行，没事。” “我这车上也没毛巾啥的，不然给你擦擦，我看你头发湿的挺厉害的。” “没事，我回家再说吧。” “嗯。那你们这，毕业有分配工作吗？还是自己找？” “唉，没有，校招的名额都不多，现在工作越来越难找了。” “你还想读研吗，还是直接找工作干啊。” “最近在找了，面试了几次，都没过，不行的话打算回老家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面试太容易紧张了，您看我跟您现在说话，就也挺紧张。” “哈哈哈，我又不是你老板也没在面试你，跟我紧张什么。” “就是啊，但我这不社恐嘛。” “社恐得锻炼啊，其实快快乐乐的，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活着能更专注，对自己更好。” “是啊，道理我也知道……” “哈哈，没事。那你平时有啥爱好吗？” “我，呃，打游戏，看视频剪视频？算吗。” “当然算，游戏能玩的牛逼也厉害啊，还会剪视频？挺牛啊小伙。”车子中控台好像闪起了一点黄光，车子转弯。“你平时在哪看视频，都看啥类的。” “主要是b站吧，各个区都看，游戏区生活区比较多。” “是吗，我也看，生活区你爱看谁？” “有个叫小潮院长的，视频都还挺好笑的。” “哦……我知道，我好像看过几期。” 车内暖和许多了，往前面看去，大概是暖风图标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亮起来。 我是眯着眼睛看见的，很不幸，非酋的我，在这个瓢泼雨天里，隐形眼镜掉了。 回家要买新的就不说了，我都质疑自己，该怎么活到回家了。 “你近视吗？” 很抱歉，我内心卧槽了一声。这人怕不是从后视镜里看我 就是女巫读我心。 “啊对。然后今天还把隐形眼镜整丢了……” “那，你度数高吗？” “一百来度吧。” “看我脸能看清吗？” “有点模糊。” “……哦，那你……我也近视，我家里还有几副隐形眼镜呢。” 不知这话何意，我点点头附和。 “前面就是小区门口了，您停这吧。” “这都到了，我把你送进去。” “不用不用，这几号楼的不好找，也不好开出来。挺近的，走几步就到了。” “也行。”他说着从储物箱里拿出来把伞。 “啊，不用了吧……” “虽然是管不上啥用，也比没有好。” “没事没事，您下车回家也得用的吧。” “我不用……你要是不拿，我可就要你微信了。” “啥？” 我试图分析抓住这两者之间的因果联系。结果并没有。 “加个微信，我猜你不加会后悔——我不是威胁你啊！我就是，其实我也有个公司，如果你愿意，咱可以谈谈你来面试。” 我当时嘴应该张的挺圆的。 “可以吗！”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激动，也许是假的呢，也许就算加了可能也不是理想的公司，就算公司合适我也不一定能进得去。 但我还是加了。 也许当时这话是留我在上海的唯一可抓住的绳。 后来进门看着小潮tEam的商标和杜海皇本人时，我的嘴张的比在车上那天还大。 以及向我走来的小潮院长，本人。 这样一想，那天司机声音和小潮，真的很像。 “来这么早啊？得亏我拉着他们早点来上班，不然你闯空门还得以为我骗你呢。” “小潮？” “是我，咋啦？” “……啊，没事，哈哈哈哈哈。”我笑蹲下了，像个傻der。 老板亲自把我扶起来的。我碰到了他的手，贼热，也可能是我紧张得手太凉。 “手这么冷？别紧张啊，海皇，把空调调高点。” “好嘞马哥。” “啊，没事……谢谢，呃。” “谢谢…我？你也喊马哥吧。来，老板亲自面试。” 如果高中点开视频那天是我和小潮院长的初遇，那这天，大概就是我和马浩宁的初识。 而那个下雨天，车里，我更想称它为奇迹。 奇迹上天还会偏爱于我，让我人生坐上了特快列车——特，快乐的，列车。司机是个戴着大便头的男人。 也有可能，奇迹是，这个大便头偏爱于我。 这些话我只能说到这了。 昨天，工作日，我和马浩宁刚分开一整天，物理上的。见面连话都没说，这是进公司以来的第一次。 他昨天对我有点冷冷的，我很失落也很生气，所以决定只夸他到这里了。 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现在站在我身后。 他应该想抓我摸鱼，但是看见我记录的东西后没说出口。 然后马浩宁俯身抱住了高斯，双臂轻轻环着他的肩膀。 他说高斯太坏了，拿他养猪呢，高斯耳机都没摘也没回头看，只是停下来手里的动作。 没有啊……我养狗呢。 大便头没有生气，准确的说是没生起来，笑场了。很快又严肃，他说昨天才知道了未闻的事情，他说，他很介意。 高斯摸摸小狗爪子说早就各奔东西了。 马浩宁回握住高斯的手。 “我知道了，而且，我喜欢你。比他更喜欢你，考虑我，别想他了。 你手又凉了，是不是难过了。” “不是，是紧张。马哥，你身上太暖和了。” “说了别跟我紧张……” 马浩宁起身转了下椅子，高斯被迫直面马浩宁的椅咚。 “跟一个喜欢你的老板，可以大胆一点，多提提要求。” “那，我可以一辈子和你取暖吗？” 马浩宁的手，真的很暖和。怀抱也是，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