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尸心制药推销员（第29记）

打开的U型锁挂在玻璃门上，走进久未能租出的办公区，我看到金队长正打着手机。

他十分焦急地说着，报出写字楼的详细地址。

再往里，一转头，一间屋子里，我看到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躺在地上。

我试探着走到门口，即刻映入眼中的是一张满是血红的脸。

还没等我反应，好多人涌了进来。

他们全都是大厦的保安，其中一个喊了一声：刘明儿！

很快，120来了，跟着，110也到了。

急救人员抬走了刘明，警察则在空空荡荡的办公区询问金队长，并做着记录。

我没有成为警察的问询对象，后赶来的同事把我带回了公司。

坐在自己的办公位上，同事给我倒上一杯热水。

望着水杯里冒出的热气，我的心又紧又沉。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回来上班的刘明怎会倒在地上、满脸是血？

会是急病突发吗？他不过是饮食不节，得了胃肠病，并未听说有什么严重的疾病啊！

我恍然想起自己不久前做过的那个梦：

一扇锁住的玻璃门前，我看见一个保安正向里张望，我认出那个背影，应该就是刘明；正当我快要走近前时，忽然，刘明转过身；他满脸都是血，用一只手指向玻璃门内；正当他将另一只发颤的手伸向我时，梦醒了。

可怕的梦境在现实中上演，我闭上眼，深深地沉了口气。

正是这闭上双眼的一刻，刘明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既然你来了，平日里多加个小心，总不会错。”

“突发心梗，接连死了4男3女，加上施新制药死的那个女员工，4比4，平衡了。”

“我们队长说了，8这个数字不稳定，怎么也得到10，才能真的消停。”

“也就是说，还得陪上个一男一女，八成是先死一个男的，再配上一个女的。”

“我们队长人称‘金大嘴儿’，只要他金口一断，别管好的坏的，准能应验！”

同事在我肩上一个轻拍，我猛地回过神。

“思歧，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我连忙应到）

“不会是……刚刚那边的事，把你吓到了吧。”

“没有，我没事。”

“新的员工手册发下来了，你到前台去领一下，需要本人签字。”

“哦，好，谢谢。”

说着，我刚一起身，一不留神，桌上的红色文件夹被碰到地上。

俯身捡起来，我本想把它插回文件架里，可就在放进去的前一刻，我停下了。

鬼使神差的，我打开文件夹。

正是这一打开，白得发亮的首页纸上，正中位置赫然呈现四个大字：受用人略。

受用人略，这是我在1313号资料记录中读到的文字。

它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文件夹里？我可是从没打印过这样的文字啊！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昨晚，真有什么人动过我的文件夹，还在里面抽换了内容？

正暗自想着，忽然一抬头，施七道已近在眼前。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

“经理！”

“10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好的。”

施七道走后，我重新翻开文件夹。

首页的纸张还是那么干净洁白，但已不再发亮。

至于纸上的字，根本不是什么“受用人略”，而是再寻常不过的四字标题——工作计划。

来到施七道的办公室，他正对着一面方镜，整理着领带。

领带是暗红色的，上面点缀的纹饰看不太清。

“你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大对，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啊？”

“我休息得挺好的，您放心，不会影响白天的工作。”

“那就好，一会儿，跟我出去一趟，我带你去参观一家知名会所举办的一场画展。”

“画展？”（我一愣）

“你懂画儿吗？”（施七道看向我）

“不懂。”（我摇摇头）

“那就学习一下，临时抱一抱佛脚。”

“为什么要学这个？”（我跟着问到）

“因为，以后能派上大用场！”

施七道的车临时停在地上停车场，他把钥匙给了我，让我先下去，把车开到正门前。

宽敞的电梯载着我一个人顺利到达一层。

电梯门一打开，那个曾被我误认成刘明的保安小哥恰好出现。

目光相接的一刻，我和他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他知道我在问：刘明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在答：医院那边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