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笼中动物（5）
<心狠手辣的张/满腹城府的杨>
<黑帮，养父子，小狼狗反扑>
<接力文，我和孟孟事先不对词儿，全靠现挂>
<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午饭很快就准备好了。
张凌卿是这里的主人，自然而然在大圆桌的主位落座，他的背后是一架精美绝伦的红木镶漆百宝嵌博古图插屏，映得他满面红光的。
张云雷故意晚进餐厅一步，把吴金荣先让进门里，他站在门口拿出手机在耳边比划了一下，眼睛的余光瞟着他的动向。
吴金荣站在圆桌边迟疑了一下，张凌卿十分热络的招呼他，“快过来坐，今天没外人，你不用拘谨。”
吴金荣似是想了想，然后抬脚走到张凌卿的右手边，挨着他坐下。
张云雷笑着进去，隔着圆桌坐在张凌卿对面，算做是今天的陪客。
这样的家宴虽然不敢说有什么珍馐美味，也是鱼翅爆肚、山珍海味样样齐全了。
张凌卿先提杯，“吴老弟，这次的事儿办的这么顺利，你是立了汗马功劳的，杨家那边的军火买卖，你也是最熟悉的，往后，还得你继续费心帮我去料理了。”
“应当的，应当的。我既投到您门下，必定忠心耿耿、肝脑涂地！”
张云雷不动声色的喝着酒，心说，像这样的二狗子居然还敢称“衷心”，真是侮辱狗了。
席间管家赵亦鹏一直站在张凌卿身旁帮他布菜，有一道臭鳜鱼，是张凌卿最爱的徽菜，专门单独另找了一个徽菜厨子做的。
赵亦鹏刚把鱼腹上最好的一块肉放进张凌卿的盘子里，另一只盘子就伸到他面前。
赵亦鹏略带惊讶的看着吴金荣，只见他脸上已有七分醉意，脸都快红到后脑勺上去了。
吴金荣看着这条散发着极重味道的鱼，一开始是皱着眉头的，但是看张凌卿吃的那么香，便说，“老赵，给我也来一块尝尝。”
按说赵亦鹏是张凌卿的大管家，身份其实不比投诚过来的吴金荣低的，只不过今天张凌卿留他吃饭，他才变成了座上宾。这会儿连张家正经的“少东家”张云雷都是自己夹菜，吴金荣倒是摆起架子来了。
张云雷见状，随即站起来举杯，“吴叔，我敬你一杯。”
他看了眼赵亦鹏，后者很有眼力见儿的在他提杯的时候，默默把吴金荣面前的酒杯给续满了。
然后等张云雷率先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吴金荣低头一看自己手边那满满当当的一杯酒，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但是张云雷已经喝完了，反手向下亮出杯底，笑着对他说，“吴叔，我先干为敬，你随意……”
这话就等同于将他的军了，吴金荣眼一闭一口闷了下去，再一抬头，张云雷那边又举杯了。
就这样三杯酒下肚，他很快就醉的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耳边最后听见的是张凌卿的笑声，“哈哈哈吴老弟真是好酒量……”
赵亦鹏叫人把醉的不省人事的吴金荣抬到他的车里去，张云雷也顺势起身，“父亲，我吃好了，我那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先回去了。”
张云雷走到自己的车边，一转头看见赵亦鹏向自己努嘴笑，他的脸上方才露出些笑容。
赵亦鹏刚追随张凌霄的时候，张云雷都还没出生呢，是真的可以说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张家对手下的人一向宽厚，当然也是怕出现杨家现在的这种倒戈。
在回京香别苑的路上，许径庭回过身递给张云雷一包醒酒糖，张云雷轻笑，“没事儿，我就没怎么喝，我把酒含在嘴里吐到纸巾上了。这个吴金荣脑子精明，但是眼力不行。”
他看着醒酒糖上面一个一个的笑脸，没来由的想起了家里那小子，问到，“儿童房装修的事儿怎么样了？”
“设计图已经出好了，我感觉那个颜色有点儿太跳您未必会喜欢，就叫设计师重新再修改一下。”
“是小孩子住的又不是我住，只要小九喜欢就行。”
“我有问过他喜欢什么颜色，他说您喜欢什么颜色他就喜欢什么颜色。所以就叫设计师改成绿色系的了。”
“这孩子……”张云雷撕开醒酒糖的包装，含了一颗。
回到京香别苑，许径庭一开车门，不等他下车，杨九郎就“哒哒哒”跑了出来扑到他腿上，喊“干爹”。
陆姨笑眯眯的在后面跟着，“小少爷午睡醒了就一直盼着您回来呢。”
张云雷把他抱起来，杨九郎闻到他嘴里的芒果甜味，“干爹，我也想吃糖！”
“小孩子不能总吃糖，牙齿会坏的。”
“就吃一颗嘛，干爹～～”杨九郎扭棍儿糖一样的在他怀里撒娇。
张云雷没办法，单手抱着他腾出一只手去掏口袋，忽然反应过来，“这种糖小孩子吃不了吧？”
陆姨赶紧过来接过杨九郎，“小少爷，我给你做鲜榨果汁果冻好不好?也是甜甜的，可好吃了。”
“好～～”看来陆姨是真的很会带孩子，一哄就给哄好了。
张云雷暗暗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到许径庭在旁边偷笑，自己也气乐了，“你笑什么笑，先别走跟我去书房，我还有事儿跟你说。”
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龙南市王家要的货已经全部备齐，为了掩人耳目，这些货是塑封成小包儿以后装进水果里面伪装起来的。
张云雷看着那些足以以假乱真的水果出神，许径庭问他，“二爷，是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儿奇怪，我们一下子把价码抬得这么高，王家居然一点儿没还价，他们的处境，不像能这么宽裕的。”
“那您看，我们要不要现在取消交易?”
“不，今晚交易不变，我们张家不能先不守信用。或许是我太敏感了……”张云雷沉思了片刻，“做好两手准备吧。”
“明白！”
黑道交易都是见不得光的，dupin买卖更是。与王家约定的交货时间是在凌晨两点，郊外的城南厂一片漆黑，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张云雷十分守时，一行人提前了十来分钟抵达，满载着“水果”的厢式货车在车队中间，稳稳停在厂区院内。许径庭开车灯晃了三下，发出暗号。
厂房内亮起一束手电筒的光，也是晃了三下，随后厂房里亮起照明灯，紧闭的大铁门被打开。
“进去吧。”张云雷下车，只带了许径庭一个人跟着他进去。
龙南市王家现在的家主很年轻，看起来没比张云雷大几岁的样子，这都是常年的互相厮杀所致。
“久仰二爷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轩昂。”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先验验货吧。”
许径庭拿出一包样品递过去。做这种生意，货的品质好就不愁没有买家的，张家是这一行的龙头，对货一向很有自信。
“不必了，龙潭张家在道上威名远扬，您的信誉我是信得过的。”
“那好，既然您也是个爽快人，那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
“等等，我还有件小事儿想跟您商量……”王家的家主故意拖着话音儿，忽然一转身从身后亮出一把AK47，“想必您也听说了，我们王家最近处境艰难，这批货能不能先赊账，等我们度过了这个坎儿，过后我一定会加倍偿还！”
说着又有很多隐藏在暗处的枪手从厂房里出来，枪口全都对准了张云雷他们两个。
张云雷面如平湖，淡淡的吐了两个字，“不行。”
“就不能再商量商量了吗？”王家家主拉动枪栓将子弹顶入枪膛，向他展示着自己的“诚意”。
张云雷还是那样淡淡的，“一行有一行的规矩，dupin买卖的规矩就是现金、现货当面付清，你若是想跟我玩儿这套黑吃黑的把戏，别怪我不客气。”
王家家主觉得他们只有两个人进来，势单力薄的，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怎么着？你以为你能立着进来就还能立着出去吗？”
“不然呢？我既然敢两个人进来，我就自然有办法能出的去。”张云雷冷笑。
许径庭不用他吩咐，一个眼神就知道他要干什么，马上上前半步挡在他身前，含住食指和拇指打了个呼哨。
“唰唰唰”几根划降绳索从厂房屋顶甩下，张云雷的暗卫早就埋伏在了这里，一边下降一边对着王家的人扫射，落地后再挨个上去补枪。整个“清除”的过程从进场到撤离仅用了不到五分钟。
“我算是明白王家为什么越混越差了。”张云雷抛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
被摆了一道，张云雷多少带着些恼火回到京香别苑，一进门就甩掉西装外套，摸黑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到了半杯威士忌。
没加冰块的酒体更加的辛辣刺激，咽下去的瞬间仿佛在喉咙里引燃了一道火线。被呛到的张云雷压抑着咳嗽，打开冰箱去取冰块。
冰箱里的LED灯亮起，张云雷在冰箱门上放着的一排啤酒的瓶身上，看到了除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倒影。
张云雷总是随身带着枪的，但是此时枪是别在后腰上，他如果去拿肯定会被杀手发现，于是他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翻找着冰块。
他在等待着更好的反击时机，忽然看到了冰箱里有一把铲鱼身上的冰块用的冰锥，那东西应该是陆姨用完了随手放在冰箱里面的。
等杀手走的更近，张云雷猛的抄起冰锥尖头向后狠狠刺了出去，然后快速转身从背后拔出枪。
杀手被他扎中了侧腹，血流如注但是居然没有倒下，他的身体素质好到离谱，一个侧踹把张云雷踢飞在地，一脚踩着他的手腕另一只脚踢开张云雷手里的枪。
张云雷忍着巨疼翻身起来抓紧杀手的腿，奋力将他掀翻在地，朝枪的方向爬过去。
杀手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脚踝，将他拖回来一把扔到酒柜上，张云雷跌落下来，酒瓶和酒杯的玻璃碎片稀里哗啦散落一地。
杀手终于开口，“张云雷，你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突然就人间蒸发了吗？就像你们最擅长做的那样。”
“当然，”张云雷挣扎着站起来，“没有。”
“哼。”那杀手身上还插着冰锥，依然把拳脚挥的虎虎生风，互搏了几个来回张云雷落于下风，被那人按在地上掐住了脖子。
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小九那孩子听见动静可千万别下楼。”
肺里的空气消耗殆尽，窒息感从胸口传来，他看着不远处地板上自己的那把枪，似乎一切都已无力回天。
但意外也总是有的，那把枪被穿着睡衣、光着脚丫的杨九郎从地上捡了起来。
杀手并非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只是那孩子双手举着枪都哆哆嗦嗦无法瞄准，他觉得不足为惧。
张云雷尚有一丝意识，他拼命的张开嘴，“快……跑……”
但是杨九郎没有逃走，他走到杀手身后不远，勉强用枪口瞄准了他的后脑勺，手指套进了扳机里。杀手因此而分了神，歪头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短短的一秒不到，张云雷抽出皮带向旁一甩，瞬间弹开变成了一把软剑。不等那杀手再转头，就被一剑封了喉。
张云雷挣扎着推开杀手的尸体，把被溅了一脸血、吓到嚎啕大哭的杨九郎抱紧，“小九别怕，有我在。”
他捡起杨九郎扔在地上的枪，原本关着的保险居然已经打开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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