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有你17
实习第三周 周二 专业知识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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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晰老师实在很感慨高杨万年不变的生物钟，他本就睡眠很浅，身边的人起来了，王晰老师也就醒了，看了眼闹钟，准时6点钟。
王晰老师揉了揉眼睛“你今天夜班，不再睡一会儿吗？”他刚醒还有些蒙，被王晰老师着无意识的动作给能到的高杨，本来已经准备去洗澡的又半途折返回来，撑着床边亲了亲王晰。
高杨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你再睡一会儿，我习惯了，你想吃什么，给你做。”王晰老师翻身伸了个腰”随便你，我好养活，我再睡会儿，你叫我。”就继续睡了。
高杨先煮了点牛奶，又去楼下买了馒头，把早饭端到桌上已经快六点四十了，王晰老师已经起来在洗漱了，“晰，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买了点馒头，下次给你做点小菜放冰箱里，早上可以吃。”
王晰老师从卫生间探出头，嘴上还是牙膏泡沫，头发软趴趴的，让人看的心里一软。他走过去在又王晰老师脸上亲了一下，伸手在他嘴角一抹“有牙膏”，就被王晰老师恨恨的推出卫生间了“臭小子，大晚上就亲来亲去有完没完，滚蛋。”
高杨看着紧闭的卫生间门，想到里面被子里气的炸毛的王晰老师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高杨都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不停上翘的嘴角了。
两人是在医院门口分开的，王晰老师今天是白班，高杨今天开始就要去急诊上班了，是从下午6点上到第二天早上8点。就在分开时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句“你……”但你什么两人相视而笑，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因为彼此想说的已经尽在不言中了，高杨知道王晰老师今天是白班带车班，让王晰老师注意什么自是不必再说；而今晚是高杨的第一个急诊班，刚做完手术又要面对一晚上有可能能病人多到要通宵的情况让王晰老师怎么能不担心，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就不会退缩。
相较于王晰老师和高杨仅仅几天就好似多年的相濡以沫，另一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至少代玮就基本上一晚上没睡觉。
从昨晚到现在代玮想了很久最终他做了一个决定，也许之前代玮是觉得仝卓只是抱着玩一玩儿的心态接近自己，自己也可以当是提前接触复杂的社会，陪他玩儿一下也无妨，反正代玮目前也没有喜欢的人，但是昨天听到仝卓的话以后代玮决定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如果都听到仝卓那么赤裸裸和表白无异的说辞还不明白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可能代玮就是傻子了，但是感情这种事并没有谁付出的多就一定能有回报，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多理所当然。
即使坦白说代玮自认为和仝卓还是很契合，但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理智分析他得出了自己一定不会喜欢上仝卓的结论，就算可能有些许好感，那也不及仝卓对他的万分之一。
无情和滥情的人往往是这时间最专情的人，也许是对于他们的惩罚，如果一旦爱上一个人那就是不悔执着，但是因为他们的斑斑劣迹，他们很难拥有信赖和长久的爱情，因为他们似乎被打上了不配信任的烙印。
不管仝卓这份深情是真还是求而不得执着，代玮都不想要，他不想赌，不想猜这谁多谁少的赌局，代玮有着自己的目标，他只想成为一名医生。
一个人一生的情感太少也太有限，一旦把大部分的时间精力和情感都投入到一件事当中，他就再也无法分给其他更多了，所以代玮经过慎重的思考后决定直截了当的拒绝仝卓，长痛不如短痛不管对谁都好。
即使没有高杨那种魔鬼般的生物钟，代玮的严于侓己也是同样惊人的，六点半起来洗漱叫了客房服务的早餐，六点五十代玮走到床旁把仝卓叫醒。
仝卓打着哈气准备做起来但是猛地起身，全身的酸痛让他又重重的摔回床上，代玮已经洗漱完毕，走到床边犹如一个温柔的情人，把仝卓扶了起来，被子从肩头滑落，肩头的痕迹好似雪地中的落梅，一向油腔滑调的仝卓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反倒是代玮没有一丝不好意思，他拿着浴衣给仝卓披上“七点了，还要吃早饭，我扶你去卫生间，有事叫我。”仝卓不明白代玮这是什么意思，总之就是很开心，这样的代代真的好温柔，要是每天早上起来都可以……
仝卓看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的傻笑，想着也许代玮因为觉得自己那啥不错对自己一吻定情了呢，但是吃饭的时候仝卓就笑不出来了。
代玮给仝卓倒了一杯牛奶放到他手里“仝师兄，昨晚是我不对，但有些事情我想了下我们的事还是现在说清楚比较好。”仝卓听到代玮的开场白警铃大作，“代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代玮的眼神很深很沉，仝卓觉得自己在代玮的眼中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找不到浮木，不断的下沉。“你昨晚的话我都听到了，昨天因为喝多了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但是仝师兄的厚爱我实在无法回应，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
仝卓突然有些荒乱，自己的话代代听见了，“他都听见了，怎么办，该怎么解释，自己是不是应该说只是开个玩笑，不要当真，然后一副哥俩好一样，拍拍代玮让他放心，这只是男生之间的正常行为，不需要放在心上，不要有思想负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仝卓是在没法嬉皮笑脸说出那样的话，他现在好像一个小丑，突然被扒光了衣服被扔在代玮年前被公开处刑一般，他只能僵硬的发出简单的几个字，“代代，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
代玮也没有涂泥带水，开门见山就是冷漠的回绝“我们把昨天晚上的事忘了吧，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不喜欢男人，尤其不喜欢花心的人。”仝卓努力撤出艰难的笑，但是怎么尝试都失败了。
仝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那么难过“代代，你知不知道不可以乱立FLAG，不然容易倒哦”。代玮没有再接话默默的吃完了自己早饭“师兄我先去上班了，你也别迟到了。”
仝卓看着代玮好不留情的背影，木然的吃完了代玮放在自己手里的那杯牛奶，那是代代给自己的不可以浪费，可是仝卓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杯牛奶和平时喝的不一样，怎么会那么咸，一定是代代往里面放了盐，故意整我。”
拒绝的话代玮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自己还要继续厚着脸皮往上贴吗？自己身为一个男生，也不是没有交往过女朋友，可是这一次为了这两年多的感情甘愿屈于人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但到头来也不过如此。
仝卓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仝卓，人家不稀罕你，你赶着让别人上，也真的犯贱。”仝卓告诉自己，既然人家不稀罕自己，何必觍着脸往上凑，可是两年情感真的说放下就能放下吗？
突然门被敲响了，门外是客房服务“先生，这是刚才走的那位先生叫我们送来的衣服。”衣服很合身，昨天的衣服满是酒味揉的已经跟咸菜一样了，仝卓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哭还是该笑，代玮如果能不要这么贴心。
仝卓已经决定做夜就当作对代玮贴心的回报，而自己决定放手再试一次，既然自己不能斩断对代玮希望，舍不得放手，就让代玮来，让他亲手来湮灭，仝卓了解代玮，一个能对自己狠到极致的人，是不知道什么是疼的。
高杨已经走到了楼下，昨天看了1976的群消息知道黄子弘凡已经申请和自己一起在急诊科实习了。昨天上的是中午一点到下午八点的白班，按照惯例黄子这个点应该还没有睡。
就在高杨准备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心有灵犀的响了起来，里面传来黄子宛如丧尸一般的声音“羊儿，你回来没有，能不能给我带个夜宵，就等着这顿饭睡觉了，你最好了，爱你呦～”
高杨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突的直跳，现在把电话挂了还来不来的及，真的太恶心了。果然只要有机会，黄子弘凡是不可能按死睡觉的，去急诊简直即使在助长他的歪风邪气。
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高杨恶狠狠的问电话那头的人“你想吃什么？”黄子立马就恢复了元气“羊儿，果然没辜负我对你的一片心意，医院对面咱们经常去的那家，一个 中份牛肉粉加一个油饼，要是再有瓶饮料就更好了，要不你给我带两个油饼吧，我从昨晚饿到现在，我怕一个不够吃。”
高杨不等电话那头的人提出更多要求，毫不犹豫的就把电话挂断了。回到寝室，黄子好似嗷嗷待哺的雏燕巴巴的等着高杨的投喂，拿到饭的一瞬间饿死鬼投胎狼吞虎咽，风卷残云，直到吃的差不多了好像才记起自己优雅的形象。
黄子弘凡擦着嘴角的汤汁“下午的班要从六点上到天早上八点，四点半你叫我咱们一起去吃饭，我给你说下门诊的位置，再带你逛逛儿科门诊熟悉一下。”黄子一个标准三分球投篮的华丽姿势把把包装袋扔到垃圾桶里就爬回床上开始补觉。
高杨这两天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在寝室看书，上铺是某人均匀的呼吸声，下铺是某人的翻书声，一片岁月静好，如果忽略因为某人睡相太差从上面不时掉下来的暗器应该能这么说。
高杨知道有了早上那顿夜宵黄子是不可能再起来吃中午饭的，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就去楼下买了午饭提去医生办公室准备和王晰老师一起吃午饭，就看到一瘸一拐的仝卓，虽然仝卓满嘴跑火车，但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梅溪湖36子都早就把大家当做彼此的家人了。
高杨把饭放到值班室就穿了一件王晰老师的白大褂去帮仝卓的忙。今天有一个尚老师床上的小朋友要做腰椎穿刺，腰穿包刚好用完了，护士老师忙不过来就让仝卓自己去拿，顺便搬一箱盐水一箱糖水出来，高杨走过去从仝卓手里接过一箱盐水。
虽然仝卓遮的很严，但耳后还是能看到若隐若现的青紫，高杨挑了挑眉“仝师兄，很激烈啊！”仝卓突然一幅受惊的表情像踩到陷阱的兔子“你在说什么呢？代代说不能跟别人说的。”
高杨轻轻摇了摇头“仝师兄，咱们谁跟谁，就别演了，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仝卓轻轻叹了口气“凉拌，我给你说我今天是真的腰疼，一会儿尚老师的那个小朋友你帮忙按一下。”
高杨还在想怎么去帮忙还不被王晰老师发现，然后就听到一声冷飕飕的“高杨。”这早上还让人如沐春风的嗓音现在宛如饿鬼索命，高杨觉得自己有点心虚，他僵硬的转身看身后的人，尴尬的发了个招呼“王晰老师，巧啊！”
王晰老师带着无菌口罩和帽子“仝卓刚才二区还剩了一个腰穿包，腰穿已经做完了，你快去吃饭吧，高杨你，跟我来。”高杨现已经开始在想怎么样才可以让王晰老师的脸色不要这么铁青“晰，我”还没开始就被王晰老师截住了“你最好闭嘴，你的手还要不要了，跟我过来。”
高杨乖乖的跟在王晰老师身后来到医生更衣室，高杨手腕上的伤口没有渗血，王晰老师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无菌纱布给他重新换了药以后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我的手已经好多了，放心，我们去吃饭好吗？我饿了～”
李琦看着正经吃饭的王晰和高杨总觉得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要说最大的违和就是高杨明明已经去门诊跟着简弘亦实习了，为什么中午还会出现在这里，还是和王晰一起吃午饭。
这两个人明明就是各自吃着各自的饭，没有互相夹菜，也没有互相聊天，就仅仅是几个眼神就让李琦嗅到弄弄的暧昧气息，仿佛热恋中的情侣，即使没有任何的接触，但却从内而外透着一股子幸福的味道。
这顿饭吃的李琦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仿佛自己是一个十分多余的存在，是一个五百瓦的电灯泡，其实事实上也是这样没错。今天中午难得没有让王晰老师出诊，两个人吃了一顿太太平平的午饭。
“王晰老师我先走了。”王晰点了点，高杨就提着收拾好的饭盒出去了，李琦看着值班室只剩自己和王晰两个人了，终于忍不住问王晰和高杨是什么情况。
王晰没打算主动告诉别人他和高杨的关系，但是同样也没有瞒着兄弟的必要“我和高杨在一起了。”李琦一声惊呼“什么？王晰你疯了吗？以前的事是诬陷，但这次是真的啊，要是别人知道了你怎么办，难道你准备和郑老师一样吗？况且高杨还是你老师的儿，你这你这，你这名声还要不要了，我，真的，唉！”
李琦说的王晰不是没有想过，“要不这样，你去跟高杨坦白从宽吧，你主动告诉他之前的事，然后你们俩想一想你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定义你们的关系，我不是说你们彼此之间，而是对外。
郑老师的事情已经让大家都很捕风捉影，只要有一丝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我看的出来高杨有着和同年龄人不同的深沉，你们看商量一下至少在他毕业之前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不管是对你还是对他都好。”
王晰感激的看着李琦，人生得此一友何其有幸，王晰拍了拍李琦的肩膀，眼神中传递这深深的感动“谢谢你，琦琦，我回去和高杨商量一下。”被王晰这么郑重的道谢反倒让李琦不太自在了，他揉了揉后脑勺“嘿，看你说的，咱们俩谁跟谁，这么说生分了。”
四点半高杨准时叫醒黄子弘凡，两个人吃了饭准备往急诊部去的时候，路过一家小超市，黄子让高杨等自己一下，过了一会出来的黄子往高杨的怀里扔了两个东西，是两块压缩饼干，“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收着吧，这是我从之前转急诊的师兄那里知道的小经验，这东西宝贝着呢！到了后半夜你就知道了。”
高杨除了上次跟王晰老师出车班匆匆来过一次急诊，这次在黄子弘凡的带领下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的了解儿科急诊的具体布局。就平面布局来说儿科就占了门诊一楼1/3的占地面积，门口挂着大大的儿科门诊。
一进去就分诊护士站和医生办公室，往后走是雾化室和治疗室，治疗室有大概能容下200名左右的患儿输液，靠近急诊的位置是儿科急诊，有抢救室和留观室，要是一般情况尚可，需要输液治疗的也可以在门诊输液室治疗。
基本上大致就是这么几个地方还有的就是西药房和检查室离急诊大厅也不远，地标和指示都比较明确，顺着走就都可以找到地方，这会儿已经五点半了。
因为学校快要考试的缘故，放了学以后的病人和家属一下子多了起来，挂号处已经开始排起了长队。远远的就看到有两个带着孩子的家属已经超了起来，孩子还穿着校服背着沉重的书包，面色疲惫，急诊台的护士老师和保安已经去疏导了。
黄子拍了拍高杨，“羊，我们走吧，虽然我才来急诊一天，但这种事在这儿是很常见的，一天要发生好多次，你待几天就习惯了。”高杨跟着黄子去值班室换衣服里面有老师正在吃晚饭，这是高杨和简弘亦老师的第二次见面。
高杨和黄子里面的向简老师点头问好，麻利的穿好白大褂戴好口罩和白大褂，就是高杨在穿白大褂的时候因为受伤的手，穿衣服的动作有些僵硬，吓得黄子弘凡立马询问高杨怎么样，高杨说了句“放心。”黄子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切都被简弘亦老师靠在眼里，他沉稳安静，眼里好似有一汪深潭，看似澄澈，却也深不见底，波澜不惊，就好似山间的古佛，看遍百态却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的看着。
但是据高杨对以前简弘亦老师的了解，简老师是真的佛系，但同时也是因为害羞了，就是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见到那个可以让简老师满脸通红的人。“羔羊，你又在偷笑什么，感觉好腹黑啊，你其实是个切开黑吧。”
高杨乖巧的走到简老师身旁“简老师，你好，我是跟着您实习的高杨，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来及时报道，简老师实在很抱歉。”简弘亦老师端起桌上的紫砂壶和了一口。
“没事，你跟我来，我跟你说说你要需要帮我做那些事，急诊的夜班可不好上，做好打一场硬仗的准备吧，接下来两个星期不到就拜托了，一起努力吧。这个你拿上，也许今晚你用的到。黄子弘凡同学有没有告诉你要带个保温杯，不然你可能明天就讲不出来话了。”
高杨把润喉糖收在口袋里跟上简弘亦老师的脚步，他停在了2号急诊室门口，“儿科夜间急诊只有两个人，这半年是我和阿云嘎老师，他在隔壁。夜急诊是从下午6点上到第二天早上8点，明天下班有一天半的休息，然后是是从中午1点上到下午6点，4天一个夜班。
现在每天晚上一个人大概有150多将近200名病人，如果是夏天把病人看通了还可以去旁边的休息室休息下，不过冬天能在晚上交班之前把晚上挂了号的病人考完就不错了，你今天刚来就熟悉一下。
一般一个病人通常要看2-4次，首先是首诊，要是做了检查的还要看检查结果，有些结果没法一起出结果，就要看1-2次，再来还有些家属不太懂怎么吃，要给他们交待一下具体的用药方法。
我一般习惯看五十个病人看一批检查结果，你今天需要帮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尽量维持一下看病的病人秩序，按挂号的顺序一个一个来。如果有家属要看结果，你先把报告单收了，安抚一下家属不要着急可以坐着等下，把报告单按先后顺序排好，看完50个病人以后，你按报告单的顺序把再病人和家属叫进来。
如果你看到分诊的护士老师忙不过来你就帮他们给家属发一下温度计、指导一下退烧药的用法，注意多安抚一下家属们的情绪，其实很多的家属从挂号但看到病其实就要4-5个小时，可是也没办法，所有医院都是这样，儿科医生实在是太少了。
好了，大致就是这些，我们准备开始吧，小高同志让我们一起迎接今天晚上的战役。”说完这些话的简弘亦老师突然咳嗽了几声，“简老师，你。”简弘亦老师摆了摆手，“没事儿老毛病，从入冬开始就这样，反复感冒这咳嗽就没好过，都快咳成老慢支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很重要，如果有什么事看起来情况不对，一定要给安保科打电话，你是学生，不要逞强，我可跟王晰老师保证过要还给他一个全手全脚的小羔羊，你可别害我。”
这会儿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这是门诊系统，可能和住院部的不太一样，你今天先看一下，白班你提前一个小时来，我到时候交你。”高杨心里暗暗把简弘亦老师说的事情记下。
就在叫号系统开始喊号的时候，门口就已经有几个排号靠前的家属外焦急的等待着了，第一个患儿是一个发烧3天的7岁妹妹，身上还穿着没来及换的校服，肺部听诊好的，扁桃体有化脓，简老师开了血常规让家属带小朋友去抽血检查，家属还没检查就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小朋友不烧了，一个星期还有考试；
第二个患儿是一个4岁的小朋友咳嗽5天，无发热，除了咳嗽一般情况很好，肺上没有湿罗音，咽部充血，先化验一个血常规看一下感染情况；第3个患儿是一个2岁小朋友呕吐腹泻1天，昨天吃了大量的零食，目前精神反应都还可以，简老师开了血常规和大便常规让家属去化验，家属就说自己孩子已经拉的脱水了，需要赶紧立刻马上输液，简弘亦老师告诉家属自己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并不算，先去把检查做了看结果；
第四个患儿是一个在家里发热抽搐一次的1岁多的小朋友，吃了退烧药以后体温还有39.0℃，基本上没怎么退，抱着孩子的老人已经急哭了，简老师立马开了入院证让家属赶紧去五楼儿科办入院……
还有看不到头望不到边的病人在候诊厅排队等候，高杨在外面维持秩序，看到大概20多个患儿的时候，前面去做检查的家属已经拿着报告单回来了，高杨让他们不要着急，慢慢来不要拥挤，先排好队自己一个一个收报告单。
等简医生看完现在这些病人会一个一个叫人的，在收报告单的过程中就有家属悄悄的问高杨是不是报告单在前面的就回被先叫到，拜托高杨能不能把他们的报告单往前放一放，自己孩子的病情很重的。
高杨没有因为嘈杂闷热的环境有一丝焦虑和不耐烦，他轻轻拍了拍拽着自己白大褂袖子的老人的手，“我知道您很担心，您看，这些家属和您一样。”那个家属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终于看完了一开始的50个患儿，开始叫看报告单的病人了，按照检查结果进行对症处理，有的开口服药、有的开输液治疗、有的回家多休息就可以了。
等处理完以后又马不停蹄的继续看51-100号的挂号病人，陆陆续续又有看报告单的家属来了，也有些拿了药的家属来问怎么吃，开的药多是儿科的常用药，住院部也会经常用到，王晰老师都教过高杨。
从6点开始但现在已经10点多了，简弘亦老师就没有停下1分钟连喝一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高杨就从来询问的家属手里接过这些药，告诉他们每个药盒子上都有贴具体用法。
其实家属并非不知道，但是他们不放心，害怕自己给孩子吃错了剂量，想要询问医生除了吃药还要注意什么，高杨利用他所学的知识给家属耐心的解释。
比如小朋友后期有可能痰会多要多拍背；比如注意多喝水，注意量体温；比如注意母乳喂养和人工喂养的卫生和日常的手卫生等等……
简弘亦老师在一旁听着高杨跟家属的交待，心里不住的点头，不愧是王晰老师手把手带出来的徒弟，学了有九成九了，有模有样一点也不生涩，就放心的让高杨去交待了。
就在简弘亦老师把上半夜挂号的病人的看完时候，大厅里的电子计时器已经快一点了，高杨从就诊室往外看了一眼，急诊挂号处的病人还是不少，他就往分诊台询问护士老师还有多少病人，得知后半夜可能可能一个人还要放80多个号的时候，高杨已经欲哭无泪了，照这个节奏看来真的要看通宵了。
真的就如简弘亦老师说的那样只有你把病人看通了你才能有喝口水上厕所的机会，高杨觉得现在他的的喉咙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就这几个小时快要抵上高杨几年的说话量了。
高杨把润喉糖放到嘴里的一瞬间，薄荷的清凉很好的缓解了咽喉部的不适，高杨有点想王晰老师了，他以前也是这么经历过来的吗？那他那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高杨过来帮忙。”黄子弘凡手机提着两个袋子从外面进来，是阿云嘎老师给一起夜班老师买的润喉茶，就算医院里有中央空调，但是冬日的夜间寒气也已经渐渐的升了起来了，手机抱着暖暖的茶真个人都暖了起来。
高杨看到一个家属抱着孩子在输液，已经工作了一天的家长，身上是还没来的及换下的工作服，把羽绒服盖在自己和孩子身上，抵不住困意眯一会，但也睡的极不安稳，一会儿就醒了，醒来第一眼看孩子，紧接着就去看液体还剩多少，再摸摸小朋友有没有发烧，
等看到一切都还好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了，然后又抵不住困意有睡着了，可是每隔几分钟又再一次惊醒，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循环往复不知道多少次，仿佛一个神经质一般，可是却让看着的人忍不住的难受。
高杨突然有些懂了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坚持在这个岗位上，高杨很想感谢，感谢老天把他带到了王晰老师的身边，他很想把此刻自己的心情传递到爱人的身边。
高杨走到没人的角落悄悄拿出手机按下了几个字“平安，爱你，早些休息。”就听见简弘亦老师在叫他“高杨，来病人了。”高杨赶紧把手机放回口袋，戴好口罩又回到急诊室了。
王晰老师老师看到了爱人简单的八个字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即使两人不在一起，但他们的心却是紧密相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