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文]Breath in the cold world（指挥官x罗塞塔）
BGM：Unti-L——SawanoHiroyuki[nZk],ASCA
“我晚上能看到你公寓里的光亮，你睡不着。”
杯子里的苦酒刚到手边就已经被人撤下了吧台
“你不想谈那些事。”
“不想谈你从手套上洗下去的那些血水........”
“也不想谈为什么滴酒不沾的你每天都要宿醉到不省人事......”
“还有你胳膊上多出来的枪眼。”
“我确实不想谈，你说得对。”，我立刻站起身，提上一边横躺着的头罩，低着头向酒吧外走去
“你生病了，我能察觉到，在身体里面！”
老板的声音在木质地板和水泥墙顶之间反复回旋着，传进了在座每一个人的脑海里。
意识在混沌之中被慢慢的剥离出来，周围的世界逐渐将声音灌入我脑海之中……
猛的睁眼，面前是成片的暗区，只有火炉里那微小的柴火还在苟延残喘。
身体难以挪动，只好用力向下转了转眼球，瞥见了趴在床边睡着的罗塞塔
即使是在梦中，她的眉头仍然是紧皱的，或许，她在梦里不太走运
我能做什么呢？
我做不了什么。
“你能做到的事很多。”，罗塞塔仿佛是听到了我的思绪一般睁眼，随后坐起身来。
“阿西莫夫说……不只是构造体可以通过指挥官稳定意识海，这个过程也可以反向。”
“所以我擅自和指挥官你进行了链接。”，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罗塞塔接着说道。
我听着大风扬起积雪狠狠的拍击在帐篷上的声音，长吁一口气，偏过头去
“我并不打算责怪你什么，尤其是在知道了那些事情之后……这个想法更加的坚定了。”
“你看了什么？”
“你离开后所有的一切。”
“………你没必要看这些。”
“怎么没必要？你一走了之，什么都不肯说…甚至…自己在敌我差距悬殊的情况下独自行动？这让我怎么不去看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罗塞塔的声音越来越大，在她吼出来的一瞬间，炉子里的木柴发出了噼啪的异响。
“有什么感想？看着我的父母，朋友和爱人一个个的……”
见罗塞塔一言不发，我继续说了下去
“我说过了，这世界上还有很多像艾蒂尔那样的孩子，保护他们是我的工作。”
“可你没必要单枪匹马！”
“这段时间………我一直试着纠正过去犯下的错误，去试着弥补一些东西。”
“就好像………穿着个斗篷，把自己藏在面具下面抓抓黑野的人…教训地痞流氓…就能让我和父母团聚一样。”
“你失去了很多东西，指挥官，但…正是这些伤痛，造就了今天的你。”
“但你不能经历和我一样的事情。”，我的五指绕过罗塞塔的指缝，随后紧紧的聚拢起来
“我听到过……在很久以前港区住民对你的诋毁和侮辱。”
“你又有什么滔天罪行，值得他们这么说你？”
“尤其是看到只能伫立在悬崖上，望着海面吹响口琴的那个背影…我……”
“所以我要自己处理这事……我可以救他们，也可以救你。”
“指挥官……现在的你并不残破不堪，不需要修补什么。”
“我也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那些伤痛，造就了今天的我。”
我可以感受到机械关节的力度，很大，但不至于有痛感。
“没有那些经历，我可能会迷失自我，在阿尔法来的那个时候彻底毁掉这里。”
“指挥官，不必让悲剧定义你。”
“如果我生来就被定义呢？”
零落的噼啪声后，炉子里的某根柴火瞬间断为两截，无力地垂在灰烬里........
罗塞塔和狄安娜站在帐篷的帘布下，注视着暴风雪里那抹逐渐淡去的漆黑色风衣下摆
“罗塞塔.........”，狄安娜低下头，看着脚边雪中细小的孔洞，已然没有了安慰的念头
滚烫的泪滴从罗塞塔的脸颊上落下，在雪中激起瞬间的窸窣声。
午夜时分，空中花园的人造太阳早已经落下，舰桥的外向玻璃透露出星空，深邃中透露着虚无
“当场死亡2人，生命垂危6人，重症监护4人，轻伤2人........”，阿西莫夫把一份伤亡鉴定报告放在了哈桑的面前
“我以为他会坚守原则。”
“他也许是失手了.......也可能是有些事刺激到他了。”，哈桑将咖啡杯放在了赛利卡手里的托盘上
“我得去看看。”
“在我失去耐心之前你最好开口。”
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骨骼断裂的闷响一同回荡在漆黑的廊道中
“那是什么声音？”，站在门口的警察踩灭了香烟的余火
“去看看。”，同行者也拔出手枪，另一只手提起电筒照明
“求你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供货商的信息都是保密的，这是规矩！”
“啊————”
像是陶瓷裂开的炸响霎时间让人打了个寒颤。
皮鞋在楼梯上的踢踏声立刻变得急促，两只电筒的光亮投向了地上微弱喘息声的来源
被砸烂的瓷砖地面
浸透了血迹的陶片
还有奄奄一息，几乎有些血肉模糊的人。
“什么情况？”，警察凑近了过来，检查起伤者的呼吸和脉搏，随后立刻打通了急救电话。
面包车的推拉门砰的一声被合上，披着厚重斗篷的高大构造体迈进了一栋居民楼的门内。
借着楼道里的灯光，罗塞塔靠近了一个正靠坐在房门边上的中年男子，他的手里似乎在倒弄着什么东西
“你好。”
“有何贵干？”，他的视线遮蔽在礼帽的边沿下，神态的变化难以捉摸
“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楼下停着许多警车，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是从外面来的？”
“对，从北极航线来。”
“呵呵......这对于我来说已经见怪不怪了。”，男人浅笑了几声，低下头继续捣鼓手里的纸片
“见怪不怪？”
“他的风格就是这样的，不过最近有些变本加厉了而已。”
“哎......不知不觉楼道灯都亮了......”
“你最好在天黑前离开这儿，除非你想撞见他。”
“少扯了，只有心怀鬼胎的人才会怕他！”
罗塞塔循声扭过头去，在斜对面居住的一位妇女从房门里探出身子说道
“怕谁？”
“他很愤怒......而且他在狩猎。”，男人终于把手里的折纸举在了灯光下
那是一只黑色的乌鸦。
“我想你是来找他的。虽然不知道传言是否可信，但还是把这玩意给你看看的好。”
夕阳的余烬也在这一刻收至地平线下，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划破夜空
闪电的白光映入罗塞塔的眼帘。
15号城的夜晚再度降临，高楼顶上的黑影被不时闪过的雷鸣投射到积雨的地面上
催泪弹在凝重的气氛里氤氲，让一群落荒而逃的家伙寸步难行
“好好吸一口，那是恐惧。”
抓钩枪的绳索将他们逐个捆绑，吊在了大楼水塔的顶端
我扫描了他们身上的电子器械，并没有查询到交易信息一类的东西。
多次的毫无收获带来的是愤怒，除此之外别无他样。
我拿起了那支被人丢弃的手枪，枪托朝上，挥向他们的太阳穴
地下车库由于阴雨连绵也变得寒冷潮湿，我脱下大衣，撂在一边的水泥地面上，仅仅是把身上的弹头拔出来后就提起工具箱，打开了车前盖
“噔。”，声控灯光在我身后亮起，我凭借着气息了解了来者。
“人们一个接一个死去，给我点建议吧，哈桑。”
“...............”
“我的本意是竭力促成善，还有让我爱的人远离一些不必要的风险，不必要的疯狂和死亡。”
“你已经在这么做了，还给了15号城市和其他保育区的罪犯一记耳光，有些伤亡不是你能阻止得了的。”
“但是‘露西亚’.......还有其他人........”
“他们理解你所捍卫的一切，也是我们所捍卫的一切。”
“但是你不能毁掉灰鸦小队指挥官的名誉，在公众眼里你仍然是那个代表希望的烈士。”
“我不在乎我的名誉！”，扳手在水泥地上砸出了坑洞
“不只是你，还有你父亲的名誉！你小队的名誉！”
“他走的时候除了发明只留下这一样东西。”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了。”，零件被扭动的清脆声再次响起
“而这就是问题所在，每一次你把装备和铭牌束之高阁，却止步不前，你不愿意去享受生活，去找个人.........”
“哈桑........我确实找到了重要的人。”
“我知道，而且你已经失去一部分了，但是人生就是这样的，辰逸，但你没有去继续生活，你只是在原地等待，等着事态再度恶化！”
车库里的灯光在一瞬间全部亮起，照亮了引擎上投射出的模糊面孔
“还记得你被冯·内古特击落到桥下之后的人生吗？”
“你制造自己死亡的假象，销声匿迹几个月，把整个空花高层掀的天翻地覆，而我等了几个月，希望你知道见好就收。”
“那段时间我时常会去人造河边的咖啡馆，点上一杯黑咖啡和一碟曲奇饼干，看着蜿蜒不息的流水让自己脱出人心的诡谲。”
“我时常抱着一种幻想，终有一天，我在环顾四周时可以看到你以怡然的神色坐在那里，带着亲友。”
“我从未想要你再去上战场。”
“我知道你在那里只有悲痛，一无所有。”
“人是有极限的，人并非神灵，我们也有无法达成的梦想，也有无法挽回的生命.........”
“灰鸦指挥官，没 有 极 限。”
“但是你有。”
“你找到马卡洛夫之后打算怎么做？”，地面上鞋跟的踢踏声越来越近了
“我会拼命去战斗，一如既往。”
“你好好看看，他更有头脑，准备的更充足，更为致命，你拿什么打？”，哈桑把平板架在了发动机上，里面的资料一览无余。
“你什么时候开始查的这件事？”
“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果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可怕，那这座城市就需要我。”
“这座城市......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蒙面义警，它需要的是你。你的资源，还有你的善良。它不需要你的身体和生命。”
“你怕我会输？”，我的嘴角勾起一个难堪的弧度
“我是怕你想要输。”
“你还没放弃我，是吗？”，我脱下手套，站起身来，转过去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经历了重重风雨却仍然自信向前的眼睛。
“我们从哪里跌倒，就要学会从哪里站起来。”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永远都不会放弃那个第一次见面就在心里啼哭不已的孩子。”
优雅的轻音乐飘荡在街边简朴的咖啡馆里，罗塞塔和哈桑相对而坐，形成了与周围的轻盈完全不相称的一种严肃。
“把所有的苦水都咽在肚子里，遇见多大的事情都只能报以忍耐”
“即使人们可能会对他恨之入骨.......他也会做别人做不来的抉择。”
“这就是他所作出的牺牲。”
“利用一个怪物去帮助别人。”
“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很了解他吗？还想投进这乱成一团的局势吗？”
罗塞塔沉默着，将视线投向静如死水的咖啡杯里。
“我的选择不会改变。”
“他需要帮助，而我给予帮助。就这么简单。这是人类才有的热忱之心。”
“以前，我觉得自己所受的一切不幸都是命运使然，但指挥官的到来打破了这个诅咒。”
“如果不是指挥官，守林人以后都只会是港民眼里的罪人，一辈子受他人的歧视和偏见。”
“现在，我能感觉到他也深处这样的困境。”
“lucky和我如影随形，只要我努力下去，继续战斗下去，就能变得幸运。”
“也可以让别人变得幸福。”
此刻的罗塞塔像是吞下了一口风暴，沉稳，坚定，而又蓄势待发，可以感知到她见证了无数人的牺牲，经历了无数的大战，但还是一个资历尚浅的领袖。
咖啡杯里掀起了波澜，随之而来的是怒涛卷浪。
“咔啦。”，遗忘者营地的铁丝网门被渡边应声推开，他大步跨进营地正中的门厅里，面前是成堆的罐头食品和饮用水。
“渡边先生，刚才.......”，一名正搬着纸箱的遗忘者士兵转过身来
“他来过了？”，渡边看了看纸箱上15号城市的封条
“是的。”
“对了，他还要了一张地下排水网络和防空设施的路线图，说是方便以后来送货。”
“你有看见他回去的时候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没有，首领，那时正是沙尘暴。”
“好，你接着忙吧。”
渡边思考片刻，拿起通讯器，将其连接到高功率天线上，以加密频道将信息传递给了哈桑。
生锈的防爆铁门和地面发出生硬的摩擦声，大鼓的黄沙被风裹挟而来
我从狭小的门缝里抽出身来，随后关上了防空洞的大门
飞扬的沙土在面罩上摩挲，发出沙沙的噪声，让人十分不适
我将冲锋枪藏在大衣内，另一只手拿出电子望远镜，眺望着废墟之间穿行的深色卡车
“嘎吱——”，汽车制动的响声在一栋破败的院墙里扩散，从另一方行驶而来的悍马车上跳下几人，跨进卡车的后车厢里
两拨人一齐把水泥墙的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但又互相提防，手指几乎没有离过扳机
“你们拿到了吗？”
“当然”，带着黑野标记的公文箱被打开，一颗食指大小的弹头被托举在海绵和金属支架上
买方对身后的手下挑了挑下巴，一张机械硬盘被递到了卖家的手里
“叮。”，卡车车厢里冒出了金属落地的声音
“手榴——”
“呲——”，话音未落，手雷中的催泪瓦斯已经顺着车厢门飘进了沙海里
“咳咳咳.......！”，一名黑野的员工率先冲出车厢，双脚未等踏上沙地就被从天而降的套索勒住了脖颈
一时间枪声四起，所有人在沙幕中胡乱开火，希望可以歪打正着
“叮！”，某种金属器具像是有磁性一样吸引到了他们的枪械上
“滴滴滴.......”
“砰！”
热能炸弹的冲击力不但让枪支断成两截，还让持械者飞出老远
“我看到他了！”，一名倒地的构造体从腰间拔出手枪，但下一秒就被飞来的手里剑刺中了头部
几辆汽车刚起步就像是受惊的马一样四处乱窜，撞到了水泥墙上，满头是血的司机打开车门，踉踉跄跄的躺在漏气的车胎边上
“啪！”，枪托与皮肉碰撞的重响逐步靠近车厢尾部
从浓烟里吐出的火舌撞在头罩上，我立刻举起左臂护住面部，随后向内又掷出催泪瓦斯和EMP，拿出抓钩枪，拽下车厢顶的推拉门
剧烈的呼吸声和咳嗽声逐渐取代了枪声..........
烟雾散去后，我再次拉开车门，捡起地上的硬盘，拽上公文箱，随后将几个昏厥的家伙踢到车外去
“呜——”，引擎的轰鸣声呈圈状向我聚拢。
刀刃向我挥来，我立刻侧过身去，左手一记勾拳打在了一名持刀者的手肘上，随后直接将其缴械，用过肩摔把他甩到了身后的敌人身上
“叮！”，子弹打在头罩的后部，我感到一阵震颤，下意识的向前倾身，硬生生挨了迎面的一击大剑横斩，整个人撞在了车厢的外壁上
“妈的.......”，我慢慢爬起身子，肋部的护甲掉下些许的残片
又是一记迎面的挥砍，但这次来者连人带械被从天而降的突刺削成了两节
“咚！”，磁轨炮的光束拖曳着蓝色的灿光接连轰炸着我周围的敌人
那对蓝紫色的光翼飘扬在黄沙中，宛如一座不朽的丰碑。
“指挥官。”
“我已经.......不会再犯错了。”
沙尘散去后，我眼中的景象是罗塞塔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