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嘉与毛犊
羽嘉传说是“飞行”动物的祖先,毛犊则是“兽类”的祖先。《淮南子》中有叙:
羽嘉生飞龙,飞龙生凤凰,凤凰生鸾鸟,鸾鸟生庶鸟,凡羽者生于庶鸟。
毛犊生应龙,应龙生建马,建马生麒麟,麒麟生庶兽,凡毛者生于庶兽。
介鳞生蛟龙,蛟龙生鲲鲠,鲲鲠生建邪,建邪生庶鱼,凡鳞者生于庶鱼。
介潭生先龙,先龙生玄鼋,玄鼋生灵龟,灵龟生庶龟,凡介者生于庶龟。
又有《镡津文集》曰:“羽嘉生应龙,应龙生凤凰”。虽《镡津文集》是宋代文献,亦有仿古之嫌,但早在汉代许慎认为飞龙亦有翼之龙,疑飞龙即应龙。若说这羽嘉与毛犊一公一母生了应龙,这种说话太过于世俗化。从《淮南子》中分析,羽嘉与毛犊无异是万兽之祖,这二兽生了“飞虫与地虫”,汉代高诱亦注曰“飞龙、羽嘉,飞虫之先”。有趣的是,《淮南子》中的说法,到了《大戴礼记》就成了:有羽之虫三百六十,而凤凰为之长。有毛之虫三百六十,而麒麟为之长。有甲之虫三百六十,而神龟为之长。有鳞之虫三百六十,而蛟龙为之长。裸之虫三百六十,而圣人为之长。

依照《大戴礼记》与《淮南子》而言,羽嘉必是“羽”类动物的祖先,所以第一个特征“羽”则是必不可少。同样道理毛犊的“毛”作为形象特点,也是必不可少的。在观察上述文本时,可发现的是“第二代”产物与羽嘉、毛犊他们的关系时,不难发现“第二代”皆为龙。龙作为复杂性的图腾产物,作为万兽之祖的说法并不少见,但是将龙划分到如此细致的分类,在《淮南子》中也是独一份。在潜明滋老师的著名论文“龙——蛇论”中,引经据典的说明了龙与“水”密不可分的关系。都说水是生命之源,而龙又是万兽之祖,通过这种追本溯源的研究方法,也不难看出龙与水难分难舍的关系。综上所述,羽嘉与毛犊的第二个特点也很容易的就得出了,那就是“水”。在西汉马王堆的T形帛画中,龙与蛇的形象有六处之多,在刘敦愿老师的著作中分析下来,很简单的可以看出,赤蛇居于力士之下,地位最低。四龙居中,两龙居于日月之下,两龙虬结于华盖之下。而画幅的左上角则是有翼的应龙。所以龙的地位很明显高于蛇,再结合《述异记》的龙修炼一段的资料而论,龙是由蛇所化。蛇与龙统宗同源的观点出自闻一多老师的的学术观点,一直被学界沿用至今。回看羽嘉毛犊,便又能很简单的得出第三条结论,羽嘉与毛犊的形象特点与“蛇”分不开关系。若是按照《大戴礼》的说法,羽嘉或毛犊似乎只是“百虫”的统称,这似乎是“蛇”返古的极致化,将有形有质的“蛇”进一步缩小成“小虫”。究其二者说法,无论是“蛇”还是“虫”,在外型上都离不开“一”,这最简单的形象特点。《道德经》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作为万物的始祖,混沌未开,阴阳未生,早在“二元论”还没有创立时,“一”这个形象统治着宇宙,这也复合蛇形的“混沌宇宙论”。
羽嘉的描述尤为有趣,“凡羽者生于庶鸟”,也就是说所有长有翅膀或者羽毛的事物都是羽嘉的后代,那么自然而然的让人联想起羽民。在《归藏》中有言:“金水之子,其名羽蒙,是生百鸟。”袁科老师在其著作中皆是认为,羽民是羽蒙的转音,所以羽民与羽嘉“生百鸟”的传言就发生了重合,或许此时断言羽嘉就是羽民还为时过早,但总归为羽嘉的来历指明了一条道路。同时《归藏》还详细记叙了羽民的模样“鸟喙,赤目,白首。”毛犊的资料的丰富程度便不如羽嘉,作为应龙的始祖,偏偏是陆地上的万兽之祖,应龙又长有翅膀飞上天。就应龙而言,还是离不开与“水”的关系,就算在天上呼风唤雨,也算与“水”搭上了关系。毛犊作为其始祖似是与其一点边也靠不上,若是换个角度与羽嘉相似,从长“毛”的“毛民国”分析,仍是看不出端倪,资料有限,所以只能暂时将毛犊归为上一段分析的结果,也就是“长毛”的小蛇。

羽嘉与毛犊资料有限,分析到此已然有不少偏离,若是继续深挖,说不定都能得出羽嘉、毛犊是双龙,双龙的形象概念自然是借用苗族的先祖延维,而著名的论文“伏羲考”中延维与伏羲女娲的图腾崇拜又有着莫大的关系,所以分析就此打住,至于形象,羽嘉有两种思路可走,毛犊暂时只有一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