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约稿】命中有你，注定晴天（其二）
出门就看见小男孩抱着自己手上的高达四处乱窜，撒欢儿撒的比谁都带劲……一旁无奈的妈妈只能看着孩子别把什么瓷器儿打碎了，另一边的爸爸则自顾自的拿着陈枫的茶具泡茶……整一副没把陈枫的房间当外人家的样子。
希儿，副官。
陈枫有时候长达半年都不会回家，就把钥匙给了希儿让她帮忙给自己看看房子，然后希儿她们就会把这里当做聚会的地方，度假别墅，亦或是闲着没事儿回来路上当自己新家去住……这也是陈枫默许的，毕竟自己一栋房子放在那里也是废掉，还不如给大家拿去造作。
于是就有了面前这一幕。
“枫哥，醒了啊？”副官把泡好的茶水沏了一杯给刚睡醒还有点脑子晕乎乎的陈枫，看着在家里四处乱跑的儿子一脸无奈：“晨晨就这样，这两天特别疯……你海涵啊。”
“孩子疯一点不是坏事儿……倒不如说我更喜欢活泼的孩子，如果孩子一天天的都和个老头子似的那孩子还是孩子吗？”陈枫倒是不以为然，甚至还从自己的黄花梨桌子里面拿出一包刺梨糖，喊了一声晨晨叫他过来拿糖吃。“孩子喜欢什么无所谓，要学会的是教他做人，人做不好一切白搭。”
“受教了。”
陈枫呷了一口口中的茶水，感觉嘴里面的苦涩慢慢化开：“其实你还是少看了很多地方，比如现在已经没有崩坏的时代里，对于现在天命的武力和逆熵的分庭抗礼，就是一个很值得研究的命题……不是我说，迟早要打一仗，你和希儿最好独善其身。”
“受教了。”副官的眼神微微震颤，他本身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来陈枫他家的，希儿不懂这些政治上的花花肠子，但是副官懂。
在最后一战结束之后副官被特招进了天命的管理层，接替他成为了休伯利安的舰长……只不过那门昆古尼尔之枪和空间跳跃的能力他根本没法用，在他手里那艘船也就是战前的休伯利安增加了火力和护甲。而在现今神州，枫丹，北联，皇家都有了属于自己的星舰舰队的时候，这一艘休伯利安没了陈枫等于没了灵魂。
因为昆古尼尔是陈枫自己的天赋能力，空间折跃属于琪亚娜女士赐予的能力……
副官这个时间点带着希儿突然来家里做客，甚至还带上了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情本来就不是很对……拖家带口来陈枫这里玩他绝对没任何二话，但是时间卡的这么精准，甚至于故意在他面前显摆晨晨，问题就大的不能再大了。
结合这两年的国际形势以及副官选择的站队，这次他来的目的也就是昭然若揭了。
副官的后脊背一阵发凉，该说不愧是执道人吗？世界上任何事情都瞒不住他的眼睛……天命确实打算在一定程度上谋求更好的独立路线，毕竟在现在已经没有崩坏的这个年代，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常任理事国的一个威胁……说白了，天命想做四常里面的第五常，取代因为北美陆沉而空缺出来的那把交椅。
“没啥，最近我回一趟休伯利安，原先我住的房间应该没人动是吧？”突然陈枫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把副官给吓了一跳。
“啊，是的，枫哥你走后那个房间是封存起来的……”
“什么封存说话那么难听……那叫给我保管！”陈枫被副官这句话气的真是哭笑不得，这家伙别的都行就是脑子转不过那个弯来，在处理人际关系的时候容易出大问题。“说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子作奸犯科家被抄了？”
“是是是……”副官忙不迭点头，生怕被陈枫一个响指从地球上抹去。
“那我走了，你和希儿在这里玩，反正钥匙已经给希儿帮着看家了。如果有事儿就直接去隔壁找那个白毛老混蛋，让他看家问题不大。”陈枫站起身来向希儿和晨晨告别，顺带亲了一口晨晨的小脸蛋，惹得晨晨直呼胡子太扎脸。“最后还是那四个字，好自为之。”
他从墙上拔下一柄淡蓝色长剑，扔到空中踩在上面，呼啸而去。
背后是一脸无奈的副官和惆怅的希儿。
早上。
该说休伯利安上的早晨现在已经蛮自由了，现在的女武神们更像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偶尔承接下清除残余崩坏的任务能下去活动下筋骨之外，就是在舰船里面的训练室挥洒汗水……不过对于律者而言，除非她们愿意自己出动，否则就是有天大的事儿都得先供着这姑奶奶。
这也就是芽衣为什么这个时间点还能抱着小猪抱枕睡的像是太阳晒屁股还起不来的原因。
反正没什么事儿，如果是舰长叫她那就是特殊电话响起来，但是如果是别的什么人来找她也就是敲敲门……但是都知道这个时间点的她还是在睡觉的，现在的雷电芽衣女士，雷之律者女士，或者说是休伯利安的顶梁柱，生活作息完全就是圣芙蕾雅学院刚入学的时候那种。
那种准大一学生，刚考完高考之后颓废的一比的样子。
粉红色的床上躺着美丽的女孩儿，柔软的身躯轻轻地颤抖着，鼻尖的气息弱弱的……不知道的会以为是一个刚大一的小女孩儿在睡觉，你甚至都不想把她叫醒，只会说一句“小懒蛋”之后会心一笑，放她睡觉。
隔音效果极好，以至于隔壁情侣的卿卿我我完全听不见。
她继续睡觉，梦里像是有什么甜蜜的糖果。
她梦见男孩儿带她去爬山，和她在神社里规规矩矩的行礼拍手，许完心里的愿望之后对视一笑；或是在北欧的雪山上漫步，他偷着亲吻自己的脸颊，感受到那种温暖之后的小小冰凉；甚至是在南美的狂欢节上两人互相吹啤酒瓶子，在人群中热吻……
她浑身酥软，像是被情郎夺走了灵魂一般。
她渴望有人在她的脸颊上印上吻痕，渴望有人在她的心口上轻轻吐气，渴望……一切。
那是怀春女孩儿的幻想，是渴望的美味苹果，是伊甸园所守护的宝物……
然后她的门铃响了。
女孩儿睁开惺忪的睡眼，只穿着内衣就匆匆忙忙去开门了……反正船上现在已经没有男性雇员了，唯一可以确认男生的是舰长阁下……
但是她显然忘了，这艘休伯利安可曾经不只有一个男生的舰长阁下。
“……芽衣你去把衣服穿好，大清早开门不穿衣服是吧？”陈枫鼻血长流的回过头去，他实在受不了这种过于冲击感的画面……换了你你是受得了一个只穿着蕾丝内衣青春美艳的少女在你面前不知所措的感觉？不得不说这一幕实在是过于蛊了，这场面任何一个男人都遭不住。
“……我马上！”三秒钟过后芽衣才反应过来面前的男人是谁……毕竟她还在寻思面前这个姐妹为什么穿着一身男生的军装，难道是穿着军服的黛儿姐姐？但是黛儿没这么高……
最后才发现，原来是原先的老师，原舰长阁下，那个不太正经的哥哥……
门被摔死，陈枫无语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头。
在过道的那些女武神吃吃的笑着，她们看着这位哥哥……或者说是校长都有点想笑，这几届的女武神基本上都在天命任职，对于这位校长的生平他们甚至都能倒着背诵出来。但是这位平日里不怒自威或者是和蔼如春风的校长这么吃瘪的一幕……还是第一次见到。
稀有啊。
“所以说……都看什么看！”陈枫绝望捂脸，少见的拿出了当年校长的威严。“该干嘛干嘛去！”
在外面足足等了十分钟，有些不自然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进……进来吧。”
轻轻地推开了门，里面有些灰色色调的房间赫然出现在了陈枫眼前。
灰色的沙发巾，灰色的衣服，灰色的床单……但是很尴尬的是墙纸是粉色的，和这间有些简约的房间布局格格不入。就感觉怎么都不搭……但是芽衣那有些“不在乎”的脸也说明了不少东西。
“之前的住户留下的墙纸，也不好揭掉，发现意外的挡潮，就留到了现在。”芽衣的声音里面带着些许疲倦，就像是干了不少活或者是耗费了太多的力气一样。“自己住着莫名觉得懒一点，灰色耐脏，就留到现在。”
“你就骗人吧我的雷电芽衣大小姐。”陈枫早就注意到了某些很奇怪的地方，笑容都快憋不住了……他才不信芽衣会把衣柜塞得满满的感觉像是漏出来的样子，那是琪亚娜的习惯，芽衣有这习惯就见鬼了……
上前不顾芽衣的喝止……直接拉开了那个要自己崩开的衣橱。
然后就是一堆粉色的布料砸在了陈枫脸上，几乎把他砸倒……什么粉色的沙发巾粉色的床单粉色的小玩偶，甚至于某些带着蕾丝的粉色小东西……陈枫摸到以后下意识地就扔掉了，他摸得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粉色的小内衣。
“把我挖出来……”无奈的陈枫躺在地板上，脸上是一大块儿沙发巾。
然后又是漫长的时间……陈枫嗨哟嗨哟的帮着芽衣把最后一个小毛绒玩具摆好，看着那张有些气鼓鼓但是又是无可奈何的小脸，只能挠头“嘿嘿”的笑一声，接着圆润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正主落座。
“果然还是那个习气呢，芽衣。”在芽衣坐好之后陈枫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着面前这个有点英气，而又妩媚的女孩儿。“我记得当时在圣芙蕾雅，查宿舍的时候就是这样……那会儿你和布洛妮娅的房间还好说，然后琪亚娜的房间还是我们俩一起打扫……为了应付德丽莎的检查。”
“不过当时睡觉你可是第一，到了周末睡起来可是惊天地泣鬼神，有几次突击查宿舍你还在睡觉……真的是无可奈何。”
“然后呢？”芽衣的眼神突然变了，似乎是“琪亚娜”这三个字触动了她内心里面的某些伤痕，痛的她浑身都在颤抖，让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圣芙蕾雅学院长大人有何贵干吗？”
“啊这……就是放假了来看看你们，别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啊？”陈枫挠了挠头，看着面前的“冰山美人”，一时间有点不适应。“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但是又不想欢迎。”
“这叫什么话？”
两个人坐在那里很尴尬，正常来说芽衣这句话几乎已经是明显的“送客”语气了，陈枫只要是有点脑子就该直接拍拍屁股走人，而且今天还不小心看了芽衣只穿着内衣的样子……正常来说换个人芽衣一刀天殛已经劈上去了，也就是陈枫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活着。
但是他不能走，身为一个优秀的特工外加心理学家，或者说执道人的视角，他能看出来太多太多的东西了……多到他想骂一顿副官，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这个原本温婉的女孩儿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说过，女武神不是工具，是活生生的，为了全人类福祉去奔走战斗的宝贝女孩儿……
然后这个傻逼副官怎么就干了这个事情？
陈枫尽力压住自己心里的愤怒，脸上仍然一副“老子就是不要脸你今天就是赶我走我也得溅你一身血”的无赖泼皮样子：“今天没吃饭，芽衣你看着办。”
无赖……芽衣无语的看着“就是不走了”的陈枫，一瞬间突然觉得那个曾经无赖的陈舰长又突然回来了。偷瞄女孩儿们洗澡或者游泳，达成了齐格飞没能达成的成就，喝酒的时候耍赖往裤裆里面倒……然后里面垫上一堆卫生纸吸酒。
那才是这个无赖的本质，一个臭不要脸的大哥，总喜欢占便宜的大哥……但是也是会拔剑站在他们身前誓死保护她们的哥哥，长兄……会赌上自己的生命和荣耀去保卫她们的哥哥……
她的内心突然被触动了一下，接着心就软了下来。
是啊也就是这种看似无赖但是护犊子比谁都狠的家伙带着她们打了八年的战争……他身上的伤疤和烧伤痕迹数都数不清，背后的圣痕是燃烧了生命的证明……也许这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至亲，能完全相信的也就这个现在坐在她面前剔着牙喝着水有点不修边幅的混蛋了。
“你……想吃什么？”芽衣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向他妥协了。
“奶油炖菜和甜椒炒饭。”
“抱歉炖菜用的鸡胸肉用完了……你从哪里摸出来的？”芽衣刚开口就被陈枫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两个大大的超市便利袋砸在了脸上，里面是各种各样的蔬菜和肉类。从和牛到西冷牛排；从包菜到香菇；从花椒到味淋……总之这俩大袋子里面装着各种各样足够某人吃到下个月的食物，刚才的食材不够瞬间不成立……
“你觉得对于我这种人会没有任何准备吗？”陈枫冷笑，毕竟蹭饭的灵魂之火可是熊熊燃烧，对他来说这种无赖的时候可是多了去了，之前结业的时候就直接灌醉了所有的领导——用他那臭不要脸的权能。“既然做好了来蹭饭的准备怎么可能连食材都不准备呢？”
“噗……哈哈哈哈哈……”芽衣终于是绷不住了，面对这个老流氓这种臭不要脸的儿童样子最终还是被逗笑了，一瞬间绽放的笑颜让人为之倾倒。“果然无赖啊你陈老师……”
“无赖？别夸我。”陈枫翻了个白眼。“我害怕我自己骄傲。”
炸肉，起锅，烧水……陈枫就老神在在的搁着在那里等芽衣做饭，然后百无聊赖的打开电视换着频道，反正休伯利安的电视也没几个好看的，基本上都是看网络电视……网络电视最近又赶上七月初，什么刺激点的还搜不到——这电视神州产品。
他实际上还是挺生气的，他真的没搞懂……自己也就是离开了休伯利安，然后你们搁着在这里这样对我曾经的战友，妹妹？还是说你们是不是活腻歪了亦或是忘了……当年“天空执法者”为什么这么叫了吗？
那是老子亲手把白鹰灭了！
暴怒的他是无法管理住自己的心情的，手上的遥控器发出了“吱嘎”的响声……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对自己的亲人这样！
“啪”的一声轻响，那个遥控器被捏的零件飞溅，金属碎片洒落一地……开放式厨房里面的芽衣有点懵，只听到一声碎裂的声音之后……就有一堆金属碎片哗啦啦的散落一地，有几个差点飞进锅里。
定睛一看……陈枫对她不好意思的笑，顺便向她亮了亮沾着金属碎片的手：“没事儿……我不小心把你遥控器捏炸了，到时候给你再搞一个就好。”
芽衣看了下故作无事发生的陈枫……只好轻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活儿放下，转身去拿了下许久不用的医疗箱。
“把手伸出来！”
“诶呀小事儿……又没有什么碎片扎进去啦……”陈枫的眼神躲躲闪闪，生怕被心思细腻的芽衣从眼睛里面看出什么来。“我也不需要这样……关心的。”
他知道眼神能暴露出太多太多的东西来，所以说一直低着头以免让心细的芽衣从眼睛里看出什么东西来……就算下一秒自己的手已经血肉淋漓，鲜血汨汨的从他的手心里面流出来，他也不能让芽衣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什么事情来。
陈枫再怎么牛逼，手心手背都是肉长的骨头架着的。有几个塑料碎片嵌进了手心里面被肌肉挤着难以拔出来……她实在是想不明白陈枫哪来这么大力气，把遥控器直接捏碎了？
用镊子把塑料和金属碎片拔出来，擦上酒精消毒……把手里的血迹和混着碎片的污血挤出来，擦干净之后陈枫这只手才像是个人的手，之前的倒像是一枚白皮大鞭炮在他的手里炸开了一样，就没块儿好的地方。
“好了。”把桌子上那些沾着鲜血的棉花丢进垃圾桶，芽衣无奈的看着这个活宝一样的哥哥……她就没见过这样的人，看上去和个没妈疼的孩子似的。“枫哥儿你先休息，等会我去给你熬点儿补身子的汤……”
“好耶！又能白嫖浓汤！”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没心没肺的抚掌大笑……然后伤口结的痂差点崩开，疼得他龇牙咧嘴。“诶呀我滴妈疼疼疼……”
芽衣看着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梦回休伯利安刚上船的时候，那会儿他们闲着没事儿就去舰长室偷吃东西，缠着陈枫给他们做饭吃……或者是在值班的时候偷懒吹空调，然后趴着可以在舰长室里面补觉儿……那时的她们美好而又懵懂无知，以为美好的一切即将发生。
但是紧接而来的一系列事情像是利剑一般撕碎了往日的美好，反目成仇，无奈分离，师长去世……一个又一个的灵魂的逝去，千千万万的生命化作飞灰……征战律者，征战异兽，对战虚数空间的异形，以至于最后对战手持虚空万藏的主教先生……
她孤独的守在月球上，无人知晓她的生死。
“也许……她会高兴吗？”她呓语，面前是蒸汽升腾的锅碗。
也许会，也许不会。但是很显然，她自己不会。
奶油炖菜里面放了他最爱吃的鸡胸肉，那种肉质紧实，一咬爆汁的东西自然是吃饭挑剔的陈舰长的挚爱；而甜椒炒饭里面的金华火腿丁和虾仁更让炒饭变得香气扑鼻，还有干鲍鱼丝……芽衣看到这种优质的食材就没忍得住自己手里的锅勺，就直接拿来用了，心里还不禁吐槽陈枫从哪里搞来的这么好的食材。
一碗银耳汤被放在他面前：“给你补补的咯。”
“倒不如说芽衣你见到这样的食材就离不开眼睛了吧？”
“刚才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吃饭吃饭，芽衣你的厨艺又有长进……”陈枫很理智的低下头喝汤，因为清澈的汤底下映照的是某把熟悉的太刀闪烁着雷光。他可不敢被那一刀劈着，就是他也得受伤……雷之律者不愧是现在还在的最强悍单核律者。
胡吃海喝……陈枫吃饭就没注意过形象，毕竟平时注意形象在战场上又没用，人家崩坏兽等你摆完造型和你打？所以说就连吃饭都是扒着碗拿着筷子呼啦啦吃完然后就直接上战场了……谁知道吃了这碗饭还有没有命吃下一碗。
芽衣没动筷子，看着面前胡吃海喝的兄长。
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才发现，对他有超越兄长和上级的倾慕呢？
如果说按照人品来评级那么陈枫绝对是low的一笔，这家伙最擅长的就是不要脸和干坏事儿，完成了齐格飞的成就，和琪亚娜谈对象未遂，把船上有姿色的女武神的漫画都画了一个遍……真是坏事儿做尽。
但是同时期别的星舰舰长呢？
拿女武神做工具，人肉沙包，送死的炮灰……整艘船在他们的眼里就是他们自己的帝国，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在当时天命与逆熵公开敌对时甚至出现过天命的女武神叛逃逆熵的事件……闹得沸沸扬扬。
这家伙就是个没理想，没抱负，要不是因为崩坏战争就直接继承老爹火锅店的小纨绔……但是就这样的小纨绔，当时琪亚娜可是爱的死去活来，最后分手的时候痛的心都在颤抖。
包括她也是，心都疼得颤抖。
实际上她自己知道为什么陈枫会突然来拜访她，身为律者级别女武神是有副舰长权限的账号，今天她的终端提醒了她自己的日常心理审查被动了。而那个账号是他们很熟悉的后门账号……当时陈枫给她们假期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个账号。
天命的日常心理审查是要手写的，简而言之就是谈谈你最近的状态，对船上有没有不满意的，对属下或者是上司的意见……然后这些东西会被当年陈枫写的AI自动评测，最后给出结果。芽衣的分数一向很高，但是当时陈枫写这个程序的时候没有做，或者说做不出来根据笔迹判断人当时心理状态的东西。
他查阅了不少审查报告，从芽衣的字里行间他能看出女孩儿的孤寂，冰冷，寒凉……
芽衣看到自己的报告被动了，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陈枫，什么都明白了。
“汤要凉了。”一只白嫩修长的手点了点自己的小脑袋。“想什么呢？”
那只手很美，修长的骨节，剪得正好的指甲，白皙的肌肤……那是一双钢琴手，但是就这双钢琴手曾经握着劫灭打穿了崩坏，把那些灾难给送到了地狱里面再亲手把门关上……然后扔一根抽完的雪茄屁股，整个过程帅到没朋友。
她抬起头来，正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
“啊啊……刚才在想一些事情，抱歉……”芽衣连忙甩了甩头，但是眼底里的神情已经把她卖了。“舰长……”
“这就又改不了口了……”陈枫宠溺的看着面前像是做错了事情的芽衣，心里突然颤抖了一下。“副官听到会不会生气啊？”
他抱了抱身边的女孩儿。
虽说有点流氓行为，但是一瞬间，芽衣真不想让他松开，就像是少时父亲的拥抱一般莫名让她安心，她不想让他松开怀抱……
感觉他的身上……有着阳光的味道。
而正当陈枫准备松开的时候，怀里的女孩儿……发出了弱弱的声音。
“请……请不要松开……”
怀中的女孩儿反而伸出双臂缠住了他，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贴在他的身上……他能感受到她心跳的律动，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与芳香？
栀子花？玫瑰花？还是……陈枫一时间分析不出来这是什么味道，但是胳膊仍然没有松开，就像是芽衣要求的那样……请抱紧我，让我更多的感受你的温度，你的气息，还有……你的心意。
他曾经看过一部剧叫做《闻香识女人》，当时他还不相信或者说嗤之以鼻说什么怎么可能通过身上的香味儿就能把什么女孩儿的性格啥的扒的干干净净……但是他在芽衣的身上闻到了，闻到了久违的，能让她安心的味道。
芽衣那熟透的脸庞红的发烫，她明知抱着自己的仅仅是兄长……但是那种内心深处的悸动，那种渴望被关怀，被爱的心情，却是无法抑制，无法忍耐的。
如果再抱得紧一点……该多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