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造梦行——不是吧这都行
大家好啊,我是你们的迪迪。不得不承认金鸟还是有点能耐的,能让黑衣人摆脱上下级的关系和自己平等相处,这可是通天都没做到的事情。不过说到黑衣人了,之前他给我们看的影像中没有金鸟的参与显得是疑点重重,不知道这次金鸟来了,我们会不会看到更多隐藏的情节呢?上正片,剩下想说的放评论区,请各位看官多加留意谢谢。
第五十四章:人设就是用来崩的。
周围压制着自己的紫气能量愈加凝重,头顶的氤氲已经不用抬头就可以看到,金鸟默叹一声,急忙断开了与黑衣人的联系,望向通天,默然一笑。
宝贝儿,一定要等我啊……
“太一,你快走,快走开啊……”
“轰”的一声,一片暗紫色巨型石板跌落,不偏不倚的将金鸟砸入地下,打断了通天的呼喊。
“师父……”挪开了挡在眼前的胳臂,通天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了一熟悉的紫衣道人的形象。
眼看这道人越过了死死压制住太一的石板,向自己走来,通天虽是迟疑了一下,仍向前一步,在师父的眼前站定而不是像以往那样扑入对方怀中。
“二师兄他们恶意针对,欲亡我教的事情,您知道吗?”
“那是你作恶过甚,偏听门徒妄言,受妖邪蛊惑而不自知,为无名所蒙蔽心智,欲违逆天意,他二人不得不作此回应。酿成如今之恶果,终归为你的不是。”
鸿钧这一番话,彻底打消了通天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使得他被迫直面残忍的现实:
师父和师兄们从来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他,总想要他按照他们所为他设想的方式生活,为此不惜伤害,甚至是杀害他身边所有亲朋好友,却从来没有在意过他的感受,看不到自己的努力和成长,只道自己应该,必须是那个绝对要服从师父和师兄的孩子。
“呵哈哈哈哈,对,您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相信你们会在乎我的感受,是我以为上千万年来的同门情谊会代代延续坚不可摧,是我太自以为是,是我愚不可及,是我不配为我自己而活!”
说话间,通天挥手逼出元神中最为凶煞的那一部分,释放出暗腥色能量将自己困于中央,以充斥着杀伐血气的威压,顷刻间铲平了周边的山石林木,直冲原本为紫霄雷云占据的天空,在天地之间塑一血柱形煞阵,源源不断地向四周释放着阴冷和恐惧:那是死亡的气息。
“弥天溯因血阵!”虽说黑衣人早有听金鸟说过,他的教主想要重置三界,失败后被鸿钧封印记忆软禁,但当他第一次看到自家教主以元神为代价,骨血为阵眼,绘制出如此恶阵,向来理智的他也慌了神,险些忘记这些已经发生过了,放下了抬起准备施法的右手。
“通天,快住手!”将手中拂尘单手高举,旋转三周半化为紫气仙剑后,鸿钧急忙释放鸿蒙真气护住心神,挥剑指向方才还压着金鸟的石板,刷刷两下将其劈开,雕做一石笼,牢牢地将方才被砸晕尚未苏醒、灰头土脸的金鸟护在其中。
果然,通天从盘古的元神中继承了那份孤傲清高的杀伐之气。化形为通天的那朵红霞,正是盘古元神当中那份杀意和血性具象化后的产物。
天道曾这样讲起通天的命数:上清原为盘古那份不屈天命的意志,是三清中主杀伐屠戮,最恶的一位,终生为怨气所纠缠,消亡于无妄恶念。
“这是因果所选择的定数,即便汝机关算尽去守护,终有失算之时。”
当外界所有的伪装都被识破,藏匿于痴滞中的杀念竭力反扑,等待他和三界众生的结局,唯有“毁灭”,不容置疑,无可回转。
“既然是我自己的过错,摧残了大量无辜的生灵,那便以吾神魂为代价,再造地水火风,换个世界,大家一起重新开始!”
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己闯的祸自己弥补,不需要你们为我善后,也不会再牵连任何无辜!
当然,亲手将我逼迫至此的你,除外。
此时的通天以完全被杀意所控,已有七成元神离体,作为阵眼的血躯也有崩裂之态势,特别是那双已经有了裂痕,无数脓血奔涌的瞳孔,虽决堤在即,仍恶狠狠地盯着鸿钧,或许也有正在赶来的元始他们,传递着自己主人的怨愤与痛恨:该死的都得死!
“宝贝儿……”被从笼缝中钻入的污血泼醒,漫天血雨,杀意弥漫,怨灵齐出,天崩地裂的情景接连在血色瞳孔中闪过,金鸟强忍着心中的剧痛,无力的低唤着血色光柱中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试图将其从屠戮恶念中唤醒。
太一……是你吗……
血柱中作为阵眼的身躯抽动了一下,原本喷涌不息的凶煞之气竟在刹那间凝固。
他听得到……唔,鸿钧你就这么想死吗?你想死我可以帮你,但宝贝儿还救得回来!
“安静点。”向石笼施加紫霄云雷击晕了金鸟后,鸿钧一手持剑为笼子加护,另一手则将关着金鸟的笼子扔向了空中的血柱,准确点是尚未完全化作阵眼的通天。
“你再这样下去,这只金乌迟早会因你而死。这就是你说的,不牵连无辜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想过伤害太一……
抬头看向因鸿钧的法力托举而飘在空中的太一,柱中血瞳里明显闪过一道迟疑,血腥之气褪去大半,就连高空中的血光都黯淡了下来,部分元神在通天情绪的波动中回归本体,弥天溯因阵能量大幅减弱。
“就是现在!”利用石笼从金鸟身上提取出部分能量融于周身的鸿蒙紫气后,鸿钧一把将金鸟丢回地面,自己则持剑挥出一道剑气,劈开了连接天地的血柱,扑向空中尚未完全回过神来的通天,轻轻揽入怀中,并将聚拢于手中的血气塞回通天体内,一举击破了弥天溯因大阵。
“请鸿蒙为证,流转时序!”将怀中的通天席地安放,鸿钧收回了附着于紫剑上的鸿蒙紫气,挥动变回来了的拂尘,抹去了通天方才对周遭进行的破坏后轻轻落至通天身旁,将右手放在通天额头上,口中默念鸿蒙咒术,向通天体内注入紫色的能量。
不多时,通天便醒了过来,一脸错愣的看了看身旁的师父,捂住了发痛的前额:
“师父,我怎么会睡在这里?为什么我总感觉,自己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伤害了很多我想不起来是谁的无辜生灵……”
“空梦一场而已,不必管他。”将小徒弟拥入怀中,却没有那种久违的亲切感,鸿钧摇了摇头不愿再多想,松开了看上去像是没睡醒的通天,牵起了他的手,朝潼关的方向走去。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啊?我好像睡了好久,忘记了好多事情……”
“我们去找你师兄他们,你睡的太久了,还总是梦游,让我们一通好找。快走吧,别让你师兄他们担心。”鸿钧嘴上虽习以为常的责备着通天,心里却是隐隐的担忧:
就这样让通天忘记自己立教以后所有的事情,能帮他摆脱因果的束缚吗?能让徒弟们重归于好吗?能阻止天道实现预言吗?能让截教那些妖孽祸种彻底死心吗?
罢了,截教现在道统已被摧毁,有生力量消耗殆尽,任那些孽障有翻天之能也难闹起什么大的风浪。看在通天的情分上,放他们一条生路罢!
“宝……”金鸟终于从紫霄神雷的禁锢中醒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鸿钧封印了通天关于截教和自己的记忆,好容易破除了鸿钧的禁言和定身,开口唤回通天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鸿钧一道雷再次击晕,深陷困顿与绝望之中。
“师父,刚有谁在喊我吗?怎么突然打雷了呢?”
“你听错了,一只想要逃走的笼中鸟而已。”
笼中鸟……我曾是飞禽走兽之首,贵为妖中权贵的三足金乌,一神之下,万妖之上的东皇,现在却被天道所困,失去了家人朋友,尊严自由,成了被他把玩,任神宰割的笼中鸟……
我不但辜负了截教大家对我的信任,没能救回宝贝儿,还失去了自由,断了和他的因缘……
“缘,可以再续,因,可以追溯。破灭了希望,一切才算真的结束了。”
谁?你在哪里?为什么能够听到我的心声?
“是我,陛下。您的心很悲伤,在低声哭诉。我听到了您的诉求,就顺着与您的联结,赶了过来。时空,记忆,因果,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才有希望。”
说话间,黑衣人引燃了漂浮在空中的咒符,照亮了原本还昏暗无比的四周,向瘫倒在地,一身疲态的金鸟伸出右掌:起来吧,陛下,教主还在等我们呢。
对,只要有希望,就能支撑我们走下去,寻得转机。而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
久违的宽慰萦绕在心头,金鸟释然的笑了笑,伸出右手,与黑衣人双手相握。
而就在他们十指相扣的那一瞬间,“兹拉”一声,周遭阴影碎裂,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光袭来,糊住了我们的视线。
原来,纯到极致的强光带给生灵的压迫和刺激感,真的不亚于生于至暗的混沌。
“那是至纯精神力。”黑衣人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至纯精神力?”影像中的金鸟和正在围观的我们不约而同的感到疑惑。
所谓的至纯精神力,通俗来讲就是生灵内心不掺杂任何感情成分,由理智占据绝对支配地位时所产生的精神力量。这种力量一般产生于希望或绝望达到极致的时候,且只存在于生灵内心世界,可以毁灭一切多余的情感,使生灵的行为极致化。
方才金鸟的意识就是被鸿钧封印在了精神世界,陷入绝望之中。而黑衣人正是顺着与金鸟建立的链接找到了金鸟的意识,将他内心的希望唤醒并和自己心中的希望融合,使希望之情达到极致,释放至纯精神力击碎了鸿钧设下的封印。
“达到至纯的精神力量,对生灵有着绝对的控制作用,对情绪更是无差别攻击。因此当其消失后,会对生灵的心智造成一定的伤害。而且在至纯精神力产生之时,如果混入其他情绪,精神力会迅速消失,并对生灵的内心造成巨大反噬。”
就像通天那样,绝望到了极点后催生了至纯精神力,并借助释放元神的力量将精神力具象化为血色光柱,达到再创三界的目的——毕竟,至纯精神力本质上属于毁灭的力量,毁灭旧有的世界,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创造了新世界,这也是弥天溯因大阵的原理,以足够强的能量为载体,将至纯精神力实体化。
“盘古大神便是将至纯精神力融于开天斧,劈开了混沌,创造了洪荒世界……”
“可恶,没想到鸿钧竟如此歹毒!”一想到如非是黑衣人前来搭救,等待自己的只有深陷绝望和反噬着伤两个下场,金鸟就倒吸一口冷气,而后又庆幸自己只是被封印了精神,并没有直面那种充斥着毁灭气息的能量。
“……陛下,道祖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我们现在去寻,应该还来得及。”支开了话题,黑衣人托腮沉思了片刻。
虽说直觉提醒自己,他此行已经在鸿钧设下的圈套中越陷越深,但极强的精神力告诉黑衣人,这是一个圈套没错,却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机会,有必要前去一闯。
“嗯,东皇钟已经找到了他们的方位,想来鸿钧应是在跟他另外两个徒弟交代通天的事情,我先行一步,坐标稍后传给你,你看准时机再行动。”
“千万保重,东皇陛下。带好这个锦囊,关键时刻会帮上大忙。”
送别了东皇太一,黑衣人点燃了一张传送符咒,将自己搁置在绝境宫的背篓传送至自己身旁,一把背起,扮作了客商模样:
“此行无论胜败,优势均在我教。”
且不说黑衣人依照事先在绝境宫制定好的计划行事,但说金鸟化作火焰藏匿于东皇钟内,被隐去了踪影的东皇钟带着,循着鸿钧的气息,或是声音,很快就找到了目标,飘在暗中一边听鸿钧絮叨,一边等待着时机。
原来,早在金鸟突然袭击定光仙,夺走了六魂幡和诛仙四剑后,元始天尊因被金鸟驳了情面很是恼火,正准备跟上去教训金鸟的时候被太上老君拦住,指了指天边逐渐变紫的云霞和隆隆作响的神雷,摇头劝解道:
“师父至矣,我等切不可造次行事,违逆了老爷的计划。”
“大师兄说的是,那金乌走的匆忙,定是去寻通天。而老师这次,只怕也为通天之事而来。”
“且看师父作何区处,我等暂且不做行动。”
就这样,在大师兄的阻止和接引准提的附和下,元始天尊被迫打消了去追金鸟和找小师弟的打算,陪同师兄回到了西岐在潼关搭建的芦篷,等待师父的传唤。
果不其然,在乍现于密林深处的腥红血柱消失后不久,师父的传唤就到了,只不过代行传唤的,是小师弟。
“你是谁?你为什么阻拦我?让开让开,我要见我大师兄和二师兄……”
“大师兄,”远在芦蓬之上,观望着咋咋呼呼的小师弟和左右为难的哪吒,元始天尊是一头雾水,好奇的望着太上老君:
“通天他这是怎么了,按道理来说他被打的这么惨肯定没脸来见我们,就算是师父让他来,他直接让哪吒来通报不好吗?怎么搞的像失忆了一样,根本不认识哪吒呢……”
“元始,你听说过吗?传说在混沌世纪,有一种法术,可以封印,甚至是删改任何生灵的任意记忆,使用者无修为限制,且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大师兄你是说,师父他,封印,或者是删除了小师弟的记忆?”
“说的不错,为师是封印了通天他有关截教和那只金乌的所有记忆。”
“师父!”
接到了师父在他们心中的传话,太上老君急忙带着他二师弟离了芦蓬,打发走了哪吒等一众弟子后向鸿钧行礼道:
“弟子来迟,忘老师恕罪!”
“无妨。为师此次前来,特为汝等开释冤衍。通天,来,给你的师兄们道个歉。”
“大师兄二师兄对不起,是我错了,让你们担心了……”通天嗫嚅着,不知是真的以为自己做错了,还是屈打成招,反正这举止神态和小时候一般无异。
“那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估计是见通天记忆和心智都退化回了小时候,元始天尊也下意识的问出了口——他小时候就经常在通天做错事道歉的时候问他错在哪儿,虽然他刚问完就后悔了。
“我错在,我错在不该把大师兄炼丹炉的锅盖藏起来,不该把二师兄你的玉如意扔进炼丹炉,不该偷拿师父的钱包去海底挖,不该把锅里的肉都捞进自己碗里……”
确认了通天的记忆已经彻底回到了三教成立前,也忘记了关于那只三足金乌的事情,元始天尊却一丁点都开心不起来,因为他发现师父和大师兄都瞪着自己——老二怎么和通天一起犯浑呢,远处的弟子们都在拼命憋笑,就连准提和接引都假装若无其事在看热闹,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只好苦着脸硬着头皮让通天不要再说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知道错了就行了,我们原谅你了……”
“真的吗?这可是你说的,回去以后不许秋后算账哦!”
“通天,我们不回去了,你在家里要听师父的话……”
不像元始天尊那样跟着通天一起犯浑,太上老君像以往那样,轻拍通天的肩膀,临时编了个话术糊弄了过去:
“在你昏睡期间,三界成型,人族兴起,我和你二师兄奉师父之命,分别下界建立了自己的教派。刚才那些,都是你二师兄的弟子……”
“原来是这样啊。那师兄你们保重,我和师父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们玩……”
“等等!不要跟他走!”
“嗡”的一声钟响,一团炽热的大日烈焰坠落地表,在鸿钧等面前站定后褪去了身披的一席火焰,化作一紫发血瞳,着镀金战袍的妖来。
“你,你是……我们好像见过的……”
对于这只突然闯入自己视野的妖,通天心中莫名有了一种熟悉的亲切感,促使他放下了刚握住没多久的,师父的手,向着眼前这只妖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起来。
“我们可不止是见过啊宝贝儿……”
对上了通天好奇而又疑惑的眼神,没有在他那对血瞳中找到自己的身影,金鸟这才肯相信,鸿钧不仅让通天忘记了截教,更是让他的宝贝儿忘记了他自己。
“我们……我们从小就一起长大,还约定过,要共同创造我们自己的未来……你还记得吗宝贝儿,我是太一啊……”
此时的金鸟已经完全忘记,或许是不肯用小时候那套“再认识一万次,他也是我的宝贝儿”的说辞来安慰自己。
不知是不是因为方才被鸿钧的封印伤到了心神,金鸟直接一把按住通天的肩膀摇晃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让通天想起自己。
可惜并没有。被晃的晕晕乎乎的通天只是挠了挠后脑勺,看了看眼前这只熟悉又陌生的金乌,用心回想了一番:太……一……
唔!急忙捂住了剧痛的前额,通天摇了摇头,向金鸟表示抱歉:“对不起,我,我还是没想起来……”那神情,仿佛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事,令金鸟难过了一样。
“放弃吧。你们之间的因缘,到此为止了。”
“你闭嘴!明明是我先找到的宝贝儿,是我陪他一起成长,是我在意他的想法,是我想要和他一起改变因果定数活出自我……而你呢?除了以盘古大神的名义强行将宝贝儿夺走,逼迫他活在你的意愿当中,从未在意过他的感受,不断的伤害所有他在意的生灵!”
说到这里,金鸟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对鸿钧积压多年的不满,召来东皇钟,点燃了鎏金星斗,化作火焰向鸿钧冲去,试图让他消失在自己的赤焰之火当中。
“不知好歹,贪得无厌!”
将通天托付给大徒弟二徒弟后,鸿钧向拂尘传入沾染了杀伐气息的鸿蒙紫雷,提起拂尘化作的紫霜长枪,发动鸿蒙真气,只一下就将来势汹汹的金鸟震倒在地。
“你我之间的差距,远非修行可以弥补。”
不仅是实力,更是心境之间的悬殊。
鸿钧提起长枪,向被鸿蒙紫气震伤,趴在地上挣扎难起的金鸟走去,向来冷漠的神情为鸿蒙所隐匿,看不出他究竟是惋惜还是讽刺,厌恶还是同情。
“还没有结束呢!”金鸟强忍着体内阳炎之力被鸿蒙紫气冲击所带来的疼痛,摸出临出发前黑衣人塞给他的锦囊,用尽力气一把将其封口扯开,看了看锦囊闪烁着的金光,宽慰的笑了笑:果然,只要永怀希望,即便是一颗渺小的恒星,也能在浩瀚宇宙中闪耀光芒!
呵,点滴微光,也配于瀚海争辉?
“你仔细看看,那个孽障给你的锦囊里,装的究竟是什么!”
这下,连鸿蒙紫气都掩盖不在鸿钧眼神中的奚落和鄙夷,当然还有对金鸟这只“苍蝇”的厌烦,搞得从来没见过鸿钧这副模样的金鸟也愣了一下,低头扒拉着鼓鼓囊囊的锦囊:
土金色圆丸,环绕着灰白圆环,据传这是太上老君唯一炼制成功的,磕一枚就能满状态还魂再生的丹药,仙界众生称之为“还魂丹”。
还魂丹是好东西没错,比如我现在就需要,可……可一个锦囊里,不能,也不应该只有还魂丹吧?
金鸟不信邪的扒拉了半天,除了还魂丹外,压根儿就没有法宝或妙计的影子,好不容易翻出来一张纸片,还是刻有商会logo的标签,上书“还魂丹×999”。
看到这些,金鸟原本就被鸿钧打肿了的脸瞬间皱成了苦瓜——怪不得临行前要让我千万保重呢,引得对面鸿钧不再遮掩,放声嘲笑了起来:
“你可真是既可笑又可悲呢。明明约定好一起对抗天命,那孽障却只留你一个在阵前拼命,自己则在你身后心安理得地算计,将所有的危险都甩给了你……”
说到这里,鸿钧不知道是不是笑累了,还是有了更好的打算,便停止了对金鸟的奚落,收回紫霜长枪,向他伸出右手,做出了友好的姿态,低声蛊惑道:
“你现在,一定恨透了那个孽障吧。告诉我,他的下落。我不但会替你复仇,还会将你一道带往紫霄宫,怎么样啊?”
“你开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呢……”金鸟没有犹豫,一把握住了鸿钧伸来的右手,却在借力而起的刹那间,将体内流窜拼杀的鸿蒙紫气经由相握的手还给鸿钧后,咬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含入口中的还魂丹,趁鸿钧不备将炽焰能量掺杂于鸿蒙紫气之中,运转内力逼退了鸿钧。
“但是我拒绝!与天道斗争了成千上万年的经验告诉我,绝对不能相信你鸿钧老儿的鬼话!我今天,就算是用还魂丹砸,也要把你给砸死!”
说罢,金鸟抬手就召唤出东皇钟将鸿钧罩住,欲以自己方才传入他体内的烈日阳炎为媒介,让东皇钟利用幻神将他体内的能量吸收殆尽。
“呵,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我也就认真起来了。”
舞枪击碎了东皇钟的幻神,鸿钧收起了鸿蒙制造出的冷漠,在紫霄神雷的环绕下,释放出由时空崩塌所产生的杀戮气息所构成的威压,将金鸟困在自己设下的禁制当中:
“将死之身,不妨告诉你,本座乃混沌中第一缕鸿蒙所化,天道钦定的鸿蒙主神,代掌三界众生之命数。为因果所困的你们,只有服从这一种选择,该死的,都得死!你不但保不住它,甚至还要把自己搭进来!”
说罢,鸿钧舞动长枪,将其融于禁制中流窜的,自混沌世纪就为祸世间的屠戮恶气后,从中握出一把满是早已被干枯腐化的污血浸透了的战戟,亲手粉碎了鸿蒙编织而成的伪装。
“鸿钧老儿那把战戟,是他将混沌世纪中亡于无端杀戮的怨灵汇聚起来,以混沌作为材料,屠戮作为法则炼化而成的,堪称世界第一邪恶之物。
起先他只是想为混沌世纪的亡灵找个归宿,而后随着经历的杀伐愈加残忍且有增无减,心中的慈悲也被消磨殆尽,便打造出这把战戟,专杀大逆不道之恶灵,汲取其元神魂魄强化自身……”
回想起当年与鸿钧对峙的经历,向来骁勇善战、无所畏惧的金鸟至今仍心有余悸——鸿蒙主神的实力远超圣人级别的三清,更不用提他这只终生都与圣位无缘的金鸟了。
而且鸿钧只会在遇到穷凶极恶、非杀不可的恶灵才会拿出这把战戟,来压住自己内心的理智和善念。
如果没有黑衣人给的那些还魂丹,如果不是天道降下天罚警告鸿钧即刻收手,金鸟只怕早就魂飞魄散,罔为怨灵喂养鸿钧那把战戟了。
“金鸟,既然你说鸿钧那把战戟是恶念所化,甚至能够控制他的心智,等控制结束后,鸿钧肯定没了还手之力。黑衣人给了你那么多丹帮你苟,你只要苟到鸿钧恢复意识,杀掉他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如果要问,倒不如问我怎么来到这里的——我就是被噬魂剑控制了心神,陷入无尽的杀伐,直到最后力竭,被仅存的赛尔先锋小队擒获,逃跑途中被抓来的。对于这种恶念和控制欲拉满了的武器,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一样。鸿钧那把战戟只能短暂压制他的善念,并不能完全控制他进入无限杀伐状态,他也没必要为了对付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再说了,鸿钧贵为鸿蒙主神,其修为冠绝众生深不可测,精神念力也是极强,就算被控制也不过一瞬间,也不会对他本身造成任何伤害。不过,”
说到这里,金鸟话音一转,看向了我身后背着的,唯一一个塞着武器的剑鞘,托腮沉思了一阵子,而后又自言自语的转向了眼前的影像,或者说是旁边的黑衣人:
“鸿钧老儿那把战戟的恶煞程度,确实不如你这把剑。你也不想办法镇压一下它体内的恶气,多危险……”
“我也想啊,可我除了知道它会控制我以外,真的对它一无所知。就连那个什么神王都说,镇压不了它体内的魔气呢……”
“原来是这样啊……”金鸟在一块显示屏上戳了几下,就把它交给了黑衣人 ,眼神中是迷离,当然还有对黑衣人的同情——如果说鸿钧只是讨厌自己,而且出于哥哥和通天的情面不想伤自己性命的话,对黑衣人就是入骨的痛恨,虐杀都不解气那种。
且不说金鸟被困于鸿钧的禁制,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但说通天被鸿钧交给了两个师兄后,就一直盯着师父和金鸟的方向,似乎这样就能搞清楚心底那些疑问一般:
那只自称太一的三足金乌说和我一起长大,为何我却对他没有任何印象?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建立了自己的教派,师父为什么没有让我去呢?真的只是因为我睡着了吗?可我这觉睡的不明就里还莫名其妙的梦游了一趟,对为什么会睡着和睡了多久更没有印象……
总感觉,我似乎忘记了许多不应该忘记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似乎一直都在被师父和师兄们所隐瞒。他们之所以不喜欢那只金乌太一,很可能就跟这些事有关……
“喂,通天,别看了,带扑克没?”不知是出于对通天恢复记忆的担心,还是觉得和通天找不到话题,大师兄又不搭理自己很无聊,元始天尊突发奇想:反正师父现在杀意上头也顾不上我们,不如打两把扑克,一来解闷,二来分散下小师弟的注意力。
果然有用,一听到扑克,通天就两眼放光——小时候师父外出,把他们仨关在紫霄宫,兄弟仨最喜欢的娱乐活动就是聚在一起打扑克,就算师父回来也是加一副牌打双升,既不会挨骂又能增进感情。
可惜光兴奋也没啥用,通天翻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扑克牌,只得向两个师兄耸了耸肩,做出了一副及其遗憾的表情,叹道:
“我刚想起来,最后一副扑克牌也被师父没收了,看来是打不成了……”
“不,只要您愿意付出一些小小的代价作为报酬,不管是扑克还是麻将,都可以玩哦。”
“真的假的?”
一听说可以有扑克玩,通天瞬间恢复了兴致,也顾不上眼前这个黑衣人是哪里来的、什么时候出现的,一把就将他抱起,一脸期待的对上了对方那双暗沉色的红瞳,似乎这样就能看出来他是不是真的有扑克牌。
“当然,当然……”显然,这是印象中他家教主第一次对他这么热情,还把他抱了起来,黑衣人虽说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示意通天把自己放下后,从身后的背篓中摸出了一副做工及其精美的扑克牌,毕恭毕敬的递给了通天请他验收。
“哇哦,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来看,这副扑克外观很大气,手感也不错呢……”
看着一脸欣喜的通天向两个师兄展示自己带来的那副扑克,回想起对方那双空洞的血瞳,知教主已经被迫遗忘了自己,黑衣人拼命压制住了尚未产生的哀怨,看向通天的眼神再次被温柔填充:如果教主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就算忘记了一切,又何尝不可呢?
可惜黑衣人这点期望都算奢望了,三清和谐相处的情景很快就荡然无存,内有玉清元始天尊最先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径直走了过来,不怀好意的问询,或者说是审讯了起来:
“你是什么怪物?缘何会出现在这里?”
“回禀老爷,小的只是商会一普通成员,奉命前往朝歌卖货路过这里,碰巧听得老爷们需要扑克,就拿来给老爷们解闷,还望老爷赏光……”
说罢,黑衣人拱手作揖,做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仿佛不知道对方已经擦好玉如意,准备一击就送走自己一样。
“你说你是商会的……有什么证据吗?”显然,元始天尊并没有打算放过自己,上一轮问话没占到便宜,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刁难。
“这是小商的证件,请您过目。”从虚空中拿出了工作证递给元始天尊,黑衣人心底想着元始天尊下一步会如何盘问,表面上却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
“黑袍红瞳,闲散客商……”将黑衣人的相貌和证件照核对一番后,应是没发现什么问题,元始天尊便将证件还给了他,正想着接下来要审他什么,不想大师兄牵着小师弟走了过来,只好作罢,后退一步看住小师弟,看大师兄怎么处置。
“你既然说,你是来卖货的客商,那你都卖些什么?”
“回老爷,小的主要售卖些各类杂货玩物、娱乐用品、仙灵百货。如果这位老爷您有需要,小的经商也有千百年,门路甚广,只要您愿意给出合理的报酬,这三界之内,您需要的任意物件,小的都能当面交付于您……”
“哇哦这么厉害的吗?”还没等老子答话,通天就趁二师兄不注意凑了上来,看向这个“神奇”的黑衣人,满心欢喜的提出了一堆需求,包括但不限于一张可供四人同时游玩的豪华牌桌、一个可以按照他的意愿自动播放音乐的播放器、一个能够炒制任何菜肴的大锅……
“通天,你是准备打牌打饿了直接吃饭是吗?”
“对啊,师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找我们,看样子他还要很久,应该赶得上晚饭。哎呦!”
给了通天一个脑瓜崩将他塞给大师兄,元始天尊想了想:反正有姜子牙和西岐武王在,自己买什么都是记在他们账上又不用自己出钱,刚好没有扑克玩,不如就买点东西,既能哄住通天,又可以打发走那个黑衣人。
于是乎除了那口大锅,元始开了个不错的价格,就把通天要的那些东西都买走了,在黑衣人的帮助下调整好了牌桌和播放器后,就跟师兄弟们忘乎所以的玩了起来,把黑衣人、师父、西方俩秃头和弟子们都抛在了脑后。
这下可好,阐教一众弟子见掌教师尊都开始打牌不管他们了,索性也玩闹了起来,有和道友谈方才万仙阵中的表现的,有吐槽师尊没谱的,有偷偷摸摸看牌的,有和黑衣人谈生意的,可是给黑衣人创造了一个大好的商机。
在为西方二秃头提供了一副围棋后,黑衣人便忙于在阐教众弟子,甚至是西岐的士兵中间推销自己的产品,原本满满当当的背篓很快就被哄抢一空,黑衣人不得不利用空间传送,将绝境宫里积压的,之前因为没时间出去卖的好几车货都搞了过来,任由阐教弟子挑选。
“阐教这些人是疯了吗?不是说修道者要斩除七情六欲,特别是物欲吗?怎么一见有卖货的就疯抢个没完?”
“鄙人先前在昆仑山周边进行过市场调查,当时那些客户告诉我说他们所有的财产都会被阐教副掌教收去统一看管,并严格杜绝小众摊贩。那些客户虽然平日里对灵气矿脉等修行资源的需求很大,却无资金和渠道购买。
彼时在潼关,阐教暂时放开了对资金和用途的限制,而潼关因战事仅有我一家客商,故此引发了阐教门下众弟子的哄抢……”
不说黑衣人因在昆仑山做调研的时候就搜集并整理出近乎所有阐教目标客户的需求,并依照此需求提前在绝境宫备好了货物,本是为兑现对商会会长做出的承诺,没想到趁此机会卖货大赚了一笔。
但说被鸿钧困在禁制中的金鸟,可是无时无刻都在卖命,就黑衣人卖光背篓中的货物的那一会儿,锦囊中的还魂丹就被金鸟嗑了一大半,原本鼓囊到单手根本就抓不住的锦囊瞬间缩水,使得金鸟单手就能轻松拿捏。
可鸿钧在那把战戟的加持下,拿捏起金鸟比金鸟拿捏锦囊可轻松许多:鸿钧只需要在一旁看着悬浮在禁制里,不断旋转的战戟释放凶煞怨能,随便一团能量命中,就能逼金鸟交出一枚还魂丹。
而这个禁制空间将东皇钟隔绝在外,也没有很多可供金鸟躲藏的空间,更没有留给他一丁点还手的余地——金鸟哪怕用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击碎一道怨能,只要丹一嗑光,金鸟瞬间就能被挫骨扬灰,神魂俱碎。
“为了一个孽障,一句不自量力的承诺,自断由无数牺牲换来的生路,值得吗?别忘了,你还有家人在等你回家,你本不该绝于此处,却要拿命去赌,真是痴愚至极!”
本想利用战戟压制善念,好趁通天失去记忆,一举解决掉被他留在身边的那只邪物,奈何这只金乌太过愚钝,每当鸿钧想放过他,提起战戟离开禁制去收拾黑衣人时,就会被金鸟趁机反扑,搞得鸿钧很是恼火,一时又拿不下他,只得收回战戟,试图迷惑对方的意识:
“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需要安分的待在这个禁制当中,等我除掉那个孽障回来,不但会让通天想起你,还会帮你肃清因果,让你们永远生活在安逸当中……”
“啊呸!鸿钧老儿我告诉你,我东皇太一用不着你的恩赐,更不会出卖朋友!我会和他一起,亲手砸碎那些纠缠着我们的因果,把宝贝儿带回来的!接招吧!星斗连袭!”
“休要再执迷不悟!”
挥手将金鸟的星斗打落,鸿钧再度召唤出那把战戟,指向眼前禁制空间那面紫色的墙壁,使外面潼关处的景象在上面呈现了出来:
“看到了吧,你不惜断送性命也要保护的那个混账,居然丢下你自己面对天命,只为钱财那些身外之物……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鸿钧你别说那个黑衣人了,你先看看你的徒子徒孙们在干什么吧!笑死我了,好一个淡泊名利,真有仙道风骨!
我真不知道你哪儿来的优越感看不起黑衣人,你就不在这一会儿,他就能摆平你所有的弟子,而你呢?他们只是明面上怕你,其实呢,连你的话都不想听,嫌你啰嗦!”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好趁机溜走吧……”
不过嘴硬归嘴硬,可当他转过身看到潼关外的景象时,也不由得心头火起,只恨不能立刻手刃了那个不但骗走了弟子们的心,还宰了他们钱包的黑衣人。
当然,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鸿钧觉得那个黑衣人既然知道自己想杀他,还敢当面拐骗自己弟子们的钱财,这已经不算是不给他鸿钧面子了,说是扇了他俩耳光都不为过。
“哎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说到这里,金鸟停止了对鸿钧的嘲笑,而是飘到了他的身边,贴着他的耳畔,神神秘秘道:
“看到那张牌桌了吗?那是你徒弟们串通好,用上次从你钱包里拿来的钱买的哦!”
“你——!胡——!说——!”
眼见自己背着天道辛苦攒下的零用钱就这么被徒弟们嚯嚯殆尽,先前任自己宰割的金鸟借势嚣张起来,与本该被自己除掉的孽障一同摆置了自己一道,鸿钧握着战戟的右手也因愤怒震颤不止。
此时的他,基本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理智暂时被情绪压制,进而失去了对战戟的掌控权,反被战戟中涌动的恶煞之气反扑,险些由道祖化身魔神。
至于为什么说是险些呢?是因为鸿钧被战戟利用恶念反噬并控制了不过一刹那,就被天道降下的雷罚劈醒,手中那把恶贯满盈的战戟也应声碎裂。
“钧儿,到此为止吧。”
一面无神色的素衣少年从天罚雷影中走出,挥手破开煞气冲天的禁制后,走到鸿钧面前,拉起了对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似在命令,又像请求。
虽说被金鸟伙同黑衣人狠狠地驳了面子,使得鸿钧不想就这么放过他们,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前番受嗔念所控,险些酿成大祸,还得要天道赶来救场——天道直接现了本体而非借用紫霄宫内的化身,可以看出来他来的很急,如果再纠缠下去,就不是面子的问题,而是事关三界生死存亡的劫难了。
“……遵命。”下意识的揉了揉怀中少年的脑袋,鸿钧默叹一声,算是依从了他,在众目睽睽下将三个徒弟叫到身边来,一并驾紫云朝着紫霄宫飘去。
“你们,回去吧,不许再有下次了!”
鸿钧突然回身,挥手赶走了跪服在地的阐教弟子并西方二僧,与金鸟怒目相对了片刻,便回身带着自家一堆娃们飞回了紫霄宫,仿佛在说:给我等着,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们,定要你们付出代价!
“真是的,装的跟鸿蒙主神一样,不还是个小心眼的小气鬼嘛……”
很自然的一个后撤,躲过了劈下来的紫雷,确认鸿钧已经走远后金鸟松了一口气,戳了戳正在一旁数钱的黑衣人,见对方专注数钱没搭理自己的意思,就自顾自的嘟囔了起来:
“你说太清根本就不会炼丹,为什么还那么执着?就算还魂丹真的有效,味道也不比他那些没用的仙丹强……”
“真正喜欢做的事情,哪怕不擅长,做起来也是快乐的。就算失败了,也可以作为一个逃避的借口,感动他人,麻痹自己。”
将清点完毕的宝物货币经由传送符送至绝境宫后,黑衣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金鸟,两手一摊,耸了耸肩。
“老大逃避,老二偏执,老三没谱,三清果然是鸿钧老儿的亲传徒弟……不过你给的还魂丹不大对味儿,虽然好吃了不少,但每咬一颗都会有一股强烈的冲劲。”
“这是商会特意配置的限定款,内含精神力附形后碾做的粉尘,有驱邪醒神的功效……”
拉住金鸟躲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劈下来的紫霄神雷,情知是鸿钧催促他们尽快离开,黑衣人也没有耽搁,急忙点燃两张传送符,将自己和金鸟传送回了绝境宫,打开了镜像:
“东皇陛下,鄙人方才有在销售商品之余,趁机进入教主的精神世界,在他的记忆中发现了这张鸿蒙天机阵图,正是这阵图,封印了教主的记忆……”
“既然是封印,就一定有办法解开的,对吗?”仿佛抓到了一线希望,金鸟有些迫切的望着黑衣人,想从他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复。
“话是这么说……”拨转了绝境宫前那面巨大的镜像,向金鸟讲起自己在通天的意识空间中尝试破解封印,却屡次遭到鸿蒙真气并紫霄神雷阻挠,最终毫无进展的事情来。
“原来鸿钧老儿拿出战戟,不仅仅是为了镇压善念,更是为了拖住我,好阻挠你解开封印!”
“不仅如此,道祖还特意用鸿蒙之气蒙蔽了天机,干扰了我的判断。不过不用担心陛下,我已经摸清楚了这个封印的大概情况,我有信心,只需要一个时辰,就能解开它……”
只是在这一个时辰内,本体不能受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影响。
“也就是说,”金鸟平复了起落数次的心情,理清了目前已知的所有信息,暗松了一口气:
“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把宝贝儿接回来,你专心破解封印,我给你们护法,宝贝儿就能想起我们,我们就可以一起振兴截教了!”
可话说的简单,光把通天从紫霄宫接回来就是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暂且不提经历了封神大战后他俩把鸿钧得罪惨了,去紫霄宫纯属找死。就算运气好碰上鸿钧不在的时候,先不提通天记忆被封印认不出来他们,不知道会不会愿意和他们回来,哪怕抛开一切不谈,解开了通天记忆的封印,鸿钧也很可能打上门来,让他们输的什么都不剩。
有一句话说得好,想出无法实施的解决办法,远比没有办法更让人绝望,对于彼时的金鸟和黑衣人来说便是如此,就好像被困在混沌中许久,好不容易在茫茫混沌中看到了一点光亮,却发现那是远比混沌凄冷的鸿蒙时的绝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好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坠入谷底,金鸟有些沮丧的看向黑衣人,好像他比自己的状态更好点一样。
“养晦韬光,等待时机。现如今看似尘埃落定,实则暗流涌动。道祖只能封住教主的记忆,却不能抹去那些已经留下的痕迹……”
“你能不能说点实际的,别拿这些空话搪塞我,道理谁不明白,不就是‘逃避只会加速事态的恶化’吗?”
“……从阐教那里取得的一切收益,咱们五五分成。”
“……咱们努力了这么久,只换来了一堆用不着的身外之物么……”
“您如果不需要,我不介意替您收下。”
“不要……不要,白不要!”
悲叹一声,金鸟拖着满满一车的财物,被黑衣人送回了帝俊他们隐居的海岛,学着黑衣人的样子把那些财宝清点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呢喃着,像是自我安慰,又像宣泄无奈:
至少这次没白拼命,不但还剩下半百的还魂丹,还从阐教那里搜刮了不少财富,赢!赢大发了!只要没满盘皆输,等时机成熟,总会赢回来的!
“那,你是怎么把这么多钱都花光的?”猴子看了看影像上金鸟那满满一车的财富,又看了看只能偷拿西瓜换鸡腿的金鸟,便拉住了我,讲起了他的猜测:你说金鸟是不是把那一车宝贝拉去紫霄宫讨好鸿钧了?
“有可能哎,老氪拿他钱去吃火锅他都心疼的要死,一定很贪财。金鸟说不定就是趁鸿钧没钱的时候送了很多宝贝,把鸿钧哄开心了,才把他的宝贝儿赎回来的。”
“喂我说你们两个说悄悄话能不能控制一下音量?我想听不到都难……”看了看最先起头的猴子,金鸟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星斗,若有所思了一阵子,叹到:
“鸿钧老儿虽然可恶,但没你们说的那么功利。他生气只是因为宝贝儿偷拿他的东西,如果宝贝儿他直接开口说要钱去河底挖,鸿钧老儿也会给他钱的。”
“那你们是怎么把通天接回来的?”
“这个嘛……”黑衣人接过了话头,又恢复了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还要感谢大圣您,为我们带来了机遇……”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谁让俺老孙是齐天大圣呢……”被黑衣人这么一恭维,猴子总算想起来自己是齐天大圣,得意到都忘记惊讶自己是哪里帮了通天他们。
这事嘛,说来也巧妙,不仅是猴子自己,就连鸿钧和黑衣人他们都不相信,机遇会来的这么快,且突然。
不说黑衣人打发金鸟回去后,自己整日为截教各项事务奔波,好不容易得了闲还要去商会转上个几圈儿,偶尔没有任务的时候也会外出经商为教里筹措经费,就仿佛他只要忙起来,就能帮截教恢复元气,就能忘记挫败一般:
“等教主回来时,我希望他能为截教日益转好的情况,发自内心的感到宽慰……”
而彼时的金鸟回到了家人身边,向他们讲完了自己在潼关的经历后就蒙头睡上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听哥哥说起了截教那边的情况,知黑衣人已经开始了行动,便强行振作了一番,开始了闭关修行:
“既然他没有放弃,一直都在努力,那么我也不能落后了。”
宝贝儿,你一定要等着我们啊!
俗话说,时间总是在你不注意的时候飞速流逝,而金鸟和黑衣人各忙各的,用自己的方式一心为截教努力,转眼间已是千年过去。
“唔……”伸了个懒腰,金鸟发自内心的为自己那万年不长的准圣境界因自己的闭关修行有所松动感到欣喜。照这样下去,不出五千年,自己也能证道成圣。
“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紫霄宫,找机会把宝贝儿带回来了……”
就算鸿钧老儿他再讨厌我,他名义上也是圣人的导师,总不可能不让我进门吧……
想到这里,金鸟越想越兴奋,正想找哥哥他们分享自己的喜悦,却被告知哥哥一家外出赴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找不到活物分享喜悦的金鸟兴致瞬间打了个折扣,正想回去继续闭关好早日证道成圣时,脑海里响起了黑衣人的传唤:
“恭喜陛下……”
“你可真及时,我刚出关就被你找到了。不过要证道成圣,最快也要五千年,就是不知道宝贝儿他等不等的及。”
“陛下,不用等五千年,只要您愿意,现在就能见到教主。时机,刚好来临。”
原来,方才商会结束了百年一度的物资调配研讨大会,会上商会会长针对天庭为庆祝降伏妖猴召开的宴宾大会的物资调配问题,与众部洲、各大仙区的分部会员进行磋商,以实现物资的高效调配,满足天庭的物资需求,并预祝宴宾大会圆满成功。
“会长大人在散会后亲自告诉我说,这次宴宾大会将会宴请全三界的贤者大能,据说道祖和三清也收到了邀请……”
“你是说,要我混进天庭的宴会,好趁乱把宝贝儿带回来吗?那我现在就准备一下。”
“不,陛下您有所不知。封神大战后,道祖为将教主留在身边,永断我教道统,特意扶持了另外一位仙君,称上清灵宝道君,并得到了三界众生的承认。也就是说,道祖会带这位道君赴宴,将教主留在紫霄宫……陛下,您倒不必这么着急……”
“放心吧,紫霄宫我可是老熟了,只要鸿钧老儿他们不在,我绝对能把宝贝儿找回来!你就留在绝境宫做好解除封印的准备,等我们回来吧!”
此时的金鸟完全顾不上鸿钧搞什么灵宝道君冒名顶替自家宝贝儿,也不在意昊天这个窃贼那么舒坦的开派对,更不在意商会那个会长为什么多管闲事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在心底同情并感谢了那只妖猴一番后就急急忙忙的再次踏上曾闭着眼都能摸到的,赶往紫霄宫的路,久违的期待和幸福感再度回到了金鸟心中。
此时的他,就好像当初为给通天回礼而启程那样,内心充斥着希望和幸福。
且不说金鸟兴冲冲的朝着紫霄宫飞来,但说鸿钧在启程赴宴前,也有担心过通天一个天在家,会不会被金鸟截胡,就想着将通天一并带去宴会,说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哄他。
可惜通天并不领情,此时的他,满脑子只有一款叫做造梦西游的游戏——这款游戏是几百年前一个自称是造梦大仙的散仙来紫霄宫推销了一个能够链接到其他时空的法术,并送给了通天一台电脑,给紫霄宫接通了网线后,通天自己在一个游戏网站玩到的,一玩就爱不释手,整天抱着不放,甚至有一次师父师兄都不在,他自己不眠不休连续打了一百年。
起先鸿钧觉得通天有事情做了就不会因为闲的没事发现自己给他设了封印,也不需要自己和灵宝整天盯着,就没过多在意。
可随着时间推移,通天对这款游戏是越来越痴迷,不但通宵达旦的玩,不搭理自己和他两个师兄——灵宝因为经常陪玩通天不排斥他,还打起了自己钱包的主意,偷拿自己的钱给那个叫造梦西游的游戏氪金买装备道具,活脱脱一沉迷游戏的熊孩子。
为此,鸿钧和太清玉清没少头疼,用尽了各种手段,非但没有阻止通天继续玩游戏,反倒差点把三清好不容易修补起来的关系彻底毁了,最后还是他们各自注册了自己的游戏账号,抽闲暇时间陪通天一起玩,这才作罢。
“通天,你当真不和我们一起赴宴吗?”临出门前,鸿钧再次看向了通天。
“不去不去,今天造5开放内测,我要等服务器开门,我答应了汪汪和威廉他们,要一起玩造5的。那个宴会又臭又长又无聊又没网,还不如在家玩造梦呢!你们去吧!”
“听话,只要你乖乖跟我们去,回来师兄给你拉满充值档位……”
“元始你别被带偏了跟着他犯浑……”轻扭了一下老二徒弟的脸颊,鸿钧不知道是出于对自己钱包的担心还是觉得通天去也不合适,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他留在紫霄宫,自己带另外仨徒弟去赴宴。
“通天你不想去就乖乖待在家,如果不是我们回来,谁叫门都不要开。老大,老二,灵宝,我们走吧。记住通天,不要玩太久了,玩累了要按时休息,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放心吧师父,我会乖乖的。不早了,你们该出发了……”
半哄半推的将师父师兄们和弟弟送走后,通天总算松了一口气,兴冲冲的来到了电脑前,打开了造梦西游5的界面,不断刷新,等待开服。
当然,紫霄宫里发生的变故,黑衣人也从商会成员的八卦中了解到了,在金鸟赶往紫霄宫的同时讲给他听,并不断提醒他通天此时不认识他,千万不可莽撞:
“陛下,请务必在意这款叫做造梦西游的游戏……”
“知道了知道了……”不耐烦的挂掉了黑衣人的传讯,金鸟急忙化作火焰极速向紫霄宫奔去,边飞边想,或许是吐槽:
“真是的,这个黑衣人哪里都好,就是谨慎过头了。不就是一个游戏嘛,就算是其他时空里一群凡人做的,也不可能比得过我东皇太一好吧?我既温柔又体贴还懂宝贝儿,优势在我!”
可当金鸟撬开了紫霄宫的禁制,偷偷溜进通天的房间后,就为自己的过分自信和轻视造梦西游付出了代价。
彼时金鸟刚找到通天的房间,正准备扑过去,一把将通天揽入怀中时——通天最喜欢被他抱着揉,不管对他有没有印象,通天正好停止了刷新界面的动作,挪动鼠标,将光标放在了写着“开始游戏”四个字的按钮上,整个身体前倾,兴奋的点了进去,恰好让金鸟扑了个空。
“是新剧情哎!让我看看我是怎么收拾那帮熊孩子的……”
虽然因通天突然盯紧电脑而扑空,脑袋创到了地板,但金鸟也没有过多在意,爬起来本想趁通天在看电脑屏幕一把搂住,却被屏幕上的字吸引了,索性站在通天身后和他一起看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这个造梦西游究竟是什么玩意儿,能让宝贝儿这么痴迷。
“不周山巅——通天教主集齐十二祖巫精魄 欲炼盘古真身……”
“十二祖巫精魄不是被我放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不应该是决战吗?为什么我要炼盘古真身?”显然,通天被这三句没由头的话搞得很懵,忍不住吐槽了起来。
“就是啊,十二祖巫精魄明明只能合成无极祖巫,盘古真身什么鬼!”金鸟也忍不住连连附和。
“他们做剧情一向可以的,背调做了,但没做好。希望造4结局出了能衔接上吧。”
此时的通天还没意识到,有什么妖溜进了自己的房间,正打着自己的主意,只当是有谁和自己一起讨论造梦的剧情,便下意识的回复了一句,这也让金鸟松了口气。
可金鸟那口气还卡在喉咙里呢,就被他倒吸了回去:刚才还盯着电脑屏幕的通天突然转了过来,和自己四目相对,他身后的电脑屏幕上,则显示出通天专心炼化精魄,自己在暗中准备偷袭的片段来。

“这张图怎么把我的脸画的这么圆……”没想到通天会在看到这个剧情时下意识转身,金鸟一时也懵了,没头没脑的吐槽起电脑上的画面来,就好像在假装通天还没有发现自己。
“你就是那个东皇太一?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里?你想干什么?”
“我我我我听说你这里可以玩最新版的造梦西游,就来了……”没想到自家宝贝儿的智商突然上线,本来就没从懵圈状态中走出来的金鸟更是冷汗直冒,随口就把造梦西游丢了出去。
“哦……”不过通天好像挺吃这一套的,听他这么说就又转过身去继续看剧情了,也没说让金鸟坐下还是让他走,搞得金鸟很是尴尬,坐立不安:看样子直接把宝贝儿抱回去是行不通了,只能先陪他玩这个造梦西游,让他慢慢信任我吧……
可还没等金鸟走到通天身边,就被屏幕上的景象惊呆了:与自己相貌一致的那个太一却并没有像自己一样只是暗中观察着通天,而是默默蓄力,趁通天不备一击将他打成重伤,致使原本要被炼化的祖巫精魄四散飘落。

如果按照通天讲的造梦西游前代剧情来看,从人间到地府到天庭,通天谋划了这么久,赌上了近乎所有,却因此时被截胡,尽皆化为乌有,甚至性命都险些不保。

“原来……原来你找到这里,就是来害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金鸟和剧情里那个东皇太一长相完全一致,还是通天玩了太久造梦西游逐渐混淆了游戏和现实,此时的通天已经完全将自己代入了造梦西游的剧情,把闯入的金鸟当作了要害自己的敌人,抽出了诛仙四剑。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通天,毕竟金鸟刚才也是藏在暗处打通天的主意,虽然他和游戏里那个东皇太一的目的不甚相同,但达到目的的方式近乎完全一致,也难免通天怀疑他。
“不是啊宝贝儿,这只是个游戏而已,我怎么会想害你呢……”
说着,金鸟在惊惧和愤怒的促使下开始蓄能,欲击碎那个胡说八道的造梦西游,可他这个举动算是帮通天坚信了他就是来害自己的,再看了看屏幕上和对方一模一样的,那个因夺走了祖巫精魄哈哈哈个不停的东皇太一,也不听他废话,直接挥动诛仙四剑砍了下去。

“我不管!你不想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屠戮四方!”
话音刚落,通体漆黑的戮仙剑便呼啸着旋转而来,散发着凶煞之气,势必要为自己的主人拿下这只擅闯民宅的金鸟。
“宝贝儿你听我解释啊,我,我真的只是来玩造梦西游的……”
眼见戮仙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金鸟急忙召唤出东皇钟将自己护在其中,挡下戮仙剑的一击后便将东皇钟收回,看向对面的通天,心里奇怪对方怎么突然不攻击了。
“你等一下,剧情过完了,我先打完这个新手关卡……”
说罢,通天便自顾自的转身回到了电脑桌前,敲打起桌上的键盘,操纵屏幕上一个长得像灵僧的秃头在一把绿剑的保护下摸爬滚打式的干掉了几只虎妖后,对上了刚刚那个东皇太一。
“切,这个东皇太一也不怎么样嘛,我才放了几招,就掉了三分之一血……”
“就是,就那俩技能还好意思出来丢人现眼,有东皇钟还能被打这么惨,就这点能耐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来振兴妖族,光复天庭的。哼,丢人……”
本想轻松解决掉这个偷袭自己的东皇太一,就能够继续收拾房间里的不速之客,没想到自己的角色按下通关键后却再次进入了被东皇钟罩住吸走法力的剧情。
这让通天很是懊恼,对这一部剧情的失望更是滥于言表,就连自己的腰被金鸟环住了都没发现,直到垂下去的左臂突然碰到了什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那个东皇太一抱在怀里了,对方不老实的双臂趁着自己抬手敲键盘都挪到自己胸口上了。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只是打个游戏根本就不认识你……我手里也没有祖巫精魄……我也没想过炼盘古真身……”
此时的通天满脑子都是游戏中自己被东皇太一偷袭重伤,趴在满是污血的山顶苟延残喘的情景,只怕这个东皇太一也有这个打算,两眼已是水汪汪的了。

“那是因为你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我和那些被你遗忘在混沌之门后的大家,都在等你回家啊……”
“混沌之门……”
“宝贝儿你想起来点什么了吗?”
“混沌之门是天庭和截教天境之间的通道,需要角色达到五十级拥有通天令牌才能通过。玩家可以在这个副本挑战天庭战神获得或修复苍龙戒,也可以回到过去挑战牛魔王转轮王和饕餮,分别拿到通天令牌的碎片合成令牌,就可以前往截教天境了,传送时令牌不消耗……”
虽说金鸟此时抱着通天看不到通天的神情,却明显可以感受到通天在提到造梦西游时的兴奋和热切,仿佛就像当初向自己介绍他新研究出的阵法一般。
通天这一系列的反应虽说让金鸟有些失望,却又突然给了他新的希望——既然那个游戏里也有混沌之门,甚至还有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角色,里面说不定也有截教里的大家,兴许宝贝儿可以凭借对游戏里同名角色的熟悉程度,迅速和我们大家熟悉起来呢。
想到这里,金鸟便顺着通天的话,接连问起了截教天境和碧游宫。而通天以为是自己的讲述引起了身后太一对于造梦西游的兴趣,便从设定背景、角色形象、boss技能、各角色打法分别说起,讲的那是相当投入,详细生动到这一千年内少玩一天都讲不出来。
好容易等通天介绍完了绝境宫,金鸟便一把将他抱起帮他转了过来,半跪在地,牵住他的手,让他面对着自己,满脸真诚的看着他眼中久违的热忱,内心虽有些抽痛,却还是一脸郑重的问道:
“那么宝贝儿,你知道为什么,取经团队会先后来到截教天境和碧游宫,最终和你在龙头台决战吗?”
“那是因为设定上我作为截教教主,在封神大战后想要重置世界,就先后派牛魔王转轮王分别占领人间和地府,又释放出二郎神的心魔利用他占领天庭。二郎神被击败后道出原委,取经团队便被要求打败我这个幕后主使,就先后经过截教天境和碧游宫来找我。我的弟子们为了保护我就和取经团队打起来了,可惜没打过,我就为他们报仇啊。”
“可你嘴上说着要为了振兴截教重置三界,却牺牲了那些好不容易保下来的弟子,你的心有痛过吗?你有后悔过吗?”
“为什么这样问?这只是一个游戏虚构的故事背景,你要问也应该去问那个截教教主通天,不是我这个造梦西游玩家,你清醒点,不要把故事代入现实。”
“我很清醒……”听通天把曾经那些惨痛的记忆只当做虚构的故事,金鸟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沉痛,一把就将他扯进自己的怀里,顾不得眼前砸在电脑桌底的凳子,起身将通天抱紧,强压眼眶中打转的血泪:
“这些所谓的游戏背景不是虚构的,是真实发生在你身上的,切身经历啊……这个游戏背景,本就是另一个时空的凡人,根据你这些经历改编而成的,游戏里那些场景和守卫,都是真实存在的……”
来不及想这只金鸟怎么突然这么激动,把自己搂的这么紧,通天便被他的话惊到,陷入了呆滞之中——那些令自己心痛的游戏背景居然是真的!先前通天只道是因为他将自己代入了游戏,同情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截教教主而心痛,没想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会不会是这只金乌在说谎?可他眼中,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情感又是那么的真实……而且如果造梦工作室没有了解过他们的经历,为何游戏中自己和他的形象会和现实中的一模一样?
“宝贝儿,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觉察到怀中的宝贝儿身体在颤动,金鸟放松了些力道,抚摸着他的后背以示安慰,确认他没有排斥自己后松了口气,将怀中的通天放开,牵住了他的双手,十指相扣,血瞳相对:
“没关系,我可以先陪你穿过混沌之门,回到截教天境和碧游宫,相信到时候,你的内心就会有答案了……”
说话间,见通天没有反对的意思,金鸟暗松了口气,牵起他的手正准备走出房间回到截教天境,却一个转身撞到了一个柔软的身影,顾不得询问对方目的,心头就先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不会是鸿钧老儿回来了吧?
不过从通天冲这个道人拱手称“老师”的反应来看,鸿钧是回来了,但没有完全回来。
眼前这个身披紫色坎肩,穿纯色内搭的老道,本是天道留在紫霄宫的化身,可鸿钧在封神大战后以身合道,现在已经成了鸿钧的化身,替鸿钧担负起教导圣人的职责,被三清道人尊称为“老师”。
“是鸿钧老儿要你来阻拦我们的吗?”
金鸟召出东皇钟,准备砸翻这个老道好趁机带通天离开——虽然他打不过鸿钧,但对付一个化身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可以这么认为……”眼前道者凝聚起鸿蒙紫气,将鸿钧留给他防身的紫气仙剑从虚空中取出,挥动两下舞出几道剑气镇住金鸟,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说话间,那老道身边炸起一团色泽浓重的紫气,糊住了金鸟的双眼。待紫气散尽后,那老道不知什么时候收起了紫气仙剑,向怀抱一白衣少年,身后跟着三清道人的鸿钧施礼后便立侍于一旁,将金鸟留给自家主子。
“还是被你找到了这里……”
将怀中的白衣天道塞给了化身,鸿钧拿起拂尘,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金鸟,似乎在等他提出自己的诉求,好彻底与他断清因果。
“一千多年了,你怎么想也该明白了,让宝贝儿忘掉我和截教,把他关起来,他不可能终生都活在你创造的假象当中,迟早会在因果轮回之中找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你选择逃避,就算暂时看不见,因果它还在那里,迟早会顺着你的踪迹纠缠上来。
不论是我的不离不弃,还是截教的绝处求生,都是由因果造就而成的。既然你曾允许他建立截教,那他与截教的因果便不会因为你封印了他的记忆就消失不见。截教属于他,他也属于截教,迟早是要回去的……”
说到这里,金鸟长叹一声,不知道是不是认为自己说服不了鸿钧还是早就做好了打算,竟破天荒的抽离右腿,半跪在鸿钧面前,眼神中早已没了先前的傲气,只剩下了决绝:
“我知道,道祖您早就想收拾我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也请天道和众道友做个见证,只要道祖您将宝贝儿送回碧游宫,还他自由,让他重新掌教,我就任您处置,绝不反悔。”
说罢,金鸟抬起头对上了鸿钧那被鸿蒙遮蔽了情思的眼神,血瞳中没有往日那般流通的鎏金赤焰,而是一汪沉静的血水。
“如你所愿。”屏退了身后因惊怒欲上前的元始天尊,鸿钧伸手将金鸟扶起,把他也拉到自己身边后,看向眼前彻底被这阵势给整懵了的通天,默叹一声,早已没了以往的温柔:
“走吧通天,我们该出发了。”
“师父……”方才就被金鸟的一连串操作整懵,现在听师父也是这个态度,通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呆在原地没有挪动脚步。
“不必担心,我们都会陪着你。到时,你心里自会有属于你自己的答案……”
说罢,鸿钧向化身嘱咐了几句,便要他带天道离开,自己则一把抓住了通天的手,牵着他就往宫外走,还不忘示意身后徒弟们看住那只金鸟,赶快跟上来。
没想到鸿钧这么快就答应和自己交易,金鸟虽说方才还挺视死如归的,但当鸿钧真的答应后他的内心居然毫无波澜,或者说是各种情感杂糅在了一起:比起对鸿钧如何处置自己的担忧,金鸟内心更多的还是对通天恢复记忆后会因自己而痛苦。
对不起宝贝儿,除了交易,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原谅我不能陪你继续走下去了。
“东皇陛下,不要再发呆了,师父在喊你。”
打发走了不讨喜的元始天尊,金鸟冲着鸿钧走了过去,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他要求陪着通天,搞得金鸟一度怀疑这是不是他陪着通天的最后一程:总不可能是鸿钧良心发现了吧?
“刚刚可是你亲口说要任我处置的。不过,现在反悔也来得及。”
“谁说要反悔了?我只是确认一下你不会骗我而已。走吧,该出发了。”
“善。”
哎不对,鸿钧老儿怎么这么平静?为什么我隐隐约约有一种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且不说金鸟心绪杂乱,被鸿钧一大家子硬拖着往东方截教天境的方向飞行。
但说一众神明圣人未行,联结成片的彩霞云气先至,惊得苍云崖碧云彩云二童子急忙放下手中的事务,先后登上了苍云崖顶最高的那棵迎宾青柳,遥望着远在天边的庆云,知有要事将会发生,急忙拿出随身携带的传音装置,呼叫起师父石矶娘娘来。
接到两个童子的通报,石矶娘娘简单的回想了一番先前看过的典籍,知庆云繁盛、彩霞连片的情景,是修为达到圣人级别的大能集体出行时的前景。如此情景,石矶娘娘也仅在有一次师父和两位师伯相约共赴圣域朝拜师尊鸿钧道祖时见过,而且当时仅有金蓝红三色彩霞,庆云也未成片有序飘动。
而今童子们却说,天边金蓝红三色彩霞因氤氲着的紫气而有些凝重,庆云联结移动有序,似向天境赶来,遮天蔽日。即便是三教圣人同行,也未有如此阵势。
“莫非是……”想到这里,石矶娘娘急忙提醒两位童子隐匿于青柳枝叶之中,自己则急忙启动玄陨洞的通讯系统,链接到包括火龙岛、九龙岛、三仙岛、蓬莱岛和金鳌岛在内的整个截教天境通知全员保持静默隐匿于洞府,并顺带回复了来自罗宣的呼叫:
“方才贫道门下二童子通报,有庆云联结成片,向我教天境的方向飘来,应是道祖并三清圣人将吾师送归。我等均是逃脱者,应以自保为重。”
“有劳道友警醒,万望保重!”结束了和石矶娘娘的通讯,望着头顶飘过的庆云,罗宣抹了一把冷汗,将身影隐于火龙岛后,便急忙启动与云霄娘娘的链接,试图在道祖一行赶往仙树岛前告知她做好准备:那团庆云,正向着仙树岛方向飘动!
而彼时的云霄正在仙树岛云端录歌,暂时性的屏蔽了所有外界讯息,别说是罗宣了,就连碧霄琼霄,哪怕是黑衣人都联系不到她。没办法,罗宣咬了咬牙,正准备启动紧急通讯时,收到了云霄的回应:原来歌曲录制将近尾声时,仙树岛云端愈加浓重的阴云阻断了录制进程,云霄便刚好收到来自罗宣的提醒,眼前甚至已经依稀出现了几个身影:
“有劳道友提醒,万望保重,若师尊来至,云霄自有对答。”
说罢,云霄立刻结束了与罗宣的通讯,正当她准备向宗宫上报情况时,却惊奇的发现自己与宗宫的链接被阻断了,而眼前的身影也愈加清晰,果是师尊鸿钧道祖并二位师伯,一同前来的还有他们挂念已久的师父和东皇陛下。
看来,是东皇陛下说服师尊将师父送归宗宫掌教了。
这对于卧薪尝胆长达千年的截教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可此时的情景,非但没有让云霄感到宽慰,反而令她压力倍增,甚至有一种天境覆亡、宗宫陷海的的恐忧:
原本算作祥瑞的庆云在与仙树岛云端相接的那一刻便化作了阴冷潮湿的鸿蒙,其间紫霄神雷滚滚,自己先前为录歌放置于空中的雷云一击便化作飞灰,曾令无数生灵恐惧无比的仙树云雷顷刻间便为紫霄神雷吞噬,化为飓风,将天边无数鸿蒙汇聚于仙树岛顶端,并以此为中心,迅速扩散至整个截教天境,颇有一种末日将至的极致压迫感——是师尊释放的威压。
正当云霄持刀与天边降下的无尽威压对峙之时,滚滚雷声间,传来了一道清冷且残酷的传唤,或者说是命令——这个声音云霄再熟悉不过了,与当日在九曲黄河阵前二师伯元始天尊那句“不守清规,逆天行事”如出一辙的冷漠和孤傲。
“仙树岛云霄,速来接老爷圣驾!”
心底默叹一声,深吸一口气,云霄将手中云雷刀旋转半周后收入虚空,面向眼前来者不善的老前辈们,躬身下拜,克己拘礼:
“弟子云霄拜见师尊,二位师伯,师父,师叔并东皇陛下,不知列位前辈今日前来,有何吩咐?”
“这里只有你一个吗?”见师父有意放任自己,元始天尊便卖起了关子,想好好折腾一番这个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云霄。
“回禀二师伯,仙树岛云端区域为弟子录制曲目的场所,平日少有来客。”
“我是说,你们大总管就派你来迎接掌教师尊吗?这已经,不只是失职的问题了。”
糟糕,二师伯不但明说要大总管接见,而且极不友善……
察觉到了危险,云霄虽然打心眼明白这种场面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安抚师尊师伯他们,接回师父非大总管亲自出面不可,但对方来者不善,很显然会要我教拿大总管来换回师父,就算不会,大总管也不能出面……
现如今,只好硬着头皮回旋一下了……
“既然师伯问如此,弟子不得不如实相告。自封神一事之后,我教主管终日深居简出,终日忙于重整道统,笼络道心,为令我等安于事业隔断宗宫与天境联系已达千年之久,想来应是不知列位前辈来至,还望各位稍待,容弟子前去宗宫通报……”
“不必,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汝且看吾拿将他来!”说罢,元始天尊取出一副扑克牌作为媒介,将一张符纸并扑克一齐点燃。
“师伯不可!”
此时比起元始天尊践踏截教主权,无视截教意愿,在截教天境对截教的大总管动手,显然云霄更在意大总管的安危——且不说大总管对他们都有救命之恩,即便他们没有活下来,截教也不能没有大总管,下意识后退一步,准备召出云雷刀阻止元始天尊,头顶却突然降下一道紫霄神雷,好在有东皇钟先一步赶到,护住云霄有惊无险的躲过了这一击。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识相点就滚开!”元始拿出玉如意欲逼退云霄。
“元始,这里是截教,你不能这样做!”金鸟收回东皇钟示意云霄不必多礼,并准备打架。
“这是我们三教的事情,与你东皇太一何干!”
“元始,为师自有主意,汝不得伤他。”持剑逼退金鸟,鸿钧示意元始继续。
“请老师放心,弟子有分寸的。”
话音刚落,仙树岛云端立即应声显现出一张墨兰色法阵,蓝光直冲天际,为穹顶墨染般的鸿蒙带来了一丝亮色后便消散殆尽,将阵眼中的黑衣人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弟子参见大总管。”
躬身向自家大总管施礼已毕,云霄便立侍于一旁,将这里交给了黑衣人。
“辛苦你了,云霄。”
摆手示意云霄免礼,黑衣人将视线挪回了诸位神圣的方向,准确点来说,是通天和金鸟所在的方向。
“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场合,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呢。”
耸了耸肩,金鸟尬笑两声,不知是为了缓和紧张的气氛帮黑衣人争取时间,还是下意识的自嘲他如约和黑衣人见面了,只不过是以被鸿钧胁迫的方式。或者说,金鸟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心想无论如何也要保下黑衣人他们。
“这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您能够如约,平安归来……”
话至此处,黑衣人便被突然闪现至面前的元始天尊扼住喉咙一把提起,眼神中是看不透的平静,就仿佛他早就料到了会有此刻的结局。
“别忙着叙旧,接下来有的是机会!不过在此之前,”说到这里,元始天尊突然松开了方才还紧掐着的黑衣人的喉头,趁对方仍未从坠落中缓过神来,一把扯下了他那件黑色法袍,随意的丢在了仙树岛云端:
“还不快现出你的原形!”
不!不论是上方鸿钧身侧的金鸟还是下方云端的云霄,都没想到元始天尊会如此直接的掀开黑衣人的袍服,一时难以接受为截教付出了大半辈子的黑衣人就这样倒在血泊中,再度走上几千年前如果没有通天搭救的那个结局。
“俺老孙猜那个元始老儿接下来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掀开的方式不对,掀几次才会为自己被左道之术蒙骗感到愤怒。”
“泼猴越来越上道了啊,就冲你这理解,绝对会被元始天尊一如意打爆脑袋!”
“俺老孙又没说错,他就算是天尊,也不知道那层袍服其实是能量外化,如果他知道就没必要去揭了。”
“元始天尊好歹也是圣人,怎么会跟你个泼猴一样去掀人家衣服掀半天,你那是好奇又无聊,元始天尊是想害人性命啊!”
不过嘴硬归嘴硬,我其实还是很清楚猴子不是凭空说的这番话,至少黑衣人现在还完好无损的站在我们面前,肯定是想办法把鸿钧他们通通都糊弄过去了。
至于怎么糊弄呢?当然也不完全像猴子说的那样靠能量外化,元始天尊掀开后也没有怀疑自己掀的方式,反而在看到眼前这个大总管的样子后连连点头,好像很符合自己的预期,一副“原来如此,这就说的通了”的模样:
与先前预想的血腥场面不同,一只蓝耳白发,身着晶蓝绒衣,右手托清霜冰球,蓝瞳粉面的三尾狐妖安然无恙的站在仙树岛云端,拿没有冰球的左手挡住了雷光,似乎一时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法袍已经被元始天尊揭开丢掉了的事实,努力尝试接受光线。
不知过了多久,这只狐狸才将左手拿开,握住右手上方悬浮着的冰球,一并将右手抱起,向鸿钧老祖的方向抱拳施礼道:
“久等了诸位前辈,请容许小狐做一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小狐名为飞雪,取自于‘飞弦唤月梦落花,醉霜染暮雪无瑕’,原是神兽森林神冰狐族,因受族群驱逐,被迫着黑袍隐匿行踪流落至蓬丘一带,不想为追兵赶上,弥留之际为教主所救。因感教主救命之恩,遂与教主同至蓬莱,协助教主掌教……”
“师父……”猛扯了自称飞雪,被截教称作大总管的狐脸一把,看了看对方吃痛的神情,元始天尊便不再怀疑,回到师父身边一拱手,禀告起了自己的推测:
“弟子曾令黄巾力士赶往神兽森林调查邪祟踪迹,有听他们汇报神冰狐族曾驱逐并追杀过一只狐族叛徒,而后又在族内为其昭雪的事情。如果这只狐狸未打诳语,之前我们所认为的邪祟,便是这只披了黑袍的神冰狐……”
而且狐族善魅惑之术,小师弟又太过单纯,对妖族没有防备心。突然来一只可以摸可以抱的狐狸,肯定被他迷的颠三倒四。
说话间,元始天尊指了指下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身边溜走,踩上云层去抱飞雪给他召唤出的小冰狐狸的通天,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绝境宫里的邪祟就是那只狐妖,通天之前之所以不愿将他交出来只是担心那只狐狸暴露身份会引来追杀,不知道他已经洗白了。
“老大,你认为呢?”收回了自己那道探查飞雪记忆的神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鸿钧便放飞雪回到了通天金鸟身边,让元始先退下后,问起了老大徒弟太上老君的看法。
“师父,弟子有几事不明。”
“何事?但说无妨。”
“狐飞雪在神冰狐族中地位如何?缘何为族群驱逐?”
“此狐原是神冰狐族下一任长老候选者,因被权力迷了心窍,被指控暗中联络其他族群争夺族长之位,理应以谋反罪处斩。但狐族长念其能力出众,为族群做出无数突出贡献,便网开一面,将其逐出族群。追杀他的,是他曾经在族群里的敌对势力。
后狐族查清原委,并族长之女说情,以为此狐亡于蓬丘,便为其平反昭雪,全族悲恸。”
“既然如此,弟子敢问师父,开天辟地之时,盘古大神是否有将魔刹族肃清?”
老君言外之意就是虽然他仍对飞雪的身世存疑,但比起魔刹族是否有幸存者这个更难确定的事情,显然狐飞雪被驱逐后为通天所救,留任截教大总管,将截教治理的井然有序更为可信。虽然存疑,但绝大多数情况都有迹可循。
“理应如此,实际情况如何,已随混沌而去,无从知晓。”
说罢,鸿钧老祖示意太上自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令他退下后便乘紫霞至仙树岛云端,打发走了通天和金鸟,独自来到飞雪面前,按住了他的肩膀,蓦然道:
“本座姑且相信你。切记,天外有天,生于三界之中,便难逃因果定数。勿生嗔念,向前看,恪守本分,切忌好高骛远。”
“……小狐谨遵道祖教诲……”
应是没想到鸿钧会突然拿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转而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意识到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消失了,飞雪愣了一下,才勉强记起应该向鸿钧老祖抱拳施礼。
可还没等飞雪将抬起来的两只爪子抱在一起,就被鸿钧握住,塞进了另一只手,这才让飞雪想起,对方此次前来,除了审问自己,还有另外一件事:将教主送回。
“此地非吾等久留之处,今日吾等将通天托付于你,照顾好他。”
“请您放心,小狐定不负道祖所托,尽心竭力陪伴教主的……”
说着,飞雪便牵起通天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蹭了起来,应该是在向通天表示亲近吧。
“通天你也是,在这里要乖,找到你真正想做的事,切忌虚度光阴……”
说到这里,鸿钧像往常那样揉了揉通天的脑袋后便放开他,转身去招呼一旁似乎被遗忘了许久的金鸟,言外之意就是:该走了,抓紧时间和通天道个别吧。
“宝贝儿,我们这次可能真的要说再见了。忘记我,好好生活。如果哪一天你实在想我了,可以打开造梦西游……别这样,我会舍不得离开的……”
别说金鸟了,就连通天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明明是第二次见到这只金乌,却对他如此恋恋不舍,仿佛他们是分别许久,好不容易重逢却被迫永别的老友一般,双手用力扯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离开,呆滞无神的血瞳也掀起了波澜,下意识的唤起对方的名字来:
“太一……”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可这次,金鸟并未回应通天,正如当年他毅然决然的要离开天界一般,担心再拖一秒,多看一眼就会不舍得离别。不过不像当年通天冷不丁的催促师兄们离开,金鸟只是轻轻抽离了自己的手,一把抱住一旁的狐狸飞雪,在他耳边叮嘱道:
“宝贝儿拜托你了,请你代我陪伴他迎接未来。切记,不要相信鸿钧老儿的鬼话!”
“陛下,你答应过我,要一起……”
“恕我食言,因为我也答应了鸿钧,只要他还宝贝儿自由,我就任他处置。”
万望保重……
收回了右臂,放开了怀中的飞雪转身踏上鸿钧备好的鸿蒙紫霞,金鸟知道,被自己留在身后的不仅仅是截教众妖仙,更是自己对世间的一切牵挂。
对不起,我只能陪你们到这里了……
可是……明明早已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为何还会……泪流满面呢……
“喏,把你的脸擦干净。真是的,舍不得赌注就别赌……”
虽说嘴上还没有放过太一,手上也是一脸嫌弃的递给他一张手帕擦脸,但元始天尊很明白太一的感受,按住对方的肩膀,半警醒半宽慰起对方道:
“师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情,是本着等价和公平的原则与你进行的交易。既然你要换的是小师弟的自由……”
“那就以你自己的自由作为筹码罢。”
不知何时接过了二徒弟元始天尊的话头,鸿钧将紫霞停于不周山上空,吩咐老大老二徒弟将灵宝送回紫霄宫后,便带着金鸟乘云来至山顶,挥动拂尘撕裂了山顶的空间,露出一若深渊般漆黑的空洞,将金鸟塞进去后便将其闭合,用能量传音给他道:
“此乃不周山内置时空,与外界隔绝,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等等!你就这样把我封印了就完了?”
“不然呢?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把你带回紫霄宫当坐骑。”
“不是,我是想让你跟我哥他们说一声,我不回去吃晚饭了。”
“放心,他会来给你送晚饭的。”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出关前我哥他们伪装成道童,跟着鸿钧老儿一起去天庭赴宴了,把我封印在不周山就是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
此时,不知道是感慨鸿钧偏心哥哥,还是为自己被哥哥和鸿钧联合起来安排了而无奈,啃了一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西瓜,揉了揉黑衣人的脑袋。
“陛下,您当时可让我们担心了好久呢……”
“彼此彼此,你刚出现的时候我也被你吓得不轻……”
不说金鸟被鸿钧老祖封印在不周山磨砺心性,对生性向往自由的他可是比要他性命还让他痛苦不堪。但说在黑衣人和通天目送金鸟和鸿钧一行离开截教天境后,全天境的弟子们接二连三的从四面八方先后赶至仙树岛云端迎接他们的师父——云霄经由玄陨洞通讯中心向全天境发出了共赴仙树岛云端的邀请。
“师父,大总管,你们没事太好了……”
“是啊,刚刚我们都吓坏了,天尊是真动了杀心……”
“你们,都看到了?”对于弟子们的反应,黑衣人意识到事情绝非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依照弟子们的说法,在鸿蒙占据了整个截教天境的上空后,天境各处均升起浓度不一的紫烟,将弟子们的意识拖入了无尽虚空,眼前是仙树岛云端的情景。
“直到东皇陛下他们走远了,意识才回归本体……”罗宣摇头,应是对金鸟表示惋惜。
“我也是刚醒来没多久,收到云霄娘娘的讯息才赶来的。”吕岳似乎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大姐你不知道我们当时有多担心你……”碧霄娘娘似乎还未从险些失去姐姐的恐惧中走出来。
“好啦,姐姐不是被救下来了么……”说到这里,云霄突然想到了什么,将小妹交给二妹后,便转向大总管,拱手报告起来:
“大总管,弟子有要事禀告。弟子曾于道祖一行来至仙树岛云端前,向宗宫请求通讯,却失去了与宗宫的联络,不知可与鸿蒙有关?”
“是鸿蒙神识,阻断了宗宫与外界的联系……”说话间,黑衣人抬头望向看似遥不可及的穹顶,仿佛那里有一双眼睛正在和他对视一般——他先前在绝境宫搜寻金鸟下落时,突然间失去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他当时以为是头套的作用没多在意,现在看来,自己应是落入了鸿钧提前设下的禁制,好让元始天尊将自己从绝境宫传送出去。
“对了大总管,”察觉到琼霄在扯自己的袖子,黑衣人便停止了对天机的推测,转而看向一脸好奇的琼霄:
“您是怎么瞒过师尊他们的啊?”
“是啊大总管,给我们讲讲飞雪的故事呗。”
被弟子们这么一提醒,黑衣人才意识到自己还带着从商会买来的神冰狐头套,一时又取不下来,而且自己方才好像完全进入了飞雪的记忆,真的完全是头套的作用吗?
甩了甩头,将这些疑问暂时抛在脑后,黑衣人总算想起来当务之急是解开封印,早日帮教主恢复记忆,一来不辜负东皇陛下的付出,二来缓解尴尬的气氛——并不是所有的弟子都被做入了造梦西游,教主因为和大家不相熟也很拘谨,一直拉着自己的手。
想到这里,黑衣人索性启用链接,将头套中残存的记忆编织成影像,传入了弟子们的意识当中,自己则趁着弟子们观看飞雪的故事,点燃传送符带着教主回了绝境宫。
“嘿,我们又见面了!”传送刚结束,黑衣人冷不丁的就被身后的通天一把环住了脖子,方才卡在脑袋上的头套也被通天一把扯掉,恢复了原来的大小:
“这个头套这么小,你是怎么把它戴上去的?不觉得紧吗?”
举起手里的头套,对比黑衣人明显宽了好几圈的脑袋,通天一度开始怀疑黑衣人的脑袋是不是被头套挤晕了,才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毕竟在他印象中,这里只有黑衣人一个是他真正见过的,其他那些自称是他徒弟而他在造梦西游里揍过无数次的仙人,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就只好跟黑衣人套近乎。
“这个头套是均码的,会小一些,不过可以调整尺寸……”
说着,黑衣人便从通天手中接过头套,轻捏了一把头套的右耳朵,等头套胀大一圈后套在头顶上,不多时头套就融于了他那件法袍,将他变作了神冰狐飞雪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玩的啊……”
取下了黑衣人脑袋上的头套,通天学着他的样子捏了把头套的右耳朵,却因忘记自己脑袋的尺寸调大了,戴在头上盖住了眼,一时没看清路,撞在了绝境宫的柱子上。
“教主,请您原谅……”黑衣人破天荒的没有扶起自家教主,而是直接作法让他的意识陷入昏迷,自己则在将他拖入巨幅落地镜后,进入了他的意识空间。
“成败,在此一举。”
背起提前备好的一背篓道具,黑衣人游走于时空长河旁,遍历教主记忆中的各种熟悉的未知的情形——虽说大半都是黑历史,最终停在一若隐若现的暗渠前,从背篓中摸出一瓶显形粉撒于虚空,撑开血气上涌的双瞳,再度对上了鸿蒙天机阵图。
“这次,我们不会再错过了。”
点燃醒神符,引正在燃烧的星点火焰绘制出鸿蒙阵图的纹路,黑衣人作法将焰纹熔于阵图之中,毅然决然的踏入了眼前由鸿蒙构建的无尽虚空当中,熔入周身散发出的金色精神力中,沿着沟渠的行迹将阻塞于前方的鸿蒙悉数粉碎,一幕幕熟悉的场景重现于身后,水流自源头迅速居上,同速并行。
“道祖利用鸿蒙阻住了教主意识世界中时空长河,我只需要在进入意识空间后,利用至纯精神力击碎鸿蒙就能够解开封印……”
“原来,”金鸟望向影像中那道至纯金光,更准确点来说,是环绕于金光外层的大日鎏金炽焰,发自内心的宽慰一笑,轻锤了黑衣人肩窝一下:
“你就是这样让宝贝儿想起我的啊,干得不错……”
说话间,影像中的金光便走到了暗渠尽头,击碎了最后一层鸿蒙之后接通了下游的时空长河,却未想坠入了无尽的黑暗——那是一直以来被通天藏匿于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包括但不限于对被抛弃的恐惧、对无能为力的自卑、对亲友的愧疚,汇聚成了对未来的绝望。
“请您相信,极致的黑暗,是黎明诞生前的先兆……”将外围的鎏金炽焰汇聚于掌心,黑衣人会心一笑,将代表希望的至纯金光融于其中,助其向四周迅速扩散:
“不必为已经远去的曾经而难过。您曾给予我生的希望,现由我还恩于您……”
话音刚落,扩散至四周的至纯焰光迅速联结,在黑衣人的驱动下成片爆裂,散发出希望纯光,将黑暗吞噬殆尽。
“轰”的一声巨响炸起,将黑衣人强行驱逐出通天的意识空间。
及待他醒来,迷离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宛若初见时那般:
“黑,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我的教主……”
握住教主伸来的右手,黑衣人本想借力站起,却没想到直接被教主一把扯入怀中,便依了他,任由对方颤抖着的手抚摸自己的后背。
“对不起,我……”
“都过去了,黎明终会消融至暗。不妨一起,迎风而上,向阳而生,共赴未来……”
正如此时此刻,向来处于阴冷之中的绝境宫竟有柔光依次汇入,轻将宫内身影拥入怀中,传递来自于外界的温暖与希望:外面天境,里面宗宫的弟子已然得知他们的师父和大总管平安归来,分别聚于仙树岛云端和龙头台欢庆起来,全教上下恢复了久违的歌舞升平。
“弟子们备好了晚宴,要一起吗?”
“求之不得……”
循着阳光的踪迹,牵着自家大总管的手,通天缓步走出阴影,迈入逐渐被暖日照耀的光影,正如此时此刻的不周山那般:
“天亮了……”
彩蛋 回西方教的路上
准提:教主,我总觉得老师对我们好冷淡啊。
接引:无妨,此番前来渡无数有缘之客,此后我教必大兴于世间,到时候不但是老师,三界众生都会认可我们……
准提:教主说的是。道家为内斗竟不惜我等得利,殊不知截教的消亡,正是道教衰落和我佛家兴起的开始……
此时,圣域紫霄宫
通天:师父,我们……
鸿钧:怎么?刚才不是玩的很开心嘛,这才过了多久,就不愿意师父和你们一起玩了?
通天:不是的师父,这张牌桌只有三把椅子,我们也只有一副牌……
鸿钧:这好办……(挥动拂尘变出一把一模一样的椅子,拿出了之前没收通天的那副扑克)喏,现在一起打双升吧。
与此同时,绝境宫
黑衣人:没想到阐教家底居然这么殷实,这次收获可是不少……
绝境宫某侍卫:大总管,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黑衣人:做好分内的事情,等待时机。
另外一个侍卫:可是这样就算真的能恢复元气,可教主还被软禁在外……
黑衣人:乐观点,总会有办法的,大不了凑够钱把教主赎回来嘛。
侍卫(OS:完了,大总管也疯了)
封神大战结束后,未知空间
鸿钧(取出三枚红丸,想了想还是将其击为粉尘):这是我对你最后的让步……
天道:确定不是你忙着跟那只金乌打架,忘记让你三个徒弟把红丸吞下吗?
鸿钧: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通天的……
天道:那是因果轮回的定局,非你我可以左右的。而且,那是通天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鸿钧: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取代你,以身合道!
天道:办得到你就来试试。
过了不知道多久,费了好一番工夫,鸿钧总算拿到了由因果定数汇聚而成,象征着天道身份的造化玉碟,怀中是曾经抚养自己,现在却显得格外娇弱的白衣少年天道。
天道:钧儿……我真没想到,你会为了徒弟这样对我……
鸿钧:别这样,你不觉得这样很违和吗?而且我也没做什么,不过就拿道行将造化玉碟实体化,给你的化身注入了鸿蒙紫气嘛……
天道:罢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苦心……不过,既然你拿到了造化玉碟,就要对我负责到底!
鸿钧:……我怎么感觉被你套路了呢……
天道:不管,现在我也是你的了,你就要把我带回去,像我照顾你那样照顾我!
鸿钧:醒醒,你才是长辈,在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孩子怀里撒娇,装都不装了吧你!
天道:我那么辛苦把你拉扯大,你也该孝顺孝顺我了……
鸿钧:老贼你脸皮可真厚……罢了,一道带你回去便是,反正以后你也得听我的……
鸿钧回到紫霄宫后
鸿钧:虽说造化玉碟已经到手了,但为了确保安全,还是得看住通天……
于是乎鸿钧来到密室,取出当年第一缕飞入自己手中的红霞,击晕通天并从他体内提取本源之力,找来两个徒弟护法,作法将红霞溶于其中,塑形而成一道童,相貌为盘古少年。
鸿钧:尔等切记,以后他便是你们的师弟,上清灵宝道君。
太上/元始:弟子谨记。
鸿钧叫醒了灵宝和通天,让他们互相认识一番后就将灵宝留在通天身边陪他,自己则终日忙于破解造化玉碟的谜团,对老大老二徒弟折腾灵宝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百年后
造梦大仙:真是的,看不上我的法术就直说,还说什么“违反时空法则”“扰乱时空秩序”之类的空话……
通天:你不要胡说,师父他绝不可能凭空诬蔑你的。
造梦大仙:这不是上清道友嘛!听您这么说,您似乎对小仙的法术很感兴趣……
通天:感兴趣称不上,不过我可以听你介绍介绍。
造梦大仙:还请上清道友将小仙带至您的房间,小仙有一份见面礼要送给你。
通天的房间
造梦大仙(拿出一堆奇形怪状的木材):道友请看,别看这些只是一堆木材,小仙用法术处理后,就会变成一台名为电脑的高科技产品。小仙会帮您接通网线,只要有了网络,您的电脑就可以与其他各个时空的电脑连接起来,您就可以通过电脑与其他时空的生灵联系了……
通天(梦呓中):唔……不错……不错……
电脑装好后
造梦大仙:道友请看……(此处省略无数字的电脑和互联网的使用说明)
通天(听的是昏昏欲睡)……
路过的灵宝(听的很投入,和造梦大仙你一言我一语):这个真不错,这个想法很好……
送走了造梦大仙后
灵宝:天哥,这个电脑真的不错哎……
通天:是很好,可我听不明白……
灵宝:不要紧的,我们可以从最简单的开始……
(说着,灵宝打开了一个游戏网站,点开了一个名为“西游传说”的游戏)
通天:为什么随便一个小游戏都在黑我……我有必要去花果山找一块儿石头吗……
灵宝:哥不用介意这个,可能只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事情吧……
(于是乎通天在灵宝的帮助下很快就熟悉了电脑的用法,而灵宝很快就搞明白了电脑和网络的运行原理,已经可以独立安装电脑连接网络了)
又过了一百多年左右
通天:宝儿你看,那个出西游传说的造梦工作室出了款叫造梦西游的新游戏呢。
灵宝:据说优化了很多西游传说里存在的问题,应该会很好玩,哥注册个账号呗。
通天:宝儿你的id叫什么?我不知道取什么id好。
灵宝:我的叫“小苹果儿”,是我看桌上有一个小苹果,就顺口取了。
通天(看了看自己的桌子,拿起了桌子上红色包装的罐装王老吉):既然这样的话……
(于是通天将饮料放了回去,在账号区输入了“红罐王老吉”五个字,开始了对造梦西游长达千百年的沉迷哦不应该是热爱)
与此同时,联盟圣地
阿离:自混沌世纪中期以来,紊乱的时序因子数量始终呈现的波动式增长态势,终于在此刻停滞,随之而来的,是失序因子数额达到峰值,分布密度梯度指向一个区域……兔子,最近圣域方向有什么消息吗?
特务兔:据说一个来自其他时空,名为李轩,自号造梦大仙的散仙,为上清通天在紫霄宫安装了三界第一台电脑并通了网线。据说,可以联通其他时空。
阿离:果然,自混沌时期以来,盟主周边那些紊乱的时序因子,是那个通天教主搞的鬼。
特务兔:据我所知他只是被利用了,真正穿梭于各大时空之间,扰乱时空秩序的只是一数据集合体罢了,构不成什么大的隐患。
阿离: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但愿不会危及到特训时空吧。
接下来的几百年内,通天对造梦西游愈加痴迷
鸿钧:天道,你说能不能用紫霄神雷帮通天戒掉那个什么造梦西游啊?
天道:钧儿你怎么会这么想?紫霄神雷圣人境界以下触之即为飞灰,圣人也要失去圣位的啊!通天是不玩游戏了,大半条命都快没了当然不玩了!
鸿钧:这不是实在没办法让通天戒掉网瘾了嘛!能用的方法我都用了,电脑网线砸一次,灵宝就会给他装更好的,账号删除他能找到官方回档,让他修行他完全不理。我实在没办法就趁他去找灵宝的时候上网搜怎么戒网瘾,网上那个时空里有个机构说可以用电击……
天道:哎呦我的钧儿你没事吧?什么电击戒网瘾纯纯就是为了骗取像你这样的家长的钱财,电击只会让孩子对网游产生恐惧,并导致终生的心灵创伤。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有用,你也不能用紫霄神雷来劈啊!我看你是真糊涂了。
鸿钧:那你给我出个主意?我警告你可别动歪心思啊。
天道:你把我想成什么样了……你知道通天为什么讨厌你们却不反感灵宝吗?
鸿钧:不就是灵宝长得好看又机灵还听他的话嘛。
天道:不。是灵宝知道通天需要陪伴、关爱和尊重。你既然想要通天戒掉造梦西游,就必须先搞清楚他为什么会沉迷。依我看无非就是无聊,你们又不陪他,还不尊重他的意愿。而玩造梦西游他可以随意支配自己的角色,付出一点就能收获一点的快乐,自然会沉迷造梦好逃避现实喽。
鸿钧:……那我该怎么办?
天道:轮回主管的第三宇宙也有过类似的案例,父亲陪沉迷游戏的孩子一起玩,在共享快乐的同时增进对彼此的了解,让孩子意识到父亲很爱他愿意了解他尊重他,慢慢的孩子就戒掉了网瘾。你也可以这么做,陪通天一起玩,了解他的想法,不说帮他戒掉造梦西游,至少也可以缓和你们的关系。
(于是乎鸿钧依言照做,不仅自己注册了账号全通了七魔王和十殿阎罗篇,还鼓动另外俩徒弟一起。就这样,虽然通天还是依旧热爱造梦西游,但和家人的关系也逐渐转好,因为大家都迷上了这款叫造梦西游的游戏)
天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他该怎么办了……
秩序:你也太没用了,用来活命的因果定数都能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娃抢走,还要被自己所管辖的宇宙里的生灵支配。
轮回:看在主人的面子上,我们可以帮你把造化玉牒夺回来,杀了那个以下犯上的狂徒。
天道:住嘴!我的事情不用你们两个无情的恶魔来管!
秩序:那你就等着,看你的钧儿会不会给你收尸罢!
轮回:你就趁现在还没遭到报应,好好宠爱你心爱的孩子吧。真是的,主人怎么会选你这样没本事又冥顽不灵的家伙管理能量最强的第一宇宙……
与此同时,联盟圣地
阿离:联盟圣地周边的时序因子似乎产生了异动……
特务兔:哎你们听说没有?那个通天不仅自己沉迷造梦西游,还把他一家人都拖入坑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少主:你这消息保真吗?
特务兔:那是当然,圣域那边我有眼线。你不信问问卡里底呗。
少主:算了吧就他那迟钝的样子,问了只会浪费时间。
阿离:我总感觉,特训时空迟早会被其他族群盯上。
明月:无妨。失序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秩序嘛,静观其变就好喽。
阿离:但愿吧。
庆功宴召开前夕 商会会议结束后
黑衣人(拱手):不知会长大人有何要事相商?
会长:这次宴会,玉帝邀请了三界各地德高望重的大能者。据可靠消息,鸿钧道祖也会带三清道人前去赴宴(示意黑衣人附耳过来)贵教教主将会独自留在紫霄宫,机不可失。
黑衣人(连连点头):感谢会长大人点拨……
会长:想必会前你也听到过,切记,要多加注意那款叫做造梦西游的游戏,它很可能是成败的关键。(塞给黑衣人一顶狐皮头套)喏,这个你可能用得到,戴上它可以将外形调整为雄性神冰狐,但要注意的是,你的意识会被代入一段提前编写好的回忆当中,切勿迷失自我。
黑衣人:感谢您的好意……
会长:不用谢我,这是我刚进的一批新品,看在你帮我试用的份上给你打个五折,就收你五百点券吧。怎么样,喜欢就把他带回家吧。
黑衣人:……您费心了。
送走了黑衣人后
明月:你说你管截教这一档子闲事干什么?太热心,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会长:没办法,有求于彼此,那就互帮互助呗,反正也惹不出什么我解决不了的麻烦,权当做一个顺水人情了。
明月:也是,反正截教也没做过对不起我盟的事情,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超脱出所谓的因果定数。不过别忘了,超脱尘世,不要干预三界众生原有的生活秩序。
会长:那是自然,三界众生的生活,应该由他们自己做主。
与此同时 帝俊那边
羲和:怎么了帝俊?
帝俊(打发走送信的喜鹊):前段时日天庭请如来降伏了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设宴款待来自三界各地的宾客,道祖邀请你我与常仪同去赴宴。(将请帖递给羲和)
羲和:我听说那齐天大圣为石猴出身,为后世难得一见的妖才,昊天为降伏他召开的宴会,多少有点辱我妖族之意。而且你我作为前任天庭之主,赴宴多少有些不合适。道祖一定知道这些,邀我等同去,应有什么指示,不妨前去一探究竟。常仪,你觉得呢?
常仪:我是不想去,但姐姐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我觉得有必要去一趟。就是太一马上要出关了,要不要等他一起?
帝俊:……不必了。一来道祖并未邀请太一,二来就太一那脾气,要他去天庭打架可以,赴宴太为难他了。再者,道祖带三清道人一起赴宴,势必要将通天独自留在紫霄宫……
常仪:不愧是姐夫,这么了解太一。那我们给太一留个信儿说一声,就出发吧。
(于是乎帝俊夫妻和常仪变作道童的模样赶往天界,正巧在南天门遇到拖家带口的鸿钧,便一起进了南天门。门卫见是鸿钧老祖带来的道童也没敢阻拦,玉帝认出来是帝俊一家也只推不知——他比谁都清楚道祖偏心帝俊,热情的为他们安排了座位。)
常仪(OS):没想到当年那个讨厌的童子昊天还有两下子,一贫如洗的天庭也能开得起宴会了,虽然比我们妖族天庭差远了……
羲和(向常仪传音):可惜这些,都是牺牲了人间和地府无数生灵换来的啊……
常仪(传音给姐姐):我以为他只是压榨被骗上来的截教弟子和妖族,没想到居然牵连到下界无数生灵。别说太一了,我都想揍他!
羲和(回复常仪):不可造次行事!昊天做下这些恶事,定会结下恶果,遭到报应的……
与此同时,鸿钧将自己和帝俊的意识带入了鸿蒙之中,与外界相隔绝。
帝俊:参见道祖……
鸿钧:不必如此拘礼。当年之事,非我有意为之,实乃双衡天规酿下的苦果,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帝俊:道祖不必为我心生悔意,您已经为我做了许多。近千年来,帝俊时常感念您当年给予的那一线生机……
鸿钧(想摸帝俊的脑袋,却又把手收了回去):你能放下过去,我很欣慰。切记,恪守本心,把握好现在,珍惜身边的血亲。或许在将来,会有一场新的劫难(意识到造化玉碟有反应)。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切记勿为恶念所蒙蔽心智……
帝俊:谨遵道祖教诲……
鸿钧(收到化身通报金鸟撬开了紫霄宫的禁制溜了进来):对了,太一近来可好?
帝俊(OS:太一很可能已经被发现了):回禀道祖,舍弟近些年来一直在闭关修行,现应出关,在外游历。
鸿钧:话到这里我也就明说了,太一他,现在和通天在一起。
帝俊:管教不周,请道祖责罚。
鸿钧:与你无干。先前确是我忽略了他的感受,他此次登门拜访,应是有事相求。稍后吾等待宴会结束后回宫,听他作何区处。
(说到这里鸿钧收回了鸿蒙,意识回归本体)
天道(向帝俊传音):放心吧,鸿钧不会伤害你弟弟的,顶多是“等价交换”,你弟弟要换回通天,鸿钧就把他关起来。
帝俊(看了看怀里的白衣少年):你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
天道:别这么冷淡嘛,当年是我误会你了,作为补偿,我默许鸿钧放你离开天界,以后不会再插手你们兄弟的事情了,各凭本事,好吧?
帝俊(给了天道一个脑瓜崩):这就是我对你的回应。其实如果脱离那些纷杂的命数,你也挺可爱的。
天道:因为足够弱小,做什么都是可爱的。行了,既然我这么可爱,你就替鸿钧照顾我一会儿吧,等宴会结束了我就走。
帝俊:真的很难想象,曾经与规则同样残忍的你,也有可爱到让我恨不起来的时候。
宴会结束后,回紫霄宫的路上
天道:鸿钧,你就真忍心把你的宝贝徒弟送回去吗?
鸿钧:不忍心又能如何?就让他待在我这里打游戏吗?我是养不起他了,反正他那帮徒弟都出息了,可以孝敬他们师父了,好容易等到那只金乌出关顺势送回去不好吗?
天道:钧儿,你说面子又不能当饭吃,你这么在意干嘛?想送走通天就送,非要等人家金乌来接,就为了显得自己有面子,却苦了你的钱包,值得吗?
鸿钧:我可不只是为了面子。那只金乌又不知道我改变了主意,上门大概率会和我谈条件,就算不谈也会不自量力的动手,然后求我把通天送回去。反正都要送走,不如等那只金乌来将他一并收拾一顿,两全其美。
天道:……还得是你啊。
从仙树岛云端回来的路上
元始:通天真是的,养只狐狸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害我们白替他操心。不过说来奇怪,我总感觉那个飞雪不是普通的神冰狐。
太上:静观其变。
元始:对了,灵宝,你觉得那个飞雪是狐狸还是魔刹?
灵宝: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狐狸也好魔刹也罢,你只需要相信你所相信的就可以了。
元始:难怪师父不问你呢,你这说了跟没说也没啥区别。罢了,不管是狐狸还是魔刹,如果它敢对通天动歪心思,我第一个杀了它!
太上:元始你恐怕已经对通天动心思了……
元始:才没有,我是出于对师弟的关爱。
鸿钧:……
天道(传音给鸿钧):你刚才也看到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纷繁杂乱,这就是因果定数。比起未知,更痛苦的是已知却无能为力。
鸿钧(回复天道):狐皮头套,商会,先是那个红罐王老吉,又是这个飞雪,为什么,大罗天总是插手截教的事情?
天道(安抚鸿钧):因为他们不受三界的规则所限,不必担心为因果所纠缠。
鸿钧(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把本体融入我留给你的化身,你现在没有因果定数加护很危险,我们又不能一直看着你。
天道(有些委屈):钧儿你是要赶我走吗?
鸿钧(神色凝重):造化玉碟方才一直在闪烁,预示你在五百年后将会有血光之灾。
天道(沉默了一阵子):……我知道了,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要做好自己,不要被造化玉碟扭曲了心智,迷失了自我。
鸿钧(默叹):你多保重。
仙树岛云端
罗宣:吕岳你感觉到没有?我总觉得师父看我们的眼神很奇怪……
吕岳:是啊,好像我们欠他什么一样……
刘环:哥,师父还认识你你就知足吧。
马元:是啊,师父为什么记得你们却忘记了我呢……
彩云:都怪那个造梦西游!
与此同时 不周山封印内
帝俊(破开封印):太一,是我。
金鸟:哥哥……对不起,我没有跟你们商量就擅自做决定……
帝俊:先不说这些了……(取出影像装置)我来的途中路过截教天境,他们正在欢庆截教的新生。这是通天让我交给你的。
金鸟:宝贝儿给我的……难道说,宝贝儿他记起我了?
帝俊:你打开它就知道了。
(金鸟打开了装置,整个封印瞬间被云气包围,视线被糊住。不多时云气散尽,原本空无一物的封印内竟出现了一只金色的龙头)
金鸟:这是……龙头台?哥哥,我们是来到碧游宫了吗?
帝俊:算是吧。
通天:这是黑利用镜像装置,将你们的意识收入了特制的镜像空间里,这样我们就可以突破时空的限制,在一起庆祝了。
金鸟:宝贝儿……你……你想起我了……
通天:嗯……之前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砍你的太一……
金鸟(一把抱住通天):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如约再次相遇,共赴未来。
黑衣人:不过在此之前,还请二位陛下与我教一起,欢庆新生,迎接黎明。
金鸟:你不说我差点忘了(给黑衣人肩窝一记轻锤),干得不错。
于是乎金乌兄弟和截教众妖仙来了一次线上欢庆,玩得那是一个开心。
第二天
灵宝:师父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鸿钧:幺儿,你哥哥他在碧游宫没有网络,玩不到造梦西游,一定会很难受。为师替你准备好了材料,你去碧游宫帮他装一台,回来的时候记得顺路到不周山看望一下那只金乌,如果材料有剩下,你可以酌情给他也装一套。
灵宝:知道了师父。
(灵宝走后)
鸿钧:我倒要看看,截教这一千年来究竟赚了多少。我难受,你们也别想好受!真是的,最近充值活动怎么出这么快,都快充不起了……
碧游宫
灵宝:天哥!想我了吗?
通天:宝儿你是怎么进来的?大家都知道吗?
灵宝:喏,这是我做的传送装置。哦对,师父知道你想玩造梦西游,就让我来给你的寝宫装一台电脑,顺便接上网线。
通天:宝儿你太懂我了(抱住灵宝转了好几圈,不停的蹭着他的脸)……
灵宝:哥你先放我下来,我好装电脑啊。
(装好电脑接通网线后,灵宝告别了通天来到了不周山)
金鸟:谁啊?干什么?
灵宝:东皇陛下,我是道祖鸿钧的幼徒灵宝道君,您可以叫我灵宝……
金鸟:你就是那个冒牌货啊。你师父他老人家让你来干嘛?
灵宝:回陛下,我奉师命前去碧游宫装电脑接网线,方才返回时经过这里,携带的材料仍有剩余。不知陛下可否愿意让我为您安装一台可以上网,联机造梦西游的电脑呢?
金鸟:什么?你说你刚从碧游宫回来?快请进快请进……
(金鸟在灵宝的忽悠下把不周山的封印改建成了豪华专业电竞工作室,后来又被多宝鼓动着将封印改建为了新的皇宫。听金鸟说那是他最后悔的决定,日子是过的舒服了,可之前黑衣人给的那一车“赎金”全被花光了,因为贫穷金鸟被迫给养殖基地打工,月入六百勉强度日。)
接下来的五百年内,碧游宫
黑衣人:教主,卑职有要事禀告……
通天:黑,我马上,我打完这个噩梦就不玩了……
(好容易等到通天关掉了电脑)
黑衣人:教主,这是不周山全套开发方案,请您批准……
通天:这种事情你自己批复一下不就好了么……哎不是,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想到了一个好点子。你说既然我们可以通过游戏做到许多现实里做不到的事,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把游戏搬到现实里来呢?利用游戏修行、获取财富、提高实力,最终实现复兴……
黑衣人:(认真思考了好一阵子,搞得通天以为他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是个很不错的主意呢……教主您先忙,卑职先行告退……
通天:黑你要去哪里啊?
黑衣人:回禀教主,卑职要去写策划案。
通天:你先别忙着写,(将黑衣人按到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另一张椅子上)你需要先熟悉一下造梦西游这个游戏。我发现这个游戏有很多可供我们参考借鉴的地方,而且最新款的造梦无双刚好开始第一次内测,来,我帮你注册一个账号,我们一起玩,哦不了解一下这个游戏,找到可以参考的地方……
黑衣人玩了一段时间造梦后,无双内
金鸟:你不会真的以为宝贝儿他是想利用造梦振兴截教吧?他只是想拖你入坑造梦西游,好让你少拦他玩游戏。
黑衣人:可将游戏搬进现实,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点子呢……
金鸟(看了看黑衣人头顶的战王称号):别告诉我你也玩上头了……
黑衣人:你可以这么认为,不过我已经通过无双打通了几个由生灵自主制造的时空,证明教主的想法还是可行的。
金鸟:这两者有必然联系吗?当初是你自己说随便玩玩的,结果背着我们冲榜就算了,还凌晨偷人家的榜……
黑衣人:……别提了,因为第二十名那个是碧游宫的,我被他们好几只猴追着骂了几十年,最后还是教主和他们盟主磋商一番,请他们盟主出面才让他们罢休。真是的,明明冲榜就是各凭本事,自己睡着了没守住,还要怪我去偷,还差点闹的两家都不愉快。
金鸟:没办法,谁让你把当初对付燃灯他们的手段都拿出来冲榜的?你花一千八拿到了别人花五千都没拿到的东西肯定有人冲你。我零氪冲了个斗士都有人怀疑我是托呢。
黑衣人:陛下我劝您说话还是注意点,别惹教主和神王大人不开心了……
联盟圣地
萌主:怎么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念叨我呢……对了阿离,有什么事情吗?
阿离:我盟特训时空已于其他时空联通,经初步判定为截教所为,长此以往,训练时空很可能联通我们所在的时空。
盟主:截教那边我自有主张,你们不必过多担忧。
阿离:……请盟主务必多加留意。
阿离走后
喵喵/小鸟:阿离,盟主怎么说?
阿离:……盟主似乎不愿我们插手时空的事情,我认为有必要减少盟主和截教的联系。
小鸟:言之有理,过多干涉截教涉及到的因果,难免不会影响到我们自己。
时间回到十几天天前,圣域紫霄宫
鸿钧(擦去嘴角流淌的污血):果然,天道还是没能逃离死局。
未知空间
鸿钧(对着天道的尸身自言自语):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大罗天。就算那只猴子不动手,神王大人迟早也要找过来的……(为天道的尸身注入鸿蒙紫气,不多时便将其连同血迹化作星点焰光)早知会如此,就把你留在紫霄宫了,离去时你最想见到的钧儿不再身边,你一定很难过吧。利用因果算计了那么多生灵,最后还不是被因果算进去了吗……
(说到这里,鸿钧顺着星焰的方向寻得了埋葬天道首级的地方,从虚空中取出天道在自己初生时送给自己的紫色挂坠置于坟冢前,双膝跪地三叩首后自行离去)
鸿钧:你走后,再也没有谁会唤我钧儿了……
祸不单行,没过几天,兜率宫
玉帝:老爷请您宽心,小的定会捉拿真凶,为太清师兄完恨……
元始:师父您千万保重身体,大师兄的事情请放心交给我来处理。
鸿钧(看了看手中嗡嗡微震的造化玉牒):你们看着办吧……
回到紫霄宫后
鸿钧:我合道只是想保护他们,不为因果所害,为什么,却要我以永远失去他们作为合道所付出的代价……(想起天道)这就是你说的,欲支配因果者,必为因果所反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