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音蕉橘】蝉鸣（三）
是久违的镜音系列！
忘了情节的大家可以看前面两章！
本系列是回忆+收藏向，相当于节选情节，可能看着有些突兀和混乱，（也是和毕业季相关的系列（虽然过去一段时间了）），因此大部分学期中发生过的事情暂且略过。
【真好啊。
后面的rinto和lenka看得津津有味。
窗外的蝉仍随意地鸣着。
立于枝桠疯长之树梢，它们谱写了一篇又一篇的乐章。
也记录了一幕又一幕的故事。】
尽管已经是入秋的时节了，蝉鸣声正慢慢隐退，
但它带来的热闹气却丝毫未减，反而更盛......】
是一个秋夜的晚自习。
“呐，len，你发什么呆呢？”
写作业写到手酸的rin抬了下头，却注意到len趴在桌子上发呆。
“马上期中考试啦！”
她以为len没听见，便又凑近了一点，双手围成喇叭状轻轻呢喃了一句。
结果len貌似是想事情太投入，只是抓了抓头发，然后换了个姿势接着趴着。
这家伙怎么了......
rin用小巧的手撑着脸颊，默默地盯着他看。
少年略带愁容的脸庞，还有点小帅呢。
她这才意识到，虽然平常两个人话说的挺多，但她真的没有认真看过len的脸几次。
反倒是len态度比较主动，天天问东问西，很关心自己啧。
她觉得嘛，他是班里少有的对她很热情的人......
【“跑完一千米累了吧，赶紧擦擦汗！”
“切，还说忘了吃早饭，就是睡过头了嘛！我这还有点饼干你先垫垫......”
“呀，你这画的还挺不错的，之前学过画画吗？”】
rin想起了刚开学的那些事。
运动会，美术课......好像他的话都很多。
有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怎么应答。
rin的思绪不禁飘到了九霄云外。
等她再回过神来，len已经在一脸坏笑地看着她了。
rin猛地一惊，脸上不知道怎么就带了点红。
【他不是走神了吗......不对我也走神了啊啊！！】
她气的拽了拽小白。
“盯着我作甚啊，rin同学~~”
许久，len才开口。
他说这话时甚至还特意拉长了尾音。
看着脸庞微红的rin，len摸了摸下巴，随后打了个响指。
“你要不说话，那就一定是......”
“一定你个鬼啊！”听len这么一说，rin立马变得气急败坏，抄起桌子上的数学练习册往他头上就是一下。
“哎你轻点......”受到痛击的len抱着头低号了一句。
“前面还有老师看晚自习呢。”他悄悄向前努了努嘴。
一下子吓得rin把身子伏低，悄悄往前瞅了一眼。
结果哪有什么老师啊，讲台空空荡荡。
老师怕不是早就有事情离开了......
“笨蛋就是笨蛋嘛，怎么样都改不了的......”
得逞的len窃笑着在旁边插了一嘴。
“我是笨蛋，那你就是个大混蛋！”已经“气”到极点的rin甚至忘了反驳，拿起练习册又往len头上砸了一下。
确实是砸，因为len的呆毛一下子被压平了。
同时也吓得前桌的gumi和gumiya一哆嗦。
“你们在干嘛啊，这么大声......哦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
认真学习的二人刚转过去想发火，就明事理地又转了回来。
“好家伙，rin平常不是很文静的女生吗，怎么会突然这样子......”gumiya压低声音，偷偷凑到gumi耳边问了一句。
“鬼知道。”gumi瞟了一眼len，又埋头写她的作业了。
就是那家伙干的好事吧。。。
“妈呀......rin大侠饶命啊......你怎么突然下手这么狠啊............”
看着痛苦的len想叫，却又怕引来巡视的老师而不敢叫的样子，rin有点想笑。
甚至看着他带点狰狞的表情，她还会有点心疼的感觉。
好像自己下手也重了。
“好啦好啦，那，你有没有想我的问题嘛。”rin重新换了个语气，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len还是保持着抱着头的姿势。
但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固，好像陷入了沉思，许久没说一个字。
仿佛整个人突然离线了一样。
甚至说，再上线的时候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良久，rin都要睡着了，才听到他从嘴角挤出的一句话。
“我无所谓。”
声音竟充斥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悲凉。
“喂，你想等着期中重新排座位后，变成重点看管对象啊！”rin笑着点了点他的脑袋。
“什么东西？”不在状态的len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考的不好肯定就要被拉到前排啊，你难道忘了kaito老师开学那天说的啥？”
此时的rin突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
这家伙怎么不明白我想说什么......
可他哪知道kaito老师说了些什么。
len又不是不记得当时自己处于什么状态，说出来都怕丢人（第一章）......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却在转瞬间变成了无奈，随即又变成了低落。
恍惚间，那脸上竟然出现了麻木和嘲弄的模样。
猛地摆了一下手。
“切，也就剩下半个月了。我这个中下游水平的学渣肯定也逃脱不了命运的魔爪了......”
“随它去吧，坐哪里都一样。反正结局是改变不了的。”
rin吓了一跳，似乎是没明白len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那难以复述的经历随着时间没有被磨损而已。
反而，它们更加清晰地徘徊在他的脑中。
那些事情不过是被潦草地隐藏了半个学期罢了。
伤口再被揭开可比原来疼上不知道多少倍。
【你看看你学的什么东西！这么希望你考个好成绩就给我整这出？
得了得了，你的吉他也别弹了，篮球也扔了吧，都是些杂七杂八打扰学习的玩意......
愣着干什么？去书房学习啊！还要我把你扛过去？】
不停地回响，作祟，晃荡......
len一咬牙。
在rin惊恐的注视下，他竟然将铅笔盒举了起来。
高高悬在空中的手在灯光的映射下略显苍白。它本要砸下那可怜的笔袋，却突然又变得绵软无力，塌在了桌子上。
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可惊魂未定的rin却在那一瞬间，从len的表情中读出了一丝绝望。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len这个样子。
难道他经历过什么吗......rin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呐......”
“其实你也是想提高成绩的对吗？”仔细做了思考后，rin小心翼翼地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看着len略带迟疑的眼神以及他最后摇头的动作，她表现出了难以理解的样子。
“我不信有人死心塌地不想学，那都是假的，更何况是你这样的人。”
她的确不相信像len这样，阳光开朗的人能有什么不愿意做的。
况且学习本身就是学生该做的嘛，他这样愿意包揽大小事务的人能不想做本职工作？
......
len愣了愣。他的心揪成了一团。
但几秒后，他只是耸了耸肩。
“可我就是这样的人，抱歉了。镜音rin啊，让你失望了。”
“什么意.....”rin的话语被len的医生干咳打断。
“嗨，以前的那些都是表象。演戏嘛谁不会。”他又尽力笑了一声，却发现笑声中只有苦涩。
len随手合上了桌上的书，装进了书包里。
“镜音rin你还真是好骗。”
在rin惊愕的表情下，他选择了隐藏事实。
毕竟期中考试之后，自己被换到前面去，也不会再和她有交集了吧。
倒不如提前清算，一了百了嘛。
他没有注意到rin已经攥紧了拳头。
“呵，考试什么的，都一边去吧。”
那种事情不过是徒添烦恼。给自己设障碍，何必呢......
距离下课还剩几十秒，len就已经背上了书包。
“那么，再见了。我要走了。”
他轻轻一推桌子，借着反弹的力道站了起来。
可len却没想到，他的漠然竟然将rin的担忧引发成了怒火。
她难以接受len突然变成这个极端的样子。
这种解释算什么？不作为？你还是len吗？
几乎是下课铃打响的一瞬间，len抬脚想走，却发现rin把整理好的书包一放，蹭的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一下子揪住了len的领带。
“你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rin的声音中竟然充满了愤怒。
在愤怒中的声线甚至略显发颤。
她的文静气质在那一刻荡然无存。
【他没摊上好父母。或者说，他们就没把他当儿子看。】
“说啊！不想好好学习，逃避现实是吗？！！”她用力一拽，试图让len的脸凑得离自己更近一点。脸上写满着不可置信四个字。
len被拉得生疼。他反过来拍了一下镜音rin攥紧的手。
“放手吧镜音rin，管我干什么？”
可他不屑一顾的表情在看到rin眼中的怒火后，瞬间变得凝固。
【他的小学生活，几乎全部都是在骂声中过去的。】
“我不放！你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人？你一定在骗我，对吧？啊，镜音len？”
无名的火焰越蹿越旺。
“镜音len你在想什么？”rin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惊到了班里还没有走的部分同学。
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到两人身上。
【他们总是对他有着超乎合理的要求，而且惩罚也是家常便饭。他受过的苦啊，说出来都吓人。
他曾经很厌学，撕过书，逃过学，甚至还和老师发生过手头上的争执。
但在那以后，他得到的自然是更难以叙述的虐待。
反抗无效。】
“我知道，你肯定是有难言之隐，虽然你经历过什么我不知道，但你好歹对自己负责！”
“说什么管你干嘛，不管你你这样下去还有救吗？”
len愣住了。
“你是没人管吗？”rin逼近了一步。
【进初中都是我好说歹说才劝他来这里的......
他不是不想学，只是被父母，被生活过早地磨平了棱角。如果按照一般的要求，他其实算比较优秀的。
可惜没有如果。】
”能说出这种话，情况怕不是就是这样吧。”
“好，那我现在说，如果让我管，我镜音rin肯定能把你这样有能力的人管到班级前十五！”
rin的另一只手指向天花板，好像在发誓一样。
【所以说，他缺的就是一个能真正引领他走的人。我跟他这么久的交情了，说实话，他真的很有天赋。就是没有能往前发展的机会。
他差点被毁掉了......】
“才初一刚开始就想着自暴自弃？”她一把松开了他。
由于惯性，len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另一张板凳上。
他定定地看着rin。
“那我就没说错，你就是混蛋，一个不为自己负责的大！混！蛋！”
除了那句话，自始至终，len没说过一个字，也没有再反抗。
他的眼睛早已在一瞬间模糊了。
透过不是很清晰的视线，他能看到rin气喘吁吁的样子。
许久未有过的泪水不争气地从len的眼眶里跑了出来。
【她为什么要这样？】
【已经多久没有人和我说这种话了？】
是的，他真的没想过自己的出路是怎样的。
他的学习生涯，一直没有鲜花和掌声。
至少小学的时候是只有责骂，嘲讽，
而上了初中后呢，自己一个人就是无所事事，整天浑浑噩噩。
每次都摆出装作听课的样子，实际上早就开始走神。
rin提醒自己也没放心上。
父母也在初中开学前一天，说什么不再管他。
他本以为那是像故事书里的玩笑话。他们总会有再笑着跟他说乖听话的时候。
可结果呢？
几个月下来，他们甚至连家都很少回来了。
那种场面简直就是幻想。
他不该有期待的心思。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孤守空家。或许，那已经不再是家。
只是一所空房子。
他不想念父母，也不留恋那一切，他只是觉得，整个人沉了下去。
len的大脑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整个人一下子扑到了rin的身上。
“喂！你干什么？”rin吓了一跳，但也只是轻轻责怪了一句。
淡淡的橘子香气扑到了他的鼻中。
我竟然找到了能依靠的人，而且就在我的眼前.......
以前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累了，终于可以休息了......
“我镜音rin肯定能把你这样有能力的人管到前十五！”
那句话还回荡在他的耳边。
前十五？嗨呀，好陌生的词语，要是我的话，真的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吗？
或许真的是吧.......
但我愿意相信我的直觉，也相信她。
从开学就是这样。
len当然还记得自己为什么开学那段时间和rin聊的这么自在。
她身上总是有种独特的感觉，让他感到安心。
教室里猛地响起了一片起哄声。
len茫然间抬起头，一眼发现前桌站着的gumi和gumiya嘴已经合不拢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猛地从rin身上弹起来。
或许是过去的重创被治愈的缘故，len一下子脑子宕机了。
他挠挠头发，脸一下子变得燥红。
【该死，这种负责任的话太让人犯规了......】
最终，望着鼓着腮帮子的rin，len小声问了一句，
“你说的前十五，是真的吗？”
“真你个大头鬼！”rin的脸突然红透了，大喊一声抓住他的呆毛就往上薅。
在len的痛叫和同学们的惊奇注视下，rin背起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len在rin离开之前，听到了一阵耳语般的回答：
“听我的，准没问题。”
好像又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女孩在走廊的窗户旁给了他一个wink。
成功再次惊到了旁边的几个人。
“但现在多亏有你啊。”fukase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尘。
“是你真正让他找回了自信，虽然不清楚你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他要没有天赋我还不愿意带呢。“rin咂了下嘴。
“切，你们俩现在关系好着呢......说的都是违心话吧。”
fukase看见了rin金黄色发梢下通红的耳根子，露出了一个揶揄的笑。
但很快又恢复了正经。
“不过至少呢，身为len的死党，我想感谢你。”
“也是你，让我真正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len。”
rin手里攥着第二学期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咬紧了自己的下嘴唇。
这家伙经历过这些，fukase为什么不早点在期中考试的时侯告诉她，反而是选择在下半学期，还是期末，才让她知道这些事情。
她要是能理解他怎么当时会对他发这么大火......
其实rin也没有怪罪fukase的意思，或许他是怕自己知道了这些后有别的想法。
不过呢，在那以后他俩再没起过争执，他按照她的方法也很轻松地进了那个名次。
他真的很有天赋。
两个人的座位现在还被死死地“绑”在一起。
他真的是当时别扭才说的那些话吧。
不过在这期间，他得到的，更多的会是心灵上的帮助......
她看着不远处因为成绩笑着的他，也露出了笑容。
“好嘛镜音len，认识你也有一年了。”
“事实证明，我果然没看错人。”
阳光下的那个女孩子也在这一年里，从文静内向变得开朗乐观了。
还不都是，因为他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