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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出走的余生(〇二)

2019-03-24 18:06 作者:七星龙吟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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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堂】出走的余生(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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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一点九辫儿,老两口。


文里的他们属于我,故事属于我,双向暗恋,不撕不踩,请勿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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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良?”松了松嗓子,孟鹤堂抬手擦擦湿润的眼角缓解着精神紧张带来的不适,完全不知道眼尾被他手指一抹,带出了眼内的湿润,眸光流转,看呆了周九良。


刚刚惊出一身冷汗,周九良悄悄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觉得疼了,又扯了扯T恤领口,那阵汗毛直立的冷汗这才落下去,身体突然又变得燥热难耐。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一张大红脸,满心都是不自在,半是窘迫半是恐惧的躲闪着孟鹤堂的目光,身体向旁边闪了去。


孟鹤堂却因他的行为误会了,赶紧收敛了太过放肆的姿势,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伸手拉住他手肘安慰道,“孟哥错了,不该这时候逗你,都怪孟哥,怪我怪我!”


“没,没事儿,那什么……我、我去卫生间洗个脸。”急匆匆的挣开孟鹤堂的手,九良小跑着往外去了。因为不知道郭德纲还在不在外面,他又忙着朝孟鹤堂挥挥手,“孟哥你先别出去,你眼睛还……还红着呢……”


对刚才的事半点不知情,孟鹤堂只当是九良害羞了,便笑着嗔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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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玫瑰园还亮着灯。


郭德纲放下手边的茶,轻轻打开了门,把守在门口一身寒气的周九良迎了进去。


偌大的别墅里今天出奇的人少,安迪被他妈妈带去美国玩了,只有郭先生自己,现在多了一个周九良。


“来了。”那杯茶温度正好,是郭先生喜欢的银针,他一抬碗盖,轻轻推开挤在一丛的茶叶,啜了一口。


九良没有别的话,直挺挺跪下了,“师父……”


郭先生放下茶碗,双手揣进睡衣袖子,看起来甚是和蔼可爱,“好孩子,起来吧。”


和周九良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其实挺胆小的,郭德纲要是劈头盖脸的训他一顿他倒有话可回,但若像现在这般和颜悦色的说话就会让他感觉自己更加的大逆不道,是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了。他清楚的知道郭先生全都看见了,只是这要怎么去解释?


虽然穿着睡衣,不过郭先生的眼色却看不出一点困倦,很明显就是在等着周九良他们演出结束。有些事情,他不想拖太久,越是能尽早解决对他们就越是安全。看九良不肯起身,他也不多坚持,就着这个姿势,像闲话家常一样的聊起了天儿,“嗯,今年也25了吧?”


九良跪着,心中一颤,知道师父这是开门见山了,“是,师父。”


“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整天像个小孩儿似的,差不多该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人小孟儿整天的给你操心,怎么也不见你自己上点儿心啊?”手里没有茶碗,郭先生拿起几上掌心大的牧童骑牛把件把玩着,漂亮的白瓷在头顶灯光的映照下温润如玉,“别不好意思,都得打这儿过去。”


这番话并没有提及下午的事,却又字字透着针对那件事的意思,九良宛如跪在了针毡上,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来个痛快的吧!”


“师父,我其实已经……”他想说他的选择郭先生不是已经看见了么,但是这句话他没办法顺畅的说出口,那一瞬间他不清楚自己都考虑了什么,只是直觉告诉他不可以说的太过绝对,他没办法替孟鹤堂做主……对的!就是这样,他不可以把孟鹤堂死死绑在这个理由上。不是他对这段感情不信任,也不是对他孟哥不信任,有太多不可抗的因素在里面,让周九良觉得这句话一旦说出来他会伤到很多关心他对他好的人,“我不想……”


“诶,不急不急,慢慢来。”郭先生空着的手向前一探,这次才是真心的把周九良拉了起来,“地上多凉啊,你这孩子太实在,看把我心疼的,快喝杯茶暖暖。”把九良按在身旁座上,取了杯子泡茶,郭先生脸上才有笑容。刚才九良那番真心话终于没有说出来,他就知道这孩子是懂他的意思了,到底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郭先生此时心里才放松下来。


“从你登台也有九年了吧?”


这么一缓,周九良之前想要摊牌的勇气被搅合的稀碎稀碎,也只好顺着郭先生的话头往下说,“嗯,和孟哥合作九年了。”说完他忽的想起来郭先生是不是想给他换搭档?刚被揉软了的心弦又绷紧了,看人的眼神都变了。


郭先生一摆手,打消了他的顾虑,却又给他留了另一道难题,“这九年可不容易啊……”


他怎能不知道?就像他在封箱演出上说的那样,这九年他和孟鹤堂互相扶持着走过了太多风雨,日日夜夜的陪伴不仅仅是一句台词,更是他们很多年相处下来的真实写照,为了节目为了表演为了留住小园子里的观众们他们真可谓是呕心沥血。


当时孟鹤堂在后台找到他说要合作搭档的时候他其实很懵,进传习社是因为他真的喜欢传统曲艺,但是有了固定搭档要正式上台又是另一重挑战。当时看着皮肤黑黝黝的孟鹤堂,周九良全部的心神就都迷在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中,他点了头。从那以后,孟周的名字就被配在了一起。


刚出道时没什么名气,偶尔能垫个场,也都是在观众离场的背影里听几声稀稀拉拉的敷衍掌声。再后来终于能在小园子听见观众喊他们的名字时,周九良曾偷看过他孟哥,近距离的看到那个人溢满了眼眶的水光,然后那人弯起了嘴角,抬袖一抹,放下手的时候又是一张笑出了媚劲儿的贱兮兮的脸。


孟鹤堂是个来自东北的纯爷们儿,周九良觉得他应该是戴着墨镜唱跳《内蒙古黑怕》时的那个炫酷狂傲的样子,而不是拎着手绢在台上作妖儿的“小孟仙儿”。孟鹤堂被人戏作“头牌”还要抛个媚眼靠墙站着时,九良在下场门里觉得全身不自在。


然而这些都是“很久以前”不成熟的想法,他们做的是这一行,要的就是观众缘儿,观众想要什么,他们就要在最底线的范围里给观众什么。只有观众笑了,他们算是会说相声。观众鼓掌叫好了,他们算是能吃相声这口饭。观众爱了捧了,他们才算是真的熬出了头,成了角儿。


这条路他们走了九年,比起很多同行来说都不算长。但即便如此,他们俩也早已尝遍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渐渐地也学会了成长、看淡。


……进入老五队的快乐、独立带领七队的艰难、第一次开专场的激动、拿到全国冠军的喜悦、赢得更多观众的感动、面对微博质疑的伤心、被抛在风口浪尖的无助委屈……


孟鹤堂每一种心情里都有周九良,反之亦然,孟周见证着彼此的成长。


他们参与了彼此太多的生命,早就被锁在了一起。不知不觉间,放任着感情的无声滋长,终于冒出了一颗脆弱的小苗。


而现在,周九良没有办法为这颗幼苗遮风挡雨。他只能看着,就那么看着……也许有一天小苗能开花结果,但他知道更大的可能是枯死。


“小孟儿,不容易啊。”瞟一眼半天不说话的周九良,郭先生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把件儿,一副大家长的口吻。


九良一个激灵,从自己的回忆中醒悟过来。


知道他内心在挣扎,郭先生也不直接逼迫他,“我也是看着他长起来的,聪明,懂事儿,是个好苗子。早我就说过,日后必能成角儿,现在看来我是真没看走眼。不过少爷啊,这人怕出名不是白说的,捧你不容易,要想毁你那可太简单了。当你的能力还没有达到那个高度的时候,千万别太过了。”两个孩子他都挺看好,郭先生比谁都怕他们毁了彼此,话也是不经意间带了几分严厉。


手脚冰凉的坐在圈椅中,周九良双眼发直。师父要的他懂,他都懂……


郭先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没人把这事儿捅出来,他完全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也希望这件事不会发生。


两个人都很安静的坐着,直到郭先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声音有点大,九良看见那个把件儿顺着郭先生的手滚落到地上,摔断了牧童的笛子,才知晓刚刚的对话过程中,不仅是他,郭先生的心也是揪在了一起。


“小孟儿啊,九良在呢,嗯嗯,给我送来了,泡着呢,你到了?门开着呢,快进来喝一杯暖暖,嗯。”郭先生放下手机,帮着九良圆了谎。


“孟哥他什么都不知道……”


郭先生示意他不必再说什么,“你叫他一声哥,这就够了。”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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