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鸣神救国记 16 我们时代的和平？
“对你来说，我是无神论者。对神来说，我是忠诚的反对派。”
——伍迪·艾伦
有了心海的谅解，对影来说最糟的部分已经过去了。现在就该是附加条件了。下一阶段要价的不是心海，而是那位行商浪人——北斗。她从随身的酒壶内喝了一口酒，擦了擦嘴。
“我不是稻妻人，”北斗船长那带着浓厚璃月口音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但我相信您能理解我的愿望。”影礼貌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我是个商人，而商人想要的无非是钱。”影点了点头她得好好权衡是接受还是驳回这个要求。行商继续开口，“我只希望您能做出一点让步——废除锁国令，撤除保护主义政策，改革不合理的税收，停止对正当市场行为的打压，这样我们都能有钱赚。”
影依稀感觉稻妻迟早要放开，但是将军的提醒让她回过味来。+法则，内在。记住，法则。自由贸易带来例外，例外是永恒的威胁。+
“我理解，北斗船长。我很乐意这么做，但……”她捋了捋长发辫，“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要面对的反扑是很危险的，现阶段基本不可能。”影摇了摇头，满意地欣赏着北斗脸上凝固的表情，“我不希望稻妻那点产业被廉价洋货打垮，你也不希望被稻妻不友好的营商环境吃干抹净。现在彻底放开稻妻不成熟的经济，就意味着崩溃。”
“那真令人遗憾。”北斗摇了摇头，“您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至少在稻妻的经济足以自己生存下来之前，全面开放不可行。然而，关乎国计民生的战略物资，我们可以特事特办。等经济恢复，稻妻自然会放开。这个我向你们保证。”
北斗点了点头，算是接受，“好吧……我很期待稻妻继续开门迎客。”
下一个开口的是那个长着一对犬耳的急脾气反抗军大将五郎。在跟裟罗大吵一架之后，他对影的态度稍微有所缓和。
“等级制度，”五郎开门见山，“士农工商四民平等，打破家族对权力的垄断，这对您和我们都有利。您的永恒大业有更多人理解和支持，我们也能得到公平的对待，不用再看一小群老财的脸色。”
“你是不是把手伸得太长了，五郎？”裟罗质疑道，“这是和平协定，不是颠覆阴谋密会。”
影示意裟罗往后稍稍，却突然不想开口了。这位抵抗军大将注意到她的犹疑，瞥了她一眼。“说出您的想法吧，将军大人。”她本打算保留意见，但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我……部分同意。雷光会毫无区分地照耀天空下所有的生灵。但是，这些家族毕竟是国之柱石，大刀阔斧风险太大，容易适得其反。不过，我可以说服他们开放三奉行，以接纳三个大家族以外的人……”
五郎叹了口气。“我们相信您能做到更多。”他眯着眼睛打量着影，使她感觉一阵紧张，“毕竟，他们听您的话，不是吗？”
+统而不治。记住‘法则’，内在。任何快速的变化都会危害永恒的基石。+
影沉默了几秒，但她必须做出抉择。她深吸一口气，开口了：“我原则上不反对，但此事要从长计议，不能一蹴而就。”五郎看起来还有些失望，但他只能到此为止。
会谈结束在即，但影这边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她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必然会引来潮水般的质疑，但她还是心神不宁，预感未来的事态会越来越糟糕——凡是能用梦想一心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可摆在她眼前的问题没一个是梦想一心能解决的。漫长的会谈让她的眼神渐渐呆滞，直到那个叫枫原万叶的武士从座位上站起来，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影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少年。万叶很是年轻，不会超过二十岁。他虽然个头只到她肩膀，但依然不卑不亢地正视着她的双眼，眼中毫无面对神明的惧色。这位被通缉的浪人始终是眼狩令的坚定反对者，甚至敢于直接在天守阁门口接下“无想的一刀”。影虽然和他立场不同，但她非常钦佩他的勇气。
“所有人都在讨论具体政策，这些固然很重要，但在会议的最后我有些比较务虚的事情，想斗胆跟您提一提。”
“枫原先生……我对你印象很深刻。我虽然不能完全认同你劫法场的行为，但是我理解你反抗的想法。关于你的朋友一事……虽然御前决斗的规矩就是规矩，但请允许我以个人的名义向你致歉。”
“实话实说，将军大人，这不是您的错。他是堂堂正正地死在了决斗场上，您依律斩下的那一刀也并无不妥。但是我希望您知道，我对您不满的理由。”
“眼狩令？”
万叶点了点头。影的胃一沉。又是这该死的眼狩令，如同一个幽灵般阴魂不散地纠缠着她。“我始终坚信，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剥夺他人的愿望，即便是贵为神明也不行。天地赋予众生血肉，您的神威护佑他们的生命，不是为了让他们做浑浑噩噩无想无情苟活于世的活尸的。将军大人，我们不想诉诸暴力。我们是在保卫自己和稻妻的未来。”
“我是想从凡尘之欲念中启迪你们。诸恶皆因贪欲所致，因此唯有断截众生之执欲，才能令得解脱。”
“虽然比起永生不死的您，我这个凡人寿命短暂，力量孱弱，无法达到永恒，只配被保护，但我宁愿以自己的意志选择痛苦，也不愿浑浑噩噩地被他人意志钳制着而快乐。”
“不，万叶。我始终相信你们有潜力成为更伟大的存在，作为守护者的我若仅注意到你们的弱小，那绝不可能带领你们面向光明的未来。钳制自己的臣民于我有何益处？我想要帮你们。”
“您意图掌握诸愿百眼之力，也是出于您对稻妻民众的责任感和热爱。然而，力量自有其相伴的责任，武士所握的，不应当是杀人刀，而应是活人剑。想必作为稻妻最强大的武士，您一定会同意这一点。”
影点头赞同。当初，在上古的恐怖魔物肆虐列岛，将弱小的人类当作食物和玩物时，是她教会了凡人制造武器，操练起来对抗邪恶，稻妻武士最初的荣誉信条就在对她理念的模仿下诞生：忠义、勇敢、宽仁、礼貌、诚信、为国牺牲、保护大众、择善固执、大公无私。但后来有人发明了这一套狗屁”武士道“曲解她的本意，故意无视了战斗的理由，把政治和道德原则庸俗化为对人身依附的无限服从，何等可悲！
“愿望的力量是强大的，将军大人。当您夺取了人们的愿望，也就毁灭了稻妻的希望。这样如同一潭死水般的稻妻，没有任何未来。人性或许有欲望和烦恼的痛苦，但他们依然会用它化为力量，去追寻，去探索，去开拓，去创造，去寻找自己作为‘人’的意义。我不知道您所设想的永恒国度是什么样的，但可以确信它里面没有我们‘人’的位置。”万叶冷静而一字一顿地说，“如果神明要我们将作为‘人’的最后一丝希望也要双手奉上，那我们只能让您看看我们卑微的愤怒了。”
看着万叶坚定的眼神，影觉得自己根本没法组织语言辩驳，只是低下头来，“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说出你的要求吧，万叶。”
年轻的流浪武士淡然点了点头。“我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但我还是要说出来：请俯下您高贵的头颅，倾听人们的愿望吧，将军大人。愿望不是用来独占的，而是用来分享的。只有倾听人民的愿望，理解人民的愿望，背负人们的愿望，才能从愿望中汲取力量，让这个国家生生不息。”
“这个道理我懂…”影扶着下巴，“我想，你的意思是，人神共治，广开言路，万机决于公论，就像璃月和蒙德那样？”
万叶点了点头。
影意识到这是继将军人偶之后第二个撂下重担摆脱磨损的契机，心中不禁窃喜。但她又不禁要问，稻妻真的准备好像璃月那样彻底交给凡人治理吗？在稻妻人民学会自己治理自己之前，她还绝不能退出政治生活。更重要的是，如同蜉蝣般短命的凡人的愿望，能有什么力量呢？
有，而且足以让神明低下骄傲的头颅，再度守望这不堪的浮世。
“呃……”影挠了挠后颈的三重巴纹，“这不合体统，会在国内引发极大骚动。鉴于目前的紧张局势，我不确定我们是否能承担这样的代价。”
万叶不屑地摆了摆手。“将军大人，您有无上的权威，而这么做更能巩固人们对您的信仰。他们会觉得神与他们同在，倾听着他们的愿望，护佑着他们。有了人民的支持，您还何惧那些阻碍呢？”
再三权衡利弊之后，她开口了：“至少我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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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将军大人和珊瑚宫签署正式和平协定，全国和解进程启动！
昨日，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与海祇岛现人神巫女珊瑚宫心海在八酝岛蛇神之首下正式签署协议，这标志着长达三年的内战和长期以来的内部分裂划上句号，稻妻在实现全国和解问题上迈开了双脚。这次签署的协议，全名叫《国家和解与全面和平协议》（以下简称《蛇首协议》）。签署双方分别发表了讲话，强调协议的签署将对稻妻的未来产生积极作用，应备加珍惜。
将军大人表示，各方都应摒弃暴力，承担起巩固和平的责任，为建立一个统一繁荣的永恒稻妻而携手努力。她也呼吁所有海外稻妻人回归祖国，参加到国家的建设之中，为战后休养生息做出积极贡献。
然而，《蛇首协议》对两个关键的问题没有涉及：一是海祇岛整合入幕府架构的方式，二是如何处理海祇岛军队问题。对此，协议附件有明确的规定，即只有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协议才可完全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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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进新形态军事技术和组织是将军大人批准的幕府国防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请看本报告第三部分。
影满意地看着《关于在八酝岛建立实验性新军部队的计划白皮书》最终稿，这是评定所对于《蛇首协定》争议最小的内容。封面上的署名是柊慎介。其实这是心海的作品，裟罗也贡献不少，但最终的署名权是一系列妥协的结果。鹰司进原本想要争取传习队指挥官一职，但是勘定奉行明摆着要下血本，并且主动提出注资，搞得他像个小丑。
她觉得真不至于打得头破血流，这又不是你柊慎介的部队。
……
（4）本部队拟以奥诘众和旗本现有编制为基干，充实人员与装备。
（5）幕府拟定为该部队提供适当的物质、人员和资金方面的有力支持：（具体细则见附件II）
1.在部队初创时期，勘定奉行负责采购装备以及为部队提供后勤保障。
2.天领奉行将划拨一部分人员给该部队，并期望将本年度计划中的某些相关任务下放，这样做可以一举两得：既支持了部队的训练，也可使部队为战争善后工作做出贡献。
3.社奉行拥有广泛现存的人际网络与协助军事建设的实际经验，以及在经济动员领域发挥独特作用所必需的威信和凝聚力，发挥着军民融合的桥梁作用。
（6）海祇岛在传习队建立过程中起到的作用：正如本文引言所述，这支部队高度符合将军大人与海祇岛方面商定的全国和解议程。将军大人指示，共同训练是全国和解的第一步，应当对海祇岛籍士兵平等相待，创造有利于团结的环境。海祇岛方面目前在该领域所掌握的渠道以及表现出的决心，为在八酝岛建立该部队训练基地以及圆满完成指派给该部队的各项任务，提供了坚实的基础。然而，建议对海祇岛方面的动机和行为进行监视。
（7）上述各点表明，拟在八酝岛建立的由幕府和海祇岛双方赞助的实验性教导部队“传习队”具有极大的生命力，请将军大人给予以考虑。
+将军，你还有什么补充吗？+
+此身对这一建议表示欢迎。根据以上所述，内在可以考虑如下批示：审议了本文文件及其附件，欢迎九条裟罗提出的建立跨部门全国性实验新军部队“传习队”的议案，这一建议符合《对<幕府行政程序条例>第十一修正案的第四补充说明》第五款第十四分款并经将军令第1936号决定批准的关于由将军直接赞助的机构和部队（第2 类）的原则和指导方针。兹批准建立跨部门全国性实验新军部队“传习队”，作为由将军赞助的部队（第2 类），并授权问注所与海祇岛会同签署商议本文附件II所载的协定的具体细则。+
+我懂了。+影抬笔批示：“已阅，送裟罗办。”她用拇指在落款处烙上御印，放到一旁的发文篮里。
做到了！这是属于我们时代的和平！她今天难得高兴，外面也是个大晴天。她决定奖赏自己一下，先上街扫荡一轮贡品，然后去乌有亭……
+全是主食和糖……唉，内在，我真拿你的口腹之欲没办法。你就这么容易屈服于须臾的欲望吗？+
+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板着脸干嘛？去搓一顿吧！将军你也该放松放松了，不要整天都绷得那么紧。+影想起还要去八重堂把神子叫上。没有她，事情不可能这么顺利。
+内在，你不觉得这事有点太顺利了吗？+
+这是好事！+影把将军的警告抛到一边，今天的任务，就是犒劳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