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雅法拉因病逝去时（下）
新坑开坑，重新上路。三连求求，开学摸鱼！（划掉）另外这篇上下结束有番外，视角不同。第一人称适当ooc。封面侵权致歉。 我的肩上扛着少女，少女为我指路。 我们坐上车，我发动车子，她系好安全带，离开莱塔尼亚。 一路上我们之间不时闲聊，我常常能逗得少女莞尔一笑。 我不会用华丽的辞藻去形容她，我只知道她很美…笑起来真好看… “这十六年…凯尔希对你…不…凯尔希怎么样？” “博士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啊…就…随便问问～随便问问～哈哈～毕竟好久没回去，我对十六年间发生的事总要有个数嘛～” “凯尔希妈妈整天就在医疗部里办公，常常忙到很晚才回来。” 我听着少女轻声细语，这一刻有一把刀扎向心口。 我的女儿到底忍受了怎样的孤独？她只是一个孩子…… “你那段时间是怎么生活的呢？” “阿米娅姐姐还有暴行姐姐她们经常换班来照顾我，等到大一些我就已经可以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啦～” 听到这里我心猛地一揪。 我的不负责终究是给她们带来负担了吗…… “那你会问凯尔希一些奇怪问题吗？” 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里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有些期待又有些惧怕回答。 “我十岁的时候问过凯尔希妈妈…我的爸爸到哪里去了？她回答我已经死了，死在研究火山的过程中。” “……”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和阿黛尔对我说父母的事情那天一样陷入沉默。 “我不恨他…为了母亲的病穷其一生，又常常把火山研究进度在母亲墓碑旁一遍又一遍诉说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呢？他只是…只是…呜…” 当这句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一般。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强忍着话语所带来的震颤，用一只肮脏又饱经沧桑的手抹去少女眼角的泪珠。 “博士…有人说…爸爸他不要我了…爸爸他…不会丢下我不管…他只是去陪妈妈了…他一定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对吗……” “对…他是你所说的那样…” 我偏过头，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我怕会哭出声来。想到这十六年里因为自己的自私而编织无数善意谎言的凯尔希她们我心中有愧，想到自己女儿在夜里想自己父亲的时候泪水打湿在枕头上不敢哭出声时，我的心更痛恨自己如此悲哀。 我就是个畜生啊！ 我微微颤抖的手一刻不停地抹去少女的泪水，面朝前方微微偏过头显得有些奇怪。我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如此悲哀的一个人…明明只有一个间隔的距离，我却无法触碰这世界上最纯真美丽的瑰宝…我没有资格，更没有理由…或许只有真正死去才是对她最好的解释…等这件事结束…等这件事结束…阿黛尔…我有什么颜面去见你…… 我仍然红了眼眶…强撑着自己的形象。 “谢谢您…谢谢您…” 她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失控，而是依靠在我肩上。 她安然睡着了，也许是哭累了，又或许是多年积攒的委屈在这一次释放过后心神一阵放松。 我的泪水却迎着风肆意洒落…我望着她的睡颜，缓慢轻柔地抚摸她的小脸，轻轻吻在她的额头。 她嘴角慢慢上扬，带着笑容。或许梦里的我，才能真正去触碰她一段时光。 就让我活在她的梦中吧…一个悲哀的父亲不是她十六年来支撑她的幻想…… 我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根别人抽了一半的烟重新点上，沉默中缓慢平稳地驾驶着车往罗德岛的方向行驶…… 到了罗德岛，我将少女从车上抱下，动作轻柔，怕她被我粗糙的动作吵醒。 “回来了？” “……” “看来你听这孩子说过什么，我不会去问，回宿舍把自己打理干净点再来会议室。现在你这副样子真让我恶心。华法琳，把孩子抱走。” “……” 华法琳从我怀中接过少女，而我一个人离开这里去洗漱打理自己。 “十六年啦，好歹给他点好脸色嘛～说两句好话又不会少块肉～” “我当然知道这些…但他…唉……我要怎么告诉女儿，那个肮脏恶心的男人是她的父亲？” “你玩母女扮演游戏上瘾啦？抢女儿还有理啦？当初谁不让女儿叫妈妈的？现在都把自己当人家亲妈啦？” “我只是看她可怜…女儿在你怀里，我不揍你，之后自己去舰桥。” “哟～我只是看她可怜～你怎么不看我被你挂舰桥的时候可怜啊？！老猞猁！我华法琳这辈子就不可能自己去舰桥自挂东南枝！” “我改变主意，现在就送你去。Mon3tr，送她去舰桥。” “唔…凯尔希妈妈和华法琳奶奶在吵什么……” “不是，为什么这个老女人是妈妈我是奶奶啊？！谁教的她这么叫我的？！” “（看向一边）” “老女人我跟你拼了！” 那边打闹的二人暂且不提，我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头，水流划过我粗糙恶臭的身体，洗澡水打在我脸上，混着泪水逐渐模糊双眼。 “前辈…我真的好想再陪着你走下去…如果有下辈子…能健全点就好啦～不要哭嘛…您不是已经在努力了嘛～我们女儿出生就没了母亲…您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哦…这些是我给她的生日礼物…在成年之前要陪着她…放给她听哦～里面有我想对你还有女儿说的话……” 阿黛尔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不仅仅是对阿黛尔还有凯尔希的愧疚。当女儿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想的不是因为她害死阿黛尔……十六年了…女儿长大成人了…我看着她升不起恨，只有愧疚……或许当我将她交给凯尔希的那一天我已经放下这些，只是自己在给自己一个宣泄放纵堕落的理由。也或许是我不想再看见那些录像带，那些东西会让我触景生情…… 人呐～终究无法免俗～ 责任啊…多么严肃的话题… 当我选择逃避的那一刻，我已经不再是年轻时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是堕落沉沦的游魂。我该如何面对她？死去之后又该如何面对阿黛尔？ 洗了很久，我擦干身子，衣架上放着一件大衣，和年轻时穿的一模一样。 戴上兜帽，手插入口袋向会议室走去。 “砰！” “现在开始会议！凯尔希汇报各部门情况，阿米娅简单介绍一下遭遇的问题……” ……………… 这场会议持续很久，到夜晚才各自散去，我仍旧待在罗德岛等待解决问题的那一刻。 这会儿，我靠在舰桥护栏上抽着烟，听着逐渐走进的脚步声，我在与她正式相见之后再一次开口。 “凯尔希，辛苦了。” “你应该对你的女儿先说一声抱歉，而不是对我说辛苦。” “十六年了～你还是没变～” “少抽点烟。” 她抢过我手指间的烟，在护栏上掐灭。 “唯一的爱好你就非要管我吗～” “我不管你还有谁能管你？特蕾西娅？普瑞赛斯？还是阿黛尔？” “你记性真好～” “你的夸奖真虚伪。” “嗯呢～不说这个～你陪着她每年生日看录像带了吗？” “看过。” “那就好～那就好…” 我仰望浩瀚无垠的星空，眼神复杂。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 凯尔希突然一句话让我微微愣神。 “啊？什么小心思？” “你想等这件事之后去寻死对吧？” “果然瞒不过你啊～不愧是前妻～” “少贫嘴，你不是冷血无情的人，至少对罗德岛和自己家人不是。” “你没说错，再邪恶的人都会有一份独有的善良不是吗？即使我的双手曾经沾染鲜血……” “阿黛尔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现在她来了。” 凯尔希的声音让我转移注意力，她指向我的身后，我向身后看去…… 我的女儿正站在那里…她一身几乎和阿黛尔一样的服饰，细小的差别在于助听器和身上的配饰，助听器有些小，配饰不是红丝带而是紫色丝带。 “这玩笑真不好笑，凯尔希～” “不是玩笑！” 少女的声音让我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望着向我缓缓走来的少女。 “……”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脚步停留在原地，不敢抱住她。忽然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一时慌乱抱住少女。 凯尔希功成身退之后转过身离开舰桥，给多年未见的父女留下一个只有对方的独立环境。 “啊～你们真是…合伙做了一个十六年后相见的局吗？我又不是傻子，那点工作谁都能做还故意说完不成……” 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都说当局者迷，原来一时没串联起来线索，现在一串联一切就说的通。 “我想见你…凯尔希妈妈才帮我做的局……” “那多管闲事的老女人…那么你想对我说些什么呢？我亲爱的女儿～” “我有名字……” “叫什么？” “阿黛拉•瑙曼，你也可以用你的姓氏给我再取一个名字，毕竟你是我的父亲。” “这样就好～”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你不会以为是什么父女相拥而泣的狗血剧情形吧？那太老套了～” “和妈妈说的没错，你就是个骗子…明明有些话漏洞百出却还要故作姿态……” “第一次骑大马开心吗？第一次在莱塔尼亚街道父亲带你去警局一日游开心吗？第一次父亲在你身旁开车逗你笑开心吗？凯尔希真讨厌～让我女儿看见自己父亲那副样子～” “讨厌的是你…你就是个混蛋！” 女儿扑进我怀里用拳头捶我胸口，我感受到她又一次情绪崩溃，又将她抱紧几分。 “抱歉，阿黛拉……” “我不接受！混蛋！你知道母亲在录像带里跟我怎么说你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知道我当初因为你离开的真相哭了多久吗！你知道在夜里没人陪多寂寞难耐吗！我一个人的时候多孤独吗！有人说我的父亲不负责！出去做任务因为矿石病也让人看不起！那时候你在哪里！呜呜呜……混蛋…笨蛋！对自己女儿都耍流氓的变态！什么你自己死了啊！明明就是不负责任跑了而已…还要故作自己多高尚似的…还想着等结束之后寻死什么的…笨蛋！” 不是…好像中间有一段有点奇怪…算了，不管了，哄女儿要紧。 “阿黛拉…” “我不管！你要陪我！不许走！更不许死！等我原谅你为止！不！原谅你也不为止！” “傻女儿～你以后结婚我也要离开的嘛～就算结婚不算，我总是要先死的嘛～” “不行！那我就和你结婚！生几十只小羊先报复你！” ？？？不是…玩这么变态的？我不能当真畜牲啊！凯尔希呢？！我无敌的凯尔希呢？！救一下啊！这画风不对啊！养女就算了这亲女儿啊！纠正！必须纠正！ “不是…阿黛拉你听我说…这不合适！你那么大一女孩子要自重，那什么…总能遇见像你父亲我一样优秀的男孩子嘛～就比如水月，安塞尔，银灰，极境，棘刺他们～到时候你一嫁，我一个超级加辈！啧！我直接喊他们儿子不就名正言顺了嘛～你说对……你…你认真的？卧槽？！” 我正放肆乱吹想象着美好愿景的时候看见阿黛拉严肃认真的眼神，感觉自己被几十只黄金船踹翻好几十回一样呆愣。 十六年时间，谁tm给我女儿教成变态了？！ “你自己说你是我男朋友来着…” “不是你说的找借口应付？不是，你不能抓着这点不放啊！那是假的你懂吗？！” “那我不理你了，以后也不理你了，你爱死不死，赶紧去死。” “……” 不是，这孩子变脸那么快又跟谁学的…… 我是真拿阿黛拉没办法，连骗带哄哄了半天总算是哄好了。 “爸爸，你要对天上的星星发誓不骗我。” “发誓这么隆重的事情…” “轰隆！” 一道惊雷划过。 阿黛拉一脸平静盯着我看。 “好好好！小祖宗你别闹！” 我一脸无奈的发誓，抱着阿黛拉沐浴在星光下回到医疗部。 小家伙一回到医疗部，就抱住凯尔希，很是亲密。毕竟离成年按十八岁算还有两年，和凯尔希相处也多，粘粘人很正常。绝对不是我酸！ “你们骗人下次专业点。还有，把跟我女儿接触过的干员具体怎么接触都给我一份。别让老子逮到是哪个狗东西把我家阿黛拉带坏的！不然我非要让它体验一下活体解剖是什么滋味！阿黛拉这心理状态要纠正！必须纠正！虽然我女儿奴！但这种事不合适！虽然其实也蛮享受的……但这是原则性问题！” 凯尔希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带着阿黛拉离开医疗部。 “不是，你走什么？正经事你跑那么快干啥？” 看来我的女儿奴生活要开始了，从纠正思想开始……任重而道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