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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星戏》——Mu迅

2023-04-01 00:35 作者:Mupixel  | 我要投稿

我们麻将馆村的习惯,本来是凡有打图的人,倘自己想进麻将馆村,便大抵能来麻将馆村玩耍。那时我虽然只在精一四村,但ned也邀请我去了,只得在打完精一四水图之后,抽空去捡个漏,这时我便跟麻将馆村的人一起熟络起来。麻将馆村是一个离海边不远,极偏僻的,临河的小村庄;住户不满两百人,都打图,压人,只有很少的人打麻将。但在我是乐土:因为我在这里不但能玩,又可以免念:“过了不录”了。


和我一同玩的是许多群友,因为有了新人,他们也都从打图的缝隙抽出时间,伴我来游戏。在麻将馆村里,一家的客,几乎也就是公共的。我们年纪都相仿,但论起称呼来,却至少是老师,有几个还是巨佬。然而我们是朋友,即使偶尔吵闹起来,顶了大佬,一麻将馆老老新新,也决没有一个会想出“犯上”这两个字来,而他们也百分之九十九不计较这种事。


我们每天的事情大概是打麻将,开火车看别人直播,开着直播去钓鱼。鱼是生物界里的呆子,决不惮用了自己嘴送到钩尖里去的,所以不半天便可以钓到一大堆。这鱼照例是归大家一起吃的。其次便是一同去打图,但或者因为自己太菜了,新老恶霸都欺生,狠狠的背刺我,因此我也总不敢打图,只好远远地看着。这时候,群友们便不再原谅我会读“过了不录”,却全都嘲笑起来了。


至于我在那里所第一盼望的,却在等新主线去看四星。主线庄是离麻将馆村的较大的庄;活动村太小,自己出不起四星,每年总付给主线庄多少钱,算作合做的。当时我并不想到他们为什么年年要出四星,以及活动村为什么不出四星。现在想,那或者是新四,是主线四了。


就在我进麻将馆村的的第二年,这日期也看看等到了。不料这一年真可惜,在年初就叫不到去主线庄的船。麻将馆村只有一只早出晚归的航船是大船,决没有留用的道理。其余的都是小船,不合用;央人到邻村去问,也没有,早都给别人定下了。遗像很气恼,怪群里的人不早定,絮叨起来。ned便宽慰他,说我们红票镇的四星比主线庄里的好得多,一年能用很多回,今天就算了。只有我急得要哭,ned却竭力的嘱咐我,说万不能装模装样,怕又招遗像生气,又不准和别人一同去,说是怕遗像要担心。


这一天我不钓鱼,麻将也少打。ned很为难,没有法子想。到晚饭时候,遗像也终于觉察了,并且说我应当不高兴,他们太怠慢,是待客的礼数里从来没有的。忽然间,一个最聪明的溯溯洛大悟似的提议了,他说,“大船?南七的航船不是回来了么?”十几个别的群友也大悟,立刻撺掇起来,说可以坐了这航船和我一同去。我高兴了。然而遗像又怕都是孩子,不可靠;ned又说是若叫大人一同去,他们白天全有工作,要他熬夜,是不合情理的。在这迟疑之中,溯溯洛可又看出底细来了,便又大声的说道,“我写包票!船又大;mup向来不乱跑;我们又都是识水性的!”


诚然!这十多个群友,委实没有一个不会凫水的,而且两三个还是弄潮的好手。


遗像和ned也相信,便不再驳回,都微笑了。我们立刻一哄的出了门。


我的很重的心忽而轻松了,身体也似乎舒展到说不出的大。一出门,便望见月下的平桥内泊着一只白篷的航船,大家跳下船,溯溯洛拔前篙,huhu拔后篙,后来麻将馆的都陪我坐在舱中,资历较老的聚在船尾。ned送出来吩咐“要小心”的时候,我们已经点开船,在桥石上一磕,退后几尺,即又上前出了桥。于是架起两支橹,一支两人,一里一换,有说笑的,有嚷的,夹着潺潺的船头激水的声音,在左右都是碧绿的豆麦田地的河流中,飞一般径向主线庄前进了。


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夹杂在水气中扑面的吹来;月色便朦胧在这水气里。淡黑的起伏的连山,仿佛是踊跃的铁的罗小黑的脊似的,都远远的向船尾跑去了,但我却还以为船慢。他们换了四回手,渐望见依稀的主线庄,而且似乎听到歌吹了,还有几点饼,料想便是新四,但或者也许是赠送五。


那声音大概是横笛,宛转,悠扬,使我的心也沉静,然而又自失起来,觉得要和他弥散在含着豆麦蕴藻之香的夜气里。


那饼接近了,果然是新四;我才记得先前望见的也不是主线庄。那是正对船头的一丛松柏林,我去年也曾经去游玩过,还看见破的石马倒在地下,一个石羊蹲在草里呢。过了那林,船便弯进了叉港,于是主线庄便真在眼前了。


最惹眼的是屹立在庄外临河的空地上的一座戏台,模糊在远处的月夜中,和空间几乎分不出界限,我疑心画上见过的仙境,就在这里出现了。这时船走得更快,不多时,在台上显出干员来,红红绿绿的动,近台的河里一望乌黑的是看戏的人家的船篷。


“近台没有什么空了,我们远远的看罢。”huhu说。


这时船慢了,不久就到,果然近不得台旁,大家只能下了篙,比那正对戏台的神棚还要远。其实我们这白篷的航船,本也不愿意和乌篷的船在一处,而况并没有空地呢……


在停船的匆忙中,看见台上有一个拿着弩的黎博利正打仗。huhu说,那就是有名的铅踝,能顶八十四个罗小黑,他日里亲自数过的。


我们便都挤在船头上看打仗,但那铅踝却又并不打罗小黑,只有几个赤膊的人打,打了一阵,都进去了,接着走出一个化妆师来,咿咿呀呀的抱头蹲防。huhu说,“晚上恶霸少,铅踝也懈了,谁肯显本领给白地看呢?”我相信这话对,因为其时台下已经不很有人,乡下人为了明天的工作,熬不得夜,早都睡觉去了,疏疏朗朗的站着的不过是几十个本村和邻村的散人。乌篷船里的那些土财主的家眷固然在,然而他们也不在乎看戏,多半是专到戏台下来吃糕饼、水果和瓜子的。所以简直可以算白地。


然而我的意思却也并不在乎看打罗小黑。我最愿意看的是情报官落地回费,其次是另一个快速复活。但是等了许多时都不见,化妆师虽然进去了,立刻又出来了一个很垃圾的拳卫。我有些疲倦了,托huhu买空洞骑士去。他去了一刻,回来说:“没有。卖空洞骑士的聋子也不打折了。日里倒有,我还买了一份呢。现在去搞个废墟图书馆来给你玩罢。”


我不玩图书馆,支撑着仍然看,也说不出见了些什么,只觉得干员的脸都渐渐的有些稀奇了,那五官渐不明显,似乎融成一片的再没有什么高低。年纪小的几个多打呵欠了,大的也各管自己谈话。忽而一个黑色的猫被绑在台柱子上,给一个红头发的用镰刀打起来了,大家才又振作精神的笑着看。在这一夜里,我以为这实在要算是最好的一折。


然而褐果终于出台了。褐果本来是我所最怕的东西,尤其是怕他带了二技能。这时候,看见大家也都很扫兴,才知道他们的意见是和我一致的。那褐果当初还只是一口一口的奶,后来竟然缩小了范围。我很担心;溯溯洛他们却就破口喃喃的骂。我忍耐的等着,许多工夫,只见那褐果将手一抬,我以为就要奶出来了,不料他却又慢慢的放下在原地方,仍旧平a。全船里几个人不住的吁气,其余的也打起哈欠来。huhu终于熬不住了,说道,怕他会奶到天明还不完,还是我们走的好罢。大家立刻都赞成,和开船时候一样踊跃,三四人径奔船尾,拔了篙,点退几丈,回转船头,驾起橹,骂着褐果,又向那松柏林前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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