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13/713】宿因（六十三）
✘主cp6713/柒十三，副cp为春十一/王可/赤莲/猫狗和青凤湛凰。
✘ooc有，私设有。
✘求求评论推荐摩多摩多
✘阅前提醒：本卷会有俺滴自设湛凰出没喔~
第五卷
第十二章
高台之上，柒又一次看到了那位帝王。
说实话，青凤是他所见过的最优秀的人类帝王，他有能力，有野心。是天生的统治者。人类需要这样优秀的领袖。
在青凤的眼睛里，柒看不到别人望向他时的敬畏与恐惧。那双眼睛像是森林中最深处的沼泽，幽深而神秘。那双眼睛里藏着某种计谋。柒竟本能地感觉这双眼睛无比危险。
但此刻柒的更多心思在即将到来的新娘身上，他的新娘，他的梅花十三。
在无数纷飞的花瓣与喜乐声中，他看到被侍女搀扶着走上高台的新娘。盖头随着新娘的动作晃动，柒想掀开盖头，但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动作。今日是与她的大婚，一切还是要以十三的感受为准。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看到新娘微微松了一口气。
一阵风吹过，柒敏锐的感知到其中的气息。他蹙起眉头看向身边的新娘，却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
“我在呢。”
那是梅花十三的声音，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回握住那只手。
婚礼许多繁琐的礼节在柒的要求下都被删了下去，他看着身边的姑娘，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停。柒不禁希望时间快一些，再快一些，他想要掀开盖头，看看他的新娘。
“礼成！”
随着礼官的声音落下，柒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新娘。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跳，而后缓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盖头的一角。
就在柒掀开盖头的那一瞬，心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下意识抬头，盖头已经被他掀开，可那下面，却是一个陌生的面容。
柒下意识推开对方，女人跌到一旁，栗色的头发如花一般散开。精致的妆容下看向柒的眼神里满是怨毒。
柒试图治愈自己身上的伤口，却发现那把刀上不知涂了什么毒，他竟完全无法使用自身的力量。那女人见状，爬起来疯了似的攻向他，柒躲避着女人的攻击，但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的反应也慢了几分，女人的短刀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无数伤口。
此刻柒终于发觉了不对，身体里那些沉睡的力量开始不断躁动，他的身体开始渴求血液和濒死的怨念。那些一直被他压制的力量开始不受控制地占领他的意识。
“还记得么，你曾去过一个国度。那里的人对你很好，很热情，那位老国王将他的女儿介绍给你，而他的女儿，说还要帮你找到你死去的故人。”
女人声音怨毒得仿佛一条冰冷的毒蛇。柒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可女人却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刀又一刀地捅在柒的身上，她凑近柒的耳朵，发出阴冷的笑声。
“可是你对这个国度做了什么呢？你毁了它，害死了老国王，害死了所有人。是你将那些半神引来这里毁掉了一切。你一直都该死。”
女人满是恨意的声音让柒心惊，他看着女人的脸，终于回想起那个因他而亡的城池，也想起了废墟里声声泣血的那位白衣公主。
女人看着他目光的变化，知道他想起了自己。她看着他的眼睛，用力将匕首从他心口中拔出。
“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也要夺走你的。真可笑啊，神明大人竟然也会爱上别人，我和那女人的气息完全不同，只是模仿了她的声音。可穿着新娘服饰你居然半点都没发现。现在的你居然已经迟钝至此。”
柒没有反驳，他已经知道了女人的目的，那是他犯下的错误带来的因果。他甘愿承受女人的怒火，可这份错误与十三无关，她不该承受他犯下的错。
“十三呢？”
无视身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和女人说的那些话，柒只想知道此刻十三的安危。
女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她又一次将匕首刺进柒的身体里，而后淡淡地说。
“她死了。我在她的酒里下了毒，然后杀了她。”
女人说着，将一个东西留丢在柒的面前。
那是他送给梅花十三的簪子，上面沾满了血迹。
柒颤抖着将簪子捡起，望着上面鲜红的血迹，他苦苦维系的最后一丝理智也开始趋于崩溃。
看着一旁冷笑的女人，柒猛地伸出手扣住女人的脖颈，将她提起。
“为什么？”
女人的手从袖中滑落，她开始挣扎着发出濒死的声音。柒微微卸下几分力气，女人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
“你毁了我的人生，我也要毁了你的。杀了我吧。”
女人脸上带着疯狂的笑意，柒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她在逼他杀死她自己，从而激发他身上的反噬。
可现在柒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地上梅花簪子上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睛。前所未有的愤怒疯狂蚕食着他的理智。
“是么。”
柒凝视着女人因为痛苦儿扭曲的表情，他眼中的情绪渐渐褪去，只余下一片冰冷。他的手指微微发力，那女人的身子微微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动了。
他松开手，女人的身体与神魂一点点化作齑粉消散。柒的脸色变得极差，杀死女人让他开始遭受反噬。浑身上下像是一只只虫子钻进了他的骨头里不断啃噬。疼痛让他的意识加速崩溃，那些他苦苦压制的邪念也开始蠢蠢欲动试图占领他的身体。
一道刀光从他背后炸开，柒吃痛后退，发现攻击他的人竟是高台上的青鸾帝。
“果然无论是凡人还是神，沾染了感情都会变得脆弱不堪。”
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刀，正是柒的魔刀千刃。千刃的刀身沾染了他的血液而发出嗡鸣，柒难以置信地望着青凤。那是他迎娶十三的聘礼，本该成为梅花十三的佩刀出现在她的身上。青鸾帝甩掉刀上的鲜血，冷漠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柒。举起长刀又攻向了他。
柒侧身躲过青凤的攻击，到了此刻，他也明白了青凤的计划。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皇帝是天生的野心家。他和那女人联手，环环相扣着利用自己和十三之间的感情，一路谋划到今日。
柒控制着自己残存的理智，反噬的疼痛和药物作用让他在战局中落了下风，柒没有料到，青鸾帝这个男人竟比他想象得还要强大。
若非……他大概今日真的会命绝于此。
反噬拖延了他伤口的复原速度，青凤在千刃上似乎也涂了那女人研制的药，伤口处撕裂般的痛楚折磨着柒残存的清醒。
青凤将千刃刺入了柒的心口，他扼着柒的喉咙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青色的眼眸中是难掩的野心。柒咬牙一脚踹在青凤腹部，青凤躲闪不及倒在一旁，惯性让柒后退了几步。他扶住身后的桌子稳住身体，鲜血顺着千刃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泛起阵阵的腥气。
“你是一个失败的神明。这个国家，这个世界，不需要供奉你这种弱者。”
青凤艰难地坐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刚刚他们之间距离极近，所以他是结结实实承受了柒的那一踹。柒看着心口的长刀，他握住刀刃，在青鸾帝的面前一点一点将千刃从自己胸口拔了出来。
“魔刀千刃，专为弑神而锻造的刀。如果你早几天行动，也许可以用这把刀杀了我。”
柒喘息着，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青凤眼里的错愕。不过那份错愕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又恢复了冷静。
“你的计划很周全，可惜你算漏了一件事。能杀我的只有一个人，很可惜，那人不是你。”
柒说着握住千刃甩去上面的血迹，他冲到青鸾帝面前扼住他的喉咙，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最后一丝理智也趋于崩溃边缘。那些被他压制的声音不断蛊惑他，他只觉自己从未像此刻这般愤怒。
“今日这一切是你布的局？”
“是。”
帝王平静地望着他，眼里没有半分恐惧。柒抬手将他甩到一旁，神明巨大的威压让青凤不得不半跪在他面前。
柒瞪视着青凤，一双眸子已然变得血红。
“为何？！”
“我统领青鸾国数载，人民应该供奉的是我这个君王而非你这个带来战争的怪物。如今半神们都已经被封印，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取而代之。”
“哪怕那女人害死了十三？”
“害死十三的不是她，而是你。是你种下的因，而现在这一切就是那份果。”
青凤的语气分外平静，他不怕死，只要计划能够成功，那么他会是开辟新天地的存在。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
柒紧紧握着手中的千刃，愤怒使他的手臂上鼓起根根青筋。他举起千刃想要杀死青凤，可刀尖晃了晃，最终还是没能落下。
“十三还活着！她还活着。”
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她拦在柒与青凤身前，尽管身体颤抖着，可眼里却毫无退却之意。
柒看着那双眼睛，又看着青凤震惊的表情。面对生死都能毫无波动的帝王，在这一刻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微微眯起眼睛，将刀尖对准了女人。
“你为什么要保护他？你爱他？”
女人的身体因为恐惧而颤抖，可她的声音却依旧坚定，掷地有声。
“是的，我爱他。”
柒听着女人的回答只觉得可笑，这样利用别人感情的人，也会有人对其付出真心。那十三对他的信任又算什么？！他凭什么得到别人的爱？
最后一点理智也被彻底被愤怒吞噬，柒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中那些被他压制的力量充斥着全身，这一刻，他竟然分外冷静。
看着面前的两人，柒冷笑着伸手在青凤身上烙下了自己的诅咒。
“从今往后，我要你日日被业火灼烧你的五脏六腑与灵魂，我要你活着，日日痛苦。你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爱。”
柒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宛若一把把利刃刺入青凤的身体。不顾青凤痛苦的呻吟，柒将他丢在地上。青凤的青丝一寸寸化作银白的长发，他捂着胸口瘫坐在地上，那女人扶着他，依旧用身体挡在柒与青凤之间。
柒没再看青凤，他转过身冷漠地望着青鸾国，对着那片城池。他缓缓伸出了手。
“不！”
青凤终于意识到柒要做什么，他跌跌撞撞地朝着柒跑去想要阻止，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狠狠摔在了一旁。柒握掌为拳，一片村落随即化作齑粉，里面的村民也跟着化作一滩血水。
青凤看着柒的背影，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和那女人都错了，那个爱着十三的少年并不是邪神，他身体里这个沉睡的恶魔才是。
“那女人以为区区一点毒药就能杀死我，她错了。恰恰相反，那些毒药削弱了他对我的压制，我该感谢你帮我逃出来。被压制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痛快地饱餐一顿了。作为感谢，你的青鸾国，我收下了。”
柒露出一抹邪笑，他一边说，一边又击碎了远处的山峦，无数碎石落在城池中，将奔逃的行人们不断砸在下面。此刻的柒脸色已经没了原先的冷漠，赤红的瞳孔里满是杀意。那女人涂在刀上的毒药彻底激发了柒身体里的凶性。长久以来他将自己当作人类，久而久之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天地间的怨念的化身，他本就是灾祸的代表，杀戮才是他的天性。
从高台上一跃而下，柒所过之处，只留下无数哀嚎。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血流成河的街道，哭声凄惨的人们。柒看不到周遭的景象，他能够看到的唯有一片漆黑。反噬的疼痛驱使着他试图用鲜血来平复那些痛苦。他就像失控的野兽一般，在黑暗里不断杀戮。
身体好痛。
他需要鲜血，需要怨念，需要憎恨，需要力量，需要灵魂……
他在空虚和痛苦中茫然地前着，无意识地掠夺着周遭所有的生命。他不知自己走了多远，也不知自己究竟走向何方，更不知自己杀了多少人。
忽然他眼前浮现出一个模糊又熟悉的身影，是谁？为什么他看到那个身影会那么悲伤，又那么欢喜？
柒循着那身影一路前进，那身影仿若黑暗里的光芒，指引着他方向。
山巅之上，梅花十三捂着伤口看着柒慢慢走向自己。
登上阶梯的前夕，一位穿着白衣服的侍女端给她一杯酒。她的身上带着幽幽的香气，梅花十三心中警惕，可意识却是渐渐模糊。
酒是安全的，女人身上的香气才是致命的毒。
“继续反抗，你会死。”
女人冷冷地开口，梅花十三想要阻止那女人。她将袖中藏的簪子狠狠刺在自己的腿上，疼痛让她维持着片刻清醒。
可不等她站起身，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她的肩膀蔓延到全身。女人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梅花十三的后心。梅花十三吐出一口鲜血，被女人推到一旁倒在地上，身体也失去了力气动弹不得。她只能看着女人换上和她一模一样的喜服，拿走她脸上的盖头后扬长而去。
她只隐约记得有一个女人进来给她喂了药，但那段意识实在太模糊，她实在记不清究竟是谁救了自己。
等到她恢复意识时，外面的城池已然变成了一片人间炼狱。好在和柒的诅咒始终延续着她的生命，这才得以让她拖着身体赶到这里。
梅花十三抿了抿嘴唇，双手迅速结印。青色光芒迅速在她脚下蔓延开。但是很快就被一道暗紫色的光芒所覆盖。
咔嚓。
阵法碎裂。
再度结印，青色光芒再起，结局却依旧没有变化。依旧是被柒强横的力量迅速碾成碎末。
梅花十三吐出一口鲜血，她意识到前面几层的阵法已经不能封印柒身体里的邪念。能阻止他的，只有最后一层阵法。
身上的喜服被血浸透，伤口被扯得阵阵发痛。
但梅花十三却好似没有感觉一般，她一边以血为墨在地上布阵。一边回想着天莲山时那女人告诉自己的话。
若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局面，届时......
以魂为引，以血为链。
将神明封印。
阵法绘成，梅花十三站在阵法中央等待着柒。她站在山巅望着青鸾国白骨露野的惨状，女人在离开前告诉她，是因为柒对她的感情，这个计划才会实施的这么顺利。她从始至终都只是被利用的棋子，一个诱饵。
青凤大约早就清楚，所谓镇压柒身上邪气的阵法不过是一个谎言。他要她学的，自始至终都是这个能够封印神明的杀阵。青凤利用着她对青鸾国的牵绊，让她成为这个局里最后的杀招。
只是师父大约没有算到，柒会迁怒整个青鸾国，将这里化作人间炼狱。
梅花十三并不恨师父，从一开始她就清楚，师父收留她是有所谋划的。她只是觉得有些无力。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别人计划中的棋子。与柒的相遇，是她此生唯一的一次感觉到自己是自由而鲜活的存在。无需背负着圣女的责任，也无需因为这份责任而做师父手中的利刃，刺向自己的心爱之人。可就连这份自由，也是在为师父的计划做嫁衣。
那是她此生都不会忘记的爱恋，是她终其一生也要记住的时光。
可她到底还是青鸾国的圣女，守护这个国家是她的责任，身为圣女她只有一个选择。一个对于梅花十三而言最痛苦的选择。
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她回首，在夕阳下她看到了柒的身影。他穿着一身大红喜袍，如初见时那般走向她，可梅花十三清楚。现在的柒不是她的新郎。而是屠杀了整个青鸾国的邪神。
夕阳下，他站在阵法之外静静看着梅花十三。那双赤红的眼睛在看向她时缓缓褪去了里面的血色，他又变回了那个梅花十三熟悉的，温暖的柒。
柒低头看了看那阵法，而后踉跄着一步一步走向阵法中间的梅花十三。他踉跄了一下跌向梅花十三的怀抱。柒将头埋入梅花十三的怀里，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
他抬起手，将沾满了鲜血的千刃放到她的手上。
“十三，杀了我。”
梅花十三没有应答，也没有接过千刃。她轻轻摸着他的头发而后抱紧了他。他们都清楚，这样惨烈而痛苦的局面唯有一方的死亡才能作为结局。
阵法并不是唯一的选择，还有另一个，那就是由梅花十三亲手将千刃送入柒的胸膛。
新婚前三天前的那个晚上，他们曾经在彼此身上刻下了情人咒。
那是最毒的情咒，只有双方相爱时才会发作。将自己的生命交付给对方，也同时意味着能够杀死对方的人只有彼此。甚至就连自戕都做不到。
情人咒是因爱而生的力量，只要两人相爱，咒术就会带给他们永生。可又有谁能永远爱一个人不变心呢？
摆脱情人咒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另一个刻咒之人。
总有人会厌倦了长生和身边的人，于是选择杀死对方一切求得一个解脱。然而一旦真的变了心杀死了对方，那么情人咒的反噬也会在顷刻间夺走动手之人的性命和灵魂。
那原本是柒为了保护梅花十三所想的法子。他是性命悠长的神明，而梅花十三只是一个人类。所以他想分给梅花十三一部分他的生命。于是在梅花十三同意后，才选择的实施。刻咒时柒抹除了情人咒里的反噬。这就意味着，即使未来梅花十三真的杀死柒，也不会遭受情人咒的反噬。梅花十三问柒若是日后他们不再相爱怎么办。柒只是笑了笑，将千刃放在梅花十三的手心。
“那你就用这把刀，插进我的身体。”
如今一语成谶，他们还相爱着。可却要她用这把刀刺入他的心脏。
他低头看着梅花十三，用另一只手将她脸上被血黏住的碎发轻轻拨开，果然他的十三很适合新娘妆，虽然被鲜血模糊了变得有些狼狈，但她看起来依旧如初见时那般美丽。
“别哭。”
他喃喃地说着，而后握紧了梅花十三的手，泪水从眼眶中滚落，梅花十三掐决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她才落下最后一个动作。她做不到用千刃杀他，所以她选择与他一同沉睡。
身周的阵法迸发出刺目的紫色光芒。梅花十三的身体开始在那些光芒中慢慢消散，化作锁链缠绕在柒的身上，仿佛一个缠绵的拥抱。
她作为圣女的责任也好，别的也好，都结束了。
这一刻，她只是他的新娘。
梅花十三将头靠在柒的身前缓缓闭上眼睛。
她就要睡去，去做一个好梦。
梦里有妈妈，有姐姐，还会有柒。那里将不会再有战争和死亡。
他们会在一起，直到永远。
......
呼啸的狂风中，梅花十三泪流满面地睁开双眼，原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们的相遇都是注定。
她艰难地爬起来，环顾四周后终于看到前方的伍六七。少年背对着她，梅花十三轻声唤他。
“伍六七？”
少年听到她的声音身子颤了颤，而后他缓缓转身，抬眸看向她。
“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我。”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模样。但梅花十三抬头，却看到一双赤红的眼眸。在那双眼睛里她看不到属于伍六七的温暖，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冰冷的杀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