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忘/nan妻系列) 哑妻 十六章
宅院外--
魏婴勾勾指头,示意阿生过来。
「爷,您有何吩咐?」瞧爷的神色挺难看的。
「阿生,你先去找几位帮我暗中调查,到底是哪个混帐王巴糕子轻薄湛儿,最好这三天之内要有消息回报,把人给逮了,大爷我绝对砍掉他的手脚!另外,去打听、打听我那岳父母的下落。」
「呵,小的这就去办。」他就知道爷哪能憋多久的怒气不发作,这是个大醋桶呢。
哼!是哪个混帐东西敢欺负到娘子头上来了?魏婴气呼呼的想他不会哄人尤其是哭泣中的人,更难搞。
交代了属下,魏婴三步并做两步进门,咦?狐疑的眼神盯着前方的娘子,在等他?他不是一向甩头就走的吗?今日的转变也未免太大了吧。
魏婴任人牵着走,心想:娘子要陪他三天呢,那之后的第四、第五、第六天……娘子想去那儿?娘子的脑袋,都装些什么了?他还要跟娘子白头偕老、含饴弄孙呢。
蓝湛茫然的走向卧房,打开衣柜,抱了两套衣服在手上,抬头凝住男人的面孔,俩人只剩下三天的相处时间了会不舍……蓦然,爹老泪纵横的模样浮现脑海,不忍心爹受人欺凌,心下一凛,唯有认命一途。
人又呆又傻不知在想什么,「湛儿,帮你卖画的银两放在妆台上,在宅院不愁吃、不愁穿,你打算拿这些银两做什么用途?」他试探道。
蓝湛回身看他犀利的眼神似在探究,会不会他今天的行为太反常,被瞧出些端倪了。
蓝湛抓着男人的手,浴室弥漫白色雾气,蓝湛缓缓伸出双手为男人解下衣扣,脸红似火,颤抖的手泄漏了内心的胆怯。
俩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一向处于被动状态,现在要主动讨好喜欢的人,对他而言实属不易。
娘子突然变得热情,魏婴眯眼,很难相信娘子明明害羞的要死,却又大胆的要命。
既享受又怀疑他的转变,登时理智与玉望形成拉距战,抬手勾起娘子的下颚,警告:「湛儿,诱惑是要付出代价的。」
蓝湛懊恼的踩了他一脚,人都自动投怀送抱了,蠢男人还问废话。美眸瞪了他一眼,跨进水里把脸埋进双手面红耳赤的想闷死自己算了。
「呵,原来你也会不满。」跟他跨入水中抱来怀里,抽掉发结的银簪,任其黑瀑流泄浮在水面,轻掬起撩至一边,雨点般落在白皙的背脊。
看着娘子安稳的睡在榻上,为他拉好棉被,解下纱帐,魏婴悄然踱出房外,在不惊动娘子之下,来到厅堂。
「呵,人全都到齐了。」一点也不意外阿生把人都请来,几个好兄弟们齐聚一堂。
【爷,我听阿生说,咱们的当家主母受人轻薄了?谁那么大胆啊,爷的男人也敢碰,这是急着去投胎啊。】阙不偷讲。
阙不抢也插嘴道:「是活得不耐烦了才对。」
「依我听来的消息,那条花街柳巷是章霸的地盘,下三烂一个,纵容手下胡来,专干鸡鸣狗盗之事,风评差得很。爷,咱们和他是不对盘,可一直相安无事,谁也不犯谁。这当家主母多少也见过一些世面,人又不是傻子,从巷子外看也知道那彩色旗织满天飞的地方是男人的销金窟吧。」萧孟海冷静的分析。
「啊,我知道了。」阙不偷自做聪明的说。
「你又知道什么?」孪生兄弟问。
「咱们的爷八成让当家主母不满,索性趁人不注意,想去……」阙不偷又接著说:「难怪当家主母请爷去卖画,呵……需要银两嘛。」
魏婴脸色已是难看,握紧拳头,一脚踹开阙不偷的座椅,咬牙骂道:「你……欠凑吗?」哼,人闪的快,没摔跤。
「我这麽说也没错啊,男人嘛,难免花心……」这点他可以体谅,不然爷的樊楼怎会有许多才子来会佳人?
当家主母习得一手好字画,分明是才子,配上爷……,不得不认为可惜了……
阙不偷猛摇头,不胜唏嘘……。眼角瞥见爷的神色冰冻三尺,他还是乖乖闭嘴好了,省得莫名其妙成了出气筒。
「你们派几个弟兄佯装客人去查探消息,湛儿从那时候开始就反常的很,那闷葫芦的心里一定藏了什么事不让我知道。」
萧孟海他有实际的建议:「我们今晚就派人去帮爷探探消息,花街柳巷出入的人口复杂,小道消息瞒不了多久,爷不用太心急,咱们只稍逮个章霸的爪牙毒打一顿,那花街里头发生的肮脏事能不露馅吗?」
「记得别忘了探听我那岳父母的下落,湛儿虽不肯表达出来,却思念得紧。我想把人找回来一并照顾,让他安心。」
「爷真用心,人若是找回来一家子团圆,咱们的当家主母一定感动的要命,爷就可以去买几个小孩回来养,从此过着一家和乐的生活。」
「是啊,这是爷的梦想呢。呵呵……」
阙不偷和阙不抢俩人都希望爷能达成梦想,「这找人的事,就交给我们俩人来办,至于打听当家主母是被谁给轻薄的事,就由萧老二去处理。」
「也好,大伙分头去进行比较有效率。若是找出人来,我绝对扭断他的一双手。」
魏婴气呼呼的掠下狠话,殊不知在大厅之上,所有人的对话全一字不漏的听进蓝湛的耳里。
他浑身一震,不愿让男人发现他起身来找人,佯装若无其事的踅返回房,看着妆台上的几锭银两,不禁无奈的苦笑,生平第一回靠自己亲手所赚的银两,足够去还债吗?
魏婴到半夜凌晨才回房入眠,蓝湛半眯起眼,确定他的呼吸沉稳,身上有淡淡的酒气,人已经睡得熟,他企图溜下床,男人一个翻身的动作害他吓了好一大跳,赶忙双手缩起结果重心不稳的摔下床。
『啊!』他张口惊呼,马上捂住嘴,随即想到自身情况,又没有声音,怕什么?
蓝湛推开书房门,早已熟悉书房内所有摆设,轻易地在黑暗中摸索点亮了烛火,立刻将搁在桌案的砚台磨出墨水,拿出抽屉的一叠纸张摊在桌案上,他有些心事想让人明白,卷起袖口,提笔描绘心中所要表达之事,男人若是看了他的画,能够了解其中涵义吗?
过了半晌,蓝湛完成了一幅天伦亲子图,待墨干将它收进抽屉内。
此时,又提笔继续画了好几幅的墨画,最后忍不住画了喜欢的人--由刚硬的线条组合出一张严肃的冷面!动不动就摆张臭脸,真没修养!会讨厌他吗?实在很懊恼自己因他而动心。
男人迟早会查出他爹又干的蠢事,而他签下了卖身借据,若是让别人知道魏婴的娘子把自己给卖了,他的面子岂不是让人往地上践踏还要怎样做人?
『这事若是传出了什麽风声消息让魏爷知情,我可不怕来个硬碰硬,鹿死谁手尚不知晓。』
章爷威胁的话不断提醒他,节外生枝惹事生非都没好处。不愿亲人、心上人受到丝毫伤害,不管章爷想从他身上得到什麽,他还是得去把爹给毫发无伤的换回来。
蓝湛站起身来,心下已做了最坏的打算来保住男人的面子。
旋身回到书房,将完成的画纸卷起捧在手里,这些画少说也值不少银两,卖掉替他爹还债是绰绰有余。
蓝湛回到房内已是三更天,将画卷搁在八仙桌上,轻手轻脚的上床,入男人的怀里,抱紧他的腰际,听他规律的心跳声,沉稳的令人备感安心。如果没有任何顾虑『你知不知道,我也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蓝湛根本没入睡,仅是贪恋的抱着魏婴至天色微亮。